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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冷血制裁

第九章◆冷血制裁

  我不由得眼睛瞇瞭起來,問道:“你是陸紳?”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陸紳。”那個人的聲音嘶啞,如同電鋸割開鐵板發出的噪音,想是故意裝出來的。

  我苦笑道:“原來你就是陸紳,倒也有兩下子,設圈套挺厲害的,怪不得那麼多人談你色變,我早該想到是你瞭,否則有誰能設計如此厲害的圈套呢?”

  “也好,讓你死得明白點,這次鐵頭出瞭五百萬賞錢,我也準備幹瞭這票就收手瞭。”陸紳說道。

  陸紳的聲音聽在耳朵真他媽的刺耳,也許是他的真實聲音吧,我如此想。

  “那我奉勸你一句,現在就收手離開吧,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要不然你拿到錢瞭也沒福享受!”我鄭重其事地說道。

  陸紳冷冷地說道:“靠,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會給你一個全屍,讓你沒有痛苦地離開,否則你身上也會留下三個血窟窿的!”

  若不是時速一百邁的碰撞,我也不會狼狽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這個內傷,什麼三孔殺手,再多一倍的六孔殺手我也早就搞定瞭。

  聽瞭陸紳的話,我突然咧嘴笑瞭起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淡淡的仿佛他說的隻是一句笑話,我笑道:“是嗎?那我真想看看你三孔殺手怎麼在我身上留下三個窟窿。”這個時候的我在歡喜禪真氣的運轉下,內傷早已好瞭七八成瞭。

  陸紳拔出一把金光閃爍的匕首,刃口開出一道很深的血槽,一邊是鋒利的刀刃,一邊是鋸齒,而且這把匕首比一般的匕首要長些,又比一般短劍要短一些,顯得相當特別,握在他手裡極為嚇人,他冷冷說道:“是時候給你戳三個透明的血窟窿瞭!”

  我右手高舉過頭,左手下擺護身,左腳虛點,亮瞭一個奇怪的招式,傲然地說道:“今天我會讓三個血窟窿在你身上出現,而且還會把你送給員警。”

  陸紳趁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和身撲上,身法快如閃電,手中的匕首閃電般刺下,刀尖微微顫動,根本辨不清要刺向何處,獰笑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你傷成這樣還能撐多久?你死定瞭!”

  我忽然閃電般揮出一拳,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攻向陸紳的左脅,同時急步倒退,已經完全收起蔑視之心,這傢夥的速度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剛才的一刀根本沒看清楚就落瞭下來,若是反應稍微慢點就被他刺中瞭。

  陸紳不愧是南韶第一殺手,攻擊形同暴風驟雨,又如天風海雨,又快又狠,刀法密集,上身靈動有若猿猴,下盤穩當堪比磐石,招大力沉,去勢疾快,基本上找不到破綻在哪裡。打架拿短刀的人,一般來說性格有潛在的冒險因素,又或者是對自身實力具有極大的自信,這正是武傢所說的:“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陸紳似乎兩者兼備。

  陸紳又是一刀當著我的面門劃來,這招若是落實瞭,腦袋起碼得分成上下兩半,至少臉蛋也會分成兩半。我情急之下後仰,鐵板橋般後彎倒,突然覺得腦門一涼,看見幾縷頭發飄起,看來刀也是鋒利無匹的好刀,足可吹毛斷發,利可斷金。

  自從和張敏合體之後,吸收瞭她大量的元陰之力,我的歡喜禪功已經突破第四重瞭,舉手投足都已經有瞭大傢風范,功力更是突飛猛進,本以為在南韶就唯我獨尊瞭,可是此刻竟然被一個通緝犯逼到如此地步,我感覺尊嚴受到挑戰,大為生氣,更是把我心底的怒火也點燃瞭。

  我腰身繼續後仰,在兩腿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突然伸出右手向後撐地,右腳在這個時候閃電般地向上踢起,朝他持刀的手腕踢去。如果踢中,陸紳的右手就廢瞭。他也知道厲害,急忙縮手急退,放棄瞭對我的進一步攻擊。

  陸紳稍退就進,揮舞著怪異的匕首又向我攻來,招招不離要害,隻要被他刺中一下就完蛋瞭,根本不用什麼三孔。我呢,憑藉超凡入聖的打架功力,我左閃右躲,避開他的鋒頭,不時地攻其不備的地方,總體來說,我這個時候是落入下風的。

  說起來慢,其實打的時候你來我往,迅捷異常,從開打的那一刻起,前後交手不過十幾二十秒而已,陸紳反手抓著匕首,狠狠地朝我腰部刺瞭過來,我大吼一聲:“操!”向後來瞭個旱地拔蔥,縱躍之間堪堪避過陸紳的新一波攻擊。

  如果沒有吸收到張敏的元陰之力,沒有突破歡喜禪功的第四重,我想今晚肯定就得被戳上三個窟窿瞭。

  我躲開幾次對要害的攻擊,支撐超過一分鐘,終於抓住機會,身子有若靈猴一般,從陸紳的左邊閃過,然後猛然一拳搗中陸紳的左腋窩。這拳憋積已久,含怒而發,十成十的力道,隱約可聽到擦破空氣的爆響,拳勁到處,腋毛紛飛,隱約還聽到瞭肌肉與肌肉摩擦的聲音。

  陸紳半邊身子麻痹,差點把肺都吐出來瞭,揮刀向後翻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看著我兇光畢露,突然胸膛一陣急遽起伏,噴出一口鮮血,在空中灑下一片血霧。

  陸紳用手一擦嘴角,眼睛冒出野獸一般噬人的兇光,彎腰又朝我沖瞭過來,匕首在空中不斷地變換方位,時而橫削,時而豎刺,時而斜拉,就在離我還有一尺來遠的時候,他卻突然矮身,右腳一劃,同時左腳也跟著滑行,然後姿勢轉換飛快無比,以左腳為支點,右腿飛快地旋轉起來,對著我就來瞭一記掃堂腿,六十年代橫行地下拳壇的“鐵腳”李鐵就是靠著這腿法不知殺瞭多少對手,若是被他掃中,我的雙腿不用說一定廢瞭。

  他變招太快,我怎麼也料不到他此刻竟然放棄瞭手中的匕首攻擊轉而用腿法,危急中我身子一縱,向上飛瞭起來,半空中一個橫移,遠遠地落在地上,我們兩個人又成瞭遠遠對峙的狀態。

  “罷手吧,你今晚是殺不瞭我的,你走吧,我不會找你的。”看著陸紳,我突然起瞭惺惺相惜之心,不想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死在我的手裡。

  “少廢話,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陸紳怒吼一聲,揮舞著匕首朝著我沖瞭過來。

  才沖到半途,陸紳就覺得一陣暴風襲面而來,那旋轉著的風緊緊裹住他的嘴巴,差點讓他窒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長腿已經掠去,狠狠掃中他的肩膀,如同流星炸地球似的又狠狠抽打在那顆戴著口罩不知長什麼模樣的頭顱上,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遠遠超出人體極限,甚至連大水牛也能被踢成牛肉幹,即使是機器人也會被踢得粉碎。

  一剎那,陸紳居然以為自己穿越時空,被空間壓力擠壓,他這陣子天天在網路上看穿越小說,以為剛才暴風來臨撕開瞭一個空間口子把他吸瞭進去。

  可是眼前閃過的我的身影卻讓他意識到根本沒有發生穿越這回事,我的身影在空中變得模糊起來,陸紳才意識到這點,就被無可抵擋的巨力擊中臉龐,頓時身軀不由自主拔空而起,呈螺旋狀高速旋轉,猛烈撞擊在車廂上,血雨紛飛,牙齒穿空。

  陸紳兀自分不出東南西北,我在空中一個橫移,身體硬生生地突破重力限制,不可思議地在空中朝陸紳飛撲過去,他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暴雨般急驟的拳頭便落在他身上。

  “啊!”陸紳的右臂被我一拳擊中,骨頭斷裂,白森森的骨頭帶著碎肉刺瞭出來。

  “啊!”陸紳又是一聲慘叫,左臂骨頭斷裂,叫聲未停,他又馬上感覺到兩條大腿傳來劇痛,兩腿也被廢瞭,由於斷得太快,他的慘叫聲都還沒有停下來。

  一拳連著一拳,我瘋狂地在陸紳身上練拳,使用的是可以破開皮膚、殺傷力極強的正拳,歡喜禪真氣隨著拳頭洶湧澎湃地溢出,狠狠地鉆進他的身體,拳頭的每一次起落,都帶出一道鮮血。

  短短十幾秒鐘,陸紳已經成瞭一個血人,嘴巴不停噴出鮮血,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成瞭一隻任我宰割的綿羊,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道。

  “給你臉不要臉,去死吧!”我撿起陸紳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地在他胸口刺出三刀,成一個“品”字形,完美的等邊三角形。

  一輛銀灰色的帕薩特轎車從清風大道北面奔瞭過來,看到與金葉路的岔口處有一輛重型卡車擋住去路,拼命鳴笛,可是車上沒有反應,車前燈射去,似乎看到兩道人影,旁邊還有一輛傾翻的重型摩托車,地面有長長的刮擦痕跡,從清風大道的對面延伸而來,夜風中飄來點點血腥味,似乎出瞭車禍。

  司機等瞭好幾分鐘,漸漸不耐煩起來,心想去對面看看再說,如果撞死瞭人幫忙報個警也算功德一件,不行的話就繞道走算瞭。鉆出外面,冷峭的北風吹得他渾身發抖,緊瞭緊領口,又見街頭冷清,沒有任何行人,覺得不太妥當,返身在工具箱找到一把銀光閃亮的扳手插進後腰,藉此壯膽,才繞卡車走過去。

  “可千萬別是什麼人在攔路搶劫啊!”司機想著左手拿出手機,按瞭110三個數字,然後用手指輕輕按住撥號鍵,準備一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即逃跑並報警,很遺憾並沒有看到特別奇怪的事情。

  一個穿著一件破爛衣服的男人蹲坐在地上吸煙,衣服上面還有好多血跡,右臂露在衣服外面,還在滴著血,地面上有一灘血已經開始結硬,除此之外再沒其他人。

  司機依然將手伸到背後抓緊扳手,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你受傷瞭嗎?需要我報警嗎?究竟發生瞭什麼事?”

  那個男人正是我,丟掉煙頭,擦去鼻血,對著他伸出一隻手,突然咧嘴說道:“不需要報警,天氣太冷,我想借你一件衣服穿穿可以嗎?”

  司機從背後拿出扳手,後退瞭一步說道:“我隻是路過而已,沒什麼錢,你可以去找別人。”

  我轉身從輪胎之下撿起手槍,司機眼睛睜大瞭,隻見那把手槍一晃一晃,槍口有意無意對著自己,雖然不好判斷是真是假,有子彈沒子彈,終究還是不敢冒這個險,嚇得聲音都顫抖瞭,連聲說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就一件衣服嘛!我給你就是瞭。”於是丟開扳手,立即脫下羽絨外套拋瞭過去。

  我把已經破瞭的衣服脫下,接過他的羽絨服穿上,拉好拉鏈,笑道:“媽的!這鬼天氣真不適合戶外活動,謝謝你瞭。”

  “不謝、不謝。”司機早已認定他是壞人,哪敢多話,隻能自認倒黴,說著就想離開。

  “慢。”我突然開口說道。

  “我、我身上沒錢。”司機嚇得身子抖瞭一下,尿都差點出來瞭,以為這個歹徒還要自己的錢,然後說道:“我身上隻有三百塊,都給你吧。”

  “誰要你的錢啊,你幫我打一通電話。”我說道。

  “什麼號碼?”司機松瞭一口氣,原來隻是打電話,太簡單瞭。

  “110。”

  “啊?”司機差點嚇傻瞭,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瞭,他不會是有精神病吧?

  “讓你打就打,就說在清風大道和金葉路交匯處的路上有個叫陸紳的人,謝謝瞭。”我說道。

  司機疑惑地看中我,還是撥瞭110,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員警。

  “好瞭,你可以走瞭,我也走瞭。”說完我便不再囉嗦,騎上摩托車飛馳而去。

  “陸紳在清風大道和金葉路的交界處。”我撥通瞭歐陽秋水的電話告訴她。

  “啊,消息確切嗎?”自從歐陽秋水當上員警以來,就一直想抓住這個南韶最大的通緝犯,可是此人作案手法特別高明,有過幾次圍捕都沒有抓到,此刻聽到我的報告能不興奮嗎?

  “確切,我會騙你嗎?我敢嗎?我能嗎?”我又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謝謝你,那我馬上帶隊去抓。”歐陽秋水自從和我合作後,對我溫柔瞭許多,也容忍瞭我的調笑。

  “那就快點,否則我會因流血過多而死。”說完我就掛掉電話,右臂流血不止,被茍世儔放冷槍傷到,在和陸紳打鬥中更是受到極大的沖擊,其中有一次被他用掌擊中,感覺到一絲絲冷氣沿著手臂流向心脈,當時沒怎麼在意,後來骨骼也受傷瞭,決定到醫院去看看。

  在醫院將右臂傷口包紮瞭,還拍瞭片,骨骼沒大問題,肩關節有些損傷,醫生說休養一陣子可以恢復,可是我知道右臂沒有這麼簡單,陸紳傳過來的那絲冷氣不簡單。

  後來我又要求對胸部做全面檢查,那一百邁的時速撞上鐵欄桿可不是一般的內傷,雖然有歡喜禪真氣的保護,為防萬一,我還是對胸部和背部也拍瞭片子,即使能醫,可怕還得自己運氣療傷,才能全好。

  我走出診所,準備離開,這時有人叫住瞭我,我回頭一看,是剛才診斷時站在主任醫生旁邊的另一個年輕的女醫生。這個女醫生長得很漂亮,梳著馬尾辮,圓圓的臉蛋上有兩個梨渦,帶著淡淡的微笑,一米六左右的個頭,雖然穿著大大的白大褂,還是能看出她的身材很好,胸前鼓鼓的,很高挺渾圓。

  “先生,能跟你談談嗎?”女醫生說道。

  我很疑惑地看瞭她一眼,問道:“可以,有什麼事?”

  女醫生的話音稍微放低瞭一些,說道:“你右臂的傷很特殊,可能沒那麼容易好,我們醫院有一個老中醫,姓聞,我建議你去找他看看。”

  我心裡暗暗吃驚,難道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醫生,能看出我傷勢的來歷?我不動聲色地問道:“是嗎?你是這裡的醫生嗎?怎麼剛才你不說呢?”

  “不好意思。”女醫生歉意地笑瞭笑,解釋道:“我是內科的,剛才正巧到外科這裡找王主任,就是剛才幫你看病的那位,我看見你的片子,也聽到你的癥狀,對於你的情況,我也隻是猜測,在王主任那裡我不方便說。”

  其實她還輕輕握住過我的右臂,問我有什麼感覺,隻是我當時沒在意。

  “請問你貴姓?那我這傷到底有什麼特別?”我依然故作不知的問道。

  “我姓聞,你的傷我也說不清楚,你去找中醫的聞仲聞老先生。”女醫生顯得有些神秘,讓我不禁起瞭好奇之心。

  我暗想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對我這麼關心,難道她看上我瞭?哈哈,如果是的話我不會介意的,這個女醫生這麼漂亮,尤其是那對奶子,好挺啊,要是能摸摸該多好啊。嗯,她姓聞,老中醫也姓聞,不會這麼快就讓我去見未來的老丈人吧?這個女的也太急色瞭吧,嘿嘿,想不到我黃強竟然還有如此桃花運,哈哈……”

  “你笑什麼,我在跟你說話呢。”聞醫生看著面前這個俊美的男人竟然無緣無故地笑瞭,笑得那麼邪那麼淫蕩,不禁有些生氣瞭。

  眼前這個聞醫生,是想隱瞞自己的實力,還是真的說不清楚?

  “謝謝你,我會去的。”我說著,禮貌性地向她伸出還能活動的左手。

  聞醫生輕輕握瞭一下,正想放開,我突然發動一股微弱的歡喜禪真氣,真氣從掌中迅速傳出,沿著她的手臂而上,作勢攻擊她的心臟要害,幾乎同一瞬間,這個聞醫生體內立刻生出一股反擊之氣,非常的淳厚,把我的真氣一擊而回,同時我們兩人握著的手“啪”地彈開瞭。

  “你!”聞醫生憤怒地喝瞭一聲,雖然帶著口罩,也能看出她的臉因憤怒而脹紅,又說道:“原來你是個會傢子,看來我不需要為你擔心,算我剛才多管閑事。”說完便甩手而去。

  我向聞醫生追瞭上去,從她的反擊之氣看,她的真氣很純正淳厚,應該是正派之氣,不是陸紳那一路的陰邪之氣,而且從她剛才的反擊看,她適可而止,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我相信她沒有惡意,看來她可能以為我懵懵懂懂受瞭內傢真氣之傷而不知,擔心我拖延下去會傷及性命,她對我的提醒完全是出於好意。

  “對不起,聞醫生,我是有點擔心,不知道你的底細,所以……”我道歉道。

  “你不用對不起,你的傷自己可以解決,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你也不用擔心,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內科醫生,對你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聞醫生說完沒再理會我,徑自走瞭。

  我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後悔自己的多疑,但主要也是仲裁委員會那群傢夥太強大瞭,我怕她也是那夥人搞來的,那群傢夥簡直是陰魂不散,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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