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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帶小潔重返傳媒大學

第10章 帶小潔重返傳媒大學

  又是新的一天,早晨睜開眼,沒有眼鏡,什麼也看不清,卻看得清懷裡小潔柔美的臉,一臉的孩子樣,小鼻子微微的抽動著,呼吸是那麼的均勻。摟著我脖子的胳膊總是那麼緊,仙女一般的身子總是緊緊地貼著我。

  我們睡在一起的時候什麼都不穿,我曾經跟小潔說過,衣服會讓我們疏遠,它絕緣瞭我們體溫的揉合和交流,從我跟小潔說完以後,小潔睡覺時就再也沒有穿過任何衣服,睡衣、睡褲、乳罩甚至內褲都不穿,我的當然更不用說瞭。我喜歡感受小潔的體溫,感受她的柔滑,感受她的氣息。

  看著小潔,我忍不住用手輕輕的撥著她長長的秀發,輕輕地撫摸她秀美的臉。曾經睡在我身邊的女人,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瞭,我喜歡睡醒後用手輕輕撫摸她們,我有個很傻的想法,我睡過的女人就是我的瞭,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想愛撫她們,無論我們能交往多久,無論以後是否還能愛撫她們,隻要我能有機會愛撫她們,我就不會錯過。

  摸過這麼多女人瞭,包括我的小仙女,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小潔一樣,讓我這麼真誠,這麼用心的去愛撫。

  我想愛她,但我愛不起她,我不知道我們究竟能在一起多久,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去疼她,去寵著她,因為她對我好,她真心的對我好。除此之外我什麼也做不瞭。每次想到這兒,我的心就像被鈍刀子在上面劃瞭一下,生疼!我不想讓小潔離開我,我想對她好,一直寵著她,哄著她,疼她,甚至,…她,可是,我有什麼資本能把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有嗎?沒有!是什麼?什麼也不是!

  老天爺可憐我,把小仙女派到我身邊,讓我完全投入的愛瞭一場,然後她離開瞭我,帶走瞭我的真愛,帶走瞭我的靈魂,甚至帶走瞭我的思想,最後把所有的傷口留給瞭我,讓我常常在深夜獨自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舔著深深的傷口,用最原始的方式為自己療傷。

  接著,老天爺再一次可憐我,又派給我一個小潔,又是一個小仙女,又讓我有瞭蠢蠢欲動的愛欲,讓我有瞭孜孜不倦的沖動,然後,然後呢?老天這次打算讓小潔在我身邊待多久?會用什麼方式安排她退出我的生活程序?

  死機,還是系統崩潰?明目張膽的叫囂分手,還是悄無聲息的離去?我是個人,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它很軟乎,它很真誠,但是它同樣脆弱,它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摧殘。如果小潔又離開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住,如果不能,我會倒下;如果能,我能撐多久。一想到這兒,我痛苦的抱緊瞭小潔,緊緊地抱住瞭她。

  這一抱,把小潔抱醒瞭。小潔還是那麼迷人的抱緊我,“幹嘛?又想欺負小潔啦?親親!”我使勁兒的親瞭一下小潔,小潔很滿意的吻我的雙唇,我們就這樣纏綿著,親吻著,此時此刻我的心在流血,我的眼淚其實就在眼球後邊徘徊,我不讓它們掉出來,我要珍惜我和小潔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此時此刻,她就活生生的躺在我懷裡,我要把和她在一起的一絲一毫都深深地記在腦子裡,如果真有一天小潔也離開瞭我,我要用這些回憶支撐我的生命,支撐我的存在。

  小潔多情的看著我,“強子,真好,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想看見強子,就想讓強子親親。”我還是輕柔的摸著小潔的頭,沒回答。“強子,小潔想問你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生氣!”我笑瞭笑,吻瞭小潔一下,“好的,你問吧。”

  “強子,誰是小媛?”我一愣,當時就傻住瞭,“你怎麼知道小媛這個名字的?”

  小潔抬頭看瞭看我的眼神,微微的笑瞭笑,“上次你讓我用你錢包付錢的時候挺不講究的,錢不夠就不說瞭,我以為夾層裡有呢,結果在夾層裡翻出兩個避孕套,還有一張照片,是個女孩子的照片,後邊還寫著小媛兩個字,我就知道這個女孩子叫小媛,我真的很好奇,這個女孩子是誰?”我這才明白小潔怎麼會突然問起小媛瞭。

  “小潔,今天是星期六,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到瞭那兒,我詳細告訴你小媛是誰,好不好?”小潔高興的點點頭。這樣,又在床上纏綿瞭一會兒,我們起床瞭,小潔照例在我脖子上她每天嘬我的位置把我脖子上嘬紅一塊兒,然後洗漱,吃早點,穿戴好,我領著小潔出瞭門。

  到瞭公主墳,我買瞭兩張一號連八通線的地鐵票,拉著小潔的手準備進站上車。小潔突然停住瞭,照例瞪瞭我一眼,“摟上!沒看見人傢一對對的怎麼幹的嗎?”我往周圍一看,暈!好幾對摟得緊緊的,還有一對打啵兒呢!

  唉,小潔就喜歡在人多的時候和我親密,好像就想讓全世界人知道,我是她男人。沒辦法,隻好摟上小潔,結果她很滿意的笑瞭,然後伸手勾住瞭我的腰,親熱地和我上瞭車。

  地鐵開動瞭,軍博、南禮士路、木樨地、復興門……每一站都是那麼熟悉,每一站都有那麼多記憶。復興門永遠都是人頭最多的地方,很多人在這裡急急忙忙的下去瞭,又有很多人慌慌張張的上來瞭;西單是個神奇的地方,很多漂亮女孩子會跟著男朋友,出雙入對的走出車廂上到地面,不是去西單圖書大廈,而是徑直走向瞭中友後邊的華威。

  還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提著大大的購物袋從外邊走進車廂裡,滿臉都是SHOPPING後快意的甜笑,盡管袋子裡邊很多衣服都是經過千辛萬苦不懈努力討價還價後才拿下的物美價廉的小衣裳。

  天安門也是個大站,因為中國的象征在這裡,很多中國人下去瞭,還有更多的外國人上來瞭,第一次從老傢到學校的時候,雖然手裡背上到處都是大包,我還是懷著對天安門無比崇敬的心情,特意從地下爬上來,看看仰慕已久的天安門城樓。

  列車一點點向四惠靠近,我的思緒一點點的和學校貼近。小潔依偎在我身邊,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從我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裡,小潔努力的想讀出點什麼有效信息來安撫她躁動不安好奇的心,但是她很快就明白瞭,一切都是徒勞的。

  從四惠站開始,地鐵裡帥哥美女越來越多瞭,小潔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瞭,她的眼睛不斷的在車廂裡瞄來瞄去,對於列車前進的方向越來越困惑。

  最後她的眼神落在瞭我的眼神上,一路上,我的眼睛始終盯著車窗外,因為此時列車已經行駛在地面上瞭。

  記得以前從上海回來路上遇到一對男人在拌嘴:上海男人擠兌北京男人,“牛什麼牛啊?你們北京有的,我們上海都有!”北京男人不甘示弱:“北京有地鐵,你們上海有嗎?”上海男人馬上反駁:“當然有!”北京男人不屑一顧的看瞭他一眼:“你們那也叫地鐵啊?地鐵都在地面上呢還叫地鐵呢?”

  當時聽著覺得特別搞笑,後來第一次從四惠坐地鐵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北京的地鐵,也有在地面上跑的。

  “強子強子,”小潔實在憋不住瞭,往我懷裡一鉆,“跟我說說唄,咱這是去哪兒啊?我實在想不通,這車廂裡的帥哥美女怎麼越來越多啦?而且,就像你這樣的九段黑帶流氓,咋看見美女跟沒看見似的?難道,你良心發現?”

  小潔這張嘴啊!從來就不知道留點兒口德!好多時候真拿她沒辦法,抽她嗎?我舍不得;不抽她吧,老不懂得留口德,算啦,不跟她計較啦!

  “快到啦,還有兩站就到啦!”我把小潔摟在懷裡,一反常態親瞭親小潔,搞得小潔就跟得瞭寵幸似的,都陶醉啦。其實是我看旁邊車廂門口站著兩個不著調的小夥子偷看小潔呢,一看就是播音系的嫩雛,估計想打小潔的主意,所以我讓他們歇心。有我在,沒他們什麼事兒,好多時候我都特別得意,帥?帥有個屁用!小潔這樣的妞照樣被我這樣的小兵給收至麾下瞭不是嗎?這泡妞和練武一樣,都註重個修為。

  四惠東,高碑店,我的學校——廣院。當列車停下來的時候,我的心在悸動。基本上車裡的所有帥哥美女都在這兒下瞭,因為這兒是廣院。

  小潔看瞭看站牌,“呀,強子強子!這不是你們學校嗎?”我看看小潔,笑著點點頭。“沒錯,當年就是因為來這裡上學,我才來北京的。”小潔還是很好奇,“強子,早就聽說過這兒很牛,現在看來好像是那麼回事兒啊!

  地鐵還專門有一站呢!“我笑瞭笑沒說話,然後摟著小潔出瞭站。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小潔看瞭一下校牌,“這是中國傳媒大學,也不是廣院啊?”我笑瞭笑,“改名瞭,現在的傳媒大學是以前的廣院。第一年改名的時候,我坐火車,人傢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我跟人傢說傳媒大學的,好多人問我,傳媒大學?你們學校是不是民辦大學?沒聽說過。我就納悶兒啦,我們學校可是211工程重點院校,咋成民辦的瞭呢?”

  “哦,”小潔擺出個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挎著我進瞭學校。當我看到南院一號樓的時候,我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廣院,我回來瞭。

  “小潔,你看,這是我們學校的主樓,我們學校跟其他學校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樓頂上那些大鍋。你看,衛星接收器。”小潔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到瞭樓頂若幹個大鍋,好奇的看著,“強子,確實不一樣啊!這鍋能炒菜不?”

  我當時就感覺有點暈。我領著小潔往學校裡走,“小潔,你看這兒,這兒是影視學院,西配樓,我最熟悉的地方!你不是問小媛是誰嗎?小媛是我同班同學,當年,我們倆一塊在這裡上課。”小潔點點頭,“可我感覺你們好像不是同學那麼簡單吧?”我點點頭,“慢慢講給你聽。”

  然後我又指著東邊拐角的一個樓給小潔介紹,“那個是東配樓,是電視與新聞學院,原來是兩個學院,後來合並瞭。這個學院可以說是廣院除瞭播音主持藝術學院外最牛的學院,可以誇張的說,從這個學院走出的電視人,撐起瞭中國電視的半壁江山!我,就是其中的一個!”說這話的時候我特美,結果小潔白瞭一眼,“拜托,你不是影視藝術學院的嘛,不算!”

  “我能冒充一把不?反正都是廣院人!”小潔一個勁兒偷樂,我就當沒看見。

  我們繼續往後走,影視藝術學院後邊的小樹林,下邊有幾個石頭桌和石頭凳子,路邊還有一個長椅,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告訴小潔,“當年上學的時候,我就是在這些石頭桌凳上自習的,這兒夏天的感覺很好,涼快,安靜,就是蚊子多點兒。可以說,我在這兒付出瞭我的血汗啊!”

  小潔環顧瞭一下四周,然後很調皮的伏在我耳邊低聲問我,“付出過精液沒?”我當時就感覺眼睛裡全是星星,“拜托!別這麼說好不好?這可是我們學院的聖地!這是看書的地方,我也無非就是趁晚上偷看一下人傢接吻什麼的,哪能在這兒做愛呢?有時候我就覺得你這想法,太傻啦!”我奚落瞭小潔一頓,結果我剛說完,小潔都快笑哭啦!

  再往後走一點兒,我指著一個小禮堂給小潔看,“你看這個主樓的後腰,這個小禮堂,別看它小,很有意思的!最早時候,這兒每周都會放映膠片電影,會有好多好片子,好多人來看,我當年也在這兒看電影呢。”小潔看瞭看小禮堂,“也沒什麼特別啊!破破的,土土的,還不如我們學校的禮堂呢。”

  唉,讓我怎麼跟她說呢?她啥也不懂,她哪裡會懂,當年我在學校欺負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在這裡有瞭第一次接吻的啊!

  記得特別清楚,當時聽說新送來兩個膠片電影,我就買瞭票去看,結果在門口看見個女孩子,看起來騷騷的,感覺相當好。我就故意踩瞭她的腳,然後向她道歉,原本指望她瞪我一眼,然後像個潑婦一樣破口大罵,沒想到她隻是淡淡的一笑,微微的搖瞭搖頭。我一看這反應更想“有所作為”瞭,於是就把宿舍胖子的票拿出來用來忽悠這個小姑娘。小丫頭還真挺感興趣,就跟我一塊兒進去瞭。

  當時那兩個片子真不錯!我印象太深啦,整整放瞭四個小時!我那個美啊,從假裝不小心碰瞭那個姑娘的手,到我們倆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時間相當夠用。這姑娘是有經歷的人,從她和我接吻的狀態我能感覺的出來。那次接吻記憶太深瞭,以至於我完全不記得那兩個片子的片名和些許劇情,甚至連是中國片還是外國片都不記得瞭。

  再後來,我和那個女孩子掉進瞭再也不能那麼俗的劇情裡虛情假意的海誓山盟瞭一番,然後就再真實不過的睡在瞭一起。這些,我想還是別告訴小潔的好。

  繼續往前走,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小潔,看看這些樹,”小潔莫名其妙的看瞭看大片的樹林,“沒什麼特別的呀?怎麼啦?”

  我一邊走一邊給小潔講,“這是我們學校最有代表性的地方,這兒叫核桃林。每年這些樹上都會接很多核桃,大概是在秋考的時候,核桃就熟瞭,掉的遍地都是,所以這兒叫核桃林。這兒的核桃很不錯,我經常在核桃林撿核桃吃,所以我在我們論壇上的名字就叫‘撿過核桃’,最讓人心疼的就是每年核桃掉落的時候都會趕上好多外地的汽車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來廣院考試,然後那些漂亮豪華的好車就毫不留情的碾碎好多熟瞭的核桃。最可惜的是,這兩年學校伺候這些樹伺候的不好,一年年核桃接的越來越少。”說到這兒,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酸酸的還有一點苦。

  小潔聽我說完,看著我笑,然後問我,“強子,你抽屜裡我看見個核桃上面寫著‘2003核桃林’,是不是就在這兒摘的啊?”

  “對啊!那是個紀念,我一直留著,那就是我對核桃林的緬懷和記憶。”小潔走到一棵樹邊摸瞭摸樹幹,好像在體會核桃的感觸。

  再往前走,一座六層建築出現在眼前。小潔首先被樓前草坪上的雕塑吸引住瞭,那是一個手的雕塑,那支手的造型是“好樣的”大拇指造型,我告訴小潔,“這個大拇指的意思是,‘我是好樣的,我們是好樣的,我們的學院是好樣的!’這是所有廣院人的信念,也是廣院人的氣質和精神歸屬,所以我們一看到這個雕塑,就會感覺心潮澎湃。”小潔特意跑到雕塑下看瞭看文字說明,好像也想感受一下廣院人的精神歸屬,但是很遺憾,她沒感覺。

  她正準備退出來的時候,我一把把她拉住瞭,然後讓她抬起頭看那個翹起的大拇指,小潔奇怪的看著我,然後按照我說的看上去,看瞭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你朝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上去,看這個大拇指!”小潔仔細的按照我說的方向看上去,“你看,這個大拇指,這麼看,像不像個勃起的大雞巴?”小潔聽我說完,先是一愣,繼而馬上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像,太像啦,哈哈哈哈哈,你們學校的人,太有想法啦,哈哈哈哈哈!”我趕緊把她拉出草坪,然後給她講,“以前我們也沒發現這個秘密,是後來有個哥們兒拍作業,拍出這麼個效果來,於是,就有瞭你看見的創意啦!”小潔還是捂著嘴笑個不停,唉,早知道她笑成這樣我就不告訴她啦!

  “你剛才看見的那座樓原來是行政樓,後來成瞭學院樓瞭,現在看見的樓是南院一號樓,我和小媛上公共課就是在這兒上的,基本上所有的課都在這兒上。這兒是我勤奮求知的記憶之所。”一想到當年我在這兒辛勤苦讀,就特別感慨。

  穿過一號樓走到樓後,我的眼睛一下就濕潤瞭。樓後是一條馬路,路邊是兩排整齊的白楊樹,“校園裡大路兩旁,有一排年輕的白楊。”我唱瞭兩句校歌,給小潔介紹,“這是廣院很有特色的一個地方,以前我上學的時候,早上,這條路上會有小松鼠,蹲在馬路中間撿核桃吃,所有的人都會繞開它們,決不會打攪它們吃東西,你是沒看見,你要是看見就知道什麼叫人與自然和諧共處啦!”

  小潔很感興趣地聽著,突然把我拉到路中間,“蹲著,你蹲著,把手攏起來,跟松鼠似的,我看看啥樣?”我暈!這個小混蛋,這不是糗我嘛?我不幹,結果她非逼我蹲著,沒辦法,我想讓小潔開心,就照做瞭,結果剛蹲下就招來周圍小師弟小師妹的爆笑!有個小師妹還居然拿我開涮,“嗯,真的挺像的!就是缺個尾巴!”我暈!小潔都快笑瘋啦!

  “小潔,你看,這是我最難忘的地方,我的風采,最美的記憶和最快樂的時光都在這兒瞭!”指著排球場說,“你看,原來這兒也是排球場,不過一半是個破網球場,有堵破墻,可以打墻球,周圍還圍著破網子不讓人打球。

  我和我一個好哥們兒就可以進去打,很爽的!都沒人跟我們爭場地!“

  小潔不解得看著我,“為啥你們能進去,別人進不去呢?”

  我看瞭看小潔,“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個小猴子嗎?你認為這點兒破網子能難得住一個小猴子嗎?”小潔聽完哈哈大笑。

  “你別笑,跟我打球的另外一個猴子翻網子比我翻得還厲害呢!噌一傢夥就上去瞭,利索著呢!那小子還是個博士呢!沒想到吧?”小潔一聽笑得更厲害啦!

  “還有這兩片場地,原來是兩片特別破的場地,後來變成這樣瞭。我和我那個兄弟經常在這兒打球,沒整好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打免費球,隻要我們願意爬墻翻網子。後來就得掏錢瞭。你知道嗎?我在這兒很風光的,你別看我球打得不怎麼樣,我動作,可以自負的說,是院子裡最漂亮的,曾經淒慘的遭受過多次殘酷的偷拍!”

  說到這兒,我心裡別提多開心瞭,小潔聽到這兒癟瞭癟嘴表示不屑。

  “那時候好多美女要跟我打球呢!都爭著搶著你知道嗎?我那時候可搶手啦!

  哪個系的也有,包括以前的錄音學院!你想啊,不好看的我強子能看得進眼嗎?“小潔聽瞭直沖我吐舌頭,”真的!剛開始時候我撿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孩子一起打球,可是後來我發現這絕對是個失誤!“

  小潔好奇的看著我,“你知道嗎?我發現個問題,但凡美女,小腦通常都不發達!那個笨啊,打球那個濫啊!你說打的不好吧,人傢能把球直接打出護欄,打的球別說接啦,撿都不好撿啊!有一次有個姐姐居然能把球打到樹上,取都取不下來!我記得那段時間我明顯感覺我變得輕盈瞭,你想啊,不停的忙著撿球,那能不瘦嗎?就是那段時間,我練就瞭一手無與倫比精湛的撿球技術!”小潔聽瞭笑得都快背過氣去瞭。

  然後我帶著小潔往東邊走,到瞭計算機中心的那條小路口,旁邊威嚴的“蹲著”個廁所,我就開始給小潔介紹這個廁所。“話說當年我來的時候,這個廁所不是廁所,是個小琴房,裡邊擺著個鋼琴,我老能聽見裡邊有人練琴,其他情況就不知道瞭,也沒進去過。後來,小琴房就變廁所瞭……”

  說完我給小潔唱瞭首網上淘來的歌:

  “說起來,難免有些感傷,學校一直在改變模樣,南院的小琴房,北院的籃球場,再找不到我吻過你的地方,我來廣院那一年,這兒還叫廣播學院,我的宿舍還在你的對面,世界在變,在改變,這兒變成傳媒大學,是否這樣真的好過從前。

  不是我,不愛陪你短信聊天,隻是宿舍斷電,我的手機常沒電。

  再也不會有南北院的界限,我怎麼感覺你我越來越遠?

  我來廣院那一年,這兒還叫廣播學院,我的宿舍還在你的對面。

  世界在變,在改變,這兒變成傳媒大學。

  是否這樣真的好過從前?

  哦……我來廣院那一年,這兒還有錄音學院,可是現在連它也要不見,世界在變,在改變,改變我也能理解,隻是傷心總要有個界限。

  不知道你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我的愛,都留在廣院……

  我的愛,都留在廣院……”

  說實話,我是用真感情唱的這首歌,小潔聽得很認真,也聽出瞭我唱這首歌時候的傷感,特意抱瞭抱我,“強子,真好聽,也好傷感!”我點點頭,問瞭小潔一句:“要不要上廁所?”小潔一聽連連搖頭,我接著說,“那我上個廁所,等等我!”小潔一聽氣得直跺腳……

  我們又回到我們剛才走過的馬路上,我問小潔渴不渴,小潔確實渴瞭,我就讓她在路邊長椅上坐會兒,我去買水。等我買水回來,遠遠就看見個沒調的東西,拿著單返偷拍小潔。然後好象在迂回向小潔靠近。我一看就知道這小王八蛋想幹嘛。我馬上撥通瞭小潔的手機,“小潔,趕緊把耳機戴上,別掛電話!也別說話,你就聽我說就行!”小潔莫名其妙的照我說的做瞭。

  果然不出我所預料,那個沒調貨直接走到小潔跟前,我開始說話瞭,“美女你好啊!”

  “美女好啊!”我又接著說,“你是播音系的嗎?”

  “你是播音系的嗎?”我又說,“我在拍作業,剛才冒昧的給你拍瞭幾張照片,不好意思啊!你氣質太好瞭,就沒忍住。”

  “我在拍作業,剛才冒昧的給你拍瞭幾張照片,不好意思啊!你氣質真好,就沒忍住。”這時候我看小潔,小潔吃驚的表情極度誇張,我又說,“咱們交個朋友吧,這是我電話。”

  “咱們交個朋友吧,這個是我的電話。”

  這小王八蛋越來越不像話啦,我就走到他背後,拍瞭拍他肩膀,“師弟,拍作業呢?”小王八蛋疑惑的看著我,“找別人吧,師兄的女人,最好不要打主意吧?”這小王八蛋看來還挺知道規矩,扭頭走瞭。

  小潔馬上就跟我說,“老天哪!幾乎一字不差!”我趕緊給她擺瞭個手勢,“噓!千萬別這麼叫我!”小潔很是佩服的說,“你咋知道他要說的話啊?”我說,“你跟我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師妹一樣傻,我發現你們這些漂亮女孩子頭腦都簡單。這小王八蛋想打你主意,他用的招都是我玩兒剩下的。”

  小潔一聽,“嗯?強子,怎麼回事?你上學時候是不是就哄小閨女啦?你給我說實話,哄瞭幾個?都啥情況?現在還來往不?”

  我一看小潔又急瞭,趕緊解釋,“根本沒!我也就隨便說一下!你看我要是在學校哄小閨女,能有時間老跟我們哥們兒打球嗎?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是那種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嗎?對不對?是我們這兒有規矩,不準打師哥,不準泡師姐,還不準什麼忘啦!剛才那小子估計知道這麼回事兒,所以跑瞭,我保證,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狗爪子舉起來保證!”小潔氣鼓鼓的說,“我保證,要騙小潔我就是小狗!”我舉著手保證,其實,在學校裡除瞭一起看電影那個,我真沒哄到小閨女,那時候我可老實啦!小潔聽我保證瞭,這才又樂瞭。

  接下來,我帶小潔到瞭我們學校最著名的地方——播音主持藝術學院。

  這是不知道全中國多少人心目中的聖堂,無論中央臺還是地方臺,好多大牌主持人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這就是播音主持藝術學院,也是廣院好車聚集的地方。我就進去過一次!”

  小潔奇怪的看著我,“你又不是學這個的,進去幹什麼啊?”

  “我,我進去看看不行嗎?我就是進去看看,結果進去沒幾分鐘就出來瞭,進去瞭才知道自個兒的普通話真的很差勁啊!”唉,不說啦,我又帶著小潔往旁邊一個小樓走去。

  “這是研究生公寓,當年我經常在這個樓下轉悠。小媛就住在那個現在正掛著一條紅色內褲的房間裡。”小潔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到瞭208的窗戶。

  “當年小媛宿舍窗前的晾衣桿上總會掛著好幾樣內衣,我每次都能猜到哪一身是小媛的。”小潔睜大眼睛看著我,“不是吧?強子你好變態啊!你真能猜到?”我苦笑瞭一下,“當然能,我曾經在小媛身後坐瞭一個學期,夏天的時候她的襯衫薄,我能看見她內衣的樣子。離得近嘛。那時候小媛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永遠都愛理不搭理的,可我眼裡隻有她。”

  “強子,你還真是愛情豐富啊!咋地?鬧瞭半天小媛是你暗戀對象啊?”

  我點瞭點頭,“嗯,整整兩年。我經常坐在望春亭裡看她們宿舍的窗戶,很多時候根本看不見小媛,但是偶爾也可以看見她,隻要能看見她一眼,我就挺滿足的。”

  “啥叫望春亭啊?”

  我用手指瞭指樓邊的一個涼亭,“呶,就是這個亭子,名字叫望春亭。”

  小潔又癟癟嘴,“好傻的名子啊!”

  “嗯,”我給小潔解釋,“那些個傻哥們兒就呆呆的坐在這個亭子裡守望著他們住在這個樓裡的妞,所以就叫望春亭。”小潔捂著嘴就笑。

  再往後走,就是一條馬路瞭,我在這個地方停住瞭腳,“小潔你看,這條馬路,原來是個分界線,馬路這邊,就是我們站的這邊,是廣院,馬路那邊,是以前的礦業學院,後來兩個學校合並瞭。以這條馬路為界,南邊的,叫南院,北邊的叫北院。咱們馬上就要進入北院地界啦。”

  小潔跟著我過瞭馬路,馬上要下馬路的時候,小潔一下站住瞭,從路上用一個很誇張的踢腿動作,把她跳舞的腳輕輕的踩在路邊的地上,“北院兒,我來啦!”看著小潔調皮的樣子,我笑瞭。

  廣院的北院鬱鬱蔥蔥,碧樹連蔭,這邊的宿舍特別多,我先帶小潔到瞭一個最個性的地方,“小潔,現在,當當當當,向你鄭重介紹,北院一景!”

  小潔高興得直拍小手,“好呀好呀!”

  “當當當當,溢香苑歡迎你,小潔!”

  聽到我這麼說,剛才還興高采烈拍小手的小潔手慢下來啦,“強子,你咋這麼沒調呢?你看我小潔是那樣的人嗎?我哪點兒像妓女啦?”

  我愣瞭一下,咋這麼說呢?“這兒本來就叫溢香苑啊!誰不知道這兒誰不是廣院的人兒!原來這上面二樓的水煮魚很不錯的!好多學生都來這兒吃飯呢!陜西風味的面我吃瞭好多頓呢!”

  “哦,是食堂啊!我還以為是妓院呢!”

  “咳,咋說話呢?你啥時候見過學校裡面開妓院啦!”小潔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呵呵,我剛聽這個名子一下就想起妓院來啦!”

  “那是怡紅苑好不好?”

  “這名子本來起的就像妓院嘛!”

  我看瞭一眼小潔,“事兒是這麼回事兒,話不能這麼說啊!”小潔給我做瞭個鬼臉兒,“說實話,當年我第一次聽這名字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小潔淘氣的說,“那你還說我?嘿嘿,強子,你知道你剛才很像什麼嗎?你剛才好像個拉皮條的啊!哈哈哈哈!”唉,這個小女人啊!你說就這樣,我能跟她急得起來嗎?

  再往前走,一座沒竣工的高樓,看著正在施工的高樓,我告訴小潔,“還記得剛才歌裡的歌詞吧?北院的籃球場,再也找不到我吻你的地方。緬懷一下吧,北院的籃球場,就在這座樓腳下。當年我在這個球場沒少打球呢,有份考研輔導資料就是在這兒賣的,賺瞭一百塊呢!”說到這兒,我把小潔抱在懷裡,思緒回到瞭從前。

  小潔的吻把我從久遠的回憶裡拉回瞭現實中,好甜,小潔柔柔的唇蓋在我的雙唇上,溫溫的,甜甜的,好美啊!我盡情的享受著這個吻,其實在原來的籃球場上我也沒有吻過任何女孩子,那時候沒有女朋友。現在,小潔給我一個讓我難忘的吻,我真的很開心,很享受。

  吻完瞭,我帶著小潔繼續往前走。我給小潔指著旁邊一堆宿舍樓,“你看,廣院的第三種人基本上都住這兒!”

  “第三種人?”小潔不解的看著我,“嗯,世界上有四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小潔聽瞭哈哈大笑,笑完扳著手指頭算,我剛想起來,好像她數學也沒及格過。“不對啊,男人,女人,女博士,你不是說一共有四種人嗎?”

  “嗯,對,第四種人是女博士的丈夫。”小潔聽瞭都快笑死瞭。

  再往前走點兒,就看見個餐廳。“這是我們學校的西餐廳。”

  “你們學校還有西餐廳,挺不錯的,那裡牛排地道嗎?”我趕緊糾正說法,“沒牛排,也是賣的炒菜,不是西餐廳,是西邊的餐廳!這兒的飯菜其實很不錯的,花樣多,經濟實惠,口味全,就是地方太偏,好多人嫌遠不來這兒吃。我反正經常在這兒吃,省錢,也吃的好。”

  小潔聽瞭,一定要進去看看,我就帶她進去瞭,到瞭裡邊,小潔看見裡邊賣玉米餅,一定要我買一個給她,說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愛吃玉米餅。

  我笑瞭,就到窗口遞錢給人傢,結果人傢跟我說,“刷卡打飯,不收現金。”唉,咋現在還是這樣啊?我的錢就那麼臟嗎?這時我突然跟小潔說,“想不想看我以前怎麼起女孩子的哄?”

  小潔一下就樂啦,“想啊想啊!”

  “看好啦!”我稍微整瞭一下衣服,環視瞭一圈,發現窗口有個女孩子挺漂亮,正打飯呢,於是我幾步走過去,拍瞭一下她的肩膀,很禮貌的說,“這位同學,能麻煩個事兒嗎?”

  那個女孩子先是一愣,然後笑呵呵的說,“叔叔你說吧!”我一愣,沒等反應過來,就聽見小潔在那邊笑上瞭,“哦,是這樣的,我女朋友想吃玉米餅,咱們,咱們能攢一下卡不?我給你錢,刷你的卡。”

  小姑娘很爽快,“小事兒一樁,”然後拿她那個大大的錢包“啪”的一聲就糊在刷卡機上啦,“你點吧!”

  我就跟大師傅點瞭三個玉米餅,兩碗粥,一共不到十塊錢,然後從錢包裡抽瞭張十塊的票子遞給小姑娘,“不用找瞭,謝謝啊!”

  “不客氣,小意思!”小姑娘相當豪爽的說,我拿著東西正要走,小姑娘突然向我勾勾手,示意我低下頭,我低下頭,她湊我耳邊說,“那個姐姐,好漂亮啊!”

  我一聽,一陣一陣的發暈,叫我叔叔,叫小潔姐姐,把小潔當我閨女啦?

  這差著輩兒呢!我端上東西就往小潔那邊走,她要是知道這孩子這麼說,會有啥反應呢?

  等我在小潔對面坐下瞭,小潔馬上質問我,“又咋騙人傢小侄女兒啦?”

  我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有那麼老嗎?!她誇你漂亮,把我叫這麼老!”

  小潔一聽就樂啦!

  這時那個小姑娘突然跑到我們面前,“姐姐,咱們能一塊兒吃嗎?”小潔當然不反對,那個小姑娘一屁股就坐在小潔旁邊瞭,“姐姐,你咋保養的皮膚啊!咋保持的身材啊?教教我唄!”我暈,這是女人和女人的交流!我不插嘴。

  她們倆就跟上輩子就認識似的,聊得那個熱乎啊!小潔給她講瞭好多她自己的護膚經驗,說到保持身材的時候,小潔還站起來,就那麼點兒地方,小潔居然一下就把腿抬到瞭耳邊!這個動作是她們這些舞蹈演員的基本功,但是在這兒,恐怕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做到的。就這個動作一下就吸引瞭好多人的眼神兒。

  “哇!姐姐你好棒哦!”那個小姑娘興奮的直拍手,小潔又做瞭幾個高難度的瑜伽動作給她看,邊做邊給她講動作要領,小女孩兒看的特別起勁兒,唉,在我眼裡,我一直覺的小潔就是個小女孩兒,可這個時候,我卻覺得,小潔是個成熟而有魅力的真正的女人。

  示范完瞭,飯也吃得差不多瞭,小姑娘突然要和小潔合影,小潔沒拒絕,然後小姑娘把相機遞給我,“叔叔幫我和姐姐照張相,謝謝哈!”我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小姑娘特別親熱的摟住小潔的脖子,像親姐妹似的,兩個人都擺瞭個青春活潑的手勢和造型,我按下瞭快門兒,拍得感覺真不錯,雖然小潔比小姑娘老,但是,我還是覺得我的小潔好看。

  總算要散瞭,小姑娘一定要留給小潔電話,小潔根本不拒絕,好像還很開心,兩個人互相留瞭電話號碼,好像還很戀戀不舍的告別,我就納悶兒啦,咋不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呢?

  出瞭餐廳,小潔心情特別好,挎著我,跟我繼續轉。我又把北院教學樓指給她,“每年期末考試就在這裡,我還在這兒拿過幾個單科第一名呢。”

  說到這兒,我不由得很得意,一想起這事兒來,我就很把自己當回事兒,這也是我對這個樓有感情的主要原因。

  再往前走,就是北門瞭,我帶著小潔經過北門,往回返,到瞭北門旁邊的教學樓,我給小潔介紹,“這是國際傳播學院,這裡邊可是僅次於播音主持藝術學院的地方,美女如雲啊!當初我們在梆子井公寓住的時候,二樓是國傳女研究生的宿舍,當年我們最大的享受就是上樓時候順便看兩眼女孩子在走廊走,很賞心悅目的!都是才女,長得漂亮,又有思想,就是我們這些個單身漢沒那個福分,都讓資源流失啦!”

  說到這兒,我覺得有點兒患得患失的感覺,小潔的眉頭已經皺起來瞭,我沒看見,還是一臉惆悵,結果“啊喲!”一聲慘叫,屁股上就跟被蠍子叮著一樣疼,小潔掐人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啦!“說!她們好,能好過我嗎?!”

  看著小潔瞪圓瞭的雙眼,我覺得好笑,跟我回憶裡的東西較什麼勁兒啊!

  “哪能呢?她們比你,差遠啦!當年要是找瞭她們而錯過瞭你,那就是我林志強今生最大的悲劇!我會因為終日鬱鬱寡歡年年悶悶不樂憂鬱而死的!”

  我說的信誓旦旦的,我感覺好像是肺腑之言,感覺是,小潔一聽樂啦,低頭趴在我心口上聽,“我聽聽,是不是肺腑之言?”聽瞭幾秒鐘,好像真聽出來瞭似的,美美的樂瞭。

  到紅樓瞭,我叫這座樓為“紅樓”,因為這座樓外邊的瓷磚都是紅色的。

  這是座教學樓,大的階梯教室都在這兒,條件相當好。我站在樓前靜靜的出神,小潔奇怪的看著我,陪著我站在樓前看。“小潔,我在這兒上過課,一個學期的課,這兒有我難忘的記憶。”小潔一下來瞭精神,“什麼記憶啊?

  給我講講啊!“我沒說話,拉著小潔的手,帶她進瞭紅樓。在二樓的那個讓我難以忘懷的教室門口,我停住瞭,”當年,我和小媛在這兒上專業課,小媛總是來得很早,因為她們宿舍其它女生都是懶豬,不到打鈴前一分鐘絕對不來教室,小媛是來給她們占座位的。“我看瞭看小潔,小潔聽得很認真,我推開教室的門,一個人也沒有,空空的,我帶小潔進來,順手把燈開瞭。

  教室什麼都沒變,可是,物是人非瞭,當年大傢坐在這個大教室裡聽課,現在海角天涯,各在一方。強子還在北京漂泊,其它兄弟姐妹們呢?你們,在哪兒?

  我領著小潔走上階梯座位,慢慢的數著,“一排,兩排,三排,四排,五排,一座,二座,三座……八座,九座,就是這兒。”我平靜的說,可是我的內心,並不平靜。“當年,小媛每次都坐在這個位置上,她那兩個懶豬同學一個坐這兒,一個坐那兒,”我給小潔比劃著,“小媛每次都能占到這個位置上,因為她每次來得最早,她喜歡早早的來看書,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來,除瞭我。”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心裡,很難受。當年唯一一個比小媛還要早到教室裡的人,就是我。“如果不早點兒來,我就占不到離小媛最近的座位,我就會很難過,很失落,因為我喜歡她。”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的心感覺到陣陣刺痛,曾經有人說,暗戀不算戀,偷愛不算愛,我不贊同這種說法,我覺得說這話的人不懂愛情。

  我偷偷的愛瞭小媛兩年,愛得很辛苦,愛得很痛苦,可我還沉醉在這虛無縹渺的愛中樂此不疲。“小媛每次看到我的時候都會笑著跟我打個招呼,當年我覺得最美的畫面,莫過於小媛的笑。隻要看到她的笑容,我一天的心情都會很好。打過招呼之後她就再不理我瞭,在她眼裡永遠沒有我,可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她。”我越說越傷感,我不是林妹妹,可我是個多愁善感的男人,我有最真摯,最熱情,最原始的感情,我懂得付出,可我沒有回報。

  “你看,就是這個位置,”我很開心的指著一個位置,“就是這兒,我就坐在這兒,坐在小媛的身後,離她很近!你知道嗎?每次上課,我們倆來得最早,沒有其它人的時候,如果我集中註意力,我甚至可以聞到小媛的味道!每次她坐在我前面的時候,無論教室裡有多少人,我都看不見,我眼裡隻有她。

  整整一個學期,我就坐在小媛背後,看著她翻書,看著她喝水,看著她吃早點,看著她寫字,有好幾次小媛伸手紮辮子的時候,她的頭發飄到瞭我的臉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清風吹過我的臉,雖然短暫,但是特別美。“

  我呆呆的盯著小媛曾經坐過的位置喃喃的說。“我喜歡看著她,夏天的時候我能透過她的外衣清楚的看到她的乳罩吊帶,小媛給我的感覺就是純潔,我就覺得她很純潔,她的乳罩總是白色的。每次看到她,我都想去輕輕的摸一下她。那個學期對我來說,真的很難忘。”小潔乖乖的聽我講著從前,講著小媛,她已經從我的表情和眼神中讀出瞭我深埋在心底的傷感。

  “後來,我沒辦法再占到小媛身後的座位瞭,影藝一個博士看上瞭小媛,人傢條件不錯,有房,有車,還有影響,他那幫狗腿子師弟為巴結他,把小媛前後左右的位置都給占瞭,我離小媛最近的位置也隔著兩排呢。”想起這段經歷,我痛苦得不能自已,不斷地搓著手,聲音也哽咽瞭。

  “那個博士我覺得不咋地,一身汗臭味,白色兒的球鞋都穿成灰色兒啦,做學問也就那麼回事兒,但是他的車很亮,我親眼看著小媛笑著坐進他的車,當時我覺得世界上最刺眼的光就是他車上的那些光華,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小媛走遠,我沒記住他的車號,但是我就看見車屁股上有個A6,我不懂車,但是到現在我就知道這種車。

  回去我問我宿舍的胖子,伊利四個圈兒是啥車,胖子還笑話我呢,連奧迪都不認識,咋混的?我才知道那種車叫奧迪A6!我恨這種車!當年就是這種車把小媛接走的!小媛都沒怎麼正眼看過我,可你知道她坐進博士車裡的時候笑得多好看嗎?”

  我痛苦得低下瞭頭,手緊緊地攥著拳,小潔眼裡充滿著無限的愛憐看著我,伸手輕輕的摸著我的頭,然後突然轉身走到小媛曾經坐過的位置坐下,靜靜的坐在那兒。小潔的背影真的很美,我呆住瞭,我好像看見瞭當年的小媛,我癡癡的走到小潔身後,慢慢的跪在小潔的背後,看著小潔美麗的背影,這是夢嗎?我看見瞭小媛,那是小媛!

  她伸手從手腕兒上摘下一個裹著黑毛線兒的皮筋,很自然的把頭發紮成一個粗辮子,秀發輕拂過我的臉的時候,我的心為之悸動,我用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媛的頭發,這是夢嗎?是夢嗎?

  我再也忍不住瞭,伸手緊緊地把小媛抱在瞭懷裡,藏在心底多年的酸楚徹底擊倒瞭我,我已經淚流滿面瞭。我緊緊地抱著小媛,泣不成聲,“小潔,謝謝你,謝謝!”我知道眼前的女孩子不是小媛,是小潔,小潔在用這種方式完成我當年未完成的心願,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強子不哭,強子最堅強,強子一哭,小潔心裡很難受。”

  我強忍著不再哭瞭,“小潔,強子心是肉長的,上面已經有兩條傷疤瞭,一條比一條深,你會把第三條疤砍上去嗎?告訴我,告訴我!”小潔緊緊地抱住我,“不會的,決不會的!小潔保證,小潔保證!”我們倆緊緊地抱在一起,此時此刻,我覺得這個座位就是一個祭臺,我在用我的淚祭奠逝去的青春和真情。

  終於平靜下來瞭,我摟著小潔,準確地說是小潔扶著虛弱的我,一階臺階一階臺階艱難的往下走,我在一步一步地遠離我那痛苦的情感記憶,遠離虛幻中的小媛,她依然坐在那個位置上,頭也不抬的看著書,任由脆弱的我一步步離開。

  走到門口瞭,小潔懂事兒的先出去瞭,我最後回頭看瞭一眼那個位置,再見瞭,小媛!我伸手去關燈,快按到開關的時候,我的手停在瞭那裡,按下去,一切就結束瞭,所有關於小媛的記憶就會像這黑下去的燈光一樣消失瞭,按下去吧,按下去吧,結束瞭,一切都結束瞭。我鼓足瞭勇氣按下瞭開關。教室裡完全黑瞭,黑得什麼都看不到瞭,我不想再回頭瞭,一切都結束瞭,我慢慢的走出門,用手拉上瞭門。

  當門“咣”的一聲合上時,我覺得那個聲音真沉重。我忍不住想要最後一次回頭看一眼,“強子!”站在過道上的小潔,好像一隻美麗的蝴蝶,更像是一個拯救我的仙女,笑笑得向我張開瞭雙臂,她是不再讓我回頭,徹底忘記從前的痛啊!我跌跌撞撞的撲到瞭小潔的懷裡,小潔,謝謝你,謝謝!

  從紅樓出來,我徹底釋然瞭,哭花瞭的臉小潔都用濕巾給我擦幹凈瞭,拉著她的手我體會到的都是最真實的感覺。

  “呀!強子你看!這樓好高啊!”小潔突然喊起來,我抬頭看瞭一眼,“是靜思苑,這兒住的都是廣院做理論的精英。”小潔又呵呵呵的笑瞭,“靜思苑,呵呵,跟溢香苑一個感覺啊!哈哈哈哈!”看著小潔的表情,我苦笑瞭一下,唉,能怨誰啊!名字起得一個比一個像妓院,唉!

  “強子,這樓我覺得是你們學校最上檔次的樓啦,你當年不住這裡嗎?”

  小潔好奇的說,“當年我不住這兒,當年我們住的地方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這兒,那時候我們宿舍裡電視電話網絡都沒有,我們天天巴望著這兒趕緊完工搬過來。”我盡力的回憶著。

  “結果後來那邊硬件都配備好瞭,我們就不搬瞭,所以也沒在這裡住。”我看瞭看小潔,“呵呵,這兒住瞭好多美女帥哥,但是沒一個比你好看的。”

  這句話是我的真心話,在我心裡,小潔最美。

  小潔聽瞭高興的直往我懷裡鉆,搞得路過的人一個勁兒用極度惡毒嫉妒的眼神狠狠地瞪我,說實話,我不在乎,我很滿意,呵呵,很滿意。

  我又帶小潔看瞭廣告學院、國交、新操場、圖書館,走著走著就到瞭六號公寓樓前,“小潔,你看,這些都是柿子樹,秋天時候這上面接得都是柿子,黃黃的,可好看啦!等到熟的時候,人在前邊走,就聽見身後‘吧唧’!柿子就從樹上跳下來,粘粘一堆就糊在地上啦!”小潔聽瞭又開始笑。

  “好多學生都喜歡爬樹摘柿子,通常情況下都是男孩子給女朋友摘,拼得就是個膽量和技巧,雖然柿子不如買的好吃,但是一般女孩子吃著都挺幸福的,呵呵。跟我來。”我領著小潔來到靠邊的一棵樹下,“當年,就是這棵樹,我征服過,還讓一個老師給逮住瞭。其實好多學生摘柿子的時候都會遇到老師,但是老師們決不會罵人,他們會說,‘同學,小心點兒啊!抓牢瞭,別掉下來,註意安全,多摘幾個!’這就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小潔站在樹邊的一個位置上,我呆瞭一下,我沒告訴她,她站的那個位置,正是當年小媛看我摘柿子的地方!現在,小媛已經成為回憶瞭,我的眼裡隻有小潔。

  再走,基本上就都轉到瞭,然後我們從西門出來瞭,“小潔,你看,”

  我指著正對校門的一條街說,“這兒叫西街,以前有好多小攤子,賣吃的用的東西,我用的洗腳盆和搓板就是從這兒買的,賣我盆那個娘們兒欺負我不會搞價,多收瞭我整整四塊錢呢!我記她一輩子!”小潔瞭直樂。“來這兒買東西的大多數都是廣院的學生,還有一幫不是廣院的但是是偷廣院學生的,賊,有時候還搶女孩子的包。後來好多瞭。”小潔聽瞭下意識的握緊瞭我的手。

  再往前走,小潔一眼就看見瞭路邊的一個學生公寓,“看看,你眼睛真尖,這個地方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中藍學生公寓!我要是能在這兒住上個,不用多,十年八載的,我就滿意嘍!”小潔納悶的看著我,“為啥啊?”

  “這裡邊住的都是廣院的美女,是廣院美女群居的地方!你沒看見陽臺上曬的都是女孩子的內衣褲嗎?”

  小潔白瞭我一眼,“老不正經!”我沒理她,接著說,“我在那個前庭裡等過我的朋友,等人的時候,會看見很多女孩子穿著睡衣,趿拉著一雙大卡通拖鞋,端著剛買的早點往房間裡走,女孩子小衣短打扮的樣子別提多可愛!好多小夥子都站在那兒等自個兒的女朋友,我還和朋友商量呢,要不我們倆在這兒佈置點兒茶點啦座位啦出租,肯定能火賺一筆!不過說實在的,這兒的陰氣實在太重,像我這樣性欲十足、陽氣過重的人,在這兒待的時間長瞭真不行,感覺很不舒服。”小潔又白瞭我一眼。“老不正經!”看小潔好像又要生氣的樣子,我趕緊拉她到她願意去的地方。

  從西街出來,我們過瞭天橋到瞭學校對面,我住瞭三年的地方就在對面——梆子井學生公寓。當年學校分配宿舍,校區裡沒地方瞭,就把我們安排到瞭這兒。最初過來的時候很鬱悶,上課和睡覺兩個地方,上課到學校裡上,睡覺回這兒睡,挺不方便的,為方便我買瞭來北京的第一輛自行車,一年後,我買瞭第二輛自行車,又過一年後,第二輛自行車也丟瞭,我就隻能走著去學校瞭。

  “小潔,這就是我住瞭三年的地方,騎車帶你的技術也是在這兒練的,梆子井,我曾經的窩!”小潔好奇的四下看看,“好像都是男孩子的內衣褲啊!”我暈!這個小女人啊!怎麼學的這麼快啊?“你觀察的一點兒都不仔細,往那看,男孩子系乳罩嗎?要註意細節!細節,明白嗎?”小潔不明白,

  “你們這兒好逗啊!為什麼女孩子單獨住,男孩子就和女孩子住一塊兒啊?”

  “可不能這麼說啊!以前中藍也有男孩子,梆子井也有女孩子,我來那年,統一管理瞭,這兒的女孩子搬去瞭中藍,中藍的男孩子來瞭梆子井,搬傢那幾天你看天橋上一對對灑淚鴛鴦啊!把我看得高興啊!”

  “為啥高興啊!”我不懷好意的笑笑,“因為我不是鴛鴦啊!當時我單身!嘿嘿嘿!”

  “啥人啊!”小潔對我白瞭今天第三眼。“至於這兒的女孩子,那不是廣院的,是旁邊二外的女孩子。這兒的宿舍有人傢一半。我老跟這兒的女孩子踢毽子,你看我這腿,柔韌性多好,都是那會兒踢出來的。

  嗯,還有,你看我這屁股,性感上翹,也是那時候踢出來地!“小潔聽完馬上做瞭個懷孕的姿勢,作嘔啊!”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嘛,難道你覺得我屁股不性感,不上翹嗎?“小潔小聲嘀咕瞭一句,”我就沒發現你有屁股。“

  我暈!我一邊嘮叨一邊帶小潔到瞭一個餐廳,“這兒的面我最愛吃啦,陜西風味,要一盤子面,再跟人傢要兩瓣大蒜,一吃!那個美啊!還有啊,你看下面那個超市,我們在那兒批方便面,播音系的哥們兒在那兒買蜂蜜!”

  小潔聽瞭很好奇,就問我,“播音系的男生幹嗎要買蜂蜜啊?”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據說蜂蜜可以潤嗓子,可我咋記得蜂蜜可以通便呢?”剛說完就看見旁邊一個正在吃面的哥們兒狠狠地瞪瞭我一眼……

  到這兒廣院就逛完瞭,我的心情好瞭許多,拉著小潔的手,我們上瞭地鐵,隨著廣院的遠去,我摟著小潔的腰,小潔勾著我的脖子,雖然沒座位站著,可我們倆心裡都美滋滋的。“強子,今天好開心,小潔真的不瞭解強子啊!放心吧,以後,小潔要好好瞭解強子,好好疼強子,讓強子受傷的心完全恢復健康!”聽小潔這麼說,我開心地笑瞭,我想吻她,車上人多,我就吻瞭兩個手指頭,然後按到小潔的腦門上,“小潔,這兒,”我指著我的心口,“全是你,擠得滿滿的!”小潔聽瞭美美的鉆在瞭我的懷裡。

  不瞭的廣院,不瞭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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