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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八)

  自從嶽父去世後,石穎自知罪孽深重,更加信佛瞭,沒事總往寺裡跑,拜佛求仙的保佑全傢裡的人。以前,她看見乞丐總是嗤之以鼻,現在不同瞭,會主動拿出零錢,老遠的跑過去扔在碗裡。她認為自己欠世界的太多瞭,想用做好事來彌補過失。

  這天,石穎滿懷心腹事,走進傢門愁眉不展,想要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小穎,有什麼話就說,我們姐妹處的這樣好,還有什麼瞞著的?”韓小紅嚷嚷著,“如果老公不同意,不還有我這個姐姐嗎?”

  石穎這才怯生生的走到我身邊,吞吞吐吐的說:“老公……我……”

  “什麼事,你說吧。”這些天,石穎表現的很好,再加上她剛剛沒瞭爸爸,我對她的印象開始轉變,有些不再計較她的以前瞭,所以說話的時候,手能在她的屁股上輕輕的拿捏。

  “老公,你還記得盛燕嗎?”石穎終於鼓起勇氣說。

  我眼前立刻出現一個女孩,圓圓的臉,眼睛不大,笑的時候總是迷城一條線,並且她總喜歡笑,活潑開朗大方。她和石穎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是很好的朋友。在我結婚的時候,她是石穎的伴娘。

  “老公,盛燕現在很慘,我想幫她一把。”石穎繼續說。

  原來,盛燕嫁給一個不爭氣的老公,婚後染上瞭毒品。毒品這東西大傢都知道,是個無底洞。不久,傢就被敗壞完瞭,她老公還把房子賣瞭。盛燕曾經提出過離婚,可老公說離婚就殺瞭她全傢,盛燕害怕瞭,再也不敢提離婚二字。可沒有瞭房子住哪?兩個人分別住在自己的父母傢。她老公一沒錢就去找盛燕,這使她父母也受到瞭牽連。還好,不長時間,老公吸食毒品過量死瞭,盛燕才得以解脫。

  可是,老公在生前借下瞭高利貸,那些人都是黑社會的,天天找盛燕逼債,這比大煙鬼更加厲害。盛燕以前有工作,在一傢小工廠,可逼債的人經常來,還砸東西,結果盛燕被開除瞭。她父母替盛燕還瞭一些,可還剩下十萬元已經無力償還,盛燕隻好躲瞭出去。黑社會的人揚言,如果到年底不還債的話,就要把她父母的房子賣瞭。

  當她聽說石穎的父親沒瞭,從父母那裡借瞭一百元來隨禮,於是見到瞭石穎。

  她不敢久留,要瞭石穎的手機號就走瞭。這些天,她天天給石穎打電話,要求幫忙。而石穎一直沒敢答應。可今天,盛燕被黑社會的人打瞭,又打電話找石穎,石穎這才下決心想幫助盛燕。

  “老公,我想幫幫她。”石穎哀求著說。

  “老公,應該幫幫她!”韓小紅聽完石穎的敘述,眼含淚光說。

  我點點頭,說:“可以。”對唐潔說,“明天我陪你去銀行,取十五萬。”

  “取這麼多啊?”唐潔管錢,十分謹,“她隻欠十萬啊。”

  “幫人幫到底,剩下的五萬給盛燕生活用的。”我堅決的說。

  我的話讓石穎有瞭笑容,可她猶豫著“可是老公,”石穎說,“盛燕沒有錢還啊?”

  我大手一揮,說:“不用還瞭。”

  第二天,我和唐潔取來十五萬放在包裡,本想叫石穎給盛燕。可問題是盛燕被打怕瞭,不敢一個人去,非叫我陪著。於是,我開著車,隻帶著石穎和韓小紅,去接盛燕。

  盛燕的長相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胖乎乎的一張臉,小眼睛,她是個小骨架女人,看著挺瘦,但身上肉呼呼的,是個很肉感的女人。她很會長,奶子和屁股很大,腰卻很細。穿著一套破舊的牛仔服,很合體,體型也很迷人。

  “二姐夫,給你添麻煩瞭。”這是盛燕這些年來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在哪裡還錢?”我單刀直入,沒有廢話。

  “在百盛飯店月亮廳。”

  “好,我們現在就去。”我說完發動車子。

  在車上,我囑咐韓小紅和石穎:“註意觀察點,不好就報警。”

  韓小紅很是擔心,說:“老公,你可要小心啊。”但她精神太緊張瞭,根本沒註意自己失口。就連石穎都沒註意,跟著說:“老公,我有些害怕。”

  盛燕卻聽出來瞭,在我們三人的臉上來回看著,想找出其中的秘密。

  車很快的來到百盛飯店門口,我和盛燕下瞭車,韓小紅也跟瞭下來,說:“老公,我在包房外面瞧著。”

  盛燕滿腹疑慮的又看看石穎,沒有說話。

  我和盛燕直接走進月亮廳裡,裡面坐著五個大漢,都光著膀子,其中還有兩個刺繡,都像兇煞惡神一樣,斜著眼睛看著我們。桌子上擺滿瞭菜肴,有兩個空酒瓶子,明顯已經喝酒瞭。

  “喲,這個人是誰啊?”圓臉大胡子問。

  “是我二姐夫。”盛燕說話的時候渾身哆嗦著。

  “哈哈,小姨子是姐夫半拉屁股啊,姐夫還錢是對的。”臉上帶疤的大笑著說。

  “哥們,說話幹凈點好嗎?”我說,“把借據拿來。”

  “嘿,小子,說話挺沖啊。”手中一直玩刀的站瞭起來。

  盛燕嚇得如篩糠一般,臉都青瞭,有些站立不穩,躲在我身後,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

  我站在那裡一動沒動,笑著說:“哥們,我是來還錢的,不是來受侮辱的。”

  拿刀的走到我面前,用刀在我臉上拍瞭兩下,說:“說得對,拿欠條來。”

  我接過欠條看看,回頭問:“是這個嗎?”見盛燕點頭,揣在懷裡,從包裡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十萬元扔在桌子上,說,“數一數。”

  渾身刺繡的看瞭看,說:“嗯,正好。”收進自己包裡,“哥們,你挺有鋼的啊,連刀都不害怕。來,陪哥喝兩杯。”

  “好啊,喝酒就是朋友,就不用拿著刀瞎比劃瞭吧?”我對拿刀的人說。

  “對對對,小六子,把刀收起來。”刺繡的人和顏悅色的說。

  我一口菜也沒吃,喝瞭兩杯酒,一共是八兩,然後說聲:“多謝瞭。”拉著盛燕走出門,又叫來服務生給瞭一千元,當著黑社會人的面說:“這桌酒菜當哥們請瞭。”然後關上門。

  就聽裡面叫著:“夠哥們義氣。”

  出瞭門,盛燕就嚇得走不動瞭,渾身像篩糠一般哆嗦。我一把抱起她,向門外走去。

  在轉彎處正好看見韓小紅,正鬼鬼祟祟探頭探腦,見我出來,才說:“老公,沒事吧。”

  我輕松的說:“沒事,這位卻走不動路瞭。”

  韓小紅聞到瞭酒味,說:“老公,你喝酒啦?怎麼開車?”

  我說:“你別管。”抱著盛燕走出門。

  上瞭車,對石穎說:“把那五萬給她。”開著車走瞭。

  一覺醒來,我發現已經在傢裡瞭地鋪上。坐在旁邊的韓小紅喊瞭聲:“老公醒瞭。”

  石婷端著冰凍可樂進來,韓小紅扶著我坐起來,親手把可樂喂我。

  不一會,唐潔端著過水面條走進來,韓小紅又接過來,說:“老公,我喂你。”

  石穎坐在我後面,給我當靠背。我笑瞭笑,一隻手伸進韓小紅的衣服裡,一隻手伸進石婷的衣服,摸著奶子。韓小紅說:“老公你看你,吃飯也不老實。”

  “盛燕呢?”我忽然想起,問。

  “不是你給送回傢的嗎?”石穎說。

  “我都不記得瞭。”我說。也確實,就連我怎麼回傢的都忘記瞭。

  石穎是個好奇心十足的人,她想知道在月亮廳裡發生瞭什麼。我覺得微不足道,沒告訴她,她就打電話問盛燕,可盛燕受驚過度,已經睡著瞭,她爸爸接的電話,除瞭說一聲:“感謝你傢的濤,他真的能耐。”別的他也不知道什麼瞭。

  一直到第二天,等盛燕恢復瞭,石穎才打聽到發生瞭什麼。石穎聽瞭後目瞪口呆,她很佩服我的膽量,很後悔以前所做過的事。石穎又把這事和韓小紅、石婷、唐潔說瞭,三個女人驚出一身冷汗,對我更是五體投地瞭。

  “小穎,我看盛燕不錯,挺漂亮的,也很可愛,我想要這個妹妹!”韓小紅說。

  “小紅姐,我何嘗不想盛燕成為我們傢庭一員?但我不知道怎麼說。”石穎說。

  “也給她看我們拍攝的視頻嗎?”唐潔說。惹的大傢哄堂大笑。

  “不用,我想我們幫瞭她這樣的大忙,她會找我們的。”韓小紅自信的說。

  過瞭幾天,盛燕就打電話給石穎,說為瞭表達感激之情,要請吃飯。

  韓小紅說:“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全傢五口人都去。到時候小穎和小婷坐在盛燕左右,我和唐潔在老公旁邊坐著。反正那天我叫老公的時候,她也看到瞭,不如我們都叫老公。盛燕如果問起來,小穎你就說我們現在是一傢人瞭。看她怎麼說?”

  韓小紅的提議,大傢都有些懷疑。韓小紅把手一揮,說:“就這麼辦瞭!”

  盛燕找的是一傢小吃部,雖然小,但有一個包廂,盛燕早早的在裡面等待瞭。

  我們進去後,盛燕熱情的打著招呼。她和唐潔不認識,所以石穎做瞭介紹,說是“好姐妹”。兩個人握瞭手,也就認識瞭。然後,盛燕叫來服務員,拿著菜單點菜。來到飯店裡,韓小紅和石穎就像到傢一樣,搶著菜單點菜,不一時采點好瞭,又要瞭兩瓶白酒。

  菜還沒上齊,盛燕就耐不住性子,舉起杯說:“今天這頓飯,其實也是二姐夫的錢,我隻是借花獻佛請大傢瞭。在這裡,我感謝二姐夫對我的幫助,也感謝在座的幾位姐姐。如果不是你們,我今天恐怕還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好瞭,不多說瞭,我這人不喝酒的,今天喝點啤酒。來,我啤酒幹瞭,二姐夫和小紅姐白酒隨便。”說完,把啤酒一飲而盡。

  盛燕又滿上一杯,說:“二姐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現在也沒有工作瞭,閑著沒事,你看我能不能到你傢,像大姐一樣做保姆?我不要工錢的,我要以這種方式報答。”說完,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好啊,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這個妹妹瞭。”韓小紅說,然後攬住我的胳膊,“老公,你說呢?”

  這個親密的動作,盛燕感覺一驚,但她不感到意外,因為那天還錢的時候,已經見過韓小紅叫“老公”瞭。而讓她意外的是,這裡的女人除瞭她以外都叫“老公”,令人不解的是,石穎一點都不生氣,表情是那麼的自然。盛燕懵瞭,不知所措,想問卻又不敢問。

  終於,石穎上廁所,盛燕跟瞭出來。

  在廁所裡,盛燕問:“二姐,這是怎麼回事?”

  石穎裝糊塗:“什麼怎麼回事?”

  盛燕說:“你沒聽見她們都叫二姐夫‘老公’嗎?”

  石穎說:“哦,我還當什麼事呢?這很正常的,我們是一傢人。”

  盛燕“啊”瞭一聲,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石穎說:“盛燕,我以前的事聽說過吧?你二姐夫不計前嫌,能原諒我。你說,我就不能像他那樣大度嗎?再說瞭,這幾個都是好姐妹。”把盛燕說的目瞪口呆。

  回到酒桌上,盛燕再也不說話瞭,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韓小紅很活躍,一邊勸酒,一邊一口一個“我老公”的叫,誇我如何如何的好。然後把話題一轉,說:“盛燕妹妹,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把個盛燕說的滿臉通紅,低聲說:“我還是不過來為好。”

  唐潔說:“看你說什麼話?我們都挺喜歡你的。盛燕妹妹,你過來我們一樣給工錢的。”

  石婷說:“一個月兩千呢。”

  石穎也說:“過來吧。”

  盛燕低頭不做聲。

  “別鬧騰瞭你們,好不?”我訓斥道。

  盛燕終於找到救命稻草,說:“二姐夫沒看起我。”

  聽瞭這話,韓小紅心中有數瞭,說:“小潔,你和老公出去走走,我們和盛燕妹妹聊聊。”

  唐潔拉著我,說:“老公,我們出去走走,現在是女人們聊天,你在這裡不方便。”就拉著我走出包廂,在吧臺算瞭賬。

  出瞭飯店,直奔公園裡來。我們手挽著手,肩並著肩,在公園裡散步。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才接到韓小紅的電話,興高采烈地說:“老公,回傢做新郎。”

  唐潔聽瞭也很高興,拉著我在路上打車。

  後來才知道,原來盛燕一直在父母傢住。她父母住的是回遷房,隻有六十多平米,是兩室一廳,哥嫂住一間,她隻能和父母擠在一起。哥嫂一直覺得盛燕很礙事,總想把她趕出去。所以,盛燕一直想搬出去,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房子瞭,於是她想像石婷那樣,在我傢當保姆,這樣就解決吃住問題,還能報答恩情。可她萬萬沒想到,二姐夫的傢是這種關系,她猶豫瞭。

  我和唐潔走後,韓小紅單刀直入,實話實說,問能答應不?盛燕心裡很復雜,她隻想做保姆,不收工錢來報恩,可從來沒想過做媳婦;可她真的好想離開父母傢,不看哥嫂的臉色。當她看到這幾個姐妹相處的這麼融洽,心又活瞭,如果能做二姐夫的女人,豈不是更報答恩情瞭嗎?!可是,二姐夫能看好我嗎?盛燕猶豫著,一直不說話,擺弄著衣襟。

  “你說話啊?”韓小紅說,“快給我一個痛快話。”

  “盛燕,其實二姐也有事想求你。我答應過你二姐夫的,要給他找五個女人,你如果同意,也算幫瞭我。”石穎哀求著說。

  聽到石穎的話,盛燕終於找到瞭下臺階,說:“二姐,這就算我幫你的忙瞭唄?”

  “是啊是啊!”韓小紅連聲叫著。

  “可是,二姐夫能看好我嗎?”盛燕猶豫的問。

  “你二姐夫說話不算,我們做主!”韓小紅說。

  盛燕看看石穎,石穎向她點點頭。又看看石婷,石婷也真誠的向她點點頭。

  “好啦!小燕,跟我們回傢。從今後我們就是一傢人瞭。”韓小紅說著話站起來。

  盛燕見要走,連忙叫來服務員買單。服務員告訴她,剛才有位女士把單結瞭,不用問一定是唐潔。盛燕說:“不好意思,說是我請客,怎麼要你們買單。”

  石婷笑著說:“我們傢是小潔管錢的。”

  石穎說:“我們都是一傢人瞭,還分什麼你算我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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