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急匆匆地回到我的車裡,從後備箱拿瞭礦泉水和紙巾,又急匆匆地跑過去,看見她正拿著電話,半醉半醒地說著:「恩,沒事瞭,跟他們說不用過來瞭。」
然後從我的手裡拿過礦泉水漱瞭漱口後,又喝瞭兩口,轉過頭看著我,說:「你是對門的簡先生吧?」我點點頭,她笑瞭笑說:「局裡辦慶功宴,飲多瞭一點。」
她看瞭一眼自己方向盤下的位置,應該是剛才不清醒的時候吐瞭一攤,搖搖頭,就要從車上下來。我趕緊攙瞭一把,她有些感激地看瞭我一眼,說:「不好意思啊,醜態百出瞭。」
「沒事沒事,」我連忙說道:「那接下來?我給你先生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吧?」
「不用,不知道他現在幹嘛呢。」她從車上下來,將車門關上,我這才發現她隻穿瞭一件襯衫,於是便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我送你回去吧,車留在這裡可以嗎?」我說著,扶她走去我的車。
「嗯,沒事的。」她說著,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最後一公裡,我開得很慢,快進社區門的時候,她有些清醒過來瞭,又喝瞭兩口水,讓我停車。
「不舒服麼?」我問道。
「沒。方便請教你叫什麼……?」
「簡明,簡單明快。」
「挺好的,我跟你老婆很熟,她是舞蹈老師吧?」
「是的。」
「你們去年7月份搬進來的吧?」
「對。」
「你老婆懷孕瞭吧?」
「是的,哎我說…」
「啊?」
「我方便請教您是……?」
「陸鹿,陸遊的姓,且放白鹿青崖間的鹿。在市局工作。」
「市工商局?」
「不,公安局。」
我這才發現,即使喝醉瞭,她的眼神裡也有一股說不清的銳利。
「南區,27棟,」她說著,忽然又笑瞭出來,像個少女一樣:「我沒嚇著你吧?」
「沒,我覺得你很親切。」我說著,繼續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