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能比北京冬天陰沉沉的午後更讓人陰鬱的瞭,更何況是從溫暖柔軟的床上,身旁躺著一位因爲孕期雌性荷爾蒙分泌旺盛而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小嬌妻,到冰冷的駕駛座和方向盤上。有些人明白這種奔波的意義,有些人不明白。這是來自一種職業本能的驅動力,而我的職業,前文說過,投資經紀人。我的職業本能,是絕大多數人夢寐以求卻難以實現的,對於事物變化的敏感性。
OK,既然說到瞭我的職業,不妨多說幾句。
2005年,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並不是一個多特殊的年份。但如果我再精確到月份,2005年6月,好吧,看到這幾個字,相信有一部分朋友依舊是一臉懵逼;那麼接下來我再精確到日子,2005年6月6日星期一,相信所有跟中國股票市場打過交道的朋友們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瞭。再再精確一些,2005年6月6日上午11點04分,滬市股指跌破千點,998點的新低考驗著中國股市裡的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我的入行師傅——楊啓峰先生;而和證交所裡絕大多數人不同的是,他一連確認瞭三遍分時圖,然後用顫抖的手撥通瞭自己助手的分機電話,隻說瞭兩個字:建倉。助手又確認瞭一句:減倉還是建倉?他把煙頭直接掐滅在桌上,又重復瞭一遍:建倉,建,第四聲。中國股史上最爲強勁但同時也是最爲恐怖的一次多頭市場,從那天中午起拉開序幕。一直到2007年10月16日上午10點03分,中國滬市走出歷史最高,6124點;第二天,微跌0。92% ,收於6036點;第三天,噩夢降臨。至於再往後的兩波誘多攻勢,在此不多贅述。如果說是否有人在這場資本盛宴中從第一口吃到最後一口人,我相信有,但這不是投資經紀人的職業本能,就如同一條魚,聰明的投資經紀人隻吃魚的中段部分,魚頭和魚尾堅決不碰。
然而時隔8年,臨近2015年春節,投資圈裡幾位大佬的資金流動異常活躍,市場上的熱錢洶湧,市場下的熱錢暗湧,盡管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看到大傢都在屯兵積糧,一種大戰在即的喜悅感也驅使著自己憑感覺去做點什麼。而早在14年年初,一種來自非理性的純粹個人第六感的判斷,我開始做佈線;到年中的時候,重倉的五隻股票依舊行跡可疑,表現平平;10月份,當年多空角力最激烈的時候,我的合夥人給出的策略建議是保守觀望,而就是年初時的那種毫無根據的第六感,支持著我繼續采取積極戰略。力排衆議之後,我們先後尋訪瞭幾位大金主,一路高舉高打;年底時,我年初制定的配置策略得到印證,重倉五隻股票中的四隻均在兩個月裡走出瞭歷史上最強勢的成績。一夜之間我成瞭合夥人之中的英雄,明星,和救世主。但投資圈就是這樣,越多人關註你,依賴你,越是這樣的時候,越需要保持清醒。人們以十倍百倍般放大你的成功,就會以千倍萬倍般聚焦於你的失敗。他們不會在意你的初衷,你的情懷,你的戰略,你的視野,你擁有過多少輝煌的戰績和榮譽,你隻有成功,成功,不斷地成功,讓自己在這樣搖搖欲墜的竹杠頂端,再憑空升起更長的竹竿,然後繼續奮力地往上爬。而這,就是我們這個行業裡所有人,上至通天的大佬,下至大學實習生,都在熱切期待嘗試的——加杠桿。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渾身打瞭一個寒顫,將暖氣開到最大。收音機裡在報道那個在高速出口通過色誘打劫的團夥,又在南城作案成功,他們搶走車主財物後,將車主脫光綁在駕駛座上,警察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瞭,車主窒息慘死車內,案犯依舊在逃。
聽完這個令人掃興的新聞,我正好在高速路的入口,不由地也環視瞭一下四周,車輛寥寥無幾。有一臺黑色的蒙迪歐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車主正沖著路邊一棵醜陋的小樹小便。我給周嘉伊發瞭一條語音信息,告訴她我已經在路上瞭。她也回瞭一條信息,聽上去像是剛剛睡醒,答應我可以準時到。
周嘉伊所說的準時到,就是一分不差地出現。這是我喜歡南方人的原因,尤其是廣東人。服務員剛剛把蘇打水送到我面前,周嘉伊從服務員的身後閃出,吩咐服務員來一杯和我一樣的蘇打水。她化瞭淡妝,看上去氣色不錯,坐下的時候,我聞到她用瞭新的香水。
我將身體埋進沙發裡,手托著下巴看著她,她也手托著下巴看著我,然後兩人一笑。我從兜裡拿出一個便簽封,裡面是一張匯豐銀行的銀行卡。
「開門見山吧,這是過去半年的數目,我覺得得讓你知道,否則很難開口說別的事情。」我在手心裡寫上數字,展示給她看,然後將便簽封推到她面前。
周嘉伊用手指摁住便簽封,這是我有一次從蒂芙尼店裡向店員拿的,尺寸大小剛好可以用來裝銀行卡。周嘉伊對便簽封並不感興趣,掃瞭一眼我的手掌心,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這麼多?不是開玩笑吧?」
我確定她已經看清楚數字瞭,將手收回來,用紙巾擦瞭數字,順便又指瞭一下便簽封,說:「都在這裡瞭,要開玩笑的話,占便宜的是你啊。」
周嘉伊笑著,肩膀一耷,又看瞭我一會兒,說:「簡明,我說實話啊,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你就是普通的花花公子,喜歡錢,喜歡用錢可以買來的所有漂亮的東西,車子啊,房子啊,女孩子啊,西裝啊,手表啊,酒啊等等。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已經有點像個魔鬼瞭。」
我不禁也笑瞭,周嘉伊說的最後一個詞並不讓我反感,相反,我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到瞭一絲恐懼。我長出一口氣,也認真地說:「OK,我也說句實話,本來今天見面不打算給你這張卡的,頂多告訴你這個數字。但我昨晚想瞭想,具體的工作方式我實在無可奉告,但是這裡面的風險,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而這樣,會讓我們的關系更,…呃,你知道的,純粹一些。」我發覺當我說到「我們的關系時」周嘉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疑惑,我用眼神指瞭一下桌上的便簽封,接著說:「這筆錢已經不少瞭,足夠你再開一傢店,你好像和我說過你想在深圳再開一傢店。」我說完這些,我們的氛圍像是被凍住瞭一樣。
「簡先生,」周嘉伊的身體往後輕輕一躺,這樣的稱呼比起剛才說的「魔鬼」讓我有些不安,她雙手抱在胸前,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地說:「能否請教一下你的傭金比例?萬三還是萬四?萬五?」
說實話,我有些不好意思瞭,正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但周嘉伊應該是真的有些惱火瞭,機關槍似的接著往下說:「不管多少,你覺得我會付不起嗎?或是賴賬嗎?OK,你想讓我們的關系更純粹一些,沒問題,剛才那個數字,加上你的傭金和提成,我現在轉給你。」說著就要掏手機,我趕緊將她的手按下。
「幹嘛呢?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我是一個造房子的人,我會告訴你造這樣一棟房子的成本是多少,按照眼下的市場一年後我們把房子賣瞭,可以掙多少。但我不是造房子的人,我在做的事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換一個說法吧,如果你是一個也隻是一個我的醫生,我會極力地鼓勵你做這筆投資,但我們的關系不僅僅隻是醫患關系吧?」我看著她的眼睛,她將頭轉向窗外,很明顯,剛才她是真的有些憤怒瞭,我停瞭一下,指著那張便簽封,接著說:「嘉伊,這可以是一個安全的結尾,也可以是未知的開始。對你來說,結尾是安全的,這是一筆不小的錢。但對我來說,這筆錢再進到我的池子裡,它隻是一個數字,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現在很難預測到。」
周嘉伊將冷著的臉轉向一邊不看我的時候,我發現她生氣時的側臉很漂亮,不由地讓我的心裡泛起瞭一絲漣漪。當然,這是在公共場所,我肯定不可能將褲子脫下,將她的頭掰過來,掏出陰莖塞進她嘴裡。但這絲漣漪還是讓我的下身聳動瞭一下。這當然不是一個好兆頭,我低頭重新梳理瞭一下思路,跟她攤牌:「嘉伊,說心裡話,用這筆錢在北京或者哪兒買套房子吧,這樣安全一些。對不起,我去洗手間。」
我拍瞭拍她的肩膀,轉身去洗手間。這件事情無關乎錢,我想給她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對我或者對她,都不是一件壞事。
我看著洗手間鏡子裡灰頭土臉的自己,心裡暗暗罵道:簡明啊簡明,你丫真他媽沒出息,職業、傢庭、情感、生理、心理,你丫全搭在一個女人身上瞭,真沒有比你更蠢的人瞭。我洗瞭把臉,看著墻上的禁煙標志,不由地掏出煙點瞭一根。
腦子裡一團亂麻,但是大致的思路隻有以下幾條:我出去,周嘉伊已經走瞭,並且拿走瞭那個便簽封;或者我出去,周嘉伊已經將便簽封收好,一邊喝著蘇打水一邊看菜單裡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甜點;或者我出去,周嘉伊並沒有將便簽封收好,但是心情已經好瞭,我們說說笑笑,如果時間尚早,我們甚至還可以去酒店裡流連一會兒,當然前提是她帶走那個便簽封;又或者,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她走瞭或者沒走,便簽封還在那裡,她還是那張因爲憤怒而顯得冷峻的臉,我們接著回到之前那種氣氛裡…
我想著,掐滅煙頭,又洗瞭把臉,正要出門,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瞭,接下來這幕畫面我絕對想不到。周嘉伊冷著臉走瞭進來,順手甚至將洗手間反鎖瞭,我的意識馬上環繞四周,確定當時洗手間裡沒有別人。正要問怎麼回事,她一把抓住我的領帶,將我拉進一個衛生間裡,然後自己蹲下,將我的皮帶拉開,扯下褲子,掏出陰莖,一口含住,開始吞吐。而這一連串的動作,從進門,到開始給我口交,總共不到15秒,從頭到尾,她一直盯著我的眼睛。
感覺到我的陰莖有些勃起瞭,她起身,將內褲從裙子裡解下,然後撩起裙子,雙腿張開,衛生間的頂燈下,她雪白光滑的臀部顯得有些晃眼。她看我愣在那裡,回過頭看瞭我一眼,拉住我的褲子,將我的陰莖扶正對準自己的陰唇,然後身體往後稍稍一退,半根陰莖已經埋入她的陰道裡。她陰道還沒有濕潤,這一下也讓她嗯瞭一聲,但卻讓我的陰莖充分勃起瞭。
這是我喜歡周嘉伊的另一個原因,這種乎其不意的淫行,對我而言簡直就像鴉片一樣,明知道這樣有害,但卻根本無法拒絕。
我們在那個狹小的衛生間裡亂搞著,我將她的內褲塞進她的嘴裡,爲瞭不讓她發出太大的叫聲,然後用後進式的體位瘋狂抽插瞭有十分鍾,龜頭剛有些要高潮的感覺,又換作別的體位,我做在馬桶蓋上,周嘉伊面對著我坐在我的陰莖上,然後猛烈地聳動身體。她的力量不小,有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抽水馬桶會被她的動作弄壞,水管爆裂,噴出的水將我們都浸濕,然後我們就在噴泉一般的水裡接著做愛。
酒吧裡放著EdithPiaf的《Non,jeneregretterien》。夏天的時候,我們曾經在她的車裡聽著這首歌做愛。同樣是狹小的空間裡,我們渾身赤裸,汗流浹背,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周嘉伊微閉著眼睛坐在我身上,她精致的乳房在我的眼前抖動漂浮,高潮的時候,她的雙腿用盡全力地圍抱著我,我能感覺到她抽搐的陰道,就像一個將死的人所做的最後的掙紮。
伴隨著最後一句Aujourd' hui,?acommenceavectoi,EdithPiaf高亢的唱腔和華麗的小舌音,好像毒蛇纏繞在我的龜頭上一般舔舐著,我高潮瞭,周嘉伊也夾緊瞭雙腿,在我的耳邊喘息著。
「剛才有一瞬間,短到我都有些意識不到的一小會兒,我想把你的雞巴和你整個人都塞進我身體裡,想讓你以後就住在我的身體裡,這裡就是你永遠的房子。」周嘉伊輕聲說著,但估計自己也覺得可笑,又輕輕地嘆瞭口氣,慢慢起身,陰莖從她的陰道裡滑出,帶出一小股精液。她重新蹲在我的身下,看著那根沾染著她的淫液和我的精液的陰莖,伸出舌頭舔舐瞭一下龜頭,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將整根陰莖又吞瞭進去。
我們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餐廳裡依舊放著EdithPiaf的那張專輯,周圍的人依舊該幹嘛幹嘛,我看瞭一眼時間,我們倆在洗手間裡待瞭大概有半小時時間。回到卡座上的時候,我掃瞭一眼桌上,多瞭一杯蘇打水和一小碟小吃,而那個蒂芙尼藍色的便簽封,還在桌面上。
我看著周嘉伊,有種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沉默的感覺。周嘉伊回到座位上,掏出補妝鏡整理瞭一下頭發,然後笑著看瞭看我,說:「我剛才是不是很失禮?」
「你是說洗手間裡,還是洗手間外?」我也半開玩笑地說道,周嘉伊反倒不說瞭,神秘地笑瞭笑,環視瞭一下四周,坐到我身邊,將桌佈掀起,蓋在我們的腿上。然後抓起我的手,伸向自己的下面。我的手指碰到她的陰唇,濕乎乎的,應該是我射的精液正在往外倒流。我將中指伸瞭進去攪動著,裡面既濡濕又滾燙,周嘉伊發出細微的叫聲,隨即又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靠近我的耳邊小聲地說:「今天在傢裡手淫瞭嗎?今天射得不多哦,」她笑瞭笑,接著說:「一會兒去我那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將手指從他的陰道裡拿出,中指上沾著她的淫液和我的精液,我看著她,將手指伸進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