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續完舊之後,葉山的情緒過瞭好久才平復。得知死神凌戰天覆滅,葉山也是唏噓不已。凌戰天一世梟雄,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看來人就是人,不管你生前多麼威武,死後也不過是一堆白骨。
葉山當即決定動身回國與十幾年不曾謀面的妻子團聚。
葉天忽然好奇老爸正在做的研究,於是問:“爸爸,你在研究什麼?”
葉山一拍額頭,說:“哎呀!我差點忘瞭!小天,你跟我來看看!”葉山拉著葉天的手,一路出瞭實驗室,來到一間全封閉的房間之內。
葉山打瞭卡,掃描瞭視網膜和掌紋,這才獲得瞭進入的權利。
葉天本以為父親要給自己看的是一個極為絕密的東西,不料進入房間之後看到的居然是51區裡見過一次的那具閃著金色光芒的屍體。
葉天知道,這是一具神屍,不管遇到任何傷害都能自行修復。是被美國列為最大絕密的綠房子裡的絕密寶物。也是每個美國總統上任時必須會看的東西。
葉山說:“自從神門將這具屍體從51區搶走之後,一年以來整個研究部門,幾百個人都一直針對著這具屍體做瞭周密而詳細的計算和研究。可讓人失望的是,不管我們對他做什麼,都得不出半點數據。化學藥品包括強酸王水都腐蝕不瞭他的身體,手術刀一切上去,傷口就會自動復原。我們曾經強行切下他的手臂,但那手臂很快就在空氣裡萎縮消失。然後他身體馬上又能長出一條手臂,對於這樣的東西,我簡直沒有半點語言來表達瞭。”
葉天搖瞭搖頭說:“爸爸,如果你們研究一年都沒有得出結論的話,我想我不得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
“什麼話?”葉山問。
“我覺得你們的研究方向都錯瞭。”葉天說:“如果連研究方向都是錯誤的話,那就永遠都不會得到正確的答案。”
“你說的也有道理。”葉山說:“隻是我現在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方向才是對的。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研究出來正確的方法,也許這裡的所有人也都研究不出來……呵呵,誰知道呢?就這樣吧!不管他!咱們回傢!”
“好的。”葉天說:“可是神門已滅,這間實驗室我看也撐不瞭多久瞭吧,咱們要不要宣佈解散這個地方?”
“不必。”葉山搖瞭搖頭說:“這間實驗室的存在自由他存在的意義,我們的研究與神門是分開的。凌戰天為這個實驗室存下瞭幾乎永遠用不完的資金,而且那些資金普遍投資在世界的各個行業裡,賺回來的錢足夠維持這個實驗室各個項目的運轉。”
葉天沒想到神門居然會如此重視這項研究,不由得有些啞口無言。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葉天說:“現在,我倒有點懷念死神瞭!”
“人都死瞭,懷念還有什麼意義?”葉山說:“咱們走吧,讓他們自己慢慢研究去。”
葉天知道父親知道瞭母親歸來的消息之後已經興奮的方寸大亂,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出現在南海去見一見闊別十幾年的愛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女人溝通瞭。常年的禁欲生活把葉山變成瞭一個骨子裡的道學傢。
葉天和葉山穿過空中的玻璃走廊,一間間的走出實驗室之後,來到瞭死神的寶座上。葉天好不容易找到瞭啟動寶座升降的按鈕。兩人站在寶座上,緩緩的回到瞭死神的地下宮殿裡。
剛一進入宮殿,葉山隻看到滿地的屍體,眼中露出極為不忍的神色。
天龍剩下的十名隊員已經漸漸的能站起來瞭,葉天和葉山都是醫生,上前用自己的手法施與救援,差不多之後。葉天讓夜鶯請來鬼門中人前來處理後事,別吩咐他們一定不要對地底深處的實驗室做出任何幹涉。
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葉天把天龍還活著的十名隊友全送進瞭拉斯維加斯最好的醫院。葉山又把死掉的九個隊友和死神凌戰天的屍體火化。這些隊友生來就為國傢效力,到最後卻死在異國他鄉。葉天不忍心讓他們的靈魂歸不瞭故土,打算把這些人的骨灰帶回華夏。
葉山因為等不及,自己坐飛機回南海市去瞭。葉天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同所有隊友一起坐專機返回燕京。
回到燕京之後,葉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天龍所有犧牲的隊員辦一個體面的葬禮。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一天,所有天龍和國安的成員都穿著黑色的悼服前來致哀。一時間墓地上圍繞著許多愁雲慘霧。國安部的幾大領導都上臺致辭,洛神也講瞭幾句話。最後輪到葉天。
葉天一直都跟所有隊員都相處的很是融洽,所以到他講話的時候,他也不得不多說幾句。
演講結束之後,所有人為為國捐軀的九人深深三鞠躬,葬禮才算正式完成。
晚上,葉天特意約瞭黃柔出來。
兩人在夜晚的細雨中手拉手,打著雨傘緩緩而行。
葉天對黃柔說:“柔兒,我見到你瞭爸爸。”
“啊!他在哪?”黃柔緊張的攥緊瞭葉天的手問。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他就在我面前直接消失瞭。”葉天說。
“什麼?消失瞭?”黃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天。
葉天點瞭點頭說:“是的……我也不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你知道黃世文這個人嗎?”
“我……我以前見過他一面,是不是那個肥肥的,面上帶著邪邪的笑容的那個人……”黃柔問。
“呵呵,對,就是他!”葉天說。
黃柔不知道葉天為什麼會提起這個人,問:“他怎麼瞭?”
“難道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葉天問道。
“眼熟?不覺得!”黃柔說:“我見過的人裡就數他的眼神最為陰沉恐怖,我現在都不想再見他第二面瞭。”
葉天深深嘆瞭口氣說:“其實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又怕你被蒙在鼓裡……也許現在是揭穿謎底的時候瞭,可是那謎底太殘酷,我怕你承受不住。”
黃柔顯然聽出葉天話裡有話,她隻是不通事務,但她不是傻子。黃柔似乎忽然想到瞭什麼,隻覺得全身一陣乏力,幾欲暈倒。
葉天連忙扶著她的後腰,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你早晚要知道,黃世文就是你的父親……”
這一句話對黃柔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雖然黃柔剛才已經隱隱猜到瞭是這個結果。但當葉天真正說出答案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昏瞭過去。
葉天掐著她的人中,把真氣緩緩從她的手心送瞭進去,說:“柔兒,好些瞭嗎?”
黃柔睜開雙眼,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模糊,她緩緩點瞭點頭,淚水撲簌而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黃柔不甘心的說著,似乎想要把二十年來的抑鬱一口氣吐出來。
黃柔搖著頭說:“我有一個國際級大律師的親爹,可是我親爹卻把我親手扔掉,讓我成瞭孤兒。我從小到大都以為自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葉天抱著她,柔聲安慰她說:“柔兒,別這樣……你現在不是孤兒瞭,有我陪著你的……”
黃柔淚如泉湧,她搖著頭說:“我以為師父救下我之後,我就會幸福。想不到我親生父親卻逼迫我加入神門,還用我的父母來威脅我……呵呵,他真的是我爸爸嗎?”
葉天說:“我不知道,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
黃柔紊亂的氣息漸漸的平復下來,淡淡的說:“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我從來都沒來過這個世界……”
葉天知道這個時候的黃柔是最脆弱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最需要一個懷抱,一個安慰,一個支持。他決定一言不發,隻是穩穩的把黃柔抱在懷裡,默默的看著她,一動不動的。
黃柔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淚水也漸漸的幹瞭,她說:“老公,謝謝你……”
葉天淡淡一笑:“沒什麼,你都喊我老公瞭,我還不乖乖的陪著你?”
“嗯。”黃柔點瞭點頭說:“其實,黃世文可能也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吧。如果她不這麼做,我也不會遇到你,更不會愛上你……”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葉天問。
“很早瞭吧……從你根本不知道的時候。”黃柔一邊柔聲說著,眼中淚光漸漸消散,露出瞭微笑的神色。
“那是什麼時候呢?”葉天問道。
“就是……就是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黃柔嬌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