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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第057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把棲緋交給我吧!」

  楚風楞住,自從收到梵傾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是他一直壓抑著自己,不去猜測即將發生的事情,即將面對的結果,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如何去處理,一邊是他的好兄弟,一邊是他已經無法割舍的女子……

  「棲緋才不要。」見到楚風不拒絕,棲緋有些心焦,匆忙跑過來,推開梵嘯,拉住楚風的衣袖:「木木,這個人真奇怪,一直說奇怪的話。」

  楚風沒有回答,他隻是伸出手,緊緊和棲緋的小手拉在瞭一起,說他卑鄙也罷,說他搶瞭兄弟的女人也罷,他真的不想放手,真的不想。看著棲緋燦爛的笑顔,他比什麼都滿足。

  梵嘯愣愣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張瞭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梵傾走入園中,就看到瞭這麼一幕,對女人成見極深的楚風竟然如此深情的看著棲緋,心頭一跳,有些發酸,再去看梵嘯,果然……

  他輕咳一聲,拉過幾人的註意:「楚風,我和阿嘯可是晝夜兼程而來,你再怎麼也應該爲我們接風洗塵才對吧。」

  「那是自然。」楚風笑瞭笑,這笑是真心實意,無論如何,他會對自己的朋友真誠以待。

  「楚風,你的膽子見長呀。」楚傢二少爺忽然不請自來,站在沁雪園門口,他的人壓著沁雪園的門童,怪不得無人通稟。

  「你抓瞭老五,還要我來你才肯放人,什麼時候,你陪客的牌子這麼重瞭,我楚二爺都翻不起瞭?」

  楚風面色一沈,拳頭握得緊緊的,臉上卻是不變又招搖的笑容:「二哥前來,小弟本應遠迎。可惜我沁雪園實在太小,放不下你這尊大佛。」

  「你還真是出息瞭呢,楚風。」楚坤走到他面前:「看來你是好瞭傷疤忘瞭疼,別以爲老爺子護著你,你就能逍遙自在。」他轉頭看瞭一眼站在一旁梵傾梵嘯兩兄弟:「我當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有瞭撐腰的相好。」

  「你!」梵嘯一聽,怒火中燒便要上前,卻被梵傾拉住。

  「我怎麼瞭?」楚坤冷冷一笑:「就算是朗鳴皇也要給我三分薄面,梵太子,管好你的弟弟,現在你可是在楚城,若是你在這有瞭什麼閃失,那朗鳴的太子就要換人瞭!」

  他大笑幾聲帶著從水牢中領出的老五離去。

  「他現在竟然如此肆無忌憚!」梵嘯惱火至極。

  「如今他正在支持大哥。頭幾日我收到消息,似乎又資助瞭一筆錢財。」梵傾安撫瞭一下梵嘯。

  「那個酒囊飯袋!」

  梵傾拍瞭拍梵嘯的肩膀:「五弟不要沖動,他現在隻是忍不住想要激怒我們而已。」

  「二哥?」

  「楚老爺子此次似乎有瞭什麼動作,讓他再也沈不住氣瞭,我聽說,似乎想要換人坐著楚城的繼承人。」

  「你是說,他現在是想激怒我們好有借口先下手爲強?」果然,楚城的傾軋不亞於皇宮,怪不得當初楚風哥的脾氣那般怪異。

  「正是,等到瞭幾日後的楚老爺子生辰,自見分曉。」

  棲緋聽的雲裡霧裡,那些對話根本沒有進入她的腦中,她在意的是楚風的面色。

  「木木,你哪裡不舒服瞭麼?」

  「沒有。」他定定的看著棲緋,他真的能夠保護她麼,他忽然有些不確定瞭,如果不能,他要怎麼做,怎麼做才好……

  「啊!」棲緋忽然驚呼出聲,把楚風嚇瞭一跳。

  「棲緋可是不舒服?」

  棲緋懊惱的敲瞭敲自己的腦袋:「我們忘瞭等月哥哥回來瞭。」

  「月大人請跟著綠薔。」前面的女人走得很慢,故意的扭擺著自己的腰肢,在狹長燭光昏暗的地道之中,有幾分詭異的妖嬈。

  月冉面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足足走瞭一刻鍾,狹長的走道變得寬敞,路的盡頭出現一扇巨大的鐵門,「大人,請來。」隨著「吱呀呀」的門聲,密室的門敞開,房間裡面燈火輝煌,讓廊道中的二人將裡面的風景一覽無餘。

  不大的房間裡,七名少女或站或臥,聽到門開啓的聲音紛紛站起身,看向門口。

  月冉隨著綠薔走入房中,冷淡地看瞭看面前的女子。

  她們無一不是絕色,各個都有妖嬈的身段。他們再看到月冉時候都驚訝地張開的嘴,然後她們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充滿迷戀。

  「月大人。」綠薔說道:「這就是主上找到的少女,據說她們都擁有月族的血統,還請月大人自己辨別。奴傢告退。」

  月冉點瞭點頭,卻沒有動,不知道爲什麼,他直覺的認定,面前的女人都不是他要找尋的那個人。忽然間,面前浮現瞭棲緋純潔燦爛的笑臉,他幾不可見的皺瞭皺眉,捻起一縷發絲,果然,又有黑發瞭。

  暫且放下其他,定瞭定神,走到這些女子面前,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動,帶著如同仙人般的高傲,讓人忍不住俯身膜拜。

  「月大人。」他面前的少女紅著臉福瞭福身:「奴傢月顔,參見月大人。」

  月冉沒有回應,他的右手指尖再次浮現一顆白色的光珠,放在少女額前,卻沒有送入她的體內。過瞭一盞茶的功夫,他皺瞭皺眉,似乎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子身體中微薄的月族血脈,但這不夠,她不是。

  拋下失望的少女,面無表情的走到下一個人面前,反復之前的動作,依然不是。

  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就像曾經做過的千百次一樣,可惜卻沒有一個人擁有那種可能。

  「月大人。」就在他看到第七個少女的時候。

  女子們的面色開始變得潮紅,目光也開始變化,月冉並不覺得奇怪,因爲他剛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知道這裡有一種無色無味的催情香。

  「大人。」七名少女開始對他投懷送抱:「我們從小就聽說您的事情,我們也有月族的能力,請您收下我們把,就算我們不是您要找的人,至少可以和您相伴左右。」

  月冉什麼都沒回答,她們都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裡有些憋悶,看著面前發情的女人,隻覺得失望。

  「沒想到,月族已經沒落至此。」他一拂袖,五尺之內再無人能近身,擡起手,手中的光珠升到半空,頃刻之間散落成無數的光點,散落在幾人身上。

  她們就像忽然被驚醒一般,看到自己衣衫狼狽,面色又紅又白。

  他估摸瞭下時辰,不知道棲緋他們吃罷飯瞭沒有,再不耽擱,走向門口,卻發覺門已經被鎖住。也隻是微微的皺瞭皺眉頭,放手放在門上,頃刻之間,那結實的鐵門頃刻倒塌。

  辦盞茶的功夫,已經走過之前走瞭兩刻鍾的暗道。

  雅間之中,黑衣男子有些焦躁。

  「剎王,您怎麼能惹瞭月大人,他可是天命者……」黑衣男子正要說下去,卻被軒轅剎打斷。

  「那又怎麼樣,就算他從前的地位至高無上,如今也不過是個空殼子,他不過一個人,還能與那麼多人抗衡不成。」

  「話雖如此,可是您怎麼能用那麼……」

  「那麼下三濫的手段?」軒轅剎喝瞭一口杯中佳釀:「聽聞月冉不近女色,不食人間煙火,我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般。更何況,他從來不與凡人計較不是麼?說白瞭,他除瞭在找那個人,其他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

  「絆不住他也無妨,我自計較……」

  月冉回到瞭之前他們吃飯的酒館,那裡已經人去樓空,酒館裡一團混亂,似乎有過什麼沖突,他心中竟生出幾分焦躁,明知棲緋無礙,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回到沁雪園,遠遠看瞭棲緋一眼,棲緋似乎正在和一個少年爭執著什麼,心放下,卻又立刻覺得不對,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有瞭情緒,有瞭牽掛。這麼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站在屋頂上,他思量瞭許久,決定離開幾天,這一次他要回墓地,要弄清楚一些事情。還有這頭,不時變爲青絲的長發……

  又眷戀的看瞭一眼,他再次離去。

  「棲緋,我會對你很好的,一定比所有人對你都好,和我回朗鳴吧。」梵嘯鍥而不舍的跟在棲緋身後,做著說客。

  棲緋的腦袋搖的就像撥浪鼓:「不要,棲緋不要。」她討厭面前的這個牛皮糖,非常非常討厭,見到第一眼就討厭。

  梵嘯沒有氣餒,還是緊緊跟在棲緋身後,棲緋怎麼甩都甩不掉。

  「棲緋要去廚房。」

  「我陪你去。」

  「棲緋要去書房。」

  「我陪你去。」

  「棲緋要去茅房。」

  「我陪……」梵嘯的臉有些紅:「我在外面等你。」

  棲緋轉過身,氣呼呼的小跑著沖向茅房,梵嘯緊緊的跟在她身後,直到棲緋「碰!」地關上茅房的門。

  過瞭好半天,到茅房裡尋找別的出口未果的棲緋沒精打采的從茅房出來瞭,見到梵嘯沒有離開,更是把小眉頭皺得更深。

  「你怎麼還等著。」

  「我在等你出來。」梵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瞭摸鼻子:「你若是沒上好,我還可以等……」他的臉有些紅。

  「什麼沒上好?」

  「你明明還沒有……還沒有如廁……」

  「你怎麼知道?」棲緋驚訝的瞪著眼睛。

  「我的功夫還成,聽得出……的……」

  棲緋的笑臉唰的紅得像個小蘋果,她長大瞭嘴巴,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半天才大吼出聲:、「梵嘯討厭,棲緋最討厭梵嘯!!」

  戰羽在一旁看著,想笑又覺得不該笑,似乎面前的少年比宇文長風還不上道……想到長風,似乎這幾日,他也要到瞭呢。

  梵嘯纏著棲緋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棲緋實在受不瞭將他關在臥房外面,他才戀戀不舍的回到瞭大廳,見到梵傾和和他在一起的楚風,他走過去,沒有指責,沒有憤恨,而是深施一禮。

  「楚風哥,多謝你,若不是你,棲緋或許已經不在瞭。」

  「阿嘯。」他想告訴他,他不想放手。

  「楚風哥,我知道棲緋已經沒瞭之前的記憶。」梵嘯截住瞭楚風的話:「不管她變成瞭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她,真的。我愛她,第一次見到她就愛,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爲什麼當初要那麼對她,如果她真的不在瞭,或許,我也活不成瞭。

  真的,也許楚風哥你會覺得可笑,可是我真的這麼覺得,好像之前的十八年我都活在夢中一樣,忽然找到瞭……找到瞭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東西,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雖然棲緋現在討厭我,可是沒關系,她現在還活著,已經足夠瞭。我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多看看我,我再也不會傷害她,真的,楚風哥如果你願意,考慮一下我的話好麼,棲緋在這裡並不安全,現在不止軒轅皓動瞭,還有那些人也動瞭。

  也許他們不是爲瞭棲緋,但是我希望能夠好好保護她,直到楚城主生辰結束前,我和哥都會待在這裡,楚風哥,你考慮一下我的話可好?「

  楚風沉默瞭,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梵嘯。其實他又何嘗不是,何嘗不是找到瞭自己生命中的意義,那一道光芒,哪怕她原本不是自己的,也要緊緊把握在手中,不能放手,不想放手。

  走入臥房,棲緋已經睡著瞭,他小心翼翼的爲她蓋好被子,決定晚飯時再叫她起床。

  少女的額頭忽然開始冒出冷汗,不停的在床上掙紮,像是夢魘。

  「棲緋,醒醒,醒醒。」他輕輕的晃瞭晃少女,可是卻沒有用,棲緋還是在床上不停的翻滾。

  「放過我吧,放瞭我吧。」嘴裡不停的念著什麼。

  「棲緋。」楚風慌忙的將她抱在懷裡。

  「啊!」棲緋終於喘著粗氣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在楚風的懷抱中,才漸漸平靜。

  「棲緋,怎麼瞭,夢到什麼瞭?」

  「木木,棲緋好害怕!」她緊緊的抱著楚風,過瞭一會兒才回答:「棲緋夢到幾個人,一直在棲緋身上,一直不放過棲緋……」

  楚風愣住瞭,他的手慢慢松開,很久之後,他聽到自己顫抖著問:「棲緋,如果我傷害過你怎麼辦?」

  「木木才不會。」

  「如果是真的呢……」

  棲緋的眼中閃過驚恐,她甚至在那一刻想從楚風的懷抱掙出。楚風覺得,就在剛剛的那一刻,他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似乎在一瞬間停止瞭跳動。

  「如果是木木傷害瞭棲緋麼……」如果夢中的人是木木:「那一定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是無意還是有心,直到現在楚風自己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對面前的棲緋說,他曾經真的將她那樣侮辱過她,甚至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告訴。

  如果有一天,棲緋真的想起來瞭怎麼辦,如果她真的離開怎麼辦,那是不是還不如現在就放手讓她自由,讓她選擇對她更好的道路。更梵傾和梵嘯比起來,他沒有他們的權勢地位,沒有足夠的力量在軒轅皓的手中將她奪走,甚至在楚城都有威脅時時在她左右,他隻是一個商人,即使他很強大,卻抵不過一個國傢的皇,抵不過一族的族長,他要怎麼做,能夠怎麼做。

  楚風想瞭許久,想到棲緋又要睡著,他忽然說道。

  「棲緋,跟梵傾梵嘯走吧。」他摸瞭摸棲緋的臉蛋,目光卻是不舍和眷戀,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瞭,他在害怕,怕把握不住自己的幸福,於是選擇提前將幸福拱手讓人,推給自己覺得最可以依靠的兄弟。

  「木木……」棲緋的睡意消失無蹤,原本無論何時都帶笑的眼眸中出現瞭驚濤駭浪,在確定楚風說的是認真的之後,良久,淚水湧上瞭雙眸:「木木,你是,你是不要棲緋瞭麼?」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滾落,落在楚風的衣襟上,透入他的骨血。

  「木木,你是討厭棲緋瞭麼?」她的小手緊緊的拉著棲緋的衣袖,捏皺瞭他的衣衫:「棲緋做錯什麼瞭麼?」

  她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擦瞭擦眼淚:「木木告訴棲緋,棲緋可以改的。」

  楚風沒有說話,他看著少女帶著眼淚的臉蛋,早已失去瞭言語的能力,他僵硬著看著,努力讓自己顯得絕情,讓少女離開,選擇更好的歸宿。

  「木木,棲緋真的可以改的,是棲緋太煩瞭麼?其實棲緋早就會自己穿衣服瞭,所以,棲緋以後可以自己穿衣服,棲緋隻是喜歡和木木在一起,喜歡早上起床的時候能看到木木在身邊,有木木在的時候就不會做可怕的夢,棲緋會做飯,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可以和春花一起幹活。棲緋吃的不多,也再也不挑剔瞭,不會隻吃甜食不吃菜,棲緋什麼都聽木木的,木木不要丟掉棲緋好不好。

  她極力的告訴楚風自己不是拖累,告訴他,她其實很有用,即使自己都覺得蒼白。

  「木木不喜歡吃甜食,不喜歡吃苦瓜和西紅柿,以後這兩樣菜棲緋替你吃好不好。」淚水就像斷瞭線的的珠子,不停的墜落。

  「木木真的不要棲緋瞭,那棲緋這就走。」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然後開始飛奔。

  原來她的世界滿滿的都是他,他怎麼能舍棄,怎麼能放棄,就算全世界都與他爲敵都不能丟掉他的幸福,真的不能,他就像走在沙漠的人,終於品嘗到瞭向往已久的甘泉,但她再次離開自己的視線,永遠的交給別人時,他還能不能擁有活下去的動力和希望。

  在他最淒慘,無人肯伸出援手的時候,是梵傾和梵嘯幫瞭他,所以自那之後,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與他們分享,即使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遭遇,他們也從來都沒有勉強,對他而言,他們不僅僅是一起玩樂的兄弟……

  可是,他能放手麼,不能,這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道絢爛的光亮,那麼多年都未曾有人進入到他的心中,而這一次,他真的找到瞭他想要的人,想要好好擁有的愛人。

  他不想將她拱手讓人,就算他卑鄙也罷,就算是他做的不對也罷,他真的不能退出,他怕一旦他放棄瞭她就會後悔一生,他害怕棲緋的憎恨,即使想象都讓他無法呼吸。

  他沖出去,緊緊抱住那個一邊哭泣一邊奔跑的身影:「棲緋……棲緋……」淚水從眼眶流出,久久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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