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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祈願節(下)

第066章 祈願節(下)

  如楚風所料,回到楚園軒轅皓去瞭楚言之那裡,而他先是被下瞭禁足令,隨後就被戰羽梵嘯宇文長風堵在屋裡毫不留情的揍瞭一頓,就像梵嘯所說,不宰瞭他都是便宜他瞭。

  棲緋被月冉帶到廚房去吃糕點,全然不知情,回來看到的就是楚風滿臉青腫的豬頭摸樣。

  「木木!」棲緋被嚇瞭一跳:「你怎麼瞭?」

  還沒等楚風回答,月冉就在一旁答道:「他跌倒瞭。」

  這才是說謊不打草稿的鼻祖呀!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施暴的幾人深表佩服,決定以後好好學習。

  「木木是從楚園門口一直跌到瞭沁雪園麼?」棲緋拉著楚風的手邊走邊問:「難不成木木的鞋子壞瞭?」

  「……」楚風隻能苦笑。

  過瞭今日,楚風心中並沒有輕松反倒更加沉重,很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他還要見見他爹,想搞清楚以後還要面對什麼,他想保護棲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這一次,楚言之倒像是鐵瞭心不打算見他,幹脆讓楚風連主園的門都進不得。楚風無法,隻能改日。

  怕楚風再次拐走棲緋,幾個男人幹脆都在沁雪園的廳堂聚集,緊盯著棲緋和楚風。

  梵傾和自己下棋,梵嘯和宇文長風充滿殺氣的切磋武藝,戰羽則幹脆站在瞭棲緋身後片刻不離,月冉坐在棲緋對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木木,棲緋明天一定要上街。」沒走成棲緋也不遺憾,反正明天還有熱鬧可以瞧。

  「好。」

  「我也去。」四道聲音一起響應,然後互看之後一起放殺氣。

  「啊啾,好冷。」棲緋打瞭個噴嚏。

  幾個人立刻收回殺氣各幹各的。

  「月哥哥,明天你要去玩麼?」

  月冉本想說不,看著棲緋期盼的摸樣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最後還是點瞭點頭。

  一下午,除瞭切磋爲名被打瞭一頓楚風,其他人神清氣爽。

  晚飯時,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再次被提到瞭飯桌上。

  「木木,雖然月哥哥說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可是棲緋想和木木一起睡怎麼辦呀?」

  她話音一落,衆人集體噴飯,月冉艱難的把口中的茶咽瞭下去,表情有些不易察覺的扭曲。

  棲緋看著一桌子被污染的飯菜,很是憂愁:「看來棲緋隻能去吃桂花糕瞭。」

  「站住!」楚風擒住棲緋的衣領,把她拉回瞭座位:「別總是吃甜的。」

  「春花,讓楚園的廚子再送一份菜過來。」

  「是!」

  「木木欺負棲緋。」棲緋表示抗議:「那晚上木木要給棲緋換衣服。」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梵傾,梵嘯,宇文長風,戰羽四雙筷子接二連三地斷做兩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楚風此時絕對已經全身是洞。

  然後,隻見飯桌上的一份極燙的湯毫無預兆地朝楚風身上飛去,楚風中招。

  衆人再次轉頭看向正在淡定喝茶的月冉,這才是強人呀強人。

  好不容易吃罷晚飯,陪棲緋睡覺的權利引發瞭更加激烈地爭奪。

  「棲緋要和木木一起睡!」

  「不行!」四人反對兩人贊同,一人散發可以凍死整屋子人的冷氣。

  「棲緋自己睡可好?」梵傾輕咳嗽瞭一聲問道。

  棲緋猛搖頭:「不想一個人睡,會做噩夢。」

  沉默……片刻後……

  「不如(可否)(要不)(還是),我陪棲緋(郡主)吧!」

  集體互瞪。

  「月冉呢?」集體詢問。

  「我不與他人同眠。」月冉無比淡定的喝著茶。

  最後,在衆多人士的投票表決和一次次的否決後,排除瞭一個楚風,其他人隨意供棲緋選擇。

  棲緋挨個瞪一遍,最後委委屈屈地走到月冉面前,拉起他的袖子:「月哥哥,今天晚上你陪棲緋一起睡吧?」

  衆人正等著他拒絕,就見一直沒有表情的月冉忽然對棲緋綻放瞭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完美笑容。

  「好,我陪棲緋。」

  五名男子集體絕倒,紛紛自愧不如此人腹黑,一刻鍾後做鳥獸散,回房紮草人……

  這夜格外的涼,棲緋窩在月冉懷中,卻感覺不到溫暖。

  「月哥哥,你身上好冰呀,你冷麼?」棲緋緊緊握住月冉冰冷的大手:「月哥哥的身上爲什麼總是這麼冷呢?」

  月冉沒有回答,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已經不記得瞭,隻知道無論自己喝多少的暖茶都無法讓身體變得溫暖,就好像很久以前就遺失的記憶一樣,失去瞭,就再也找不回瞭。

  「棲緋冷麼?」

  棲緋搖瞭搖頭,將月冉的大手握得更緊:「棲緋給你暖暖。」

  即使知道這是徒勞,月冉卻什麼都沒有說。

  「月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好像是梨花的香味哎。」月哥哥的頭發很長,長得就像神仙一樣,要是常笑笑就好瞭,想到今天晚上月冉的那個笑容,棲緋覺得臉上有些發燙。胡思亂想著,不久就墜入瞭夢鄉。

  月冉轉過身,看著身旁少女的睡顔,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找尋的十年裡他無法入眠,他隻能不停地尋找他要找的那個人,直到找到的那一天爲止。

  交握的十指中傳來棲緋的溫度,讓月冉第一次在找尋的日子中擁有瞭一絲睡意,他翻過身,悄悄松開左手將少女攬入懷中,看到棲緋忽然有些瑟縮,想到自己冰冷的體溫,趕忙用內力讓身上帶上讓人舒適的熱度。

  「嗯。」棲緋呻吟著貼近他的胸膛,找瞭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月冉忽然覺得,這個平淡無奇的夜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美好,甚至讓他渴望時間靜止在此時此刻……

  第二天,一大清早棲緋就被春花帶走,說是爲瞭這一年一度的大節日中好好打扮一番。

  楚風去瞭主園,雖然沒能見到楚言之,費瞭半天勁又許諾帶幾十名楚園的侍衛之後,才暫且消瞭禁足令。

  等他回到沁雪園,就看到一幹男人都呆愣愣地站在沁雪園門口。

  「怎麼瞭,棲緋呢?」他困惑上前,想他們註視的方向望去,又瞬間呆住。

  不遠處的少女淡妝,一身紅衣,帶著一臉燦爛的笑看著他們,本就是天姿國色,這笑這妝容更是讓她不似凡間女子,美得如同九天玄女。楚風走過去,拉住棲緋的手,他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月冉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此時此刻,竟覺得分外刺眼。

  街上車水馬龍,甚爲熱鬧。這七人的出現更是讓這條街沸騰起來。相信若不是楚傢的近衛擋著,光是目光足有將人扒光的功效。

  「木木,比昨天還熱鬧呢!」棲緋放開楚風和月冉的手,到處跑來跑去,看那些街上賣的小玩意。

  「哎?那個是什麼?好像一朵蓮花呀!」棲緋指著街邊賣的一樣東西問楚風。

  「那個就是祈願燈。」

  「祈願燈?」棲緋拿起那盞漂亮的燈,似蓮花有不是蓮的木質花朵,刷著各種顔色的顔料,看起來甚爲亮眼,中間更是有一盞固定在上面的油燈。

  「恩,祈願燈,寫下心願放在裡面,將燈放入祈願湖,然後願望會隨著暗流飄走,據說誰的能飄到忘川河畔,誰的願望就能實現。」

  「忘川?忘川是什麼?」

  「忘川就是死去的人妖度過的河流,度過那裡,生前的總總就會被遺忘,相傳,忘川之中生活著一種鬼。」

  「鬼?」

  「恩,貪念讓有些人死後無法度過忘川,於是那些人化作忘川下的鬼魂,如果祈願燈飄到那裡,那些鬼魂就會吞下祈願燈,接受人的心願,幫人們實現。然後他們會得到解脫。」

  「哎?那不是放出的願望越多越好,那些鬼就能解脫?」

  「小傻瓜,切忌貪念。許下的願望太多,就是癡,是妄,是貪,相傳,那些願望太重飄不到忘川就會墜入河底,那些墜入河底的願望就再也無法實現瞭。」

  「那棲緋不許多,隻要一個願望好瞭。」

  「木木,幫棲緋買燈。」

  楚風買下瞭一隻最貴也是最漂亮的燈,交給棲緋。

  「我們上船再放。」

  「好。」

  楚傢的畫舫極爲華麗,兩層的船身,輕紗飄搖,上面山水畫作精美至極,貴而不俗,一看就是富貴中的富貴人傢,後面還配著今年專門用來放燈的竹筏,很是別致。衆人甩下那些盯著他們不放的旁人,上瞭船。

  棲緋剛上船就迫不及待地抽出裡面的紙條,拿著準備好的筆,歪歪扭扭的寫下:

  【棲緋希望每年都能和木木月哥哥一起過祈願節】

  寫瞭之後,她忽然皺起眉。

  「棲緋,怎麼瞭?」楚風有些奇怪。

  「棲緋寫錯瞭。」

  楚風心頭一緊。

  「棲緋不應該寫木木的。」

  楚風的手有些發抖,難道說棲緋想起瞭從前的事……

  「棲緋應該寫棲緋希望每年都能和楚風哥哥,月冉哥哥一起過祈願節的。剛才那個賣燈的人都說,一定要寫對名字才行。」

  說著,棲緋將木木上面加瞭小小的批註,木木對應著楚風,月哥哥對應這月冉。

  楚風握緊的拳頭一松,心也跟著放松下來,然後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呵呵呵。」

  「木木,你笑什麼。」棲緋撅著嘴,然後轉瞭轉眼珠,提筆在楚風的袖子上畫瞭一隻青蛙:「讓你笑棲緋,木木現在就像青蛙呀,呱呱呱。」

  「你這個小壞蛋。」

  「哈哈哈,木木不要抓棲緋的癢,棲緋說錯瞭,木木的笑聲最好聽瞭,全天下最好聽瞭。」

  幾人看著二人,心中既羨又妒,梵嘯第一個受不住,將棲緋祈願燈的紙條拿過來,硬生生的將一行字中插入瞭自己和梵傾的名字,宇文長風不甘示弱,又從梵嘯那裡搶來瞭紙條,將自己的名字和宇文清嵐的名字也加瞭進去。

  「喂,你們,你們!」棲緋氣得直跳腳,她撅著嘴想瞭半天,最後幹脆將紙拿到瞭滿臉羨慕神色的戰羽面前。

  「戰羽哥哥,反正他們都寫上瞭,你也寫吧。」雖說話語略微勉強,表情卻是有些期待的。

  「郡……棲緋……」戰羽的眼眶有些熱,他接過紙條,在棲緋的旁邊最近的地方寫下瞭自己的名字,他不求和她雙宿雙棲,卻希望能和她長久相伴……

  在衆人的期盼之中,棲緋將紙條放入瞭蓮花芯中,又親手點燃中間的燈燭,站在畫舫專門放燈的竹筏之上,輕輕將燈放在瞭祈願湖中,看著那燈漸漸飄遠,不知怎的,心裡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但願歲歲年年的今朝,大傢都能在此相伴……

  「真是熱鬧呀,皇兄,你說是不是?」

  遠處的船舶之中,軒轅皓和軒轅剎兩兄弟正在對酌。

  「這與你無關。」軒轅皓看著遠處的棲緋將燈放出,心裡像被什麼狠狠抓住一般,充滿瞭羨慕嫉妒,憤恨,最後化作無奈和心痛。

  「皇兄,怎麼能這麼說。」想到這麼多出色男子都癡迷的月棲緋,軒轅剎心中忽然生出瞭幾分從未有過的好奇:「我還從未見過你那個寶貝的真面目,今日總算能有緣一見瞭。」

  「隨你。」軒轅皓站起身,掀起船艙的簾幕。

  「我先走瞭。」他再沒等軒轅剎回答,踏出船艙,一個飛身躍到瞭旁邊的一條船上。「來人。」

  戰恒上前。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將郡主放的燈撈起來。」

  「是。」

  軒轅剎放下手中茶盞,他們總是錯過,此時忽然好奇棲緋的真正摸樣:「把船搖過去。

  「是。」

  當船舶逐漸搖近,越來越近,他終於看清瞭那個少女的臉龐。

  軒轅剎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酒盞從手中落入湖水之中,掀起瞭不大的漣漪就消失無蹤,而少女給他帶來的震撼,卻再也無法平息。

  「是她……竟然是她……」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和無法說清的感情幾乎將他焚燒殆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主上。」戰恒的手中拿著正在燃燒著的祈願燈奉上軒轅皓的面前。

  軒轅皓接過燈,不顧正在燃燒著得油燭,伸手從蕊中取出那張紙,咬破指尖在棲緋和楚風名字中間寫下瞭「軒轅皓」,他又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入燈燭之中,交給戰恒。

  「放瞭吧。」

  戰恒愣瞭一瞬:「是。」他原本以爲主上是想要抹去他人的名字,可現在竟然僅是如此。他將燈放在湖水之中,看著它隨著暗流越飄越遠。

  「戰恒,你覺得朕很奇怪吧。」

  軒轅皓著看著越來越遠的祈願燈苦笑道:「也許朕已經瘋瞭。」在棲緋離開的時候已經瘋瞭:「能見到棲緋就像一場夢,這一次……我想知道,棲緋從前是怎樣看著我的。」

  就算癡傻,就算瘋狂,就算不甘,他還是要像從前的棲緋一樣,看著她的背影,爲瞭終有一天,能坦然的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再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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