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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最後的選擇(月冉結局)

第209章 最後的選擇(月冉結局)

  「你們怎麼也在這?」宸宮前,宇文長風、軒轅皓、梵傾、梵嘯、楚風、戰羽、楚衍、軒轅剎八個人遇到瞭一起。

  「又是月冉搞得鬼。」軒轅剎的砸瞭半天的冰墻,又擔心棲緋的安危,心情差到瞭極點。而其他幾人明顯和他差不多。

  「戰堯呢。」軒轅皓忽然開口。

  「死瞭。」戰羽的聲音冷冷地。

  軒轅皓微微一愣,須臾便猜測到瞭前因後果:「時間不多瞭,當務之急是馬上到禁殿。」

  衆人點瞭點頭,默契地向禁殿飛奔而去。

  棲緋站在禁殿前,駐足良久。

  這裡還和千年前一樣,墻壁上的紋飾依舊鮮明,大門上的圖騰依舊多彩,殿外仍然帶著薄薄的光暈將一切切摒棄在外。可她知道,這華麗的紋飾是用人骨雕刻,那絢麗的圖騰是用血液澆灌而來,而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則是月族貪婪的源泉。這裡也月族的輝煌和罪惡的起點。

  可同樣的,這裡也是她最眷戀的存在,在這裡,她和月哥哥相遇,許下一個個心願和諾言。

  千年流逝的時光對於禁殿而言不過是短短的一瞬,一切還和從前一樣,但她知道,今天就是這裡乃至月都的最後一天。

  她終於回到瞭這裡,帶著她原本就必須完成的使命,回到一切的原點。

  雖然她的時間已經不多瞭。就在剛剛,昶山得到的創世鏡的碎片離開瞭體內,要不瞭多久,這個被月冉復活的軀體也將走到盡頭。她要在那之前,做好她應該做的一切,讓一切歸回正軌。

  走上前,緩緩推開門。

  白衣銀發,貌若天人,額心的朱砂痣仿若滴血,月冉站在大殿的正中,目不轉睛地看著棲緋。他的側前方,創世鏡懸浮在半空,隻是原本絢爛的色彩已經消失殆盡,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柔光。

  而禁殿的墻壁上,地上,原本在千年前被破壞殆盡的符印,變回瞭原本完整的摸樣。

  棲緋的眼睛有些發澀:「月哥哥……這裡的符印是你做的麼?」在禁殿裡刻畫上封印自己的符印,他是要她來親手封印他麼……

  月冉沒有回答,他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門口的棲緋,盡管他的神色淡淡不發一言,可那眼眸中的波濤洶湧和那刻骨的愛意,卻再也無法掩飾。

  眼前,是他等待瞭千年的愛人,爲瞭她,他可以違背天命,可以逆天而行,甚至願意付出一切,可他們兩人,即使跨越瞭千年的時間,卻依舊無法共存。

  是的,這就是他們的宿命,要麼永遠地將創世鏡封印,迎來新的規則,新的宿命;要麼在命運的法則面前,等待棲緋的死亡,用月族皇室的鮮血填補千年前造成的命運的裂痕。

  這是一個死結。

  「月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奔跑中,長風問一旁的軒轅皓,他們二人沖在隊伍的最前方,長風身上的火之力足以劈開阻擋他們的一切冰雪。

  「讓我們封印他。」軒轅皓答道:「讓我們繼承創世鏡的力量封印他自己。」

  「什麼?」長風不喜歡月冉,卻敬愛身爲月冉轉世的清嵐:「封印他,他在找死麼!」力量傳承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成爲新力量的繼承者,這同樣代表著原本的神將被取代,封印將意味著毀滅。

  「他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瞭,應該說,從千年前,他就已經計劃瞭一切。」軒轅皓的聲音傳入瞭所有人的耳朵:「包括你在千年前被火之力接納爲宿主,包括楚衍死後將他的魂魄留在黃泉不至失去記憶,包括找到梵傾,梵嘯,楚風還有我,許下千年後可以和棲緋相遇的承諾,他還在北域冰原留下戰羽前世的骨骸,刻上繼承冰之力的印記,還用軒轅剎的力量做引,毀掉自己已經不受控制的地魄。

  一切都在月冉的計劃之中。「

  長風震驚地停下腳步:「他這麼做是……」

  「封印他自己。」改變命運,讓棲緋活下去,讓這個世間回歸正軌:「而我們,也必須封印他。」

  「月哥哥。」棲緋想要上前,她想像千年前一樣走到月冉的身旁,可惜這一次,她被地上的符印隔離在外。

  月冉靜靜地看著,不曾踏出封印中心一步:「棲緋,這一切都該結束瞭。」

  少女的心狠狠地抽痛瞭一下,不應該這樣的,就算毀滅,也應該是她。

  「棲緋,你和我一樣,是來結束這一切的。」男人的臉色淡淡地,話語中卻充滿瞭眷戀,他讓創世鏡懸浮在棲緋面前:「記得當初我是怎麼被你喚醒的麼,現在,親手封印我吧。」

  她記得一切……當時她還年幼,好奇地闖入瞭禁殿,那時候傳說中可毀天滅地的寶鏡已經因爲封印失去瞭原本的色彩,而她剛好學會太傅教的血咒,然後,她把血滴在瞭鏡面上,封印中的他被喚醒瞭。

  再後來,宸宮宮變,她奄奄一息,倒在禁殿那一刻,傳承之力和血肉和創世鏡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塑瞭他的形,凝瞭他的魂,兩人之間的羈絆從那一刻真正開始,然後在後來的歲月中逐漸變成對方的唯一。

  可現在,她的月哥哥正在對她說,親手封印他。

  「我不答應。」這是棲緋第一次拒絕:「一切的變數都是因爲我,喚醒你,改變瞭天命;愛上你,不顧月族子民的死活;因爲無能,對世間的崩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

  將我的靈魂留在這,一樣有機會改變一切。所以,讓我來吧。「

  她再一次靠近符印,這一次,即使腳下帶著刺骨的痛意,棲緋也未曾妥協半分,她隻是努力地想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兒。

  「砰。」禁殿的門被撞開。

  「棲緋,你不能過去。」

  她被一股巨大瞭力量拉回原位,八個男子密不透風地將她圍在中間。

  「你們來瞭。」月冉垂下眼,掩蓋住心底的痛楚,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此刻的他依舊希望能和棲緋相處得更久一點,哪怕隻是短暫的片刻也是好的。可是時間已經到瞭,他已經感覺到瞭棲緋身體的潰敗,不能再等瞭。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因此才選擇瞭那些人,代替棲緋完成一切。

  「軒轅皓,梵傾,不要忘瞭你們的承諾。」

  低沈悅耳的聲音從月冉的口中溢出,那是沒有人可以聽懂的咒文。隨著那吟唱的開始,地上墻上的符印開始發光,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絢爛。

  「月哥哥,快停下!」棲緋想要沖過去,卻被身旁的男人們拉住:「放開我,讓我過去!」

  沒有人放手。

  片刻之後,符印的光芒達到鼎盛,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符印中傳來。

  衆人被那股力量沖散,分散在禁殿的八方。

  宇文長風的火之力,軒轅皓的木之力,梵傾梵嘯的金之力,楚風的土之力,還有戰羽的水之力,楚衍代表的千年前的過去之力,軒轅剎代表著這一世的新生之力。八個人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被牽引,聚集在一起,將那一個個的封印激活。

  「不!」棲緋想要沖上前,卻被身旁的軒轅皓又一次被拉開。

  「棲緋,冷靜點兒!」他握住棲緋的手腕,此刻他因爲力量的流失異常虛弱。

  「你放開我!」

  「棲緋,這是爲瞭你!」

  「爲瞭我?」淚水大滴大滴地流出少女的眼眶:「軒轅皓,你是爲瞭我?這是天大的笑話!你都爲我做瞭什麼?你傷瞭我,拋棄我,就是爲瞭我麼?過去的一切,我都可以假裝忘記,忘記自己當初的執念,忘記曾經對你的愛。現在,我終於不愛你瞭,隻想活下去,想讓月哥哥也活下去,你卻連這個都要阻止瞭麼?

  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也是一樣,每一次你都想把我們分開,是我做錯瞭什麼?

  我明明要的不多,不要權利,不要金錢,不要你們強加給我的一切,我隻是想要幸福的久一點,這樣都不行?

  難道你想讓我恨你永生永世麼?「

  軒轅皓被棲緋的話徹底擊倒,他張瞭張口,想要告訴棲緋自己對她的感情,前世的,今生的,可是那一切的一切到瞭嘴邊卻說不出一個字。那些話太蒼白瞭,即使他有無數的理由,面對結果時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沒有資格。

  下意識後退,松開手,眼睜睜地看著棲緋從他的身旁跑開,沖向禁殿的中心。

  「棲緋!」衆人的呼喚沒有讓少女停下腳步,可她也未能如願到達月冉身邊,封印的過程已經到瞭最後,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儀式的結束。而那無形的力量,已經徹底將她隔離在外。

  「月哥哥……不應該這樣的。」少女在封印外放聲哭泣:「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我們要在一起的……」

  月冉的身體還在封印正中,一縷神魂卻出現在棲緋身畔。

  「別哭。」

  「月哥哥……不要離開棲緋。」她費盡全力也無法擁抱一個虛影。

  「不要哭,我會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男人輕輕地抵上少女的眉心:「你會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幸福。」

  我會讓你忘記我,在今後的歲月裡,不再因爲失去我有片刻的痛苦。

  「一定會幸福的,一定。」神魂化作一道白光沖進少女的身體,那是月冉最後的力量,遺忘的符咒。

  封印中的月冉看著棲緋抗拒,迷茫,最後失去意識倒在梵傾懷裡,錐心的痛意讓他明瞭瞭棲緋前世所承受的痛苦,眼睜睜看著愛人將自己遺忘的痛楚。

  額心的那顆朱砂痣,是棲緋千年前的一滴血淚,它封印瞭他的記憶近千年。

  現在到他瞭,洗去棲緋記憶中有關自己的一切,讓她忘記前世今生的月冉,忘記宇文清嵐,甚至忘記那個幾乎沒有交集的晏菲。隻爲瞭讓她得到幸福。

  「再見……」即使再也無法相見。

  看著自己的本體創世鏡逐漸碎裂,看著那些人抱著棲緋離開禁殿,感受真月隨著自己力量的流逝漸漸崩塌,月冉忽然有些懊悔和遺憾。

  最後的最後,他竟然沒能告訴棲緋,他多麼的愛她。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最好。

  「這裡馬上就要毀瞭,我們要快些!」長風焦急地喊著,時不時地看向隊伍中間的梵傾懷中的棲緋。

  真月失去瞭創世鏡的支撐,正在以無法預料的速度潰敗,地動、雷電、狂風和暴雨紛紛襲來,兩側的房屋正在倒塌,道路也有瞭裂痕,而他們在剛剛的封印中失去瞭太多的力量,隻是苦苦支撐奔向出口。

  「棲緋,你醒瞭?」懷裡的人動瞭動,讓梵傾有些驚喜,更多的是擔憂。

  「這裡是哪?」少女好像剛剛睡醒,看向四周的目光有些茫然:「不像朗鳴也不像天宇。」

  梵傾和周圍的幾人又驚又喜,又有幾分苦澀和心痛。

  「棲緋,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們馬上就離開這瞭,倒時候再跟你解釋。」

  少女點瞭點頭,她的身體酸痛,幾乎無法動彈,這讓她眼中的困惑更深,周圍很陌生也很熟悉,房屋,街道,似乎哪裡都有見過的痕跡。仔細回想,卻什麼都無法想起。

  「城門到瞭,我們馬上就能離開瞭!」

  向前方看去,那是一座金色的城門。

  「那是……」少女呢喃出聲:「月都……月……」

  梵傾沒有聽清棲緋在說什麼,隻是覺得她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棲緋,怎麼瞭?」他沒有低頭,因爲城門近在眼前,而城內城外之間的那條裂縫已經越來越寬,他們必須立刻躍過去。

  「對不起。」耳旁傳來棲緋的低語。下一刻,所有人已經安穩地站在月都大門的另一邊,而棲緋依舊站在門內。

  「棲緋,你在幹什麼!」梵傾試圖跳回去,卻和其他人一樣被一股力量排除在月都之外。「棲緋,快過來,月都立刻就要毀瞭。」沒有人可以接受棲緋恢復記憶的事實,月冉的法術怎麼可能會失效!

  「對不起。」少女帶著歉意的笑流著淚:「雖然舍不得你們,可我必須回去。」每個人在她的心中都有一個位置,經過瞭這麼長的時間,遇到瞭那麼多的事,他們之間充滿瞭如此多的羈絆,讓她如何能輕易舍棄。可是,如果一定要選擇,請允許她自私地選擇那個她千年前沒辦法實現的願望,和那個人一直在一起。

  最後看瞭衆人一眼,轉身。

  月都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將一切隔離。

  月冉站在封印裡,感受著月都的毀滅,很快,他就會連同這早已應該淫滅的過去一同死去。

  沒關系的,他對自己說,隻要能讓這個世間回歸正軌,隻要能讓棲緋活下去,就已足夠,他遺留下來的力量和那些人足以保護她一生一世。

  看著緊閉的門扉,讓他想到瞭千年前。那個小小的身影總是避開所有人,推開門,小心翼翼地探頭,一臉幸福地沖進門。

  「鏡子,鏡子,我來陪你瞭。」她總是歡樂地從半空將它拉下來,抱住,纏著它,要它映出那些無法親眼見到的天下奇景。

  就在那時候他有瞭一個願望,那個願望是什麼……他想起來瞭,那時候他曾對天地許願。

  【我想變成人,可以親手碰觸那個人。】是呀,一開始,隻是想要碰觸,之後想要擁抱,後來他想要的越來越多,直到希望能將那個人永遠留在身邊。

  他愛她呀,他是多麼的希望可以再看那個人一眼,隻要一眼,他願意心甘情願的沈眠地下,永遠地消散,願意化作風,化作雨,化作雪,哪怕沒有軀體,沒有靈魂地陪在她身邊。

  「砰!」

  他驚愕地看著那忽然敞開的大門,他看著那門口站著的少女,說不出一句話來。

  「月哥哥,出口已經沒瞭,你再也不能趕走我瞭。」那他愛瞭千年的人,衣衫那麼襤褸,臉上還帶著淚痕,卻一臉幸福地一步步走上前來:「我忘不瞭你,所以來陪你瞭。」

  少女周身閃耀著淡淡的象征著生命力的白光,艱難地沖入符印,即使腳下鮮血淋漓,還是一步步地走到月冉面前。

  「月哥哥,我說過好多遍瞭。」她留著淚,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死,也要在一起,因爲……我愛你呀!」

  柔弱的身子被男子緊緊的擁在懷中,冰涼的唇狠狠地印在她的唇上,舌急躁地沖入她的口腔,這是一個粗暴的吻,也是充滿著無限愛意的吻。這一刻,他再也無法遏制自己洶湧的渴望,再也不能讓少女離開自己身邊。

  「棲緋……」冰涼的淚劃過臉頰,落在棲緋的發間:「棲緋……」他終於有機會將他千年前未曾出口的話告訴她。

  「我愛你……棲緋,我也愛你。」

  哪怕整個世界都不在瞭也沒關系,這一刻我已經不能放開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月哥哥。」少女擡著頭,眼中映著他的摸樣:「永遠不要丟下我。

  「好。」

  他再也不用孤獨地等待千年,再也不用在過去和未來之間茫然徘徊,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瞭,終於……

  那就讓他自私一次,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無論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他都將用自己的一切去守護自己的愛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個瞬間。

  月都外,八名男子看著前方面露茫然,隨著城門的關閉,那座白色的城池消失在眼前,他們的努力,他們的抗爭似乎隻是一場夢,而他們的愛人也隨著這場噩夢失去瞭蹤影,消失不見。

  北域冰原,千裡冰封,萬裡飄雪,月都永不復存。

  終卷 追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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