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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冰封石心篇(上)

(八)冰封石心篇(上)

  ~前言~

  這篇有點迷,算是埋各種伏筆的過渡篇吧,大概和原著對應著看會比較有意思,H 的部分比較少寫起來真是飛快。我看回復好像很多人都喜歡女主角變成RBQ的劇情,這種我會寫,不過需要找到合適的切入點,使得發生的情況比較合理,也能推進故事的發展。雖然我有大綱,但是也隨時會改,各位有什麼比較好的點子也可以提出來,要是讓我感到有趣的話那就太好瞭。最後希望諸位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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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人物介紹

  杜威:原作的杜維,因爲又換瞭個靈魂,爲瞭予以區別,起名爲諧音的杜威,本系列主角,比較相信自己作爲主角應有的命運力而隨便做壞事,學過這個世界的藥物學。和克裡斯的交易得到瞭龍之心而有瞭強大的肉體力量,現在跟隨著大魔法師甘多夫來到冰封森林完成阿拉貢的預言。

  達達尼爾:李斯特夫人的親隨侍衛,有著三級武士的實力,箭術很好 ?尋找金眼蟒的眼珠治愈李斯特夫人所中的石化術而帶隊來到冰封森林,結果因爲實力不濟幾乎被一隻腐屍怪團滅。

  侯賽因:光明神殿最強的神聖騎士,得到阿拉貢所創的星空鬥氣傳承,因爲無意中發現瞭光明神殿秘密詛咒阿拉貢的醜惡行徑而背叛瞭神殿並被追殺,年紀輕輕就突破到瞭聖階,是原作中杜維的得力助手,後來娶瞭帝國公主路易斯爲妻,在續作天驕無雙裡有一個叫哥特的後代。

  梅杜莎:金眼蟒進化而成的人形魔獸,在冰封森林的一處峽谷裡隱居,占領瞭樹人賴以進化的青春不老泉,手下有著一個鼠人王國,不過因爲太寂寞所以很想接觸一些新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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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冰封森林位於大陸的北邊,這裡不僅有凍死人的寒風暴雪,更加危險的是這裡是大陸上僅有的兩個魔獸活動極度頻繁的地區之一。帝國在冰封森林南段駐紮瞭一個兵團的軍力。著名的「暴風軍團」就這麼沿著冰封森林的南部邊際線一路散開,在所有通往這處可怕之地的道路上都設置瞭關卡。

  當然,這些隻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每年都有不少前往冰封森林探險的雇傭兵團,還有一些冒險團隊。冰封森林裡各種魔獸的毛皮和魔核,如果能獵取到運到南方就能賣個大價錢。對於這種幾乎是半公開的走私活動,帝國的態度實際上是默許的,那些駐紮在南部邊界上的軍隊其實隻是阻止一些普通人進入這片危險地帶。

  「砰」的一聲,火花四射之中,腐屍怪大半個身子都籠罩在瞭火光之中,發出瞭淒厲的慘叫。緊接著黃色的火藥粉灑到瞭怪物的身上,一陣轟然巨響,腐屍怪立刻被炸得四分五裂,再也組合不起來。

  「尊敬的魔法師先生,請原諒我們剛才的冒犯,我並不知道您是一位魔法師。感謝您的援助,謝謝您救瞭我們的命,可以的話,請您告知我們您的名字,李斯特傢族是有恩必報的。」

  達達尼爾深深看瞭杜威一眼,他的眼裡帶著感激和尊敬,要不是杜威出手相助,恐怕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可怕的冰封森林之中,作爲李斯特夫人忠誠的親隨侍衛,他並不怕死,可要是他們死瞭無法帶回金眼蟒的眼珠,恐怕李斯特夫人中的石化術就真的無藥可醫瞭。

  「我叫杜威。」

  杜威笑瞭笑說道,拿出瞭老魔法師就在剛剛走開時塞給他的一包魔法藥劑給李斯特傢族還活著的三個人治療。作爲交易的一部分,杜威跟隨著薇薇安的老師,大陸上第一的魔法師甘多夫來到瞭冰封森林,雖然他很清楚這個老魔法師帶他來這裡究竟是要做些什麼,但他也並不打算把他知道的信息分享出去。

  世上總會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使命莫名其妙地要迫使別人莫名其妙地去完成,不過既然有人覺得完成這種使命很偉大,那爲何不成全其成爲一個「英雄」呢?

  「我們正在尋找一種叫做『金眼蟒』的魔獸,這種魔獸的眼珠可以治好我們侯爵夫人所受的邪惡詛咒。」

  達達尼爾解釋著他們爲何會來到這種兇險之地的原因,不過讓杜威感到好笑的是前來執行這種事關李斯特夫人性命的重大任務的小隊竟然都隻是一些兩三級的低級武士,作爲帝國最有錢的女人,派出這樣的陣容,未免也太寒酸瞭,自己手下隨便招來的騎士恐怕都比他們強得多,連個腐屍怪都打不過,還想抓金眼蟒?

  真不知道李斯特夫人手下最精銳的白羽騎士團是養來幹什麼吃的。那些覬覦李斯特夫人美貌和李斯特傢族驚人財富的人的腦子不知道是不是也被驢踢瞭,這麼一個討好美人的大好機會都不把握,難怪李斯特夫人會對這些傢夥看不上眼,全都是一個個在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的貨色。

  當然,這些話杜威隻是在心裡說說,他還要靠這個叫達達尼爾的傢夥和李斯特傢族搭上關系,送上一份救命的恩情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方便很多。

  用雪橇送走瞭達達尼爾另外兩個重傷的同伴,杜威便和達達尼爾一起朝冰封森林更深處前進。雖然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甘多夫的位置,但他知道他一定在不遠的地方保護著他,作爲預言裡最重要的一部分,杜威相信這位閑著沒事做去幫別人貫徹預言的老魔法師不會讓他獨自在這片危險的森林中涉險。

  傍晚的時候,兩人碰到瞭在冰封森林中捕獵魔獸的「雪狼傭兵團」,得知瞭杜威魔法師的身份,這些傭兵們也立刻變得十分恭敬並且邀請杜威加入,傭兵團在得知自己魔法師身份前後態度的變化越發讓杜威感受到魔法師這種特權階級的力量。

  在雪狼騎士團的帶領下,幾天後杜威就來到瞭大圓湖邊。這是冰封森林裡一個重要的標志,在湖的南面,一切都還不算危險,但是湖的北邊,卻是一塊死亡之地,隻有大陸上少有的強者才敢繞過大圓湖繼續朝北。

  當杜威問這個二流傭兵團的團長拜因裡希既然北面這麼危險,那爲什麼還要去大圓湖北邊時,這位冒險者自豪地說:「身爲一個冒險者,如果老死在床上,那簡直就是一種恥辱!身爲一名真正的冒險者,應該選擇讓自己死在最刺激的旅程中。」

  一行人駐紮在大圓湖邊上,結果到瞭晚上,「刺激」的事情就發生瞭,精神力低下的傭兵團成員被生活在大圓湖中的「迷幻湖妖」迷惑瞭神智,一個個自己跳進湖面上的冰窟窿裡淹死瞭,直到杜威裝作被控制靠近那隻迷幻湖妖,趁它分神之際一拳把它打爆,這才把剩下活著的人救瞭下來。

  杜威本來想看看甘多夫那個躲在暗處自詡爲正義的老頭子會不會出手相救,結果等瞭好一會兒眼見一個個傭兵慘死,他好像也並沒有要救人的打算,即使自己裝作被控制走進湖中,那個老傢夥也沒有出現。

  難道那個老魔法師這麼有自信自己能夠解決這隻魔獸?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在附近?杜威有點搞不清楚這個老魔法師究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幹些什麼。

  僥幸存活下來的雪狼傭兵團成員對杜威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但也不敢再繼續往北,在送瞭他許多魔核和大圓湖北面的地圖作爲謝禮之後就往南面回去瞭,而李斯特傢族忠心的親隨侍衛達達尼爾爲瞭抓到金眼蟒治好李斯特夫人所中的詛咒,即使知道北面還有更危險的東西存在,還是毅然打算跟著杜威繼續前行。

  兩人繞著大圓湖走瞭兩天,這天中午他們在一處雪堆裡發現瞭一具光明神殿神聖騎士的屍體,緊接著在一天後又在路上發現瞭三座掩埋著神聖騎士屍體的墳墓,而達達尼爾也認出瞭其中一具正是曾幫助李斯特夫人趕走一位邪惡魔法師的擁有八級騎士實力的高等神聖騎士哥菲特的屍體。

  等看到這位有著每天記日記的好習慣的哥菲特大人的日記,達達尼爾幾乎被嚇呆瞭,日記裡面清楚的訴說瞭神殿內部一位騎士長侯賽因背叛神殿,還將前來追捕他的其他兩位騎士長以及審判長全部殺害的巨大醜聞。

  杜威倒早就知道瞭這種事情,他也知道那位叛逃的神聖騎士侯賽因現在就躲在旁邊的一具屍體下面。這位已經達到聖階的超級高手現在雖然身負重傷,但對付像達達尼爾這種隻有三級劍士實力的低等武士,也隻需要稍微彈彈指頭就夠瞭。

  巨龍的力量加上自己強大的精神感應力對付一個重傷的聖階高手還是沒問題的吧,杜威在心裡思量著,他隻怕侯賽因有什麼拼命的大招,不過按照原著來看,此刻甘多夫那個老傢夥應該就在邊上,估計不會出什麼差錯。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現在自己就這麼走掉,是不是也就不用和這位聖騎士有什麼交集瞭?

  杜威這樣想著,露出瞭古怪的笑容,他沉思瞭片刻,就招呼達達尼爾一起重新把屍體埋到雪裡,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繼續上路瞭。達達尼爾雖然有點痛心一位熟人的死亡也震驚於光明神殿的巨變,但他也不想摻進光明神殿內部的紛爭之中,跟著杜威急忙離開瞭這塊地方。

  兩人繼續沿著大圓湖往森林的北方走,越往北,風就越大越猛烈,隻要一張口,立刻就是一股北風卷著雪花灌進嘴巴裡,在經歷瞭三天的艱難跋涉之後,他們才終於繞到瞭大圓湖的北岸。

  之後的第二天下午,兩人終於接近瞭地圖上最後一個有標記的地方,一個峽谷。面前橫著的兩片陡峭的山坡上露出黃色的巖石,巖石上鋪著冰雪。兩片山坡之間是一個斷口,這個斷口就是地圖上說的那個「峽谷」瞭。

  峽谷的入口兩旁立著兩個石雕,是人類騎士的石雕,大小和常人差不多,雕刻地異常精致,幾乎逼真到瞭極點,表情惟妙惟肖,鎧甲上的花紋十分精致清晰,簡直逼真的有點過分。

  「這···············這好像不是石雕,不是雕出來的!是真的人被石化瞭!!」

  達達尼爾臉色一變,語氣中同時透露出瞭恐懼與驚喜兩種情感,他明白自己要尋找的東西已經近在眼前瞭,但有沒有命把它帶回去就是另外一個問題瞭。達達尼爾看瞭看身邊的杜威,露出一絲期待。

  要不是一路與杜威同行,這位忠心卻弱地可憐的親隨侍從恐怕已經不知道死瞭幾回瞭,而要抓住金眼蟒得到它的眼睛恐怕還得靠杜威,杜威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哼,在金眼蟒的地盤上有這種東西又有什麼奇怪的。」

  一個低沉的帶著嘲弄的聲音從杜威和達達尼爾身後響起,達達尼爾嚇瞭一跳,立刻警惕地轉過身。在他們不遠處,是一個擁有一雙寒潭一樣眸子的男人,他看上去臉色蒼白,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卻難以掩飾那其中的虛弱味道。

  杜威也有點意外,他雖然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他們,但隻以爲是甘多夫,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個被他故意略過的從光明神殿叛逃的神聖騎士長侯賽因。

  「你是什麼人?」

  「你就是杜威?」

  侯賽因沒有理睬達達尼爾,甚至都沒看他一眼,淩厲的眼神盯著杜威,好像獵人看到自己追捕的獵物,讓人一陣毛骨悚然,他明明看起來已經虛弱到瞭極點,但是語氣裡卻帶著一種生殺予奪全在掌握的自信。

  「沒錯,我就是杜威,我想你就是那個神殿的叛徒侯賽因吧。」

  杜威直視著聖騎士白凈英俊的臉龐,十分平淡地說道,好像並沒有在意侯賽因略帶輕視的目光。

  「那看來我沒找錯人,有個人委托我來保護你,他幫瞭我一個大忙讓我無法拒絕。」

  「哦,我想你說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叫甘多夫的老爺子吧,難道他幫你對付瞭來追殺你的人?」

  「看來你比我想得要聰明很多,那我也就沒必要太詳細解釋瞭。沒錯,那位魔法師爲我治療瞭傷口然後爲我引開瞭追兵,所以作爲回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就由我來保護你,我不大喜歡欠別人東西,特別是恩情。」

  侯賽因似乎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好像甘多夫對他的幫助並沒有讓他感到很愉快,反而讓他感到麻煩,不過對於他這個從下就受到騎士教育的神聖騎士來說,有恩必報也是必須遵守的美德之一。

  「你們有感覺到嗎?好像有東西在暗中看著我們,有一種令人討厭的感覺。」

  侯賽因忽然臉色一沉皺眉說道,他拔出瞭長劍,輕輕地一彈劍鋒,破舊的長劍在這個騎士的手裡居然出瞭一道清脆的低吟之聲,這聲音之中帶著肅殺之氣。

  「是金眼蟒嗎?」

  達達尼爾緊張地看著四周。

  「不是。」侯賽因冷冷道:「金眼蟒是獨居魔獸,這些傢夥·········很多。」

  空氣之中隱隱傳來瞭樹枝樹葉的沙沙聲音,還有從遠處傳來一聲一聲悶雷一樣的聲音,震蕩得周圍的樹木和巖石上的積雪噗噗抖落。更有一種嗡嗡作響夾雜在樹葉晃動的聲音裡,好像在交談一般。

  驟然間在三人周圍,無數個地方都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嗎,隨即連成瞭一片,就好像是一種信號,很快的,周圍一片的樹林裡無數地樹木都開始晃動,那些樹好像活瞭過來,把自己的根從雪地裡拔瞭出來,然後仿佛人一樣在雪地裡笨拙的行走。

  拔根而起的樹人越來越多,龐大的身軀密密麻麻地朝著峽谷圍攏,這些樹人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卻又很多枝幹,那些枝幹卷曲起來,從地上撿起瞭「武器」,有的是巨大的石塊。有的是從雪地下翻裂出來的動土,還有的幹脆抓瞭大塊的冰塊,緩緩朝著峽谷靠近。

  「它們難道要攻擊我們?」

  「等等!」侯賽因的聲音很沉穩:「這些樹人,我知道這種生物,它們是性情溫良的·········魔獸。它們從來不主動攻擊別的東西。別輕舉妄動,如果惹惱瞭它們,那可不好辦瞭,別忘記現在我們可是在冰封森林裡。」

  正說著,站在前排的樹人發出瞭奇怪的咆哮。沉悶的咆哮聲中,漫天的石塊冰塊土塊一股腦兒就朝著三人站立的地方拋瞭過來。

  侯賽因一手抓住瞭杜威的衣服領子,另一隻手用劍柄在達達尼爾的胸口用力撞瞭一下把他推開,隨即聖騎士抓著杜威也朝旁邊跳開。就在下一刻,一陣密集的轟鳴聲,三人剛才站立的一大塊空地被砸出瞭無數個大坑。

  齊射過後樹人們沖瞭上來,最前面的一個樹人彎下軀幹,龐大的樹枝朝著三人狠狠地掃瞭過來,侯賽因有些惱火瞭,他身上閃過一絲淡金色的光芒,大喝一聲,手裡的劍以牙還牙地橫掃瞭過去,那道淡淡的金色光芒閃過,樹人的枝幹立刻就被砍瞭下來。

  聖騎士一不做二不休,他放下杜威一頭沖進瞭樹人群裡,仗著身體比樹人小巧,在樹人的縫隙裡來回跳躍,砍翻瞭一片樹人,而那些行動笨拙遲緩的樹人卻根本攻擊不到他,反而打翻瞭不少同伴,一時之間樹人的隊列人仰馬翻。

  遠處傳來的沙沙嗡鳴聲變得急促起來,好像是一種命令,所有的樹人發出瞭咆哮聲,不再用巨大而緩慢的枝幹試圖去砸落侯賽因。忽然之間,樹人們全身的樹葉抖落瞭下來,帶著銳利的破空聲,那些樹葉仿佛片片刀鋒,呼嘯著朝侯賽因席卷而去。

  瞬間,密密麻麻的樹葉就把聖騎士吞沒,變成瞭一個巨大的樹葉團,侯賽因深深吸瞭口氣,一雙寒眸變成瞭金色,接著他手裡的長劍猛然揮出瞭一道耀眼的金光。

  金色的劍氣揮灑開來,瞬間就將震散飛舞的樹葉,割裂周圍一圈樹人的根部,在劍鋒的激蕩之下,樹人的軀幹寸寸斷裂,龐大的身軀轉眼間就變成瞭一堆碎木頭。

  侯賽因這一劍下去剎那間就幹掉瞭一大半的樹人,但這一劍也消耗瞭他不少力量,這一劍後,原本就還帶著傷的聖騎士呼吸也變得有點不勻,忍不住用長劍拄著地面。

  杜威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聖階高手的戰鬥,絢麗的劍技和強大的威力果然震撼人心。若是單論力杜威倒覺得他的巨龍力量似乎比侯賽因要強上不少,但這種技巧絕招可不是光憑力量就能施展出來的,在武技方面,現在的杜威恐怕連達達尼爾都不如,更何況聖階高手還有對空間規則的領悟。

  要是和這位滿狀態的聖騎士對決,也許自己隻會是一個力量強一點的沙包吧,杜威在心裡給自己做瞭一個評價。

  但樹人的數目可遠不止如此,更多的樹木拔地而起,三人的視線之中,整片森林都好像活瞭過來,然後圍攏過來。就在這時,一個悶雷一樣沉重的腳步從遠而近,樹人分開瞭一條道路,一個龐然大物用低緩的速度緩緩從樹人群裡走瞭出來。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樹人,至少有七八層樓那麼高,軀幹又黑又硬,好像生著鐵銹,枝葉極爲茂盛,行走的時候,發出瞭沙沙的摩擦聲,和其它樹人不同,它還有著一張臉,從外形上這個巨大的樹人已經接近「人」瞭,

  它的「手指」上掛著一個碩大的纏繞著密密麻麻樹藤的圓形的東西,從形狀上看就好像是一個號角。其它的樹人好像對它很畏懼一般紛紛地退開到瞭它的身後。

  「你們爲什麼屠殺我的同伴?」

  樹人的首領發出瞭渾厚而低沉的聲音,帶著長長的尾音,每一個字都在森林裡回蕩著,充滿瞭憤怒的味道。

  「今天是十年一次的約定日,爲什麼你們要在峽谷口屠殺我的族人,邪眼暴君要再次挑起戰爭嗎?」

  見沒人回答它,樹人的首領再次憤怒地質問道,它說話極慢,好像一臺老式的並且已經嚴重跳碟的放聲機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其中很多音節聽起來十分別扭。

  「我們可不認識什麼邪眼暴君,更加不是它的手下。」

  達達尼爾忍不住解釋道,他雖然見識到瞭侯賽因的厲害,但面對這麼多幾乎無窮無盡的樹人,已經精疲力竭的聖騎士恐怕還是抵擋不住的。可好消息是這個樹人首領看起來是可以交流的樣子。

  「哦,你們是人類,不是邪眼暴君的手下。可是你們傷害瞭我的同族。」

  「是你的同伴先攻擊我們,我們才被迫反抗的。」

  「唔,好吧,是我的同伴先·········」

  樹人的首領發出瞭一陣沉吟,仿佛在思考,它慢吞吞的說話方式,無論是達達尼爾、侯賽因還是杜威都感到有點不耐煩瞭。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走瞭嗎?」

  侯賽因寒聲說道,這位重傷還正在被追殺的聖騎士實在沒什麼好心情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樹人首領不善言辭,不過它很快就找到瞭一個最合適的表達它的意思的詞語瞭:「賠·········償!!」

  「賠償?!」

  難道要爲瞭那幾十棵被侯賽因切碎的樹木賠命嗎?這些樹人也不需要金錢或者魔核這類東西吧。

  「明明是你們先攻擊我們的,我們以寡敵衆正當防衛,爲什麼要賠償?」

  達達尼爾清瞭清嗓子正要好好和這位樹人首領協商一番,杜威已經擡起頭冷冷地說道,強硬的語氣明擺著拒絕瞭樹人首領的要求。

  「你們傷害瞭我的同伴,必須賠償!!」

  這個巨大樹人雖然說話很慢,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很顯然,和這個遲鈍而且固執的樹人說道理是行不通的。

  「傷害瞭又如何,沒什麼本事還去惹別人,被人切碎瞭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要不是我們的聖騎士侯賽因大人武技高強,恐怕我們三個早就被砸成肉泥瞭。像你這種以多欺少的垃圾!我爲什麼要向你賠償?」

  杜威大聲喝道,傲然而立,好像完全無視瞭周圍一望無際的樹人海,毫無周轉的話語讓侯賽因和達達尼爾都嚇瞭一跳,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年輕魔法師竟然絲毫不害怕眼前的威脅。

  要是惹怒瞭這群樹人,接下來恐怕不是會被它們砸死就是被它們踩死,剛才的一陣石塊亂砸把峽谷唯一的道路都堵塞掉瞭,杜威也不會什麼飛翔魔法,他們根本無路可逃,就算讓杜威放火球燒他們,恐怕等那些著火的樹人沖上來被先燒死的就是他們瞭。

  「人類,你太狂妄瞭,你要爲此付出代價。」

  被指著鼻子罵,即使是善良溫和的樹人此刻也憤怒到瞭極點,但饒是如此,它說話還是慢慢悠悠的,趁此空擋,杜威飛快地在侯賽因耳邊說瞭些什麼。聽完杜威的話,侯賽因冷酷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驚喜之色,雖然好像還有所懷疑,但接下來已經容不得他做太多思考瞭。

  「去死吧!你這棵爛樹!」

  杜威飛快地往峽谷一邊跑去,隨手幾個火球砸在瞭樹人首領的身上,但它的身體卻好像硬鐵,火球砸在它身上隻出瞭幾個火星。

  「先殺瞭那個矮個子的人類!」

  樹人首領大聲怒吼道,無數的樹人沖向瞭杜威。忽然,一道璀璨的金光如閃電般越過瞭樹人群,直直地沖向瞭樹人首領。樹人首領的註意瞭完全被杜威所吸引,等到他發現那道刺眼的金光,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

  「喝!!」

  聖騎士一聲大喝,手中註滿瞭鬥氣的長劍準確地砍中瞭樹人首領的「手指」,一劍兩段,那個掛在「手指」上好像號角的東西掉瞭下來,侯賽因一把將其抄在懷裡,幾個跳躍就回到瞭杜威身邊。

  而幾乎就在號角落到侯賽因手裡的一剎那,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樹人忽然好像中瞭石化術,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果然有用,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我先前倒是小看你瞭。」

  侯賽因臉上罕見的露出瞭笑意,把手裡的號角遞給瞭杜威。眼見原本聲勢浩大樹人軍團轉眼間就變成瞭一片靜止的樹林,侯賽因也松瞭口氣,要是那無窮無盡的樹人軍團真的沖殺上來,恐怕自己耗完全部力量都殺不完。

  「沒什麼,正好我認識這個東西而已。」

  杜威拿過號角,仔細看瞭看,撫摸著上面古樸的紋路。這個「自然號角」就是這個樹人首領喚醒和指揮其它樹人的道具,也是樹人的傳承寶物。在這片森林中,這位樹人首領伍德恐怕是唯一稱得上「真正的樹人」的樹人,其它樹人不過是被它用號角喚醒的,智力極其低下,需要經過長久的歲月才能變成和伍德一樣真正的樹人。

  奪下瞭這個號角,也就等於切斷瞭樹人首領伍德與其它樹人的聯系,讓它沒法再指揮它們,而失去瞭指揮的樹人們就這麼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瞭。

  這個正品可比原著裡杜維得到的水貨強太多瞭,可以喚醒的樹人沒有時間和數量限制,在有森林的地方幾乎可以隨時組建起一支忠心不怕死的樹人大軍。不過對於樹人伍德的身體大小來說,這個號角或許被稱爲「哨子」更爲合適,還是迷你版的那種。

  「可惡!卑鄙的人類!快把我們樹人族的寶物還回來!!」

  伍德呆呆地看著自己斷掉的「手指」,猛然明白過來發生瞭什麼,心中的怒火仿佛要把軀幹都點燃,他一個飛躍重重落在瞭杜威他們前面,大地的震顫讓三人幾乎站立不穩。

  巨大的巴掌鋪天蓋地地拍瞭下來,侯賽因一劍砍在伍德的手上,卻被它猛地一甩手,已經精疲力竭的聖騎士在樹人巨大的力量下被遠遠地甩瞭出去。

  「卑鄙的人類!無恥的傢夥!承受樹人的怒火吧!」

  伍德一掌拍飛瞭侯賽因,但他的最終目標是拿著號角的杜威。巨大的拳頭狠狠倫向瞭杜威,要把這個耍小聰明的可惡人類打成肉醬,再把樹人族的寶物自然號角拿回來。

  「哼!」

  杜威嘴角邊露出瞭一絲冷笑,冷漠地看著在眼中變得越來越大的拳頭,但在冷漠之中,卻仿佛還有著一絲狂熱。衣服在風壓下獵獵作響,光是這強大的氣勢就仿佛要把杜威摧垮。

  轟!!

  一聲驚天巨響,杜威站著的地方濺起瞭一大片沙塵冰雪,遮天蔽地。許多堅硬的石塊雪塊四散激射,達達尼爾抱著腦袋躲在一塊巖石後面,心中無比悲痛,雖然他還抱著一丁點期望,但被這麼強力的一拳打中,恐怕杜威已經變成一團肉渣瞭。

  「唔!!」

  一聲慘烈的痛呼,卻是出自樹人伍德之口,煙塵雪花彌漫之中,達達尼爾完全看不清究竟發生瞭什麼,但那個樹人卻好像極爲痛苦,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仿佛見到瞭怪物的恐懼。

  轟!轟!轟!轟!轟!

  爆竹般連續擊打的聲音,接著是「咔嚓咔嚓」樹木斷碎的聲響。大地又再一次震顫瞭起來,似乎是樹人伍德巨大的身軀倒在地面上的轟然巨響,緊接著那種密集的爆裂聲又響瞭起來,飛舞的塵土裡無數破碎的木屑摻雜在其中。

  不知過瞭多久,令人心驚膽戰的重擊聲才停瞭下來,卷起的塵霧漸漸散去,杜威所在的地方一片狼藉,地面上露出瞭數不盡的寬大裂縫。樹人伍德已經消失瞭,隻留下一大堆破碎的木塊,旁邊被波及到的其它樹人也變成瞭碎塊,但智力及其低下的它們就連逃命也不懂,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原地,在激戰的餘波裡被打得七零八落。

  一塊稍顯完整的木片上,杜威默然挺立,火紅色的頭發在風中飄舞,雙手依舊保持著握拳的姿勢,愉悅的表情好像還在回味著什麼。

  ··················

  雖然解釋說是服用瞭一種有很大副作用卻能短時間讓人變得力大無窮的藥水,但看著達達尼爾和侯賽因驚疑的表情,杜威也明白這個理由恐怕很難使他們真的相信。

  能讓一個普通人轉眼間變地力大無窮的魔法藥水?這種東西達達尼爾和侯賽因聽都沒聽說過,不過那個樹人伍德被這個·········魔法師硬生生用拳頭打成瞭一堆爛木頭卻也是他們親眼所見的事實。

  人總是會有一些自己的秘密,特別是像杜威這種魔法師,可能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吧,達達尼爾和侯賽因在心裡這麼說服著自己。不管怎麼樣,兩人剛剛死裡逃生,也不想去多打探別人的秘密。

  在杜威利用自然號角指揮樹人把堵住峽谷入口的石塊搬走後,三人終於進入瞭傳說中的魔獸金眼蟒的底盤。

  從峽谷的入口進來之後,大約十米之外就是一個拐彎口,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濃霧,空氣裡滿是潮濕的感覺,視線有效范圍縮減到五步。這詭異的霧氣顯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有東西用魔法弄出來的。

  越往峽谷裡走,空氣的溫度也漸漸升高瞭起來,三人在一條並不算太寬闊的山谷裡行走。這個山谷就好像有九轉十八彎,三忍左折右轉終於走出瞭濃霧,腳下的地面也幹燥起來。

  沒多久,路邊就出現瞭一塊石碑,石碑上記載瞭一個叫做「邪眼王國」的勢力發佈的公告,要求過路者獻上一隻眼睛作爲過路費。

  知道金眼蟒恐怕就在前面瞭,達達尼爾也掏出瞭爲瞭對付這種魔獸專門制作的「墨鏡」分給杜威和侯賽因,這種「墨鏡」用黑水晶做成,可以防禦金眼蟒的石化目光。

  達達尼爾介紹著這墨鏡是麼難以制作,多麼昂貴,足足花瞭八萬金幣,原先小隊八人一人一副,不過現在那些人也用不上瞭。杜威心想有這些錢,你們怎麼倒是不多招攬幾個高手?

  三人繼續前進,隱隱地,前面傳來瞭一陣嘈雜地聲音,石塊的碰撞聲,呼喊聲還有吆喝聲。三人加快瞭速度,轉過一個彎道,面前的地勢驟然開闊,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這麼大,而在這裡,居然有一面城墻正在建造。

  一些高大的樹人在走來走去費力地搬運著被切割成瞭方形的石塊堆砌起來。而在旁邊,一群身材矮小有著灰色毛皮好像土撥鼠一樣的東西,手裡拿著鞭子,好像監工一樣跑來跑去督促著樹人幹活。

  這些鼠人的個頭比普通人類略微矮上那麼一丁點,身上穿著樹皮和獸皮做成的衣服,一個個來回漫步,手裡拿著的鞭子不時對著那些搬運石塊的樹人抽上兩下,然後用尖尖的聲音喝罵兩句。

  這些樹人渾身都被魔法石化瞭,變成瞭一群會動的雕像,鼠人書裡的鞭子好像附上瞭特別的魔法,一鞭子打下去就讓已經變成石頭的樹人也痛得發出嚎叫。

  「外來者!外來者!有·········」

  這些鼠人看到三個陌生人走瞭過來,立刻就有一隻大聲尖叫瞭起來,可惜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侯賽因「哼」瞭一聲,隨即一道金光閃過,那個鼠人的腦袋就被打成瞭肉醬。

  這一下其它鼠人都嚇壞瞭,紛紛四散逃跑,同時大聲呼號。忽然傳來瞭一陣號角的聲音,隨後城門後面沖出瞭一隊鼠人「騎兵」。

  大約十幾隻比那些鼠人監工要強壯許多的鼠人威風凜凜地騎在樹人身上。每個鼠人士兵身上都穿著統一式樣地鎧甲,手中拿著削尖的木棍做成的長矛,甚至還舉著一面用麻步編織的旗幟,上面簡單地畫瞭一顆巨大眼珠模樣的圖案。

  「外來者!爲什麼來到偉大的邪眼君王的領地?快說出你們的來意,繳納你們的稅務!」

  鼠人的騎兵隊長驕傲地挺著胸膛,用長矛指著杜威三人,抓住這爲數不多的機會顯擺著威風。

  「我們是來覲見邪眼君王的。」

  杜威制止瞭侯賽因拔劍的沖動,打著哈哈笑道。

  「國王陛下是你相見就見的嗎?快快挖出你的眼睛,然後滾蛋!」

  「我們可是爲國王大人帶來瞭一件寶物,尊敬的騎士大人,你看這是什麼。」

  「寶物?什麼寶物這麼·········」

  鼠人騎士隊長漫不經心地瞥向杜威手裡的東西,當它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它的眼睛立刻瞪得滾圓。

  「這、這是那群樹人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杜威拿在手裡的正是從伍德那裡奪來的自然號角,這些鼠人作爲「邪眼暴君」的手下自然也認識這個東西,也知道這件寶物的威力和對樹人的重要性。

  「現在,我們有資格去覲見國王陛下瞭嗎?」

  杜威露出瞭一個和善的不能再和善的笑容,有禮貌地向這群和人一樣大小的巨大老鼠問道。

  ··················

  走進瞭城門,道路兩邊整齊地排列著被石化的大樹,腳下是石板路面,還有許多石頭建造的房屋,好像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用石頭做成的。

  在鼠人騎兵的帶領下,杜威三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入瞭這個神奇的王國,走瞭沒多久,石頭街道的盡頭傳來瞭急促地腳步聲,還有鎧甲嘩嘩作響的聲音,隨即看見無數的鼠人士兵奔跑過來。

  這些鼠人士兵在長街上整齊地組成瞭一個隊列方正,隨後號角齊鳴,,隊列分開,七八個健壯的鼠人看著一塊碩大的石板從後面走瞭出來,石板之上的一張石椅裡端坐著一個肥胖的不像樣的大老鼠。

  這個傢夥一身灰毛。肥得好似個肉球,長長尖尖的嘴巴上兩撇鼠須,一雙狡黠的眼珠滴溜溜亂轉,更可笑的是它腦袋上頂著一定高高的尖帽子,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佈袍子,這打扮簡直就像一個魔法師。

  「人類!你們是人類!」

  這個被擡出來的肥胖鼠人從椅子上跳瞭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杜威等人大聲叫道,它的聲音裡帶著驚訝,好像還有那麼一丁點激動地樣子。

  「你就是這裡的宰相?」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鼠人的身份,但杜威還是裝模作樣的問瞭一句,別人說話總要接上一句,應和一聲,不然豈不是讓人太尷尬瞭。

  「不錯,我就是陛下親封的王國宰相。你們應該向我行禮才對,不過聽說你們拿到瞭樹人的寶物,先把那個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鼠人宰相老氣橫秋地說道,似乎完全沒把杜威他們放在眼裡,等他見到杜威拿出的自然號角,眼中立刻露出瞭貪婪之色。

  「很不錯,這件東西足可以代替你們的眼睛當做你們的稅務,快把它給我。」

  鼠人宰相居高臨下地興奮叫道,立刻就有一隻鼠人士兵上前要拿走杜威手裡的號角,但杜威卻一縮手並沒有把號角交出去。

  「這件東西是獻給偉大的『邪眼君王』的,可不是獻給你的,宰相大人。」

  「你把它給我,我自然會獻給陛下,人類,難道你們想把眼睛留在這裡嗎?」

  「不,我要當面獻給國王陛下。」

  「好吧,那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國王陛下。」

  鼠人宰相摸瞭摸鼠須,從杜威、侯賽因和達達尼爾身上一一掃過,眼珠轉瞭轉,突然哈哈笑道。他做瞭個手勢,擡著石板的鼠人立刻轉換瞭方向,朝著來時的路走去。杜威他們也跟瞭上去,在他們四周是武裝著的鼠人士兵。

  「杜威先生·········」

  達達尼爾好像有些擔憂,忍不住想對杜威說些什麼,但杜威微笑著拍瞭拍他的肩膀,讓他不用緊張。侯賽因還是一臉漠然的樣子,仿佛去往龍潭虎穴他都不在乎。

  走上一個坡道有拐瞭個彎,杜威他們終於來到「邪眼暴君」的宮殿前。這座宮殿和兩邊的山坡齊高,但主體建築卻不是石質的,而是木頭的,因爲這座宮殿正是由和伍德一樣的真正的樹人的身體建造起來的。

  「國王陛下就在裡面,你們想見陛下的話自己進去吧。」

  鼠人宰相指瞭指宮殿的大門,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好像絲毫不擔心杜威等人會不會借著奉獻寶物的名字做出對「邪眼暴君」不利的事情。

  「你不和我們一起進去嗎?」

  侯賽因抱著長劍,冷聲問道。

  「沒有國王陛下的召見,我也是不能隨便進入宮殿的,你們這麼想見國王陛下,就自己進去見她吧。」

  「她?」

  羅蘭大陸的語言裡,「它」、「他」和「她」的發音還是有所不同的,除瞭杜威以外,侯賽因和達達尼爾都露出瞭奇怪的表情,這個「邪眼暴君」難道不是金眼蟒而是一個女人?但在下一刻,兩個人立刻想到瞭一種可怕的可能性,那個隻在傳說裡出現過的金眼蟒最終進化而成的究極魔獸。

  「什麼她不她的,嘿嘿,你們要見國王陛下就快去吧,我知道人類能來到這裡的都是強者,可也別對自己太自信嘍。」

  鼠人宰相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後就在鼠人士兵的簇擁下離開瞭這裡,隻留下幾個鼠人士兵守在門口。

  等到完全走出瞭杜威他們的視線,肥胖的鼠人宰相指揮著他的鼠人轎夫把他擡到瞭一處僻靜的地方,接著它忽然跳下瞭石板,朝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尊敬地匍匐在瞭地上。

  「尊貴的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那幾個人類來帶到梅杜莎的宮殿瞭。」

  鼠人宰相此刻完全沒有瞭面對杜威他們時囂張的氣焰,唯唯諾諾的語氣裡還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就在這時,一圈圈擴散開的波紋出現在瞭空氣之中,一個朦朧的窈窕身影慢慢在粼粼的波紋中憑空出現,靜謐得漂浮在半空之中。鼠人宰相把頭放得更低瞭,好像十分敬畏這個隻有一個大致輪廓的模糊透明的人影。

  「我已經看到瞭·········隻要一切順利·········你身上的變形術·········我會幫你解除的·········格格巫先生·········」

  清幽悅耳的聲音從那個虛幻的人影嘴裡發出,完全聽不出悲喜。接著這個曼妙的身影轉過頭看向瞭宮殿的方向,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杜威羅林·········你究竟是·········」

  ··················

  推開瞭面前高大的宮殿大門,門裡立刻一陣陰風吹瞭出來,寒氣逼人。三人走進瞭大殿,在這陣陰風裡,大殿四周的墻壁上,頓時就有一排寶石發出瞭光芒,將整個大殿照亮。

  寬敞的大殿裡,最醒目的是一個巨型的雕像。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一頭卷曲的長發,雖然隻是石雕,但是這個女子的相貌卻很清晰,眉目嫵媚,尖尖的下巴,跟有幾分勾人的味道,隻是表情過於冷漠。她的身上幾乎全裸,隻是卻有幾條大蛇盤在她的身體上,遮住瞭幾個關鍵部位。

  杜威觀賞著這座精美的雕像,倒也有點佩服那個肥胖鼠人宰相的雕刻手藝,這可絕對是屬於大師級的作品。不過杜威感覺梅杜莎才是最瞭不起的雕刻大師,因爲她隻要一睜眼,就立刻能做出最逼真生動的傑作。

  繞過這個石雕走進後面的一扇門裡,前面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在破解瞭梅杜莎設下的幾個魔法陷阱之後杜威他們的面前出現瞭三扇門,通往不同方向。

  「我們一人一扇門進去吧。」

  杜威說道,他清楚地知道梅杜莎在玩什麼把戲,而對於這個並不想傷人而是有著更高層次需求的「女人」來說,尊重她的方式應該就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對於這個分開讓敵人有機會一一擊破的提議並不滿意,但見到杜威自信的樣子,侯賽因和達達尼爾也沒有辦法,隻能一人選瞭一扇門走瞭進去。而在他們進門的一瞬間,門就消失瞭,原來門所在的地方變成瞭一堵墻。

  「你想見我?」

  一個人走進瞭黑暗之中,杜威忽然開口道,這裡沒有一絲光亮,純粹地黑暗讓人的眼睛失去瞭作用,甚至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礙著杜威的精神力對於四周的探索。

  「你,聽見瞭我的召喚?」

  「不錯,我聽到有個聲音對我說走中間的門,但是我的同伴好像一點都沒有聽見。」

  一個神秘的聲音響瞭起來,雖然聽起來語氣很平淡,但杜威還是感覺到這個聲音裡帶著的一點喜悅。

  「是的,我要見的隻有能夠聽到我的召喚的魔法師,格格巫教會瞭我許多東西,但是現在·········我需要學習更多新的東西。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先通過我的考驗,隻有通過考驗的人才能見到我,也才有資格做我的『老師』。」

  這聲音就此結束瞭,杜威立刻感到眼前一花,驟然之間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周遭的一切快速地變化瞭起來。

  ··················

  「啊·········啊·········啊·········」

  耳邊是女人的嬌喘聲,杜威發現自己在一張寬闊華美的大床上,下體無比緊密的與身下的女人連接在一起,將她的雙手按在兩邊,聳動著肉棒在女人緊致滑膩的腔道內快速地進出做著激烈的活塞運動。

  身下的女人在杜威的沖擊下不斷發出嬌媚的呻吟,杜威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人,但被他壓著的這個女人準確來說卻不是女「人」。精致絕美的容顔,白皙細膩近乎透明一般的肌膚,如絲綢一般光滑亮麗的淡金色長發,還有那標志性的尖尖的耳朵。

  這是一個女精靈!

  杜威總算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竟然在和一個女精靈做愛,但他不知道這個趴在女精靈身上的男人是不是他自己。因爲這很明顯應該是梅杜莎依照他自身的記憶制造出的幻象,但是杜威從來不記得自己曾經上過女精靈。

  難道是阿拉貢的記憶幻象?

  可自己不是杜維,更不是阿拉貢,隻是一個讀瞭一本小說後被神奇力量帶著穿越的的普通人,爲什麼會看到這種和自己毫無關系的幻象。杜威心裡充滿瞭疑問,難道是自己心裡渴望嘗嘗女精靈的滋味,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幻境?

  「啊·········哈·········唔姆·········唔·········唔·········」

  杜威低下頭吻上瞭女精靈水潤的櫻唇,舌頭粗魯侵犯著她充滿芬芳的口腔。女精靈也並沒有一絲反抗,反而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柔嫩的香舌與他交纏在一起,互換著津液。

  但這些動作根本不是由杜威的意志來完成的。杜威發現自己沒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他越發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他。他就好像一個附身在別人身上的鬼魂,隻是看到瞭這個正在狠狠幹著一個美貌女精靈的男人看到的東西,而完全無法做其它的任何事情。

  「哦,這就是生物的繁殖行爲麼,總覺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你還沒有交配過嗎,尊敬的女士。」

  梅杜莎的聲音直接從杜威心底響起,讓他確信瞭這是她制造出來的幻境,杜威淡淡地在心底回應道,他知道梅杜莎可以聽到他的心聲。

  「並沒有,在這裡·········我是唯一的存在。」

  「那你沒有想過實際嘗試一下嗎?即使和其它種族的也是可以的吧,比如你現在看到的人類和精靈,或者是你手下的鼠人。」

  肉棒摩擦著女精靈嬌嫩的肉壁,一波一波強烈的快感刺激著杜威的大腦,雖然無法控制身體,但是這個身體感受到的一切杜威都能感覺到。女精靈緊湊的花徑好像一張小嘴將肉棒緊緊地吸附在裡面。

  「哈·········哈·········」

  甜蜜的親吻結束後,女精靈高聳誘人的胸部劇烈地上下起伏著,發出瞭令人銷魂的喘息聲,明亮的美目無限深情地註視著在她身體上奮力耕耘的男人的臉龐。通過女精靈清澈的星眸裡所印出的倒影,杜威隱約看清瞭這個男人的模樣。

  這是個和杜威長得完全不一樣的男性人類,雖然和他一樣英俊,但的確和杜威是兩個人,他的頭發也不是像杜威那樣羅林傢族標志性的火紅色,而是黑色的。

  這是一個杜威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在他的身下是一個杜威也從來沒有見過的女精靈,杜威不知道梅杜莎的幻術究竟發生瞭什麼差錯,讓他身不由己感同身受地觀賞體驗一個男性人類和一個女性精靈的春宮戲

  「爲什麼你們人類會想著和其它物種交配?不覺得·········很骯臟嗎?格格巫也曾經向我提過這個建議,還想幫助我嘗試,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讓我感到十分的·········憤怒,於是我把他石化瞭一個月。」

  神秘的聲音又響瞭起來,原本平穩的語氣裡透露出瞭一種厭惡和迷茫,雖然她說要等杜威通過考驗才有資格教她,但這位寂寞的梅杜莎女王卻已經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的知識。

  「哦,是這樣麼。那要是我想幫你嘗試,你會一樣感到憤怒嗎?」

  「哈·········唔嗯·········嗯·········」

  黑發的男子抓住瞭女精靈飽滿的雪乳大力揉捏,十指深深陷進瞭她滑膩豐滿的乳肉之中,粗魯地動作讓女精靈忍住不發出瞭低低的呼聲,但依舊十分順從地迎合著男子略顯粗暴的玩弄。

  好像在發泄著什麼,黑發的男子像打樁機一樣毫無憐惜之意地操幹著女精靈粉嫩的蜜穴,「咕唧咕唧」的激烈交合聲一刻都不曾停下,雙手好像捏面團似得肆意把玩著女精靈傲人的雙峰,並張開嘴用力吮吸著上面挺翹的粉紅小葡萄。

  「啊·········哈·········你又來找我·········哈·········哈·········真的不怕·········被她發現麼·········嗯·········啊·········啊·········」

  女精靈美得令人窒息的俏臉上充滿瞭愛意,輕柔的手掌憐惜地撫摸著黑發男子的頭頂,好像並不在意黑發男子現在對她的粗暴侵犯,看他的眼中反而有那麼一點兒心痛。

  黑發男子並沒有回答她,好像一尊冰冷的石像那樣沉默著,他蠻橫地將渾身酥軟的女精靈拉起,讓她跪在床上變成狗爬一樣的姿勢,寬厚的胸膛貼在瞭她白皙光滑的玉背上,粗大的肉棒毫不留情地再一次重重貫穿瞭女精靈嬌柔的下體,「啪啪啪」狂風暴雨般的連續肉體碰撞聲和女精靈誘惑至極的呻吟聲在房間裡響起。

  「雖然並不喜歡,但是·········好像也並不討厭·········」

  沉默瞭一會兒,那個神秘的聲音才回答道,好像在苦苦思考著什麼,顯得有些猶豫和茫然。

  「我可是很喜歡呢,那個叫格格巫的傢夥看起來也很喜歡,因爲你很美。」

  「美?」

  「美的東西總會讓人喜歡,你討厭那個惡心的鼠人,卻沒有排斥我,也是因爲你覺得我比它·········更美,美到瞭你可以接受作爲性伴侶的程度。」

  「可是·········什麼東西才是美的呢?又是誰規定什麼是美?」

  「當然是你自己,你覺得美的東西就是美的,你覺得醜的東西就是醜的。想你心中所想,做你心底所願,糾結在許多無聊的問題裡才會讓人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真實』。」

  「這樣嗎·········你覺得這個精靈很美,所以才會想要和她交配麼·········」

  那個聲音好像領悟到瞭些什麼,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到這個問題,我怎麼覺得這個男人和我一點都不像呢。我尊敬的女士,我想請問,你究竟在·········搞毛啊?!」

  杜威少見的吐槽道,身不由已的做愛和自己主動幹女人實在是有著巨大的區別,雖然對象是一個比喬安娜和薇薇安還要出色幾分的絕世尤物,但是這種完全被另一個男人主導著的微妙感卻讓杜威心裡十分的不爽。

  「嗯·········嗯·········哈·········」

  女精靈醉人魅惑的吐息聲變得越來越紊亂,黑發的男子貪婪地呼吸著女精靈發絲上蘭花般的香味,輕輕啃嚙著她敏感的尖耳朵,雙手繼續搓揉著女精靈在猛烈沖擊下前後晃蕩的雙乳,好像想要忘記其他一切似得與她緊緊地交融在一起,將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玩弄她美妙婀娜的嬌軀上。

  「嗯·········哈·········那件事·········看起來犧牲最大的好像是她·········嗯·········但是我知道·········其實心裡最痛的·········卻是你·········」

  女精靈在洶湧而來的快感侵襲下斷斷續續地說道,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努力地承受著黑發的男人對她暴亂的索取,語氣裡透露出無限的憐惜之意,好像比起現在自身所受的淩辱,她更加關心黑發男子心中的苦痛。

  「對不起·········」

  黑發的男子終於開口瞭,磁性的聲音裡帶著巨大的愧疚和哀傷,好像一個要哭出來的小孩,無力地說著最沒用的話語。

  「不要說對不起!!」

  女精靈突然厲聲喝道,一改先前清雅柔弱的模樣,把杜威都嚇瞭一大跳。她的身上發散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大威嚴,杜威感到猛然間入墜冰窖,從肉體到精神都被死死壓迫著,更讓他難以置信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有種想要跪倒的沖動,仿佛那種弱小生物面對無法反抗的強大生物時的巨大恐懼感。

  「··················」

  黑發的男子沉默著,他停下瞭蹂躪女精靈的動作,靜靜地抱著她。好像陷入瞭回憶之中,表情一會兒變地喜悅,一會兒變得哀傷,一會兒又變地猙獰,最後則是絕望的冷漠。

  「你沒有欠任何人·········不用和任何人說對不起·········我知道你真正愛的隻有她·········而我·········大概隻是你可有可無的泄欲工具罷瞭·········不過沒關系·········因爲·········我愛你!!這樣·········就足夠瞭·········」

  「狄安娜·········我·········」

  女精靈轉過頭,幾乎是粗暴地堵住瞭黑發男人的嘴唇,忘情地與他親吻在一起。但在眼角邊,晶瑩的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流下,不知道是爲自己還是爲這個黑發的男人感到悲傷。

  「怎麼會·········這應該是你的記憶中的場景,難道出瞭什麼差錯·········」

  那個神秘的聲音似乎也陷入瞭困惑,場景漸漸變得模糊,接著又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杜威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這裡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香氣,讓人很舒服,防毒五臟六腑都帶著一絲暖意。

  空蕩蕩的房間裡,卻隻有中間的一張石床,或者說根本就隻是一個大大的石頭臺子,冰冷且毫無生氣。

  「你驅散瞭幻境,就是說我已經通過考驗瞭嗎?」

  杜威伸瞭個懶腰,好像做瞭一場美夢,爬起身來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平靜地問道。

  「是的。」

  安靜瞭良久,空曠的房間裡響起瞭幽幽的嘆息聲 ?壁之中一個人影就這麼緩緩地從石頭裡走瞭出來,當她邁出石墻的一瞬間,全身的石質開始退去,灰色的堅硬的冰冷的肌膚變成瞭細膩的白色,看上起光滑而柔軟,金色的秀發也漸漸發出瞭光澤。

  她的臉部輪廓變得清晰,這是一張可以讓男人爲之瘋狂的臉蛋,甚至就連「傾國傾城」這種詞語,都遠遠不足以描述這樣的絕色,如果讓她存在於人間,那麼引來的肯定會是一場災難。

  她的身姿輕柔動人,每一分肌膚,每一條曲線,都仿佛是經過造物主嚴格的計算而創作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她的雙腿,她的腰,她的臀,她的手臂,她的胸,每一個比例都達到瞭完美的狀態,加上蛇天生的媚意,使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著一種近乎於誘惑的魅力。

  杜威震驚瞭,真真正正地震驚瞭,雖然他曾想象過梅杜莎女王的美貌,但直到看到她的一剎那,杜威才明白自己的無知,他也終於明白瞭「艷絕人寰」這個成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真實』·········你的回答很有意思,格格巫告訴我要去多思考各種問題才能獲得更多的知識,但你卻讓我不要思考,難道『無知』才是你所謂的『真實』嗎?」

  梅杜莎的聲音猶如春天小溪裡輕柔的流水,動聽的音色讓杜威真心感到這麼聽她說話就是一種享受。

  「並非不要思考,隻不過不要做無謂的思考。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但很多問題就算知道瞭答案又有什麼意義,何況你又怎麼知道你得到的答案是不是就是正確的?什麼又是『正確』呢?」

  好不容易把眼睛從梅杜莎美得令人感到害怕的臉蛋上移開,杜威深深吸瞭口氣,盡可能地用最平穩的聲音說道。

  「聽起來好像你並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不,隻不過我沒說出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的·········答案?」

  「很多問題的答案本身就在你的心中,隻不過你無法用任何一種方式來描述它,因此當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時,你就會認同它,當你得到你不願接受的答案時,你就會否決它,就是這麼簡單。」

  「你說的話·········很奇怪·········我有點·········無法理解·········」

  「好吧,那你想要知道些什麼呢,我尊敬的女士。」

  「格格巫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是『人性』,我很想知道『人性』究竟是什麼。我原本以爲可以通過觀察你們得到答案,但是我好像錯瞭。」

  石塊做的墻壁上仿佛波紋蕩漾的水面。裡面出現瞭侯賽因和達達尼爾在幻境裡的狀況:聖騎士被他所殺的神聖騎士包圍下痛苦地再次揮劍將原先的同僚一一殺死,而李斯特傢族的親隨護衛則在腐屍怪的追殺下無力地目睹著一個個同伴慘死倒下。

  「人性?好啊,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做人性。」

  杜威慢悠悠地一步一步但卻絲毫不膽怯地走到瞭梅杜莎的面前,越是靠近,杜威就越發感受到這條美女蛇震撼人心的美麗。而且她現在還是閉著眼睛的,要是她睜開眼睛,在這麼一張隻能用完美來形容的臉上在點綴上一雙如星辰寶石般的眸子,那可實在是·········杜威不敢再想象下去。

  「你不怕我?」

  「我爲什麼要怕你?」

  「格格巫說過,大多數人類都會很懼怕我。梅杜莎對人類來說是一種可怕的存在。你的力量·········似乎並不強大,但是你卻不害怕我,這好像與我從格格巫身上看到的『人性』不太一樣。」

  「害怕、恐懼,這就是人性。但是勇敢、無懼這也是人性。怕你也好,不怕你也好,這都是人性。人性是什麼?不過是人類習性的簡稱,世上的人類數以千萬,不盡相同,要是說到人性,那也是數之不盡,雖然有共同之處,但想到底,這根本就是一個『無盡』的概念。」

  「『無盡』?」

  「簡單來說,你想知道人性的話,那就想想一切你可以用來形容人類性格的形容詞吧,那全部都是人性。對你來說,尊敬的女士,人性也就是蛇性,不過所指對象不同而已,到頭來不過是一樣的東西。」

  「假如如此簡單,爲什麼你們人類總是很喜歡討論人性?」

  「因爲有些人很喜歡顯得自己看穿瞭一切,無所不知,他們混淆人性的概念來使自己的行爲看起來自然合理,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找一個看起來堂而皇之的借口。於是當你爲惡時,你可說這是人性,當你爲善時,你也可以說這是人性。說到底不過都是人本身的欲望,善惡不過隻是表象。而人性隻是概括一切人類行爲心理過程結果的一個詞語,但正因爲概括瞭一切,所以純粹地討論它根本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麼·········但爲什麼我總是會忍不住去想?」

  「因爲你太寂寞瞭,寂寞是會讓人發瘋的。」

  「可我不是人·········」

  「是嗎?比起蛇,現在的你可能更接近於人瞭,蛇不會穿衣服,人才會。在我看來,你想要的也根本不是什麼更多的知識。」

  「那你覺得·········我想要什麼?人類。」

  「當然是找樂子嘍,我尊敬的女士。」

  「找樂子?你是指追尋快樂?」

  「你已經是強大的存在,不需要擔心生存的問題,那剩下可以做的事,當然就是去做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你想要知道更多的知識,想要瞭解所謂的人性,這難道不都是你在自娛自樂麼。你的心靈感到空虛,所以才迫使你尋找什麼東西來填滿它。格格巫告訴你那叫求知的欲望,但是那不過隻是你不快樂的證明。你現在感到快樂嗎?我尊敬的女士。」

  「快樂嗎·········我不知道什麼是快樂·········隻是遵循著我的本能生活·········」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體驗過真正快樂的事情。」

  「真正·········快樂的事情·········那是什麼?」

  「你剛才不是已經見過瞭麼。遵循著你的本能,我尊敬的女士,我可以向你保證那絕對是會令你感到快樂的事情。」

  杜威笑著,忽然伸出手捏住瞭美杜莎女王精致的下巴,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慢慢地輕輕地溫柔地吻住瞭那片嬌艷欲滴的紅唇,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瞭。

  ··················

  冰封森林千裡之外的羅林平原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杜威的再次失蹤雖然在一開始引起瞭軒然大波,但當杜威留下的信函被送到帝都之後,羅林傢族和魔法師工會就都沉默瞭下來。

  午夜的鍾聲響起瞭,羅林祖宅內原本在杜威離開後應該空無一人的書房此刻卻有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寂寞地站在一副油畫的前面。

  「是是·········是你·········在·········召召召喚·········我·········我嗎?」

  可愛嬌柔的少女輕輕地說道,有些好奇地註視著畫裡面那雙活過來的眼睛,那雙眼睛帶著期待,仿佛祈求般望著少女。

  「你你你你是誰·········是是是要·········要我·········把把你·········放放·········放出來嗎?」

  少女明確地感受到瞭這雙眼睛裡懇求的意味,繼續問道。聽到少女的話,那雙眼睛陡然間明亮瞭起來,死死地盯著她。

  「我知知·········知道瞭·········被關關關在·········這這裡·········一定很·········很難難受吧·········等等等一下·········馬馬上就把你放·········放出來·········」

  少女吸瞭口氣,稍微退後瞭兩步,表情變得莊重肅穆,微微張開雙臂,低聲吟唱起咒語,隨即一絲神秘的力量開始波動,少女的一縷精神力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芒被吸入瞭油畫裡。

  一道火焰從油畫上竄瞭出來,隨即這幅畫飛快地焚燒起來。「轟」的一聲,整幅油畫就在火焰裡化成瞭灰燼。那團火焰飄瞭起來,一直飄到瞭地板上,然後一條白生生的腿輕輕巧巧地從火焰裡邁瞭出來。

  白如霜雪的肌膚,嬌嫩的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猶如十粒珍珠一般精巧的腳趾,白玉一樣的小巧腳掌,一雙即使是最最挑剔的色狼看來都堪稱完美的修長渾圓筆直結實的雙腿。

  鮮紅色的長袍猶如春天的薔薇花,在那鮮艷紅色的襯托下,雪白的肌膚更讓人覺得奪目。頭上披散下銀色如白雪的長發,曼妙的身子就籠罩在輕盈的紅色袍子下,甚至讓人忍不住去聯想,她那件袍子下面有沒有穿別的衣服。

  銀色的長發,絕色的美女,鮮紅的袍子。

  一個紅衣的女人就這麼從焚燒的油畫火焰裡走瞭出來,溫柔的眼波輕輕流轉,笑意盈盈的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嫵媚,無聲無息地站在瞭少女的面前。

  「姐·········姐姐?!」

  少女捂著小嘴,情不自禁地發出瞭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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