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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分筋錯骨

第239章:分筋錯骨

  路上,郭子豪跟吳斌大概講瞭一下最近發生的狀況,山莊面臨的形勢,和下一步他的計劃等事。吳斌越聽神色越凝重,露出罕見的嚴肅表情說:“阿豪,想不到才數天的時間,你遭遇這麼大,幹爹都被人害死瞭,真是重壓如山。哥卻躺在病房無所事事,泡小護士,胖瞭三公斤,無聊混吃沒用,以後該收心瞭,跟著你該認真做事,為你分擔些責任。”

  郭子豪說:“哥們這話見外瞭,你這次受傷還不是因我而起,我也沒講個謝字。”

  吳斌嘆口氣說:“我爛命一條無所謂,夏可兒被炸死卻是太讓人揪心。哥對她的感情不亞於你,怎麼著,都是認識暗戀她幾年,唉……不知她媽來瞭,該有多難過。”

  郭子豪心頭一沉,問:“夏琴什麼時候回來?”

  吳斌說:“聽沈雲澤講,她今天下午的飛機到達。才去不久又得趕回來料理女兒的後事,太殘忍瞭,我都沒法面對夏琴。”

  郭子豪心裡頓時大痛,想到如果不是因為留下來陪他,夏可兒早已遠走新西蘭,就不會遭遇如此不幸,他相當於間接害死瞭夏可兒,這更是沒法跟夏琴交代。內疚之責如荊棘紮進血肉深處,郭子豪額頭冷汗淋漓,一時間難受到極點,半天才緩和過來。

  切膚之痛讓他更加清醒地體會到敵對爭鬥的殘酷,容不得他再有任何閃失,否則這種慘事還會接二連三地發生。所謂上流社會的世界並非是安樂天堂,遠比普通人朝九晚五的生活險惡多瞭,如深海之下的洋流,海面上不驚起波瀾,其下卻暗流驚湧,處處充滿致命漩渦,稍不留神就被撕扯進去攪個粉碎。

  這是個強食弱肉的世界,對敵人,決不能心慈手軟。

  回到山莊,郭子豪帶著戚戈和吳斌直奔塔樓跟龍輝會面。

  龍輝說:“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控制住琴心,關她在禁閉室。”

  郭子豪冷冷說:“帶我去,見識一下這個賤人的真正嘴臉。”

  龍輝說:“老大稍等,我們剛剛查明關於琴心的一件事,你知道瞭也有個底。”郭子豪問:“什麼事?”龍輝說:“昨晚跟你匯報過,琴心前一段時間頻繁跟境外一個組織聯系,經過各種渠道追蹤查實,那組織疑為一個地下軍火供應商的外圍機構,琴心跟對方在做交易。”

  郭子豪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心感不妙,追問:“交易什麼?”

  龍輝目露怒恨,緩緩說:“這賤人購買瞭一枚特制的炸彈,帶有定時裝置……”

  郭子豪聞言驀然渾身巨震,耳朵嗡嗡作響,頭腦發昏聽不清龍輝接下來說些什麼。他伸手扶住墻壁,大口吸氣急喘,過得片刻才鎮靜少許,澀聲說:“你再說一遍。”

  龍輝說:“我們試探性地跟那組織進行交易,得知對方手上有最新型的液體炸彈,外加幾乎不含金屬材料的起爆器、定時裝置,能輕易躲過機場安檢,金屬探測器和行李X光檢查都難查出來。因此推測,她購買瞭同樣的東西……媽的,顧爺是被這賤人暗算害死的。”龍輝握緊拳頭,眼睛噴出熊熊怒火。

  戚戈在一旁聽瞭,說道:“去年美國政府發覺,基地恐怖組織成功研制出這種液體炸彈,出自阿拉伯半島基地炸彈專傢阿西裡之手。”

  郭子豪已然明白,琴心作為顧長風的身邊人,購置一枚定時炸彈意味著什麼?她是隱藏最深,最容易在顧長風的行旅中做手腳的人。她外表貌似柔弱秀靜,內裡卻深藏毒蠍心腸,竟然膽敢購置炸彈炸毀顧長風的私人飛機,置她跟隨十多年“親密的人”於死地,手段之陰毒,超乎常人想象。

  可想而知,如果確認墜機事件是琴心所為,那麼,即不存在顧長風自導自演的假死可能性。這是最讓郭子豪痛心憤懣之極的一點,徹底打破他心裡尚存的一絲美好幻想,以為顧長風還活著,在他懲治內賊之後,總有一天會出現……

  不!不會瞭。

  這賤人害死瞭顧長風。

  郭子豪急促喘息,心頭升騰交織跟龍輝同樣的怒火,他極力克制著,說:“明白瞭。帶我去禁閉室。”

  禁閉室是個無窗的小房間,在單獨的隔離區,原本用於懲治“犯事”的安保人員。塔樓安保中心屬於軍事化管理,經常進行類似軍隊的集訓,故設有禁閉室作為模擬囚禁訓練,此刻用來囚禁琴心這賤人正合適。

  因為涉及顧傢的隱私,郭子豪讓龍輝、戚戈和吳斌等候在門外,他單獨進禁閉室跟琴心面談。

  琴心被鎖銬坐在一把特質的金屬椅上,情形狼狽,失去之前的優雅儀態,但她的表情看似鎮靜,眼見郭子豪進來在她對面坐下,並未作出驚恐,或者哭鬧叫罵的樣子。

  她仰起頭,目光沉沉望過來,嘴角反而浮起一絲譏諷的冷笑。

  郭子豪暗咬牙關,默不作聲,目光亦是冷冷盯著她。

  過瞭片刻,琴心禁不住郭子豪的目光逼視,眼瞳輕微一顫,下意識地往下避開,出聲問:“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你以為除掉我,就能得到顧傢的財產?”

  這賤人口氣強硬,拋出一連串責問,以掩飾內心的虛偽。

  郭子豪發出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說:“給你個坦白交代的機會,看在你初為人母的份上。”

  琴心一怔,秀美的雙目中隨即光亮一閃,兇狠說:“交代什麼?別找借口瞭,混蛋!要殺人圖謀傢產就動手啊,有膽來啊……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趕緊放開我。”

  郭子豪盯著她說:“良知?你這種毒婦還有臉說出這兩個字,不覺得厚顏無恥?”

  琴心看清郭子豪的神色不善,心感不妙,目光黯淡下去,抿嘴不再吭聲。

  郭子豪問:“怎麼不說話瞭?剛才還正義凜然的樣子,哼,是不是預感到我已經掌握瞭你的罪證?”

  琴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慌,終於克制不住,白皙修長的手指指尖顫抖起來。但口中依然冷硬地說:“狗屁的莫須有罪證,你到底想怎麼樣?”

  郭子豪觀顏察色看得分明,說道:“我再等一刻,估計顧凡已經上路,原本約好來山莊吃飯,但他的下場隻會跟你一樣,終究要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琴心聽到這話,呼吸加重,胸脯起伏不停,過瞭會,發出虛弱的聲音說:“你、你還要對付顧凡?為什麼?”

  郭子豪嘴角一翹:“他,你,你肚子裡的小孩,你們可以一傢親團聚瞭。”

  琴心臉色驀然煞白,嘶聲說:“污蔑……呸!”

  郭子豪躲過她啐來的一口吐沫,厲聲說:“老實交代,你怎麼跟顧凡私通?”

  琴心抿嘴不說話,陰狠地朝他瞪眼過來。

  郭子豪等瞭一會,怒火高漲,如對面坐的不是個女人,他早忍不住出手跳過去狂毆一氣,以泄心頭之火。

  這時,禁閉室房門被人敲響,響起唐映雪的聲音:“子豪,我到瞭。”

  郭子豪打開門,讓進唐映雪,隨後關門。

  唐映雪手拿那份檢測報告遞過來。郭子豪翻看一遍,確認無誤後,遞到琴心面前展示,沉聲說:“賤人,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要不要拖延到明天我們檢測過顧凡的血樣,你再抵賴?”

  琴心面如死灰,心知露底,已經沒什麼退路可走,她怔怔發愣,眼窩中流下淚。

  郭子豪說:“阿爹待你不薄,為何還要作出這種醜事?”

  琴心聞言,眼神驀然從淒楚轉為怨毒,忽然呵呵發笑:“待我不薄?呵呵……一年隻給我一千萬的生活費,改嫁八千萬?我二十三歲嬌嫩的身子被他一個老頭按在胯下?苦等九年,九年瞭都不給名分?日夜服侍他,不能私自外出,沒半點自由,被整天整月軟禁在這個透不過氣腐朽的豪華房間?我問你,他哪裡待我不薄?”

  郭子豪冷冷說:“這些就是你跟顧凡通奸的理由?”

  琴心咬得牙齒交錯“嘎嘎”作響,發出尖銳聲音:“你不是女人,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也不配問我……”她嘶吼起來,“滾,我不想再說什麼,隨你怎麼樣,狗雜種……”

  郭子豪等她叫罵夠瞭,冷酷說:“這不是你該有的認罪方式。你以前有多怨恨和痛苦,我的確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將面臨什麼樣的痛苦。”

  他轉而對唐映雪說:“你的那個手法,最適合施加在這賤人身上,由你出手吧。”

  郭子豪所指的就是唐映雪曾經制服蘇婉的那招“招分筋錯骨”的擒拿手法。他親身體驗淺嘗過,這手法不傷及皮肉半分,但猶如滾燙水銀註入骨髓神經讓人痛徹心腑,常人實在無法忍受那種可怕的疼痛。此刻,他見琴心心橫嘴硬,不如讓她也嘗試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唐映雪遲疑一下,放眼望著琴心的腹部,感覺有些下不瞭手。

  郭子豪看出唐映雪的顧慮,吸口氣對她說:“阿爹是被這賤人放置炸彈害死的。”

  唐映雪聞聲渾身一顫,露出震驚難以置信的神色。郭子豪輕輕點瞭點頭,悲戚難忍。

  琴心也聽到瞭郭子豪這話,頓時瞠目結舌張大嘴,心頭驚恐之極。

  她本以為郭子豪最多是發現她私通顧凡,以懷孕詐騙顧傢財產,罪責大不瞭哪裡,故此敗露瞭還囂張強橫回應。但琴心不曾想到,郭子豪竟然連這隱藏至深的事也挖瞭出來,這下徹底完瞭。謀劃殺人是重罪,即便郭子豪肯放過她,她也難逃法律的嚴懲,註定一輩子把牢底坐穿。

  琴心張著嘴巴,雙腿激烈發抖,想到自己將來的可怕命運,畏懼驚恐得幾乎小便失禁。

  唐映雪沒再多問,往前幾步沖到琴心面前,猛地伸手按住她的頭臉,一手捏住她張開嘴的下巴,交錯使力,“喀嚓”一下,她將琴心的下頜骨脫臼開。

  琴心待要驚叫,卻喊叫不出高聲,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沉悶的“嗬嗬”聲。

  隨後,唐映雪的手掌指合攏成利爪,凌厲地往琴心的後脖頸和脊椎骨部位上分別一抓,猛地發力手攏手指。

  “啪啪……”

  隻聽發出一連串骨骼交錯的爆響。

  眼見琴心渾身陡然僵直不動,五官驟然扭曲變形,眼珠子凸出幾欲脫眶而出。她口中的“嗬嗬”聲猛地尖銳起來,嘶叫如屠宰生豬。

  才過瞭幾秒鐘,琴心的淚水和口水齊下,臉色由脹紅轉為深紫,整個面容表情變得十分可怕,隨即她的裙底漸漸浸濕,屎尿往地下流瞭一灘,發出陣陣惡臭。

  在琴心昏迷前一刻,唐映雪松開手指,抬手將她的下頜骨復原歸位,捂住她的嘴,喝道:“我放手後,敢叫出半聲,我把你的舌頭揪出來。”

  琴心的臉色迅速恢復正常,劇痛消失,她拼命眨動眼睛以表示答應配合。

  唐映雪這才放開她,推到一旁,活動瞭一下手指。

  琴心艱難地咽下口水,眼淚依舊流淌,渾身顫抖不停。

  郭子豪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她拍攝,冷聲說:“該怎麼認罪,不用我再教你瞭吧?”

  琴心急忙點頭,哀聲回答:“我說,你問什麼我都說……我不敢瞭……”她低聲抽泣起來,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懼怕懊悔之色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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