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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冒險潛入

第245章:冒險潛入

  龍輝留在塔樓做內應,郭子豪當即帶著唐映雪和戚戈,還有石勇等數名精幹的安保,分別乘坐三部汽車趕往西郊聖女峰。戚戈心知情況緊急,應用嫻熟的駕駛技術,將車提速到極致,一路風馳超越同向車流,率先行至最前。

  二十多分鐘後進入西區高速路,這時,接到海警方面的來電,戚戈在通話結束後說:“海警巡邏艇攔截下顧凡的阿波羅號,剛剛對遊艇搜索完畢。”

  郭子豪急忙問:“怎麼樣?抓到瞭顧凡?”

  戚戈搖頭說:“沒有,他沒在遊艇上。”

  郭子豪驚詫問:“怎麼可能?哪裡搞錯瞭?”

  戚戈回答:“海警搜查到一臺通話交換機。顧凡人在別處,通過遊艇上的交換機中轉跟你打的電話,因此我們追蹤到的信號隻會顯示遊艇傳來的位置。”

  郭子豪不禁恨恨罵說:“真他媽狡詐,可惡。”

  原本期望抓捕顧凡的行動落空。遊艇上的人並無違法之處,海警也不能隨意對其進行拘押審問,顧凡由明轉暗後依然下落不明。

  郭子豪的心沉落下去。

  顧凡居心叵測,手段花樣繁多且環環相扣,委實是個可怕的對手。這次談條件,主動爆出宋詩吟遭榮祿綁架的消息,可能還暗藏不可告人的陰毒目的,有可能是個陷阱。別的不說,隻看他扯出榮祿來,已經成功挑起瞭郭子豪和榮傢的矛盾,他卻躲在一旁觀望鷸蚌相爭,誰得勝負都不損及自身,還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情形危急下,郭子豪激起鬥志,更加堅定除去顧凡的心念。

  隨後,江毅的調查組也傳來消息,稱宋詩吟今天原定要出席個化妝品展示會,做現場禮儀活動。但在兩個多小時前,她突然失蹤,她本來在後臺已經做好形象裝扮準備,卻轉眼間跟經紀人失聯,不知所終,傢裡、同伴和公司等處也不見蹤影。

  根據現場工作人員透露,曾經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到活動現場找宋詩吟,通過這些跡象表明,初步懷疑宋詩吟的失蹤跟這夥人有關系。

  戚戈吩咐江毅繼續追查。

  郭子豪愈發焦急難安,宋詩吟竟然已經失蹤瞭兩個多小時?除去路程所花費的時間來算,宋詩吟此刻極有可能早已被人綁架到溫泉山莊,甚至遭到榮祿的欺凌,發生不測……

  郭子豪瞪圓雙眼,怒極攻心,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唐映雪伸手過來撫平郭子豪握緊的拳頭,沒多說一句安慰的話,目光流露對他無盡的關切。

  汽車來到聖女峰腳下,沿著盤山公路飛速往上,疾馳的車輪驚起路面上一片片楓葉。

  這一帶山麓風景上佳,山清林秀,是西郊的富人區,道路兩旁不時閃過成片的高檔別墅群落。但可想,在奢華明秀之下,卻暗藏齷齪,有著許多類似榮祿這樣為富不仁的畜生。

  郭子豪冷冷暗想,不知見到榮祿的醜態,是否忍得住不拔槍對其怒射?

  十多分鐘後,汽車駛進一片廣闊的楓林,按電子地圖顯示,此時他們已接近溫泉山莊。但出發時候,跟隨在他們車後的另外兩部汽車被落下一段距離,此刻還沒到。

  戚戈跟隨之趕過來的特警隊長聯系,得知特警車隊才行之西郊,至少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到達此地。

  特警隊長特意叮囑說:“別輕易闖進去,原地等我們來。”

  戚戈隻得如此轉告郭子豪。他們沒有搜查令和執法權,假如強行擅闖私傢領地,即遭到對方私人武裝的襲擊,被擊殺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郭子豪眼見山莊大門隱在樹林深處,近在咫尺,卻眼睜睜看著沒法進入,胸口極為憋屈。

  誰知道二十分鐘後,晚到一刻,會不會讓宋詩吟承受更大痛苦?甚至因此喪命?

  郭子豪咬瞭咬牙關,掏出從塔樓隨身帶來的手槍,對戚戈和石勇說:“你們等著軍警,我先進去查探。”

  戚戈說:“郭少,這樣做,後果很嚴重。”

  郭子豪檢查槍膛,回應:“我知道。”

  唐映雪望瞭望郭子豪,沒說什麼,也取出隨身攜帶的槍彈,冷靜地做好出擊準備。

  郭子豪停下手,註視唐映雪說:“你也留下來……聽我的話。”

  唐映雪淡淡問:“你會聽我的勸阻,別進去嗎?”

  郭子豪沒怎麼猶疑,搖瞭搖頭。

  唐映雪說:“那我也不會,你在哪裡,我都跟著。”

  郭子豪胸口不停起伏,凝望著唐映雪決絕的眼神。

  前方極有可能是個陷阱,隻待有人闖入即湧出槍林彈雨,讓人血濺三尺。敵在暗,他們在明,力量懸殊大,此行可謂極其危險。但他明知這樣卻不得不為之,否則於心何忍?

  郭子豪本想叫唐映雪別涉險,畢竟這次是為救宋詩吟而來,不能讓唐映雪和戚戈等人也跟著受連累。但此刻,在兩人的目光對視之間,郭子豪已然明白,無論怎麼勸說唐映雪都不會棄他不顧,定會與他生死與共。

  他沒再說什麼,點點頭,猛地拉開車門。

  戚戈忽然說:“稍等,我們繞開正門,伺機從側面潛入。”

  郭子豪失聲說:“你……”

  戚戈淡然一笑:“這種事,怎麼能少得瞭我?”他的笑容帶著少些自嘲,說道:“也許因此入獄,也算遂瞭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說著,戚戈駕車去到溫泉山莊附近,沿著外圍公路前行,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地形。

  郭子豪心下感動無以言謝,隻能將車門拉上。

  石勇聯系上龍輝,叫他將山莊的衛星俯視圖傳過來,快速查看。隨後,他跟戚戈說:“西面有一道山澗,水流形成瀑佈,溪流通往山莊。那裡應該容易進入,不會被山莊外圍的監控攝像頭發現。”

  戚戈接過電子顯示屏瀏覽地圖,思量片刻後,立即駕車過去實地查看。

  到瞭山澗位置附近,汽車沒法再開進去,戚戈停下車,吩咐石勇:“你留守車上,以便接應聯系。”石勇回頭望瞭望郭子豪,面露難色說:“我跟你們去,也多個幫手。”

  郭子豪和唐映雪跟隨戚戈下車,他拍拍副駕駛室的車門,說:“留個後援,這樣也能幫到我們。”

  石勇當然明白郭子豪的意思,隻得說:“保重!”

  戚戈持槍領頭往前,郭子豪和唐映雪緊隨其後,三人步行,很快去到山澗一掛小型瀑佈。

  此處樹木驟少,前景開闊,可見水流下方山莊的全貌,和山下遠方城市高樓林立的天際線。戚戈眺望瞭一會地形,說:“順著水流可以潛進山莊的河道,直至最裡頭的人工湖,和各處的支流。”他問:“你們水性怎麼樣?”

  郭子豪點頭說:“可以。”

  唐映雪也說:“沒問題。”

  戚戈便收好手槍,除去外衣和鞋子,站到山石上,看準瀑佈下水潭的方位,縱身一躍往下紮進水潭。

  郭子豪和唐映雪相視對望一眼,隨即照著戚戈的動作,分別跳下到水潭中。

  潭水冰寒刺骨,水流湍急,沖激著三人飛速往下遊去,不一會就到瞭山莊圍墻處,出現一個類似地下暗河的水道。容不得他們過多考慮,水浪立刻將三人沖進暗河。

  光線驟然黯淡,在冰冷的水中前行,伸手難辨五指。

  戚戈取出一支隨身攜帶的軍用小手電筒,點亮後,含在嘴中,雙手舒展劃水,借著微弱的光亮,往前面遊動探路。他水性極佳,避開水流漩渦的沖激,猶如劍魚一般在水中快速前行。

  郭子豪在湖畔長大,水性也不弱,隻不過要兼顧著唐映雪,就更謹慎一些,沒全力遊動。

  溪水冰冷,不一會,他們都感到刺骨的寒氣傳遍全身,刺激著神經。在這樣的低溫水中,常人最多能堅持十多分鐘,人體機能就會極速下降,面臨被凍僵的危險局面。

  手電光黯淡晃動,郭子豪看不清身旁唐映雪的面孔,隻聽到她傳來急促的喘息聲,伴隨著水浪嘩嘩流響。這讓他不禁擔憂起來。

  隨後,一個更糟糕的情況出現。這條人工修鑿引流的水道忽然變得狹窄,水勢隨之漲高,漸漸沒至頂板,讓人難於在水面上露頭遊動。戚戈取出口中的手電筒,發聲警示:“吸氣……潛水。”

  話音才落,眼見前方已經是全封閉的水域,戚戈吸口氣,一個猛子紮進水底,進行潛泳前行。

  郭子豪和唐映雪聽到警告,隨之也吸氣悶入水中。

  這意外情況讓人擔心,不知這條封閉的水道共有多長?假如長達百米以上,他們被迫長時間潛行,不知能不能堅持到體內氧氣耗盡的那一刻?

  遊瞭一分多鐘,郭子豪越來越焦慮,卻是為唐映雪擔心,他自感還能堅持片刻,但實在沒把握唐映雪是否也能堅持下去。憋氣一分鐘,這已經是常人所做到的極限。他探手過去,摸到唐映雪的手臂。她還在發力遊動著,但手掌幾乎沒感覺到半點溫度,心頭不禁大為驚駭。

  唐映雪的意識有些模糊,胸腹間憋悶欲裂,耳膜鼓鼓跳動難受之極,恍惚中,她感到瞭郭子豪的觸碰,下意識地動瞭動,手找到他的手,用力握瞭一下,示意自己還行。

  郭子豪卻感到唐映雪的手臂無力,大急之下拉住她,另外一手拼命劃水,帶著唐映雪往前遊,追趕戚戈。

  幾秒鐘後,戚戈突然碰到一道鐵絲柵欄,收不住往前沖的慣性,撞擊到柵欄上。

  這一道水下柵欄設在暗河中,用於過濾水中雜物,此刻,卻猶如一道鬼門關將他們橫擋在外,面臨死亡威脅。戚戈也焦急起來,在水中發力,一腳朝柵欄猛踹過去。但水阻力太大,力道被削弱不少,柵欄沒因此出現松動。

  這時,郭子豪帶著唐映雪也來到此處,沖撞在柵欄上。郭子豪見狀不禁生出絕望之心。他抱緊失去活動能力的唐映雪,距離近瞭,迷迷糊糊可見唐映雪臉色發青,已經瀕臨嚴重缺氧的狀態。

  心底寒氣驟然大盛,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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