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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初露端倪

第08章 初露端倪

  大洪幫當傢人的蔣金柱心裡打著如意算盤,趕緊趕到江大俠府上,把他的公子送回去,再把禮物獻上,也算是和江大俠攀上些交情瞭,以後在道上混也吃得開些。江大俠頭幾個月發下話來,口風可又變瞭,要活的不要死的,他要親自懲處這個孽子。嘿,誰不明白啊,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著人傢是親爺倆。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藥,已經轉瞭好幾次手瞭,像大洪幫這樣的小門小派都盼著用江公子和江大俠攀上些交情呢。這不,又有人來瞭,不過這一個人也敢打他大洪幫幾十名硬手的主意,真是不識好歹。

  攔路的隻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醜的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女人。

  蔣金柱自然不會把一個醜八怪女人放在眼裡,他一提韁繩,催馬上前:「那醜婆娘,你是作死麼?敢攔我大洪幫的路?」

  醜女咧著雷公嘴笑瞭,粗啞的聲音從她喉嚨中傳瞭出來:「小女子怎敢攔蔣幫主的路,不過聽說我有位故人被幫主請瞭去,想過來瞧瞧,蔣幫主行個方便吧。」

  蔣金柱道:「方便,可以,隻要你過得到車前,多大的方便都給你。」

  醜女款款施瞭一禮,「那還真謝謝幫主瞭。」說完她就向馬車走去。

  蔣金柱豈肯讓人靠近馬車,就在醜女經過他身邊時,蔣金柱出掌如電,一掌拍向醜女的後心。蔣金柱心中有個計較,敢單槍匹馬前來劫車的定然不是什麼善茬,不如趁著她不註意,一掌瞭解此事,幹凈利落。他堂堂一個幫主,在一名女子身後下黑手偷襲,可見其人品一斑。

  醜女卻好似全然不懂武功,不閃不避,眼見蔣金柱的鐵掌就要拍中醜女,卻見他生硬硬收回瞭掌勢,抱著手掌從馬上跌瞭下來。

  「手,我的手!啊!」蔣金柱痛苦的滿頭冷汗都下來瞭,口鼻扭曲在一起。方才他那一掌剛剛碰到少女衣衫就忽然火辣辣的疼瞭起來,那疼痛瞬間加劇,讓他竟然無法發力。

  蔣金柱往手上一看,本來好好的手掌已經腫脹起來,又黑又紫。

  「妖女,你敢下毒?」蔣金柱強忍住瞭疼痛,呵斥道。

  醜女轉過身,樂呵呵地看著他:「你要不是偷襲人傢,怎麼會中毒?」

  一句話問的蔣金柱啞口無言,手上疼痛越來越劇,蔣金柱不得不低頭服軟:「是在下不對,姑娘見諒,還望姑娘賜給解藥啊!」

  醜女道:「認錯就是乖孩子,給你解藥嘛,也不難,不過……」說著她像馬車瞟瞭一眼。

  「全憑姑娘處置,全憑姑娘處置。」蔣金柱為瞭活命連江少楓也不敢要瞭。

  醜女道:「離此向北三裡之外,有個大槐樹下,石頭底下壓著的就是解藥。快去吧,晚瞭要是被小鳥兒啄瞭去,幫主這條命恐怕就……」

  蔣金柱聽言,扭曲的五官竟然露出一絲獰笑:「好好好,小三子,給我去取解藥,弟兄們,給我碎瞭這臭娘們兒!」

  說著他跳開一步,給門徒弟子留下動手的空間,自己去和難忍的疼痛抗衡。

  不待大洪幫幫眾逼上,醜女仰天長笑一聲,「好一個大洪幫的當傢人,你以為姑奶奶是三歲小孩子嗎?憑你一句話就信瞭你,你要是能找到解藥,姑奶奶從今以後跟你姓。」

  說罷,醜女雙手齊仰,十數道寒光飛出,離得近七八名幫眾瞬間被擊倒在地,抽搐不已。蔣金柱一看那幾名弟子身上所中暗器,連疼痛都忘瞭,渾身發抖,顫聲道:「蜀中唐門!」

  醜女嘿嘿笑道:「算你有見識,怎麼樣?還要碎瞭你傢姑奶奶嗎?」

  蔣金柱徹底認栽瞭,垂首道:「姑娘饒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醜女哼瞭一聲,上前打開瞭車門。

  江少楓早就聽到瞭外面的對話,心道唐門竟然也打起瞭自己的主意,又聽蔣金柱先是臭娘們,後來又是姑娘的叫著,可自己分明隻聽見一個男聲,心裡正納悶。

  車門打開後,江少楓卻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這不就是當年在青羊俠少會上自己偶遇那個醜女嘛,誰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唐門中人。

  「怎麼是你?」江少楓大感詫異。

  「怎麼就不能是我?」醜女鉆進車廂,和江少楓面對面坐下。

  「沒想到你竟然是唐門的人。」江少楓兩年前和這醜女相識,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醉,卻還不知道人傢的姓名。

  醜女嘻嘻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江少楓道:「這麼說以後該叫你唐姑娘瞭,怎麼唐門也有意和江大俠結交,不過半路搶人可不是貴傢族的作風啊。」

  醜女白瞭江少楓一眼:「你以為你多值錢啊,我可是來幫你忙的。」

  江少楓一愣,不解道:「在下不懂唐姑娘的意思。」

  沒等醜女答話,車門外蔣金柱哀聲道:「唐大小姐,您看我這手……」

  醜女取出一個瓷瓶,扔瞭出去,沒好氣的道:「早晚各一粒,連吃三天。你那幫崽子身上的毒不要命,過兩天就好。」

  「哎,哎,多謝唐大小姐不殺之恩。」

  「還不快滾!」

  「馬上滾,馬上滾。」攝於唐門的威勢,又被醜女整治一番,蔣金柱哪裡還有半點幫主的氣勢。

  「等等!」醜女叫住瞭蔣金柱。

  「什麼事?您老人傢說。」

  「把鐐銬打開!」

  蔣金柱命人打開瞭江少楓身上的手銬腳鐐,帶著一幫弟子屁滾尿流的跑瞭,唐門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但是卻不必拿解藥這事來欺騙他一個下九流的小幫會。可就算得瞭解藥,他也不敢再起歪心,哪怕是他真能制住這醜女,那唐門要是知道瞭,整治起自己來,比死還難受。

  「唐姑娘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呢。」看著蔣金柱一幫人走瞭,江少楓繼續問道。

  醜女道:「就是那次啊,和你喝瞭頓酒,覺著你人還不錯,不像是個壞蛋,而且啊,看你這小模樣也還過得去,不致於去做那種事吧?所以就過來瞧瞧嘍。」

  江少楓仰天長笑,笑聲中充滿瞭悲涼與哀傷,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他,這兩年來,他也曾偶爾偷聽過江湖中人談論自己,全都是道德敗壞的淫徒。而這一切都是被他親生爹爹所害。

  卻不曾想,這個隻有一面之緣的醜陋女子能洞察真相,江少楓覺得這醜陋女子真如知己一般。

  醜女道:「喂,你笑什麼?難道你真幹過那種事?」

  江少楓道:「唐姑娘,在下對天明誓,在下絕非下作之人,絕不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之事。」

  醜女道:「我也覺得是,那你爹江大俠為什麼那麼說你啊?是不是他也誤會你瞭?你怎麼不去向他說明真相。」

  江少楓苦笑著搖瞭搖頭道:「此中隱情,在下實在不便說明,唐姑娘不要問瞭。」,外人不知道,此事的始湧者便是天下人人敬仰的大俠江天鶴。而這又是他傢中的醜事,叫他如何能向外人言明,就算說出瞭真相,旁人也不過覺得他是倒打一耙,污蔑親生父親,罪加一等。

  醜女果然不再問瞭,她道:「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你的人情我也還瞭,後會有期。」

  江少楓奇道:「唐姑娘何時欠在下人情瞭?」

  醜女學著江少楓的樣子道:「此中隱情,在下實在不便說明,江公子不要問瞭。」這和江少楓剛才回答她的話一字不差。說罷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自從流落江湖之後,江少楓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

  笑聲過後,江少楓正色道:「唐姑娘你心地善良,行事灑脫,真乃女中豪傑,在下能結識姑娘,實乃三生之幸。」

  醜女嘻嘻笑道:「什麼女中豪傑,不過是個醜八怪罷瞭。」她頓瞭一頓,眼珠一轉,又道:「哎……對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喝酒,你可是說過要娶我的。」

  江少楓臉騰一下紅瞭起來,結語道:「這……冒犯姑娘之處,還請見諒。」

  「切,還不是看人傢醜,不願意。」醜女曬道。

  江少楓長嘆一聲,想起瞭遭瞭江天鶴毒手的琳妹子和失蹤的晴兒姐姐。一個已被他當做正妻,一個則是生平摯愛。可卻死的死,走的走,都拜那人所賜,他道:「醜也好,美也罷,不過一副臭皮囊罷瞭,隻是在下心已有所屬,實在再難容旁人。」

  醜女也長嘆瞭一聲道:「你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是你的晴兒姐姐嗎?她到哪裡去瞭?」

  江少楓道:「我後來再也沒見過她。」

  醜女奇道:「怎麼會?江湖上不是傳言說你和她一起私奔瞭嗎?」

  江少楓道:「傳言而已……」

  醜女點點頭道:「好吧,就是傳言,我也該走瞭,你多保重吧。」

  江少楓抱拳道:「在下再謝過唐姑娘,對瞭,你幫我這麼大忙,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醜女道:「我就叫唐醜醜。」

  唐醜醜離開後,江少楓也不敢耽擱,迅速離開瞭這個是非之地,臨走前,手頭並不寬裕的他沒忘瞭從馬車中搜羅出蔣金柱給江天鶴幾樣貴重禮品。

  江湖中人查人行蹤的能力強的讓江少楓無法想象,饒是他盡力隱藏自己的身份,還是被人看破瞭。這一次不同於那些武功一般的小門小派,來人一出現,就讓江少楓有瞭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客棧的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瞭,還未能入睡的江少楓,眼見著一個灰衣男子緩步走進客房,若無其事的坐到瞭茶幾旁,拿起茶壺,給自己倒瞭一杯茶。灰衣人進屋之後,不曾和江少楓說過一句話,也不曾看過江少楓一眼。

  江少楓沉不住氣瞭,「閣下是為瞭在下而來的嗎?」

  灰衣人這才瞟瞭江少楓一眼,點瞭點頭。

  江少楓又道:「閣下是要帶我去見江大俠?」

  灰衣人又點瞭點頭。

  灰衣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江少楓感到巨大的壓力。

  江少楓道:「那閣下為什麼還不動手。」

  灰衣人終於開口瞭:「因為我還沒想好,是不是要帶一具屍體回去。」

  江少楓手心有些出汗,他相信灰衣人沒有誇口,他已經感到瞭灰衣人身上那股濃濃地殺意。

  江少楓曾經聽蔣金柱說過,現在江天鶴隻要活的,而不要死的,灰衣人難道不怕得罪江天鶴嗎?

  江少楓道:「為什麼要帶屍體回去,江大俠好像不想要我的命瞭。」

  江少楓在拖延時間,他在想辦法脫離灰衣人的控制,如果此時就交手的話,他沒有半分機會。

  灰衣人沒有回答江少楓的話,反問道:「江公子是否對人說過傢中的事情?」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江少楓一下子緊張起來,這人知道傢中內幕,他是什麼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江少楓很想問一問他,可是他知道即便問瞭也是白問,他不相信灰衣人會回答他。

  江少楓道:「這與閣下有什麼關系?」

  灰衣人道:「這與我無關,卻與江公子有關,江公子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江少楓腦筋急轉,思考對方話中的含義,最終他做瞭一個決定,一個錯誤的決定,「好像講過,不過沒人信。」

  灰衣人目光一寒,低聲喝道:「那就隻好送江公子一程瞭。」說罷他身形暴長,單掌連擊拍向江少楓心口。

  江少楓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出拳相迎,拳掌相交,一股巨力重壓瞭過來,江少楓一聲悶哼,身子向後飛瞭出去,身子撞在床榻上,咔嚓一聲將木床壓踏。

  灰衣人上前一步,抬腳就踏向江少楓的心口,江少楓就地一滾,狼狽躲過。

  這灰衣人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最簡單有效的攻擊,全無花俏。江少楓和灰衣人過瞭兩招就已岌岌可危,身上接連中招,命喪黃泉隻是時間問題。

  眼看著灰衣人一掌就要拍中江少楓頭頂,江少楓雙眼一閉就待受死。千鈞一發之際,灰衣人突然撤掌回身。

  利劍破風之聲在江少楓耳邊響起。江少楓睜眼一看,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手持長劍和灰衣人鬥在瞭一起。

  蒙面女子出劍極快,轉瞬間攻出十七八劍,籠住灰衣人周身要害,灰衣人驟然被人偷襲,也是手忙腳亂,隻做守勢。

  然而灰衣人絕非平庸之輩,三兩招過後,蒙面女子就失去瞭偷襲所獲的優勢。兩人掌劍相交,鬥瞭個旗鼓相當。

  灰衣人仗著內力強悍,幾次強攻,都被蒙面女子凌厲的劍法封瞭回來,而蒙面女子掌中利劍卻也奈何不得灰衣人半分。

  江少楓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盡管他受瞭內傷,卻也還有三分力在,既然無力起身,雙腿橫掃專攻灰衣人下盤。

  灰衣人在兩人合力夾擊下,這才顯得應付吃力。

  屋內的打鬥驚動瞭客棧中訪客,有膽子大的縮頭縮腦的往屋內張望,那灰衣人突然虛晃幾招,一個跨步閃到瞭窗邊,接著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打退瞭灰衣怪客,江少楓和蒙面女子都松瞭一口氣,蒙面女子眼神中露出猶豫一色,似乎轉身離開,可是當她目光定在江少楓身上時,已是淚水彌漫,再也已邁不開腳步。

  江少楓虛弱地道:「晴兒姐姐,我終於看到你瞭。」

  和灰衣人纏鬥之時,江少楓就覺得這女子身形十分眼熟,可是他思前想後也不曾記得自己何時認識劍法如此高深的女子,是晴兒姐姐,不太可能,蒙面女子用的不是月海派的劍法,晴兒姐姐劍法也沒有如此之強。

  終於,江少楓發現瞭蒙面女子在危機之時踏出瞭一步斜月三星步,那正是月影步中精華所在。再看這身段,終於讓江少楓認瞭出來。

  蒙面女子拉下瞭蒙在臉上的黑紗,那精致的面孔,玉琢天工般的五官,正是讓江少楓魂牽夢縈的晴兒。

  晴兒走上前去扶起瞭受傷的江少楓,道:「什麼都別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快走。」

  神秘的灰衣人離去的非常突然,兩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而復返,晴兒背起江少楓匆匆離開瞭客棧。

  晴兒背著江少楓飛奔瞭一夜,兩人隱入深山之中。

  在一處隱秘的山洞裡,兩人雙掌相對,晴兒助江少楓運功療傷。江少楓隻覺溫柔和煦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註入體內,四肢百骸都如沐春風。

  運功過後,江少楓驚訝地問道:「晴兒姐姐,你的武功竟然有如此進境。」

  晴兒輕柔一笑道:「趕快運功,療傷要緊。」

  江少楓感覺又回到瞭當年晴兒姐姐督促自己練功的時光,閉上眼睛,面帶著微笑的運行體內內息。

  晴兒也抱元守一,進入瞭物我兩忘之境。

  江少楓收還功法,睜開眼時,正看見晴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瞧。見江少楓也睜開瞭眼睛,晴兒趕快收回瞭目光。

  江少楓再度見到朝思暮想的晴兒,哪裡還按捺得住內心的激動,一把將晴兒擁入懷中,深情道:「晴兒姐姐,再也不要離開我瞭。」

  晴兒垂著淚水聽完瞭江少楓講過瞭過往的經歷,久久不語。她想江少楓一定會問她以往的事情,那些羞辱的經歷,教她一個女兒傢當著心愛的人如何開得瞭口。但她下定瞭決心,一定會把所有的真相告訴小楓弟弟。

  出人意料的是,江少楓隻字不提晴兒的過去,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晴兒姐姐,再也不要離開我。」

  晴兒忍不住問道:「小楓,難道你不想知道都發生過什麼。」

  江少楓握著晴兒的手,仿佛一松手晴兒就會飛走一樣,他柔聲道:「我知道晴兒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所有問題都出在那個人身上,總有一天我會向他討回公道,為娘,為你,為琳妹子,也為我自己。」

  晴兒黯然道:「小楓,我真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

  江少楓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因為你是我的晴兒姐姐。」

  晴兒咬瞭咬嘴唇,狠下心來,「江天鶴恐怕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在晴兒剛滿十六歲那年,二八少女,像一朵嬌嫩的花朵,無憂無慮,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她有疼她愛她的師傅,有親如姐妹的兩個小師妹,還有個頑皮可愛,時不時可以欺負一下的小弟弟。

  雖然每次見到師公,他總是板著臉,可是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大俠客。即便他不曾教過自己一招半式,可是晴兒也已有這樣一個師公為榮,至少每次出門,別人看她的總是羨慕的目光。

  可就在那一夜,師公的形象全毀瞭,他獰笑著,刺穿瞭自己,鮮血從她腿間流下,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瞭少女最寶貴的東西。

  師傅知道瞭這件事,從激烈的爭吵,演變成瞭兩人動手,師傅使出瞭月海派最精妙的招數,也是置人於死地的招數,可是在師公面前,那些招數不值一提。

  師傅被制住瞭,師公帶走瞭師傅,許久之後,面帶愧疚的師傅來到瞭她身邊,淚流滿面的求她,為瞭保存這個傢的顏面,讓她不要聲張,身為師傅的她竟然跪在瞭自己面前。

  她答應瞭,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換來的卻是師公的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侵犯讓晴兒已經麻木,更可怕的是,她發現她漸漸離不開瞭那種感覺,稍稍被刺激一下,就會讓褲襠濕透,有時她不得不終日帶著月經帶才能免於出醜。

  每次和師公歡好過後,她都有濃濃的愧疚感,對誰愧疚,她一直不敢承認,那個人肯定不是師傅,因為師傅偶爾也會和她和師公一起歡愛。

  每一次從師傅、師公的臥室出來,之後幾天,她都怕見到一個人,那就是那個肯讓她任意欺負的小弟弟,師傅最疼愛的小楓弟弟。

  師公每年總會離開傢一段日子,那段時間她的需求依舊強烈,她會自己去排解這種這種煩惱,閉上眼睛,出現在腦海中的不是師公,而是那個調皮可愛的小弟弟。

  她幻想著,有朝一日,壓在她身上的是他。

  但她知道,自從那一夜過後,那種情景隻能出現在夢中瞭。

  不久之後,師公又奪走瞭二師妹的貞操,師傅又一次屈從於瞭師公,這次一起去勸二師妹的人還多瞭一個她。

  大床上又多瞭一個人,她的二師妹,二師妹也從拒絕轉變成瞭曲意逢迎,那時親如姐妹的她們有瞭間隙,她能感覺到,二師妹在和她爭寵。

  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和二師妹爭,盡管她迷戀在床上那種欲死欲仙的感覺,可是隻是在床上。離開那張床,她更渴望得到者傢中另一個男人的關註。

  沒錯,那個男人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更希望那個男人有一天會對她說:「晴兒,我要你。」

  她在奢望,在幻想。但是就是這種奢望和幻想支持著他,每天在那個男人面前演戲。他還不是個男人,隻是個小男孩,他還隻知道遊戲。但是她願意陪著這個男孩每天一起遊戲,直到遊戲結束的那一天。

  她以為那一天會很遙遠,可沒想到遊戲結束的那一天會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

  師公閉關瞭,按照他的命令,她和二師妹每隔幾日就要輪流去陪他,供他玩弄。

  就在最後一晚,她還曾猶豫過要不要去,她不敢不去,師公太強勢瞭。於是她去瞭,冒著大雨,去瞭。

  於是遊戲結束瞭,夢也碎瞭。

  按著師娘的指示,她陪著他去瞭青羊,路上他對她冷漠,她以為也就如此瞭。可是卻不曾想到,他沒有在乎她不堪的過往,深情的擁抱她,甚至要她和他一起遠走高飛。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於是她選擇瞭離開……

  晴兒平靜地向江少楓講出瞭真相,江少楓已然怒不可遏,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他終於知道瞭這個外表光鮮的大俠內心竟然如此陰暗,所行隻是竟然如此卑鄙,他竟然是這種人的兒子,竟然出生在這個傢裡,他深深以此為恥,他更明白瞭為什麼琳妹子寧可把貞操毀在他的手指上,因為琳妹子明白,她遲早也會被那個人毀瞭。

  晴兒輕輕地把江少楓擁入懷中,讓他的頭貼在她柔軟的胸膛上,在他耳邊輕聲說:「別這樣,別這樣。」

  江少楓深吸瞭一口氣,「後來呢,你走瞭,去哪裡瞭?能告訴我麼。」

  晴兒點瞭點頭道:「接下來的事,可能會讓你更不好受,可是我必須告訴你。」

  江少楓道:「說吧,我不怕。」

  晴兒的離開並不僅僅是離開那個傢,她選擇一條更極端的道路,從客棧走出後,晴兒選擇瞭死,她再也不敢面對這個世界。

  當冰冷的河水沒過晴兒的頭頂時,晴兒心中有種解脫的感覺,忍耐一陣過後,再也不會有煩惱瞭。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晴兒並沒有死成,嗆過幾口水後,晴兒昏迷瞭過去,再度醒來時她身處一間雕梁畫棟的小屋中,小屋裡充滿瞭女子脂粉的香氣,精巧細致的擺設不由得讓人認為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

  忽然一聲甜膩的叫聲傳進瞭耳中,晴兒聽得分明,那是女子在歡愛時發出的快樂的叫聲。這是什麼地方?

  晴兒掀開在她身上的錦被,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晴兒心中一驚,難道自己又失身瞭?摸瞭摸下體,並沒有被人進入過得痕跡,她穿上瞭擺在床頭的一套白衣,赤足走出瞭房間。

  順著走廊緩步前行,路過一個房間時她再度聽到瞭女子的嬌喘呻吟,她快步離開瞭。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大殿,在那裡,她看到瞭一番奇異的景象,偌大一個大廳中,出現的全是女人,有的在對飲,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追逐嬉戲,更有的三三兩兩膩在一處,相擁親吻,甚至有些女子坦胸露乳,相互慰藉。

  大廳的盡頭,高高在上的寶座上,坐著一個姿容華麗,艷若桃李的女子,那女子隻穿著一身輕紗,裡面雪乳微陰若隱若現,她一左一右擁著兩個全身不著寸縷的少女正在飲酒作樂。

  有人發現瞭晴兒,對著寶座上的女子叫道:「陛下,那溺水女孩子醒瞭呢。」

  被稱作陛下的女子目光投向瞭晴兒,「醒瞭?讓朕看看?」

  陛下……朕……可這分明是個女人啊。晴兒迷糊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死瞭,已經在陰間瞭?

  就在晴兒迷茫時,她分明看見,寶座上那女子,竟然向她飛瞭過來,沒錯,就是飛,速度不疾不緩,身姿飄逸,飛到瞭她身前。

  「你是誰?」晴兒有些驚恐的問道。

  女子笑道:「小妹妹,我是誰?你問問她們我是誰?」

  燕語鶯啼伴著陣陣悅耳的笑聲響瞭起來:「那是我們的皇上。」「不對,不對,是我們的夫君。」「瞎說,明明是老婆。」

  晴兒聽這群女子玩笑一般的言語,更加是一頭霧水。

  那女子道:「小妹妹,這下你可知道我是誰瞭嗎?」

  晴兒茫然的搖瞭搖頭。

  女子上下打量幾眼晴兒,贊許道:「真是個標致的美人兒呢。」說罷她拉起晴兒的手,「你來,聽姐姐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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