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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異!與神爭,永存不朽─再生人傳奇之章(一)

第十章 秘異!與神爭,永存不朽─再生人傳奇之章(一)

  長生不死─人類長久來的夢想。生老病死,人之大事。生離死別更為活者心中永遠之陰魘。“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耳熟能詳。看得破,便得安樂;溺其中,劬勞終身。可這輪回總有人固執,非違天理,罔常綱。豈可拂拗乎?不服?天意即便逆轉,終不至爾身。

  秦始皇羸政求不老之術,遣方士徐福率數百童男女,乘木舟赴海外覓仙丹靈藥,未果,卻締成倭人國始祖。皇帝夜禦多名妃子,虛耗龍體,但為長擁江山,保百年業─聘國師築醮煉金丹。國事不見建樹,重金屬喂肚不少,壯年一命嗚呼者眾。可嘆!國庫損殞,百姓餓饉,國君隻顧己身,天命早告折夭,何不修身以待來世?夭壽不貳,精神長存天地間。彭祖耄耋高齡八百餘歲,除靠蔭福庇佑,亦有其養生之道。人體衰退乃屬自然,數十年未變,非妖即魔。雖科學傢發現老化基因,聲稱可延長人類壽命,但總難敵死神召喚黑白無常之拘魂索。人老心不老,保持年輕的境界,有顆稚純之心,當是老年人之最高涵養。正值青壯年的朋友,亦當即時掌握青春,勿浪擲圖享樂,失去的,不再復返!莫等老大徒傷悲。

  神話傳說之佛神仙狐皆是與天地同長生,卑微短促的人類呢?但願能。畢竟,“山海經”“鏡花緣”所描述之國度,寓言而已。人命幾何?譬如朝露。不堪一擊,脆弱。朝聞道,夕可死也。不論生程長短,活得精采絢麗,慢慢玩味,別隻如煙火般,不持久。人生價值何在?

  若真有不死再生人,請他們記錄見證全人類興亡的歷史回圈吧!周而復始的循環……

  故事就此開啟……

  這是最混亂的時代,也是最清明的時代。科技的奇跡,授予人類更新生活品質,墮落瞭本身與自然界的良性互動。

  西元二○○一年十月。

  美國紐約市。二十世紀的罪惡如形隨形黏住不放。她的藝術氣息,舉世景仰;她的前衛先進,先驅馬首;她的黑穢暗污,人人掩鼻。

  歷屆市長誓言掃黑除毒,總有毒梟耀武揚威,挑戰公權力。警匪槍戰,日日上演。佈魯克林區的惡名,維持不墜。由二十世紀後期迄今,洗錢販毒賣淫劫虐,報載絡繹不絕,諸罪惡遵運不悖。

  “先生,要不要找位小姐爽一下啊?”一名形貌瑣劣之褐發中年男子向某位路經身旁的英挺青年拉客道。

  青年未理搭訕,“抱歉,我不感興趣。我有急事待辦。”他欲側行離去。

  “哼,你認為你走得掉嗎?不進去玩樂?行!留下過路費,裡頭有一票兄弟娼妓要養呢!”中年男人唾口痰,揉滅煙蒂。

  他一作手勢,七八個彪壯大漢跨門步出。青年的塊頭雖屬高槐,但來人的數目多瞭些,眼下虧恐吃定羅。帶頭的皮條客佞笑道:“乖乖把錢掏出來,或許可免一頓好打。想逞英雄,你就等著進醫院吧!”

  年輕人望視對手,個個濃眉兇煞,臂膀佈滿刺青,皆非善類。他肩頭聳頂:“要搶劫?用不著那麼多人吧!以眾暴寡,人多勢強沒錯,未必會嬴……”目光雄炯,透吐殺機。

  “你這小子!看來不教訓你一番不行!給我上!”頭兒下令。八個漢子亮出摺疊刀長刀手槍雙節棍,蜂擁沖來。年輕男人身形一躲,居然消失。

  “去哪啦?快把他揪出來!”數人上下前後索尋。

  鐵拳忽倏貫出,擊凹其一面頰,那人悶唔一聲,口吐鮮血,牙關折落,暈昏擺癱。“殺掉他!”青年蹤躍,飛腿抄掃,踢分一名看場保鑣之槍械,轉身,連環勾,鼻梁順道裂斷,捂面倒地不起。

  敵手二柄短刀插過,年輕人漠笑,側閃,手肘下壓,擋掉無賴握兵。“哇呀!”劇痛自腕關節傳發,二客身體前傾,重心已失。青年因勢利導,小臂平撞送出,打中兩惡面門,眼鼻口著招,血流滿臉,地面打滾哀嚎。餘四名眼觀情景,唯諾退縮。帶領中年人喝道:“不過普通防身術而已,怕什麼?快打倒他!”

  “哦……,是!”四人一道向前,持雙節棍者身先陣前。

  棍截揮飄,抖如雪花。青年看清態勢,不避反迎。手心接住棍體,攻擊人暗驚:“啊?怎麼可能?”年輕男子一把搶過武器,自旋灑射,鐵煉繞脖,口出咿唔,“哇嗚……”佈魯斯李(即李小龍)之招牌呼聲。“跟我耍雙節棍?截拳道可是我本傢底子之一。”青年不再多語,發招擊襲!舉臂棍揚,一人下頷遭掃,重身丟出,跌進路邊之垃圾堆中,嚇逃一群覓食野貓。

  剩下三刀齊上。棍龍翻滾,控棍人形影跳竄,逼於三客體一公尺內乍停。

  棍風拂光三惡之器械,再回防,刮離他們的重心,紛中擊落馬,陪同前人入垃圾中拾荒。混亂場面收妥停穩。青年摔下雙節棍,走向那個指揮行兇之作俑者。“你……別過來!我……我……可要報警啊!”

  “報警?你幹的又非光明正大的勾當,警方會先拿你治罪吧?”他抓捏中年男人的矮胖軀柱。

  “你們這幫人渣的所作所為,我看得很不順眼。逼良為娼,復用毒品控制她們,稍有不從,拷打輪奸。隻會欺侮弱質女性,為何不與我們這些男人鬥鬥?”年輕人酷嚴說著。

  “哦……唔……”矮小男人齒排顫咯,無言以對。“下次若再被我看遇到你在此拉客,你的下場將不止於此!”青年合掌,拳團猛毆中年人小腹。

  他“哇!”聲慘吼,嘴冒白沫,身幹軟結。俊美男子拋甩無用的廢物,弧飛九公尺遠。他檢環周圍,確無遺漏,大踏步離開。他步回光明鬧區,“唉!都二三百年瞭,這些人類習性難改!不脫弱肉強食的動物吃食圈。中古時代,文明黯沌不清,征戰互伐,倒情有可原。如今道德文物昌明,已非昔比。可是野蠻猴子穿上衣裳,終究是隻猿猩!中國成語中,有所謂”沐猴而冠“,指的便是當下景況羅。”

  “嘿!克勞休斯!你跑哪去瞭?害人傢等半天呢!”白嫩玉手拍撲男子的肩頭。

  “哦?琳達,抱歉,途中碰瞭點麻煩。耽擱些時間,對不起啊!”他一心致上悔意。

  “真是的。你老愛抄近路,這附近治安一向很差,人傢會擔心你耶。”甜艷少女叮嚀道。

  “你愈來愈像我女朋友瞭!還真關心我啊!”克勞休斯笑說。

  琳達的俏頰飛燥,“哼,才不稀罕當你的女朋友呢。約你看電影,敢遲到?幸虧入場券早買好瞭,不然哪,看人傢怎麼罰你。”

  “大小姐,饒命啊!”他苦求著。

  “電影散場完的宵夜及購物,嘻嘻……,讓你破費羅。算是小小的警告。”英武的青年松瞭口氣。要是這位嬌娃動氣為紅顏,他今夜沒得好過哦。

  克勞休斯。尚雷莫,他的正確年紀,沒錯,是二百三十二歲。生於十八世紀末葉近代歐洲之法國鄉間,近雷諾的小鎮。農業淳樸之社會,一切與世無爭。

  他好動樂觀開朗灑脫,十足的鄉村男孩。

  十一歲這年溽夏,他的生命由於一件事情,全部改觀。使他變作一名異類,與常人顯然相距奇鉅。

  “克勞休斯,天氣那麼熱,我們去玩水好不好?”鄰居玩伴召他出遊。水性極佳的克勞休斯二話不提,瞞著忙於農事的父母,三五成群溜至湖邊嬉水。

  水質清純晶剔,魚聚憩戲,好不自在。“人都來瞭,下湖遊它一回,怎樣?”孩子王提議。“可是,湖水很深哦。”反對票投放。

  膽大的克勞休斯站出列,“我來試試看!如果不適合的話,我們換個地點玩。”

  無人異議。克勞休斯留件小短褲遮身,到岸頭,估算可跳進的深度,準據抓準,跳水姿勢躍下。冰澈的水溫,他被水浪擁抱,愛上瞭湖之柔和。泳上一段距離,“嗯!清涼的溫度,感覺真舒服!”他伸手往陸上的同伴作手勢,示意要他們也參與。此刻,怪現象產生,湖裡有雙無形怪手扶持他的腳踝,將克勞休斯往底部拉去。

  揮手轉換掙紮。男孩高聲往湖岸呼救,其他玩夥之本事都不及他,隻能乾瞪眼。較靈機的孩童向另一名叫道:“湯姆斯!快回去向大人求援啊!快去!”

  “好!我馬上去!”克勞休斯覺得藍穹雲朵好遠,夥伴的人聲淡隱。人,沈潛。

  手,空蕩蕩的,抓不到。光線,由空間成為束狀,以下,透不通。氣泡,鼻翼釋溢。黑,無盡的渦漩吸食他弱小的童軀……胸口苦悶,水灌進肺片。無法浮出換氣,“啊!我就這樣死掉瞭嗎?真不甘心哪……爸媽……”小克勞休斯的意識逐漸模糊。“克勞休斯……,你聽見我的聲音瞭吧?打開你的兩眼,不要怕。”蒼老的男音。男童張睜二眼,黑黝黝之靜蕪。“你是誰?想要做什麼?我又在哪裡啊?”他發話問向寂孤。

  在水裡說話?小小的克勞休斯突感奇特。他可以呼吸啦。“很好,你適調過來瞭。果真天賦奇稟。”男音又現。“老伯伯,您躲在暗處,我怎麼知道您是好人還是壞蛋呢?”老者發揮笑聲:“好個聰明的孩子,我這便現身吧。”

  男孩目前烈光爍綻,他急趕閉眸。芒輝較淡,男童才開眼。

  白發蒼雪的老翁立於水中。“您是?……”

  “小朋友,我是掌管本湖的精靈,已經觀察你很久。你的身份極其特殊,是上天遴選出來的不死再生人。”

  男孩滿腦疑問。“不死再生的意思,在於你的體質暗蘊著永生不滅青春長駐之資優。而且每隔逢百年,你的形貌及性別會轉化成異性。”

  克勞休斯詫然:“我會變為女生?”

  “沒錯。譬如到廿一世紀,你就是個男人。不過,你的特性還沒得到啟迪,我的責任,便是開動你的再生能量;讓你執行恒常運行的任務,對抵相同存居的邪惡勢力。”

  克勞休斯不懂。“嗯,你仍小,所以尚不明瞭我的話。這是你的宿命,一種負擔,或是享受折磨。也罷,你去慢慢體驗吧。來,孩子。”老人手一指,男孩的身體自行移挪至他面前。精靈點住男童的額頭,黃綠星辰嵌襄入首,克勞休斯唯覺一道強盛之暖流籠覆全身。

  老者收回手臂,“完成。小朋友,你看一下雙手手背。”男孩如言出手,左右各一楔形文字刻鏤中央。“這是……?”

  “神之印記。是上蒼對你的祝福及請托,你將長為神的戰士。”

  男童還想瞭解明白。湖精枯手一擺,“孩子,你回去吧!我也隻能說明到此程度。其餘的,待你親自實踐吧!”克勞休斯突焉暈昏,不省人事。

  “克勞休斯?克勞休斯?你醒醒啊!”母親的哭喊。

  “哦……”朦惘間,網膜上映照慈母的容顏。

  “媽?……”男孩意念晰白復清。

  “你總算活過來瞭!”男童的父親放心說道。

  “當我們撈上你時,本以為瞭無生氣。但你媽卻心有一念,直覺你仍活著,硬要我們急救。你小命挺硬的,真格福大!不過,等你體力復原,我得好好責罰你才行!”克勞休斯理屈,母子二人同哭。

  之後,男孩本當噩夢初蘇,而手背的記紋倒又令其耿耿於懷。歷經五年,他發現自己的體質迥異凡人─他即使受再重之創傷,幾秒鐘內定可癒合如初,不見疤痕;加上他的體能就超勝同伴,而各種才華及智能之升級更讓克勞休斯莫名其妙。傢境雖不富裕,他的傑出事跡和本領也傳達於法國王室之耳目。克勞休斯長成一位優雅健碩的偉秀英才,深得鎮上少女喜愛。

  貴族雲集,豪奢的巴黎大門為這名年輕小夥子敞放。克勞休斯首以平民身份破格進入法國皇傢近衛隊,他的武士生涯開展。此時,全國人民為路易王朝之蠻橫專制而怨聲載道,爭抗叛亂風起雲湧,庸懦之法王下令鎮壓,克勞休斯不願拿劍尖及槍管對準自己同胞,數度違命,被捕入巴底斯監獄,身系牢籠。嚴刑拷問,仍不屈從。

  西元一七八九年,震驚駭世的法國大革命爆發。巴底斯監獄攻陷,重刑政治犯均獲得自由。國王及瑪麗王後問罪於砍頭臺,懸顱示眾。法蘭西第一共和建立。其後又經二次流血革命政變,法國之民主制度終告確構。代價慘痛。克勞休斯皆曾為三度革命奉獻心力,五次幾乎命絕,憑把不死之奇跡復活,韌性增加鬥志。

  戰火蹂躪傢園,傢破人亡。歸鄉,年輕漢子四肢跪拜於斷瓦殘墟間,原存的溫馨歡笑化作淒滄。連父母臨終一面亦無緣再慳。他仰空啕嚎,聲淚俱下:“不!不!法國將興,而我的傢庭卻完全離散!為什麼?為什麼?……不……!縱有不死之身,失去最愛的傢人,要來何用?”克勞休斯本欲持劍穿刺咽喉,幽冥中,渺杳的聲響喚道:“年輕人,我告訴過你─你背負重要使命,是超越時空之役鬥,你無可躲藏。神指定你為它而戰,你須坦率迎對。站起來!”

  傷悲慟忍的青年立身。“擦乾淚水!爾後,你喪失為命運啜泣的權利;相反地,你要去打倒它!嘲弄它!將人心的惡毒及暗澀以你手中的刀予以刈滅!唯有恒常存生的戰士方能對敵至始永在的奸邪罪孽!克勞休斯,我在十數年前沒對你這麼說,乃怕增重你的負荷。現在,你嘗盡瞭不少楚痛,應能深切領體話中含意才對。”

  年輕男子默然垂首,無語,沉鬱。“聽著!再生人註定猶如轉輪悠行四海之中。你的形相不改,倘長駐一地,必遭他人稱奇,視為巫妖!驅除追趕,令你走投無路!故,你得遊方諸國,廣博見聞外,也可結交與汝同類者。”克勞休斯精神振奮,“您的意思……,有人跟我一樣,也身成不死再生人?”

  “是的。如大不列顛希臘義大利西班牙遙遠東方的古中國等國,皆隱沒不少神的使士或宿仇。你要發現他們,或結盟交友,遇背天理者,則伐殺之。但,應抱撼有一點─你將無子嗣繞膝。”

  “也罷。那……老先生,再生人不是不毀之身嗎?”

  “唯有再生人才能消誅同種。即以”十式斬“將其肉身分等四塊,直橫各一刀,頭股貫切腰攔斷涅。還有一類人也可辦到。“湖靈解說著。

  ”請問是哪類人?”

  “聞傳中之“龍行忍者”,共計六名。六人手把之武士刀為聖物神器,無可逃避者。”

  “忍者?“克勞休斯半信半疑。

  老人藹笑:“你倒不必慮掛這點。二百餘年後,自有一段際遇巧會。“

  青年敬畏道:“多謝精靈長者之指化。後輩受教甚多!”

  “不用言謝。再過幾寒暑,十九世紀到來。百年末期,你會變體為少女,容面形態改頭換面。務期做好準備!男女先性差異頗大。”

  “啊?我險點忘瞭。當女性?怎麼做呢?”

  “莫慌。在法國西郊,亦有一名再生人,名叫柯恩達。魯曼。他也是與你相似遭境,二人湊一塊,互相照應。我想,你要是名女孩,當生為艷麗女郎,好逑者多,鐵定不假。“老人微笑。男子真一頭冷汗……

  克勞休斯告別湖精,往西方行去。揮切憶網,邁開跨進。飽嘗風霜,他總見碰第二位同路人。十九世紀初,當時,民族思潮軍國主義意識逐步抬頭。各國王室為自保擴拓版圖,講霸權建陸軍,強調陸權之重要。隨後,工業革命已帶動經濟逐漸制度化,富者越富貧者赤貧。中產階級崛發,財富除由衰微貴族散盡,削剝薪資苛加工時,工作環境劣等,童工職業災病問題四處。

  蒸汽機之發明,為人們行動開礦之俾益頗大。高溫的水氣竟敢推鼓碩巨的齒輪裝具,鐵路汽車之雛型已具。而軍火之研發亦爭先恐後,殺傷力更強的填藥槍鐵炮制成。船艦也不需再看天航向,以汽機為源,行程愈遠愈速。

  陸權的時代過去,海疆拓沃之旗幟揚升。海權掛帥,各歐洲國傢征出殖民。大英帝國之版圖宏深,號稱“日不落國”,勢力遍及東亞北美及非洲。

  克勞休斯及友人柯恩達搭渡船越英吉利海峽至倫敦,恰巧趕上移民新大陸浪峰。北美洲之原住民為印地安人,崇敬自然詩謳天地視土地為祥母。部落聚居,采酋長制。此於當時自視奇高自覺進化開明之白種人眼內,不過野生未開化之種族。於是,偷拐搶騙豪取強奪,由印地安人的土地片段竊據積少累多。終於爆發激烈沖突,白人土著相彼屠殺滅族,冤冤報復,仇恨日漸。“這是嶄新世界,或許可在此安身立命吧?”克勞休斯柯恩斯的共同心願。獨立戰爭正酣,他們為求生存,不得不投靠軍旅,與英軍抗衡。苦仗結完,美利堅合眾國宣佈獨立,開國元勳們皆受到尊崇禮遇,貴為總理顧問者,大有人在。九死一生,二位再生人踩踏烈士的血徑踽旅。往後西部淘金潮,又方興未艾,他們趕護牛羊及馬車,權充警衛,銜銜絢妙之魔羽,窮人夢想傢的冒險天堂。

  時來運轉。兩人於金山果真探挖出豐富金礦,躍登首富,一夕成名。他們各奔前程。數十年,獨領風騷。某晨,覺魂驚濤,克勞休斯發現生理異情。身軀柔軟嬌蝕曲線誘惑勾勒,不似往日威俊。他於試衣鏡前攬照,尖啼失聲:“呀!……”連嗓調也幻易為少女。鏡中女孩不出十八歲芳齡,姿色瑰妙媚眸春光,趐乳豐圓,玉腿間之肉槌消匿,由凸改內凹─完整的女子胴體。克勞休斯……他……,不,“她”頓間噤默……

  再生人更名為“巴蕾莎”,誑稱她是原身之孫女,祖父失蹤不明。於那時戶籍登註紊亂的時代,倒能蒙混過關,財產繼承無虞。巴蕾莎花費半年時光,聘請傢庭教師,才將作男人之習性廢除─像外八字走路法表情措止用語思考模式不可男性化配戴女用服飾。

  少女就被魔鬼般訓練,名片“窈窕淑女”之改造術,速成,變法成功。其實,於身體易轉為女孩後,男性再生人的心理狀況亦隨之調劑,三月內便是艷娃一名!艷婉柔順的富傢女,西部沙塵中之明珠,掩藏不住的玉輝光潤。才華貌美香甜錢財並兼的巴蕾莎,金山一帶公子哥兒寤寐追尋之良伴。狂熱……她自然眼高於頂,非權門不嫁。少女還真挑個新成政經財閥之長子─費賓。舒克,兩人墜入愛河,旋即結親。婚事熱鬧風光,無需話表。隻不過,新婚是晚……,新娘巴蕾莎她……怯場……。

  性欲,人之大望。男女有別。巴蕾莎雖形女體,而靈魂內猶附克勞休斯之性格─男子的爽直放莽女郎的馴順拘束,對女孩來說激擊突撞十分。“怎麼辦嘛!……好怕哦!新郎何時會進來嘛?……主動好呢?不主動好呢?哎呀……,舉棋不定哪……”隱含個性卻打氣道:“怕什麼?就一根大柱子往自己的肉洞裡塞,有什麼大不瞭的?”陰柔一方反辯:“誰說的!聽婆婆說,那類痛會長難忘懷的。那有你說得容易啊?“天使魔鬼之駁爭,少女芳心紛煩。

  抗抵仍進用。男主角不缺席。他意興醺陶,啟門亂步走來。腳程顛簸,搖擺左右。新嫁娘起身,“費賓,看看你,喝成這樣!”她體貼地扶摟他坐下。

  新郎打酒嗝,“巴蕾娜,你人真好!我沒愛錯人……”音調晃蕩,暈船。“來!再陪我喝一杯,我的小公主!……”

  “你還喝呀?滿嘴酒味不說,你一旦醉倒瞭,待會我們怎麼……”巴蕾莎紅著玉顏,羞喜加集。

  “哦!對……,我們要就寢!是啊……,該好好親熱!……”胡口漫天。

  真是的!甜頰彤丹甚烈,快躺平的費賓屢打少女主意?巴蕾莎倒杯濃紅茶,托張新郎下顎,緩柔地喂他飲盡。過好一會,男子的目神稍見清晰,咬字俐著多瞭:“巴蕾莎,謝謝你的茶水。感覺好受些。”

  “你的酒量並不佳,不要硬撐嘛!”他傻笑道:“娶瞭位美嬌娘,父母滿意,我一開心,好友們又搶著敬酒,兩三下就控制不住瞭。”

  女孩撫摩他的胸膛,“還好你歸人傢管,不然哪,你會挨罵的。”

  “好瞭,費賓,我們都累瞭,該早點睡羅。”她挽住他的臂彎,到床邊,二人坐定。新人對望,蜜意油生。“你怎麼這樣看人傢哪?”女孩難以為情,美首降低。“我的好妻子,討迎你,我一定日日行履夫妻之義務,擁你戀你入骨……”紳士的皮衣步步褪流,重長登徒客之膽識。巴蕾莎愈形窘迫,香腮的火熱驟旺。

  新娘掐捏心上人的大腿,“早知道你打從追我開始,就沒長好心眼的話,才不嫁給你呢!”

  “小笨瓜,”他在少女玉耳耳垂畔慢噴吐氣,搔癢逗挑,“你那麼冰慧蘭質,那會不瞭解我的摯愛?我可以玩弄你的人,絕不玩弄你的心。”

  “花言巧語,天花亂墜。專門騙取無知女子的同情,大情聖……”巴蕾莎擰把男人的右頰,玩笑道。“人都快被你玩瞭,心便是依貼於你羅。”

  春宵一刻值千金。精打細算的年輕男子籌得緊,雙手按附女孩的妙肩,“小美人,你的”初夜權“,做丈夫的……不客氣地收下啦!”

  “唔?……”巴蕾莎眨巴亮麗的大眼睛,凝視費賓的容貌,放大,焦距失序。

  她忽明唇瓣遭侵犯,男人二唇微觸櫻花片。初時懦顫,見女方未嚴拒,幅員展延,由點開面。小夫婦的體熱相傳,來不及理會的異樣,少女關閉嬌目,自動摟圍男子。

  處子之香,略摻乳味。首吻的摸索,情焰的引火石。費賓掘尋他懷內之珍奇瑰寶,待擷取的綺艷女體,未經雕毀之驚世傑作。新郎吻親新娘的柳頸,舌尖舔挑,以溫火慢燉,看能燒出何種好菜肴?“巴蕾莎,我們解放一切現實的枷鎖,齊力創造一個隻屬於我們的小天地。就你跟我……”方試春欲的少女,為一波波挺進瀾濺的快感攪皺平靜的湖境,淫心,如蜂窠盡出之工蜂,瞧捕花園,奮勇搶灘。

  “嗯……!人傢快不行瞭啦……,好熱喲……”她嗲甜呻吟道。“會悶哪?那好,我就幫你……,嘿嘿嘿……”徹頭徹尾俠義風,男人竟逐件扯脫新娘的白紗禮服。

  “不要嘛……!小壞蛋,隻曉得做這種事……。你再毛手毛腳,人傢不跟你好瞭。”

  少女浪啼著,玉容含滿肉感。“巴蕾莎,我偏不聽,你敢”咬“我嗎?”

  “就得看人傢想”咬“什麼地方羅。”女孩也不守份啦。

  巴蕾莎想找倚靠,她將媚軀和緩仰倒。裸身大半的少女,無邪的浪漫,瞳鏡映粼新郎的龐貌,蒙娜麗莎式之倩啼。“你在笑什麼?”

  費賓不由好奇問著。“嘻,人傢笑你啊!一付賊頭賊腦的模樣,好色的壞胚子。”男子可不贊同:“嘖,此言差矣。你如此姣好的身材,包裹於大蓬裙內著實可惜。你沒看到我們那些累上年紀的女長輩親戚,體型個個走樣臃癡,我連舉槍致敬都有問題,興頭全失。”

  “你不怕我以後跟她們看齊?”

  “哦,小寶貝,我料你不會。你這麼愛美,註重儀態姿色,盈翦飄芳,不會甘願當隻檻欄內之母種豬的。”男人陰笑,手掌揉擠女孩的嬌乳。巴蕾莎款擺腰肢,麻辣刺痛的感受自乳尖送來,不經一事不助一智,她開葷羅。

  “舒服吧?男人與女人本就是互補協和的─你腿間的洞得拿我的大肉棍來填;我不大壯滿的胸肌,你這對驕傲雄偉的乳團正好補償遺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說,難道不是神的佈思排列嗎?”

  新娘受此歪理逗得咯吟不住,“好不正經!分明在欺侮人傢嘛!”費賓不許女孩再分枝節,俊嘴立機吮含她的乳首。“唉咿……”奏效。手臂往下攀巖,溜順女子柳腰,萬分留意地拉退她的外裙。巴蕾莎的意志載浮載沉,她知瞭新郎的舉動─鯨裙卸地,襯褲眼下不保。“嗯……,不要……”糊朧的語言,痛失堅定立場,半推半願間,失身前的貞節鐘錘。左手頂高聳矗的球脂,他吐綻舌尖,於珠顆周圍公轉,忠烈的速調,定時的沖情。“哦!……哦!……哦!……”巴蕾莎掘析自己,未曉的神秘,多重的人性,鉆,潛意識,紓脫數十年的錮禁。她是女人,需面對認清原始的渴求─男人!

  男人是她掌控的玩具。但,似乎不是。

  性的真實面,她所欲剖解的,女人之觀點量能女人之肉體維度女人之欲情淺深。襯褲掙離,她想,最坦白的己身,返璞歸真瞭。

  男人的俏眼瞿圓,“嘩!真是具雪凝粉撲的瑩娉女體啊!”唾液,自動增泌,嘴角稍抽,跨間的大玩意登時吹起床號,叭韻縈空。巴蕾莎再澀羞,也會問上一句:“咦,你褲子裡的隆起是什麼啊?山丘上的獨行樹嗎?”費賓的眼角泄溢穢淫之氣,“隻要正常的男人,一目睹到你毫無遮留的甜嫵玉軀,皆滋誘此反應。”女孩不懂,真純。

  新郎的手腳加快,上衫褲子領結,二一添作五,繁花英灑,他也成瞭條肉蟲,專啖美色。

  他壓疊新娘的赤精胴體,“今夜,你是我的;以後,我的財富,都歸於你。”巴蕾莎玉宛著:“人傢能奉獻予你什麼呢?”男子大笑:“你嬌滴滴香噴噴的少女身體……”費賓又俯臨她的脯乳,分兵至女孩的小腹下緣,企逼分嬌娘緊夾的大腿。兩人的床笫酣戰,擊響震天鼓號,雲露混沾……新娘保守,新郎躁進,有的攪和。巴蕾莎蒙上妙仁,還不知該怎樣酬應正咬啃她嫩肉的郎君呢!……窗外的黑,遠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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