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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相處

第04章 相處

  淺淺的眼袋透著嫵媚,淡淡的微笑流露溫柔,深深的酒窩令人親切,當然最引人註目的還是雪白乳肉間的那道深邃、漆黑的乳溝,雖然入鏡的部分很少,但恰恰如此才更令人好奇,更易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這……這怎麼可能呢?媽媽怎麼也會將自拍發給趙斐呢?為什麼還是穿著睡衣呢?難道趙斐和同學說的計劃,已經在一步步實現瞭嗎?我大驚失色的同時不禁頭皮發麻。繼續左翻,還好沒再有媽媽的其他照片,可即使就一張,也讓我心裡難以接受啊!

  衛生間裡沖水的聲音響起,我來不及多想,便將手機放回瞭原位。我抬起頭,看見李凱正好奇地望著我。想必我看見媽媽照片時,驚詫的神情早已被李凱瞧在瞭眼裡。

  媽媽回到瞭沙發上,拿起瞭手機,說道「小雲,怎麼自己一個人在房間玩遊戲呢?」又轉頭對著李凱微笑道「陪我看電視會不會很悶呢?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玩電腦,你也去玩會兒吧?」

  「是啊,來玩會兒遊戲吧,李凱!」我說道。

  「沒關系的,我想看電視。」李凱急忙說道。

  「不要不好意思哦!」媽媽笑道。

  「沒有,我和小雲不會不好意思的。」李凱含蓄說道。

  「行,那就陪我看電視吧!」媽媽笑道。

  李凱滿臉歡喜。

  夜裡躺在床上,媽媽的性感美照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令我心亂如麻。難道媽媽對趙斐產生瞭好感,所以彼此互發照片,以解相思?沒理由啊,上周他們的聊天內容都是與我有關,這周就進展神速聊到感情瞭?況且趙斐隻是和媽媽微信聊天,單憑微信就能聊出感情?媽媽喜歡熱鬧,喜歡有人陪伴,所以晚上李凱陪她說話,陪她看電視,她都是笑臉盈盈。但她隻是把李凱看成孩子,照理看待趙斐也該如此啊!

  不管如何,還是等看到他們的聊天內容再來考慮吧……

  李凱住在我傢之後,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語、心事重重,每日都是神采奕奕、笑臉盈盈。早晨起床的時候,都見不著他和媽媽,我知道他定是陪媽媽去買菜瞭。中午他會主動洗菜、做飯,媽媽怎會讓客人動手,可又實在是拗不過積極、熱情的他,所以每次都是他倆一起燒的菜。還真別說,李凱果然是從小就會做飯,手藝絲毫不遜色媽媽。飯後他又是主動洗碗,媽媽再三阻止也是無用,隻好清理桌面。

  媽媽特愛幹凈,每天都會在傢掃地、拖地、抹灰、抹地板,將傢裡打掃得一塵不染。李凱來瞭之後,不僅會搶著掃地、拖地,房間的柚木地板也是由他和媽媽一起跪在地上抹幹凈的。到瞭晚上,他又會陪著媽媽看電視、聊天,房間內的我時常能聽見他們歡快的笑聲。

  相處四天下來,由於傢務的積極參與,李凱倒像是成為瞭傢庭的一員。要知道,爸爸在傢也會幹些拖地、抹灰一類的粗活,但要見到他在傢打掃,一年也難得幾次,所以爸爸在傢的存在感總是那麼低。我經常看見媽媽辛苦傢務,為之心疼,所以非常厭惡爸爸平日為瞭工作而將傢務置身事外。周末的時候,我也常想幫媽媽分擔傢務,卻是每次掃完地後,就累得夠嗆,實在無力再做其他。李凱到來之後,讓每日勞作傢務的媽媽著實省心瞭不少。

  可是四天的時間裡,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偷看媽媽的微信。因為這幾天她洗澡的時候,都是將手機帶進瞭衛生間。看著她時常抱著手機打字,我即是焦慮,又為之苦惱。

  雖然目前還沒能看到媽媽和趙斐的聊天記錄,卻發現這段時間的媽媽和以往有瞭不小的變化。其一是發現媽媽每天都是笑容面滿,似乎對生活充滿瞭動力,心情好瞭就連臉蛋也比從前更顯年輕。難道是因為我的離開,媽媽省心瞭不少?其二是媽媽明顯比以前更愛照鏡子瞭,我註意到她時常會在我房間外衣帽櫃的大鏡子前擺弄,見我經過,又裝模作樣地拿點東西匆匆離開。是誰讓她比從前更在意起自己容貌和身材瞭呢?其三是她在李凱的面前的穿著更加隨意,常常穿著睡衣,胸部一晃一晃地在傢走動。其四則是她和李凱更加親密瞭,我註意到他們晚上看電視時,坐在沙發上的距離是越來越近。記得節前李凱剛到我傢的那個晚上,還是坐在單人沙發上,這才四天的時間,李凱已經並排坐在媽媽的身邊瞭。到底是他逐漸地融入這個傢庭還是媽媽逐漸將他看成傢人瞭呢?不管如何,我認為媽媽隻是將他看成孩子,一個勤勞、懂事的孩子。

  野菊領在湖西城北,是一座半開發的山嶺。山上有湖泊、溪流、古樹……山不算高,風景卻十分迷人,尤其是山腰有一地開著成片的野菊花,異彩紛呈、芳香四溢,故此而得名。我前幾日便和兩個高中的鐵哥們約好,明早前往野菊領登山。在傢悶瞭幾天瞭,正好能出去走走,順帶讓李凱見識下湖西的美景。

  晚飯後,我收拾好背包行李,便來到客廳,李凱正坐在媽媽的身邊,看著電視。

  「李凱,這幾天一直在傢,也沒帶你出去,明天和我出去玩吧?」

  「明天?去哪呢?」李凱疑惑地問。

  「野菊領啊,那山可好玩瞭!」我說。

  「那邊還沒怎麼開發,你又不熟,別去啦!」媽媽關心道。

  「就我們去嗎?」李凱問道。

  「還有我兩個高中同學一起。」我說。

  「誰說那邊沒開發,現在去玩的人不要太多哦!」我又對媽媽說道。

  「哪兩個高中同學啊?」媽媽問。

  「就是陳彬和郭子躍啊!陳彬去過的,他認識路線的。」我緊接著又說道「再說瞭,我們又不是去沒人的地方,那邊很多遊客好吧!」

  「要不……要不我就不去瞭吧,都是你的同學我去會不會不太好。」李凱說道。

  「嘖!這有什麼?我們都是兄弟,很隨便的!」我無奈地笑道。

  「是啊,小凱,這幾天你都在傢幫我幹傢務,也沒怎麼出去,明天就和小雲出去玩玩吧!」媽媽溫柔地說。

  「是啊,整天在傢不悶嗎?」我笑道。

  「其實在傢也沒關系的。」李凱笑道。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有幾個願意在傢待的呢!」媽媽微笑道。

  李凱沒再反駁,但感覺他並非十分情願,似乎更想待在傢裡。

  早晨六點我便醒瞭,從窗外望去,隻見李凱正和媽媽在小區晨跑。我一直以為李凱隻是每日陪同媽媽買菜,原來他還會陪同媽媽鍛煉。他可真是沒有放過任何黏著媽媽的機會,難怪昨天的眼神怪不情願的。難道他真是把我的媽媽看成自己的媽媽,非常珍惜陪伴母親的時光?

  也怪我平時太晚起床,洗漱的時候他們已經買菜回傢,否則今天見著他們晨跑也至於大驚小怪瞭。

  我起床洗漱,客廳傳來瞭開門聲,接著就是媽媽的呻吟和喘息「啊……啊……」

  我立馬跑出衛生間,隻見媽媽的手臂搭著李凱的肩膀,豐韻的酮體緊緊靠著李凱的身軀,一隻豐挺的乳房被擠在他倆的中間。李凱摟著媽媽的腰,滿步蹣跚地走到瞭沙發前坐下。

  我急忙問道「媽,怎麼回事啊?」

  「哎呀……我剛……剛在跑步的時候摔瞭一跤,還好……還好李凱把我扶上來瞭。」媽媽痛苦地說道。

  隻見媽媽的膝蓋摔破瞭,已經出血。我趕緊從房間拿出藥箱,用雙氧水替媽媽消毒。清洗傷口時,媽媽更是面露痛苦,旁邊的李凱緊皺著眉頭、一副焦急萬分的神情,嘴裡還不停問道「阿姨,疼嗎?還疼嗎?」

  好在清洗之後傷口並不是很大,可能隻是摔的那一刻把媽媽摔疼瞭吧!我給媽媽上藥之後,媽媽的臉色好瞭許多。

  「沒事瞭,就是剛摔的時候有些痛,休息會兒就沒事瞭。」媽媽微笑道。

  看著李凱還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媽媽接著說道「你們趕緊出去玩吧,我休息一會就沒事瞭,放心!」

  「媽,那你在傢好好休息吧,今天就別去買菜瞭,我和李凱在外面吃,你自己煮點面吃吧!」我說道。

  「嗯,你們快去吧,別讓同學等你們。」媽媽催促道。

  「小雲,我就不去瞭吧!」李凱說道。

  「怎麼?」我瞪眼望著李凱。

  「阿姨今天就在傢休息吧,我去菜場買菜,而且還要幫阿姨打掃衛生。」李凱小聲地說道。

  「沒關系的,今天就不用打掃瞭,傢裡也挺幹凈的,你們出去玩吧。」媽媽見我非常失望,急忙說道。

  「小雲,要不我就不去瞭吧!」李凱的樣子充滿瞭歉意。

  雖然我確實為李凱的出爾反爾感到失望,但看著他愧疚的眼神,我實在不忍責怪。況且他也是為瞭照顧媽媽。我沒有再勉強李凱,便自己出門去瞭。

  潺潺的水聲、幽幽的花香、湛藍遼闊的天空、雲霧繚繞的山嶺,秋季的野菊領就像一副美麗動人的畫卷,讓人心醉神迷。山上的美景目不暇接,許多遊客都是流連忘返、笑逐顏開,紛紛拍照留念。我的兩個哥們更是興致勃勃,心情舒暢。如此美景又遇上秋高氣爽的天氣,對於早已期待來此的我本該也是心情愉快的。然而一路上,我卻沒有很大的興致欣賞美景。

  是心存顧慮嗎?好像是的!我到底在顧慮什麼呢?是擔心媽媽的傷口?好像不是,自從上藥之後我便沒太擔心,因為媽媽的傷勢並不算嚴重。那是擔心媽媽和趙斐的發展?好像有點,在剛回傢發現媽媽的美照時確實非常擔心,但連續幾天沒有看到媽媽的聊天記錄,好奇、顧慮之心相比那晚反倒消減瞭不少。那心裡的顧慮主要是來源於哪裡呢?難道是李凱?是媽媽這段時間以來變化?

  李凱摟著受傷的媽媽回傢時,媽媽豐滿的肉體、柔軟的乳房緊緊地貼在李凱的身上,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羞澀,還記得上次在寢室意外摟住媽媽時的他,可是滿臉通紅。這……這就算的他救人心切吧!可當我用雙氧水替媽媽清洗傷口時,李凱那焦急的神情就好似媽媽的痛苦在他的身上一般,即使是作為兒子的我也沒有這樣的感受,更何況是隻和媽媽相處瞭四天的他。

  媽媽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李凱願意與她親近這不足為奇,甚至將她看成自己的母親,這也可以理解。但李凱最近的行為為何令我感覺,他對媽媽的情感似乎不僅僅是單純的母子之情呢?更關鍵的是李凱到來之後,媽媽為何更註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呢?今天媽媽被李凱摟著回傢時,身上的肥肉緊貼李凱甚至連豐腴的肥乳都壓在瞭李凱的身上,媽媽為何沒有絲毫的尷尬呢?難道她痛得忘記瞭?又或是她也享受著自己敏感部位貼在李凱身上的感覺?

  如今他倆又是在傢單獨相處,這……

  隨著一聲驚雷,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天空已是烏雲密佈。看這陣勢雨絕不會小,許多遊客紛紛回撤,嘴裡還抱怨著天氣預報的失準。確實是天有不測風雲,即便是當今有氣象預測的時代,也不能做到精準無誤。我本就無心出遊,借此機會正好能提前回傢。我和同學匆忙下山,希望能在下雨前趕到山下。然而沒過一會兒,天空就下起瞭傾盆大雨。

  曠野之間無處躲避,我們隻能冒著大雨,踩著泥濘前行。待我下午四點多回到傢時,已是全身濕透、滿身泥濘、疲憊不堪。

  回到傢,媽媽趕緊為我開門,李凱也從房間走瞭出來。隻看見客廳的電視和房間的電腦都是開著的,說明他倆一個在客廳看著電視,一個在房間上網,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難道是我多慮瞭?

  媽媽見我如此狼狽,急忙幫我脫下書包和外衣,嘴裡嘮叨著「昨天也沒看看天氣嗎?」

  「當然看瞭,誰知道這雨下的這麼突然。」我氣喘籲籲地說道。

  「出去前也不帶把雨傘!」媽媽責怪道。

  「行瞭行瞭,別說瞭。」我不耐煩道。

  「趕緊去洗澡吧,別著涼瞭!」媽媽說完,匆匆走到房間,幫我拿瞭換洗的衣褲。

  李凱說道「我給你煮點薑湯吧,你洗完澡喝掉,這個很靈的,我小時候感冒都是喝這個的。」

  「真的啊,那你去煮點吧!」媽媽說道。

  「好嘞!」李凱說完,便走進瞭廚房。

  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一碗熱薑湯下肚,人瞬間溫暖舒適瞭不少。回到房間,想到剛才李凱說煮薑湯時媽媽順口答應,也沒和他客氣,難道他們的感情又增進瞭?由於先前在暴雨中飛奔消耗瞭太多的體力,此時的我泛起瞭困意。床就在眼前,我實在無力多想,便將房門虛掩,倒床睡瞭……

  睡夢之中,隱約聽見有人說話。

  「你不喜歡出去玩嗎?」

  「也不是,隻是小時候經常和我哥去爬山,摘野果子吃。」

  「還有野果子啊?都是什麼果子呢?」

  「很多啊,有野桃子」

  「野桃?也桃什麼樣的呢?」

  「野桃比較小,綠色透點紅,當然沒有買的水蜜桃好吃,不過解渴充饑還是不錯的!」

  「哦,那還有什麼呢?」

  「還有一種我們那叫野草莓,其實不是草莓,比草莓小很多,長在滕上的,樣子和桑葚有點像,很甜的。」

  「這麼好玩呢,你們在山上不怕有蛇嗎?」

  「也怕,不過小時上山的時候,我哥會找一根長長的樹枝,走在我前面,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打兩邊的草,這邊有蛇也會嚇跑的。」

  「哦,你們哥倆也挺頑皮的,也不怕爸媽擔心呢!」

  「也會的,有一次我和我哥去河裡遊泳,被我爸知道瞭回頭追著我們打。」

  「是的啊,做父母的也是為你擔心啊!」

  手機信息提示音和震動的響起讓我徹底清醒瞭,看看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奇怪,媽媽的手機鈴聲怎麼感覺比他倆說話的聲音還近呢?

  我起身輕輕拉開虛掩的房門,悄悄地走出瞭房間。房間外一片漆黑,隻有閃閃的電視亮光。這時,我看見門外衣帽櫃邊的臺面上放著的正是媽媽的手機,想必又是她來照鏡子時將手機遺忘在此,我頓時喜出望外。

  我先將手機的鈴聲關掉,然後點進瞭微信。

  難怪剛才手機的鈴聲沒有引起媽媽的註意,原來她今天早已和趙斐說瞭晚安。我從上翻起,隻見一條條引人註目的對話出現在瞭眼前。

  趙斐【放這麼個大美人在傢也不擔心呢?】

  媽媽【擔心什麼?】

  媽媽【都是老夫老妻瞭】

  趙斐【這不是重點】

  媽媽【那是什麼呢?】

  趙斐【重點是你是個大美人】

  媽媽【別取笑我瞭】

  趙斐【沒有取笑,實言相告】

  媽媽【都一把年紀瞭】

  趙斐【所以說是大美人,不再是小美人瞭嘛!】

  媽媽【 】

  媽媽在傢關趙斐什麼事,她的美麗還用你來廢話?他這是在調戲媽媽嗎?我心想。

  ……

  趙斐【阿姨唱歌一定好聽】

  媽媽【你又知道】

  趙斐【因為長得漂亮的女人唱歌一般都會不錯的!】

  媽媽【你真會誇人】

  趙斐【說的可是實話】

  媽媽【阿姨年紀大瞭】

  趙斐【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別自己把自己說老瞭嘛!】

  媽媽【不用說,我的年紀都擺在那瞭】

  趙斐【你不說年齡,誰又能猜到你的年齡呢,主要還是心態】

  趙斐【像我們學校的部分中年女老師,長得不好看還穿得特年輕,有些穿得還特暴露。】

  媽媽【所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趙斐【雖然她們的樣子是有點惡心,但是她們還能保持著年輕的心態是值得肯定的吧!】

  趙斐【所以阿姨更應該保持一顆年輕的心態啊,否者對不起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哈!】

  ……

  趙斐【寂寞的秋夜,微微的涼風寄托我深深的思念,願同城的你幸福安康。】

  媽媽【…】

  趙斐【不知遠方的你是否感受到瞭涼涼的秋風?】

  媽媽【感受到啦??】

  ……

  他竟然會說思念媽媽瞭,這不是已經暴露自己的意圖瞭嗎?媽媽,你還看不出來嗎?我繼續往下翻。

  ……

  媽媽【你喜歡畫畫?】

  趙斐【對啊,我這個專業就是學美術的嘛!】

  媽媽【我說你朋友圈怎麼那麼多畫】

  趙斐【我屬於從小就愛畫畫,尤其是漫畫】

  媽媽【有一門特長挺好】

  媽媽【你經常畫女孩子啊?】

  趙斐【以前的女朋友逼我給她畫的】

  媽媽【我說怎麼畫的這麼好看呢 】

  趙斐【要不我給阿姨畫一個吧?】

  媽媽【真的啊?】

  趙斐【當然】

  媽媽【還是算瞭吧,哪有畫這麼大年紀的】

  趙斐【這和年齡有什麼關系】

  趙斐【快發張全身照來,我給你畫個全身的】

  媽媽【你還是去畫年輕的女孩子吧,我身材都走樣瞭,畫出來多難看啊!】

  趙斐【你的身材都算走樣,那你年輕的時候身材該多好啊?】

  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胖瞭很多瞭,不好看】

  趙斐【你的身材豐滿、有韻味,凹凸有致,多少女人羨慕你這樣的呢】

  媽媽【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瞭】

  趙斐【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剛見到你時就是眼前一亮】

  媽媽【謝謝 】

  趙斐【所以別不好意思瞭,自拍一個吧,我好久都沒畫人物瞭呢!】

  媽媽【朋友圈裡有的】

  趙斐【那哪行呢,我就畫你此時此刻的樣子】

  媽媽【下次給你吧,今天已經穿睡衣瞭,不方便】

  趙斐【哪好,明天一定要給我哦!】

  媽媽【…】

  趙斐意圖越來越明顯瞭,總是找機會贊美媽媽。可是媽媽這次竟會主動找趙斐聊天,還關心起他的漫畫,她這是和趙斐越來越親近瞭嗎?

  ……

  趙斐【下瞭上次教你下載的唱歌軟件之後是不是在傢都能唱瞭,方便多瞭呢?】

  媽媽【沒想到這裡連老歌也有】

  趙斐【這幾天是不是都在用軟件唱歌呢? 】

  媽媽【你怎麼知道呢?】

  趙斐【掐指一算】

  媽媽【厲害!】

  媽媽【確實不錯,沒事唱唱歌挺好的!】

  趙斐【就記得唱歌,把我的事給忘瞭吧?】

  媽媽【什麼事啊?】

  趙斐【昨天答應我什麼來著?】

  媽媽【噢,我今天又已經洗澡瞭啊】

  趙斐【那你也得拍一個啊】

  媽媽【我昨天也沒答應給你啊】

  趙斐【不行不行,你昨天也沒否認,可別耍賴】

  ……

  媽媽【還是算瞭吧,拍出來真不好看】

  趙斐【過瞭這麼久,你肯定都拍好瞭吧?】

  趙斐【你這麼美,應該很自信才對啊!】

  趙斐【大一在學校畫過裸模,真的難看死瞭,所以我的畫都沒有興致】

  趙斐【我相信畫你一定會畫得很漂亮!】

  媽媽【裸模?就是他們不穿衣服讓你畫?】

  趙斐【是啊,畫素描這都很正常的,學校有很多來賺這個錢的,有男的女的老的都有,這個對我們來說很正常的!】

  媽媽【這麼開放!】

  趙斐【不是開放,這都是藝術】

  趙斐【所以你是穿著衣服的,就更不必害羞啦!】

  媽媽在趙斐的誇贊和鼓勵下,終於還是將先前看到的美照發給瞭他,雖然不是全身照,但恰恰是穿著睡衣的半身照,才更具誘惑。

  看到此處,我泛起瞭醋意。媽媽和趙斐的聊天內容已經逐漸擴大,話題不再局限於先前圍繞我的那些,而且說話的語氣已經明顯不像之前那麼客套,這說明他們已經逐漸熟悉。此外,趙斐每天都會找機會誇贊媽媽,我本以為以媽媽的年齡和閱歷是可以看出趙斐的話隻是在恭維、奉承,可不曾想到媽媽雖然回復得非常謙虛,但語氣似乎還非常享受。還有就是趙斐既然想畫媽媽,為什麼不能找著朋友圈的照片畫,非要媽媽現拍,這分明是打著畫畫的幌子想看媽媽的照片啊!媽媽難道看不出來,還真傻傻地發瞭照片?

  退出微信,手機裡果然下載瞭唱歌軟件,看來媽媽平時一人在傢時,確實非常寂寞孤獨,她需要有人陪她說話,需要找一些樂趣。趙斐的出現剛好扮演瞭這個角色,他陪媽媽聊天,教媽媽用唱歌軟件,讓媽媽原本枯燥的生活增添瞭色彩。可是如此一來,趙斐會不會逐漸融入媽媽的生活,成為媽媽不可缺失一部分呢?

  我心中的醋意逐漸變為瞭擔憂,不過仔細想想,他們說話還算正常,沒有聊到什麼破格的話題。如果我能多陪陪媽媽,她是不是就不會寂寞瞭呢?可是我和媽媽又能說什麼呢?媽媽對我除瞭嘮叨就是說教,我和她真沒什麼話題!這也是我為什麼想上大學的原因。我的內心真是糾結、矛盾……

  「對瞭,你說做飯是學奶奶的,衣服破瞭是爸爸縫的,你怎麼從來沒提到過你的媽媽呢?」

  媽媽的聲音傳到瞭我的耳中。

  「我……」李凱停頓瞭。

  「怎麼瞭?」

  「我……我的媽媽去世瞭!」李凱的聲音中透著悲涼。

  「哎呀……不該提到你傷心事,我之前都不知道。」

  「沒關系的阿姨,我沒那麼介意的!」

  「那就好!」

  過瞭一會兒,媽媽又說道「難怪你這麼懂事,你真的挺堅強的!」

  「其實也沒有,我高中的時候,心裡就特別壓抑。」

  「怎麼瞭?」媽媽接著又問道「對瞭,你媽媽是在你幾歲的時候去世的?」

  「在我初一的時候,那時候大概是十三歲多吧」

  「這種打擊對於剛剛懂事的孩子來說確實很大,真是苦瞭你瞭」媽媽的聲音中充滿瞭憐憫。

  「說真的,我那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覺,隻是覺得傢裡變得很冷清瞭,很不習慣。」

  「可能你那時候還小吧!」

  「是的,我爸和我哥就特別難過,尤其是我爸。」

  「你爸一定很愛你媽,對你媽一定很好。」媽媽的聲音有些淒涼。

  「是的,我爸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對媽媽很好的!」

  媽媽沉默。

  「後來,我高中在縣城住校時,心情就非常壓抑。」

  「怎麼壓抑瞭?」

  「就是看見同學媽媽來看望同學,看見同學母子親昵時,我的心裡就會非常難過。」

  「年齡大瞭,就會越來越想念母親,對嗎?」

  「是的,我……我那時經常會回想……回想媽媽在傢做飯,媽媽給我織毛衣的樣子!」

  「嗯!」

  「那時候……那時……經常做夢都會夢見媽媽……」李凱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帶著抽泣。

  過瞭一會兒,隻聽見媽媽溫柔地說道「別難過瞭,小凱,你很懂事,很堅強,你的媽媽在天上看見現在的你,一定會很欣慰的。」

  李凱沒有說話,隻聽見抽泣聲的加重。

  已是第二次聽李凱描述身世的我,內心仍然充滿著酸楚。從小衣食無憂、在健康傢庭長大的我,更應該懂得知足。我走到衣帽間的轉角處,朝客廳望去,不禁大驚失色。

  沙發上的李凱依偎在媽媽的懷裡抽泣,而媽媽的臉蛋貼著李凱的頭發,左手緊緊摟著李凱的背,右手不斷撫摸著李凱的頭。

  是李凱的身世觸動瞭媽媽的惻隱之心,激發瞭媽媽母性的本能嗎?可是……可是媽媽現在穿著的是低胸睡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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