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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客店風波。

第二章、客店風波。

  卻說這邊,郭秀看到仇人橫死街頭,本想在仇人的屍體上恨恨地補上幾劍。突然見到霍青玉急速奔回春風樓,料想定有事發生。同時見遠處人頭攢動,似有官差到來,不便久留,隻好跟著往春風樓跑回去瞭。

  等從窗戶跳進房間的時候,郭秀一下被嚇得傻瞭眼。隻見霍青玉正抱著渾身赤裸的湯娟坐在一張圈椅上。霍青玉的褲子褪到瞭膝蓋處,胯下的陽具正在湯娟的體內不斷地進進出出著。而湯娟則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一邊套弄著霍青玉的陽具,一邊不斷地抓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湯娟正在被萬千蟲蟻叮咬而渾身奇癢一般,身上從胸部到雙臂的肌膚,被撓出瞭一道道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本來應該淫靡的場面卻又有瞭一種說不出的驚悚。

  “你,你幹什麼!”郭秀結結巴巴地問道。雖然郭秀還是妙齡處子,但畢竟巴蜀之地民風開放,加上又是精研醫術,因此自然是知道男女之事的。隻是驟然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著實被驚瞭一大跳。

  “她中瞭媚毒陰陽散。這是一種至淫的奇毒,中毒者如果半柱香內不和男子交合,則必死無疑。”霍青玉似乎並沒有陷於情欲之中,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而隨和。

  “這等淫賤的女人,你救他作甚。”郭秀不悅地說道。話雖如此,但她知道,要想知道石驚三的事情,隻能靠審問湯娟。況且師門的白虹劍還尚未找到下落。於是並沒有打斷霍青玉的活動,隻是把背轉過去,然後拔劍在手,隨時準備出手審問湯娟。

  然而身後兩人的動靜卻越來越大,湯娟淫媚的叫聲、男人粗重的鼻息聲,還有椅子劇烈的搖晃聲混在一起,不斷鉆進她的耳朵。

  郭秀並不是沒有聽過湯娟的淫叫之聲,然而與之前相比,情況卻大不相同。那時她的目標隻有石驚三,可以說對於湯娟的聲音完全無視瞭,但現在,她做的隻有等待。人往往在等待的時候,聽覺會變得異常的靈敏,而這種靈敏的聽覺,隻能讓這個少女越發地覺得口幹舌燥。

  郭秀想離開房屋,等霍青玉辦完事兒再回來。但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挪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隨著湯娟的聲音越來越瘋狂,郭秀竟然在兩人聲音的節奏中猜想兩人的交合畫面。

  終於,湯娟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一切都安靜瞭。

  “轉過來吧,結束瞭,”霍青玉說道“她中毒太深,我隻能替她暫時緩一緩藥性,她隻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你要抓緊時間瞭。”此時郭秀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心已經佈滿瞭汗水,手中長劍也幾乎滑落到地上。

  雖然在郭秀轉身之前,腦子中已經構思瞭幾十種眼前的畫面,但事情情況依然出乎她的意料。湯娟此時已經幾乎變成瞭一個血人,身上佈滿瞭恐怖的傷痕,正無力地躺在地上。白色的漿液不斷從下體流出,而霍青玉正一直是按在她的百匯穴,不斷把內力註入她的體內。霍青玉沒有來得及穿好褲子,胯下的陽物上佈滿瞭晶瑩的體液。

  看到這一幕,郭秀不禁臉一紅,嬌羞地白瞭霍青玉一眼。雖然覺得很荒唐,卻很感激霍青玉,因為隻要是正常男人,面對湯娟如此的慘狀,都無法完成男女交合之事的。

  而湯娟慢慢地清醒瞭過來,她似乎已經感知到瞭一切,不覺哇地哭瞭出來。

  郭秀毫無同情地把劍橫在瞭湯娟的脖子上,厲聲問道:“石驚三之前去瞭哪些地方?他的身上有沒有一柄白色蟒皮劍鞘的長劍?”雖然她知道,現在湯娟隻剩下半柱香的生命,但她瞭解,女人始終是怕死的。

  無論是多麼高傲的女俠,在這樣的時候,哪怕隻能多活一次呼吸的時間,也能讓她做出任何事情。

  果然,這一招很奏效,湯娟驚慌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來都不告訴我去哪裡?”

  “那你們怎麼聯系?”郭秀又問道

  “他來看我後會在城中放一隻他自己特制的煙火,然後我就在這裡等他瞭。”

  “他見到你後說瞭什麼”

  “沒有、、、沒有說什麼,啊,他今天給我買過德月齋的點心,應該是去過德月齋的”

  終於,問出瞭一條稍微有點價值的信息。但這是湯娟的藥性又開始發作,開始不斷地在地上翻滾。鮮血不斷從她的鼻孔,眼睛,嘴巴裡流出,湯娟不斷地在地上掙紮著,就像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樣。口中不斷依依呀呀地亂叫,一會兒似在懺悔自己的淫行,一會兒又似在祈禱老天的救贖。

  郭秀不斷連聲喝問,但湯娟已經無法回答問題瞭。隻是不住地在地上翻滾,最後,終於一動不動,霍青玉俯下身子,摸瞭摸湯娟的脈搏,然後搖瞭搖頭。

  “哼,這樣的賤女人,死不足惜,隻可惜不能問出更多的信息。”郭秀冷冷地說道

  “有一條就足夠瞭”霍青玉緩緩地說:“你要的東西也許就在德月齋”

  “你怎麼知道?”郭秀吃驚的說

  “很簡單,因為這個德月齋的生意,不光是賣點心?”

  “那還做什麼?”郭秀繼續問道

  “銷贓。”

  “銷贓?”

  “是的,他們的老板,既賣點心,也為江湖上的大盜門提供銷贓的服務,而這個服務的收益遠比他們的點心生意賺錢。”

  “所以他們的點心生意隻是個掩人耳目的。”

  “不是,如果隻是掩人耳目,他們做不出這麼完美的點心的。”霍青玉的一番話說的郭秀雲裡霧裡。“對瞭,你可以去那裡打聽你要的東西。”

  “我自己?”

  “當然是你自己,我隻是路過而已,後面的事與我無關瞭”

  郭秀被這話氣得兩耳通紅,如果真是路過,怎麼可能會有後面這麼多事。隻是眼前的男人,無論武功還是機智都遠非自己能比,況且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隻好不再詢問。隻是暗暗盤算如何說服男人幫自己一起尋找白虹劍。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霍青玉暗暗說瞭句“麻煩事兒又來瞭,”就見房門一下被重重地踹開,十幾個公門中人手持水火棍沖瞭進來,迅速包圍瞭兩人。

  這十幾個人動作迅捷,顯然並非一般公門衙役。這十幾個人有幾個封住瞭窗戶,房門等退路。有人直接跳上瞭房梁,封住瞭上三路。其他的兩人一組,排成瞭梅花形把兩人圍在瞭中間。顯然這些公人不光武功不弱,而且訓練極為有素。

  “大理寺‘鐵血十六衛’,奉命捉拿大盜石驚三及其相關人等。”

  這名號一報,就連江湖傳聞瞭解不深的郭秀也吃瞭一驚。原來這“鐵血十六衛”是京城大理寺的十六位一等一的高手,這幾年聯手追捕的犯人,據說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羅網。

  幾年前的殺手“千人屠夫”名噪一時,曾經在一夜之間連殺昆侖派四名高手並且搶走瞭象征掌門身份的“天山玉佩”,但是後來,十六衛集體出動,結果隻用瞭兩個月就把犯人捉拿歸案。他們不光是智計過人,武功高強,而且還心狠手辣。仗著朝廷撐腰,這些人向來橫行無忌。面對他們認定為犯人的對手,他們向來是先動手制伏,再審問的方式,期間誤傷、誤殺的事兒自然也是不計其數,因此,無論是江湖豪俠還是江洋大盜,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寒而栗。

  顯然,他們現在已經是認定霍青玉兩人是涉案嫌疑犯瞭。因此,他們並沒有過多詢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詢問。就在報出名號的同時,棍風勁疾,四根水火棍已經到霍青玉和郭秀身周一尺的距離瞭。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人事,在這一擊之下,必然是中招倒地。然而,這一次,他們對付的確實連江湖一等一的人物都要佩服的霍青玉。之見霍青玉伸出一掌,往其中一根水火棍一托,內勁到處,水火棍的勁道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霍青玉不等力道去盡,便化掌為抓。抓住棍身一抽,一掃。呯呯呯三聲悶響,霍青玉借力打力,竟然震得其他三根水火棍失去瞭控制,往兩邊激蕩瞭出去。

  隻短短一招,竟然逼得圍攻的公人的陣型有些松散瞭。

  “賊子好硬,”其中一個公人叫道。

  而這時,其他的十二名公人見這四人失手,便正欲加入戰團。而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聲音雖不甚響,卻可以壓住房間內所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顯然,來者內力極高。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果然立即住手,房門處的公人閃出瞭一條通道。一個同樣穿著公門中人衣服的人走瞭進來。所不同的是,他的衣服的衣領,袖口,腰帶處,均用金絲鑲上瞭象征大理寺最高權威的團花獅子圖案。

  隻見來人比起眾人都矮瞭一個頭,而且步履中隱隱有三分風韻。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霍青玉向來對女人十分有興趣,但眼前的女人顯然不是這一類型,因為她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一個女人老瞭,就越會相近方式證明她的年輕,因此她的臉上擦瞭很厚的粉,讓她的皮膚看上去如同珍珠般光滑。因此她用瞭最好的口紅,讓自己的嘴唇看上去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嬌艷。

  但老女人始終是老女人,無論把頭發保養得再好,也難以掩蓋鬢角的幾絲已經開始隱隱泛黃的頭發。無論她在臉上塗再多的粉,也壓不住眼角的幾絲皺紋。

  對於老女人,霍青玉向來是頭大的,他既沒有戀母情結,又怕人嘮叨。而老女人,往往特別的嘮叨。不過眼前的這女人,至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她的聲音,確實如同少婦般迷人。因此霍青玉還是不斷打量瞭她幾下。

  倒是隨後跟進來的一個隨從吸引住瞭霍青玉的眼睛。之間這年長女人身後,站著一個年方豆蔻的女孩。東張西望地,顯得稚氣未脫。女孩同樣是身著公門中人的服色,但從服飾花紋來看,竟然是用白銀絲鑲的衣領,身份竟然在鐵血十六衛至上,僅次於進來的年長女人。

  “原來是本朝大理寺歷史上唯一一個女寺卿,人稱‘女閻羅’的鐵鳳凰大駕光臨。”

  女人呵呵一笑,顯然並沒有因為身份被霍青玉認出而驚訝。她本來就很有名,被很多人認出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鐵鳳凰十五歲加入大理寺,第一年就連斷幾十餘件陳年積案,令大理寺所有人物都為之震驚。幾年時間,便積功升為斷臣,後又升為寺正。三十歲不到,鐵鳳凰便成為大理寺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名少卿瞭。新皇登基後,因破獲多名高官裡通外國的案件,便成為瞭大理寺的寺卿。

  這些年,鐵鳳凰越來越少在江湖走動,因為她親手調教的十六衛已經成熟。突然現身在餘杭的一個酒樓裡,的確讓人好奇。不過,這其中的原因顯然不是霍青玉能知道的。

  “心蘭,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嗎?”鐵鳳凰向身後的人問道。

  鐵鳳凰身後這個少女,名叫蒲心蘭,是鐵鳳凰今年收的義女,也是打破瞭鐵鳳凰進入大理寺記錄。蒲心蘭雖然年紀輕輕,武功造詣也尚未有火候,但機靈過人,而且有捕快天生必須擁有的一件東西,就是如同老鷹一般敏銳的眼睛。因此,她很是討得鐵鳳凰歡心。

  隻見蒲心蘭打量瞭霍青玉幾眼,眼珠一轉,得意地說道:“眼前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風流公子哥,‘醉玉頹山’霍青玉。她身後這人,是白雲劍派的裝束,應該是幾個月前被石驚三殺死的白倉山的門人。”

  不得不說,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閱歷的,確實是個人物。但鐵鳳凰卻沒有絲毫誇贊之意,冷冷地說道:“剛才你說這二人身份的時候,心裡太過得意,以至於你的呼吸都加速瞭。幹我們這一行,無論對方是江湖名士,還是朝廷大臣,無論環境是兇險還是大吉。都不能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因為你情緒一變化,就會失去冷靜。如果失去瞭冷靜,你就失去瞭你的性命。”

  鐵鳳凰這一頓叱責,仿佛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斥學生一般。讓蒲心蘭不得不低下頭,無地自容地望著地板。

  鐵鳳凰接著說道:“為師之所以可以讓無數江洋大盜授首,就是因為為師能隨時保持冷靜。”話音未落,突然鐵鳳凰的手中多瞭一柄短劍,身影動處,已經向霍青玉刺去瞭。

  這一件如同五丁開山一般,疾如驚雷,快如閃電。而更可怕的是,她剛才的話顯然是在放松霍青玉的神經,然後突然毫無征兆的出手。

  這突起的變化,讓霍青玉也大吃一驚,急忙使出自己的保命絕技“移形換影”的輕功,急速向後飛出。縱使如此,胸前的衣襟也被劍鋒割開瞭。

  “好”鐵鳳凰不禁叫瞭一聲。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能躲開自己這一擊瞭。然而鐵鳳凰不等招式用老,便劍花一抖,使出瞭自己的看傢劍法“流雲十三劍”。

  這劍法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旦施展開,便綿綿不絕。霍青玉一開始便落於被動,此時赤手空拳與鐵鳳凰過招,自然隻有躲閃的份。好在自己輕工極佳,因此雖然兇險,卻尚不至中招。

  然而幾招過後,霍青玉已經被逼到瞭墻角。剛才鐵鳳凰的劍招,並不完全為瞭傷敵,主要還是要將霍青玉逼向墻角。這下,霍青玉已經無處閃身,隻能招架。但自己的短劍削鐵如泥,霍青玉豈敢如同剛才接水火棍一般空手接自己的劍招。

  果然,霍青玉隻能運起功力,將內勁運於掌上。利用內勁不斷將劍鋒從自己的要害處帶走。然而,這樣的打發終究對於內力消耗極大,二十幾招下來,霍青玉已經很難將劍鋒完全逼離自己身體瞭,於是,身上的錦袍不斷地被劍鋒割碎。隨著內勁不斷紛飛。

  郭秀見到霍青玉處於下風,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瞭。她本想上去相助,無奈這二人的內力實在是雄渾至極,內力激蕩處,竟然在周身一丈之內形成瞭一股無形的墻壁,另人完全不能接近。

  眾人旁觀著這當時兩大高手的過招,隻覺得暗暗心驚。兩人的功夫顯然已臻化境,彌散的內勁讓眾人覺得胸悶難當。而如同蒲心蘭和郭秀這些內力低微的女孩子,更是覺得面如刀割,心似鼓錘。

  這邊,鐵鳳凰和霍青玉的較量已經持續瞭三十幾招,而霍青玉終究因為內力消耗巨大,而逐漸落在下風。就在這時候,鐵鳳凰突然刺出一劍,這一劍雖然不是瞄著要害去的,但已經足以讓霍青玉失去戰鬥力瞭。即使武功微弱的郭秀,也看出瞭這一招是一招殺招,足以結束戰鬥的殺招。

  “啊”“嗯?”連續的兩聲在屋子裡想起,然後一切都安靜瞭。

  “啊”的這一聲,是郭秀發出的,就在劍鋒快要刺中霍青玉身體的時候。她不禁發出一聲尖叫,這是每個女孩子在絕望的時候都會發出的聲音。

  然而,霍青玉卻並沒有倒下。

  發出嗯的這一聲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鐵鳳凰。

  細看之下,原來霍青玉竟然用一隻手掌握住瞭短劍的護手處。剛才在與鐵鳳凰的過招的時候,霍青玉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先手,縱使靠絕世輕功逃脫,郭秀也難免身陷囹圄。於是便故意將破綻賣給鐵鳳凰,然後等這一擊的時候出手。

  鐵鳳凰一向謹慎,因此,殺招一現,必然全力施為。而短劍的力道越是集中,劍鋒上的變化就越少,相對也就越容易判斷軌跡。這樣,自己才能尋覓到機會制住鐵鳳凰的短劍。

  此一招,霍青玉已經扳回劣勢。隨即右手化掌為劍,準備反守為攻。就在這是,門外突然響起瞭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鐵大人,我說過,這小子功夫沒那麼簡單吧。”話音未落,一個年紀同樣約摸四十歲的長者,出現在瞭門口。

  霍青玉看到來者,立即松開瞭制住鐵鳳凰的短劍的手,高興地沖來人叫道:“大哥”

  來人也高興地說道:“哈哈,兄弟。一年不見,你的功夫是越來越俊瞭。看來老哥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瞭”

  “大哥言重瞭,什麼風把你吹來瞭。”

  “哈哈,此事稍後再說。今晚我們先要好好地喝上一頓再說。”老者也不搭理其他人,徑直走到霍青玉身邊,兩人相識一笑,雙手如同多年未見的至交一樣,緊緊握在一起。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莫有不從。”

  這二人一番對話,顯得極為親熱。竟然將鐵鳳凰等人完全夠晾在旁邊。鐵鳳凰倒還算氣定神閑,倒是把蒲心蘭和一眾公人氣得臉上一道紅,一道白。

  而這邊的郭秀卻松瞭一口氣,見到來人是霍青玉的大哥,而又是和鐵鳳凰一起辦事的,想必自己二人不會再被為難瞭。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漆黑。店小二丈二和尚般地送上酒菜,他是在不理解。明明剛才打鬥連連,幾乎鬧出人命的一群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卻談笑風生,仿佛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

  霍青玉和那個中年男子不斷地喝著酒,郭秀餓瞭一天,早已經是饑渴不堪,低頭悶聲扒這飯。而鐵鳳凰雖然喝酒不多,卻是滿面笑容,仿佛如同一個溫柔的成年婦女一般。女人本來是情緒化的動物,對於剛才勝過自己一招的對手,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有好臉色,但是對於鐵鳳凰這樣的在官場廝混已經的人來說,裝幾分笑容卻就如同常人呼吸幾下一般容易。

  “不知道大哥和鐵大人是來餘杭辦什麼案子呢?”

  這個霍青玉稱為大哥的人,來頭可不小。他是當朝刑部尚書陸德昭的管傢阿六。雖說是管傢,其實確如同陸德昭的臂膀一般,專為陸相處理江湖事。此人十年前開始為陸德昭行走江湖,之前毫無名氣的他,竟然顯示出極為深厚的江湖閱歷。

  一年前,霍青玉路過蕭山,遇到瞭一樁冤案。霍青玉拔刀相助,查清瞭真兇,而這一切,被一旁的阿六看著。於是阿六便主動結識瞭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一聊之下,雙方發現對方竟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加上兩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越聊越投機的二人便結為瞭金蘭之交。

  阿六也好美食,而且說話總是喜歡帶著哈哈的笑聲。因此無論是誰都不會把他和江湖高手聯系起來,隻會覺得他是個樂觀的長者。

  而見到霍青玉再次問道,阿六便向鐵鳳凰遞瞭個眼色。鐵鳳凰冷聲對周圍其他的公人說,你們下去吧。眾人喏瞭一聲,便告辭下去。

  而鐵鳳凰又對著正在吃飯的郭秀說:“煩請郭姑娘也暫時回避一下。”這一下,不光郭秀自己,連霍青玉也覺得有點意外,下午公人們的舉動,顯然是為瞭石驚三的案子來的。按理說作為白雲劍派滅門案的幸存者,以及今天的目擊者,留下來問幾句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這鐵鳳凰賣的什麼藥。

  郭秀身份低微,自是不敢爭辯。但此時此刻他孑然一人,實是沒地方可去。這時霍青玉開口說道:“郭姑娘請暫時到別的客房休息片刻,稍後我來找你。”隨即叫小兒給郭秀開瞭一間上房。

  待眾人離開後,鐵鳳凰並不著急,幹瞭一杯青梅酒後,緩緩地說道:“幾個月前,益州刺史向刑部送來公文,說白雲劍派掌門人被石驚三所殺。石驚三這些年屢屢在山南和劍南兩道作案,尤其是上次劫持羽林衛親自押送的張閣老的生辰禮之後,此人已經成為瞭刑部的頭號通緝犯。”

  “而就在兩個月前,據下面的兄弟奏報,似乎在江南一帶發現瞭石驚三的蹤跡,於是我和阿六就一起從洛陽一路搜尋。可是一直苦苦沒有線索,直到今天,我們聽說有人暴斃街頭的時候,便一起來查看。沒想到卻看到瞭石驚三的屍首。”

  說道這裡,霍青玉噗呲一笑,搖瞭搖頭。鐵鳳凰見他面上似有不屑之色,即使是官場老手也沉不住氣瞭,怒道:“霍少俠有何賜教嗎?”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阿六,這時開口笑瞭一笑:“鐵大人,我這位兄弟,別看年紀輕輕,卻是智計過人,光明磊落的漢子。鐵大人還是直言相告吧。”

  鐵鳳凰嘆瞭口氣,說道:“霍少俠不要見怪,這其中之事甚為復雜,且關系重大。”鐵鳳凰頓瞭頓,說道:“不知道霍少俠可曾聽說過《飛將兵鑒》?‘

  霍青玉點瞭點頭,“有所耳聞,曾聽江湖人言,這是三國時期的飛將軍馬超撰寫的一部兵書。”

  這時,阿六接過話頭:“兄弟既然聽說過這部書,自然也聽說過,江湖上一直傳聞,這部書表面是一部兵書,其實裡面收錄瞭很多上乘的武功。”

  霍青玉又點瞭點頭,阿六接著說道:“具體為什麼有這一說法,目前我也不甚清楚,不過日後自有人向你說明的。此次我們來江南,正為這《飛將兵鑒》而來。”

  “十六年前,京城富商張世棟一傢,突然被神秘人物滅門。此事震動京城,雖然時隔多年,但兄弟想必也是知道的。”

  “怎麼?難道說這事與《飛將兵鑒》有關?”

  “不錯,”鐵鳳凰說道:“這張世棟本是京城一大富商,雖然其妻萬花夫人乃是江湖中的一把好手,但張世棟自己卻並無武功。但是,就在十六年前,這張世棟卻不知怎地,變得神神秘秘起來。生意上的事大多交給下人,天天躲在書房。後來有一次喝醉酒後失言,對人說出瞭他得到瞭《飛將兵鑒》這一事。沒想到來賓中竟然有江湖人物,於是便把消息泄露給瞭”黑衣會“”

  “十六年前的滅門案是黑衣會所為?”霍青玉不禁一驚。這黑衣會傳說是一個著名的殺手集團,裡面會規森嚴,且高手如雲。十幾年前縱橫江湖,朝廷多次派人緝拿,卻渺無音信。不過這幾年,這個神秘的黑衣會卻銷聲匿跡,仿佛從人間蒸發瞭一般,不是鐵鳳凰突然提到,霍青玉都幾乎忘記瞭這個組織的存在。

  鐵鳳凰接著說道:“不過根據多方消息顯示,黑衣會並沒有在張世棟傢裡得到《飛將兵鑒》。否則,以黑衣會的作風來看,如果這裡面真有絕世武學,那江湖上,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一定會出現一位頂尖高手。”

  “說不定這裡面隻是個傳說呢,”霍青玉說道:“說不定這裡面真的沒有什麼絕世武功呢。”

  “我們本來也是這樣認為的”阿六嘆瞭嘆氣說道:“可是幾個月前發生瞭一件事情。在我朝先輩名將程公知節的祖祠所在的地方,發生瞭一次山崩,山崩之後,出土瞭一塊石碑。”

  “哦?石碑上寫的什麼?”

  “哈哈,兄弟切莫著急,聽我慢慢說來”阿六倒瞭杯酒,邊喝邊說:“這石碑乃是用隸書撰寫,似乎不是本朝之物,經過匠人鑒定,是西漢末年時期的手筆。”

  “這石碑上記載瞭《飛將兵鑒》的一些細節,兄弟此後見到此物自然知悉,如果石碑不假的話,這書裡的確有絕世武學。不過眼下,卻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先告訴兄弟”

  阿六說著,便在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從中拿出瞭一張信箋,遞給瞭霍青玉。“這段文字,乃是從碑文的背面謄下,兄弟且看上一看。”

  霍青玉結果信箋看瞭看,上面寫著一首絕句。

  “九十九載廟堂事,獨木難做頂缸石。

  但撿功名三兩處,卻做金戈塞外音。“

  這詩似乎是在講述一個將領對於朝堂之事的感嘆,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不過阿六既然把這段文字看的這麼重要,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於是又接著把詩反復讀上瞭幾遍。

  邊讀邊自言自語道:“九十九載廟堂事,九十九就是一百減一,那就是個白字。”

  “嗯…獨木難做頂缸石,獨字和缸字結合起來,是個虹字。但撿功名三兩處,卻做金戈塞外音。恩!撿字和金戈加一起,就是個劍字,謎底是白虹劍!”

  這白虹劍三個字一說出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瞭驚訝之色。霍青玉驚訝,是因為他今天遇到的事,都與這白虹劍有關聯。而阿六和鐵鳳凰的驚訝,則是因為霍青玉隻在杯盞之間就看破瞭謎題。

  “瞭不起,”阿六撫掌大笑“兄弟,真有你的。饒是兄長自負見多識廣,智計過人。可這謎題我與鐵大人也是參詳瞭整整兩天。”此時,就連鐵鳳凰也是對這個年輕人投來瞭贊許的目光。

  霍青玉呵呵一笑“兄弟也是福至心靈,今天不止一次聽說這白虹劍。此時自然容易先入為主瞭。”阿六見霍青玉的謙虛之詞,滿意地對鐵鳳凰說:“鐵大人,我沒說錯吧。我這兄弟,真是一個人才。”

  鐵鳳凰雖然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冷的,但心中也確實對這個風塵浪子的敵意少瞭很多。

  “我和鐵大人此來,就是為瞭尋找白虹劍的。可惜啊,本以為去白雲劍派是信手之事。誰知道竟然突生變數,我們到白雲劍派的時候,已經是白倉山被殺後幾天的事瞭,這幾個月我們一路追蹤,風餐露宿。現在至少有點眉目瞭吧。”

  “不過,不過我們並沒發現白虹劍的蹤跡。”霍青玉說:“石驚三並沒有把隨時可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帶在身上。”

  “恩,這也是這事麻煩所在。”阿六的語氣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霍青玉突然想起湯娟的一番話,心念一閃到:“大哥,我想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喔?”

  “在湯娟臨死之前,我得到瞭一條信息。石驚三是這兩天才到江南的,而且去過德月齋,我想我們可以去看看。白虹劍乃名貴之物,如果石驚三沒有把他轉手賣給別人的話,那應該是把這東西藏起來瞭。聽說德月齋表面上是一個糕點坊,其實私下卻是做很多銷贓的買賣。說不定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當說完這席話的時候,鐵鳳凰已經在招呼蒲心蘭和一眾手下瞭。霍青玉來到隔壁房間,見郭秀正在無聊地看著燭火,便問道:“郭姑娘,我們發現瞭白虹劍的線索,要不要一起去。”

  事關師門的事,郭秀自然是立即答應。經過剛才的談話,鐵鳳凰已經開始不再排斥這個年輕人瞭,見他叫上瞭郭秀,也沒有說什麼。況且還需要郭秀來鑒定白虹劍的真偽。

  江南的夜,總是那麼寧靜,路上的行人早已歸傢,商鋪也都打瞭烊。眾人來到德月齋的時候,已經是大門緊閉瞭。但這緊閉的大門,對於飛揚跋扈慣瞭的公人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梆梆梆,幾個公人毫不客氣地砸開瞭門。一個夥計罵罵咧咧地開瞭門,卻吃瞭一記重重的耳光。

  “大理寺辦案,把你們掌櫃叫出來。”

  自古商人不敢與官鬥,隻需要一塊大理寺的腰牌,就可以讓這些眼睛張在腦門的商賈低聲下氣。

  “不知大門人深夜駕臨小號,有何吩咐?”掌櫃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生得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是江南商人。

  “你可曾見過這個人”一個公人掏出瞭一張畫像,這是下午他在兇案現場照著石驚三的樣子畫下來的。

  “沒,沒見過。”掌櫃馬上搖瞭搖頭,拒絕到。

  “真沒有嗎?”鐵鳳凰又問道,語氣雖然堅硬,卻是不慌不忙,顯得胸有成竹。

  “確實沒有,小店最近生意一般,來的人小的都記得樣子。”

  “哦?那我們就說道說道吧”鐵鳳凰緩緩說道:“三年前,德月齋從東南運入瞭一批私鹽,後來事情敗露,然後你就給張閣老的兒子孝敬瞭兩千兩銀子,這事後來不瞭瞭之。”

  鐵鳳凰一口氣說瞭五六件事,都是德月齋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下,連霍青玉都開始佩服起這個大理寺卿瞭,來德月齋本來是計劃外的事。但鐵鳳凰卻對這樣一個小店的內幕知道得一清二楚。

  掌櫃的臉色慢慢變瞭,剛才的圓滑的表情不見瞭,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恐。等鐵鳳凰說道德月齋利用身份掩蓋,做銷贓生意的時候,掌櫃的一下普通地跪在地上。

  “大膽!”蒲心蘭喝道,“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是朝廷大理寺的寺卿,鐵鳳凰大人!”

  鐵鳳凰這名字,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閻王一般。自己見不得人的事,任鐵鳳凰知道任何一條,隻要她願意,自己都是非死不可。眼下看來,除瞭說出實情,確實沒有第二條出路瞭。

  “石驚三是兩年前開始在我們這裡銷貨的,一開始隻是些小玩意。到後來,慢慢就有瞭很多名貴之物。”

  “那這次他賣的東西裡面,是否有一柄長劍?”

  “的確有一柄長劍,這長劍極為出色,小的花瞭一萬兩銀子買下。”

  “那這把長劍呢?”

  “由於之前張閣老的傢人來信,說張閣老最近酷愛名劍。因此,我已經連夜讓人送去京城洛陽瞭。”

  眾人一聽,便皺瞭皺眉頭。宰相張賢恭權傾朝野,這東西要是落在他手上瞭,那哪還能夠得到。好在掌櫃說,由於是和一些其他的貴重財務一起送過去的,有些財務是中途要在離餘杭縣不足百裡的松石驛交易的。因此,會在松石驛逗留一日左右。

  這時阿六對鐵鳳凰說“鐵大人,看來事不宜遲,我們追吧。希望來得及”

  嗯,鐵鳳凰點瞭點頭,然後立即開始向下屬交待各項事務。接著又對霍青玉說:“霍少俠,今日之事甚為突然,然而事關重大,還希望少俠能陪我們走一遭。況且,京城也還有貴人在等候少俠。”

  霍青玉笑瞭笑說:“事已至此,我想置身事外似乎也不可能瞭,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霍少俠但講無妨。”

  “第一,”霍青玉看瞭看旁邊面色憔悴的郭秀:“此事事關郭姑娘師門,請允許我帶上郭姑娘一起去京城。”

  鐵鳳凰點瞭點頭,第二呢?

  霍青玉說“白虹劍乃郭姑娘師門之物,等相關事務瞭解後,需將白虹劍交還給郭姑娘。”

  霍青玉這話一說,郭秀立即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而一旁看著的阿六,卻差點笑出來:“果然是霍青玉啊,不放過任何一個向美麗女孩子示好的機會。”

  聽瞭這話,郭秀羞得臉都紅瞭,就像這個季節嬌艷的花朵一般。

  “恩,這也不難。”鐵鳳凰答應到:“那第三呢?”

  “第三嘛,給我一個大理寺腰牌玩玩。”

  “這怎麼行,大理寺腰牌其是能隨便的?”

  “那就恕難從命瞭”霍青玉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這小子,要大理寺腰牌幹什麼。如果沒有身份文碟,光有個牌子也做不瞭多少事的,”阿六也好奇為什麼他為什麼有這個莫名其妙地要求。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當草莽當久瞭,想弄個牌子嚇嚇人玩。”

  阿六苦笑著搖瞭搖頭道“鐵大人,這小子向來不著四六,天馬行空。不過一個空的腰牌,也出不瞭什麼亂子的。”

  鐵鳳凰見沒有辦法,隻好答應瞭霍青玉。

  “好,我可以給你一個腰牌,不過隻能是一般獄吏的。”

  “沒關系,我隻是要來玩玩的。”

  條件談妥,眾人即刻準備啟程。鐵鳳凰流下瞭幾名公差處理石驚三和湯娟的事情,其他人去找來瞭幾輛馬車,鐵鳳凰和蒲心蘭一個車,阿六和十六衛的首領一個車,而霍青玉自然是和郭秀一個車。

  馬車奔馳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霍青玉斜倚在馬車的座椅上,看著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在郭秀的臉上。

  她的確太累瞭,今天的一連串的事情,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心力衰竭,車還沒出城,便酣然入睡。直到這時,霍青玉才細細地打量著郭秀。幾個月的辛苦,讓這個少女的身形顯得十分瘦削,但卻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少女長著並不常見於巴蜀人的玲瓏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和玲瓏的身材,凸顯著少女獨有的魅力。胸前的雙峰,隨著均勻的呼吸不斷地起伏著,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摸一把。不過霍青玉終究沒這麼幹,他雖然風流,卻不是猥褻之輩。

  霍青玉調瞭調坐姿,閉上眼睛,回想瞭今天的一些事情的細節,然後也迷迷糊糊進入瞭夢鄉。

  “嗚嗚……”一陣輕柔的啜泣聲,打破瞭霍青玉的睡夢。這聲音自然是來自郭秀,已經快要到寅時瞭,車輛的顛簸讓郭秀的睡眠並沒有持續太久。醒來之後,看著旁邊酣睡的男人,郭秀心中生出一種許久沒有的安全感,就像當初被師傅收留時一樣。

  想到師傅,郭秀突然想起瞭師門的點點滴滴,從師傅的恩情,到橫死對自己的打擊。自己不顧所有人的目光,毅然追尋兇手的心酸,以及這幾個月風餐露宿的苦悶,不由得眼淚順著臉頰流瞭下來。

  而這時他一扭頭,看著霍青玉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一驚,又是害羞,又是驚訝,順手拿起瞭身邊一個腰墊扔瞭過去,說道:“不準看,不準看。”

  霍青玉看著梨花帶雨的少女,心裡一蕩,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去攬住瞭她的腰肢。郭秀本想反抗,卻發現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癱軟地倒在男人的懷中。

  “哭吧,哭出來,心裡就好受瞭。哭過瞭,就不難過瞭”霍青玉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一下讓郭秀失去瞭控制。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湧出來,順著臉頰流在霍青玉的衣襟上。

  哭瞭好一會兒,郭秀才停止。她不好意思地說到:“對不起,公子。請恕小女子無禮。”

  “無妨,有你這等佳人的眼淚,我的衣服都是香的、”

  聽瞭這話,郭秀控制不住噗呲一笑。

  “不知道郭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挺到這話,郭秀幽幽一聲嘆息,“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藏身之所。”

  然後又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公子在做什麼事,但很多畢竟與師門有關。如果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侍奉公子左右,倘若事情真於白虹劍有關,也許也可以給公子提供一些信息。即使與師門無關,小女子也可以給公子做一段時間的丫鬟。等師門事完全瞭解,小女子想回故裡為師傅守孝三年,萬望公子答應。”

  “唉,不知怎麼,我總是覺得這次的事會很兇險。恐怕你跟著我會有危險”

  聽瞭霍青玉的話,郭秀微微一笑,挪過身子把頭枕在瞭霍青玉腿上。

  “我不怕,我對公子有信心。”

  從霍青玉救下郭秀的那一刻起,郭秀的心就已經交給這個風流大少瞭。一個女人,無論怎麼堅強,遇到自己的意中之人之後,就會變得軟弱。這時的郭秀,隻盼能夠在霍青玉身邊多呆一會兒。哪怕男人是江湖上著名的登徒子,自己跟著他遲早名節不保,但也毫不動搖。

  霍青玉借著些須的月光,看著郭秀臉上的堅定的表情,便點瞭點頭,答應瞭一聲。

  郭秀見霍青玉答應瞭,高興地笑瞭出來。這一笑,就像綻放的花朵一般,尤其是那微微張開的紅唇,看得霍青玉心裡一蕩。忍不住低下頭去,捧著郭秀的臉,在郭秀的朱唇上親瞭一口。

  郭秀並沒有拒絕,初吻對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甜蜜而美妙的。男人的吻溫柔而有魔力,就像小時候吃過的糖果一樣,讓人欲罷不能。霍青玉不斷引導著郭秀,一邊用嘴唇不斷摩擦著郭秀的朱唇,一邊一點點地把舌頭伸進瞭郭秀嘴裡,不斷挑逗著郭秀那害羞得到處亂竄的小舌頭。

  一陣親吻後,霍青玉坐直瞭身子。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還是能夠感受懷中的郭秀的嬌羞。郭秀的臉頰滾燙,呼吸也顯得沉重,身子也在微微地顫抖。美妙的雙目因為緊張而緊閉,但這卻是一個失誤,因為郭秀沒有註意到,自己的酥胸正在月光小不斷起伏著,而這一幕被霍青玉看的清清楚楚。

  霍青玉再也忍不住瞭,伸出手握住瞭郭秀的一隻玉乳。這突然的刺激讓郭秀一個寒顫,“啊………”地發出瞭一聲呻吟,但她並沒有阻止霍青玉的行動,任由霍青玉那好色的大手在自己胸前動作著。

  少女的玉乳總是柔軟而充滿彈性,就像是剛剛出鍋的上好的雞蛋羹一般滑膩。父母著這樣美好的玉乳,霍青玉的胯下立時有瞭反應。郭秀的頭本就枕在霍青玉腿上,自然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變化。

  自幼研習醫術的郭秀,並沒有對男人的胯下之物有太多的驚慌,而是側過身子,嬌羞地伸出一隻手,隔著褲子摩挲著霍青玉碩大的陽具。

  霍青玉在郭秀的動作下,舒服地喘瞭一口大氣。而那隻不老實的手,已經從郭秀的衣領處滑瞭進去,直接按在瞭郭秀光滑的胸肌上。

  霍青玉很滿意郭秀的玉乳的手感,就像是在把玩一件極其出色的玉石器物般讓人愛不釋手。身下的少女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條發情的小貓一樣,嗓子眼不斷發出哼哼的聲音。這讓霍青玉的欲火更加中燒,如果不是在馬車之上,就想立刻寬衣解帶和郭秀共赴巫山。

  然後就在情欲激蕩的時候,馬車似乎停瞭下來。外趕車的一名十六衛的公人的聲音傳瞭進來。

  “霍少俠,松石驛到瞭。”

  面對這破壞好事的人,霍青玉真想直接給他一拳。不過,還是先辦正事吧。

  郭秀溫柔地替霍青玉整好瞭有些凌亂的頭發和衣袍,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霍青玉的丫鬟瞭。

  下得車來,此時天空已經露出瞭晨光。

  今天又是一個忙碌的一天,不過剛才的短暫的香艷,讓霍青玉今天一開始,就有瞭一個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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