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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第08章

  慕雲的事很順利,梅導很大量,隻向她提瞭一個要求:拍完回來。慕雲爽快的答應瞭。與之相比,我們的新劇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不能說我們沒盡力,實在是市場競爭太激烈瞭。從南巡講話短短的幾個月,北京一下子又湧從好幾個創作室,加上新成立的公司,少說有十來個,大傢的住意都集中在瞭這塊肥肉上。

  新的公司都有很強的實力和後臺,出手就是大制作,明星雲集,加上龐大的宣傳攻勢,我們的日開始不好過瞭。這部劇雖沒賠本,可賺的實在有限,好在梅導並不失望,鼓勵著大傢的同時開始瞭下一部劇。

  慕雲的離去,曲影的遠離,飄萍的忙碌,加上市場競爭的殘酷,使我很消沉。

  新戲的拍攝也越來越專業,我們這些業餘的根本插不上手,梅導最終也退瞭下來。

  整個片場全是專業隊伍,我們除瞭東晃西蕩外,沒什麼事。飄萍也受到瞭競爭的壓力,演員隊伍中隻有她不是科班出身,一天中她最忙,重拍的次數也最多。

  到晚上,我總到她房裡,幫她按按摩,消解一天的疲乏。她的情緒低落,在競爭壓力下對將來感到迷茫,似乎有打退膛鼓的意思,受她的影響我也不禁為將來擔憂起來,考慮起以後的路。

  閑暇下來,跟邢峰處在一起的日子又多瞭。有時問起他的打算,他倒是沒多想什麼,反正有錢賺,就幹著吧。我卻很心煩,不是忙碌的停不下來,就是閑得無事可做,當初出來大幹一番的熱情快消失殆盡瞭,混一天算一天吧。

  日子這麼的日復一日,新片的拍攝速度非常慢,到那年的九月才完成瞭一半,而我擔心的壞消息也終傳來。首先來源於北京地攤上的小報,某某當紅明星跟一新秀搞在瞭一起:有人看見上街走在一起,到瞭誰的住處啊等等,雖然都是用×××表示的姓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誰。開始我還不太信,慕雲的感情怎麼變化得如此之快,飄萍打瞭電話後才知是真的。

  最後一線希望也被慕雲自己的坦白撲滅。九月底慕雲回來瞭一趟,像是專為此事而來,先找得就是我。兩人悶坐半天,她吞吞吐吐的說明瞭一切。嘆息,長長的嘆息發至心底,我沒追問,我有什麼權力呢,她隻是我的朋友,我隻能尊重她的決定,可我心裡難受,我將要失去我的偶像。

  那一段時間是我人生中的低點。以前在工廠窮些苦些,卻沒有如此多的煩惱,現在有點錢瞭,卻帶來諸多的不順心,整天閑得無所事事,連慕雲都走瞭,偶像,偶像怕隻能永遠駐留在心中,誰能真的得到?我已經夠幸運瞭,有飄萍,有曲影,慕雲也是朋友,我還要求什麼呢,我安慰著自己。飄萍也顯露出她那母性關愛的一面,一有空就來陪我,勸慰我:慕雲隻是一時的熱情,等看清瞭那人,會清醒的,你看那些少男少女的追星族,不都狂熱嘛。

  飄萍勸我作點事,閑著容易胡思亂想,工作起來才能望掉一切。我想起瞭以前,又想重操舊業辦影館,可一想現在大夥兒一起幹,我再另起爐灶,有些不好,問瞭問邢峰,他也說不好,這念頭隻好打住。直到曲影拍完戲回來,沉悶的氣氛才得到緩解。

  曲影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怎麼這麼胡塗,把慕雲姐放走瞭。看我沒說話,就追問個不停。我拉她過來時,她還嘰嘰喳喳:“聽說她跟那個什麼明星在一起瞭。”

  “怎麼有什麼不好?”我有些不耐煩。

  “呸!”她啐瞭口,“你知道那人麼,是我們學校的,以前在學校就壞透瞭,整天勾叁搭四的,成績更是一蹋胡塗,不知是靠什麼關系,找名導演拍瞭幾部戲,才紅成這樣,其實在戲裡他的演技最差瞭。”

  她越說越氣憤,差點要罵出來,好像也為自己憤憤不平。被她一頓牢騷弄得,我不禁又擔心起慕雲。

  說瞭通後,曲影出人意料的貼進我的懷裡,低著頭磨磨蹭蹭的。我笑著拍瞭拍她的小屁股,“有話就說,你都是我老婆瞭,還這樣。”

  “誰是你老婆?”

  她在我的手臂上揪瞭一把。“我不想在場裡幹瞭,到你們這來,好不好?”

  “好啊!上次要不是你們場,我們早在一起瞭。”我把她抱坐在腿上。

  一提起影場,她的氣又上來瞭,差點從我腿上撲騰下來,恨恨的道:“拍瞭四十集戲,把我當牛馬使,每天跑龍套不說,還要作打雜,這麼長的劇裡沒幾個鏡頭。”

  我抱緊她哄著:“回來,天天讓你上鏡,現在就讓你上鏡。”

  沒容她再說,我解開她的衣扣,脫掉衣服拉開乳罩,兩隻緊緊的乳兒顫顫的擠瞭出來。圓圓緊緊的乳房充滿彈力,頂尖的兩粒粉珠鮮嫩無比,飄著淡淡的清香。舌尖在上面打個轉,她怕癢嬌笑著左右躲避,張口一咬,卻沒咬住,嬌嫩的乳暈被含在瞭口裡,舌頭輕吸才收進肉珠。

  “你身上變味瞭。”她嗅著我的頭不高興的道。

  “都是這陣煩的。”含吸乳頭的嘴嘟喃道。

  聽瞭我的話,她俯下身,嫩乳滑出我的嘴,隨她蹲下擠在我的胸前。

  “我是不是太刁蠻任性瞭。”她怪怪的冒出句。“飄萍姐說我像個孩子,是不是啊!”

  “不,不,你挺好的,是我閑得煩瞭。”

  “那你找點別的事作嘛。”

  她這麼一說,我就知道飄萍跟她說過我的事,想讓她勸勸我。櫻桃小口湊上來,給瞭我一個長長的吻。推晃我的肩頭催促道:“你要快點想辦法,這次拍戲我明白件事,像我們這樣的演員如果出不瞭名,一輩子都隻能演小角色;聽飄萍姐說,你們的情況也不太好,那……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啊!”

  第一次從曲影口中說出我們兩字,而且還是撒嬌著說出,我心裡一熱,我的小女孩你終於長大瞭。

  見我答應瞭要求,曲影顯出從未有過的溫柔,白蔥的手指細致的解開我的衣扣,面含嬌羞的一件件脫下我的衣服,順勢我也除去她的衣褲。她邁下地,把掛在腳踝上褲子慢慢取下,完全赤裸的在占我面前,緊張猶豫瞭會,磨蹭著要騎上來。我抱住她的屁股止住瞭她,“影,我們今天嘗試個新花樣好嗎?”我手握肉棒套弄著對她道。

  她不解的看著我,“你親親他。”我向她晃動肉棒。

  “這怎麼行,臟……死瞭。”她害怕的向後退卻,臉更紅瞭。

  我有些泄氣,調笑起她:“剛才還想說你長大成熟瞭,咋還像個孩子,夫妻間這是很正常的,臟什麼臟。”

  我這麼一激再加上夫妻這親熱的稱呼,她又猶豫起來。趁她恍惚當兒,我的手從她屁股上滑落,在她們腿彎一擊,她跪瞭下來,臉頰碰到肉棒,肉棒移動頂在嘴唇上。不容她躲避,一手按住她後腦,一手撫正肉棒在唇齒間滑頂。在我的力壓下,她沒堅持多久,牙齒被擠開瞭道縫,圓圓的龜頭塞瞭進去。

  她剛才在我腿上的扭動,把我的胯下弄的汗濕濕的。汗濕加上下體的特有氣味,讓她咳瞭起來,咳聲中肉棒進出更深。第一次口交,她根本不知如何,僵立在那一動不動。費瞭十足力氣也沒教會她,我隻好獨自的頂撞。她閉著眼,紅著臉,雙手扶在我腿上,似羞似嬌的神情讓人心動。我的動作大起來,肉棒尖端立即感受到她咽喉的摩擦,身上打起機靈,一個把持不住,在她口中發射瞭。她伏在地上,嘔吐一陣,爬起來飛快沖入洗手間。

  被飄萍、曲影的一頓勸,我鼓起瞭勇氣,想找梅導好好的談談。可又趕上封鏡,大傢清閑瞭幾個月,突然又忙瞭。梅導信心十足鼓動大傢,要再創輝煌,明年咱們也成立個影視公司。看到他的樣子,我隻好又擱下心思,等待來年瞭。

  事情往往這樣,當你準備充足,隻歉東風時,期盼的機會卻久久不降臨,而當你想平下心來,任其發展耐心等待時,內心中又有股力量催促你,讓你對未來焦急。以前,我總是考慮:就這麼幹一輩子嗎?這行適合我嗎?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隻是覺得不能一悲子就這樣下去。就在我心裡彷徨不定時,接重而來發生的一些事,改變瞭我,也可說是逼迫我下瞭決心。其中的一件,正在我不知如何時,在眼皮底下發生瞭。

  那是十一月初的早晨。新戲的工作已經結束,餘下的就是發行和宣傳瞭。像往常樣,正準備和大傢出去時,梅導叫住瞭我。有一傢廣東的大影視公司來瞭人,他和邢風要跑北京的幾傢公司,叫留下接待。我一個人在辦公室等瞭個上午,沒等到人,快到午餐時間才來瞭個電話,一個嗓音低啞的男人,先陪瞭通不是,然後邀我到附近的酒樓談談。

  那酒樓我熟悉,離我們辦公地方不遠,規模不大,卻非常高雅華麗,是那些剛剛湧現出的新興階層常去的地方。在酒店門口被一個胖子迎上瞭,他站在一輛寶馬車旁,向我伸出瞭手。當時的北京,寶馬很少見,名車加上他身上的名牌西服,顯出他的身份不凡。寒喧幾句後,他帶我上瞭二樓。

  一進小小的包廂就感覺到股異樣,一間佈置的精巧典雅的房間,兩邊的窗簾卻遮的嚴嚴實實,一盞紅色壁燈發著昏暗的光,屋子裡密不透風,佈滿瞭煙霧,氣氛讓人壓抑。往前幾步才發現,昏暗的陰影裡還坐著個女人,正刁著煙吐著煙圈。

  走近坐下,眼睛慢慢的適應屋內的光線才看清楚,心裡吃瞭一驚。那女郎好妖艷!松軟的長發遮住半邊臉,看不清面容,臉上的皮膚卻白皙得很,隻是少瞭點血色,像是很久沒見陽光,有些怕人。嘴唇上口塗得紅濃濃的,白色的香煙夾在唇間,唇紅的更加濃重。吸煙的樣子也奇怪的很,刁著的煙像是在吸又像在嘴嚼,整根煙隨著唇上下跳動著。暗暗的屋裡,看不真切,腰部以下被桌子擋住不見。上身該是一件黑色的皮夾克,胸前豐滿的高高突出。雖然看不清,但她上身發散的妖艷氣息,讓人感到這是一個成熟充滿風韻的女人。幹這行這麼久,見的女人不少瞭,可像這樣衣著打扮還是第一次,濃妝和性感的衣服相配,讓人沖動,可股子裡散發的冷冷氣息,又使人退卻,怎麼說呢,就像是碰上瞭港片中的那種女殺手。

  桌上已擺瞭幾樣小菜,在我發楞間,胖子遞上瞭名片:廣東星際影視公司經理助理杜雄,凸出的字印在光滑的塑封卡片上,顯出不凡的氣勢。他手指指女郎,我的助手:飛雪小姐。我又瞥瞭女郎一眼,環抱在胸前的手,纖指真的白嫩如雪。

  暗淡的空間,妖艷的女郎,壓抑的氣氛,我的心有點慌亂瞭。胖子低沉嗓音響起:來,來,邊吃邊談。

  按以往的規矩,我先簡要的介紹瞭我們工作室,然後就吹噓起作品來,一遍遍重復著不知說瞭多少次的老調。胖子臉上露著笑靜靜的聽著,那女郎隱藏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表情,隻是在我吹得過頭時,發出陣笑聲。那笑聲讓我心裡發毛,說不出的味兒,贊賞不是瞭,諷刺嘲笑也不盡然,猛的感到,那像是站在陷阱口處的獵人看著洞中掙紮獵物發出的笑聲。

  我剛說完,他開瞭口:“我可以代表公司買這片子。”

  他聲音嚴肅,不像在說笑。事情如此順利,我松瞭口起,緊張的心情平和下來。那想他話題一轉又道:“我們今天的目的不是這個,我們想買你們的公司。”

  他說的同樣認真嚴肅。

  我沒吃驚,這種事以前多瞭,都被梅導拒絕。按照我的想法,賣瞭也好,一年來的嚴峻形勢,激烈的競爭,我們的日子實在不好過,照這樣發展,明年該更難,早晚會走這條路的,苦苦掙紮還不如現在賣個好價錢。但我也知道,梅導多年的心血都放在這上,出讓命根子,還不要瞭他的命。

  我解釋瞭情況,直接回絕瞭,告訴他這決無可能。胖子很利落,站瞭起來,意外的道:“哦,原來你不能做主,那我們找梅導好瞭。”

  我告訴他沒必要,他回過頭臉上的橫肉抖動,語氣平和的道:“老弟,告訴你吧,我杜某想買的東西沒有買不到的。”

  他像女郎打瞭個手勢,兩人向門外走去。門簾掀起的一剎,我清瞭女郎下身穿著件黑色的皮褲,腳上的黑色高根鞋高得有些離譜,緊身的皮褲被豐臀擠得高高隆起,走動間扭動纏夾,妖艷性感誘人。

  自從那次會面後,我就有不好的預感,覺得這兩人來者不善。梅導和邢倒是不在意,經歷多瞭,沒有什麼大不瞭的。他倆和杜雄會過一次面,回來後邢峰大罵瞭通:“想嚇唬我們,門都沒有。”

  梅導也笑,這種流氓在南方見得多瞭。整個十一月,都在忙推廣宣傳新片,大傢慢慢忘瞭這事。日子剛太平,慕雲的事又來瞭。

  最先是飄萍告訴我的,慕雲給她來瞭個電話,語氣很苦悶,想要回來。飄萍的推測是:跟那小白臉出瞭事。我挺興奮的,慕雲是個聰明人,那小子的作派是瞞不過她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看我高興的樣,飄萍罵瞭句,“你真沒心沒肝,人傢心裡難受,你還高興,還不打個電話安慰。”

  晚上去瞭個電話,慕雲雖然裝的很平靜,可話語中還是暴露出她內心的波動。我沒多說,隻是讓她盡快回來。

  慕雲的片子拍完瞭,正在宣傳,晚上回來很方便。第二天下班的時候,飄萍告訴我,慕雲在她那,她跟那人的事結束瞭,心情不好,要我說話小心點。

  到那時,慕雲正靜坐在床上,雙眼望著窗外發呆,桌上的像框不見瞭,我進來她也沒打招呼。“你還好嗎?”

  她回過頭,“不好。”

  沉寂會後,她嘆息一聲,“我沒偶像瞭,電影上的全是假的。”

  “那又有什麼!”

  我想安慰她。她擺瞭擺手,示意我不要說下去,自己自言自語起來:“他長的真不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剛到劇組時,他對我非常好,帶我逛北京,遊長城,上最好的飯店,那日子……沒多久我們就好上瞭。”

  她的聲音雖輕,可句句卻如重錘敲在我心上,她還沉靜在美好的回憶中。

  看到我表情,她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你怎麼瞭,聽我說完啊!”

  我臉一紅,強打精神,認真起來。“少男少女能跟偶像在一起,倘佯在街頭,在充滿詩意的酒吧裡同桌對飲,輕言細語,濃情蜜意,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唉!世間那有這麼美滿的事啊!”

  嘆息中她頓瞭頓,眼中滿是晶瑩。“一個月,就一個月的時間吧。到蜜雲拍外景時,他開始跟別的女人來往瞭,就當著我的面,回到北京我們來往更少。”

  我問瞭幾句,還被他嘲諷瞭一通。

  她的淚落在臉上。“那是個大劇組,明星匯聚。開始由於和他的關系,大傢相處的還不錯,可我們的關系疏遠後,各種責難和謠言都來瞭,導演、制片、攝影甚至一些工作人員都指責我,好像所有問題都是我的原因。”

  她揮袖抹去眼淚。

  我心裡一陣難受,在那種環境裡她能堅持下來,真不容易啊!“快拍完時,我去找瞭他一回,現在想來正是太天真瞭。被他好一通教訓,什麼守舊啊、跟不上形勢啊等,差點就要罵人瞭。”

  她站起身,抱歉一聲走進洗手間,出來時秀發已綰到腦後。

  她優雅的坐在我身前,昔日讓我心動顏容浮現在臉上,雖沒瞭笑容,恬靜的神情更震撼我。我沒像以前樣低下頭,而是更神情專註的看著她,心中充滿深情,多麼好的女孩,多麼剛強,有多少人能在這樣的打擊下,忍住痛苦,平心處之。

  “我是不是幼稚可笑?”

  我搖瞭搖頭,再忍不住激動:“不,你一點不幼稚,一點也不傻。”

  壓在心中多時的話,想過多久對她的表白脫出口來。“我很羨慕你,你是我的偶像,我多麼希望和我的偶像倘佯在街頭,多麼想和我的偶像親言蜜語,可我沒有,你卻有,所以你比我好。你知道我多麼難受麼,但我卻不願壓抑在心底,我要對你說出來。”

  終於都說瞭出來,我出瞭口氣,渾身輕松無比。

  看著她臉上浮起的暈紅,我不再遲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拉起她用力的把她攬在懷裡,幹燥的嘴唇印在瞭她紅的發熱的臉蛋上。敲門聲響起,飄萍站在門口,“梅導叫你下去。”

  出麻煩瞭,和我們合作的傳媒公司要停止新片的宣傳發行。邢峰一臉憤怒,梅導也是垂頭喪氣。我擔心的事終發生瞭,來的如此之快,如此致命。一個月來,四處奔波,效果平平,主要還是靠梅導的老關系,希望都寄托在傳媒公司上,畢竟他們的渠道多,經驗豐富,現在突然以片子不行,沒銷路,停止推出,無異於把我們推上絕路。這次我們投資巨大,請得又是專業人員,各項開支比以前膨脹瞭許多,如果沒好的銷路,怕是一次都要賠進去。

  看他倆臉色,大概也如我一般心思。

  “是上次那個姓杜的傢夥幹的麼?”我問瞭句。

  “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邢峰回瞭聲,接著又狠狠的道:“這個外來的傢夥想跟我們鬥,看他有什麼好下場,梅導,我們找人教訓教訓這小子。”

  邢峰很氣憤。梅導“嗯”瞭聲,“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我們怎麼辦?”

  商量到深夜,沒有想到好主意。另找一傢吧,又怕時間上來不及,再說瞭連長期合作的夥伴都出瞭問題,還怎麼指望新的,隻好按梅導的意思,自己來宣傳。

  “開個新聞發佈會,像那些大公司一樣,把各地方臺駐京辦事處的人都拉來,博他一博,大不瞭打回原形。”

  梅導狠心壓下瞭重註。

  危難時刻,大傢的心又聚集在瞭一起,每個人放下手頭的工作,為新片的推出奔忙。梅導聯系酒店;我和邢峰跑那些駐京的辦事處;飄萍和慕雲找關系聯絡明星和記者,就連一直催我幹點事的曲影,也發動起同學,找些熟悉的影視界人士。叁天的辛苦,得到瞭回報:記者、明星、名人加上我們自己的人有四五十人,看來明天有得忙乎瞭。

  晚上大傢商量好具體細節後,剩下的男的都一起去佈置會場。選的飯店離我們很近,平時經常召開些小型的記者會,條件很適合。佈置的事不多,但幹起來花瞭不少時間,移動櫃臺,四周的墻壁裝飾,擺上從酒店租來的音響器材,忙完後意九點多瞭。

  來時聽飄萍她們商量明天的穿著,所以看看沒什麼事瞭直接就趕往辦公室。

  邁上二樓的樓梯,就聽見辦公室裡的電話在響,大概又是為明天的事。快步進去拿起聽筒,奇怪,沒有聲音。

  “喂,喂,你那位?”

  我連叫幾聲都沒回應,剛想擱下,裡面傳來聲音,冰冷冰冷的,“明天小心點!”

  我跑下樓,梅導和邢峰正在跟幾個人交談,打瞭個手勢給邢峰,要他和梅導趕緊上來。

  梅導沒說話,邢峰則罵道:“媽的,我可不是嚇大的,聽出是誰麼?”

  我搖搖頭,他兩人顯然是不怎麼在乎,隨便問瞭幾句,勸慰我一番,沒當一回事。

  我的心卻懸瞭起來,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從辦公室出發到酒店很近,大部人還是坐車。想到昨晚的威脅,我拉住邢峰,讓他陪我走去,沿路看看情況。

  他們動作很快,到酒店時,該坐的人已經就坐。除瞭導演和幾個主要演員,飄萍、慕雲、曲影、梅導也在前排。幾個打扮亮麗的美女再加上長像不錯的電影學院學生,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瞭去,人群風湧上前,場面混亂。邢峰愛熱鬧跟著往前湊,還叫著我。沒容我上前,肩頭被人拍瞭一下,是杜雄,我的心的咯噔一下,沒請這傢夥啊!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他對我笑道:“怎麼,不歡迎嗎?”

  “我們是不速之客,來的倉促瞭,杜總。”

  他身後女郎的聲音響起。

  明亮的大廳裡,我看清瞭她。她的裝束跟上次差不多,一身黑皮,頭發倒是束到瞭後面,除瞭臉色蒼白點外,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性感的魅力。小小耳垂下的耳墜,微微晃動閃亮著,皮衣是夾克式的,長長的拉鏈從頭到底,雙胸高高突起在平滑柔軟皮衣上,豐滿壯實撩人猗念,下擺處的松緊卻又使腰肢苗條纖細;下身的皮褲是緊身的,豐臀鼓鼓的向後挺翹,圓潤的大腿被繃緊得肉感十足,加上腳上的加長高跟鞋,看得我滿腦子欲念。

  “老弟。”

  姓杜的又拍瞭下,“你們的招還不少啊,不過就是第一次新鮮,以後就不靈瞭。”

  這人真他媽討厭,明知我們的現狀,還說這麼多費話。敷衍瞭幾句,想甩開他,他也倒是知趣,聳聳肩往人群走去,那女郎也跟著,神情懶散走得很慢。穿著高跟鞋她的個頭高矮跟我差不多,離我有幾步遠,身上的香水味就飄瞭過來,隨著香風的吹進,我感到自己迷糊起來,“你們小心點。”

  低低的聲音把我震醒,原來是她。

  我四周環顧一圈,緊張的看著人群,要出事的感覺立即湧瞭上來,如果說昨天的電話是威脅,那現在的絕對不是,倒像是有意的提醒。大廳裡的人沒有什麼異樣,門口處的兩個保安在閑談著,一切都很正常。我還是放不下心,在大廳裡四處搜尋。歡呼叫喊聲中會結束瞭,無事發生。我沖進人群,想找梅導,他們那夥人被人圍著擠到大門口,我根本插不到邊,直到下瞭大門的臺階人才少瞭。

  車停在離大門百多米處,馬路上的行人不多,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受到威脅後我一直在想,他們能咋樣,最可能的是找批地痞流氓來,操操場子,尋些事端,現在看來沒事瞭,隻要大傢上瞭車,他們還能怎樣,心情放松下來,往前面的梅導跑去。

  梅導和飄萍、慕雲走在一起,走過門口大理石空場正轉上路邊水泥石臺,離停車處也隻剩下二十來米遠,幾人低頭談論著,像是很興奮,大概是會開成功瞭。

  我跑得不快不慢,雖然心情好瞭些,但一天來的緊張感,還是讓我四處回望。

  在靠他們十來米時,身後右方有輛白色的小車正在起動。真要感謝那女郎,兩番的提醒讓我對那車多留意瞭會。小車的方向正對梅導那排人,速度加得很快,到車開到大門的前面時,我猛地醒悟過來,向他們沖去。

  該著襲擊者倒黴,或是我命不該絕。當我沖到飄萍背後,展開手臂連帶梅導和慕雲一齊壓倒時,那車已到瞭路邊的石臺,速度飛快的車輪被石臺阻擋,車子跳瞭起來,我都感覺到車輪在我的背上擦過,魂飛膽顫慶幸間,車撞到對面的水泥墻上,巨響聲中,車身左翻後彈落下,左輪先著地,接著右輪正砸在我左小腿上,清脆的骨折聲和巨痛讓我大叫瞭一聲。

  左小腿脛骨骨折,一到醫院就被夾上瞭竹板,還沒安頓好,梅導就叫上邢峰一起出去瞭。飄萍安排瞭一切,給我找瞭個單間的高幹病房,曲影則張羅著拿藥,慕雲扶我到的病房。房間不錯,幹幹凈凈,亮亮堂堂。一天的緊張忙碌,現在總算是輕松下來,才註意到慕雲的打扮。為瞭宣傳的緣故吧,她穿的很單薄,薄薄的粉紅毛衣上罩瞭件淡青的風衣,風衣下同色褲子雖寬松卻短淺,素裝典雅顯得大方文靜。她在屋裡忙個不停,擦擦窗上的灰塵,挪動挪動小幾,甚至還掃瞭遍地。

  “慕雲,你歇歇,我又不是病人,到這來坐坐。”

  我指瞭指床邊的椅子。她又幹瞭會,理理頭發走瞭過來,我這才驚奇的發現,她穿著高跟鞋。慕雲平時穿著隨便,大多樸素大方,很少穿高跟鞋。這一變化,讓她憑空多出幾分嫵媚性感,雖有失端莊,卻讓人心動。她像註意到我的臉色,不好意思起來,坐下來後,低著頭,兩手整理著墊褥,“她們非要我穿。”

  她小聲到,“這樣也很漂亮啊,忙瞭一天,我都沒註意到。”

  她抬起頭,神色平和,似乎張口想要說感激的話,又縮瞭回去。移移椅子,坐得更近瞭些,表情嚴肅的看瞭我陣,道:“我真是你心目中的偶像?”

  我心裡一陣激動,握住瞭她的手,“絕對是!”

  手一帶把她拉的低下頭。

  她的眼閉上又睜開,勇敢的看著,兩唇貼在瞭一起,她的牙關開啟,香香的、甜甜的、滑滑的細舌纏上瞭我的舌頭。“嘭!”的一聲,門被推開,她嚇得紅著臉退開,飄萍在前曲影跟後的進來。

  飄萍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你還好吧。”

  “好。”

  我心虛的應瞭聲扯開話題,“你們今天真漂亮。”

  飄萍打扮得嬌艷極瞭,淡黃的緊身毛衣讓豐腴身體凹凸欲出,項間那寬邊的金鏈,金光閃閃說不出的高貴華麗,下身竟穿件短群,蘭色的緊褲包裹下,大腿是那麼的豐滿圓潤,而那小裙竟容不下豐臀,後面被頂的鼓凸凸,待看到她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心裡不由一熱,小弟弟也管不住瞭直瞭起來。

  “看看我怎麼樣。”

  曲影叫瞭聲,像模特般在地上轉瞭兩個圈。她總是那件綠毛衣,頭發挽在後面紮瞭個馬尾,還是個小女孩模樣,緊緊的牛仔褲下一雙白色旅遊鞋,顯得不倫不類的。

  “你明明是小女孩,卻要扮成熟,弄得跟一小妖精似的。”

  我故意逗她,曲影氣得跳瞭起來,馬尾甩瞭甩,像要沖過來打我又退瞭回去,氣憤瞭罵瞭聲。

  兩人先問候瞭我一番,罵瞭頓司機,叁人一起談瞭起來。受威脅的事我沒告訴她們,所以大傢都當成是交通意外。談瞭陣今天的會議,話題轉到過年上。飄萍鄭重宣佈今年不回去,到北京多次,從沒留下過過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慕雲也打算留下,說是逛逛北京,順便好好學習學習,我心裡好不高興,今年大傢要熱鬧瞭,隻有曲影有事非要回去。

  叁女鬧瞭陣,臨走時我叫住飄萍,要她給我辦出院,她笑道:“剛住下,怎麼能走,傷筋動骨要一百天呢。”

  叁人都勸我養養再說,“哎!你們不知道,這裡憋屈死瞭,我還聞不貫消毒水味。”

  “我們會來看你的。”

  叁人嘻笑著走瞭。

  第二天一早,邢峰和梅導就來瞭。他們昨天去找瞭公安部門,那司機是個初學者,沒在正路上開過幾次,加上自己也受瞭點傷,所以也沒查出個什麼結果。

  至於我們受威脅的事,沒證沒據的,梅導沒提,聽他兩口氣,我知道這事就算完瞭,頂多是司機賠幾個錢。邢峰帶來副拐仗,扶著我在屋裡試走瞭圈,被梅導叫到一邊,兩人低語一氣,邢峰向我打個手勢走瞭。

  梅導跟我聊瞭會,大老李那破鑼似的嗓音在門口響瞭起來,看我拄著拐,他笑叫道:“小子,你命大,那小子是個孬種,要是我你可就……”

  梅導罵著打斷瞭他,“別他媽廢話。”

  老李又道:“好好養著,等著,老子給你……”

  看到梅導的驗色,他的話縮瞭回去。

  真是怪,這兩人怎麼神神密密的。像是不想我聽到,兩人走到瞭門口,雖被梅導不住的制止,可老李大嗓門貫瞭,我斷斷續續的聽到:“……五萬不行……

  非十萬不可……“等等,他們在幹什麼?

  雖然大傢都隔叁岔五的來看我,可我還是住不下去。每次邢峰來,都叫他辦出院,他總是勸我好好呆著,問起跟梅導忙啥,他就吱唔起來,叫我別操心。飄萍她們來時也是,一問就是梅導說瞭,叫你好好養著,像什麼都不知道,隻有曲影孩子心性,興高彩烈的告訴我,片子的銷路好極瞭,尤其是我被撞,北京的小報上吹的滿天飛,有他媽一傢說我被撞殘廢瞭、差不多瞭。好笑之餘,平空給我們造瞭很大的聲勢,片子也跟著火瞭起來。

  在醫院瞭閑著,想想兩年來的一切,終於下瞭決心,等這次忙完,無論如何要跟梅導好好談談瞭,不能再這樣下去瞭。

  楞是在醫院住瞭一個多月,邢峰接我出去的時候已是來年的一月中旬。來的挺意外,前兩天還勸我安心靜養,冷不丁的給我辦瞭出院手續。扶我出去時,他低聲耳語道:“聽說那個姓杜的出瞭事,高速公路上撞瞭車,拜拜瞭。”

  我嚇瞭一跳,脖頸泛出一片涼意。看我盯著他,他雙手一撒,“別他媽問我,我不知道,再說這種事少知道得好,免得以後惹禍上身。”

  坐在車上,我還緩不過勁來,我不是個怕事的人,可他們膽也太大瞭點,沒有不透風的墻,以後怕要有麻煩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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