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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事發突然(8)

第三節 事發突然(8)

  久別後重逢,讓有著說不完話的男人們忘記瞭時間,而這老屋前朦朧的中透著清亮的天空,似乎也將時光悄悄的定格。

  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除瞭老屋前的那一團清亮,遠處朦朧的天空已經忘記瞭黑夜也白晝的輪回。

  是什麼時候老柳收起瞭手中的煙桿,是什麼時候根生放在桌上茶壺再也倒不出一滴茶水,再是不舍的團聚終將要有個盡頭。

  於是男人一生中最親父兄和朋友們揮手和男人告別,任憑男人怎麼的呼喚與挽留,老屋和承載著給男人留下一生遺憾的父兄們,慢慢地隱沒在沒有白晝與黑夜的朦朧的天空裡。

  帶著離別的傷感,男人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這一片朦朧中遊蕩。

  遙遠的天的盡頭,一個身穿紫色蒙古袍的女人,是額爾德甯的那溫柔的呼喚,卻是男人永遠也抓不到的那雙手。

  呼喚是此生無悔的愛戀,呼喚是告訴你天的盡頭那條回傢的路途。

  回去吧,我的愛人!今生的攜手是我們最大的幸福。

  回去吧,愛我的人!這上天賜予我們的愛戀就讓我們永遠的珍藏。

  一身紫袍的身影從著看不到邊的朦朧裡漸漸的消逝,但著柔腸刻骨的呼喚卻一刻也沒有停歇。

  順著那美麗的紫色消逝的方向,男人隱隱約約的看到瞭,一條閃著如飄帶般光彩的回傢的路。

  眼皮如灌瞭鉛水一般的沉重,男人用盡全身力氣想把它睜開。

  就在男人和眼皮做著不懈鬥爭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在男人耳邊一炸!渾身都被這喊聲炸的一抖,男人那剛才怎麼都不肯張開的眼皮這下也開出一條縫來!有些刺眼的燈光,一股濃濃的來蘇水的味道,模模糊糊進入眼簾的除瞭白色好象就沒瞭別的顔色。

  晃瞭晃沉重的腦袋,男人知道自己現在是躺在瞭醫院的病床上。

  雜亂的腳步裡和偶爾加進來的急促的說話聲,不用想男人也知道這是沖誰來的。

  剛要支起身子來迎接著急急趕過來的人群,在病房門被呼啦一下推開後,男人就被擁進來的四五個嗚咽成一片的身影給淹沒瞭。

  身體還有些虛弱,但那深深的劃在心尖上的傷口不再滲出鮮血來,男人就在醒過來的一個星期後,出院回傢瞭。

  傢,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傢裡的人,在欣喜中夾雜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從樓上洗過澡,男人躺在嶽母揚帆的懷裡,一邊和女兒一起吃著她的奶水,一邊對不停撫摩自己的母親說道:「我想去根生傢住上一段日子。」

  聽瞭兒子的話,母親撫摩的手在一停後,就把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裡。

  無聲的淚水,一下緊似一下的摟抱,母親同意瞭兒子的提議。

  根生傢的房子是年初男人和他一起翻修的,看著一身重孝的母女五人,壓下心裡錐般的疼痛,男人用力握瞭握月蛾嫂子的手,然後挨著個把四個姑娘擁進瞭自己的懷裡。

  案子基本上結瞭,就象男人當初想的一樣,受傷者的手指的確不是被刀砍的,它是在爭執中被門給擠斷的。

  不是刀傷,也不是故意想傷害對方,但是過失也是一種必須要付的責任。

  不予刑事起訴,要承擔民事賠償,整個案子就這樣有瞭一個不是結果的結果。

  來到根生傢三天後,男人就回單位去報到。

  看到男人回來上班,單位的人都熱情向他問候,這問候都集中在男人的身體狀況上,那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案子,卻沒有一個人把它提起。

  檢察長辦公室裡,烏雲和路姐強壓住心裡悸動的情緒和男人說著話,因爲在男人剛進來的時候素清大姐和小牛也正好在這裡。

  看到路姐那強壓心情時忍耐的樣子,小牛走過去拉瞭拉她的手,然後走到男人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一會兒去我的辦公室。」

  素清大姐和烏雲檢察長的事情看來還要處理上一段時間,男人沖烏檢察長擠擠眼睛後,就從她的辦公室告退出來。

  小牛的辦公室在二樓西走廊的最裡面,男人剛走到門口,從半掩的門後伸出的一隻手就把他拉瞭進去。

  「你們倆好好聊,我有事就不打擾你們瞭。」

  把男人拉進來的小牛,在男人剛把身子站穩就對著他和路姐說道。

  看著小牛又是穿外衣,又是拿包的,男人走到她的身後,一把將她半抱在懷裡。

  小牛的伸過去拿包的手頓瞭一下後,還是把包拿在瞭手裡,接著她一手半舉著包,半側過身體也半把頭低下,嘴裡含混不清的重復的說著我還有事,就要從男人的身邊擠過去。

  手上再一緊,半舉著包的女人完全被男人的懷抱包住。

  「別…」

  女人從喉嚨裡擠出半句話後,就開始掙紮著扭動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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