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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力戰淫賊(含人物簡介)

第53章 力戰淫賊(含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朱三,東海邊古田鎮鳳來客棧的老板,其隱藏的另一重身份乃是建文帝朱允炆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曾敗盡傢財,淪為地痞無賴,因緣際會救瞭「嶺南瘋丐」,並得其傳授《陰陽極樂大典》,而後用各種手段接連占有瞭沈雪清、沈瑤、沈玥和沈玉清這兩對母女姐妹花,並搖身一變成為瞭四大世傢之一的林傢之主,從此走上瞭江湖獵艷之路。

  嶺南瘋丐,萬花大會公推之南方淫王,朱三之師,沈雪清之父,因淫辱慕容世傢之女慕容嫣,被圍攻致重傷,逃至古田鎮後被朱三所救。

  沈雪清,沈瑤與瘋丐之女,性格天真無邪,毫無江湖經驗,被朱三奸淫,而後又被其舍身搭救的行為感動,成為朱三第一個禁臠。

  沈瑤,沈雪清之母,善妒且心胸狹小,紫月山莊莊主林嶽之妻,年幼時被混世人魔擄走,後又被賜予嶺南瘋丐,並與瘋丐生下沈雪清,因傢庭重壓,不得不將女兒送給師姐「碧雲仙子」陸沁雲撫養,常年遭受林嶽的虐待,後被朱三征服。

  沈玉清,沈玥與混世人魔之女,江湖人稱「冰鳳凰」,武林四大美人之一,性格外冷內熱,繼承瞭娘親沈玥的淫毒,且天生媚骨,不能讓男子觸碰身體,初時對朱三毫無好感,卻因被朱三摟抱引發媚體思春,後經娘親沈玥開導後,終委身於朱三。

  沈玥,沈玉清之母,性格柔順而溫和,年輕時與妹妹沈瑤一起被混世人魔淫辱,得其寵愛,生下沈玉清,因體內淫毒頗深,故隱居與天柱山山洞內,以師父之名蒙面教導女兒,後被女兒無意中識破真顏,隨女兒一同下山,共侍一夫。

  混世人魔,萬花節大會舉辦者,淫賊之首,武功奇高,性格乖戾,睚眥必報,嗜好屠人滿門,沈玉清之生父,被十大高手聯合擊殺於洞庭湖,落水不見。

  林嶽,四大世傢之一林傢之主,居於東海紫月山莊,年輕時曾被混世人魔重傷,導致武功無法精進,且不能人道,為人外表儒雅,其實陰狠毒辣,死於修羅教夜襲行動。

  南宮烈,四大世傢之一南宮世傢之主,為人豪邁而直爽,世居蘇州環秀山莊,因膝下無子,特為獨女南宮天琪比武招親,不料卻被修羅教暗算,囚於修羅教地牢內。

  南宮天琪,南宮烈之獨女,武林四大美人之一,性格有乃父之風,卻又不失女兒之細膩,傢庭劇變後逃出蘇州,並在傢族十三太保的護送下,前往崆洞派求救,意圖奪回環秀山莊,重振南宮世傢威名。

  慕容秋,四大世傢之一慕容世傢傳人,慕容赫與馮月蓉之子,性格復雜,有權謀,且野心極大,私下蓄養江湖敗類為己所用,交遊甚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總被人暗中掣肘。

  莫浩宇,劍聖莫問之子,個性好強,但卻無主見,優柔寡斷,仰仗父親名頭闖蕩江湖三年,得一身虛名與不實戰績,卻仍如初出江湖之人一般稚嫩,缺乏考驗。

  張俊甫,南宮烈之親傳弟子,暗中投靠修羅教,好利而膽薄。

  耶律鴻泰,修羅教教主,契丹皇室後裔,繼承祖業,統領修羅教,意圖光復大遼,為人沉穩,喜怒不形於色。

  赫連暮雨,修羅教朱雀堂堂主,性格妖媚陰狠,好殺且貪淫,遇事不擇手段,修煉一種采陽補陰的淫功,且善於易容偽裝。

  蕭欽慕,修羅教白虎堂堂主,長老蕭翊之子,性格直率,遇事果敢而勇猛,是教主耶律鴻泰執行外部任務的首選之人。

  蕭翊,修羅教長老之一,城府極深,曾出使瓦剌八年,說服瓦剌與修羅教結盟。

  吳老,原名常森,乃是大明開國名將常遇春之第三子,性格老成持重,畢生致力於洗刷靖難之役的冤屈,扶建文帝之後裔重奪帝位。

  靜兒,從小跟隨吳老之孤女,性格文靜,精通醫術,不會武功。

  小虎,武林傳奇壺中仙之孫,自小跟隨吳老,天性樂觀活潑,愛惡作劇,且是個話嘮,輕功絕妙。

  方唐,遊覽天下的青衣秀士,性格灑脫而文雅,喜歡欣賞美人,使得一手好暗器。

  耶律鴻都,修羅教少主,耶律鴻泰之親弟,性格冷靜,愛慕聖女赫連語風。

  蘇心月,原名赫連語風,揚州城第一名妓,有傾國傾城之貌,借名妓身份之掩飾,為修羅教培育奇花,其身雖為修羅教聖女,但卻與修羅教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性格不詳。

  龍行雲,關外天龍山莊之主,身材高大,面貌英俊,武功高強,性格不詳。

  耶摩提,瓦剌特使,十三鷹之首,性格冷靜,辦事穩重,乃瓦剌三公子親信。

  慕容赫,四大世傢之一慕容世傢之主,世居福州白雲山莊,性格保守,不喜紛爭,被人暗算導致重傷臥床。

  馮月蓉,慕容赫之妻,慕容秋之母,性格溫和軟弱,有一定的受虐傾向,先後被兒子慕容秋與惡奴侵犯,受盡屈辱。

  慕容嫣,慕容赫與馮月蓉之女,曾被朱三師父嶺南瘋丐淫辱,後與親弟慕容秋亂倫,全心投入到慕容秋身上,但慕容秋隻當其是發泄肉欲的對象,性格膽小怕事。

  慕容福,慕容世傢之大管傢,身材矮胖,從小與慕容赫一起長大,在慕容世傢中威望甚高,外貌和善,但其實是個好色貪淫之人,且狡詐多變,以幫助慕容秋奪權之條件,強行占有瞭主母馮月蓉,並將其調教為私奴。

  尚佈衣,原名常仲豪,常遇春長子常茂第三子,定居於山西太原,為太原首富。

  尹仲,外號塞外孤狼,萬花大會公推之北方淫王,戀足狂魔。

  鐵面人,武功奇高,來歷不明,性格孤傲狂妄,目中無人。

  薛雲染,峨眉掌門繼承人,武林四大美人之首,外號冷面玉觀音,性格清高冷傲,武學天分極高。

  凌菲,峨眉七姝之首,善於見風使舵,被鐵面人擄掠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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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吳老密謀取天下,峨眉設計救同門,驚動全城的少女失蹤案是否能水落石出,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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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吳老就已經向各人分配瞭任務,會武功的每人跟隨官府的一隻隊伍,不會武功的則留在莊中待命,小虎輕功最好,負責聯絡各個小隊。

  官府為此次行動著實出瞭不少力,不僅太原城內捕快衙役傾巢出動,而且還從周邊縣衙調來瞭一批人手,辰時就開始行動,從城東起挨傢挨戶地搜查。

  此次行動雖然出動人馬眾多,但極有紀律性,每到一戶都敲門說明緣由,翻動的物事也都盡力擺弄齊整,幾乎稱得上與民秋毫無犯,由此可見平日之訓練有素,但因此也導致搜查速度太過緩慢,一個時辰才搜查不到百戶人傢,朱三等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臨近傍晚,搜查行動依舊一無所獲,整整一天的忙碌也隻是搜查瞭大半個城東,眼看夜色將近,勞累瞭一天的官差們收隊回衙瞭,朱三等人碰瞭個頭,決定先回尚傢莊再做打算,小虎由於要收集情報,所以沒有一同返回。

  一行人結伴走到尚傢莊前,正欲進莊,沈玉清卻瞥見不遠處的街巷內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朝她們張望。

  沈玉清心中生疑,於是示意其他人先進去,自己則悄悄繞道來到瞭可疑之人的身後。

  有瞭幾次誤會小虎的前車之鑒,沈玉清這次並沒有魯莽出手,而是仔細地打量瞭一番,見那人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手裡拄著竹杖,蹲坐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尚傢莊的方向,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站瞭個人。

  沈玉清觀其外貌,心中已知其身份大概,於是輕咳一聲道:「你可是丐幫中人?為何鬼鬼祟祟地在此監視?」

  那人嚇瞭一跳,被人欺身而不自知,乃是潛伏監視之大忌,若是來者對他出手,此刻他早已兇多吉少,於是慌忙回頭一看,見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這才稍顯心安,壯著膽子道:「我確是丐幫弟子,不過我可沒有監視,隻是在這打盹,難道這也不行麼?」

  沈玉清見他嘴硬,正待出手教訓一下這個叫花子,小虎便如同一陣風般趕到兩人面前,陪笑道:「姐姐誤會瞭!是小虎讓他來此等我的,姐姐請先回去,小虎和他談點事,稍後就來!」

  叫花子見瞭小虎,立馬收斂瞭那無賴般的神情,躬身向小虎行禮,江湖傳言說,丐幫魚龍混雜,但等級卻特別分明,由此可見一斑!

  沈玉清這才想起小虎也是丐幫中人,心知丐幫中人最是排外,有她在場,那叫花子什麼也不會說,於是瞪瞭叫花子一眼,轉身離去瞭。

  眾人回到尚傢莊內,天色已然全黑,尚佈衣見人人神色落寞,心知搜查行動無果,不免有些失望,但仍然熱情地招呼朱三等人去客廳就座用餐。

  大約過瞭一炷香的時間,小虎也回到瞭莊中,吳老見其神色匆匆,於是問道:「是不是丐幫弟子探查到瞭線索,說出來給大傢聽聽吧!」

  小虎應瞭一聲道:「線索有三,其一是峨眉派有三位女弟子來到太原,其中兩位峨眉七姝中的謝傢姐妹,另一位不祥,她們到處尋訪,詢問是否有人見過峨眉七姝之一的凌菲,其二是城北一所廢棄多年的老宅有活動的跡象,有弟子親眼見過夜晚有人進入老宅,身手極佳,其三是昨晚有弟子在城墻腳下草叢裡睡覺時,聽到城墻上有男子的笑聲。」

  吳老聽罷,略一思索道:「這第一條線索正如我們所料,峨眉果然有女弟子失蹤,所以薛雲染才會現身此地,隻是沒想到失蹤的是七姝之首的凌菲,第三條線索說有人聽到城墻上有男子笑聲,有可能是幻聽,也有可能是守衛發出的笑聲,倒是這第二條線索著實可疑……」

  沈玉清道:「前輩懷疑那老宅是采花賊的賊窩?」

  吳老點點頭道:「很有可能,此賊擄掠那麼多少女,又出不瞭城,必定要找個隱蔽的藏身之所,這種廢棄的老宅不容易引起註意,正合采花賊之意。事不宜遲,小虎,你速速聯系本地分舵,找人帶你去探明那老宅的位置,我們來個夜探賊窩!」

  小虎得令,立即出門而去。

  吳老道:「雖說那老宅十分可疑,但現在還不能確定,而且此賊詭計多端,可能需要大傢合力才能對付,大傢先用餐吧,吃飽瞭才有精力擒拿采花賊!」

  眾人依言坐下用餐,但心中都掛念著采花賊之事,所以都是悶不做聲,埋頭吃飯,很快便用餐完畢,整裝待發,隻等小虎發出信號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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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內,尹仲大口大口地咀嚼著烤熟的羊肉,時不時賞一塊給身邊的少女們,少女們則照舊簇擁在他周圍,用她們的身體取悅尹仲,換取一點點的施舍。

  沁兒依舊被綁在床上,已經連續四天未進水米的她雙目無神地望著密室的房頂,顯得十分虛弱,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她此時深刻體會到瞭饑渴交加的滋味,噴香的烤羊肉味道和尹仲大快朵頤的吧唧吧唧聲源源不斷地傳到沁兒鼻子和耳朵裡,讓她愈發覺得饑渴難耐,不自覺地做出瞭吞咽的動作,但卻連口水也早已幹涸。

  尹仲時不時地瞄一眼沁兒,見狀心知火候已到,於是站起身來,端著一碗酒走到床邊,陰陽怪氣地道:「怎麼樣?是不是想通瞭?」

  沁兒張瞭張嘴,但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怨恨地瞪瞭尹仲一眼,繼而閉上瞭眼睛。

  尹仲陰惻惻地道:「小丫頭,你這麼倔又是何苦呢?你看看她們,順從瞭老夫後不是都過得好好的嗎?」

  說完,尹仲向呆立著的少女們使瞭個眼色。

  曾春秀最先領會尹仲的意圖,忙不迭地道:「對啊!主人對我們關愛有加,有吃有喝的,小妹妹,再這樣下去,你身子可要餓壞瞭,依我看,你還是從瞭主人吧!你們說對不對?」

  其他四位少女都是被逼無奈,不像曾春秀這般死心塌地,眼見沁兒如此倔強,不想為虎作倀,所以全都默然不語,並不響應曾春秀的問題,尤其是李錦蓮和鄧淑芳,因為遭瞭一頓鞭笞,對曾春秀是又恨又鄙夷,不僅沒有附和,而且還瞪瞭她一眼!

  曾春秀討瞭個沒趣,見自己被孤立,於是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這幾個賤婢,一個個都啞瞭?難道主人對你們不好麼?」

  似是感覺自己有點自作主張,曾春秀說完後,連忙低下頭,惴惴不安地偷瞄瞭尹仲一眼,見尹仲投來肯定的目光,又趾高氣昂地抬起瞭頭,瞪視著李錦蓮和鄧淑芳道:「怎麼?你們還想要主人再賜你們一頓鞭刑麼?」

  盧婉兒最為膽小怕事,聽得鞭刑二字,早已嚇得面色慘白,帶著哭腔道:「別……別打婉兒……婉兒說就是瞭……主人……主人對婉兒……呵護備至……婉兒感激……」

  吞吞吐吐地說完後,盧婉兒低垂著粉頸,掩飾著那害臊又惶恐的表情。

  曾春秀得意地點瞭點頭,看著其他三位少女道:「你們呢?」

  曾春秀這番狗仗人勢的表現讓三位少女反感不已,但她們又不敢開罪老色魔,隻得言不由衷地道:「是……主人對奴婢呵護備至……奴婢感激……」

  聽得此言,曾春秀更得意瞭,禁不住笑出聲來,笑得那脖子上的鐵鏈嘩啦啦作響,活像一隻得勢的母狗!

  尹仲喝瞭一口酒道:「都四天瞭,你還寄希望於那幫廢物能找到這裡麼?與其挨餓受苦,倒不如順從瞭老夫,隻要你乖乖的聽話,老夫就會好好地待你,甚至帶你去雲遊四海,過那逍遙自在的生活,這不比你深居閨中的沉悶日子快活多瞭?」

  沁兒默默地聽著,始終不發一言,但心中卻安靜不下來,她深知尹仲許諾的這番話乃是哄騙少女的把戲,但獲救無望的挫敗感卻像烏雲一般籠罩著她,讓她心力交瘁,而且她還隱隱擔心尹仲失去耐心,對她下毒手,其他少女的遭遇歷歷在目,隨時有可能降臨到她身上。

  想到這些,沁兒不禁渾身顫抖,緊閉的雙目也緩緩睜開。

  沁兒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尹仲的眼睛,他嘆瞭口氣道:「其實老夫喜歡的並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那雙精致的玉足,隻要你現在答應順從老夫,老夫可以不破你的身子,準你用那雙小腳伺候,怎麼樣,夠優待你瞭吧?」

  聽到尹仲說可以讓自己保住童貞,沁兒終於不再沉默,頗有些急切地道:「你……此話當真?」

  話已出口,沁兒才察覺自己失言,直羞得小臉通紅,連忙轉過頭去,閉口不言。

  尹仲哈哈大笑道:「老夫是何等人物,豈會欺瞞你這樣的黃毛丫頭,況且你早已是老夫砧板上的魚肉,隻要老夫想,你早已貞潔不保,又何必等到現在?」

  尹仲所說的確是實情,沁兒自然無法辯駁,剛才那脫口一問,已證明她心中有妥協的意願,得到瞭尹仲肯定的答復後,沁兒更是騎虎難下,但出於少女的矜持,她隻能選擇沉默。

  尹仲見狀,心知沁兒將要屈服,於是決定趁熱打鐵,故意裝作不耐煩地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過要快一點,若是等到老夫失去瞭耐心,那到時候就算你肯獻身,也未必能得到老夫的青睞瞭!」

  說罷,尹仲轉身向躺椅走去,並隨口道:「你們幾個過去勸勸她,老夫歇息片刻。」

  尹仲發瞭話,幾位少女不敢不從,隻得來到床邊,但又不知如何開口,隻是面面相覷地呆立著。

  曾春秀急於表現,搶先打破沉默道:「小妹妹,你看主人都已經對你如此優待瞭,你還猶豫什麼呢?趕緊答應瞭主人,要不,過瞭這村可沒這地瞭!」

  沁兒對曾春秀十分厭惡,將頭扭到一邊,不願意搭理。

  曾春秀急瞭,對著呆立的齊秋月等人吼道:「你們倒是說呀!惹惱瞭主人,誰都沒好果子吃!」

  盧婉兒被曾春秀嚇得渾身抖顫,帶著哭腔道:「求……求你……答應瞭主人吧……要不……我們都得受罰瞭……婉兒怕……」

  說完,盧婉兒竟趴在床頭哭瞭起來。

  沁兒無奈地睜開眼,看瞭看一同受苦的少女們,隻見李錦蓮和鄧淑芳身上鞭痕累累,讓人觸目驚心,心中抵抗的信念愈加薄弱。

  齊秋月與沁兒同為太原城富戶千金,彼此間雖稱不上朋友,但也曾有過數面之緣,她見沁兒目光閃爍,於是也附和道:「沁兒妹妹,別執拗瞭,還是保重身子要緊,你看這幾天你不吃不喝的怎麼行?像你這樣,還等不到出去,隻怕自己就先不行瞭。」

  曾春秀聞言,怒視著齊秋月道:「賤婢,此言何意?莫非你還想著背叛主人?」

  沁兒心中早已是天人交戰,齊秋月這番話雖然軟言軟語,但卻直擊沁兒心頭,她忍不住問道:「秋月姐姐,你告訴沁兒,你那樣做不痛苦嗎?」

  齊秋月長嘆瞭一口氣道:「當然痛苦,但是一想到爹娘還在望穿秋水地等我回傢,我就什麼都不怕瞭,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這樣才有機會重新見到爹娘,比起爹娘失去兒女的痛苦,我現在受的這些苦又算得瞭什麼呢?」

  沁兒黯然道:「那我們難道就隻能承受痛苦嗎?」

  齊秋月慘笑一聲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或許這就是命吧!我們女兒傢如何能逃過命運的擺佈呢?如今我什麼都不在乎,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回到爹娘身邊,用餘生好好陪伴他們。」

  沁兒沉默瞭片刻,突然輕嘆道:「姐姐說的,沁兒全明白瞭,就請姐姐給沁兒松綁吧!沁兒想好好洗浴一番。」

  齊秋月點點頭,靜靜地動手解除掉沁兒手腕上的棉條綁帶。

  沁兒突然松口,讓曾春秀有些喜出望外,她壓根沒想到齊秋月那番話竟會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於是腆著臉道:「小妹妹,恭喜你呀!終於想通瞭!今後我們就是姐妹瞭,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

  沁兒柳眉一豎道:「呸!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婦!誰跟你是姐妹?」

  沁兒此言一出,李錦蓮和鄧淑芳同聲叫好,她們鄙夷地看瞭曾春秀一眼後,也開始動手為沁兒解去腳踝上的棉條。

  曾春秀惱羞成怒,剛想發作,卻又想起沁兒乃是尹仲最為看重的奴兒,生怕觸瞭黴頭,隻得發泄似的狠狠跺瞭跺腳,對盧婉兒道:「走!咱們去伺候主人!」

  盧婉兒怯生生地道:「你……你先去吧……婉兒要給沁兒妹妹洗浴身子……而且……主人也沒有召喚婉兒……」

  曾春秀見膽小怕事的盧婉兒也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想要獨自去討好尹仲,又怕尹仲怪責她擅作主張,進退兩難的她極不自然地站在床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尹仲半瞇著眼靠在躺椅上,心中暗自得意,本不想去管少女之間的鬧劇,突然想起一事,於是招瞭招手,示意曾春秀過去。

  得瞭尹仲的召喚,曾春秀樂得心花怒放,連忙小跑到尹仲身邊,乖順地跪坐下來。

  尹仲從躺椅下掏出一把鑰匙,丟給曾春秀道:「墻角錦盒裡有一雙襪子,你去取來給她換上!」

  曾春秀滿以為尹仲傳喚她是要給她恩寵,卻不料隻是讓她跑腿,心中自然有些不樂意,但又不敢忤逆尹仲的意思,隻得點點頭,從墻角錦盒裡拿出瞭一雙怪異罕見的長襪,遞給瞭沁兒。

  不多時,眾女便簇擁著洗浴過的沁兒來到瞭尹仲跟前,並齊聲下拜道:「主人,沁兒妹妹已經梳洗完畢,可以伺候主人瞭。」

  剛才在洗浴時,齊秋月已經給饑腸轆轆的沁兒喂瞭一些食物,再加上眾女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沁兒一掃方才的頹廢之氣,顯得無比容光煥發,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害羞緊張還是香薰蒸騰所致。

  由於沁兒本身的衣物被汗水沾濕,所以齊秋月等少女為沁兒換上瞭尹仲精心準備的一套衣物,這套衣物看起來與平常衣物無異,穿上身來裹得緊緊的,將少女纖細瘦弱的身材纖毫畢現地凸顯出來,顯得格外輕佻暴露,像是為風塵女子量身打造的一般,但最引人註目的卻不是那微微凸起的胸脯,也不是盈盈一握的腰肢,而是從錦盒中取出的那雙白色長襪。

  尋常襪子長度一般隻到腳踝,最長的也不會超過膝蓋,但這雙白襪卻長及大腿根部,若不是沒有褲腰和襠佈,隻怕要被人當成長褲來看待瞭,而且此襪的特點並非隻在長度上,材質也跟尋常襪子大不一樣,它看起來輕透纖薄而柔軟舒適,一望即知不是棉麻織物,而是用純蠶絲編成,卻又柔韌異常、彈性十足,就像第二層肌膚一樣緊緊包裹住沁兒圓潤修長的美腿,無比地契合,連足弓、腳踝等凸起之處也無比順滑,壓根不像尋常蠶絲那般易斷易掛絲。

  似乎是為瞭凸顯出此襪的優良之處,尹仲並沒有給沁兒準備長褲,隻讓她穿瞭一條蔽體的褻褲,而襪子看起來雖然無比纖薄,但沁兒穿上之後卻不覺得寒冷,反而覺得溫暖柔潤,說不出的舒適,可見此雙長襪並非尋常之物。

  尹仲色瞇瞇地盯著沁兒的美腿,笑道:「怎麼樣?這雙絲襪穿起來舒服吧?

  這可是老夫費盡周折弄來的寶物,僅有三雙,這一雙就送給你這個小丫頭瞭!」

  曾春秀附和道:「主人對沁兒妹妹可真是另眼相看呀!真叫姐姐們羨慕不已!主人,這雙寶襪是否蠶絲編織而成?看起來好柔軟喲!」

  尹仲似乎對這雙絲襪格外在意,立即答道:「不錯!此雙襪子的確是蠶絲織成,但卻不是一般的蠶絲,而是苗疆獨有的天蠶絲,這天蠶絲不僅輕盈柔軟,而且堅韌異常,刀劍不能斷,除瞭產量極為稀少外,這編織的手藝天下也隻有區區幾人掌握,當年老夫用瞭三個上等的女奴才換來三雙絲襪,除去送出去的那雙,就隻剩下兩雙瞭。」

  曾春秀連連點頭道:「果然是難得的寶物,沁兒妹妹,還不快謝謝主人,切莫辜負瞭主人一片好意呀!」

  沁兒白瞭曾春秀一眼,但卻拗不過尹仲那火辣而淫邪的目光,隻得不情不願地屈瞭屈膝道:「謝謝……」

  尹仲見沁兒已經順服,也不再追究那些細枝末節,此時的他急切地想要享受一番那裹著天蠶絲襪的美腳滋味,於是笑呵呵地道:「不必多禮,快上前來,坐到老夫對面,讓老夫好好把玩一番你的小腳。」

  沁兒愣瞭片刻,最終還是咬瞭咬牙,坐在瞭躺椅的末端,與尹仲對面而坐,齊秋月等四名少女則知趣地跪坐在尹仲兩側,隨時準備侍奉。

  尹仲兩眼放光地道:「小美人,將你的小腳伸過來,不要害羞。」

  沁兒心知難逃此劫,於是顫巍巍地抬起瞭雙腿,將小巧精致的玉足緩緩地伸到瞭尹仲跟前。

  沁兒滿以為像尹仲這般淫邪好色之徒,如願以償後必定會像野獸般瘋狂,所以將頭扭至一旁,緊緊閉上瞭雙目,隻等尹仲發泄!

  然而尹仲並沒有像沁兒預料的那樣急不可耐地褻玩她的美腳,而是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瞭那雙三寸金蓮,放在眼前,從各個角度仔細地欣賞,仿佛在鑒賞一件名貴的玉器一般,嘴裡還嘖嘖地品評道:「不錯!果然是一雙美腳,老夫果然沒有看錯!」

  沁兒生在富庶之傢,從小錦衣玉食,對自己的身體也格外愛惜,尤其是那雙玉足,更是經常用牛乳羊乳浸泡洗滌,出門時也會用棉條層層包裹住,避免出現硬皮,因此特別柔軟香滑,再加上沁兒還未完全發育,玉足如同其人一般幼嫩,尹仲的一隻大手就能輕松握住合起的雙足,更適合把玩。

  鑒賞一番後,尹仲開始輕撫玉足,從腳踝到足弓,再到腳心腳背,甚至每一顆腳趾,他都輕輕撫摸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嘴裡還念念有詞地道:「嗯,足弓如上弦月,腳心柔軟如綿,正適合夾弄侍奉,腳趾如編貝,瑩潤光滑,入嘴吸吮如同口含玉珠,想來必定滋味絕妙!」

  溫柔的撫摸弄得沁兒不知如何是好,隻覺尹仲的手掌像是帶著魔力一般,溫潤異常,仿佛從腳心裡輸入瞭一股熱氣,讓她整雙小腳都癢酥酥的,如同化瞭一般,喊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尹仲身為萬花節淫賊大會之北方淫王,算得上淫賊中的淫賊,但與眾不同的是,絕大多數淫賊都將男女交合視為最終的成就,而戀足成魔的尹仲則一門心思全在女人的三寸金蓮上,他認為漂亮的臉蛋常有而美麗的玉足卻不常有,從一個女人保養自己玉足的程度,便能看出女人的生活品質及心性,所以他將玉足的優劣視作評判女人美醜的第一標準,如果女人的小腳不能讓他滿意,就算臉蛋再美,尹仲也棄若敝履。

  如同大多數成名淫賊都有獨門手法一樣,尹仲也掌握瞭一套完整而熟練的褻玩玉足方法,可以在不觸碰女人其他部位的前提下,僅通過按摩和撫摸玉足便能讓女人情欲勃發、春潮迭起,而沁兒身為情竇未開的純情處子,還未嘗過男歡女愛的暢美滋味,所以在尹仲的一番淫功之下,隻是覺得心癢癢的,渾身燥熱難受,殊不知這已是女人動情的征兆。

  尹仲一邊玩弄沁兒的玉足,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動作,見她小臉上紅雲翻湧,鼻息急促,貝齒緊咬紅唇,嬌軀微顫,心知這個純潔如玉的少女已經慢慢情動,於是將沁兒柔軟香滑的玉足豎起,掌心輕托著足跟,手指從兩側按壓住太溪穴和丘墟穴,然後低下頭,伸出舌頭,用舌尖順著足跟緩慢而輕柔地往上舔,一直到腳趾根部為止,如此往復!

  「哈啊……不要……」

  沁兒正苦惱於玉足的種種奇妙感覺,突然受到舌頭的輕舔觸弄,緊繃的心防被溫柔的攻勢輕而易舉地攻破,禁不住脫口驚呼,嬌軀也如遭電亟般顫抖起來!

  尹仲輕咳一聲,少女們立即會意,紛紛上前安撫沁兒的情緒,齊秋月更是摟住瞭沁兒的臻首,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香唇。

  尹仲滿意地一笑,繼續低頭吮舔品嘗沁兒的小腳,直舔得整個腳掌都濕漉漉的,口水潤濕瞭絲襪,透出瞭玉足本身那白裡透紅的顏色!

  沁兒想要呼喊,小嘴卻被齊秋月封住,想要掙紮,身子又被其他少女按住,滿腔的欲情發泄不出來,堆積在心頭不斷發酵,她隻覺小腳越來越敏感,身子輕飄飄的,如登仙境,一泓清泉從胯下花溪中悄然溢出,潤濕瞭桃紅色的褻褲,從外表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一小片濕跡瞭。

  尹仲暗自得意,胯下的肉棒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挺立,怒目圓睜的馬眼不斷溢出興奮的淫液,虎視眈眈地凝視著少女兩腿間薄佈遮蓋的神秘花澗,隨時準備發起猛攻,但尹仲並非那些初出茅廬的小淫賊可比,在他的一生中,采過的嬌花不計其數,其中也不乏類似沁兒的可人兒,若真要排個座次,隻怕沁兒難入他采花所獲之前五,隻是因為尹仲闊別淫賊行列二十年,難得遇到讓他心動之人罷瞭!

  尹仲深知沁兒遲早是他手中玩物,也不想急於一時,於是捧起沁兒那雙小巧精致的玉足,讓雙足並排起來,慢慢地移到自己胯下,放到瞭那根傲然挺立的肉棒上!

  沁兒還未明白發生瞭什麼事,玉足便踩在瞭尹仲的肉棒上,不同於唇舌的異樣觸感讓她不禁柳眉微蹙,隻覺腳下踩著一根燒紅的鐵棍,無比的熱燙,但又滑溜溜的,如同鯰魚。

  沁兒下意識地想要逃離,但尹仲卻堅定地將她的小腳按在肉棒上,並且上下梭動起來。

  沁兒幾番掙紮無果,隻得任其施為,漸漸地,她適應瞭腳下肉棒的火燙黏滑,甚至還杏眼迷離地發出瞭夢囈般的輕哼聲!

  尹仲被那雙穿著天蠶絲襪的白嫩小腳踩得舒爽不已,嘴裡嘶嘶有聲,不覺大喊道:「唔……好舒服!你這雙騷腳簡直就是天生用來服侍男人的,你自己睜眼瞧瞧,看老夫的肉棒被你猜得有多爽!」

  幾位少女聞言,知趣地扶起瞭沁兒的上半身,沁兒不自覺地睜眼一瞧,卻見自己的三寸金蓮並排踩踏在一根醜陋的黑粗肉棒上,自顧自地上下梭動著,而老色魔的手隻是放在玉足的兩側稍微帶點力,以防止玉足偏離軌道,並未使勁,那根黑粗的醜陋肉棒每每想要站起來,都被玉足踐踏征服,菇狀肉冠頂端的獨眼內不斷流出興奮的黏液,並隨著玉足的梭動慢慢浸潤腳心,散發出一種獨有的淫靡氣味!

  淫靡的畫面讓年幼的沁兒無地自容,羞得從脖頸直紅到耳朵根,就差沒找條地縫鉆進去瞭,她心慌地閉上瞭妙目,拼命抬起玉足,想要離開那帶給她羞臊與屈辱的醜陋肉棒!

  但沁兒的一切舉動都是徒勞的,尹仲牢牢地握住那雙柔軟的玉足,作弄似的用龜頭敲打頂撞敏感的足心,用那沾滿淫液的白絲足跟刮蹭龜頭肉冠,弄得沁兒又是一陣蹙眉輕哼!

  大為得意的尹仲正想進一步褻玩美腳,忽然聽得一陣異響,生性謹慎的他連忙噤聲,並閃電般地封住瞭少女們的穴位,用掌風扇滅瞭墻上的油燈,屏息凝神地傾聽那異響的來源! **************************************************************

  約莫過瞭小半個時辰,小虎回到瞭尚傢莊,未及落地便開口道:「我已探明瞭那座老宅的具體位置,那裡左右皆是民宅,街多巷深,而且後面背靠著山坡和密林,出路極多,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為瞭避免打草驚蛇,我沒有放信箭,而是留瞭兩個丐幫弟子在那裡守著,爺爺,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吳老道:「不出老朽意料,既然那裡出路極多,那就需要我們群策群力,提前埋伏在各個角落,以防淫賊逃竄!小虎,你在前帶路,其餘人全部出動,隻留靜兒和佈衣在莊中候命!」

  小虎點點頭,施展輕功向城北而去,眾人也隨即出發。

  不多時,大部分人都到瞭城北,與小虎匯合,朱三輕功不佳,又要照顧沈瑤和沈雪清母女,因此落在最後。

  此時已是亥時,官府又有禁嚴明令,所以太原城內早已是漆黑一片,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傢仍然亮著燈火。

  等瞭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朱三和沈瑤母女終於趕到,小虎早已帶著沈玉清和吳老將周圍地形勘察瞭一遍瞭。

  吳老將眾人召集至跟前,一一吩咐各自所守方位,其中沈瑤母女功力最差,吳老命她們與那兩位丐幫弟子一起,守在老宅左側街巷拐角處,沈玥守在老宅右側的墻角下,朱三守正門,與左右兩側形成呼應,小虎輕功最好,守在老宅與後山連接之處,吳老自己則與沈玉清一道,潛入老宅內查個究竟!

  進入老宅院內後,吳老和沈玉清謹慎地打量瞭一番,見院內隻有幾處殘破的木架和荒棄的菜地,並無它物,於是悄悄地靠近瞭房屋。

  房屋內並無燈火,黑漆漆的,沈玉清輕輕一推,發現房門並未上鎖,於是向吳老使瞭個眼色,身形一閃進到屋內,手握劍柄,屏息凝神,防備采花賊的突然襲擊。

  然而片刻之後,房內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沈玉清於是輕咳瞭一聲,吳老隨即也進入瞭房間,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上。

  隻見屋內傢徒四壁,朽爛的傢具上纏滿瞭蛛絲,桌凳也佈滿瞭灰塵,委實像個廢棄之所,但沈玉清並未被破敗的表象迷惑,她四處走瞭走,發現灰塵滿佈的地面上有一圈怪異的圓形痕跡,於是連忙招呼吳老一起過來察看。

  吳老仔細鑒別瞭一番,示意再到裡間探查一番。

  兩人來到裡間,發現這裡如同外面一樣,灰塵滿佈,破敗不堪,隻得再回到那可疑的圓形痕跡處來。

  吳老指著那圈圓形痕跡道:「此處應是有人打坐所致,從這個痕跡來看,他離開這裡應該不超過三天!」

  沈玉清道:「那惡賊中瞭我一招,我想他應該是在此打坐療傷,隻是這裡一目瞭然,無處可藏,難道這裡隻是他暫住的療傷之所,此賊另有其他藏匿處?」

  吳老頜首道:「很有可能,正所謂狡兔三窟,這裡雖有人活動的痕跡,但種種跡象表明並沒有人長住,看來我們找錯地方瞭,不過我們可以繼續派人在這裡監視,也許那淫賊還會回此處。」

  沈玉清有些沮喪,隨手拔出寶劍,發泄似的削斷瞭墻角的一堆殘破桌凳,卻無意中發現瞭一件丟棄在角落裡的破爛衣衫。

  沈玉清好奇地用劍將衣衫挑起,放到眼前仔細辨認,赫然發現這衣衫正是那日偷襲自己的淫賊所穿,急道:「前輩你看,這就是那淫賊所穿的衣裳,被我用掌風擊破,依我看,此賊極有可能就藏身此處,我們再耐心找找,莫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吳老點點頭,用拐杖翻開散落的桌椅傢具,仔細察看,沈玉清則再度來到裡間察看。

  空蕩蕩的房間內隻有一張床,再無其他擺設,沈玉清檢查一遍四周後,來到床前,小心翼翼地用劍挑開瞭床上那破爛老舊的墊子,終於發現瞭下面隱藏的奧秘,連忙招呼吳老道:「前輩!快來看!這裡有情況!」

  吳老迅速來到裡間,沈玉清掀開床墊,試著用力拉瞭一下隱藏的鐵環,床板立即一分為二,現出瞭一個圓形的大洞。

  沈玉清順勢往下望去,隻見裡面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為探明密道究竟,沈玉清靈機一動,將淫賊丟棄的殘破衣裳卷成團,用火折子點燃之後拋瞭下去,燒著的衣裳如同一個火球,直墜而下,將密道下端的情況照得清清楚楚。

  沈玉清藝高人膽大,也不管是否有詐,就著火團的亮光便往下走,吳老制止不得,連忙發出信號,讓朱三他們提高警惕,然後緊跟著下瞭密道。

  見衣裳將要燃盡,沈玉清把心一橫,突然從木梯上一躍而下,借著將熄未熄的火光快速掃視瞭密室一圈,隻見密室內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名渾身赤裸的女子,但卻不見淫賊的蹤跡,欣喜之餘也提高瞭警惕。

  吳老緊跟著沈玉清跳瞭下來,環顧瞭一下四周後開口道:「賊人許是聽到瞭動靜,提前一步逃走瞭,不過老朽已發出警報,讓外面的人註意瞭,我們先救人吧!或許從她們的嘴裡能問出淫賊的去向!」

  沈玉清見密室內一目瞭然,確實無藏匿之處,於是點點頭,走到癱倒在地的少女們面前,朗聲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那惡賊去瞭何方?」

  一問之下,卻沒有回音,沈玉清仔細一瞧,發現癱倒在地的少女眼神急切,但卻並不做聲,心知她們被點瞭穴位,於是快速地點開瞭少女被制的穴位。

  獲救的第一位少女乃是盧婉兒,她泣不成聲地道:「多……多謝……女……女俠……多……多謝……多謝……」

  沈玉清道:「你不必謝我,那淫賊去瞭哪裡?」

  盧婉兒哆哆嗦嗦地道:「他……他……他……」

  沈玉清見盧婉兒驚嚇過度,也問不出什麼,隻得扶起第二位頸部拴著鐵鏈的少女,正欲出手為她解穴,少女卻趁沈玉清不備,轉身撲瞭過來,手裡寒光閃現,赫然是一把匕首!

  沈玉清何等身手,豈會被一個毫無武功的女流之輩暗算得手,她冷哼一聲,隨手一格,便將少女手中的匕首震飛,並怒叱道:「賤人!姑奶奶好心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偷襲的少女正是曾春秀,她受瞭尹仲指使,假裝不能動彈,然後出手暗算,以便尹仲逃脫。

  見自己失手,曾春秀並未死心,撿起掉落的匕首再度向沈玉清撲去,面貌猙獰得像一條惡犬。

  沈玉清本就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見曾春秀冥頑不靈,嬌叱一聲,捏住曾春秀握匕首的手腕,反手往其身上一帶,隻聽得一聲悶響,那匕首已插入瞭曾春秀胸膛!

  曾春秀不甘地望向密室的角落,用僅存的氣息喃喃地道:「主……人……奴婢……先走……一步瞭……保……重……」

  可憐可悲又可恨的曾春秀,就這樣結束瞭她短暫的一生!

  沈玉清鄙夷地望瞭曾春秀的屍體一眼,見其死不瞑目地望著密室一角,心知必定有情況,於是顧不得其他少女,徑直向角落走去,果然發現墻角有一條小小的裂縫。

  吳老為倒臥在地的其他少女解瞭穴,將火折子拋給沈玉清道:「沁兒不在,那淫賊一定是帶著沁兒逃瞭,玉兒,趕緊追!」

  沈玉清接過火折子,二話不說,一掌擊向那條縫隙,隻聽得嘎啦一聲,裂縫順勢而開,現出瞭一條狹窄幽暗的通道。

  沈玉清顧不得細想,一閃身便沖進瞭密道。

  尹仲估摸著沈玉清等人肯定會窮追不舍,因此並未離開,而是就地埋伏在密道內,見眼前紅光一閃,心知沈玉清已經進瞭密道,於是陰陰一笑,用足十二成功力,雙掌從斜刺裡殺出,拍向沈玉清面門。

  沈玉清與尹仲有過交手,心知他的狡詐,所以心中雖焦急萬分,但卻也做好瞭防范的準備,聽得密道中一陣勁風響起,急忙往後一個閃身,避過瞭尹仲偷襲的全力一招,同時閃電般出劍,刺向掌風襲來的方位!

  尹仲見偷襲失敗,心知力敵非沈玉清對手,連忙將沁兒往前一推,自己則順勢往密道後方逃去。

  沈玉清眼疾手快,急忙收劍扶住瞭沁兒,將其輕輕放下後,嬌喝一聲「淫賊哪裡逃!」,同時身形似電般追瞭上去!

  密道的出口乃是太原城北的山坡,這裡臨近城外,樹林密佈,雜草叢生,人跡罕至。

  尹仲逃出密道後,用石頭將出口封住,狠狠吐瞭一口口水,咒罵道:「臭娘們!幾次三番找老夫麻煩,破壞老夫的好事!老夫以後再找你算賬!」

  說罷,尹仲轉身向城外逃去,然而還未走出十步,前方卻出現瞭一個身影,攔住瞭去路,驚得尹仲冷汗直冒!

  尹仲定睛一看,見是一名手無寸鐵、衣衫襤褸的少年,心中暗笑自己大驚小怪,急於逃命的他不想多生是非,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然而還未走出幾步,尹仲卻發現那位少年又出現在他前方瞭,而且還笑吟吟地看著他,笑得尹仲心裡莫名發慌!

  若是放在平時,尹仲一定會出手襲擊少年,但此時的他後有追兵,經不起折騰,於是冷哼一聲,又換瞭個方向,展開輕功全力奔逃!

  怪事再度發生,那位少年又一次攔住瞭尹仲的去路,這下尹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喂!那個小子,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何攔路?」

  少年嘻嘻一笑道:「我叫小虎,不是什麼小子,也不是鬼,鬼是沒有影子的,你看看我,像麼?」

  尹仲氣不打一處來,又吼道:「老夫不管你是人是鬼,總之不要擋老夫的道,要不然老夫就對你不客氣!」

  小虎滿不在乎地道:「誰擋你的道瞭?都說瞭我是小虎,又不是小狗,擋道幹嘛?我隻是夜晚睡不著,在這隨便逛逛,用得著你管麼?再說瞭,你已經對我不客氣瞭,爺爺從小教導,看到比自己大的要叫哥哥,再大的叫叔叔伯伯,老的要叫爺爺,比自己年紀小的呢,要叫弟弟,像你這樣一口一個小子的,一點禮貌都不懂,肯定是小時候你爹娘沒有好好教你……」

  尹仲見小虎越說越離譜,心中愈發焦躁,不等小虎說完,便怒出一掌擊向小虎,嘴裡還吼道:「住嘴!我殺瞭你這個小兔崽子!」

  眼見一掌將要擊實,尹仲不禁露出瞭陰狠的笑容,誰知一眨眼間,小虎卻如鬼魅般失蹤瞭,這一掌也落瞭空。

  還未等尹仲反應過後,身後又響起瞭那和尚念經般的聲音:「看來你不僅不懂禮貌,而且還是個粗魯的人,說不過我就要動手動腳,你娘沒教過你君子動口不動手麼?還有,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小虎,不是小子,也不是小兔崽子,要是你願意的話,倒是可以叫我一聲小爺,或者小虎爺爺,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那些小事瞭,也不會將你沒教養的事情說出去的……」

  尹仲直氣得胸腔爆炸,他仰天狂吼一聲,連出十二掌,掌掌都帶著滿腔的怒火,意欲將小虎轟成肉醬!

  然而一輪掌影過後,小虎依然毫發無傷,而且還拍著手,繼續帶著那賤兮兮的笑容看著尹仲,仿佛看瞭一場精彩的猴戲一般!

  尹仲狂攻無果,心中除瞭憤怒,又多瞭幾分心虛,而且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幾個身影正向他所站的方位趕來,最前面的那個身影身姿綽約,正是讓他三番兩次吃虧的沈玉清!

  小虎早就看到瞭沈玉清等人趕來的身影,戲謔地道:「這下你慘瞭!我的哥哥姐姐們知道我受瞭欺負,都來幫我討公道瞭!你還是趕緊認錯,叫我一聲小爺,小爺心裡一高興,說不定會向姐姐們求情,讓她們出手打你的時候輕一點!」

  尹仲這才反應過來,小虎一味躲避而不還手,是因為小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小虎的所作所為隻是為瞭迷惑他,拖延時間,等待其他人趕來支援而已。

  可惜尹仲明白得太晚瞭,沈玉清已經來到瞭尹仲身前,橫劍怒視道:「惡賊!看你還往哪裡逃?」

  不多時,吳老、朱三、沈玥也陸續趕到,沈瑤和沈雪清負責照料受驚的沁兒和搭救其他的少女,因此沒有前來,五人各站一個方位,將尹仲團團圍住。

  尹仲環顧瞭一下四周,自知插翅難逃,突然仰天發出瞭一陣狼嚎般的狂笑,聲震四方,末瞭才道:「想不到我塞北孤狼尹仲逍遙一世,今天卻栽在你們這幾個小輩手中,可恨哪!」

  吳老沉聲道:「原來你就是尹仲!二十年前江湖正道聯合清剿人魔餘孽時,你與幾個魔頭僥幸逃脫,老朽還以為你早已化為塵土,沒想到你死性不改,居然還跑到這太原城來興風作浪,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束手就擒吧!」

  尹仲冷哼一聲道:「算你這老頭子還有點見識,不過要老夫投降,那是癡心妄想!老夫的命就在這,有本事就來拿吧!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車輪戰?」

  在狂笑的過程,尹仲一直在偷偷地觀察圍住他的五人,心知絕非沈玉清的對手,小虎雖然年輕,但身法詭異,所以隻好選擇其他三人作為突破口,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正面的吳老瞭。

  尹仲見吳老年邁,輕功也沒有沈玉清好,所以話音剛落,便趁其不備一掌擊向吳老,想從他這裡打出缺口。

  吳老看似老邁,功力卻是不低,他不閃不避,竹杖一橫,正面迎向尹仲的掌風,隻聽得「砰」的一聲,兩人招式結實,尹仲倒退瞭一步,吳老則巋然不動,高下立判!

  尹仲見出師不利,佯裝再次攻向吳老,招式到瞭半路,卻突然變招擊向吳老身邊的沈玥. 沈玥自知內力遠遜吳老,不敢正面與尹仲為敵,所以往後疾退瞭兩步,閃過尹仲的突然襲擊。

  見找到瞭軟肋,尹仲大喜,連出數招,瘋狂攻擊,招招狠辣。

  沈玥心知再退便會讓尹仲有可趁之機,於是不再一味閃躲,而是凝神聚氣,準備接招,未等出手,耳邊卻響起一聲「讓我來!」

  沈玥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矮壯的身影欺身向前,攔在瞭面前,原來朱三見沈玥形勢不妙,於是適時上前解圍,此舉讓幾乎從未得到過男人寵愛的沈玥感動莫名,眼眶泛紅。

  尹仲見朱三身材矮壯、其貌不揚,冷哼一聲道:「小輩!不自量力,吃老夫一掌!」

  朱三之所以主動出來應戰,一來是為沈玥解圍,二來也想試試自己的功力幾何,他曾聽師父瘋丐提起過尹仲,知道尹仲並非易與之輩,於是運氣於掌,用足十成功力迎向尹仲!

  又是一聲巨響過後,尹仲踉踉蹌蹌地倒退瞭五大步,方才穩住身形,同時嘴角溢出瞭一絲鮮血,顯然受瞭一定程度的內傷,而朱三卻依然堅若磐石!

  這一招眾人都看在眼裡,但表情卻各自不同,吳老面露欣慰的微笑,小虎驚訝莫名,沈玥喜出望外,連朱三也反復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隻有沈玉清淡定自若,似乎早已知曉朱三有此實力!

  尹仲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瞭,他原以為五人之中敵不過的隻有沈玉清一人,所以想要出其不意先打傷一兩個,然後趁機逃命,然而他沒想到吳老和朱三功力也穩壓他一頭,單打獨鬥尚且吃力,更何況他還要同時面對五人合圍,要想突圍談何容易!

  然而窮兇極惡的尹仲並未認輸,他不顧傷勢,突然騰身一躍,翻過瞭實戰經驗不足的朱三,凌空一掌擊向瞭朱三身後的沈玥.

  「找死!」

  隻聽得一聲嬌喝,漆黑的夜空中霎時閃起瞭漫天劍光,不僅化解瞭尹仲的攻勢,而且還逼得他手忙腳亂,連連後退跌倒在地,肩膀、手臂上也多瞭幾道傷痕,鮮血從傷口處徐徐溢出,染紅瞭尹仲赤裸的上半身!

  出劍的正是沈玉清,她見尹仲狗急跳墻,一再攻擊娘親沈玥,於是也不客氣,一出手便是精妙殺招,逼得尹仲退回瞭原地!

  尹仲狼狽不堪地站起身,出指封住瞭身上幾處穴道,以止住溢出的鮮血,同時咬牙道:「老夫跟你們拼瞭!」

  說罷,尹仲突地攤開雙手,掌心向上,慢慢捏緊成拳,同時仰天長嚎,片刻間,他的身體便起瞭明顯的變化,身上經脈條條鼓起,連腦門上也一樣,渾身上下經脈暴起,盤根錯節,就像纏繞在老樹上的長藤一般,四肢和軀幹也明顯粗壯瞭許多,兩隻眼睛赤紅如血,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焰!

  吳老見多識廣,見此情形後大呼道:「大傢小心!這是域外天魔的邪功天魔解體大法,以損耗真元為代價,換取短暫的功力提升,而且還會暫時失去痛覺,十分可怕!」

  話音未落,尹仲掌風已到,吳老不敢貿然硬接,於是一閃身,堪堪避瞭過去,尹仲去勢不減,一掌印在瞭吳老身後的山石上,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山石被硬生生地轟出瞭一個一尺見圓的大洞,可見掌力之恐怖!

  尹仲一招不中,狂吼連連,如同瘋狗一般撲向瞭沈玉清,他已失去瞭理智,見人就打,並不考慮誰強誰弱!

  沈玉清見尹仲掌力激增,於是使出冰心訣心法,將寒氣運於劍身,閃電般連出十二劍,劍劍不離尹仲的掌心,封住瞭他的來路。

  尹仲已近瘋魔,毫不避諱地抓向沈玉清的劍尖,亂抓亂打,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殺傷力巨大。

  朱三擔心沈玉清吃虧,紫月劍「嗆啷」一聲出鞘,直取尹仲背部。

  瘋魔狀態的尹仲反應神速,回身就是一掌,激蕩的掌風迎上紫月劍,發出一聲悅耳的尖嘯聲,竟硬生生將快如閃電的劍勢掃到瞭一邊。

  有瞭朱三牽制,沈玉清信心大增,欺身向前,由守轉攻,凜冽的劍鋒刺向尹仲的面門。

  尹仲以一敵二,首尾不能相顧,隻得以單掌應對沈玉清,被沈玉清精妙劍招逼得手忙腳亂的尹仲愈發狂亂,不顧中門大開,一心想要抓住沈玉清的寶劍。

  尹仲此舉正中沈玉清下懷,她故意放緩劍勢,讓尹仲以為有可趁之機,但每當尹仲要抓住劍刃時,沈玉清便閃電收回,讓尹仲撲瞭個空,與此同時,冰心訣的寒氣卻從掌心處偷偷侵入瞭尹仲的經脈中,一番狂風暴雨的對攻之後,尹仲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而因為寒氣入體的影響,動作遲緩瞭不少!

  沈玉清依靠冰心訣占得上風,自然不肯錯過趁勝追擊的大好局面,於是施展開絕學飛天彩鳳劍法,配合冰心訣,從各個方位對尹仲展開瞭攻擊。

  朱三見沈玉清優勢明顯,於是持劍而立,以防尹仲逃跑。

  尹仲隻覺沈玉清的身影飄忽不定,四面八方都是劍光,分不清哪些為虛哪些為實,隻好狂躁地瘋狂出招,但卻總是慢沈玉清半拍,看似將要抓住沈玉清的裙擺,沈玉清卻又像虛影一般從眼前溜走,反倒是身體上又多瞭一條傷痕。

  一番纏鬥過後,尹仲已是滿身傷痕,膚如刻畫,眼中的狂暴之氣也消散瞭不少,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道道血流噴薄而出,將草地淌成瞭一片血紅色!

  沈玉清第一次碰到如此勁敵,逼得她將兩大絕學融合為一才戰勝,為此沈玉清也耗費瞭許多內力,她劍身斜斜指向尹仲,微微喘著氣,光潔的額頭上佈滿瞭滴滴香汗,俏臉上紅霞如雲,甚至連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透濕,顯然已是傾盡全力。

  吳老沉聲道:「閣下魔功已破,還想負隅頑抗麼?」

  漸漸回復平常身的尹仲如同泄瞭氣的皮球一般虛弱,但卻仍然咬牙道:「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老夫就算死,也不會向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低頭,有種就殺瞭老夫!」

  沈玉清稍稍平復呼吸道:「前輩,這種窮兇極惡之人,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不用跟他廢話瞭,讓玉兒一劍殺瞭他!」

  吳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朱三,朱三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同一座雕像一般沉默不語。

  沈玉清見吳老沒有回應,以為他已經默許,於是劍身一抖,直取尹仲咽喉。

  癱坐在地的尹仲已無力再戰,索性仰起瞭頭,引頸就戮。

  「女娃兒放肆!」

  一聲怪嘯聲突然響起,聲音聽起來很遠,但又像在耳邊回蕩,引得眾人禁不住回頭張望。

  「千裡傳音!」沈玉清心中一驚,手中寶劍也不自覺地停頓下來,仿佛著瞭魔一般,但她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刺向坐以待斃的尹仲!

  隻是短短一瞬間的停頓,沈玉清卻錯過瞭殺尹仲的最佳時機,隻聽得「嗡」的一聲,一件銳器伴隨著破空之聲閃電襲來,不偏不倚,正打在劍身上,而且力道極大,竟讓劍刃偏離瞭一寸,原本直插咽喉的寶劍將將擦過尹仲的脖頸左側,拉出瞭一道血口子,雖然傷勢不淺,但卻並不致命!

  沈玉清劍勢落空,心中大為不忿,柳眉一豎,玉腕一抖,再度攻向尹仲的咽喉,不過這次是改刺為削,更難防范!

  逃過一劫的尹仲好不容易重燃起生存的希望,睜眼一瞧,卻見劍刃已到,想要閃避,卻因傷勢過重動彈不得,隻得再度閉眼等死!

  然而事實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尹仲並沒有等到那劍刃割喉的劇痛,反而聽到瞭一聲帶著顫音的嬌喝:「你是何人?」

  再度獲救的尹仲欣喜地睜開眼,隻見那閃著寒光的劍刃依然橫在自己咽喉之下,但讓他感到無比舒心的是,劍身上多瞭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它牢牢地抓住劍刃,讓利劍進退兩難!

  「你……你……」

  尹仲想要站起身,但卻連說話也吐字不清瞭,舉起的手也無力地垂瞭下來,他隻得用滿懷感激的眼神望向那個在生死一線間拯救他的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臉上戴著黑鐵面罩,隻餘眼口鼻在外,全身也裹在一件寬大的鬥篷下,讓人看不出體態,他斜斜地瞥瞭地上的尹仲一眼,並未出聲,也不理睬沈玉清的發問,他就像黑夜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雖不發一言,但卻自有一股駭人心魄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皎潔的月光撒照在他身上,卻並未反射出半點幽光,瞬間便消失無蹤,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個黑洞,能夠吞沒所有外來物質!

  沈玉清驚愕莫名,她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身手,居然能後發先至從她手中救下尹仲,即便她剛才制服尹仲時已消耗瞭許多內力,但這招空手奪白刃仍然讓沈玉清心驚不已,她暗自發力,想要奪回寶劍,但劍身卻似被熔鑄瞭一般,紋絲不動!

  吳老抱拳道:「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搭救這等惡徒?」

  鐵面人瞥瞭一眼吳老,將尹仲扶起來,為他止血療傷,並且若無其事地道:「無他,隻是看不慣你們以多欺少罷瞭!」

  鐵面人聲如其人,如同數九寒冬的冷風一般,又有如九幽黃泉內的回音,毫無生氣,讓人聽瞭極為不舒服!

  吳老道:「閣下誤會瞭!此人乃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尹仲,為人窮兇極惡,作惡多端,短短十多天便在太原城內作案六起,讓人發指,閣下即是世外高人,理當明辨是非,讓我等押此賊前去見官,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若能如此,我等感激在心,來日必有重謝!」

  鐵面人傲然道:「一面之詞,不足為信!再者,本尊行事,隻憑喜好,不論對錯,總之,本尊今天就是要帶走他!」

  沈玉清道:「前輩,難道你還不明白此人話中之意嗎?此人說的比一字還淺,那就是手上見真章!依我看,此人是特地來搭救尹仲的同黨,我們不要跟他廢話,等到制服瞭他,看他還有何話可說!」

  鐵面人這才用正眼看瞭一眼沈玉清,眼神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驚異,然後冷笑道:「女娃兒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唔,樣貌倒是可以,本尊喜歡,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否像你的容貌一樣出色!」

  沈玉清嬌叱道:「無恥淫賊!果然跟尹仲是一丘之貉!有種的放開本姑娘的劍,本姑娘非在你身上戳上十個八個血窟窿不可!」

  鐵面人突然笑瞭,笑得無比猖狂,無比淫邪,他放開瞭沈玉清的劍,繼續調戲道:「本尊倒是想在你身上捅上一個血窟窿,不過可惜呀,你隻有一個水窟窿瞭!」

  鐵面人一語道出沈玉清已非黃花處子身,沈玉清聰慧如此,豈會不知,她直氣得銀牙咬碎,嬌喝一聲「無恥淫賊!看劍!」,手中劍光芒驟起,罩住瞭鐵面人全身。

  鐵面人一動不動,身子卻像虛影一般,讓沈玉清劍劍落空,一番猛攻之後,居然連鐵面人身上的鬥篷都沒有沾到,更讓沈玉清心底發虛的是,鐵面人依然站在原位上,連腳步都沒移動過!

  「好俊的移形換影身法!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人瞭,想必閣下就是那天晚上引我進密林之人吧?小虎在此謝過瞭!」

  站在一旁的小虎突然開口,不過臉上沒有瞭平時的玩世不恭,而是隱含著一絲敬佩!

  小虎輕功身法遠勝在場的其他人,隻有他知曉鐵面人出現的經過,那是一種快到令人看不清的身法「萬裡無形」,小虎自問再練三十年也未必能達到那種境界,而剛才鐵面人閃避沈玉清的劍招用的則是另一種身法「移形換影」,其實鐵面人並不是沒有移動,而是移動過後瞬間又回到瞭原位,身動影未動,所以看起來一直站在原位上!

  看著面前輕功獨步天下的鐵面人,小虎最先聯想道在揚州城遇到的龍行雲,想瞭想又覺得不對,因為龍行雲的身量體型比這鐵面人要高大得多,說話聲音也千差萬別,至於兩者的輕功比較,鐵面人還要更勝一籌,所以思量再三後,小虎否決瞭腦海中的想法,再想想那夜跟蹤鐵面人失敗,必定是鐵面人有所察覺,以鐵面人的身手,要想殺他輕而易舉,所以小虎特意致謝。

  鐵面人似乎對小虎很有好感,連語氣都溫和瞭許多,他點頭道:「不錯!小娃兒你很有眼力,底子也是上上之選,可惜你內功平平,無法讓你的輕功更進一步,身邊也沒有人能助你提高,實在是浪費天賦,若是能得名師調教,不出十年,你就能與本尊齊頭並進,二十年後便能勝過本尊,獨步天下瞭!小娃兒,不如你拜本尊為師,本尊不僅可以教你輕功身法,而且還可以傳授你內功,讓你成為人人敬畏的武林高手,獨霸一方,你看如何?」

  小虎的輕功身法來自於祖父壺中仙的傳授,自小便超絕於人,但自從壺中仙駕鶴西去後,小虎的輕功身法便進步緩慢,原因就在於無人提點,隻能靠自身參悟,而鐵面人一語中的,拋出瞭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目的不言而喻。

  小虎朗聲笑道:「小虎我天性懶散,最受不得約束,而且小虎的輕功來自於傢傳,若是另拜師門,隻怕我爺爺半夜會來找我算賬,閣下的好意,小虎心領瞭!」

  鐵面人見小虎不為所動,輕輕搖瞭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朱三緩步走上前來,抱劍拱手道:「閣下莫要自恃武功高強,欺負一介女流,紫月山莊莊主林嶽來討教閣下兩招!」

  鐵面人上下打量瞭朱三一眼,哂笑道:「何方鼠輩,竟敢在本尊面前故弄玄虛,假稱是那窩囊廢?嘖嘖,紫月劍為何在你手中,難道是你殺瞭那窩囊廢,然後取而代之瞭?」

  朱三心中一驚,不知鐵面人為何如此肯定他假冒林嶽,於是怒喝一聲道:「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接招!」

  話音未落,朱三劍已出手,手中劍劃出一道紫芒,襲向鐵面人頭部,用的正是林傢紫月劍法中的一招「九天攬月」!

  鐵面人冷笑一聲,單掌一封,竟以掌心接住瞭朱三的劍尖。

  朱三收劍變招,一連使出三招「流星趕月」、「月上柳梢」和「遮雲蔽月」,分別襲向鐵面人的後腦、脖頸和天靈蓋,這三個位置皆是人體最重要也最為薄弱的部位,一觸之下非死即傷,可見朱三出招之狠辣!

  隻見鐵面人身子微晃,雙掌左格右擋,將朱三這三招精妙而狠辣的招式一一化解,然後冷笑道:「這幾招有點意思,比那窩囊廢強多瞭,怪不得你能取而代之,不過要想對付本尊,你還差得遠!」

  朱三並不做聲,而是看瞭一眼沈玉清,繼續出招攻向鐵面人的上路,他的目的很明確,即便不能傷到鐵面人,也要想辦法揭開鐵面人的面罩,讓他露出廬山真面目!

  沈玉清心領神會,出招攻向鐵面人的雙腿,意在逼開鐵面人,趁機殺掉打坐療傷的尹仲!

  夫妻倆心靈相通,默契十足,劍招幾乎是同時到鐵面人身前,封住瞭鐵面人上下兩路!

  一般高手面對兩路夾攻的局面都難免慌亂,更何況朱三和沈玉清兩大高手的圍攻,但鐵面人卻依然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似乎對兩人的聯手攻擊視若無睹,等到劍刃將要觸及到身體時,鐵面人突然狂嘯一聲,雙掌畫圓,向前後兩邊擊出!

  朱三和沈玉清隻覺手中劍如同卷進瞭一個無形的漩渦,竟然不聽自己使喚地向前而去,擦過鐵面人虛影一般的身體,直刺向對方!

  「玉兒小心!」

  原本躲在朱三身後的沈玥見女兒遇險,驚叫一聲,奮不顧身地向鐵面人沖去!

  吳老見狀不妙,高呼一聲「休得猖狂!」,舉杖攻向鐵面人中路,小虎雖然看得真切,但除瞭輕功外別無長處,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

  朱三眼見將要誤傷沈玉清,情急之下棄瞭手中紫月劍,雙掌齊出,擊向鐵面人胸口,意圖圍魏救趙,沈玉清則暗運冰心訣於劍身,想要用戰勝尹仲的方式對付鐵面人!

  面對四人合圍,鐵面人再度顯現出瞭超人一等的自信和實力,他左掌護體,接住瞭朱三突襲的一招,右掌輕出,擊退瞭吳老的竹杖,反倒是為救女兒奮不顧身的沈玥給鐵面人造成瞭些許麻煩。

  似乎是嫌沈玥功力太弱,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本有餘力出掌的鐵面人瞥瞭沈玥一眼後,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用護體真氣硬抗瞭沈玥一掌,誰知沈玥情急之下的這一掌竟威力不小,硬是逼得鐵面人退瞭一大步,手上勁氣自然放松,沈玉清也安然脫險!

  雙方的對戰說來話長,其實隻是電光火石之間,鐵面人以一敵四,絲毫不露下風,反而逼得朱三等人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他背著雙手,傲然長立道:「不過如此,你們就這點實力嗎?」

  沈玉清已是耗盡內力,不得不以劍插地來穩住搖晃的身形,但仍不失傲氣地冷哼瞭一聲,嬌喘籲籲地道:「未必!」

  鐵面人眉頭一皺,暗暗運行瞭一遍真氣,然後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這女娃兒還會冰心訣,本尊還真是小瞧你瞭,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得瞭本尊嗎?」

  說罷,鐵面人雙目凝視著沈玉清,雙掌緩緩伸出,隻見一絲寒氣徐徐從掌心散發出來,在空氣中凝結成瞭水珠,滴落在草地上!

  方才運用冰心訣,沈玉清已是耗盡瞭所剩無幾的真力,見鐵面人居然如此迅速地將寒氣逼出,沈玉清驚嘆之餘,不免心生一絲絕望!

  沈玥見鐵面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沈玉清,以為他要對女兒不利,連忙攔在女兒身前,面寒如霜地望向鐵面人道:「你休想傷我女兒!」

  沈玉清費盡全力從沈玥身後站瞭出來,倔強地道:「傷你的人是我,與我娘親無關,有本事沖我來!」

  朱三默默地站到瞭沈玉清身旁,目光堅定地望向鐵面人,沉聲道:「閣下要想傷害她們,先得問過林某手中的劍!」

  鐵面人看瞭看護犢心切的沈玥,又看瞭看朱三,突然怪笑道:「小輩,看你豬頭豬腦的不像人形,沒想到卻艷福不淺,本尊還真有點羨慕瞭,不過看在她們母慈女孝的份上,本尊就不難為你們瞭!好生看顧好她們吧,否則即便本尊不取,也自有他人會取,你好自為之!本尊失陪瞭!」

  朱三心知沈玉清已然耗盡真力,無法再戰,憑他與吳老的實力絕不可能戰勝鐵面人,所以縱有萬般不服,也隻能憋在心裡,隻擔心鐵面人不依不饒,如今見鐵面人松口,心中暗嘆僥幸,於是點瞭點頭,當作是回應。

  鐵面人見眾人啞口無言,也不多話,一手提起尹仲的胳膊,便欲離去,誰知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聲「淫賊休走!」,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飄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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