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馨兒聊完天之後,我們在附近的商場隨便逛瞭逛,逛街的時候馨兒未來的老公打來電話,邀請我吃晚飯,沒有拒絕的理由,六點一刻,我和馨兒到瞭約好的地方,看到徐飛和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街邊等著我們。
徐飛就是馨兒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我之前見過幾次,是個老實人,不過說實話,我對徐飛的印象並不好,理由很簡單,我喜歡有學問有教養的男人,可徐飛隻是個中專畢業生,雖然現在在一傢國企工作,但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是個沒有內涵的無趣的傢夥。
跟徐飛在一起的男人叫周一帆,徐飛給我介紹的時候說是他的好朋友和同事,也是他和馨兒結婚時的伴郎。我禮貌性地對周一帆笑瞭笑,事實上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剛剛認識的人交流,也許是性格的原因,也因為這樣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個不太好接近的女生。
隨便找瞭一傢飯店,就座的時候我又仔細打量瞭周一帆幾眼,平心而論,這個男人長得不算難看,在發現我觀察他的時候臉上還會露出靦腆的表情,看來徐飛的朋友也跟他一樣是個老實坯子。
吃飯的時候我們先說瞭說關於馨兒和徐飛婚禮的事情,我對徐飛說擔心有惡搞伴娘的情形發生,徐飛一再保證不會,之後閑談的時候馨兒說起我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我看到周一帆的眼睛裡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第二天上午,我還沒起床就又接到瞭馨兒的電話,她開口就問:「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馨兒接著說:「昨天晚上周一帆給徐飛打電話,他對你挺有感覺的,想讓我幫忙撮合,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還好啦。」我回答馨兒,「可我現在不想找男朋友。」
「我跟你說啊,周一帆人還不錯,雖說隻是個普通大學畢業的,不過已經上瞭兩年班,在單位挺受領導重視的,人也挺本分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馨兒的八婆潛質這一刻表露得格外透徹。
「別啦……沒興趣,沒感覺。」我拿著手機連連搖頭。
馨兒就跟沒聽到我說話一樣:「第一次見面,沒感覺也不奇怪,要不你們多見幾次?明天怎麼樣?我做東,你想吃什麼?魚火鍋怎麼樣?」
「行行行……」我真是受不瞭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隨口應承瞭下來。
見誰都無所謂,除瞭王彬,其他的男人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分別,就當是多結識一個朋友吧。
再次見到周一帆的時候,我看得出他顯然做瞭充分的準備,從穿著到說話都開始謹慎起來,雖然整個過程我一直保持著淡然的笑容,但能夠感覺出周一帆真的很高興。
之後在馨兒的安排下我們又見瞭幾次面,也逐漸熟悉起來,不過我還是私下對馨兒表示周一帆並不適合我,馨兒也總是對我說先接觸著看看,時間長瞭沒準就會有感覺瞭。
八月一號晚上,我依約到瞭馨兒的傢裡,明早就是她的婚禮,我這晚是一定要陪在她這裡瞭。
其實馨兒不該讓我當她的伴娘的,我比她高,比她白,還比她苗條,而且我自認也比馨兒更漂亮一點兒,這是她的好日子,主角應該是她而不是我,我不想搶馨兒的風頭,所以隻穿瞭一雙鞋跟很低的高跟鞋,禮服是馨兒給我準備的,一件白色低胸的旗袍裙,幸好還不是太短,站直瞭足以蓋住半個膝蓋。
為瞭保險,我在裡面穿瞭一件很緊的塑身內衣,緊得就算我自己要脫下來也要費盡力氣。
事後證明我的準備是多餘的,婚禮的全部過程很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事情發生,唯一的難點就是幫馨兒擋酒,這對極少飲酒的我來說恐怕比死還要痛苦。
這個時候周一帆幫瞭我的大忙,但凡有賓客舉杯,他總是搶在我前面把酒喝掉,雖說如此,我還是不得不喝下幾杯,那種辣辣的液體沖進胃裡,伴著刺鼻的味道,我沒有當場吐出來真稱得上是個奇跡。
大部分賓客散去之後,我和周一帆還有部分跟馨兒和徐飛關系比較好的客人把新郎新娘送到瞭洞房——那是馨兒夫婦在酒店租用的一間豪華客房,男賓客嚷著要鬧洞房的時候,我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他們給馨兒關上瞭門。
接著就是一陣推搡,我當時身子軟綿綿的,根本無力抵擋那些精力旺盛的男人,其間不知道是誰的手還摸到瞭我裸露的肩膀,這時周一帆用胳膊架在瞭我頭上,可能是用力過猛,他的手在門框上撞出瞭血。
看到伴郎受瞭傷,賓客們才不再鬧騰,周一帆捂著手和我將他們一一送走,然後敲開門跟馨兒和徐飛說瞭一聲,我就和周一帆出瞭酒店,坐上馨兒給我們準備好的車。
可能是因為前一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喝瞭酒,我跟司機說瞭我傢的小區名字之後就在車上睡著瞭。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沙發上,身上蓋瞭條毯子,周一帆坐在我對面,手上貼著好幾塊創可貼,見我睜開眼睛,他開口道:「醒瞭?」
我點點頭,感到頭還是有些暈,而且很疼,我捂著自己的頭:「這是哪裡?」
「我傢。」周一帆笑瞭笑,「你沒說你傢的門牌號,我看你睡得那麼香,沒忍心叫你,所以就……」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那我是怎麼上來的?難道?」
周一帆點瞭點頭:「我抱你上來的,還好你不重。」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毯子放在一邊:「謝謝你,我該回傢瞭。」說完這句話我就邁步往門的方向走,沒想到伸出的腿沒有一絲力氣,還沒來得及調整我就向一邊的茶幾摔瞭過去。
但我並沒有倒在地上,周一帆的手臂已經牢牢接住瞭我。
他扶住我的時候,手臂壓在我的胸前,一種踏實的厚重感。
我沒有站起來,也沒想站起來,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好安心,我很想就這麼一直貼著這條手臂把這種感覺繼續下去。
周一帆可能有些驚訝於我的反常,也是半晌沒有動,直到發覺我壓根不準備起來的時候才托起我的上身,從後面抱住瞭我。
他本是我一直在拒絕的男人,我也沒有理由享受他的擁抱,可當周一帆開始親吻我的耳垂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又要做那些出格的事情瞭。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我的塑身內衣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難脫,周一帆脫掉我內褲的時候,我的下面已經流出瞭淫液。
我全身赤裸躺在周一帆懷裡,看著他興沖沖地把我抱進臥室,周一帆將我放在床上的時候,他的陰莖雄赳赳地挺立在我面前。
進入很順利,我很快就感受到瞭陰道裡被塞滿的充實,周一帆的力氣與他的外表有著顯著的區別,我的身子被他緊緊壓在床上,一動也動不瞭。
下身的酥麻像海浪般一波波湧來,我開始低聲地呻吟,也許是被我的反應刺激到瞭,周一帆忽然把陰莖從我的陰道裡抽出來,然後用力把我翻瞭過來。
我趴在床上,周一帆分開我的雙腿伏在我身上吻著我的後背,龜頭隨著他的動作在我的陰唇上掃來掃去,癢癢的感覺讓我期待著被再一次插入。
他當然沒有讓我等太久,就在我試圖聳起屁股的時候,周一帆的陰莖已經沖瞭進來,陰道被充滿的快感同時襲向我的身體,我把臉側向一邊,大口喘著氣。
然後平放在身體兩邊的手臂就被周一帆抓瞭起來,他把我的雙臂放在我的後背上,用他的左手死死按住,又用右手在我屁股上狠狠打瞭一巴掌。
我「啊」瞭一聲,明明很疼,可我卻分明更加地興奮,陰道裡的陰莖似乎也變得比剛才還要粗大,我費力地撅著屁股,去迎合周一帆的撞擊。
周一帆掐著我的手腕,在我的身體上不停地用勁抽插,被他稍顯暴力壓緊在床上的這種感覺令我恍惚覺得自己是在被強奸,可是下體反復傳來的快感提醒著我自己的身體是多麼需要那根並不熟悉的肉棒的插入。
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周一帆就這樣一直沖擊著我,就在我感到一陣眩暈的時候,陰莖忽然從我的身體中離開,一股熱熱的液體灑落在我的裸背上。
周一帆放開我坐到床邊,在我望向他的時候躲開瞭我的眼睛,我把發麻的手摸向背後,精液沾濕瞭我的手指。
我起來走到客廳穿衣服的時候,周一帆跟在我後面說道:「蘇錦,我……你能不能等下再走?我想跟你聊聊……」
我搖瞭搖頭,穿好衣服跟周一帆說瞭句「再見」就走出瞭他的傢門。
聊聊?聊什麼?有什麼好聊的?我不過是剛好需要一個男人,周一帆不過剛好就是那個男人,這麼簡單的關系有什麼好聊的?
第二天我沒有出門,到瞭第三天的早上,我的手機響瞭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馬上傳進我的耳朵:「蘇錦,我是周一帆。」
「哦,什麼事?」我不記得給過他我的電話。
隻聽周一帆繼續說道:「我在你傢樓下,你能不能下來一趟?」
我一愣,心裡開始暗罵馨兒,一定是他告訴周一帆我傢的具體位置,可人傢既然來瞭,我覺得還是有必要下一趟樓。
穿好衣服來到樓下就看到瞭周一帆,他今天穿得非常正式,手裡還抱著一大束花,那是我一直期待王彬對我做的事情,可是每次我要求王彬送花他都會皺著眉去算賬,然後告訴我一束花足夠買兩盤排骨把我吃成一個大白胖子。
我喜歡王彬叫我「大白胖子」時的表情,看著周一帆手裡的花束,我淡淡笑瞭笑。
見我不說話,周一帆把花遞到我面前。
我吸瞭口氣,搖瞭搖頭:「我不要。」
「你不喜歡?」周一帆微微愣瞭一下,「你喜歡什麼我送你啊。」
我又笑瞭笑:「找我什麼事?」
看我始終一個表情,周一帆的神色有些緊張:「蘇錦……你知道,是這樣,其實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瞭,我想……」
「想我做你的女朋友?馨兒跟我說過瞭。」我看著周一帆,「她應該也跟你說過我不同意瞭吧?」
聽我這麼說,周一帆臉上的五官開始凝固:「為什麼?我有什麼你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改的,隻要你喜歡……」
我再次搖瞭搖頭:「我不喜歡你,也沒有喜歡過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明白瞭嗎?」
「那你為什麼……」周一帆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為什麼跟你上床?」我輕笑瞭一聲,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這種聲音,「上瞭床又怎麼樣?」
「蘇錦……我沒想……」周一帆吞吞吐吐。
「沒想到我是這種女人?」我盯著周一帆的臉,「你和我都不是小孩子,那種事能說明什麼?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瞭,謝謝!」說完這句話我就轉身上瞭樓,再沒理會周一帆,我想他的表情現在一定很難看,但那與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其實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壞,但也喜歡不起來,如果他今天不是這麼貿然來找我,我們的朋友關系至少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選錯時間遠比做錯事情的後果更嚴重,尤其是他手裡那束該死的玫瑰花!
回到傢我在門上倚靠瞭很久——遠在那個多雨城市的某個人此刻是否也在捧著花等待著另個女孩?或者也像我這般想起過去的某個時刻,誰知道呢?
如果真有人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就是現在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