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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商海沉浮

第40章、商海沉浮

  “你……怎麼可以……”

  小欣感到一陣羞憤,出聲質問道。

  “怎麼瞭?又不是沒被顏射過,那麼激動幹嘛?”

  阿濤已經沒有最開始的紳士風度,轉而以一種臭無賴的語氣打斷瞭小欣的話。

  “你……”

  小欣氣結,趕緊起身下床,已經顧不得裹上浴巾瞭,急急忙忙的跑進瞭洗手間。

  阿濤則一臉無所謂的繼續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懸空的腳還在不停的晃動著,很是愜意的感覺。

  洗手間的玻璃上,透著小欣的身影,正在瘋狂的洗著臉。

  就在小欣差不多洗完瞭臉的時候,阿濤也起瞭身,走向洗手間,大刺刺的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

  “那個,你是不是先整理一下你的傑作啊?我可要睡覺瞭,困死瞭。”

  阿濤並沒有進入洗手間,就那麼赤條條的站在洗手間門口,面對裡面說道。

  “啊?我?……”

  原本正在彎腰洗臉的小欣,聽見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嚇得一陣緊張,趕緊轉身,就看到瞭赤身裸體的阿濤,此時他的陽具垂在小腹下方,一晃一晃的。大腦一陣斷路後,終於反應過來阿濤在說什麼。有些遲疑的一愣。

  “來,自己來看看,這讓我怎麼睡覺啊?”

  阿濤看出小欣還沒有徹底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就向後退瞭一步,然後伸出左手,擺瞭一個請的動作,指向瞭床的方向。

  由於早已被阿濤玩遍瞭身體,再加上現在浴室裡也確實沒有什麼可以遮擋身體的衣物,小欣隻得,繼續光著身子,在阿濤的指引下,一點一點的踱出瞭洗手間。

  出瞭洗手間,小欣的臉上還是一陣莫名,但是當她的眼睛在阿濤的示意下,看向床鋪時,整張因為高潮脫力而蒼白的臉上,一瞬間變的緋紅。

  床鋪上的情況現在隻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瞭。整個床單已經皺皺巴巴的聚在瞭一起,兩條浴巾也參雜其中,真真實實的反映出瞭剛剛的戰鬥有多激烈。但是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那戰鬥的對中心區域,此時已經變成瞭一片沼澤。

  剛剛小欣因潮吹而噴出的淫水,可以一點不漏的全都留在瞭那裡,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陰濕面積已經擴大瞭無數圈。出瞭堆著床頭的被和枕頭,還有床的周邊外,中間區域幾乎無處幸免。

  看著自己的淫水,如此恐怖的摧毀瞭整個床鋪的整潔,小欣的臉上越來越發燙,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瞭。同時一想到剛剛自己還躺在那濕噠噠的床上休息來著,不由得一陣驚醒,趕緊伸手向臀部和後背摸去,好像怕有很臟的東西粘在那裡似的。

  “呦呦呦,這時候還想著自摸那?你還不趕緊收拾一下你的戰場,你不困我還困那,收拾完,你樂意自摸,就隨便你瞭。”

  阿濤現在純純的一副,雞蛋裡挑骨頭的無賴樣,好像事不關已一樣的冷嘲熱諷。

  “我……我……”

  很明顯小欣現在很想轉身再跑進廁所,好好的清理幹凈自己的身體,但是阿濤的一陣譏諷,讓她感到很是無地自容,在微微遲疑的衡量後,還是趕緊跑到瞭床邊。

  就這樣,赤裸的小欣,顧不得白皙的身體完全裸露在瞭阿濤面前,也顧不得身後可能被沾滿的淫水,更顧不得此時下體還未幹涸而緩緩流出的愛液。她就這樣神情羞愧的,低著頭,慌亂的收拾著。

  兩個濕透的浴巾被小欣拾起,扔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後她有掀起那被陰濕的已經有些透明的白色床單,發現下面的那一層被子也已經被陰濕瞭一片,小欣的臉色紅的都有變黑的趨勢瞭。

  而阿濤則邪笑著,開在電視櫃上,抱著肩膀,看著面前的美女,赤身裸體的在收拾著性愛後的痕跡,這種感官的享受,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小欣也知道身後那一雙邪惡的眼睛肯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現在緊張的心情,可沒有功夫讓她去享受被人註目的刺激,她隻希望趕緊收拾好一切,然後躲進洗手間裡去。

  她一把拉下床單下的被子,然後連同床單都扔在瞭一旁的凳子上。還好再往下的床鋪沒有被打濕,她微微思索,最後隻得俯下身子,想把床頭的被子拉過來。

  可是這一彎腰,雪白的屁股也隨之向後撅起,屁股下,那飽滿的陰戶也調皮的從兩腿之間的鉆出瞭那麼一點點,加上幾根不老實的陰毛,顯得很是淫蕩。

  阿濤顯然也知道重點在那裡,此時微微向一側彎曲身體,目光也看向瞭小欣的陰部。

  此時的小欣已經放棄瞭遮擋,區域遮遮掩掩拖拖拉拉的墨跡,不如抓緊時間弄好這一切麻煩。

  不過小欣這一放棄瞭抵抗,好像對於阿濤來說反而沒有興致。在小欣拉過被子起身後,阿濤卻也離開瞭電視櫃,轉身走進瞭洗手間。

  沒有瞭阿濤的註視,小欣松瞭一口氣,不過速度卻沒有減慢。快速把原來的被子鋪在瞭床上,然後轉身跑到衣櫃處,打開衣櫃從下面的格子裡,抱出瞭備用的被子,然後放在瞭床頭。

  把床弄好瞭,小欣的臉色也慢慢恢復瞭一點,不過當轉身看到旁邊凳子上那一堆東西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嘆息後,走過去把那些東西整個抱瞭起來。

  對於較小的小欣來說,抱著一床被子,有些勉強,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叫阿濤幫忙,隻能搖搖晃晃的向洗手間走去,正好這時阿濤也走瞭出來。

  “呦!都弄好瞭?辛苦瞭。”

  阿濤得意的笑著,然後向小欣問候道。之後也沒有理會小欣是否會回應,徑直走到他睡覺的那一側床邊,拖鞋,上床,蓋被,睡覺。

  “……”

  小欣好像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看到阿濤一系列的動作後,她轉回頭默默的走進瞭洗手間。

  從模糊的玻璃上,我依稀看到小欣把那些污穢的被褥放在瞭一邊的地上,她當然不會去清洗瞭,因為就算清洗,明天保潔人員來瞭,還是會猜到這裡發生瞭什麼。所以與其那樣欲蓋彌彰,還不如就放在這裡瞭。就像阿濤說的,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認識他們。

  放好瞭被褥,小欣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體現在也是污穢不堪的,所以她趕緊打開瞭淋浴蓬頭,開始認真的清洗身體。

  之後的情況,又一次重演瞭之前兩天的情景,認真的清洗過身體後,沒有瞭浴巾的小欣,光著身體,走出瞭洗手間,然後掀開被子的一邊,偷偷鉆瞭進去,好像她趁一個自己暗戀多年的男人睡著,主動把自己送上人傢的男人的床上一樣。

  一切如故的熄燈,睡覺。我也照舊的快進,拖拽。又是一個疲憊後安靜的夜晚。

  一邊快進著,一邊秒瞭一眼墻上的表,已經下午3點多瞭,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瞭這麼久,還好我之前告訴柱子,今天中午吃飯不用叫我,所以那傢夥也沒有打擾我。

  不過中午沒有吃飯,剛剛在看錄像的時候,有射瞭兩次,我現在是真真的感覺到什麼叫身體被掏空瞭。一陣陣虛弱感不斷傳來。

  在深刻反思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真理之後,我暫停瞭視頻,把播放窗口最小化,然後走出瞭房間。

  柱子現在在我傢已經習慣瞭,此時正在客廳看電視,見我出來,趕緊站瞭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我。

  對於他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我一陣無語,著老實人就是這樣,心裡有事,表情也隨著改變。

  “怎麼瞭?”

  他不說,就隻得我問瞭。

  “那個……王先生說,他今晚回來吃飯。”

  憨憨的柱子,在昨天那件事之後,就不敢跟我說話瞭,當然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現在被我一問,趕緊說道。

  “哦?是嗎?事情有結果瞭?”

  聽到是父親的消息,我很是激動,這幾天他和彪叔都在公司,小欣回來後,由於著急看視頻,我也沒有再多問那邊的情況,今天聽到他要回來,我猜想應該是事情有瞭新情況。

  “不知道,電話裡沒有說。”

  柱子老實的回答。

  “嗯,好吧。讓他們去準備飯瞭嗎?”

  我也是隨口一問,估計父親你也不會把具體情況告訴他的。

  “嗯,已經去準備瞭。一會就到瞭。”

  柱子表情輕松瞭點,好像這一件事安排的很驕傲。

  “嗯,那辛苦瞭。”

  我趕緊說道。很多人都是這樣,作對瞭事情就想要被表揚,尤其是柱子這種老實人,一直因為老實被人詬病,此時安排好瞭一切,自己滿足之餘,更希望的是得到別人的認可,而對於我樂見其成。

  聽到我的話,柱子憨憨一笑。

  我也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走進瞭廚房。

  本來我是想出來找點吃的,可是聽說一會爸爸會回來,因此就放棄瞭吃東西的計劃。轉而給自己泡瞭一杯咖啡。畢竟這也兩天,身體熬的有些過分瞭,一會爸爸回來好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先喝點咖啡提提神也是好的。

  端著咖啡出來,看到柱子還傻站在沙發旁,不敢坐下。我隻得伸手示意他繼續坐下看。他也依言坐瞭下去。

  我端著咖啡慢慢溜達過去,想看看是什麼內容讓他這麼認真。結果走過去一看,差點沒把一口咖啡全噴出去。

  好吧,是我大意瞭。此時正是假期,這種對於老師和學生難得的大假,怎麼能少的瞭,我大芒果臺的《還珠格格》。

  看著屏幕上那快要充斥一個屏幕的大鼻孔,說著“你弄得我神魂顛倒,生不如死,現在,你還倒打一靶,說我在欺負你!你太殘忍瞭,你太狠瞭!你太絕情瞭。”再看看坐在沙發上淚眼婆娑的柱子,我卻隻能搖頭苦笑瞭。

  你就是再經典,也不能年年放啊。

  心裡正吐槽著那,房門那邊傳來瞭開門聲。

  這次柱子倒是機靈,剛剛還在抹著眼淚,聽到聲音,突然就竄瞭起來,尼瑪,差點嚇得我把咖啡潑出去。

  我沒好氣的瞪著他,他不明所以的並沒有察覺自己那裡做錯瞭。最後我隻能選擇瞭放棄用眼神殺死他的沖動。

  轉頭看向進來的人,原來是爸爸回來瞭。

  隻見爸爸的眼神淡定,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也不知道事情是辦好瞭,還是搞砸瞭。

  “喂,你們兩個不能接一下嗎?”

  父親看到我和柱子傻愣愣站在那裡看著他,鬱悶的說道。

  這時我才看到父親的手裡拎瞭好幾個塑料袋。

  我趕緊把咖啡放在一邊,然後跑瞭過去,柱子也跟瞭過來幫忙。

  聞著陣陣的菜香,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是把飯菜帶瞭回來。

  “正好遇到他們買菜回來,我就拎回來瞭,讓他們跑上跑下的,太辛苦瞭。”

  父親和藹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父親變瞭。之前他雖然也是對這些彪叔的手下客客氣氣的,但是可還沒有到平易近人的狀態。今天這種姿態,很是反常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細問的時候,我隻是默默的接過瞭他手中的袋子,然後交給柱子,讓他拿進餐廳。

  沒有瞭負擔,父親脫下鞋子,換上拖鞋,走瞭進來。

  我沒有說話,就是沉默的跟在一旁,陪著父親進瞭餐廳。

  餐廳裡柱子在忙前忙後的擺放盤子和餐具。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瞭這些瑣事,所以還是很有效率的。

  一切擺放妥當,我和父親相對的坐在瞭餐桌兩邊。柱子則靜立一旁。

  “呃……柱子啊。我們想聊兩句。”

  父親看到柱子沒有走,很是客氣、委婉的說道。

  “哦。好的。”

  柱子答應道,然後站的更加筆直。

  “呃……”

  父親一陣無語。我差一點就笑出生來。

  “柱子,你去看看小四他們在忙什麼。然後跟他們蹭個飯,等我打電話叫你再回來。”

  看著父親發窘,我心理笑開瞭花。不過知道父親接下來的話一定很重要,所以隻得強忍著笑,給柱子安排瞭任務。

  “哦。好的。”

  柱子還是憨憨的說著,不過聽話的走瞭出去。走到瞭餐廳門口,向房門轉去,但腦袋卻轉向瞭電視方向,留意著電視裡的情節。

  “把電視也關上吧,晚上回來我在電腦上給你找。”

  看著柱子依依不舍的樣子,我忍俊不禁,趕緊又補瞭一句。

  “好的。”

  聽到我的話,柱子好像一下子開心瞭起來。趕緊跑過去關瞭電視,然後走瞭出去。

  “蠻有意思的一個孩子。”

  柱子走瞭,房間裡隻剩下我和父親。沉默瞭一陣後,父親說道。

  “嗯,還好,憨憨的,沒什麼壞心眼。”

  對於柱子,我算是比較瞭解瞭,輕聲應道,我心裡明白這不是重點,隻是個開頭而已。

  “就是沒什麼文化,可惜瞭。”

  父親不無嘆息的說道。

  “唉,傢在農村,經濟條件也不好。本來以為能當上兵,起碼有著落瞭,結果還是因為性格被人欺負,還好出來之後遇到瞭小四他們,算是能有口飯吃瞭。”

  我簡單的介紹著柱子的經歷。

  “有口飯吃?黑社會?小混混?”

  父親語氣充滿瞭譏諷的味道,不過我知道那不是看不起,而是在對他自己進行反諷罷瞭。

  “首先要活下去,然後是要能活好,就可以瞭啊。現在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不是嗎?”

  我當然沒有父親的閱歷那麼深,我隻是說出我的感受而已。

  “呵呵,沒錯,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隻要你有錢,你可以過你要生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人會去考慮你的錢是怎麼來的,隻會羨慕、嫉妒、恨你比他過的好。”

  父親的語氣裡充滿瞭滄桑感。

  “沒辦法,社會逼的。”我嘆息著說道。

  “呵呵。不盡然,社會的因素確實存在,但是個人的選擇也不可無視。”

  父親終於反駁瞭我的話。

  “……”

  對此我沒有在發表言論,而是認真聆聽。

  “二十年前,我放棄瞭朝九晚五的死工資,在那個以有瞭鐵飯碗就可以一生無憂為價值觀的年代,我的做法無疑是另類的。但我卻毅然決然的選擇瞭下海,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父親慢慢陷入瞭回憶,開始自言自語。

  “事業之初,我勤勤懇懇,天天在外面跑業務,聯系客戶,受盡瞭白眼和無視。但我沒有放棄,兢兢業業,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直到我做瞭第一個八萬的單子,你知道那個時候的八萬有多值錢嗎?借著這筆錢,我的公司慢慢從小到大,風生水起。這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

  父親越說越激動,甚至站瞭起來,圍著椅子來回的走動。一股意氣風發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就是因為我過於專心的忙於事業,導致瞭對傢庭的疏忽。其實我就應該發現你媽媽的身體不對勁瞭。而你的媽媽很是堅強,怕耽誤我工作自己硬挺著病痛,獨立照顧著你,直到離開瞭我們。這也是我造成的。”

  說道媽媽,爸爸的神色一黯,我的心情也隨之低落。媽媽,那個拖著重病的身體,一邊要照顧年幼的我,還要打理這個傢的堅強身影,又一次浮現在我的眼前,雖然她曾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裡,但是每一次都會令我痛徹心扉。無數次的在夢中驚醒,想要去捕捉那縹緲的身影,卻無數次的無功而返。

  我知道父親也是很想念媽媽的,這從媽媽離世以後,父親就再沒有找過別的女人可以看得出來。所以說道這裡,父親的話也是一段,眼神愣愣的看向窗外的天空,房間陷入瞭沉默。

  “喝點酒嗎?”

  沉默的父親慢慢的走到瞭酒櫃旁邊,伸手拿出一瓶珍藏瞭好久的紅酒,拎著瓶子沖著我輕輕搖晃。

  “不瞭。我還是抽支煙吧。你要嗎?”

  我當然也需要緩解一下心情,不過我並不喜歡喝酒,而是隨手點燃瞭一根煙。然後把煙盒朝向父親,輕聲問道。

  “不要瞭,我在減量那。你還年輕,能戒就戒瞭吧。”

  父親低頭倒著酒,嘴裡還在嘮叨著。

  “夠嗆。”

  對此我撇撇嘴,輕描淡寫的回到。

  父親顯然也知道對於這個問題,我是不會給他準確的答復的,所以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端起酒杯,輕輕的搖晃著,走到瞭窗戶旁邊。

  “你媽媽走後,我傷心欲絕,在那條傢庭和事業的分岔路上,我又一次做出瞭錯誤的選擇。我給你找瞭最好的保姆,然後再一次投身到事業中,當時的我天真的以為,可以用工作來麻木自己,也可以賺更多的錢,給你更好的生活。”

  父親頹然的端著紅酒,目視窗外,仿佛自言自語,緩緩的說著。而我隻是默默的抽著煙,靜靜的聽著。

  “慢慢的,我把全部的身心融入瞭工作,我的生活好像又一次充實瞭起來,你的健康成長,公司的日益壯大,一切都欣欣向榮,而我也開始瞭膨脹。我變得目空一切,張揚跋扈,自視甚高。”

  “這是因為社會給瞭我過高的評價,但這裡面卻也有我自己的選擇。我本可以守住本心,不忘初心,踏踏實實的經營著這一切,可是盲目的自大卻讓我利令智昏,我選擇瞭進京,毫無準備的去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我甚至忘卻瞭本該堅守的對人的尊重,當當頭棒喝臨門之時,一切都晚瞭。”

  終於說道瞭這迫在眉睫的話題,我的心也隨之懸起,今晚的父親顯得過於滄桑,我估計事情辦的可能不會很如意,才導致他今天的異常表現。

  “那邊來消息瞭?”

  父親說完話,就在那裡默默的喝著紅酒,我知道我需要接話瞭。

  “來瞭。”父親輕聲回道。

  “怎麼說?公司能保住嗎?人能放出來嗎?”

  我雖然著急,但是還是故作鎮定的,問出瞭此時最關心的兩個問題。

  “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父親嘆息著,悵然若失。

  “怎麼說?”我追問道。

  “之前那邊要求公司解散,而且還不承諾號子裡的兄弟能不能放出來。這段時間我和你彪叔一直在跑這件事情,我們又找到瞭一些朋友,能跟那邊通氣的,在幾次商量後,對方承諾可以放出裡面的所有兄弟,不過……”

  說道這裡父親的話停瞭下來,我瞄瞭一眼空瞭的紅酒杯,不知道因為酒杯空瞭,還是因為父親已經無力說下去。

  隻見父親又是一聲嘆息,然後轉回身體,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酒瓶倒酒。

  “不過什麼?”

  我知道下面一定是最關鍵的時刻瞭,趕緊追問。

  “不過……他們要求我以50%的價格,把公司賣給他們,然後我要離開中國,永遠不能回來。隻要答應瞭這些,他們就把裡面的兄弟都放出來,而且對於所有人之前的事情不再追究瞭。”

  父親聽到我的追問,倒酒的手微微一抖,然後又恢復正常,繼續倒著酒,嘴裡說道。

  “什麼?變賣公司,驅逐出境?這是不是太過分瞭?”

  50%的價格,那和搶有什麼分別,估計對方就是不想把自己名聲搞的太臭,才說是50%,否則他們可能會把價格壓的更低。

  更加過分的是這個驅逐出境,這是什麼道理?不過是一次商業交易中的沖突,搶走瞭人傢的公司不說,還要把人徹底趕走,讓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嗎?

  對於這個條件我滿臉的震驚。

  “那,那你怎麼想的?不能在談瞭嗎?”

  雖然震驚,但我明白,就像父親之前說的,你可以滿天要價,我就可以就地還錢,所以對方的要求是什麼不重要,重要是父親的決定。

  “呵,這已經是多次談判的結果瞭。我想瞭很久,覺得還是能接受的。這總比直接解散公司要好,這麼大的公司,幾千員工,如果公司解散瞭,你讓他們怎麼活?還有號子裡的兄弟和那些政界的朋友,難道能就這樣不管他們瞭嗎?他們很多人都是無妄之災啊。”

  父親先是一陣慘笑,然後慢慢聲調越來越大,說的義正言辭,但我卻從他眼神中,看出瞭深深的悲傷。那是對公司的不舍,畢竟他那曾是他的精神支柱。

  “可是……可是……就沒有別的辦法瞭嗎?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捅出去啊,他們不是也在乎名聲嗎?因為一次商業沖突,就利用權利逼迫合法商人,不但強搶公司,還要強迫企業傢流亡海外。這中重磅新聞,一定能引起社會輿論的啊。”

  我的聲音也大瞭起來,充滿瞭激動和焦急。

  “那是以卵擊石,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重磅新聞是沒錯,但是有幾個媒體敢爆那?你要記住,媒體是政府的喉舌,言論自由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自由。就算有幾傢不怕死的媒體報道這件事,但是你敢說號子裡的兄弟和政界的朋友,就都是幹凈的嗎?”

  “就算有一兩個幹凈的,但在那裡面的人,能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承認他們想讓你承認的事情。到時候,你有嘴也是說不清的。”

  父親語氣依然平靜,顯然這些問題他們也早就考慮過瞭。

  “那……那……那強買公司總是事實吧?我們的公司可是正規企業。”

  我一時無言以對,不過一想到公司,好像還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公司?先不說公司有涉黑和行賄嫌疑。就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如果強行保住公司,你覺得公司還會有什麼發展嗎?到時候新來的官員,知道我們跟上面的人有過節,你覺得他們還會庇護我們嗎?到時候公司步履維艱,一旦破產那些員工又該何去何從?”

  “還有,如果我不答應這個條件,就基本斷瞭號子裡的人的希望,雖然他們不至於會被判大刑,但牢獄之災是免不瞭的瞭,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他們?所以現在我隻能答應這個條件。”

  父親一直沒有看我,隻是緊緊的盯著手中不斷搖晃的就被,我猜測,此時他的心情應該也喝酒裡的就一樣,搖蕩不定。

  “可是,那如果他接受瞭公司,大量裁員,員工們不還是會失去工作嗎?”

  我努力的想著一切可以打消父親決定的因素。

  “不會的,我已經跟對方談好瞭,在公司買賣合同上會明確標明,他們接手公司之後,三年內,如員工無重大過失,或明確違反公司規章制度的行為,都不可以無故開除。到時候我會把合同的復印件留在人事部門,如果有無故開除的情況,員工可以拿復印件進行起訴。”

  “而且我的聯系方式也會留下,一旦事情有變,他們可以直接聯系我,那到合同原件。他們一直跟著我一路走來,這也算是我最後能幫到他們的瞭。三年之後,他們何去何從,就要看他們自己瞭。”

  顯然父親已經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到瞭,此時是在解答著我的疑問,同時也是在安慰和堅定著自己的內心。

  “那……那……那我們都要走嗎?”

  我結巴瞭很久,發現再也沒有什麼借口能夠挽回局面瞭,隻得問出瞭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這也是我今晚想跟你聊的問題。你是怎麼考慮的?現在該是你自己選擇的時候瞭。畢竟他們承諾瞭,隻要我答應那個條件,他們會既往不咎,所以你留下也是安全的。我知道你現在有個女朋友,而且學業還沒有讀完,不過我還是傾向於你能跟我走。但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最終還要看你的決定。”

  說道這個話題,父親才把目光看向我。我也終於知道今晚父親為什麼會說那麼多關於選擇的問題,原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選擇。這可能關系到我未來的人生。

  “我?我不知道,這個消息太突然瞭,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真的有些蒙瞭,此時父親突然問我的想法,我卻難以抉擇,畢竟這可不是買個煙那樣的簡單事,我在這裡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女友,還有自己的學業,這都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一時之間,我陷入迷茫。

  “好好想想吧,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進行一些交接的事情。所以你的時間還是很寬裕的。等決定好瞭,告訴我。隻要是你自己決定的,我都支持你。”

  父親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我,寫滿瞭堅毅,仿佛也想把這份堅毅傳染給我,讓我能勇敢的面對現實,然後做出決定,並堅毅的按照自己的決定走下去,就像他一路走來那樣。

  “你想去哪裡?”

  我忽然感覺一份前所未有的重擔落在瞭我的肩上,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為瞭緩解這份壓力,我趕緊岔開話題。

  “我想……去新加坡。”

  聽到我的話,父親的眼神也緩和瞭很多,微微思考後說道。

  “為什麼?”

  我也感到瞭意思輕松,繼續著這個話題。

  “其實你媽媽之前很像去那裡,算是完成她的遺願吧。再有我仔細考慮瞭一下,那裡的華人很多,生活環境也還不錯,經濟發展也比國內要強,所以在那裡應該會有很多機遇。”

  父親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瞭酒杯上,輕輕說道。

  “機遇?你還要做生意?”我疑惑的問道。

  “是啊,帶著那麼多錢,去坐吃等死嗎?不會的,先去休息一段時間,然後看看再幹點什麼。”

  “可是那裡你人生地不熟的啊。”

  “我剛開始下海的時候不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嗎?機遇是要慢慢尋找的,有瞭機遇一切都有可能,再說這次可不是就我自己啊,還有很多兄弟那。”

  “兄弟?”

  “是啊。你彪叔也跟我過去,現在國內這個形勢,黑社會也不好混,所以正好借著這次的事情,他也跟我走,今晚他也回去跟他那幫親近兄弟商量去瞭。願意跟我們走的,就帶走,不願意走的,就留下,會給他們一筆錢,算是遣散費瞭。”

  “他們也要走?”

  “這可能是機遇,也可能厄運,誰說的準那?看他們自己的選擇吧。”

  對此我無言以對,不知說些什麼,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石激起千層浪嗎?這麼大規模的出走,就我始料不及的。

  “怎麼,有些嚇到瞭?”父親微笑的說道。

  “嗯,有點。”我坦白的回應。

  “沒事的,你不需要考慮別人,隻要想好自己的事情,我也隻需要你的決定。”父親又一次看向我。

  “嗯,我知道瞭。”我點頭答應。

  “嗯,吃的差不多瞭,回房想想吧,這裡一會我收拾。”

  父親欣慰的笑瞭笑,說道。

  “嗯,好的。”

  現在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渾渾噩噩的起身向臥室走去。

  “您不回房休息嗎?”

  直到走到餐廳門口,我才多少有些清醒過來,轉身看著父親問道。

  “我再坐一會。”

  父親原本正看著酒杯出神,聽到我的話,才看向我,淡淡的說道。

  “嗯。”我應瞭一聲,然後轉身。

  “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這是傢裡,不需要裝瞭。哭完瞭,明天還要繼續走下去那。”

  轉過身後,我微微嘆息,面向門外,輕聲說著。

  我知道公司對於父親來說意味著什麼,二十幾年的心血,為瞭它撇傢舍業,不顧妻兒,他把他的全部人生都寄托在瞭上面,此時終要分別,就好似從他心裡挖走瞭一塊肉一般的疼痛,他卻隻能硬撐,外表的淡定,卻依然無法撫平心裡的創傷,此時我反而覺得哭出來或許會更好一些。

  說完話,我沒有等父親的答復,就繼續走瞭出去。

  回到房間,我沒有再打開電腦,現在可是真的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瞭。

  我仰面躺在床上,思索著父親的話。

  是到瞭自己做選擇的時候瞭。對於我來說,現在的牽掛,就是小欣和學業,學業倒還好說,那邊的教學環境比這邊也要強很多,教學內容的差異也不是不能補救。但是小欣怎麼辦?

  對於小欣來說,她的傢人都在這邊,她會跟我一起走嗎?她的傢人會同意嗎?如果她不跟我走,我們的感情會怎麼樣那?雖然異地戀、異國戀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這邊可是還有一個阿濤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我怎麼能夠放心把小欣自己留在這裡?

  想到瞭小欣和阿濤,我又一次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惡心,想想父親為瞭員工和兄弟的情誼,不惜放手事業,流離海外,可自己卻為瞭自己的私欲,而出賣更加親近的女友,這簡直無恥的令人發指。這陣惡心的感覺令我備受煎熬,這更加堅定瞭我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決定。

  但是現在的形勢看來,想要做掉阿濤顯然是不太可能瞭。畢竟就目前來看,還是少生枝節為妙,那麼怎麼無聲無息的解決這件事那?我又一次陷入瞭沉思。

  在沉思中沉沉睡去的我,再一睜眼,已經天光大亮,起身出門,房間裡已經沒有瞭父親的身影,我不知道昨晚我回房後他又做瞭什麼,有沒有哭,這些顯然不是我要關心的問題,我現在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事情,就是先去問問小欣對於出國的問題有什麼想法。

  匆忙的洗漱過後,我打電話讓柱子在樓下等我,然後趕緊下樓,接上他,開車向小欣傢駛去。

  到瞭小欣傢樓下,我讓柱子下車等我,然後撥通瞭小欣的電話,讓她下樓。

  不一會小欣的身影就出現在瞭樓門口,她今天穿瞭一件雪白色的羽絨服,可能剛剛洗完臉,冰冷的空氣,直接讓她的睫毛上掛上瞭一點點的白霜。她一陣觀望,尋找到瞭我的車,然後看看車旁的柱子。

  “你不冷嗎?上車吧。”她關心的問柱子。

  “不冷,不冷,您上去吧。”

  柱子一愣,趕緊說道。

  “怎麼瞭?這麼突然來找我?再說柱子穿那麼少,要不讓他上來吧。”

  小欣拉開車門,一邊上車,一邊說到。

  “不用,我是有點事向跟你說。”我表情嚴肅的說道。

  “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小欣也看出我的鄭重,聯想到之前我父親的事情,她也一陣緊張,連忙很是疑惑的問道。

  “小欣,我是想問你,如果我說,我想帶你一起出國,去國外生活,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眼睛緊緊的盯著小欣的雙眸,鄭重其事的說道。

  “什麼?出國?”

  小欣的臉色微變,眉頭一皺,小嘴張開,驚訝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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