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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用過的紙

【041】用過的紙

  整個上午,謝方幾乎就沒離開過她媽媽袁雪半步。但不巧的是,快到中午的時候,謝方的腳扭瞭。腳扭瞭,下午也就不能去監視瞭。因此這才想到瞭丁小俊。

  袁雪和趙文革就像是被鬼迷住瞭似的,並不去理會人們的議論和異樣的眼光。兩個人一個施肥,一個下種。而滑稽的是,趙文革的頭總是對著袁雪的後面。

  袁雪幹勞動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幹勞動一般都得換一身臟衣服,看著破破爛爛的,一副勞動人民的本色。可是袁雪不這樣,袁雪隻是在小紅花棉襖上加瞭一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下面卻是一條豆湯色褲子,同樣也是很幹凈的。也許是裡面穿多瞭吧,衣服和褲子就顯得有點緊繃瞭。袁雪每走一步,不是胸前挺,就是後面翹,感覺大和肥美都快把衣服和褲子繃開瞭。

  “難怪趙文革會這麼緊跟著!”

  丁小俊嘟嚷著,眼睛卻緊緊盯住正彎著腰,翹著肥美忙著下種的袁雪。

  趙文革施肥很麻煩,他不像別人那樣,隻管在前面施肥,不必繞到下種人的後面去。趙文革施肥的動作很快,很利索,雙手捧著個大撮箕,對著開挖好的溝渠,那麼一撒,很均勻的就把肥施好瞭。完成之後,幾大步奔到袁雪後面,彎下腰去,頭對著袁雪肥美的,然後把袁雪丟到溝渠裡的洋芋種擺正,再用腳從溝渠兩便一拔,洋芋種便被蓋上瞭。

  “呵呵趙叔!”

  丁小俊提著個彈弓跟在趙文革身後,“一個人就能幹兩個人的活哦。趙叔真像個棒小夥哩!”

  “小傢夥!”

  趙文革頭都沒抬的丟下一句,“一邊玩去,莫把地踩壞啦。”

  趙文革不攆丁小俊還好,這一攆,丁小俊幹脆也去找瞭個撮箕,幫袁雪運輸洋芋種子。

  “雪姨我也來幫你!”

  丁小俊瞅準瞭機會,見趙文革剛彎下腰去,頭正好對準瞭袁雪的,丁小俊故意手一松,一撮箕洋芋種便倒瞭出去。

  “啊呀小俊!”

  袁雪一個不留神,人往後猛的坐去,差點沒接住丁小俊倒來的洋芋種,“這個傻小子!做事總是這麼魯莽。”

  “哈哈趙叔!”

  丁小俊看著被袁雪的撞倒在地的趙文革,忍不住哈哈大笑,“雪姨你看!”

  “哎呀!”

  袁雪一轉臉,見趙文革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也跟著笑瞭,“哈哈,老趙呀!咋啦,還學會坐地上耍賴啦!”

  “還笑哩!”

  趙文革仍然還是以前那傻樣,看不出自己是被丁小俊捉弄瞭,“你這個婆娘!哎呀,長那麼大個屁股幹啥哩!哎呀!”

  “嘻嘻,我屁股大,那能怨我麼?”

  袁雪說著,拿眼睛剜瞭趙文革一眼,心裡便嘀咕開瞭,“真是個豬腦子!分明就是被丁小俊捉弄瞭,自己還不知道。還一天有事沒事跟著女人後面追。追吧,饞死你去!”

  “嘿嘿,不怨你!哪能怨你呢!”

  趙文革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拍瞭拍褲子上的泥土,卻突然間呆住瞭,“哎呀完嘍!”

  原來趙文革坐瞭一屁股的屎!這下丁小俊終於又忍不住笑瞭。袁雪怕露餡,忙伸手去捂丁小俊的嘴。

  “雪姨你……”

  丁小俊把頭一扭,“哇”的一聲吐瞭。

  “呵呵,小俊!”

  袁雪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是臟的,“快去弄點水洗洗吧。嘻嘻,正好你趙叔也得回傢去換褲子哩。”

  趙文革狠狠的瞪瞭丁小俊一眼,心裡那個氣就不說瞭,“臭小子!”

  趙文革心裡一陣亂罵,“老子眼看就到手的好事情,結果被你個臭小子給壞掉啦!奶奶的,八成老子前世欠你哩!”

  趙文革沒好氣的猛一跺腳,罵罵咧咧的走瞭。

  原本一樁讓謝方姐妹頭疼的事情,就這樣被丁小俊胡打亂撞的給解決瞭。丁小俊正自得意,袁雪見丁小俊嘴唇邊盡是泥,忙從褲兜裡扯瞭張草紙出來,打算幫丁小俊把嘴唇上的泥擦掉。

  “雪姨你做哪樣?”

  丁小俊忙往旁邊一躲,“嘿嘿,你那紙不是用過的吧!”

  70年代所謂的“草紙”也就是一種很粗糙的紙,一般隻有女人才用這樣的紙。丁小俊偷看女人屙尿那陣子就明白瞭,草紙是女人來月經時專用的。

  “哈哈,笑死我嘍!”

  袁雪一手指著丁小俊,一手抱著肚子,“還真看不出來哈,傻小子啥都懂哩!嗯,雪姨就是要拿用過的草紙給你擦!”

  袁雪直起身子,假裝要去擦丁小俊的嘴,卻一下子就愣住瞭,眼前的丁小俊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子瞭,而是長成瞭一個白凈的大小夥子。袁雪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丁小俊,禁不住動瞭心。

  此時的丁小俊足足高出袁雪一個頭,應該差不多有1米7瞭,依然是一頭黑黑的卷發,白凈的臉蛋,細長的眉毛,和一雙似笑非笑的大眼睛。而且丁小俊的嘴唇上,已經長出瞭毛茸茸的小胡子。

  “啊呀小俊!”

  袁雪傻看著丁小俊差不多足有兩分鐘,卻突然間感嘆道,“小俊呀,你太像電影《流浪者》裡的拉茲啦!真的,太像啦!”

  袁雪說的《流浪者》是一部印度電影,是那個時代最流行的,全國人民幾乎都在看。

  “雪姨你罵我。”

  丁小俊嬉皮笑臉的看著袁雪,“我才不當拉茲哩!雪姨我不理你啦。”

  就在丁小俊別過臉去的時候,袁雪幾乎就把持不住瞭,小肚子底下一熱,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下去。

  “小俊!”

  袁雪做賊似的朝四周看瞭看,眼光突然間變得迷離起來,“雪姨尿好脹哦,雪姨去解手,你幫雪姨看著好嗎,雪姨怕人傢偷看耶!”

  丁小俊被袁雪看得直打哆嗦,身子連抖瞭幾抖,嘴裡想答應,卻發不出聲;腳不想跟著,卻不聽使喚,居然糊裡糊塗跟瞭袁雪去瞭。

  袁雪在前面扭著腰走路,丁小俊卻木頭木腦的在後面跟著。看著來到一棵毛栗樹下,袁雪頭都沒回,褪下褲子,朝地上一蹲,背對著丁小俊便“唰唰”的一陣猛尿。丁小俊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大腦裡面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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