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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半解的真相

第八章、半解的真相

  “其實,在你和我跟蹤海婭的那天,我就已經有所懷疑瞭。之後,我從後門跟著那三人進瞭外城區的一個公共浴場,他們洗澡時提到瞭一些我感興趣的事。”賽門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用淡定的神情和語調面不改色地對漢娜撒瞭一個謊。

  “胡說,那三個人怎麼可能去公共浴場洗澡。”漢娜迫不及待地揭穿瞭賽門破綻百出的謊言,但隨後又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中瞭賽門的詭計。

  “果然,你認識那三個人,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此刻,賽門才確信。漢娜一定是對自己還有所隱瞞。

  “胖子是商會的高層,還有個變態的查隆軍官,另一個不清楚。既然你這麼感興趣,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小海婭?”漢娜見賽門已然猜出大半,索性不再隱瞞。“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發現破綻的?”

  賽門的眼睛始終盯著漢娜從床單邊緣露出的一雙手,他彎著一條腿緩緩地靠墻半坐下,把頭倚在琳花的大腿上,將自己從一個月前起積攢的疑慮絮絮道來。

  “最開始,是在我們回來後的那天夜裡。”說到這裡,賽門的臉色有些微紅。

  “那頓飯是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吃得最豐盛最滿足的一頓,謝謝你,漢娜。雖然我吃的很飽,但我那天在外城內城奔走瞭一個來回,實在是太累瞭。憑你的身手,我不信你居然——”說到這裡,賽門微微側向一旁,臉色變得愈發通紅。“——居然反抗不瞭我——”賽門言語一滯,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反抗不瞭你的強奸,”漢娜滿臉譏笑,大大方方地把替賽門說完瞭後半句,然後又挑逗味兒十足地對著賽門說道,“可那說不定是我真的喜歡你呢?”

  “喜歡到犧牲半個——”雖然賽門這一個月來在眼前這個有如蕩婦一般的年輕少女身上發泄瞭無數次,但一想到那夜的瘋狂,他還是不能像漢娜那樣滿不在乎。

  “乳頭被咬掉的事我倒是真的沒考慮到,你還真他媽的有點兒變態的天賦啊。”漢娜伸出舌頭舔瞭舔嘴唇,繼續催促著賽門,“沒什麼大不瞭的,別婆婆媽媽的,繼續說。”

  “接下來,是我隱約察覺到你這裡的飯菜味道有些古怪。現在想來,那是一種極其微弱的香氣。”賽門的感覺一向很敏銳,一般世面上常見的毒藥和春藥,無論再怎麼掩蓋痕跡,都逃不過他的味覺和嗅覺。“那種氣味很少見,本來我以為說不定是什麼特別的香料,你做什麼菜時都喜歡放一些罷瞭。直到後來我回憶出,我們跟蹤海婭回來後的那天晚飯,好像也有那個味道——可那是你花錢買來的。”賽門用一種不情願又夾雜著不甘心的語氣,闡述著自己的猜測,“太蠢瞭,我明明有懷疑你的,可我心裡就是不願承認。再加上前天,我給琳花喝瞭一些你煮的湯後,她——。”想起琳花的反應,少年有些如夢初醒的感覺。

  “呵呵,藥效比我預期的要稍稍強瞭些。”漢娜敞開床單,對著賽門暴露出自己充滿著淤青和指痕的誘人肉體。“無色無味——好吧,我承認有那麼點味道——。這本來就是那些有錢人玩女人時用來助興的一種特制熏香,芬特的特產,聽說貴得要命。我記得點燃時的味道明明很淡的,沒想到讓你吃下去反而暴露瞭。”熏香本來就是濃縮的煉金制品,漢娜居然把它磨成粉摻在飯菜裡,可想而知那藥效該有多麼誇張。

  “那些豬每次完事後都要我拖著一身傷給他們舔幹凈,然後把我丟在房間裡甩下幾個臭錢就心滿意足地走瞭——給我留下一屋子好東西,不拿白不拿。”漢娜此時的眼神挑逗之極。

  “為瞭在那裡多留一會兒,讓房間門口的看守在我下手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每次還得讓他們也在我身上嘗點兒甜頭。”漢娜慢條斯理地訴說著,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和吃飯睡覺一樣理所當然的事。“不過那些軟腳貨可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那裡動他們老板的女人。他們就讓我隨便挑房裡我想要的東西——然後,把那些值錢的小玩意兒一件一件地塞到我的身體裡,讓我帶走。為瞭帶走這幾塊熏香,我可是很辛苦呢。你猜猜他們把它塞在哪裡?”

  “用不著說得那麼詳細,”盡管已經知道漢娜是個多麼放浪的女人,但她此刻的語調還是讓賽門覺得淫蕩的不可思議。

  “哦,我還以為這樣說會讓你興奮一點兒呢?”在賽門半蜷縮的身軀中,漢娜能明顯地看到賽門的陰莖此刻正高高地勃起著。

  “是的,所以琳花對我的反應也能解釋得通瞭。”也許是聽到瞭自己的名字,賽門倚著琳花腿部的頭感覺到從琳花身上傳來微弱的反應。不過賽門沒時間去註意這些,手臂上的血流得太多瞭。

  “真正讓我確信的,還是你對海婭的態度。”賽門在自己的推測中,補上瞭最後一塊拼圖。“剛才還說自己想當一個舞臺劇演員,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演技還差瞭點火候。”

  “哦?說來聽聽。”

  “我把海婭帶到這裡時,海婭站在門口愣住瞭。之後不久,你來瞭,你當時從門口跑過來抱住我,想要幫我開脫。”

  “這些——能有什麼問題?還是說,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婊子永遠不可能對別人這麼好?”漢娜的話中帶著些落寞。

  “漢娜,假如這一個月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戲的話,我真的不希望它落幕。”賽門闡述著自己的分析,冷靜得簡直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如果這個房間就是舞臺,那麼漢娜你的演技算得上是過關瞭。可惜,你隻有當一個舞臺劇演員的水準而已,你在舞臺之外的功力還差得遠。”賽門的時間並不寬裕,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失血隻會越來越嚴重,那根鐵錐紮的太深瞭。剛才若是沒有把錐子拔出來的話,血流得也許不會這麼快,但賽門不得不做好十足的準備來應對這個水準遠超自己預料的女人。在右臂上紮著一把尖錐的狀態下是絕對沒有把握來和面前這個女人一戰的,從她丟出錐子的手法和從開始到現在看似隨意,實則毫無破綻的姿態來看,她的身手應該不遜於海婭。賽門隻能一邊繼續說下去,一邊等待時機。

  “海婭的水準我很清楚,如果從二樓到這裡你都一直保持著在這個房間裡——也就是在這個舞臺上——撲過來抱住我的速度沖到這個地下室,那麼海婭和我絕不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甚至你走到海婭的背後時才被她察覺。從海婭跟著我離開那個房間到這裡的時間足夠你松開自己瞭,那幾根繩子的結並不復雜,更何況我已經給你解開一根瞭。”

  “別說的那麼輕松,我的頭發到現在還很疼呢。”漢娜故作輕松地開著玩笑。

  “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小心翼翼地潛過來的吧。那個時候,如果海婭沒有發現你的話,你是不是想要殺瞭海婭?”一想到這個可能,賽門有些不寒而栗。“如果這是個舞臺劇,你的狀態真的很不錯,隻是你登臺的動作太拙劣瞭。”

  漢娜在床單下摸索瞭一會,掏出瞭一直藏在股溝附近的一把小型匕首,就是賽門跳上房頂對付琳花前在漢娜身後摸出的那一把。

  “滿分,賽門,可惜你明白的有些晚瞭。”漢娜褪下搭在肩上的床單,跳下桌子。“我太小瞧你瞭,不過你真的這麼有把握?如果我放你活著離開去向那個小賤人打報告,那豈不是對我很不利?”漢娜用右手的三根手指靈活地轉動著匕首,一邊對著賽門放出殺氣。“還是說你以為如果向我保證不把剛才的那些說出去,我就會答應放瞭你?那你未免也太天真瞭,那我會可是會很失望的。”

  “那你可以試試看,我保證你會後悔。就算你殺瞭我和琳花,你以為海婭就會饒瞭你嗎?”賽門的心幾乎懸到瞭嗓子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呀啊呀,那可是剛剛才被你甩掉的女人啊,這麼快就想起她的好瞭?我剛剛還真有那麼一會兒以為你是個聖人呢。”好像是在欣賞喜劇一般,漢娜嘲笑著賽門的失態。

  室內的氣氛又回到之前一觸即發的狀態,隻是賽門的身體已經撐不瞭多久瞭。

  突然,漢娜手中的匕首不見瞭,隻經過一瞬——也許比“一瞬”還要短。匕首紮在瞭賽門頭部上方不遠處的墻壁上,賽門甚至沒有看到漢娜丟出匕首的動作。

  “滾吧,趁著我沒改變主意。滾!”漢娜歇斯底裡的咆哮,滿頭的亮麗紅發也因為過於激動而揚起,在爐火的暗光下閃耀著血紅的光澤。

  “要殺你不過是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盡管哭著去找你的海婭吧。你以為我是今天才想要殺她麼?不!我從以前就一直恨極瞭她!你以為海婭是瞎子麼?你以為海婭留著我的這條爛命是為瞭什麼?為瞭替她給你暖床嗎?”

  “告訴你,海婭她舍不得殺我,而我也一點兒都不想殺海婭,真的。我既然選擇留在這個鬼地方,就是為瞭有一天能看到那個小賤人落得比死還要慘的下場。”

  “滾吧,盡管去撒嬌吧,你叫她等著,總會有那麼一天的。”看著賽門有些不解的樣子,漢娜不耐煩地催促著他趕緊離開。

  盡管賽門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他站起身一邊提防著漢娜一邊緩緩朝著門口退去。

  漢娜舉起雙臂,挺直誘人的腰身,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對著剛剛走出門口半步的賽門說:“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想問,不過現在我累瞭,沒空招呼你。接下來的部分,就去問問你的小情人吧,她知道的比我多。”

  漢娜用腳勾起一邊落在地上的床單,朝著門口甩去。“裹上吧,忘瞭告訴你,你的衣服在我剛剛下來的時候都丟進壁爐裡瞭。”

  漢娜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聽著賽門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走到琳花身邊,彎腰撿起賽門丟下的長錐。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錐尾,順著錐身舐去賽門的鮮血,仿佛是在享受著世上最美味的瓊漿。

  漢娜用左手端起琳花的下巴,欣賞著琳花充滿怨恨的表情。右手用足有半隻小臂長的細錐一下一下地拍打著琳花被金發遮住的豐滿右乳,激起一陣陣乳浪。漢娜伸過頭,在琳花的耳邊低語:“你一直醒著吧?剛才我幫你說瞭這麼多,你應該好好感謝我啊。”

  琳花默不作聲。

  漢娜見琳花沒有反應,把錐子的尖頭抵在乳房下方的根部位置,慢慢地向裡戳。

  “啊,”直到一縷鮮血順著錐子流到漢娜的手指上,琳花吃不住痛,發出一聲低淺的慘呼。

  “你被男人玩得還少麼,身子比我幹凈不到哪裡去,少在我面前裝聖女。”漢娜面露猙獰,撩開琳花胸前的秀發,一把抓住琳花的右乳。琳花的右乳此時仍然完好,乳房頂端的蓓蕾嬌艷欲滴。

  “如果我是賤人,那麼你算什麼?海婭養的狗麼?你明明應該和我一樣恨海婭,為什麼還要對她言聽計從?”這個問題漢娜一直想不通。

  “要不是看在你能幫我分擔一些男人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的這身爛肉給燉瞭。”漢娜一邊熟練地揉捏著乳頭,一邊用力地拽住胸尖把乳房拉長,半球形的美乳被拉成瞭圓錐形。漢娜伸手把錐子的尖頭放在身後不遠處的火苗裡烤瞭一下,抵在乳頭的側面,飽滿鼓脹的乳頭被錐子刺得向內凹陷。

  漢娜對著有氣無力的琳花繼續說,“明天隻怕會很難熬吧,要不要我先幫你熱熱身?”

  此時的琳花隻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助。手腕被緊緊地綁住吊起在墻壁上,無法自由地活動——當然,一整天水米未進,就算自己的束縛被解開,沒有絲毫氣力的身體也隻會癱倒在地罷瞭。前天被貫穿的左乳頭雖然一度已經止血,但在賽門的粗暴攻擊下,傷口反復地被撕裂,又沾上瞭汗水,傳來一陣陣揪心的劇痛。此刻嬌美的右乳頭被夾在漢娜的兩指和錐頭中央,下一秒就即將迎來與左邊乳頭同樣的命運。雙腿雖然暫時自由,但自己既沒有反抗的體力,也沒有反抗的意義,激怒已經半瘋狂的漢娜隻會讓自己的痛苦無謂的增加。再加上明天的月會,海婭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天知道那時自己會被怎樣地對待。是三十鞭,還是三百鞭?是一個男人,還是三十個,一百個?

  手下們都派到外城區去做事瞭,沒人會來搭救。面前的瘋子隻會拼命地摧殘自己,而落在海婭手裡要受的罪,隻怕比現在還要變本加厲。琳花絕望至極。

  突然,琳花和漢娜聽到瞭匆匆的腳步聲。

  賽門離開時沒有關上房間的鐵門,因此腳步聲十分清晰,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房間的門口附近停下。

  賽門離開地下室時,盡管精神十分疲憊,體力也有些不支,右手臂上還有個貫通傷,但賽門的心情並不算太糟糕。

  畢竟,事情的發展比自己當初的誤解要好很多。

  那一晚的真相逐漸變得清晰:從最初開始,提供海婭會在那一晚前往商會的情報的,以及一直以來誤導自己的人,都是漢娜。

  在海婭進入商會會舍後不久,漢娜就把自己支開瞭。之後,漢娜進入那個會舍,被那三個男人蹂躪瞭一夜。

  天亮時,海婭第一個從後門離開,然後是那三個男人。那時,漢娜為瞭在那個地方多留一會兒,正在勾引商會的守衛。

  再次見到漢娜時,已是自己從內城區一路走回來以後瞭。她有充足的時間去摘掉那些“鐵扣子”,處理好身體,最後回過頭來迎接我。

  之後,漢娜曾經故意慫恿我去檢查海婭的胸部,看看那裡是否有戴過“鐵扣子”的傷痕。雖然現在能夠確信那也是漢娜的陰謀,不過,海婭的乳頭上竟然真的佈滿瞭細密的針眼。相比起漢娜傷痕累累的同一個部位,那些針眼在海婭的胸口是那樣的明顯。

  再後來一個月的時間,漢娜靠著春藥幾乎是把自己牢牢地控制在手中,而自己毫無察覺。

  想到這裡,賽門嘆瞭口氣。這一晚,和海婭的誤會已深。更何況——雖然真相已經揭開大半,但此事仍舊迷霧重重。

  海婭那一晚前往商會,到底是去做什麼的?為何她在那裡過瞭一夜?——還穿著賽門從來不曾見過的性感外套。對瞭,還有旅館和箱子。

  那個旅館到底是派什麼用處的——反正肯定不是供人住宿的。還有那隻黑色的皮箱,海婭帶著一隻黑色皮箱進入商會,出來時卻沒有帶著。海婭平時是個小氣鬼,連半瓶酒都不肯賒的,不可能是把它忘瞭。想到那三個男人從會館中出來時,手裡沒有那隻皮箱,賽門更加地放心瞭。

  至於漢娜和琳花,賽門當然清楚海婭和她們之間的過節很深。

  早幾年的時候,天真無邪的賽門還不太懂男女之間的事。

  他隻是覺得,裸著身子被當眾鞭打也好、被男人們帶回去“玩”也好(賽門隻當是她們倆被帶回去鞭打瞭三天,頂多還有點拳打腳踢),隻不過是按照幫規對那些個無能之輩的懲罰。當然,賽門也不可能明白,這種費力氣的事,為什麼那些大人們會如此趨之若鶩——哪怕花錢也要搶著去。

  隨著年齡增大,心智日益成熟,賽門終於能理解,那些事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麼的屈辱、痛苦和煎熬。賽門內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忍,覺得當初海婭確實是有些過分。但現在,從漢娜的隻言片言中可以推斷,海婭對她們倆所做的似乎還遠不止這些。

  “誰叫海婭瞞著我那麼多事,否則也不至於有今天的誤會。”賽門略有些賭氣地抱怨著走出漢娜的傢門口。一時間心頭的重擔已然卸下瞭大半,心情也緩和瞭許多。

  屋外有些涼,夜風吹拂在身上,賽門緊瞭緊身上唯一的遮羞佈,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貧民窟的房子大多是棚戶,很少有完整的磚石結構建築。像漢娜的傢、海婭的酒館或是那個萬年沒人住的小旅館那樣的小樓,就可以算是絕無僅有的高層建築瞭。連綿不斷的高矮棚戶,在污水橫流的臟亂地表排列出勉強可以被稱之為街道的詭異結構和形狀,街角和暗巷中隱隱傳來些不是那麼悅耳的下流問候或是拳腳聲。人們互相擦肩而過,有漠然呆板的眼神,有興奮癲狂的囈語,更有熟悉熱情的面容和招呼。這才是那個令人懷念的,自己快快樂樂地生活瞭七年的傢園。

  當然,還有海婭。

  夜空還是那樣的晴朗,繁星還是那樣的璀璨,夜風還是那樣的涼爽宜人——盡管有些異味。

  可是為什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地,亦或是在這一夜之間,有什麼東西變瞭。

  那種自己習以為常的安心感仿佛消失不見。

  一絲不安籠罩在心頭,賽門一愣,他想起瞭琳花。

  雖然一定也有許多不堪的往事,但琳花她從來沒有真正地記恨過海婭。琳花和海婭的關系確實算不上好,但海婭一直毫不懷疑琳花的忠誠——賽門甚至還撞見過琳花幫海婭梳頭、挑衣服。

  整整兩天,被殘忍地對待和羞辱,但在海婭最憤怒、自身處境最糟糕的時候,琳花還是幫瞭自己——盡管她很可能是為瞭明哲保身,但這個人情不能不還。

  這些天,漢娜為瞭報復海婭,把自己和海婭蒙在鼓裡,自導自演瞭一場讓所有人都不好受的悲劇。但琳花被卷進來卻是完全無辜的。

  琳花不喜歡海婭,但她從來沒有恨過海婭——她甚至願意為海婭赴湯蹈火,絕無怨言。

  在平時,琳花對我也很好,這位漂亮的大姐姐還曾經瞞著海婭帶蜜糕給我吃——海婭怕我吃壞牙,從來都不肯讓我吃得太甜。

  兩天後,海婭也許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而我絕不會讓那發生——為瞭漢娜,也為瞭琳花,更是為瞭海婭。

  所以,現在,絕不能把琳花留給漢娜。否則,這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想到這裡,賽門做出瞭一個冒險的決定,一個絕不會讓自己後悔的決定。無論是作為貧民窟幫派的一員,還是作為海婭的青梅竹馬,更是作為一個男人,都不會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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