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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鯨吞蠶食

第151章 鯨吞蠶食

  巴蜀中南部並未受到大雪影響,僅是天氣微寒而已。

  東晉十六國時期,各國統治者之間連年混戰,遂寧所屬的成漢國統治者內部也為爭權奪位鬥爭不息,人民痛苦不堪。後東晉大將桓溫大敗李勢,滅成漢國凱旋而歸,途經方義縣境時,但見風和日麗,歌舞升平,一派和平安寧的氣氛,便在川中丘陵中的這片紅土地設置遂寧郡,取“平息戰亂,達到安寧”之意。

  方義位於四川盆地中部腹心,涪江中遊。方義西連成都,南接內江,北靠德陽,不但是遂寧郡的中心城市,歷來更是川中的軍事重鎮和政治經濟中心,素有“小成都”之美稱。

  遺憾的是,目下的方義城周圍殺機死氣充斥彌漫,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安寧。城外五裡許處的丘陵上打著宋閥旗號的軍營帳篷漫山遍野,森嚴肅穆之氣直上雲霄,懾人已極。

  元越澤望著裡許外的密集營帳,點頭贊許,正要與可達志奔過去時,熟悉的清嘯聲突然響起,一道黑色流星由側面的樹林中射出,硬生生抓住元越澤胸口的衣衫。

  可達志心中一驚,以他的修為,竟沒能制止住這怪物的偷襲,定下神來,方啞然失笑:原來是神鷹黑王,此刻它正拿腦袋在元越澤臉上蹭來蹭去,狀甚親昵。

  二人對視後哈哈大笑,元越澤將它托上肩膀,二人朝宋傢軍營帳處走去。宋傢軍的守衛就算沒見過他本人,也都看過他的畫像,立即飛報帥帳。

  負責監守崗位的宋傢子弟兵們看見元越澤,紛紛目射崇敬仰色,爆出震天的吶喊歡呼聲,足見他在宋傢軍心中的地位。

  元越澤一一點頭揮手問好。

  宋法亮親自率眾手下出迎。這位宋傢主力培養的年輕將領長相不凡,一身青色輕盔,言談舉止間無不具一流高手的氣派和縱橫沙場所向無敵的英姿。簇擁著他的將領和子弟兵有數十人,其中穿將領盔甲者有十幾人,均值壯年,人人神態彪悍,雄姿英發;子弟兵中有一些身著俚僚色彩鮮艷的武服的俚兵,各個虎背熊腰,腰佩馬刀,使人感到宋閥人強馬壯,好手如雲。其中最惹人註目是宋法亮身後的女將領,此女一襲色彩鮮艷的盔甲,身材窈窕纖細,秀發垂肩,肩罩虎皮披風,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凜凜英氣。

  兩人數年前在宋傢有過接觸,此刻再見,自是非常歡喜。

  再為可達志簡單介紹一番,宋法亮立即請他們入帥帳相談。

  入帳後,宋法亮才將左右諸將介紹兩人認識,這批宋傢將領,元越澤幾乎都未見過,隻好快速將他們名字記住,那名年輕女將則是“虎衣紅粉”歐陽倩。

  在嶺南當地,除去宋傢,尚有三個具有影響力的人,就是番禺郡的王仲宣、瓏水郡的陳智佛和始安郡的歐陽倩,他們不是一幫之主,就是世傢大族的首領。其中歐陽倩因女性身份和美貌而更被人註目,此女女承父業,在嶺南武林艷名頗著,手底下也有真功夫。

  呷瞭一口茶水,元越澤一一對那些將領們點頭問好,問宋法亮道:“二叔他老人傢可好?”

  宋法亮忙道:“閥爺龍精虎猛,親率三萬精兵北上牽制蕭銑。”

  元越澤點瞭點頭,接著問起巴蜀的戰況。

  宋法亮答道:“解暉似是沒料到我們會這樣快打開巴蜀的南面窗口,他和李唐的兵力隻來得及保住新城、遂寧、資陽、隆山和臨邛五郡,李唐共派來十萬餘人,此五郡皆駐兩萬餘戰士,資陽一戰後,我軍士氣大震,末將親率大軍來攻遂寧,多虧有魯大師制作的精妙工具,二十多天下來,已將方義的守將解昂和李唐援軍打得心膽俱裂,隻是閉門死守,等待外援;另一路軍由王仲宣將軍率領,已將犍為和眉山兩郡控制住,此刻正與陳智佛帶領我們留守在資陽的人馬合擊隆山。”

  元越澤摩挲著黑王的腦袋,沉吟道:“是否方義城太難攻瞭?”

  宋法亮點頭道:“此城雖飽經風霜,可經守兵們加固後,異常難以攻擊,而我們帶來的工具始終需要後補。”

  可達志插口道:“好在沒讓他們在河谷平原上修起外墻,否則要攻下此城,難比登天。”

  眾人微微一愕,片刻明白過來。

  遂寧城地處在河間盆地的中心,四面環山,如能在涪江河畔的河谷平原上開壕築墻,修建成外城池,在地理優勢下,攻此城的難度將比洛陽那樣的千年古都還要難。

  元越澤挑起拇指贊道:“可兄果真是慣打仗的軍人,小弟就沒註意到這點。”

  可達志哈哈大笑,低頭品茶。

  元越澤雙目霹雷電閃,嘴角飄出一抹冷酷殘忍的笑意,淡淡道:“修一百層墻又有何用?今晚我就去將方義守將的腦袋取來,群龍無首下,看他們還如何守!”

  在場眾人都露出尊崇的神色,沒人會懷疑他在說大話。

  宋法亮一呆後嘆道:“姑爺在龍泉的戰績威凌天下,今趟太好瞭,難怪沈城主著人將黑王送來,說姑爺定會來助我……”

  說到這裡,他瞟瞭一眼可達志,立即停瞭下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元越澤登時苦笑不得,心忖本事太大也不是啥好事,自己被埋在地底下好幾個月,傢裡肯定沒人著急,還以為自己到靜齋遊山玩水去瞭呢!

  可達志發覺宋法亮的異樣,哈哈一笑,嘆道:“元兄當日在龍泉的英姿,我可是親眼見過的,三萬金狼軍都圍他不住,萬箭更是無法傷他半根汗毛。”

  美目一直在打量著他的歐陽倩忍不住欣喜道:“這就好瞭,李建成自從被二少爺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後,不知用瞭什麼法子又得到李淵的首肯,著他再帶大軍入川支援成都,公子本事通天,若可迅速將成都周邊蠶食,我們幾路大軍會師後,也可盡快圍上成都,多一分勝算。”

  她聲音甜美清脆,漢語字正腔圓,沒有半分異調。

  元越澤心忖不過就是靠後妃們吹枕頭風罷瞭,也隻有李淵那種耳根子軟的人才會選擇繼續相信李建成。口中道:“歐陽小姐客氣瞭,魯師說得好:戰必攻城,因為城不但是關系全局或某一地帶的戰略要點,還起來控制大片地區的交通和經濟的作用,乃整個戰局的支撐點和命脈,無論方義還是成都,戰略意義都不小,早日奪到手裡,我方損失自然也少上很多!”

  孫武曾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說的是舉凡在戰略上有重要意義的城市,均是城厚墻高,溝河護城,易守難攻,能以少勝多,故以孫子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若時間允許,宋傢軍當然不會這樣急著進攻,不過竇建德已去,河北大部的命運已可猜到,所以巴蜀越快攻下越好,元越澤的到來直接影響到成都的陷落速度。

  異日,元越澤輕松實行“斬首行動”又在破爛的城墻頭上提著解昂和李唐將領的人頭高呼作勢,果然,群龍無首下,方義一日被攻克。

  隨後元越澤一路西行,再以同樣手法對付隆山和臨邛兩郡的守將。

  李唐駐紮在這兩郡的軍隊也算瞭得,在失去守將的情形下,奮起反擊,直戰至最後一人倒下才算終結戰爭。

  一個半月內,成都以南的重鎮全部失去。

  期間元越澤同過黑王與洛陽開始瞭聯系,最讓他高興的莫過於劉黑闥還活著,已到洛陽投奔沈落雁,大河以南的山東地區已被少帥軍占領,獨孤峰亦沿河出擊,與少帥軍合力將被李唐占領瞭的黎陽包圍起來,打起拉鋸戰。

  又要到春節瞭。

  趕來找他的蓮柔、傅君嬙、小鶴兒、雲芝幾女也在今天黃昏時分到達剛剛占領瞭的陽安城。

  元越澤再拉出宋玉華三女,八個人愜意的享用過元越澤的手藝。

  小鶴兒邊嚼邊道:“對瞭,秀芳姐上個月來消息說她要到蒲昌海走一趟。”

  元越澤給蓮柔夾瞭塊肉片,皺眉道:“秀芳不是去過西域瞭嗎?高麗藝術她不喜歡?”

  雲芝答道:“她信中說接到寧真人的消息,上面提起秀芳姐的娘親並未真死去,而是被他救活,送到蒲昌海附近居住。”

  元越澤心中一寒,立刻皺起眉頭。

  其他幾女都大咧咧慣瞭,根本未註意到他的異樣神色,倒是石青璇這秀外慧中的女子一直在留心著他的每一個神態舉動。

  元越澤轉換話題,逗得幾女嬌笑連連。飯後,因趕路而疲累交加的四女和不堪撻伐的宋、李二女在與元越澤荒唐一番後,沉沉睡去。

  元越澤獨自到臨時居住的客棧小院中欣賞那一輪別顯淒美冷清的殘月。

  “你有心事嗎?”

  石青璇輕柔動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將他的思緒喚回現實。

  元越澤回過頭來,臉上現出一絲苦笑,沒有答她。

  在星光月照下,石青璇一襲素白宮紗,烏黑秀發隨意披散香肩,正品婷婷裊裊、步履輕盈地向他走來,她就像有如來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不管何地,隻要有她的存在,天地仿佛都變成被一片馥鬱的香潔之氣籠罩的迷離幻境。

  悠閑從容地來到元越澤身前,美目深註他片刻,石青璇終於露出一絲若月色破開層雲的笑意,微嗔道:“為什麼不說話?青璇晚飯時忘記問你去靜齋的經過瞭,在山上讀瞭幾個月的經文嗎?”

  元越澤啼笑皆非,一把攬上她的纖腰,痛吻一番她的香唇,才在她的不依和嬌喘聲中停瞭下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將去靜齋的經歷講出。

  其他幾女都以為他在外忙公務或順路遊玩,根本問都沒問他靜齋之行的結果,隻是想當然認為這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定能圓滿解決。

  石青璇聽完後,面上露出極為復雜的神色,良久才籲出一口氣,語帶冷漠地道:“那你準備如何對待梵清惠?”

  元越澤有些不悅地道:“她處心積慮害我,你還怪我?”

  石青璇美眸中閃過黯然的神色,隨即搖瞭搖頭,垂下螓首。

  元越澤仿佛自言自語地嘆道:“我元越澤走到哪裡,都能拍著良心挺直腰板走路,也從未對女人用過強。可將梵清惠當成女人的人才是傻子,她是最出色的政客,憑什麼她害我性命就可以,老子就不能玩玩她?”

  石青璇聽出他的不滿,櫻唇輕吐,柔聲道:“青璇隻是想起瞭娘,並未怪你。”

  元越澤依舊保持著仰首望月地動作,擺手道:“我不需要安慰,作瞭就是作瞭,我更不會否認。奶奶的,若非老子還有點本事,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石青璇見他沒完沒瞭,不禁氣鼓鼓得繃起粉臉,鼓圓香腮,秀眉緊蹙,仰面盯著他,大嗔道:“人傢都說瞭沒有怪你!”

  元越澤低下頭瞭,細審她的聖潔玉容,嘆道:“小妹晚飯時說的秀芳消息並不簡單,青璇冰雪聰明,難道沒聽出不對勁的地方嗎?”

  石青璇閃閃發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轉,詫異道:“莫非這是拿來對付你的?寧道奇怎麼說都是大宗師,再不濟也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吧?”

  元越澤撫上她柔順的長發,點頭道:“以寧道奇的為人確實不會,但知道秀芳娘親下落的其他人呢?”

  石青璇香軀輕顫,疑惑地道:“是梵清惠?”

  元越澤點瞭點頭,憤然道:“這老尼姑一點都不簡單,準備瞭一系列手段,就算殺不死我,困不死我,也要把我引離中原戰場。蒲昌海周圍盡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和鹽堿地,你說我會放下心讓秀芳獨自一人冒險嗎?先不說我能否從沙漠中生還,單說往返,最少都得半年以上,就算回來時,中原的戰爭應該也快完結瞭,可惜啊可惜!”

  說到後面時,他已笑瞭起來,狀甚癲狂。

  石青璇唇角輕翹,露出一個極為嬌俏可愛的表情,道:“可惜她太高看你瞭,因為中原的戰爭就算沒有你,差別也不會太大。”

  元越澤大手一箍她的纖腰,贊許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見如來。偏見害人,她梵清惠執假成真,枉為學佛之人!”

  石青璇咯咯笑道:“若青璇是你的敵人,也絕不敢小覷你,無論你表現得多麼大公無私。”

  元越澤沉吟道:“我推想秀芳的娘親應是被寧道奇所救,至於為什麼不回中土見女兒,我就猜不到瞭。”

  石青璇接口道:“會否是住在你說的那個無雙國裡呢?”

  元越澤一呆,點瞭點頭,道:“希望成都可以盡快攻下,屆時回洛陽看一眼,我就動身西行,秀芳從高麗出發,至少也得經過四五個月才能到達蒲昌海。嘿!若是能在西域見著龜縮的劉昱才好!”

  說完一把抱起石青璇向她閨房走去。

  石青璇駭然道:“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元越澤陰陽怪氣地道:“讓在下服侍青璇大傢就寢!”

  石青璇倏地霞燒玉頰,直紅透耳根,卻又掙紮不下來,隻有眼帶哀求地湊到他耳邊嘀咕幾句。

  元越澤嘿嘿笑道:“那我就抱著青璇舒服地睡一覺好瞭!”

  石青璇嬌軀滾燙,臉紅心跳卻又無可奈何,隻有沒好氣地白瞭他一眼,若有所感地道:“梵清惠的人其實並不壞。”

  元越澤不屑道:“世間之事永無絕對可言,她憑什麼肯定自己的想法和觀點一定正確?傢師經歷千萬載歲月,與天地同壽,都未曾這樣自大過。或許她真是為萬民著想,可卻被無實的心之幻化所迷惑而入魔,以秀芳誘我西進大漠,拿她的畢生修行和兩條人命換天下人之命,這入魔可夠徹底的!”

  石青璇心忖你的來歷這樣古怪,怎能令人輕易相信?不過她心中明白:元越澤的古道熱腸和對平民百姓的關切,絕非那些滿口道德,開口閉口為國為民的人可比,那種關懷是發自真心的。

  幽幽輕嘆瞭口氣,石青璇將螓首貼向他的胸口。

  第二日,石青璇的月事走瞭,在她晚間沐浴到一半時,就被突然闖進來元越澤抱走。她隻好羞赧地伏在他的胸口,溜回臥房。

  一路上,元越澤怪手連續挑逗,將本就受洗澡水影響的石青璇刺激得嬌喘連連,大發嬌嗔。

  將依舊在不依撒嬌的石青璇放在床上,元越澤坐在她對面,細審她嬌羞不已的傾國容顏。

  石青璇神情很快恢復平日的神聖端莊,挺直嬌軀坐起,淡淡與他對視。

  元越澤苦笑道:“青璇若是這樣,我可真生不出侵犯你的心情瞭。”

  石青璇“撲哧”嬌笑,媚眼如絲地道:“大壞蛋,要強來嗎?”

  元越澤嘿嘿一笑,陰陽怪氣地道:“非也非也,小弟認為青璇大傢也很想今晚獻身,所以嘛……”

  石青璇大嗔道:“自大!”

  接著又好氣地道:“你很少說沒有理由的話的……”

  元越澤正容道:“第一嘛,因為青璇天癸剛過,經後世人研究,女性在天癸時盆腔充血增加,性興奮時也將發生盆腔充血,故天癸中的女性容易產生沖動,不但如此,受神經內分泌系統的變化影響,許多女性在天癸前後也會有特別的興奮和沖動;第二嘛,在前一條因素影響下,青璇又洗瞭個熱水浴,內心沖動肯定更強烈啦!”

  石青璇霞燒玉頰,狠狠地白瞭他一眼。顯然就算元越澤說得不中亦不遠矣。

  元越澤哈哈大笑,將隻著一層外衣,內裡中空的她抱瞭過來,躺下撫摸她的秀發,道:“我隻是嚇唬你的,你什麼時候見我用過強。今晚就這樣睡吧!”

  石青璇沒有半分愕然的神情,她與元越澤有種隔世的精神聯系,清楚地指導他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

  螓首舒服地貼在他的胸口,石青璇幽幽嘆道:“我聽人說過男人為性而愛,女人為愛而性,是不變的真理。其實與你接觸多瞭,發現你的心理很微妙,細微處連許多女子都要慚愧。”

  元越澤失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接著嘆瞭口氣,道:“愛情其實很簡單,隻要體貼和溫暖就足夠瞭。可人活天地間,受各種正負面情緒影響,要做到體貼和溫暖絕不容易。比如我做瞭某件事,在我看來就是對你的體貼,在你看來確實不值一提的小事,矛盾和沖突就這樣產生瞭。”

  石青璇默默點頭,元越澤說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僅如此而已,世間萬事,永遠都是知易行難。

  二人靜靜地體味著溫馨的氣氛。良久,舒服躺在元越澤胸口的石青璇才輕聲道:“其實你真的說對瞭。”

  元越澤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元越澤剛才分析的“今晚她準備獻身”的說法。

  大手按上她的纖腰,隔著單薄的外衣,元越澤清楚地感覺到她火熱動人的嬌嫩肌膚,於是微微一笑,道:“邪王已得正果,青璇該沒有心病瞭吧!”

  石青璇微微頷首,突然覺得渾身燥熱起來,昨天因天癸而壓抑的情欲被沐浴時勾起少許,再與元越澤談心,及受到他的撫摸,似的石青璇欲望強烈湧上芳心。

  元越澤沒有再說話,大嘴吻上她光滑秀額的同時,大手也滑到她渾圓的雪臀上揉捏。

  石青璇嬌軀顫抖起來,瞬間覺渾身由燥熱轉為滾燙,被元越澤愛撫的地方麻癢之極。

  元越澤的聲音再她耳邊響起,道:“青璇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石青璇大窘,玉手竟伸到腰間,主動解開自己束帶,單薄的外衣滑落床上,一具閃耀著聖潔和媚惑光澤的動人玉體立刻顯露眼前。

  天地間一切事物的光彩仿佛都消失瞭,隻剩下她美麗得根本無法形容的身體。

  聖潔自然是源自她一直修煉的《慈航劍典》和從小就生活在山中培養出來的鐘天地之靈秀的出塵氣質,媚惑則是因為她此刻的嬌軀因羞澀而塗瞭層淡淡的胭脂,嬌俏可人、紅艷欲滴。

  元越澤呆呆瞧著眼前這具香滑鮮嫩、皎潔如月、充滿無限活力的香體,赧然垂首的石青璇低聲道:“呆子,還在看什麼?”

  回過神來,元越澤撓頭一笑,伸手在她豐滿高聳的玉峰上輕抓瞭一把,兩根手指扯動那鑲著碎鉆的寶石乳環。入手一片嫩滑雪嫩,元越澤不禁心神激蕩,心跳加快,象征男性的巨物猛地腫脹充血,昂首挺立。

  軟靠在他臂上的石青璇絕世嬌靨上一片嫣紅,呼吸顯得有些急促,挺秀的瑤鼻禁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嬌哼。

  渾圓豐滿,高聳堅挺的酥乳連續受到摩擦,大片紅暈開始由玉乳上彌漫開來,石青璇的冰肌玉膚漸轉白皙粉紅,玉乳頂峰兩顆殷紅的蓓蕾已經慢慢堅硬挺立起來。

  元越澤動作溫柔緩慢,望著她赧然微垂、薄暈酡紅的無雙嬌容,聖潔中有妖冶、端莊中有誘惑,活潑中有寧靜、清麗中又妖冶。兩座豐碩飽滿的酥乳隨著她的嬌喘微顫不已,媚眼似睜似閉,透出綿綿情意,盈盈春情,性感而豐潤的艷紅雙唇微張著,好似暗示它的主人此刻芳心羞澀中帶著期盼,等待他的擁吻。

  元越澤收回大手,摟著她圓潤的香肩,像欣賞一件稀世藝術品般從頭到腳仔細向下看去。

  高聳豐滿,鼓脹挺碩的玉乳隨著石青璇壓抑著的急促呼吸和有如鹿撞得心跳起伏顫動,纖腰盈盈不堪一握,平滑光潔的小腹點綴著一顆纖巧微凹的玉臍。再下面就是渾圓筆直、緊緊合攏的玉腿,股間隱約可見一從倒三角形的黑森林覆蓋在微微鼓起的陰阜上。柔軟烏黑的毛發由周邊向中央聚成一把倒立的小掃帚,與周圍白皙雪嫩的晶瑩肌膚形成極鮮明的黑白對比,令人神為之奪。

  元越澤輕輕抬起石青璇圓潤的下頜,隻見她美眸緊閉,長長地睫毛顫抖著,顯然很緊張。元越澤低下頭去,重重吻在她香氣四溢、嬌艷欲滴的紅唇上。石青璇嬌喘連連,嗯嚶聲聲,欲火漸漸燃燒起來。

  口舌糾纏中,元越澤一隻手繼續把玩著她圓潤似玉的香肩,另外一隻手扭過來,抱上她柔軟纖細的腰肢,雙手不停的撫摸著她嬌嫩滑膩的肌膚。接著松開她呼吸沉重的小嘴,動情地親吻著她曲線優美的粉頸,再滑到香肩上。

  石青璇赤裸白皙的嬌軀依偎在元越澤火熱的胸前,被他溫柔的親吻和傳入腦海的愛意弄得周身火燙,陣陣熱流在她體內激蕩地湧動,鮮紅香嫩的櫻唇中發出連串的醉人低吟。

  元越澤的大嘴已滑動到石青璇嬌嫩溫軟、滑膩傲人的酥乳上,伸出濕膩的舌頭,愛不釋口地輕柔舔弄吮吸著。時而大口將小半個玉乳含住,時而用牙齒和舌尖噬咬摩擦著突起的粉紅乳頭。原本按在她香肩上的大手向下滑動,穿過她的腋下,按上另一隻玉乳,時而揉捏搓擠壓,時而用手指撥弄著上面的乳頭。

  石青璇呼吸更顯急促,她緊閉美眸,螓首微微後仰,酥胸向前挺出,方便元越澤的愛撫和親吻。

  隨著元越澤不斷刺激圓潤可愛乳暈上的兩顆櫻桃般的乳頭,石青璇嬌嫩滑膩的臉頰紅暈大盛,情欲漸濃,體內的熱流攢動得更加洶湧,神智都開始模糊。小腹下麻癢難當,她情不自禁地微摩玉腿,輕扭纖腰,借以緩和濕熱蜜壺中的瘙癢和空虛,呻吟聲漸漸高瞭起來。

  元越澤放過玉乳,大嘴又找上石青璇微微張開,發出呻吟聲的嬌嫩香唇,寬厚的舌頭輕松闖入她溫暖的小口腔,與那條鮮嫩柔軟的小舌勾卷在一起。石青璇藕臂纏上他的頭,動情地與他擁吻。二人唇舌饑渴地糾纏在一起,相互纏綿著。

  元越澤大手順著她的纖腰,滑過小腹,按在圓潤飽滿的陰阜上,柔軟地毛發令人血脈賁張。接著手指迅速探下,石青璇配合地張開玉腿,元越澤的手指立刻按在那粒突起的陰蒂上,蜜壺分泌的淫水因她合攏大腿而流不出多少,故將整條肉縫都浸得濕漉漉的,加上二人是躺在床上,所以陰蒂上一片滑膩。

  敏感地帶被襲,石青璇嬌軀劇震,玉腿蹬得筆直,突然放開元越澤的嘴,呻吟出聲:“啊……”

  微微打瞭以個轉,元越澤手指繼續下滑,從兩片濕膩潤滑、連續顫抖的小花瓣間,點到石青璇神秘小花園的桃源洞口上,沾滿滑膩淫水的指尖在那洞口輕輕撥弄兩下。惹得石青璇緊緊抱住他,螓首後仰,失神地呻吟起來。

  元越澤手指停在石青璇噴著熱氣的濕滑肉縫裡,咬著她的耳朵道:“小弟有否榮幸一品青璇大傢另外一張小嘴的美妙滋味?”

  石青璇清醒少許,呻吟道:“那裡臟啊!”

  元越澤嘿嘿笑道:“隻要是我夫人,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最幹凈的!”

  石青璇明白他的愛意,面紅耳赤地垂頭,赧然嗔道:“沒個正經!”

  元越澤微一用力,衣衫褪下的同時,頭部已轉到她的玉股間,分開玉毛發稀疏的嬌嫩大花瓣,細心地舔弄起她香甜的花園來。

  石青璇正呆看著他雄壯威武、烏紫發亮、跳動不休、散發著男性氣息的猙獰巨物,下體突然遭到襲擊,快感如電湧遍全身,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無意識地抱住他的屁股,將頭埋在他股間,又開始嬌喘呻吟。

  灼熱的巨物在她火紅的嫩滑俏臉旁跳動著,被強烈快感沖擊得芳心劇顫的石青璇嬌軀扭動,玉乳和乳珠不斷摩擦著元越澤結實地腹肌,快感如潮。她的小手胡亂抓起巨物,笨拙地套弄起來。槍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筋暴漲,在石青璇溫濕的小手中劇烈跳動。

  被元越澤老練的手法和靈活地舌頭刺激,石青璇的少女蜜壺連續收縮,泛濫的淫水汩汩流出。石青璇舒服得高聲呻吟,似是受到元越澤影響,她一口將火熱巨物含在小口中,生澀的小舌來回舔弄著碩大的槍頭。

  元越澤放過石青璇顫抖的肉縫,看著一縷縷被打濕的毛發和床單上的淺色污漬,立即轉到上方,摟起石青璇滾燙的嬌軀。

  石青璇目光迷離地伏在他懷裡,嬌喘連連。

  元越澤親吻她的嫩滑臉蛋及下,翻身將她壓在下面。那沾滿石青璇口水的火熱長槍好似長瞭眼睛似分開柔軟緊閉的花瓣,正好頂住細小緊合、淫水潺潺的肉洞。

  想到這點,石青璇心中頓時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

  元越澤輕吻瞭一下她沁出香汗的鼻尖,繼而向下吻去。石青璇知道關鍵時刻到瞭,閉起美眸,任元越澤溫柔地吻著她敏感的粉頸,芊芊玉手環上他粗壯的脖子,修長渾圓玉腿毫不猶豫地盤上他的蜂腰。

  “啊!”

  長槍頂開嬌小粉嫩的嫣紅洞口,槍頭瞬間沒入洞內。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從下身傳來,石青璇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修長修眉緊緊蹙瞭起來,四肢死命地纏住元越澤。

  她的修為遠在玲瓏嬌之上,反應卻較玲瓏嬌激烈許多,顯然還是有緊張成分在,且她也不可能有玲瓏嬌狂野奔放。

  元越澤停下動作,吻上她眉間,輕聲道:“別緊張。”

  石青璇讀書不少,知道自己太緊張瞭,因疼痛至幾無血色的嬌靨上泛起瞭一抹羞澀的暈紅,輕輕點頭。

  元越澤一陣愛撫,石青璇痛感漸消,麻癢空虛感漸脹,咬著元越澤的耳朵,羞澀道:“不……那麼疼瞭……”

  元越澤含住她的小嘴,大手托著她的纖腰,助她減輕接下來的痛楚,下身開始緩緩前送。

  許是天生的緣故,石青璇的花道比一般少女要緊窄許多。在那麼多淫水的滋潤下,元越澤插入依舊十分困難,費瞭好大力氣,才算全根插入。

  被花道裡的褶皺和花心蠕動按摩得十分舒服,元越澤舒瞭口氣,低頭含住石青璇挺立的乳頭,輕輕抽動瞭起來。他深知石青璇緊張情緒並未完全消去,便耐心地以最慢的速度抽插著,直是偶爾才頂幾下蜜壺最深處的花心。

  即便如此,秀眉依舊微蹙的石青璇已舒服得嬌哼連連。

  元越澤數點齊攻,嘴含乳頭;長槍挺動;一隻手愛撫著石青璇堅挺怒聳的嬌軟玉乳上嬌嫩的乳頭;另一隻手滑入她柔軟陰阜上的蓬松毛發中,撥草尋蛇般找到小花瓣上緣頂部那粒嬌嫩突起的陰蒂,手指在上面揉捏起來。

  經他一番努力,石青璇清麗無比的嬌靨越來越紅,蜜壺分泌的淫水也越來越多,不斷隨元越澤的抽插滴落下來。石青璇隻感到下身越來越脹、越來越濕,難言的愉悅舒適感將她內心最深處的緊張沖淡,她本能地扭動玉體,挺起薛潤,隻想元越澤的槍頭盡量地撞擊自己蜜壺最深處的麻癢花心。

  元越澤發覺到她的變化,動作漸快,開始對花心展開進攻。

  槍頭一下下撞在敏感的花心上,棱角有力地與狹窄敏感的花道肉壁擠刮摩擦,陣陣快慰傳至芳心,石青璇被那麻酥酥的快感電得高聲呻吟起來,雪臀加快速度迎合著元越澤的沖刺。

  元越澤的節奏開始改變,他一槍到底,讓槍頭研磨花心片刻後,才抽出,再大力插入,循環往復。

  石青璇舒爽的雙眼緊閉,顫抖不休。

  嬌嫩的花道肉壁和敏感柔軟的花心被灼熱的巨物充滿研磨,每次抽插都能帶出大量淫水。石青璇被肉欲沖昏頭腦,浪叫起來,期待著每次巨物的深入,抽出時蜜壺忽感空虛,卻被下一次的刺入充實而飽滿,嬌嫩的肉壁和花心與槍頭緊密的磨擦,激流打遍石青璇的全身神經,白嫩挺茁的玉乳隨著她迎合和元越澤的撞擊而前後擺動,連續摩擦著元越澤的胸膛。

  元越澤奮力抽插著,動作激烈。石青璇被快感沖得骨酥體軟,隻知浪叫呻吟。

  元越澤俯下頭,將嘴蓋住瞭石青璇柔薄細嫩的櫻唇。她立即伸出柔軟的舌尖,與他的舌頭糾纏翻卷。元越澤貪婪吸啜著她溫熱的香津玉液,她也大口大口的吞下他的津液。二人下體的糾纏卻遠比口舌糾纏激烈得多,淫水飛濺中,交戰漸漸白熱化。二人的手都緊抱著對方的臀部狂猛地迎合抽插,好似他們的下體完全粘合,分不清彼此似的。

  直戰瞭一刻多鐘,石青璇突然弓起纖腰,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吟,纏在元越澤腰間兩條修長渾圓、柔若無骨的美腿在陣陣抽搐中收緊,像鐵箍一樣把夾住元越澤,她玉股間賁起的陰阜用力往上頂住元越澤的恥骨,肉壁花心在急速收縮,大股陰精狂泄而出,連那兩片小花瓣也痙攣起來,死死咬住元越澤的巨物根部。

  元越澤也是一陣顫抖,長槍頂上花心,將陽精打入她動人仙體的最深處。

  二人顫抖著緊緊摟抱在一起,花心與槍頭互相吸吮研磨,欲仙欲死的快感持續時間極長。

  石青璇煉化身體時間極短,半刻鐘都不到即完成,高潮餘韻也完全被消化。

  石青璇溫柔地瞧著細心吻幹她俏臉上香汗的元越澤,喃喃道:“男女間的滋味竟是這樣動人,唉!”

  元越澤摩擦著她的雪膩臉蛋,笑道:“青璇還想不想再試試瞭?”

  石青璇美眸一挑,膩聲道:“若不是你有這非凡的身體,恐怕早被人榨幹瞭吧!”

  元越澤哈哈大笑,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跪在身前。

  深入體內的巨物在蜜壺粒轉瞭一圈,加上這麼個羞人的姿勢,令石青璇羞澀萬分,卻也有幾分刺激,故雖俏臉通紅,也沒出聲反對,雙手撐床,順從地翹起豐臀,回轉目光,嗔怪地橫瞭元越澤一眼,眼中春水無限,似在等待著巨物的抽插。

  從後面看去,石青璇線條優美的粉背、挺翹的雪臀、嬌人的花園、在這個淫靡的姿勢下顯得性感無比,淫水沖刷過的小花瓣嬌嫩欲滴。元越澤長槍又開動起來。

  石青璇羞赧地閉上美眸,心中交雜著嬌羞舒爽、刺激莫名的感覺。又抽動起來的長槍似的那熟悉的充實飽滿感再次襲來。隨著長槍一次次地插入,浪水又一波波地湧出。巨物飛快地進出在剛剛開墾過的嬌嫩花道中,小花瓣和洞口肉芽不斷翻出陷入,柔軟的肉壁緊緊蠕動噬咬著火熱的長槍,感受著它的滾燙和堅硬。

  一波波的快感沖擊著石青璇的身體。 兩隻誘人的玉乳倒垂晃動。元越澤把玩著白皙飽滿的臀瓣,長槍大力抽插著,重重撞擊著蜜壺深處的柔軟花心,小腹和接連撞擊著石青璇的翹臀和玉腿,帶起陣陣“啪啪”的聲音。

  被快感沖擊得早就忘記緊張的石青璇玉容燒紅,螓首搖擺,帶著如雲秀發亂拂。她扭動著纖腰雪臀,迎合吞吐著元越澤的巨物,高亢地呻吟著。

  數百下後,石青璇再攀高潮,尖叫聲中,嬌軀劇烈痙攣起來,大股陰精沖關而出,濺向槍頭。連插十數下後,元越澤槍頭頂住花心,一陣哆嗦,噴射出滾燙的陽精,澆得欲仙欲死的石青璇高潮又起。抽搐片刻後,她軟軟地趴在床頭,低聲呻吟。渾圓的美臀卻依舊高翹著,蜜壺貪婪地吮吸著槍頭,仿佛想將每一滴陽精都納入子宮中似的。

  成都南郊,惠陵。

  整個陵園以照壁、柵欄幾神道、寢殿、闕坊及陵墓組成,排列在由南至北的中軸線上。園內草木蔥翠,古柏森森,沒有半個人影,際此日落時刻,別有種懶洋洋的清靜,與成都上空籠罩著的無形肅殺戰雲混合成一股特殊至難以形容的感覺。

  供奉塑像的殿堂後面,是一座高大的土堆,周圍環以紅色墻垣,草樹叢生的土丘下,建有一座開闊如小廳堂的密室。室內各角落掛起四盞大燈籠,將地下室映得比地面上還明亮,地上滿鋪繡著黃綠紋的地毯,廳內隻有一張做工精巧的酸木茶幾和幾個舒適的厚皮墊。

  均是一身便裝的李建成、解暉、解文龍三人正面色凝重地安坐在皮墊上,默默地品著香茗。

  解暉目光深註入茶杯中的輕柔漣漪中,思緒仿佛又回到瞭四十多年前。

  一個炎熱的夏日裡,宋缺與解暉因生意而碰頭。親眼得見英雄瞭得,不可一世的宋缺那般人物,解暉一見心折,二人結成好友,遂聯手掃蕩當時肆虐蜀境內的兇悍馬賊,幾番出生入死,並肩作戰,二人友誼更深一步。後梵清惠因碧秀心和石之軒的事踏足江湖,與同樣欲尋石之軒晦氣的宋、解二人相逢於道左。年青時的梵清惠美至令人難以相信,是即使眼睜睜瞧著,仍無法相信凡間竟有此人物的那種,宋、解二人不可遏制地生出愛慕之意。隨後她與宋缺暢談天下時勢、古今治亂興衰,解暉當時雖隻是旁聽者,卻記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更感受到她悲天憫人的情懷,為萬民著想的偉大情操,不敢有片刻忘記。

  所以當日梵清惠派人秘密送來一封信,解釋玄門選擇支持李世民的前因後果,解暉斷然選擇支持李唐。隻因他並非熱衷權力富貴的人,如非天下大亂,恐怕早已退隱山林,把傢當交給兒子打理,再不過問世事。他如此做隻是堅信他為的不是解傢的榮辱,而是天下萬民的福祉。

  宋缺給他的信中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和看法,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信念,包括梵清惠在內。同樣的,解暉的立場和看法也沒人能改變。

  至於李元吉第二次表示宋玉華在洛陽的消息乃千真萬確一事,並未對解暉造成多大影響。

  元越澤從前的推測是錯誤的,解暉此人當真稱得上這個空間最癡情的人。

  宋閥突然打破巴蜀的南面屏障,令解暉陣腳開始變亂。川幫的“槍王”范卓、羌族的“猴王”奉振、瑤族的“美姬”絲娜、苗族的“鷹王”角羅風、彝族的“狼王”川牟尋聯合抵制解暉的武斷,導致幾方勢力關系破裂,解暉不理反對他的的人,號召成都人支持他,反應卻很冷淡,因為大多數成都人都與范卓等人意見相同,認為巴蜀至少該在中原一統前維持中立。解暉卻暗中將獨尊堡的婦孺和無力作戰的族人撤往這座規模不小的地下秘室,獨尊堡隻留子弟兵留守,隻是這行動,可看出他不惜一戰的決心。成都沒人明白解暉怎會下這麼大的決心,孤註一擲的投向李淵。

  兩日前,宋閥先頭後續部隊已經匯合北上,總兵力達十二萬以上,各種初次問世的強猛攻城工具陸續從水道運來,對雙流城開始瞭狂轟猛炸。好在李唐和獨尊堡的聯軍已開始提防元越澤的“斬首行動”主要將領們很少露面,隻隱在幕後策劃指揮,對於守城來說,倒也沒多大弊端。為防止元越澤潛入成都實行“斬首行動”解暉與主要將領們早早住入這個本是解傢人才知曉的秘密避難處。

  成都原本屬獨尊堡系統的人馬不過萬人,比起宋傢軍隻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多虧李唐十萬大軍開到,李建成起初還欲來個裡外夾擊戰術,聽到宋法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巴蜀中南部以及元越澤也在陣中,他雖一貫驕橫任性,終非等閑之輩,否則哪能坐穩太子的位置?立即將全部兵力和物資運入城內,又經過一段日子的籌集,積累的糧草物資足夠成都撐上一年半載的瞭。北路李唐軍節節大勝,大河以北已完全控制住,李元吉雖激怒瞭河北山東的百姓,於現實卻無多大影響,因為成王敗寇乃不二真理,在爭天下的鬥爭中,從無天理人情可講,仁義說到底隻是籠絡人心的其中一種手段;中路的李世民雖未有大進展,卻依舊不容小覷,這主要與他承擔的壓力最大,擅守不擅攻有關,誰都知道一旦李世民掌握主動,結果就是敵人必敗。所以守衛成都絕不容再有失,否則李建成將被兩個兄弟壓得死死的。

  解文龍回憶起昨晚的噩夢:宋閥俚兵黑壓壓一片,陸續攀上城墻破開的缺口,蓄勢以待的守軍們將熱鍋中的滾油揚下,箭矢雨點般從墻頭、哨樓和掣高點射出,帶起一蓬蓬的血肉。雙方精兵不斷增援,戰況慘烈至極。他想起瞭並未參與進攻的宋師道,又想起宋玉華姐妹,實際上他對自己現在的感情生活極滿意,宋玉華是否真的跟瞭元越澤,對他沒任何影響。他隻是感慨與宋傢三姐弟情同手足的關系演變成今日的結果。他雖不同意自己父親的決定,卻因重孝道和保傢族而不得不與解暉站在一起,就好比宋師道有他自己的立場一樣。每個人都會因不同的立場、切身的利益、運道的順逆因應情勢變化而改變。生命有時就是這般無奈。

  “篤篤篤!”

  走廊處傳來節奏怪異的輕聲敲擊,將各有所思的三人拉回現實,解暉發出暗號,門口進來一名探子打扮的人物,面色不自然地跪倒報道:“稟太子、堡主、少堡主,雙流城半個時辰前被破,宋閥軍的“震天雷”發射瞭四次,已入城歇息整頓,暫時未有動向,我軍大部人馬已由秘道退至城外。”

  三人對視點頭。

  “震天雷”乃魯妙子研發出來的最先進遠程攻城巨火弩炮的名字。數年來花費無數心血才成功制出五臺,宋閥今趟帶來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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