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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歸來

第20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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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是累死累活的擠出點時間碼字的說,單位的領導真的是內分泌失調的說。

  忽然發現時間長不碼字也會生疏的說,這一章看上去有點亂請多擔待的說。

  還是感謝大傢的支持!希望大傢多多送紅心…(你丫就折騰吧)婦女節啦,祝廣大女性朋友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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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雜亂的客廳。

  沙發前的玻璃茶幾化作一堆邊緣鋒利的碎片,地上隨意的丟棄著一個急救箱,繃帶、碘酒、脫脂棉等散落在地板上。

  陸小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引擎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別墅的大門被用力的打開,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邁著步子走進客廳,陸戰靴的鞋底和地板接觸發出響亮的腳步聲。走到沙發前,她愣瞭一下。

  陸小安安靜的仰躺在沙發上,沙發的靠背頂端插著一把烏黑的匕首,刀身如牛角一邊彎曲。

  陸小安身體微動,伸瞭個懶腰,他的動作刺激得她身子一震發抖,呼吸也輕瞭。

  但是陸小安卻並沒有如她預料的一般醒來,而是犯瞭個身,將臉沖向沙發靠背,將自己的脖子,後背,所有的要害部位都暴漏在她的面前。

  她的呼吸急促瞭,她緩步上前,從沙發的靠背上輕輕拔下瞭匕首,冷眼的看著沙發上的陸小安。

  時間仿佛靜止瞭,一切都悄無聲息,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再有一絲動作。

  「對敵之時,偷襲為上。」

  陸小安的聲音出現在林諾腦海中的時候,林諾的身子一震,手中的匕首幾乎掉在地上,她驚慌失措的查看陸小安,卻發現陸小安從沒有張口。

  「頸動脈、心臟、脾臟、肺葉。在使用匕首的時候這些位置都是首選,即使不能立刻使目標死亡,傷口也會造成大出血,最大機會的降低搶救的可能。」

  林諾像一隻貓般輕輕的靠近沙發。

  「腳步要輕,呼吸要輕柔,刀要穩,手要快。」

  林諾的握緊瞭手中的匕首,對準瞭那毫無防備的脖頸,手中的匕首依然蓄勢待發!

  「精神集中,卻掉所有的雜念,隻為瞭這一刀,其餘的都等到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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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舊的鐵門伴隨著刺痛耳膜的尖銳摩擦聲緩慢的開啟,老鬼大步流星的走瞭進來。

  臟亂的室內,張傑被一根麻繩捆著他的雙手將他掉瞭起來,赤裸的身體上滿是傷痕。

  「怎麼樣?」

  老鬼看瞭一眼室內幾個正在一邊歇氣的男人問,「別提瞭,死鴨子嘴硬。」

  為首的一個喝瞭口水答道:「還他媽是個被虐狂,我們用鞭子抽他,居然還他媽勃起瞭,惡心死我瞭。」

  老鬼皺瞭皺眉,有點意外。

  「醒醒!」

  他飛起一腳,踢在張傑身上,張傑悶哼一聲,身體如同秋千一般蕩來蕩去。

  「是條漢子,啊?」

  老鬼先上一支煙問:「『公司總經理』是誰?」

  「啊?我哪知道?」

  張傑費勁的張開雙眼一副傻瞭吧唧的樣子回答。

  換來的是老鬼更加兇猛的一腳。

  「成,真是條漢子,小小年紀可惜瞭。」

  老鬼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他屁股的皮膚上一劃,切開瞭一條口子,刀尖插進肉裡摳挖瞭起來。

  「我操你大爺,想爆我菊花,你他媽準頭也太次瞭吧。」

  張傑疼得直哼哼,拼命扭動這身體大罵,但是當他看到老鬼刀尖上挑著的那個黃豆粒大小的金屬圓柱體的時候,他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瞭。

  「既然不願意當魚,那你他媽就當魚糞吧,魚餌我就先收下瞭。」

  老鬼開心的笑著,出手如電,匕首的刀柄打在張傑的腦袋上,張傑一聲不響的低下瞭頭。

  「把他放下來,簡單治治傷,別弄死瞭,過兩天我有用。」老鬼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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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液體噴濺在林諾的臉頰上流淌下來,掛在唇邊,舔上去微咸。

  必殺的一擊在最後一刻改變瞭軌道,刺進瞭陸小安的肩膀。

  林諾臉上的表情扭曲瞭,崩潰瞭,她雙手抱頭癱軟在瞭地上,嘴裡喃喃著。

  「之後……之後……我之後該…該幹什麼?」

  沙發上的陸小安輕輕的起身,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無助的林諾。

  「下手怎麼歪瞭?」

  「…我…我不知道。」

  「……」

  陸小安深吸瞭一口氣,臉上無數的表情一閃而過,有哀傷、有遺憾、有惋惜,最後緩緩的恢復平靜。

  他沒有理會肩頭的傷口,隻是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卷紗佈按在瞭傷口上。

  「去洗澡吧。」

  「……」

  「怎麼?」

  「我…我一直都是以殺瞭你為目標的。」

  林諾的一張小臉慘白,眉頭緊鎖,兩行清淚掛在臉蛋上。

  「我也一直都按你說的做……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殺瞭你之後…我該怎麼辦?」

  林諾一臉的迷茫伸手抓著陸小安的衣襟大聲的問:「你告訴我啊!我該怎麼辦?我該做什麼?」

  陸小安輕輕的閉上眼,這個比自己還年長一歲的女孩仿佛又回到瞭剛被自己摧殘凌辱之後的樣子,無助而絕望。

  「會告訴你的,先去洗澡吧。」

  陸小安抬起手,想拍拍林諾的頭,卻發現林諾比自己高,隻得拍瞭拍她的臉頰。

  林諾用力的做瞭幾個深呼吸,擦掉瞭臉上的淚水,向浴室走去。

  當老鬼一腳踹開別墅大門的時候,林諾正在陸小安的指導下,笨拙的縫合著他肩頭的刀傷。

  看到老鬼進門,林諾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整個人都快縮到瞭陸小安的身後,陸小安拍瞭拍林諾的手,讓她定瞭定神,對老鬼說:「發現那個倒黴蛋的屍體瞭?」

  老鬼走進客廳,看見林諾的時候明顯一愣,他之前離開的時候,已經吩咐過外面的守衛不準陸小安離開,而沒有想過林諾居然能夠憑借自己再次找回這個公寓,而且,對於林諾為何沒有逃走,而是選擇回到這裡,老鬼十分的疑惑。

  「你究竟在他媽想什麼?」

  老鬼沒有接過陸小安的話茬,往沙發上一坐問。

  「我磨好的刀,你給拿走瞭,拿給別人用,結果那個傻蛋不會用,被刀子捅死瞭,你現在來怪罪我?」

  陸小安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示意林諾繼續縫合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林諾的鼻尖已經滲出瞭一層細密汗珠,顯然這種雙重壓力對她來說十分的難以承受。

  老鬼笑瞭,嘴角無聲的向上裂開,詭異的笑瞭。

  相對於陸小安的無動於衷,林諾在看到那笑容的一瞬間,身子一抖,手上的針一不留神就紮進瞭陸小安的肉裡。

  陸小安拍瞭拍她的手把針拔瞭出來,讓她重新開始。

  林諾顫巍巍的接過針,卻聽見老鬼的一句話在耳邊炸雷一般響起。

  「可我沒想到你磨的,是一把自盡用的刀。」

  陸小安和老鬼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兩人目光對視著。

  林諾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她幾乎拿不住手中的針,雙目圓瞪,死死的盯著陸小安,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別他媽再給老子惹事瞭,今天這事還沒完,等著挨刀子吧。」

  老鬼冷笑一聲從沙發上跳瞭起來,大步出瞭門。

  「你……」

  林諾斟酌著措辭,但是手卻沒停,笨拙的縫著最後一針。

  「作為一把刀,你要關心的是怎麼殺人,而不是殺的人是誰,或者為什麼殺人,否則你永遠活不安寧。這是我的經驗。」

  陸小安的眼睛變得迷離,仿佛再說這和自己根本不相關的故事。

  「你…是個傻瓜。」

  林諾低聲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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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傑已經失蹤兩天瞭。」

  趙剛的聲音十分的焦急,在地下室來回的走來走去,事情不能再這麼下去瞭,否則「公司」的力量會在還沒有開始使用的時候就被耗盡。

  「急什麼?」

  愛麗絲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

  「不過是換瞭一個誘惑力大點的誘餌而已。」

  「誘餌?張傑是你學生中最好的吧?把他當誘餌?」

  「為瞭我妹妹,」

  愛麗絲的嗓音再次低沉瞭下來:「我他媽隨時可以把你當成誘餌拋出去,所以你趁我還沒發火之前就他媽給我滾出去!」

  看著趙剛灰溜溜的離去,愛麗絲知道,自己差不多該進行下一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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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的時間稍縱即逝,陸小安一直在忙於養傷,而林諾則又恢復瞭過去的訓練,隻是這次完全是林諾的自覺,而陸小安則一直在思考著什麼,時不時的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終於,老鬼再次找上瞭門。

  和老鬼一起來的,還有被兩個大漢架著的張傑。

  「畢竟搞出瞭人命,我不可能當沒發生過。」

  老鬼一本正經的說,滿是刀疤的臉上非常的嚴肅。

  「怎麼解決你就說吧。」

  陸小安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他要保存體力,現在的他每一分力氣都格外珍貴。

  林諾小鳥依人般的貼在陸小安身邊,靜靜的不發一言。

  今天的林諾換上瞭一身不同以往的裝束,米色的棉質背心換成瞭一件天藍色的小吊帶,吊帶外套著一件深紅色的帆佈夾克,下身穿著一條米色短裙,修長的雙腿上套著帶著花紋的黑色絲襪,腳上登著一雙棕色的矮跟短靴。

  如此的穿著配上林諾青春無敵的臉龐、傲人的身材,一種傾心誘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本薄薄的筆記本被林諾小心的抱在胸前,看她緊張的神情,仿佛那裡面寫滿瞭她的命運。

  「我抓的魚,不過不願意張嘴。」

  老鬼指瞭指身後被人架著的張傑,「處理掉他,或者被處理掉。你自己選吧。」

  老鬼打瞭個響指,兩個男人松開瞭手,張傑踉蹌著走瞭兩步,手扶著膝蓋喘息著,身體上的傷痕和劇痛讓他直不起腰,從身體狀況上看,他和陸小安一樣糟糕。

  「贏瞭他,你就自由瞭。」

  老鬼說著將一把匕首扔在瞭張傑面前的地上。

  張傑抬頭看瞭老鬼一眼,他現在沒得選擇,隻好低頭撿起瞭地上的匕首。他搖晃著站起身,看到沙發上靠在一起的男女的時候,滿是血污的臉動瞭動。

  「我要是贏瞭,我還要這個女人。」

  「可以。」

  陸小安緩緩的站起身回答道,一旁的林諾依舊安然的坐在沙發上,仿佛談論的是別人的命運,因為在她心裡,陸小安,是個不會輸給別人的傢夥,是盲目的自信,還是長時間接受瞭陸小安訓練折磨造成的敬畏?總之,林諾心底對陸小安有著一種堅定地相信。

  林諾輕輕的撩起裙擺,從綁在大腿根部的刀鞘裡,抽出瞭匕首,遞給陸小安。

  「嗯——」

  陸小安結果那柄烏黑的牛角匕首,舒服的伸瞭個懶腰,活動瞭一下脖子,緩緩的擺開瞭格鬥的架勢。

  卻不想張傑看到那把匕首之後的臉色驟然猙獰瞭起來。

  「…那把匕首…」

  「你倒是挺識貨的啊。」

  陸小安和張傑緩慢的移動著步子,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兜著圈子。

  「我他媽問你匕首是怎麼來的!」

  「這可是比三國演義還要長的故事瞭,不過簡單點說,就是……」

  陸小安嘴裡說著話,吸引著對方的註意力,手上的匕首就向張傑的喉嚨揮去,一道黑色的殘影,刀鋒已到近前。

  靠對話來吸引對方的註意力,張傑早就知道陸小安羅裡吧嗦的其中有詐,腳步一點,身子向後一仰,避過刀鋒,沒握刀的一隻手臂擋住陸小安握刀的右手的手腕,另一隻手中的閃著寒光的匕首向著陸小安的腋下刺來。

  陸小安手腕急轉,手中牛角匕首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掛上瞭張傑的匕首,揮拳猛擊張傑的手肘腋下,張傑回身抵擋。

  兩人一出手都盡瞭全力,手中的匕首上下揮舞,目標無不是對方的喉嚨心臟腋下以及大腿動脈,手臂經脈,雙手搶攻對方的上臂關節,速度快得林諾一陣眩暈,暗暗心驚,換做自己,隻怕是五秒都撐不住,就被放幹血,戳成馬蜂窩瞭吧?

  老鬼邁著方步一屁股坐到瞭沙發上,嚇得林諾忙縮到瞭一邊。

  老鬼鼻子裡哼瞭一聲,也不理林諾,目光追逐著陸小安和張傑的身影。

  陸小安和張傑兩人一交手也十分的驚訝,兩人的行為模式,出招的刁鉆程度居然基本相同,讓人有一種和你自己交手的錯覺,每次自己剛一出手,對方就已經預知般的察覺到瞭這次攻擊。

  本想速戰速決的兩人不得不重新考慮接下來的計劃。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交鋒,兩人的身上都有瞭七八道新添的傷痕。

  兩人都退瞭半步,手中的匕首和另外一隻手不斷地交替,做著各種掩護和假動作,誘使對方首先露出破綻或者率先進攻。

  陸小安手中匕首自外而內剛剛作出一個要切割的動作,面前的張傑幾乎在同時有瞭一個防守的準備,並且另一隻手也瞄向瞭陸小安的要害。

  如此一來,兩人都不敢貿然出手,都在虛虛實實的比劃著,追尋著稍縱即逝的機會,瞬間出手,短暫的交鋒後,再次恢復這種狀態。

  這種極度耗費精神的博弈是精神力的對抗,誰先分神,誰的反應首先跟不上,誰就會被立刻秒殺出局。

  「剛才說到哪瞭?」

  陸小安手中的動作一點都沒變慢,念叨著。

  「噢噢噢,對瞭,我的匕首,我的匕首嘛,是從……」

  他本是想打亂對手的節奏,才開始順口胡嘞,誰知張傑根部不買賬,幾乎是在陸小安動手的同時強攻出手。

  陸小安才架開張傑直刺而來的匕首,小腹上就挨瞭重重的一拳,陸小安被打得身子一縮,就發現張傑的膝蓋沖著自己的面門撞瞭過來。

  陸小安身子向邊上一閃,躲過張傑的膝撞,摟住他的小腿腳下一絆就將張傑摔倒在地,手中匕首直刺張傑大腿內側動脈。

  張傑情急之下一腳踢在陸小安肩頭,陸小安手中匕首改變路線,在他的腿肚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後,向後栽倒,並立刻爬瞭起來。

  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著,張傑拖著一條流血的腿暗暗心驚,真他媽萬幸,就差點一點就變成噴泉瞭。

  陸小安在那一腳踢到自己肩頭的時候心裡就知道壞瞭,因為那裡有著一處林諾造成的舊傷,那火辣辣的疼痛和濕潤的觸感讓陸小安,傷口已經裂開瞭,並且出血量還尤為客觀,好在自己穿著黑色的作戰服,但願對手一時半會還發現不瞭。

  陸小安自問是個愚鈍的人,別人花一天時間設計的計劃,他需要三到五天才能設計出來,別人一天能練出來技術,他需要近一周才能熟練,但他始終相信,勤能補拙。

  所以,他的訓練量一直都是老鬼學生中最大的,他用來謀劃的時間也是最長的。

  而他知道,今天的對手絕不簡單,任何的松懈都會讓自己血濺當場。

  張傑在愛麗絲的學生中也是個中翹楚,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今天和陸小安一照面就被狠狠的上瞭一課,交手快五分鐘瞭,都沒能給陸小安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勢,反倒是自己的小腿上挨瞭狠狠的一刀。

  他再次試探著上前,開始新一輪的攻擊,對方也開始靈活的閃避,那把烏黑的匕首刁鉆的發動者反擊,但是……

  哦?張傑的眉毛動瞭動,為瞭驗證自己的想法,他的攻擊開始集中在陸小安左側的肩頭。

  陸小安小心的格擋著對手的進攻,趁著空隙發動反擊。

  果然,他肩膀上有傷。

  張傑的嘴邊掛上瞭一抹冷笑,自己受傷的腿已經開始有點發麻,看來失血有點多,時間不多瞭?

  陸小安也已經察覺到瞭瞭張傑的企圖,看來,這場爭鬥,快進入尾聲瞭。

  兩人幾乎在同時放松瞭雙手,開始活動起關節,做著深呼吸。

  看著兩人同時解除瞭架勢,林諾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開始蔓延。

  「難道……」

  「哦?你果然比那個笨蛋聰明得多,難怪他會看上你。」

  老鬼看著兩人頭也不回的說:「快結束瞭。」

  「那麼想知道就告訴你吧,這匕首,是從一個女人那得來的。」

  陸小安重新擺好瞭架勢說,吊胃口不管用,那這麼說怎麼樣?

  「她是你的姘頭?真看不出來。」

  如預料一樣,張傑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絲怒容爬上瞭他的臉龐。

  對啊,對啊,生氣吧,然後給我失控吧。

  但怒氣在張傑的臉上一閃而過之後,卻慢慢變成瞭笑容:「嘿嘿,總算找到你瞭。」

  哎呀哎呀,他好像誤會瞭什麼,不過……正好。

  「哦哦,不好意思,叫你戴綠帽子瞭。」

  陸小安嘴上說著,手裡的匕首斜揮而出,直奔張傑的頸動脈。

  張傑立刻揮刀封擋。

  新的一輪搶攻比之前速度更快,下手也更加凌厲兇狠。

  看得林諾不停的倒抽著冷氣。

  「這就嚇到瞭?那等一下……」

  老鬼話沒說完,場上的形勢已經發生瞭變化。

  張傑的傷腿好像終於到瞭極限,一次強攻前刺的時候終於無法支撐身體,摔倒在地上。

  機會,陸小安趁機搶攻,卻沒看到張傑嘴邊的一抹冷笑。

  他敏捷的閃開瞭陸小安的刀鋒手中的匕首直刺向陸小安的肩頭。

  閃開?這麼近的距離來不及瞭,做好被刺中的準備,陸小安手中刀鋒一轉回拉之時瞄準瞭張傑的脖子。

  切,張傑扭動身體,盡力躲閃著,刀鋒沒有切中他的脖子,卻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深深的傷口,而為瞭躲閃陸小安的刀鋒,張傑的匕首也偏離瞭軌道,沒能結實的紮進陸小安的肩膀,卻在上臂劃出瞭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此時張傑的後背已經接觸到瞭地板,人半躺著,向著準備湊上來的陸小安的臉猛地揮出瞭拳頭。

  卻被陸小安扭住關節穿著軍靴的腳大力的踩住瞭手腕。

  張傑握著匕首的另一隻手直奔陸小安踩著踩在自己手腕上的腳的膝下切去。

  牛角形的刀鋒像一個鉤子般牢牢的掛住瞭張傑的匕首。

  一記記的重拳狂風驟雨的打在張傑的臉上,張傑被打得七葷八素,但身體卻本能的一踩地板,借著反作用力高高的躍起,雙腿鉤住瞭陸小安的脖子,將他掀瞭下去。

  陸小安一下子被甩出很遠,張傑從地上爬起,剛想追擊,就腳下一軟,他的腳踝後側被切割出瞭數道深口,鮮血正不停的湧出,媽的,什麼時候?

  就在我勾住他脖子的那幾秒?

  陸小安此刻也不好受,這一下子撞得極狠,腦袋嗡嗡作響,而自己的小腹上更是深深的插著一柄匕首。

  兩個人都想爬起來,他們都明白,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瞭,想追擊隻能靠現在,但是自己的身體卻都開始不聽使喚,幾次想爬起來,都隻能頹然的跌倒在地上。

  「媽的,你真他媽難搞啊。」

  陸小安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墻上粗重的喘息著,大量的失血已經讓他的意識開始不那麼清晰,身體的力量也逐漸喪失。

  「來啊,爬過來咬死我。」

  張傑倒在不遠的地上,叫著。

  「有種你爬過來啊,綠帽公。」

  兩個人都想爬起來,卻都使不上力,尷尬的平局局面形成瞭。

  看來自己死定瞭,張傑在心裡給自己的命運寫上瞭最後的審判,他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陸小安卻依舊一臉的平靜,他將目光望向老鬼,說:「怎麼辦?」

  「媽的,你們兩個廢物,老子真他媽想把你們倆都崩瞭。」老鬼哼瞭一聲說。

  「那……我有個提議。」

  陸小安的將目光緩緩的移到瞭林諾的身上:「你來選吧,殺瞭我,還是殺瞭他,殺瞭我,你和他將獲得自由,殺瞭他,你將留下來繼續在我身邊受罪,選一個吧。」

  看著嘴角上咧,如南瓜燈般詭異微笑的陸小安,林諾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她低下頭看瞭看自己抱在懷裡的筆記本,慢慢的站起瞭身。

  看著林諾的表情,老鬼笑瞭,因為他知道,有趣的戲碼開場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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