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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城躺在龍小奇的旁邊,閉著眼,很疲憊的樣子。

  車門還開著,外面下著雨,傾城卻沒有關車門的意思。她從那棟別墅裡出來之後人像是丟瞭魂兒一樣,嘴唇緊緊抿著,臉色發青,似乎全身都在顫抖。

  龍小奇能猜出來為什麼。別墅裡住著一個很有名氣的演員,去年剛拿瞭海外一個電影節最佳新人獎。之前他經常送傾城的丈夫方達來這裡,他是個司機,司機的職責就是開車,他的眼睛是看路用的,其餘什麼都用不著看見。這是上班第一天方達給他定下的規矩。

  傾城穿的是件剛遮住膝蓋的肩帶式連衣短裙,前胸裸露出來潔白細膩的肌膚上,是鑲瞭鉆石的水晶項鏈,這是上周傾城生日丈夫給她買的禮物。龍小奇覺得項鏈很配傾城,讓本來就光彩奪目的她更加高貴華麗。不過他沒說,也用不著他說,所有見過傾城的人都明白,傾城就是傾城,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足可以傾倒所有男人的心。

  也許隻有方達除外。

  這是傾城嫁到方傢的第二年九月。九月是龍小奇傢鄉放鷹的季節,每年這個時候,是獵物最肥碩的季節,兔子就像儲足瞭脂肪的牛羊,飽滿得如同女人胸前那雙乳峰。參軍之前,龍小奇也有隻鷹,馴得讓全村養鷹的獵手都眼饞。

  傾城的呼吸很急促,雖然沒有睜眼,可從起伏的胸脯上就能判斷出她有多難過。空氣裡都是秋意,傾城裸露的手臂上能看到細密的突起。她的腿習慣性地朝一邊歪著,白皙光滑的小腿上,有一塊深紅色的淤痕。龍小奇的目光在急促起伏的胸膛上停留瞭幾秒鐘,心虛地挪開瞭。探身從傾城身體上面過去,帶上車門。

  他已經為方傢開瞭五年車瞭,從部隊轉業第一年開始。他不喜歡說話,從小就是,方達就是滿意他這點,所以做什麼都不避諱他,甚至有的時候,他還會聽從差遣去接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到方達在郊外的別墅。方達是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仕途世傢,如果他不經商,現在也一定是個不大不小的京官兒瞭。

  他的前妻長得很普通,圓臉,短腿,腹部有些隆起。身份卻很尊貴,換做以前,大概要叫她沐格格瞭。那個女人卻很淫,走馬燈似的周旋在男人之中,每次出去包裡都帶著避孕套,她也不避諱龍小奇,如果沒有瞭,甚至會讓他去買。

  方達管不瞭,也不敢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女人卻給他的公司帶來瞭巨大的利益,讓他的資產在短短三年裡翻瞭幾翻,躋身京城地產巨頭行列。後來女人認識瞭個畫傢,主動提出離婚,方達才娶瞭傾城。

  龍小奇第一次看見傾城,是在京師大校門口,當時他呆瞭好幾秒。傾城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披肩齊眉的學生發型,幹凈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

  他開車載著他們吃飯,看電影,喝咖啡,載著方達的手下去排除傾城身邊其他的男人,也載著她進瞭方達的傢。那晚傾城沒回去,龍小奇能聽見傾城的尖叫聲和哭聲,窗戶的上的投影就像皮影戲,演的是鷹捕食獵物。當時他靠著車頭,手裡提著水桶,很想沖進去,把那個幹凈的女人拉出來。那時的傾城,像一張白紙,方達正在上面塗畫。

  最後他沒動,看著剪影裡的人被剝光瞭衣服,看著豐滿的乳房影射出圓潤優美的線條,看著人影倒下去。他當時有種負罪感,覺得對不起傾城。

  那晚那間房裡的燈一夜沒熄,各種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哭聲,竊竊私語聲,抽噎的求饒聲,間歇卻未曾間斷的撞擊聲,整整折磨瞭他一夜。第二天傾城沒有出門,第三天也沒出門,等龍小奇見到她的時候,傾城已經和進來前一樣,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來。她站在臺階上梳頭發,仍舊和仙女一樣,說:「早!」

  結婚的時候龍小奇不在,他回瞭趟老傢。聽說婚禮很隆重,聽說請瞭電視臺的攝影來拍攝,聽說傾城那天驚艷全場,聽說她的親戚都說她有福氣。

  傾城從來不叫他的名字,剛開始的時候,隻是說她要去哪裡,怯怯的,像是在央求。後來,也是告訴他要去哪裡,然後自己開門坐進去。再後來,還是說去哪裡,然後等著他開車門。

  龍小奇住在一樓,他房間的上面,就是方達和傾城的臥室,有時候,可以聽到上面挪動椅子的聲音,偶爾,也會聽見傾城發出一兩聲悠長的呻吟。龍小奇就在這種時候手淫,他閉著眼,想象上面發生的一切,射精的時候,腦子裡會閃過那晚在窗戶上看到的弧線。那是傾城的乳房,雖然隔著玻璃和窗簾,可他知道那時的乳房是赤裸的。

  樓上床的質量很好,通常床上有什麼動靜都聽不到,但是龍小奇總是能憑借著彈簧的一點輕微響聲判斷出床上的是在做什麼。他手淫的規律也總是和他們同步著,到後來,如果沒有那種輕微的聲音,他就忍耐自己的欲望,直到下次出現聲響的時刻。

  有時候,方達不去公司的時候。兩個人會在樓上的客廳做,甚至是白天。

  龍小奇的門白天都開著,這樣他可以在第一時間聽到命令,好馬上跑去車庫取車。所以樓上的聲音可以順著樓梯傳下來,先是傾城的推拒,小聲而且羞澀,帶著埋怨的嬌嗔,然後的搬動桌椅的聲音,鞋落到地板上的聲音,接著,是小聲的喘息,時有時無。到後來,就是猛烈的肌膚碰撞聲,間雜著急促壓抑的鼻音。

  開始他們做愛的頻率很密集,有時候甚至一連幾天不斷。三個多月之後,逐漸穩定在每周兩三次,八個月的時候,大約每周一兩次,一直持續到翌年六月。

  方達是個性欲很強盛的男人,龍小奇知道。他是司機兼保鏢,對方達的行動規律熟悉得就像自己的身體。即使方達沒讓他開車,他也知道他會去那棟別墅,那裡從來就沒斷過女人。

  傾城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幾乎每天,傾城都會帶著笑從樓上下來,然後對他說一聲:「早。」

  傾城在變化,這種變化有些微妙,從原來的幹凈,簡單,變得越來越大方高雅,對於穿著,也變得越來越講究,每次從樓上下來,都是梳妝打扮過後,再也沒有拿著梳子邊梳頭邊下來過。她也從來不穿睡衣下樓,甚至不會在下面換鞋。

  對細節的把握,她已經達到瞭極致。

  她的身體也有著微妙的變化,如果不是很註意,不會發現胸脯比以前更飽滿高聳,走路時胯部的扭動也比以前更加明顯。穿牛仔褲的時候,可以看清楚她的腿有多修長,筆直而豐腴,緊繃在褲子裡面的大腿和臀部,再加上搭配完美的五官,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魅力。

  龍小奇從來不敢讓目光在那誘惑的身體上過多停留,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盡量裝出淡然的樣子。

  那天的雨一直下到深夜,方達也沒有回來。樓上樓下都很安靜,燈卻亮瞭一夜。

  之後他們有過幾次爭吵,都是在臥室。聲音也壓得很低,龍小奇聽不清爭吵的內容,但每次都是傾城一個人下來,含著淚,嘴唇繃得緊緊的,站在門口不出聲。最後一次,她提著錘子,把停在院子裡的寶馬砸得面目全非。

  方達回傢的時候越來越少,有時候在傢裡吃晚飯,然後再出去。那個女星的猜測開始在坊間流傳,報紙上也偶爾出現關於她的緋聞,有一次龍小奇在門口發現瞭一堆被剪碎的報紙,上面刊登的,正色那個女星的消息。

  傾城開始有些神經質,脾氣也開始變壞,每次方達回來,她都會摔一兩個杯子,或者砸碎一兩扇窗戶。

  終於有一天,傾城帶瞭一個男人回來,年紀很大。他們上瞭樓,在客廳裡大聲說笑著。傾城用很嬌媚的聲音說話,問那個男人自己的腿是不是夠長,乳房是不是夠大?她故意問得很大聲,好讓樓下的龍小奇聽到。

  他在樓下聽到瞭,還聽到傾城邀請男人進臥室。他猜測臥室的門一定沒關,因為傾城的呻吟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傾城說你摸摸看,我的乳房是不是很挺?我的屁股是不是很圓?哎呀你真壞,怎麼往人傢這裡摸。他聽著,似乎聽到瞭手撫摸皮膚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口很堵,像是壓瞭塊大石頭。他甚至有些怨恨,怨恨被拉上樓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他。

  男人下樓的時候傾城也下來送他,回來的時候,對著他的房間大聲說:「你都看見瞭吧,去告訴你的老板,現在我也有男人,之前他老婆給他戴瞭綠帽子,我今天也給他戴瞭,問問他爽不爽?」

  龍小奇不想說,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疼得全身發抖。

  方達還是知道瞭,不想保守的秘密,總是很容易被人知道。

  那是個晚上,下著雪。方達抓著傾城的頭發,把她拖到瞭院子裡打,沒有慘叫,也沒有掙紮,傾城的容貌被埋沒在雪中。方達的皮靴往她身上踢踩,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憤怒和倔強的對抗,靈魂和骨骼碎裂的聲音回響在夜空。那是傾城唯一一次穿著睡衣下樓,她修長的雙腿裸露在雪中,和雪融為一體,扯開的衣領中,乳房暴露在冰雪裡,顫巍巍著在踐踏中搖曳。

  龍小奇曾經無數次希望過,可以看見傾城穿睡衣的樣子,那晚他看到瞭,甚至清楚滴看到瞭乳房和睡衣下的內褲。他跑過去拉方達,卻被一把推開瞭,方達惡狠狠地猙獰瞭一句:「沒你的事,給我滾開。」

  他握緊瞭拳頭退開瞭,因為的確不關他的事,他知道自己的渺小,和傾城的脆弱一樣不堪一擊,甚至還沒有傾城強大!

  方達打夠瞭,叉著腰站在院子當中。傾城在雪裡蠕動,她站不起來,隻能努力梗著頭,明亮的眸子如同星光,用被凍得冰涼的聲音,說:「現在,我們扯平瞭,離婚吧。」

  方達的腳就狠狠地踢在她額頭:「婊子!我還會要你?老子什麼時候缺過女人?想離婚?容易,得要我想的時候,你慢慢等,還有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給我滾回山東去……」

  龍小奇扶傾城進房,那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傾城的身體,他曾經想象過,很多次想象過,卻從來沒想到過,一個美麗女人的身體,會冷如冰雪,僵如巖石。

  傾城在床上躺瞭一個月。這期間,很多人來看過她,有父母,也有兄弟,還有親朋好友。卻沒有一個人贊成離婚的。在樓下的小屋裡,龍小奇聽到瞭無數的爭辯,在這些聲音裡,傾城的聲音顯得那麼微弱,淹沒在一片喧嘩當中。

  方達總是笑著說:「是我不好,太生氣瞭,才收不住打瞭她,我現在後悔死瞭,你們給我作證,我今天對著大傢發誓:以後絕不打她瞭。」

  傾城被孤立在所有人之外。

  有一天夜裡,龍小奇聽到傾城在哭。她大聲地問:「你為什麼不肯和我離婚呢?為什麼呢?我什麼也不要,隻要自由。你放我走吧!我求你瞭。」

  方達的聲音懶洋洋的:「我為什麼要隨你的願?感激你給我戴綠帽子?我憑什麼要放你走?花在你身上的錢,你一輩子也還不清!放瞭你,我不是在做虧本的生意?我就是要好好的養著你,就像是養隻貓養條狗,我把你喂得好好的,你放心,我不缺吃的。這樣多好!我去找我的女人,傢裡放個守活寡的媳婦。」

  傾城從那天起開始絕食,她滴水不進,方達就找來醫生,給傾城輸營養液維持,傾城就不停地拔掉針管,直到手腕上再也找不到血管,紮不下針頭。到瞭第五天,方達說:「好,我答應你。」

  他從樓上下來,眼睛通紅,咬著牙。龍小奇看見他的臉猙獰著,青筋暴露,站在院子中央對著樓上喊叫:「我們訂一個協議!從今天起,你在那屋裡給我守三年,這三年裡,你不準下樓一步,不準和人說話,不準見你的傢人。違背瞭任何一條,你這輩子都別想離婚!」

  那天是龍小奇看見傾城的第八百九十一天。從那天起,方達就沒再碰過傾城的身子。

  他搬到瞭傾城的隔壁,在房間裡裝上瞭監控,然後搬走瞭電腦,拔掉瞭電視信號線,撤去瞭所有桌椅,甚至連墻壁上的畫也撕去,房間裡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張床。傾城的身子已經很虛弱,卻帶著笑,看著房間裡的東西一件一件變少。

  從那天起,人們就經常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窗戶邊向遠處張望,她永遠抿著嘴唇,安靜得像一尊塑像,目光卻那麼深情,仿佛在盼望遠行的丈夫。

  龍小奇給她送飯,他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上樓,可以看傾城一眼,然後安靜地收拾回來碗筷。傾城看上去很孤寂,有時候他忍不住想要和她說話,或者隻說一聲「早」。但每次都忍住瞭,隻能對她笑一笑,點點頭。

  方達不經常回來,但每次回來都會帶一個女人,然後在傾城的隔壁做愛。他們開著門,叫得很大聲,肆無忌憚的呻吟回蕩在整棟樓之間。後來,基本上也不睡在傢裡瞭,隻帶女人回來做愛,做完瞭,敲敲傾城的門,然後離開。龍小奇每次都能聽到,每次都壓制著自己想要手淫的欲望,他已經養成瞭習慣,沒有那床響聲,似乎連手淫的快感也少瞭很多。

  第四個月,有一天龍小奇突然聽到方達在樓上喊叫,他大笑著:「看啊,都來看看,我老婆忍不住瞭!她在扣屄呢……看看她多淫蕩吧!這個騷貨……」然後是傾城一聲哭,聲音綿軟無力,惶恐而憤怒。

  龍小奇沒上去,他當然不能上去,如果在幾個月前,想到傾城那樣的行為畫面,他的陰莖就會勃起,然後會手淫,一直到自己精疲力竭。可這時候,他卻沒一點欲望,甚至在心裡充滿瞭傷感。

  再上去送飯的時候,傾城開始回避他的眼光,她臉上寫滿瞭羞恥,幾乎頭也不敢抬。龍小奇很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不能和她說話,隻能對她笑,然後點頭。可現在,她連看他也不肯瞭,永遠低著頭,然後給他一個背影。

  龍小奇不知道傾城是怎麼熬過每一天的,他想那一定很艱難。他開始試著到晚上不看電視,不看書,隻是安靜地躺在床上,想象著傾城的樣子。他覺得這是和她做伴的方式,也許她不知道,不過不要緊。

  第七個月,有天他在院子裡洗車,開瞭車裡的音響,突然看見傾城站在窗邊側著臉,似乎是在聽。他開大瞭聲音,然後慢慢地洗,心裡忽然覺得安慰,像是完成瞭一件許下瞭很久的願望。看著那邊側耳傾聽的傾城,眼睛突然就紅瞭。

  他買來一臺收音機,每天方達不在的時候,就站在樓梯下聽,他不肯走到房間裡,生怕傾城會聽不到。

  有一天,他開收音機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兩聲敲擊聲,似乎是筷子敲在門上的聲音。他上樓,看到傾城就站在門邊,手裡果然拿著一根筷子,她還是把自己梳理得很整潔,還是不說話。第二天再開收音機的時候,又從樓上傳來兩聲敲擊。連續幾天都是如此,直到有次他調臺的時候,突然又聽到敲擊,這次卻是一聲。再調一下,上面又敲瞭兩聲,他就繼續調,到原來的頻率,樓上就又變成瞭一聲。

  從那天起,他們有瞭第一個默契,傾城想要換臺的時候,就敲兩聲,龍小奇就幫她調臺,等到找到她想聽的節目,就敲一聲。

  一年零兩個月,龍小奇送飯過去的時候,傾城第一次伸手去接。他感到傾城的手指在盤子底下輕輕碰觸瞭自己一下。從那次開始,每次送飯,兩人的手指都會輕輕觸碰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分開。龍小奇回到自己房間以後會興奮很久,把碰觸到傾城的那根手指含進自己嘴裡,像含著傾城的手指一樣。

  一年零九個月十三天。龍小奇碰到傾城手指的時候,覺得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下樓的時候,他發現指尖有一點濕,他看著自己的手,很久。當時他不清楚那意味著什麼,隻是感覺很奇妙。關於傾城,任何一點細微的不同,他都會留意到,然後記下來,深夜的時候,躺在床上回味。

  第二天,傾城看見他的時候,臉很紅,卻沒有低頭,甚至,轉身以後又回過頭看瞭他一眼。

  龍小奇又一次感到瞭指尖的濕滑。

  傾城的手,很白細,通常都會很幹燥。無數次的碰觸,龍小奇對那種感覺已經很熟悉。他曾經無數次把那柔軟的指尖想象成傾城的手掌,傾城的臉,傾城的大腿或者傾城的乳房!他就用那隻手撫摸自己的陰莖,用指尖觸碰自己的龜頭,手指就化成瞭傾城,輾轉在他身體裡歡快和呻吟。

  他從來沒有想過傾城的陰部,他甚至覺得傾城不需要有陰部!傾城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能讓男人射精!哪怕沒有碰觸沒有呻吟,隻要她看著,看著一個男人的陰莖,那個男人也可以達到高潮。

  這一次,龍小奇想到瞭陰部,他的手指一直在無法抑制的顫抖,這種顫抖從指尖擴散到全身。他把手指放進瞭自己的嘴裡。指尖是濕的,他的舌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微咸的味道,他就突然知道瞭濕的來歷,也第一次知道瞭傾城下體的味道。那是屄的味道,傾城的!

  從這一天起,龍小奇覺得傾城已經成瞭自己的女人。

  他有瞭新的習慣。用一塊很幹凈的白紗,擦拭每次傾城留給他的濡濕,仔細的保存好,等到深夜的時候,把紗拿在手裡把玩,就像把玩傾城的身體。然後湊過去,嗅那淡淡的味道,就像嗅傾城的身體。最後,他把傾城的身體覆蓋在自己臉上,用手淫結束這一天。他總是把白紗放在胸口睡覺,就睡得十分踏實,像抱著自己的愛人。

  傾城的目光,每次都會在他臉上停留一下,既不停頓也不匆忙,但是眼睛裡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像是在燃燒的火焰。龍小奇勇敢的迎接她,那個短短的一瞬間裡,他覺得自己也成瞭火焰,把傾城的臉烤得通紅。傾城的臉,本來很白皙,但是她臉紅的時候,就會很嬌艷!

  龍小奇很想在那個時候對傾城眨一下眼,像對情人的曖昧和調皮那樣。可是他舍不得,在目光交錯的時候,他不願意缺失任何一個瞬間!他仔細地記憶傾城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眼神。然後讓自己的目光跟隨著她,最後消失在門後。

  日子在沉默裡度過,火焰卻在沉默裡燃燒,越來越旺盛炙熱。

  這一年的冬天,是個格外寒冷的冬天。在最冷的那天晚上,傾城給瞭龍小奇一個特別的禮物。

  在遞回來空碗的時候,傾城突然用另一隻手扶瞭一下,好像是擔心他接不穩碗筷,害怕跌落到地上一樣。這樣的動作,以前從來沒有過。龍小奇在那隻空碗裡面,發現瞭一根毛發。毛發是彎曲的,末梢有些發黃,像是少女染過的頭發。

  那個晚上,龍小奇一夜沒睡。就好像結婚前夜的新郎,他把那根彎曲的毛發放在掌心,仔細地端詳,就像是在看訂婚的戒指。

  禮物漸漸多起來,總是在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或者是一根頭發,或者是剪下來的一片指甲。龍小奇覺得,傾城正在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身子送給他,就像是彼此思念瞭一個世紀的戀人,毫無保留,徹底的而完整。

  除夕的晚上,方達沒有回傢。龍小奇坐在樓梯上,抱著收音機度過瞭漫長的一年。新年的鐘聲敲響,鞭炮的響聲掩蓋瞭收音機的聲音。他突然很想看傾城一眼,看看她過完年以後的樣子。但是那房間的門緊閉著,裡面什麼聲音也沒有。

  他再也忍受不住渴望,打開瞭方達的房門。

  監控是永遠開著的,房間裡的燈也是永遠開著的,傾城也永遠在監控裡面。

  龍小奇看到一個奇怪的畫面:傾城臥在冰冷的地上,安詳地閉著眼,把耳朵貼在地板上,像是在傾聽。她的手,舒展開五指,輕輕的撫摸著地面,就像撫摸情人的身體。

  龍小奇咬著牙,看著屏幕在眼前模糊。他努力抑制著沖動,不讓自己沖進傾城的房間。他在方達的臥室裡呆瞭一夜,等傾城睡瞭,他就翻看以前的畫面。傾城永遠都在畫面裡,她呆坐著,她站在窗前,她化妝,她換衣服……

  在很短的時間裡,他能看到傾城的乳房,赤裸的身體就像花一樣開放。長長的腿和細細的腰,優美的臀部緩緩閃動,雪一樣影射著燈光。

  傾城會在穿衣服之前自慰,那個時候她蜷縮起身子,把手緊緊地夾在雙腿中間,然後讓身體從慢慢蠕動到顫抖。她會閉著眼,讓另一隻手在虛空裡展開,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停留在半空。

  傾城每次換完衣服,都會在門口站一會兒。有時候,會拉開門,把腳伸到門檻的位置,再收回來,再伸出去,又收回來,低著頭,不停地重復。

  龍小奇不能經常進方達的臥室,他知道被人發現的後果是什麼。但他永遠記住瞭傾城的身體,記住瞭她伸在空中的手掌。

  那天以後,龍小奇在睡覺前,總會用一根竹棍,在房頂上敲三下。

  春天是多情的季節,這個春天,是龍小奇最多情的一個春天,也是他最幸福的一個春天。

  他跟著方達去瞭一趟天津,整整六天,他都沒有看見過傾城。在回來之後進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瞭站在窗邊的傾城。她安靜地站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他臉上。龍小奇不能仰頭去看她,方達就站在院子裡,像平常那樣叉著腰,咒罵著天氣。龍小奇隻能在院子裡洗車,把自己停留在傾城的目光裡,他一遍一遍地洗,然後仔細地擦。他能感受到傾城的目光,像是道火焰,慢慢把自己融化。

  晚上送飯的時候,方達已經走瞭,他的晚上永遠都在忙碌。龍小奇等傾城接過碗以後,沒有向往常那樣轉身走開。他退到監控的范圍以外,對著傾城做瞭個手勢:伸展瞭五指,讓手掌停留在空中。

  傾城看到瞭,停下正在轉回的身體,就那麼半回著頭,安靜地看著他。她立刻就明白瞭那手勢代表的意思,卻沒有羞澀和畏縮,甚至連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她的目光一點一點地下移,緩慢又堅定。最後,停留在龍小奇的下體,就定在襠部的位置。龍小奇覺得那是一種暗示,或者是傾城的鼓勵!就像是久別新婚丈夫的妻子,把渴望包裹在沉默中告訴他。

  龍小奇就做瞭一件他從來都沒想到過的瘋狂的事。他拉開瞭褲子的拉鏈,把陰莖從裡面掏瞭出來,然後看著傾城,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胸口,從胸口移動到雙腿。傾城什麼表情也沒有,卻緊緊地盯著他的陰莖,

  傾城穿的是一條牛仔褲,緊身的佈料繃在腿上,甚至可以清楚滴看到賁起的陰阜。龍小奇的陰莖就在傾城的目光裡勃起,堅硬著。他的手有些涼,握著陰莖緩緩套動,目光裡有朝聖者的癡迷,也有狼一樣的貪婪!

  沒有驚愕,沒有羞愧,他們中間隻隔著短短的距離,可這短短的幾步,卻如同亙古不變的銀河一樣把兩人遠遠地隔開。沒有擁抱,沒有愛撫,甚至也沒有瞭目光的交錯。除瞭動作的那隻手,都靜止著,所有的情欲都在靜止裡流動。

  除瞭傾城的房間,沒有別的燈光,傾城站在燈光裡,影子拖在地上,長長的拉開去,像一條孤獨的魂魄,被擠壓在冰冷的地上。

  除瞭沉重的呼吸,沒有別的聲響,龍小奇站在黑影裡,身形隱藏入黑夜,暮色壓下來,吞噬瞭整個世界,隻留下一縷燈光。

  這一年的夏天,閏五月。到瞭五月最後的一天晚上,龍小奇買來瞭蛋糕,插上二十六支蠟燭,坐在熄瞭燈的小屋裡等著十二點的到來。六月一日,是傾城的生日,明天方達會在傢。方達在傢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能做。

  在他在傾城房門口點著蠟燭的時候,門就輕輕的拉開瞭,好像傾城早就知道他在。門開得很小,隻有一道縫隙,傾城的臉就隱在縫隙裡。

  龍小奇捧著蛋糕,遠遠地站著,他不能再往前走。一天裡面,除瞭送飯,他不能進那個房間,甚至連上樓都是禁忌。所以,傾城吃不到蛋糕,她隻能遠遠地看著。門縫裡的傾城,對著遠遠的蠟燭吹瞭口氣,舔瞭舔自己的嘴唇兒。龍小奇覺得這時候的傾城,突然變成瞭一個小孩子,也許是因為這門的高大,也許是因為這樓的空曠,他們一下子渺小起來。

  龍小奇用手指挑起奶油,遠遠地伸過來,向著傾城。然後縮回手臂,把奶油送進自己嘴裡。他看見傾城張開瞭嘴,笑瞭一下,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來。

  接著做瞭一個輕咬的動作。那是傾城很久都沒有的笑!他繼續重復自己的動作,直到把蛋糕吃得幹幹凈凈。傾城也重復著那個輕咬的動作,直到眼睛裡的淚流下來,經過嘴邊,落在地上。

  龍小奇的心在那一刻疼得無以復加,他突然瘋瞭一樣把蛋糕盒摔在地上,用盡力氣大聲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聲音穿過夜空,回蕩在寂靜的深夜。

  門,被慢慢地拉開,燈光裡,美麗的傾城穿著最美麗的裙子。她把肩帶緩緩地從肩膀上褪下來,光潔的肩膀被燈光罩上瞭一層光暈,神聖得如同仙女。裡面沒有胸罩,豐滿,圓潤,柔軟卻又堅挺的乳房對著前面的男人,驕傲著。

  龍小奇就對著乳房手淫,他能對著傾城手淫的時候並不多。雖然方達經常不在傢,可如果不能確定,龍小奇就不能冒險。他不怕懲罰!可他害怕看不到孤獨的傾城,害怕傾城沒有瞭他會更孤獨!

  傾城愛憐地看著那個男人,她把胸膛高高地挺起,她第一次不舉得羞恥,像是要奉身給神壇的處女。龍小奇努力套弄著陰莖,他的心裡卻滿是悲哀,可他要射精,射給傾城看。

  傾城忽然抬起手,在空氣中握住,似乎要抓住什麼東西,虛空裡握著,然後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套動。

  天空沒有月亮,一顆星星也看不見,漆黑的夜裡,孤獨的樓中,光明裡的乳房和黑暗裡的陰莖,交織出一副淫蕩的畫面,傷感的卻如同一首老歌。

  傾城走出房門的那天,方達不在。也許,他是不想在。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傾城從房間裡走出來,順著樓梯一步一步邁下臺階。龍小奇在院子裡,他穿瞭西服,站在院子中央,看著傾城綻開瞭傾城的一笑。

  傾城說:『早。』

  然後她的眼淚就流下來,在美麗的容顏上流淌,可她仍舊保持著矜持而又尊貴的微笑。秋天是落葉的季節,傾城卻在落葉裡如花綻放。

  『早。』龍小奇說。從車裡拿瞭紙巾遞給傾城,他沒哭,隻是仰起頭,讓陽光照著自己的眼睛。

  那一天,是龍小奇認識傾城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七天。

  傾城哪裡都沒去,一直坐在院子裡,看龍小奇洗車。龍小奇就洗瞭一天車。

  兩個人都沒說話,他們也不需要說話。

  吃瞭晚飯,傾城就在他的小屋裡坐著,等方達回來。

  一直等到深夜。龍小奇說:『睡吧,也許,今天不回來瞭……』傾城就笑著說:『好。』她仍舊坐著,像個新婚洞房裡的新娘。龍小奇從抽屜裡拿出潔白的紗巾,放在桌子上展開。裡面,是傾城的身體,有頭發,有指甲。

  傾城過去看,站在他身後,說:『把這些還給我吧,我給你新的。』說話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然後就從後面抱住瞭他。她抱得很緊,把自己火熱的身體貼在他背上,美麗的臉龐貼著他的脖頸,說:『我,永遠也不回那屋裡瞭。』

  傾城的唇是甜的,花露甘霖一樣。她坐在龍小奇腿上,輕盈地像是花瓣,花瓣的下面,是堅挺的樹根,花瓣就在樹根上研磨,讓那堅硬變得更挺拔。她的手柔軟得像春天的枝條,輕拂在他胸膛上,她拉著他的手,讓粗壯的大手伸進衣服裡面,握住水一樣的乳房。

  龍小奇覺得自己變成瞭鷹,正在啄食秋後的白兔。他把女人放在床上,揉搓得如同面團,衣服就在揉搓裡散落,露出裡面花白溫暖的蕊。傾城咬著牙,輕聲地呻吟著,眼睛卻對著他,雖然臉龐羞紅的像火,卻勇敢的迎接過去。她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雙腿夾著他的腰,小腹下面,水草萋萋撩撥著他的欲望。盤在腦後的長發散落開,鋪在床上,漆黑如墨,身體卻瑩白勝雪,黑白交映,妖艷嫵媚得如夜裡的明月。

  『操我,操我的屄……』傾城說。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手指插入他的頭發,祈求雨露的花一樣仰著頭。

  龍小奇第一次聽到這樣淫蕩的字眼兒,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話,從傾城的嘴裡說出來,傾城的熱情,比他體內的巖漿更熾熱。他分開她的腿,扶著滑膩的輕顫的肉,仔細審視那腿中間的嫣紅,兩瓣粉紅充血的陰唇飽滿如蚌,中間一粒晶亮的陰蒂水淋淋散著光,清泉般的水汩汩流淌。就把嘴壓瞭上去,親吻著,抵舔著,把潤滑的水塗滿嘴和臉。

  傾城夾著他的頭,呻吟的悠長婉轉。這樣的呻吟龍小奇曾經聽過,卻從來沒有過今天的熱烈!隻覺一股水兒湧出來,流在舌頭上,暖暖的,咸咸的。他狂熱者在她身上親吻,柔軟的小腹,柔軟的乳房,柔軟的嘴唇……傾城的一切都是柔軟的,花一樣嬌嫩,水一樣蜿蜒。在女人的呻吟裡將腿壓過去,那腿彎就擱在肩膀上,翹翹得顫動。

  火熱的陰莖撥開陰唇,一點一點地往裡杵,感覺那屄肉隨著陰莖陷進去,直到貼著瞭柔軟的毛發。傾城張著嘴,頭努力向後仰著,牙齒咬得緊緊的,修長雪白的脖子伸展在他眼裡。陰莖向外拔的時候,水就跟著流淌下去,從股溝漫下去直到床上,下面就濕瞭一片,再挨上去,冰涼冰涼的。

  龍小奇起伏著身體,打樁機一樣地夯下去,軟的臀肉和硬的肌肉撞在一起,『吧唧吧唧』的響聲在房間裡回蕩,健碩的身體把面條一樣的女人壓得扭曲而癱軟。他把那潔白的腿曲起來,捉著小巧的腳,把腳趾含在嘴裡。腳趾在嘴裡蠕動著,腿蹬著,下面的女人顫抖著聲音說別,說那裡臟。他覺得傾城全身上下沒有臟的地方,傾城就是傾城,幹凈得像紙一樣。

  傾城索要無度,她不斷地說著:『操我吧操我吧操我吧……』龍小奇就不停地操,他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

  一輪瘋狂過去,傾城就翻身到瞭他身上,把陰莖套進去,扶著他的胸,把嫩白的手臂伸直開,慢慢地起伏自己,讓那粗硬在她身體裡進出。她居高臨下,看著身子底下的男人,覺得那是她的寄所,覺得那是她棲身的故鄉。看著男人抬手握著自己的乳房,輕捻著堅硬的乳頭,傾城就笑,顫得全身散垮垮的,癢得腿也沒瞭力氣。身下的男人像頭牛,蠻力地從下面頂起來,顛簸著她,搖晃著她,長長的頭發就在空中飛舞,再散落在雪一樣的身上。

  那個夜晚,整棟樓充滿瞭情欲,仿佛這冰冷的樓,原本就是為瞭這火熱的情欲而一直等待著的,仿佛這秋天,就是為瞭收獲這卻情欲才來臨的!

  黎明的時候,方達回來瞭,帶著人,把傾城堵在瞭樓下的小屋裡。他在傾城慘厲的尖聲哭泣裡,把龍小奇的手腳,一條一條地打斷。

  他似乎並不生氣,對著床上赤裸的傾城笑著,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很舒服吧?他操得你爽不爽?我知道你忍不住,我知道你會找男人,因為你本來就是個騷貨!大傢都看看,我這個騷貨老婆,跟個狗一樣的司機幹,都來看看吧。』

  笑夠瞭,搬來張凳子坐下,看著已經忘瞭穿衣服的傾城,惡毒地說:『你怎麼不多忍忍?別忘瞭你還是我老婆!我們還沒離婚呢。你說,你又給我帶瞭頂綠帽子,我該不該能不能饒瞭你?我也不為難你,還是老樣子,你現在回樓上去,再呆三年,到時候,再來要我離婚……』

  傾城瘋瞭。

  那一天黎明,她赤裸著身體在院子裡哀嚎,聲音淒厲得如杜鵑啼血。

  傾城被送進精神病院,那天她的親人都在。他們有的還住著方達的房子,有的還花著方達的錢,也有的,在方達的公司上班。他們看著傾城被扯進救護車,聽著傾城不停地叫:『我不去那屋裡,我不去那屋裡……』

  龍小奇是被老鄉抬走的,他好像不知道疼痛,隻是喃喃著重復著,說:『我為什麼不等等,要是那天忍住就好瞭,要是那天忍住就好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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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一】

  龍小奇養瞭三個月,能走動的那天晚上,他翻進瞭那棟已經烙在記憶裡的庭院,用傾城的衣服,吊死瞭方達。然後,就從京城消失瞭。

  傾城治療瞭七年,還是不會說別的話,仍然每天重復原來的話。隻是,人安靜下來瞭,不吵也不鬧,等護士經過身邊的時候,會突然問一句:

  『龍小奇呢?他不來娶我瞭?』

  醫院圍墻的外面,有個草棚,草棚裡,住著個乞丐,他沒有臉,也沒有鼻子和耳朵,恐怖得像隻鬼。隻有眼睛是好的,沒有人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什麼時候來的。他執著地賴在那裡,趕也趕不走。

  醫院的圍墻上,有個洞。從洞裡看進去,是醫院的草坪,草坪上,經常有散步的病人。

  有時候,也能看到傾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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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二】

  (鳴謝goooooglllll同學提供靈感。)

  龍小奇養瞭三個月,能走動的那天晚上,他翻進瞭那棟已經烙在記憶裡的庭院,用傾城的衣服,勒死瞭方達。

  在方傢的幹預下,方達被害案的審理迅速而秘密。兇手龍小奇因蓄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不得上訴,從開庭到執行槍決隻用瞭七天。老鄉把他埋在瞭村後的荒草地裡,他從前放鷹的地方。

  龍小奇被槍決的那一天,京城罕見地下瞭一場大雨,造成若幹重大交通事故,同時精神病院走失一個名叫傾城的女病人。病人傢屬通情達理地沒有追究院方的責任,隻在報上刊登瞭一份尋人啟事。啟事上的照片還是六年前照的,模糊不清的一團油墨中隱約看到失蹤者笑得很甜。

  若幹年後,城市化進程擴展到龍小奇的傢鄉,村後的荒地賣給瞭開發商蓋樓。當施工隊挖開一座荒墳時,發現裡面有兩具屍骸,高大的一具四肢都有折斷過的痕跡,另一具身軀嬌小,緊緊摟抱著高大的這具骨骸,再不分開。施工隊員試圖移動這兩具骨骸時,他們頓時化作瞭塵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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