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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13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果然,傾蓮夫人眸光一轉,盯著這丫鬟冷冷一笑,顯得她的面容有些猙獰,“王上向來極其寵本宮,就連他病瞭也要讓本宮照顧,餓瞭也要讓本宮親手烹飯,哪怕平日批閱奏折要很晚,也會喚本宮守夜……”她面露沉醉之色,眸中的嫵媚多情令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動心,卻在說道這裡時面目變得詭異,顯得甚是蛇蠍:“王上,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喚我?!怎麼可能?!”忽然,她頓住,眸中帶著令人膽寒的神色,扭頭望瞭一眼已完全暗下去的天色,面色又恢復瞭之前的淡然,她忽然冷冷一笑:“既然王上不召見本宮,那本宮就親自去見他!”

  “是!”這次,兩個小丫鬟都是誠惶誠恐的點頭,還好沒被殺頭啊……出瞭一身冷汗的同時慌忙扶起她,緩緩向玄夜的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

  玄夜此時捧瞭一奏奏折,正細細篩選來自全國各地的公文。老太監德福小心的捧瞭一塊玉璽,為玄夜批下的奏折蓋玉印。

  一邊的龍涎香永遠是在廖廖繞繞的籠罩整個房間,沉著的香氣使玄夜原本煩躁苦悶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深邃的眸子認真而專註,時而皺起俊眉,時而淺淺勾起唇角,剛毅而線條硬朗的側臉完美的令人心動。

  忽然,門外傳來一句何外尖細的傳報打破瞭許久的沉寂:“王上,傾蓮夫人求見!”

  玄夜指間一頓,抬眸望瞭一眼,才想起自己今天沒有召她……抿瞭抿唇,淡淡道:“讓她回去吧。”他總不能每次都是慣著她的性子,最近多次召她,倒是養的她越發驕縱瞭!

  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自己內心的抵觸到底是什麼,之前他向來不反對他對她的驕縱,便是因為她的眼睛……很像她。

  一樣的明媚,一樣的眼形,可玄月從不會自主流露出那種自然而然的嫵媚,畢竟,玄月不是風塵女子,她是玄武最尊貴的公主,是他的……王妹。

  門外的聲音停頓瞭一瞬,似乎有些詫然,但沒有說什麼,道瞭聲“是”,便退下瞭。

  “王上?”一邊的德福小心打量瞭玄夜的神色,有些疑惑的問瞭句,玄夜淡淡掃瞭他一眼,瞬間止瞭聲。

  屋外,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太監從高高的臺階退上瞭下來,疾步走至傾蓮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傳告道:“夫人,王上在屋裡忙著批閱奏折哪!夫人還是請回吧!”

  傾蓮夫人一聲艷紅的盛裝,簡直比那些後妃的宮裝還要華貴,她面上的妝容也更是精致,特別是那雙眼睛,至少用瞭七種色彩來點綴,倒是明媚動人,豐滿的紅唇被勾勒的完美,面上上好的胭脂將她的臉塗的如一個假人,看起來久瞭更是令人感到艷俗。

  傾蓮夫人不是不知道玄夜不喜太過濃重的妝容,但是今天,擔心失寵的恐懼勝過瞭原本的理智,她知道玄夜喜歡她的眼睛,便在路上補妝的時候可勁的往塗抹胭脂。她甚至心下一狠,把之前做藝妓時最美的妝容糅合進瞭宮裡的正妝裡。

  是瞭,便是她低賤的身份才令她始終成不瞭王後!所以,她才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得寵!哪怕自己隻是個正六品的夫人又如何?那些妃子們也都要顧及著她!

  可是……她來找他,他竟然將自己趕瞭回去……傾蓮夫人心下升起瞭濃濃的恐懼。她雖然入宮不久,但那人的喜新厭舊她不是不知,今日她如是要離開瞭,那……

  咬瞭咬唇,傾蓮夫人手袖輕輕一揮,身後的一個丫鬟便端著一盅呈在小太監面前,傾蓮夫人沖小太監微微一笑,嫵媚多情的笑容哪怕是身為宦官的太監也不由得心下一動,“小公公,臣妾也是心憂王上每日太過操勞,特此燉瞭一隻天山雪蓮獻給王上,臣妾在這湯裡加瞭一些去火的東西,說不定會讓王上清心養神……”瞧她一副認真的神色,眉頭微微蹙起,眸中一片擔憂,倒真像為玄夜的身子著想獻湯來瞭。

  小太監微微思索瞭一陣,最終還是顧慮傾蓮夫人的受寵程度而答應瞭,他點頭道:“好罷,奴才會吧這盅湯送過去的,傾蓮夫人請回吧。”說著,小心從丫鬟手中接過托盤。

  傾蓮夫人卻一點也不失望,反而一副微笑的愉悅神色,輕輕點瞭點頭,便爽快離去瞭。

  哼,今晚,她就在自己寢宮等著王上的召見好瞭!

  小太監立在那裡,望瞭一眼傾蓮夫人的背影,微微皺瞭皺眉,也不甚在意的轉身,就將這盅湯端進瞭禦書房。

  “王上。”小太監輕聲道,玄夜自然不會抬頭看一眼,仍然專心批閱奏折。

  德福倒是抬頭看瞭一眼,見小太監端瞭一盅湯進來,瞬間明白瞭,給他使瞭個眼色,那小太監便將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便輕聲退下。

  傾蓮夫人領著兩個小丫鬟悠哉走在小路上,其中一個似乎猶豫著問瞭什麼,她不甚在意的笑瞭笑:“本宮這藥隻對陽剛之人有用,那些太監們再怎麼試也不會發現,王上最後臨幸的人可是本宮,他自然會在那時想到本宮。”她說道這裡時,有些得意的笑瞭起來。

  “夫人英明。”兩個小丫鬟不再說什麼瞭,隻是小心翼翼的應瞭句。忽然其中一個抬頭看見前面似乎有兩個人朝自己這邊走開,不由一怔:“那不是……靈月公主嗎?”

  靈月公主?傾蓮夫人微微一怔,止瞭笑意,鳳眸輕輕挑動,望向前方。

  隻見兩道甚是奪目的身形正緩緩走在路上,剛好堵瞭這條不甚寬長的路子,兩人一高一矮,一身形纖細一身形挺拔,遠遠可見。

  其中那身形纖細的人便是公主沒錯,可是那個男人……傾蓮夫人探究的神色盯著玄翼的臉望瞭許久,卻半天也思不起這男人到底是誰。

  她才入宮幾個月,自然沒有見過已經“消失”三年之久的玄翼,甚至由於不經問政事,連他這個人都不知,現在玄翼忽然跟著玄月出現,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阿碧阿朱兩個小丫鬟卻都是從幼時便待在宮裡培養的大宮女,自然知道玄翼,且有幸見過他幾面……忽然,阿朱面上一喜,幾乎脫口而出道:“二王爺!”

  二王爺?傾蓮夫人怔瞭怔,心中更是疑惑,她也不怪罪阿朱的“不懂規矩”,更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二王爺?”

  那阿朱阿碧也均是一副激動的模樣,阿碧搶著開口道:“二王爺三年前就離開王宮,沒想到這次他竟然回來瞭!二王爺對奴婢可好瞭,他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主子!”阿碧一副沉醉的模樣,嚇得阿朱趕緊拉瞭拉她的衣袖,阿朱猛然回神,一抬頭,就見傾蓮夫人正用一種似是“沉思”的目光望著自己。

  完瞭!阿朱驚得幾乎昏厥,她冷汗瞬間就冒瞭出來,連忙垂下腦袋,一語不感再多說。

  “月兒,雖然王兄不知道你到底發生瞭什麼,但是你別把心事憋在心裡。”月光下,玄翼的面容溫潤而細膩,他總是如此溫柔而善解人意,從不勉強自己做任何事……玄月心中很暖,可是她永遠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玄月心中苦澀,不再回望他那雙眼睛,直視前方,淡淡道:“不過是青青心思不周,將我最心愛的珠瀾草給多澆瞭一杯水,差點死去,所以月兒才鬱悶瞭一整日。”

  “月兒……”玄翼微微擰眉,她還是不願說……月兒心思從小便闊達,怎麼會因為一件小事便氣極跑出宮來?到底是發生瞭什麼……還有今日即墨暗示性的語句……或許,他要去問問即墨,或許他知道是怎麼回事。

  正尋思著,忽然感覺到玄月不走瞭,正要抬頭詢問,就挺見耳邊傳來一聲嬌美至極的女聲傳來:“臣妾見過靈月公主,見過二王爺。”

  回過神來,就見一位打扮甚是誇張的女人正立在自己面前,正用一種令玄翼十分不快的神色打量著他。

  “你認識本王?”玄翼微微皺眉,透過她厚厚的妝容打量著她,卻在腦海裡始終搜尋不到有關她的記憶。

  玄月終於認出瞭這個女人是誰,不正是玄夜近來的寵姬嗎?她蹙瞭蹙秀美,她怎麼不知玄夜的品味這麼糟糕瞭?脫瞭衣服如一個令人泄欲的妓女,沒想到,穿上衣服也更是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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