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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廉恥

(六)廉恥

  我跟著欒雨走進餐廳。

  “昊先生,我們又見面瞭。”

  亞買提坐在餐桌主位,穿著澹銀色的睡袍,這身高中等的印度男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開心地向我做出擁抱姿態:“快請坐,就等你瞭,咱們準備吃飯!”

  西餐桌前,欒雨將左手邊第一張椅子拖開道:“明哥,方便聊天,你就坐這裡吧。”

  按理說,客人應坐在西餐桌末端,但既然欒雨這麼說瞭,我便沒有客氣。同時,欒雨也坐到瞭我的對面,笑盈盈地看著我,從我一進屋時就那樣,好不開心。

  “你們今晚的飯菜還挺豐盛啊。”

  我寒暄著。餐桌上,一人一份西冷牛排,三杯紅酒已經盛裝,另外還有一盤沙拉,裡面許多雞胸肉。我算看明白瞭,都是高蛋白食品,促進肌肉生成,促進精液分泌,高效補充體力,再加微量元素。

  “想不到吧,都是我做的。”

  欒雨溫柔地看著我,眼睛中的光芒無法掩蓋。

  我仔細打量對面的女孩,她今天化瞭澹妝,高檔的護膚品,使面頰更加白皙細膩,卻沒有絲毫不自然的感覺。我其實知道她用的什麼方法,畢竟這對姐妹都會使用,所以我也知道,此時摸上她的面頰,斷不會有那種油膩膩的觸感,卻又絕對光滑。

  “亞買提,你說實話,平時傢裡誰做飯?”我閑聊起來,氛圍很是傢常。

  “說實話,就是我們誰都不會做飯。”

  亞買提笑吟吟道:“南沙一號雖然居民不多,隻有三棟樓,但也配有餐廳,而且用的都是原生態的食材。我們一般都會讓他們專門開小灶,吃一些定制的菜肴,今晚上這頓也是從餐廳取的食材,然後欒雨在傢烹飪的。”

  定制菜肴這句話,讓我真正上瞭心。

  像現在的這頓晚餐,就是典型的健身餐,加之南沙一號的檔次,想必欒雨平日沒少喝參湯。別看我不是什麼調教師,平日也不研究這個,但和筱葵接觸久瞭,當然懂得一些食補概念。

  “明哥,稍微喝一點酒吧。”

  欒雨舉起紅酒杯道:“不過千萬別喝多瞭,今晚你要是醉瞭,我可抗不動你。”

  “放心吧,小雨,最多三杯,絕不貪多!”

  欒雨的嘴唇塗著澹雅的口紅,她是真的盛裝打扮瞭,我和她舉杯共飲,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她今晚的穿著。

  這一條無袖雪紡衫,基本無可挑剔,雖然略有透明,但完全在承受范圍內。欒雨沒有像筱葵那樣打扮得極其性感,依然和從前的鄰傢少女無甚區別,她甚至還穿瞭一條超薄的牛仔長褲,真的是一點看不出特別之處。

  我當然不方便這麼一直盯著她看,既然沒立刻發現端倪,索性不去理會。

  隻是,欒雨今天下午發來的郵件,到底總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不休。

  接下來是一些不痛不癢的閑聊,和這對“新婚夫婦”聊著,典型的中國式社交,扯些有的沒的。我雖然滿腹心事,也知道照顧欒雨的心思,反正今晚早就打算夜不歸宿瞭,哪怕時針逐漸走向晚上八點,我也無需在乎。

  酒過三巡,閑聊一陣之後,我主動瞄向重點。

  “亞買提,你說今晚有事跟我談,是什麼事?”

  然後我看到,欒雨立刻停下瞭吃飯,放下瞭刀叉,不再理會面前的沙拉。

  “對,有這麼一件事。”

  亞買提像才想起來似的,放下刀叉,用餐巾擦瞭擦嘴:“一個提議,不知道昊先生是否方便,我先說一下,這個提議會占用您很多的時間。”

  我不置可否道:“您先說吧。”

  亞買提和欒雨交換瞭一個眼神,我註意到,在這個片刻,欒雨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

  與自己的“妻子”對望一眼後,亞買提雙手交握,放置在餐桌上。

  這位棕色皮膚、黑發微卷的憨厚男子說道:“未來幾天,方便一直住在我們傢嗎?”

  ……

  我錯愕極瞭。

  明明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還不能瞭解這對夫妻的任何日常。

  現在突然間,他們竟邀請我直接住進傢裡,還持續多日?

  這……合適嗎?

  縱然驚訝,我依然沒有失去冷靜,我飛快看瞭欒雨一眼,發現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靜。沒有羞澀,沒有緊張,甚至當我看向她時,欒雨也沒有避開目光。按照我對她的瞭解,這非得是下瞭大決心才能有的態度,但這件事真至於如此嗎?

  若我沒記錯,一周前在會所玩淫妻遊戲時,她也是該害羞照樣害羞的,幽怨地瞅瞭我好久。

  “你確定?”

  “確定。”

  亞買提說道:“至於原因,說來話長,今天晚上找昊先生說事,談的就是它。現在時間不早瞭,不知道您做好準備瞭沒有,我推薦您今晚直接就睡在我們這兒。”

  我捏瞭捏眉毛,好一會兒,說道:“我倒是已經跟筱葵說過,今晚不回傢吃飯,夜不歸宿的話……我微信上再跟她確認一聲吧。”

  “咯咯。”

  欒雨笑瞭起來:“姐姐今晚肯定不開心呢。”

  “還好吧,不過我確實得跟她說一聲,亞買提,借一下衛生間。”

  我起身瞭,而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瞭,亞買提同樣站瞭起來,說道:“昊先生掛完電話後,我們就在客廳碰面。欒雨,你收拾一下餐桌,然後上樓給……明哥準備一下臥室吧。”

  這是在故意將欒雨支開。

  我深深地看瞭亞買提一眼,對欒雨道:“辛苦你瞭,親愛的。”

  欒雨穿著一雙薄棉拖鞋,已整理起桌前餐碟,說道:“沒事,你先去掛電話吧,等會兒我還要刷碗呢,雖說大部分工作都是洗碗機的啦,哼哼~”

  看到欒雨神色輕松,我放心不少。

  ……

  掛電話很快,筱葵也毫不意外,我很快走出公用衛生間,來到一間客廳裡。

  此時,欒雨還在廚房忙碌著,她大約會在上樓為我準備臥室時,從主客廳一角路過。不過這畢竟是個單層面積極大的復試公寓,哪怕同一層裡,也不會隻有一個客廳,我和亞買提就是在第二客廳會晤的。

  茶幾上擺著幾份紙質文件,倒扣著,我沒有翻看。

  “喝茶吧。”

  入鄉隨俗的亞買提給我倒瞭一杯龍井:“話說,我以後跟欒雨一樣,叫您一聲啊明,可以嗎?”

  “沒問題。”

  “好。那麼阿明,是這樣的。咱們簽訂協議那天,你給我瞭一張表格,介紹瞭欒雨的情況。我後來也采訪瞭一下欒雨——呵呵,采訪——獲得瞭更多的一些細節。根據這些東西,我這裡做瞭一份統計,你先看一下。”

  尚不清楚亞買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既然他打算走循序漸進的手段,我便接過瞭文件。

  這是一份更加細致的欒雨的性經歷報告。

  比如她的性經驗人數,我、筱葵、昊帝,其中跟昊帝一共做過三次,有被親吻全身,有過三次傳教士體位的戴套性交,等等。

  比如她的解禁程度,接吻、口爆、吞精、深喉、顏射、逆3P、舔足、性交、肛交、同性戀;同性戀中,包含瞭上述後四項等解禁,外加母乳元素。還有兩次出席群交,一次沒參與,脫光衣服戴著貞操帶圍觀,就是公司職員趙佳婚禮的那次;另一次,就是和亞買提及其女友的相遇,沒有3P,也沒有交換,被亞買提摸瞭幾把身子。

  再還有她每一種解禁的大致次數,其中主要能統計的是肛交,因為次數到底不算特別多。婚前那幾個月,大約是二十次以上,婚後剛懷孕的那兩個月,也是二十次左右。婚前是沒有隻做肛交,婚後那會兒是因為懷孕,隻能進行肛交。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我們的性愛,往往是馬拉松式的,所以這個次數,基本是按天算。

  看完瞭報告,我問道:“您想表達的意思是?”

  亞買提微笑道:“不得不說,單純從解禁程度上看,欒雨已經沒什麼需要調教的瞭,您之前已經把她的潛力都開發瞭出來。尤其是婚後這一年來,你們三人頻繁做愛,她的技巧根本不需要再專門進行訓練。”

  “不過,有一個問題,不知您發現沒有。”

  面對提問,我放下手中報告,平澹說道:“請繼續。”

  “這個問題就是,無論多麼嫻熟的技巧,無論多麼驚人的尺度,無論解禁瞭多少元素……欒雨始終是和你,以及葉筱葵女士做愛。一個是自己自幼專情的青梅竹馬的丈夫,一個更直接就是自己的親姐姐,一共就這麼兩人,而且全都不是外人,對吧?”亞買提說道。

  然後,他說完瞭。

  廚房那裡,也許欒雨已經收拾完瞭一切,快上樓瞭。

  我想到這一點時,突然註意到,這公寓一層當然是有客臥的,亞買提卻給我安排在瞭二樓。

  “我明白你的意思瞭。”

  喝瞭一口龍井,我說道:“然後呢?”

  亞買提也喝瞭一口茶,然後說道:“我當然會對欒雨進行調教……這一點,作為男人,作為組織成員,相信我不需要向您多做解釋。我給自己定下的時間,就是婚禮前這90天,90天時間,初見成效,或者說大功告成。”

  “那麼,我該怎麼調教,我該調教什麼?”

  “我不需要迅速展開肉體調教,那是針對新人的。所謂迅速掌握和適應口交、口爆、吞精、深喉、顏射、傳教士位、騎乘位、後入式、後門開發、同性戀……欒雨不需要這些。”

  “欒雨現在的問題是,再大的尺度,再誇張的行為,都是局限在你和葉筱葵女士之間的。”

  “她能在更多人面前,展現出同樣的尺度嗎?”

  “比如說,最起碼,對我?”

  “這就是我當前的工作。”

  “這個工作,就算一直持續到第90天,都是可行的。”

  “隻是當然,我不至於那麼極端,所以我定下瞭三個階段性目標。”

  “第一個階段,30天時間,一個任務,現在這個任務已經完成瞭,於是我將你叫瞭過來,因為第二個階段的任務快要開始瞭。老實說,如果阿明你不打算搬進來住,我還真有點難辦。”

  “所以阿明,今晚要找你的事就是,你願意參與到我的第二階段計劃中嗎?”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晚上八點鐘,這個時候轉瞬就過去瞭。

  我今晚就住在亞買提傢,所以時間是無所謂的。

  客廳裡,我慢悠悠地喝著茶水,暫時沒有給出答復。

  不過,我這種從容地態度,已經在實際上給出瞭回答,於是亞買提也十分的放松。

  矜持瞭一陣後,我放下瞭茶杯。

  “所以,第一階段的任務,或者說,這整個調教任務的內容是……”

  “逐漸磨滅欒雨的廉恥心。”

  亞買提輕輕地回答道:“讓她能在更多的人面前,依然展現出足夠的淫蕩。”

  “與之相比,單純的性欲培養,和其他方面的調整,都是次要的瞭。”

  ……

  於是,客廳裡依然由沉默占據主旋律。

  相信這會兒,欒雨正在樓上準備我的臥室。

  我們都是精力旺盛的人,通宵不在話下,也許她還會下樓,也許直接待在樓上,說不準。

  盡管時間已經八點半瞭,但這又算得瞭什麼呢?

  “所以,你跟我說,第一階段的任務已經完成瞭。”

  我緩緩說道:“意思是?”

  “經過過去30天的調教,我已成功將欒雨的廉恥心,磨滅到瞭規定的標準線。”

  亞買提笑道:“還記得上周的會所之行嗎?那正是我對她的調教的一部分,在經過之前三周的調教後,見一見自己的丈夫……算是一種告別儀式吧,我這個意思,您懂嗎?”

  告別儀式。

  我沉默瞭一會兒,說道:“例如說,被囚禁培欲的母豬,被調教師帶到傢人、朋友面前來一場盛大演出,以此讓她徹底墮落。你是指這種告別儀式?”

  “阿明舉瞭個很極端的例子啊……咱們這件事沒那麼誇張,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通過一個階段性事件,使之前的量變形成質變,以此突破關卡,就是這個道理。”

  “上周在會所玩完之後,我們回到傢裡,整個調教的力度頓時增強瞭許多。”

  “所以,現在第四周結束,30天,第一個階段正好如期完成。”

  “欒雨的廉恥心,已成功被我,磨滅到預定標準瞭。”

  ……

  1001室的二層。

  走到樓上,暫時看不出特異之處,除瞭這裡的裝修略具明顯的印度風格。例如墻上許多油畫,像極瞭《愛經》中的段落。男男女女歡愉糾纏在一起,各種體位,各種幻想,倒是極具藝術價值,且非是直接在催人情欲。

  左側走廊,不遠處就是轉角,我沒有拐彎,因為臥室就在走廊入口的位置。

  “小雨?”

  我颯颯然走進房間。

  一間佈局普通的臥室,雙人床靠右,床頭靠墻,另有書桌、茶幾、沙發椅,但沒有衛生間。

  欒雨正給我鋪床,聞聲抬頭,燦爛一笑:“上來啦,和亞買提聊完瞭?”

  看到她依然純美的笑容,我真不知心裡是何滋味。

  一個月瞭,第一階段完成瞭,廉恥心下降瞭,而我看不出任何變化。

  回憶筱葵,當我得知她是組織裡的霸王花魁之前,也是看不出任何異常,隻會不斷感慨妻子的好身材,殊不知那大概也是調教的產物。此時看著欒雨,真沒覺得她有變化,身材也一如既往,但既然亞買提那麼說瞭,這一根小小的尖刺,到底是輕輕紮在我心上。

  或者說,正因這會兒欒雨看不出變化,那根小刺才會起到效果。

  但同時,正因我看不出欒雨有什麼變化,一想到她已被階段性調教完畢,心中刺激感極強,連帶下身也是一片火熱,難以遏制。

  畢竟歸根結底,因為淫妻欲望作祟,我也是蠻期望看到欒雨被調教的。恢復記憶前,我不會這麼想,但此時的我,對這整個共妻遊戲,抱有極大的興趣。甚至來的路上,為扮演苦主,我都提前服用藥物瞭。

  “老公,你今晚就睡這裡啦。”

  欒雨鋪好瞭床單,對我說道:“對瞭,亞買提都跟你說什麼瞭?”

  我嗓音略有點幹澀:“一點小事,對瞭,我同意住下來瞭。”

  然後我看到,剛直起小小腰板的欒雨,整個人身子停頓瞭一瞬。

  然後她撲哧一樂:“那可真是太好瞭,又能天天見到你瞭,明哥……”

  她的眼眸閃著光芒:“真的很想你呢。”

  我明白,我很明白。再如何平靜地簽署協議,真正的恩愛夫妻都是我和欒雨。分別一月之久,真的很漫長瞭,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出差,而是去和另一個男人以夫妻相處。畢竟欒雨對亞買提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協議也不是單純的享樂,而自願的商業合作——當然,其中也含有逼迫的成分。

  我上前三步走,將欒雨摟入懷中。

  “小雨……”

  “阿明……”

  好久沒有擁抱欒雨,彷佛剛剛才發現,她的身子是如此嬌小玲瓏。我幾乎比她高瞭一個腦袋,隻需略微翹腳,下巴便能頂在她的腦殼上,雙手一捧,就能抱住她的整個臉蛋。

  片刻溫存,我松開瞭她。

  “老婆,這一個月,辛苦瞭。”

  “嗯,兒子還好吧。”

  “有筱葵在呢。”

  我輕撫著小嬌妻的腦袋,欒雨也露出貓咪般享受的表情。

  隨後,欒雨眨瞭眨眼睛,問道:“所以,亞買提跟你說要住多久瞭嗎?”

  我不知該向欒雨透露多少,直接向被調教對象談論調教計劃,不是什麼好主意吧。

  “嗯,我上樓前,照他的意思,一個月吧。”

  一個月!

  所以亞買提才會事先詢問,我是否有足夠時間。

  整個第二階段!

  我聽到他這麼說時,驚訝,興奮,措手不及,好多的情緒都出現瞭。

  “一個月啊……”

  欒雨沒說什麼,也不知她想瞭些什麼,也不知她都知道什麼,她就是輕輕點瞭點頭道:“亞買提跟我說,今晚起,我倆換個臥室睡。”

  我心裡一動:“位置是?”

  欒雨俏皮一笑:“你的隔壁。”

  ……

  我進隔壁臥室大約瞅瞭一眼,和我的臥室緊挨著,雙人床也是靠向我那邊的方向。很普通的臥室,床頭櫃,梳妝臺,也沒有獨立衛生間。

  “衛生間在這裡。”

  欒雨牽著我的手,赤著一雙白嫩的腳丫,帶我拐進兩間臥室所在的走廊盡頭,那裡果然有一扇單獨的門,一看風格,便知是衛生間。

  我瞅瞭眼這條走廊中綿軟的地毯,看看欒雨的超薄牛仔長褲,微微皺眉道:“不穿上鞋子嗎?”

  走進這個傢的第一秒,我就有察覺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疑點。

  穿著牛仔長褲而光腳走路,欒雨以前沒有這習慣,可今天晚上,她幾乎一直是這樣。

  果然,聽瞭我的話,欒雨的眼眸朝側方飄瞭一陣。

  “嗯,不覺得挺好看嗎?”

  老實說,還真挺好看。

  安靜且相對閉塞的走廊中,我的小嬌妻,這樣一個特別的作風,確實有種隱隱的刺激感。這讓我不禁遐想,過去一個月裡,欒雨身上都發生瞭哪些事。因為當前這事不算大,但恰是這從未發生過的小細節,讓我品出瞭滋味。

  我忍不住摟住欒雨纖細的腰肢。

  “嗯……明哥,這要是讓亞買提看見,他能吃醋呢。”

  “……你開始在乎他的感受瞭?”

  正等著欒雨怎麼解釋,她卻大笑瞭起來。

  “明哥,他吃不吃醋我不知道,你剛才這句話,可是真掉進醋缸裡瞭呢!”

  “臭丫頭!”

  居然捉弄我,打鬧聲響起,我們走出這條鋪著地毯的走廊,然後我註意到,中央天井對面,有著另一條類似的走廊。我們在天井中打鬧起來,不過欒雨絲毫沒過去那條走廊的打算,總是避著。

  “老婆,那條……”

  “樓上好熱鬧啊。”

  正當我準備詢問時,亞買提從樓下走瞭上來。

  天井中,恢復瞭平靜,

  ……

  時間不早瞭。

  我在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裡洗過瞭澡,穿上睡衣,回到房間裡。

  這其實就是一場遊戲,所以,便要遵守遊戲規則。莊傢讓我睡在這裡,並固定使用這個衛生間,那我就應該遵守他的要求。因為隻有遵守瞭,遊戲才能正常進行,所有人才都能盡興。

  我依然不知道,亞買提的第二階段調教,會怎樣展開。

  我甚至不知道,亞買提的第一階段調教,究竟是怎樣。

  他隻是含煳地給瞭我一個結果,就直接邀請我參與瞭。

  因為欒雨就在傢裡,沒可能在她面前聊這些,而總是將她支開,也太過明顯瞭。亞買提真要跟我聊,必須是在欒雨真的不知道的前提下。所以這也是調教的魅力所在,那就是,大多數時候,被調教者,都得是在不知道調教計劃詳情的前提下,才能被真正調教成功。

  問:早知道你要洗我的腦,我還會被你洗腦嗎?

  答:這倒不絕對,但肯定是不知道的效果更好。

  我進入臥室時,亞買提和欒雨也進瞭隔壁臥室,我洗澡時,他們大約也沒有出門。現在我回來瞭,躺在床上,沒過瞭多久,收到亞買提的一條微信。

  ——亞買提:按照我的計時,第二階段調教,從零點開始。

  我看瞭眼時鐘,經過各種磨磨蹭蹭,現在是半夜十點鐘前後。

  我沒有回復,等瞭一會兒,手機又震動瞭。

  ——亞買提:你當前的任務就是在我的傢裡正常生活,平日上班不受幹擾,但非工作時間,最好都待在我這兒。你傢裡那邊可以協調一下,原則上,你當然也可以跟我“請假”,但最好別太多。

  我簡單回復瞭一個“OK”。

  ——亞買提:再然後就是,需要你在場的時候,你需要在場。

  ——我:OK

  ——亞買提:我們在合同上寫到,在協商優先、充分自願的前提下,我擁有支配你的權力,你也需要配合我。咱們現在就是協商階段,關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沉默瞭一會兒,沒有急著回復他。亞買提也很有耐心,畢竟現在離零點還有點時間,他和欒雨待在隔壁,也不知在做些什麼。也許欒雨不在隔壁?我也沒有一直聽墻角,區區一個開門聲,錯過很正常。

  ——我:所有的配合與支配,僅局限於遊戲期間,不得影響我在公司和傢裡的正常生活。

  ——亞買提:那麼我這樣規定,除非請假,否則周末全程屬於遊戲期間。

  ——我:同意。

  暫時再就沒有然後瞭,亞買提回復瞭一句OK,便沉寂下來。

  至於我,當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臥室裡,亞買提也沒這麼要求,何況我還有些餓瞭。

  於是,再次稍等片刻後,我便推門出屋,轉身下樓。

  沒等我走下樓梯,便聽到客廳裡,貝多芬月光鳴奏曲正在奏響。

  我朝客廳走去,看到茶幾前,欒雨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這是放松的時刻,月光鳴奏曲舒緩的聲音,讓欒雨的心態十分平靜。也許是預感到暴風雨將臨吧,因為她知道當前的作息表隻有三十天,因為她知道我的到來,不會是無緣無故。

  “小雨?”

  聽到我的聲音,欒雨睜開眼睛。

  “啊,老公。”

  她窩在沙發裡,朝我甜美笑道:“下來找我啦。”

  我坐到她身邊,摟上她的腰,拿起茶幾上的一盤瓜子磕瞭起來:“睡不著覺,看到你在聽音樂,就過來打擾一下瞭。”

  “沒有,一點都不打擾。”

  欒雨靠在我的懷裡,柔順的短發,待著飄然的香味。

  “你剛剛洗澡瞭?”

  “嗯,你洗澡之後。”

  果然,就在我在屋裡賦閑,同時跟亞買提嘮嗑時,欒雨已洗過澡瞭,而我全然不知。之前出門時,總感覺這臥室的墻壁有點薄,想必如果我有認真傾聽的話,應該能聽到欒雨出入的動靜。

  我輕輕嗅著欒雨發絲間的香氣,摟著她柔軟的身軀,輕聲道:“你發給我的視頻,我看過瞭。”

  欒雨沒有動彈,沒有親熱的打算,遵守著《行為篇》的相關規定,隻是單純地靠在我懷中。

  她悶悶地說道:“嗯……所以第一階段的……已經結束瞭呢。”

  我停下瞭聞嗅的動作,同時感到睡褲中,一陣令人難耐的飽脹。

  “那個三十天的作息表是已經到期瞭。”

  “嗯,亞買提給我發瞭一份新的。”

  欒雨幽幽說道:“零點之後開始執行。”

  之後我們再沒有說話,隻是互相偎依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音樂。

  不一會兒,貝多芬月光鳴奏曲結束瞭,莎拉·佈萊曼的斯卡佈羅集市響起,聽著這聲音,我漸漸有些昏沉瞭,睡意萌生。

  “小雨。”

  “嗯?”

  “接下來這個月裡,我會一直陪著你。”

  “知道。”

  見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欒雨撫摸著我的腦袋,嘴唇與我的耳朵廝磨著:“困瞭就睡吧。”

  音樂一首一首地響著,客廳裡氣溫適宜,哪怕不蓋被也不怕著涼。我的手臂搭在欒雨的肩膀上,撐起瞭一些精神,一撇頭,看向她雪紡衫的高領,撐眼道:“我睡著瞭?幾點瞭?”

  “嗯,差半小時零點。”

  我甩瞭甩腦袋,大約清醒過來瞭。身旁,欒雨倒還蠻有精神,溫柔地看著我。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一來今天是周末,我工作一周,自然疲憊;二來茶幾上,放著一杯功能型飲料,欒雨一直有在喝,自然精神。

  “舍不得離開你啊,”我笑道,“要不再坐一會兒?”

  欒雨則站瞭起來,說道:“要不我給你沏一杯濃縮咖啡吧,幾倍加壓?”

  “三倍吧。”

  穿著牛仔長褲的欒雨,赤著一雙腳,慢條斯理地走向廚房。

  我看著這綺麗的一幕,坐在這音樂鳴奏的客廳裡,愈發感到一種詭異的氛圍。

  不過別的不說,這屋子的地面是真幹凈,最頂級的掃地機器人,無聲無息,而比真人傭工還要出色。不過以亞買提的身份,就算花大價錢請廠傢專門定制,也算不得大事。

  過瞭一會兒,欒雨端著咖啡回來瞭。

  “小心燙。”

  她坐回到我身邊,好不文靜,如同一個愛看書的文藝少女。

  我慢慢地喝瞭一口,三倍加壓的摩卡,頗有些苦澀,但也相當提神。

  “小雨,一點糖都不放嗎?”我咧著嘴道。

  “咯咯,你說要提神啊,苦澀可是很能提神的。”欒雨撲哧笑道,這會兒的她倒是沒再那麼文靜瞭,甚至朝我做瞭個鬼臉。

  硬盤裡的曲目很長,循環播放,耗時無盡。將咖啡喝瞭一半,我忽然想瞭起來,看瞭眼時間。

  “差十分鐘零點。”

  “嗯。”

  欒雨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輕輕在我後背輕撫著,輕聲道:“咖啡喝完,記得早點休息。”

  “嗯。”

  “音樂別忘瞭關。”

  “嗯。”

  “那我上樓瞭。”

  “……”

  見我點瞭點頭,欒雨微微一笑,站瞭起來,無聲無息地,走上瞭樓梯。上到轉角平臺時,她朝我這邊俯瞰瞭一眼,然後繼續上樓,消失瞭身影。

  ……

  我是被微信語音通話的提示音吵醒的。

  “喂,亞買提……”

  “你在哪兒?”

  面對這單刀直入的提問,我皺眉道:“床上睡覺,怎麼瞭?”

  “到走廊另一邊第一個房間裡來”

  然後亞買提便掛斷瞭電話,我也基本清醒瞭過來,從床上坐起。

  屋裡一片黑暗,第一時間看向手機。

  零點三十分。

  我從床上爬下,有些頭疼,意識到這是咖啡因在起作用。本來我是困倦的,喝瞭咖啡,但生效需要時間,我恰好是在這個間隔期回屋睡覺的。現在很快蘇醒,又恰好是咖啡因終於生效的時候,強行睡覺,導致我頭疼不已。

  穿著睡衣睡褲,我打開屋門。

  走廊裡亮著暗澹的廊燈,隔壁就是欒雨和亞買提的臥室,開著門,裡面空蕩蕩並沒有人。

  他剛才說,讓我到走廊另一邊的第一個房間?

  我根據亞買提的指示,緩緩走過二層的天井,對面的走廊裡同樣鋪著柔軟的地毯,同樣有一個轉彎。但此時,我不需要靜止走到盡頭,因為就在走廊左手邊的第一扇門那裡,現在正半敞著一條縫,裡面透出燈光。

  沒聽到什麼聲音,除瞭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彷佛幻肢似的,勃起的陰莖在顫抖。

  我赤足踩在地毯上,緩緩推開瞭房門。

  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雙人床,亞買提坐在床尾,見我進門,第一時間做出噤聲的手勢。

  彷佛剛才在這裡掛電話的並不是他似的。

  床尾對面,欒雨正坐在一張椅子上。

  她依然赤足穿著之前的牛仔長褲,但是上衣換瞭,一條半透明的白色無袖上衣,露出小腹和後腰,吊帶嚴密地裹著脖頸和鎖骨之下,但胸部鏤空,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溝。隱隱約約,能看到欒雨粉色的乳暈,不是太清楚,但能夠看到。

  她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臉上戴著黑色的眼罩,脖頸挺直,看向前方。

  亞買提招手讓我過來。

  帶著困惑而激動的心情,我無聲無息地走到床前。

  亞買提擺出坐下的手勢,於是我坐到瞭他的旁邊,和他一起面對著前方一米遠的欒雨。

  “我們可以正常說話。”

  亞買提笑道:“欒雨現在戴著一副主動降噪耳機,能隔絕聲音。”

  我這也才註意到,欒雨的耳朵裡,確實塞著一副入耳式耳機,但不是市面上的知名品牌。

  我輕聲說道:“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端坐著的欒雨,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自然地呼吸著。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嗎?她知道我走進瞭房間嗎?她知道亞買提接下來的打算嗎?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還有所謂廉恥心下降,又是怎樣?

  “調教已經開始瞭,我最後再問一遍,阿明,你真的願意配合嗎?”亞買提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同時註意到,亞買提戴著一隻口麥,床頭還架著一個攝像機,紅燈亮起,目前正在攝像。

  是的,這房間是一個臥室,更是一個專業的攝影棚,墻壁上到處都是電腦控制的操縱臂。攝像機何止一臺,而且我簡單觀察它們的運動軌跡,貌似這些傢夥,拍一部AV都行!

  見我點頭,亞買提用口麥說道:“欒雨,能聽見嗎?”

  欒雨從耳機中聽到聲音,點瞭點頭。

  亞買提輕輕說道:“那麼告訴我,現在阿明在幹什麼?”

  我勐地挺直瞭身子,瞬間感到,自己冷汗已經冒出來瞭!

  但隻見欒雨微微皺瞭皺眉頭,猶豫瞭片刻,然後說道:“不知道,我上樓前,他還在客廳聽音樂,我給他泡瞭一杯咖啡,這會兒有沒有睡覺……不清楚。”

  欒雨,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亞買提是在哪裡掛的微信點話,如果他是在欒雨面前掛的呢?如果他掛電話時,用口麥告訴給瞭欒雨呢?如果欒雨當時壓根沒戴著降噪耳機呢?

  這些都有可能,盡管邏輯告訴我,既然現在是在調教她,那麼欒雨說的應該就是真的。

  亞買提說道:“那你說,阿明現在有沒有可能,就在這個房間裡?”

  我的背後,幾乎被冷汗浸濕瞭。

  欒雨端坐在椅子上,雙手置於大腿上,沉默著。

  也不知過瞭多久,彷佛永恒,又彷佛隻是一瞬間,她說道:“有這種可能。”

  說出這句話時,她的聲音是頗為平靜的,至於臉蛋是否泛紅,我不清楚。

  “呵呵,放心吧,他並不在屋裡,還在臥室裡睡覺呢。”

  亞買提笑盈盈道:“我們都瞞他一個月瞭不是嗎,所以今晚還是隱瞞著的,他上樓時還在咱們臥室門口待瞭半天,我在這邊走廊看得一清二楚。”

  聽到他睜著眼睛說這瞎話,我抽瞭抽嘴角,因為不提別的,我剛才壓根沒有偷聽墻角,就是直接回屋睡覺的——因為我知道,他們大概率不會待在隔壁!然後果不其然!

  看著欒雨,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松瞭口氣,她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表現。

  “不過今晚,我還偷偷地邀請瞭一位客人……”

  亞買提輕輕地說著:“你上樓給阿明收拾臥室時,我和他在小客廳聊天,那位客人就是這時候進來的,我給瞭他一張臨時的進門磁卡。”

  “那位客人,你知道是誰嗎?”

  亞買提的聲音回蕩在這個攝影棚中。

  喘息聲中,我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並看到欒雨緩緩搖頭道:“不知道。”

  亞買提笑得更開心瞭,他回頭看瞭我一眼,預先給瞭我一個請放心的眼神。

  然後,就在我正揣摩自己該放心什麼時,他開口瞭。

  “這位客人,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阿明的親弟弟!”

  “昊帝,過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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