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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寂火

第08章 寂火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似乎在為今夜即將迎來的高潮做一個鋪墊,臨近黃昏的時候,天空稀稀拉拉地落下瞭小雨點,烏雲滾滾滿天罩,不到七點,就已經一片漆黑瞭。呼嘯而過的北風更是讓人有種已入寒冬的感覺,也讓人感覺到瞭即將迎來的惡戰。

  俗話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即使是外圍這些身經百戰的警察也都提起瞭膽,一對招子閃著雪亮的光芒凝視著四周的一切,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來一陣騷動。

  可是許傢大院內卻沒有如臨大敵的氣氛,這些經歷過無數風浪的獵頭者們貪婪地舔。舐著發苦幹涸的嘴唇,按照事前的佈置站好自己的位置,一雙警惕的眼睛凌厲地掃視四周,這並不等於他們就心慌。

  悍僧靠在墻角,玩弄著PSP,李冉豪叼著煙吧唧吧唧地猛吸,一邊還在發短信與陳芳調情,金福正坐大廳,手中盤凱著一對漆黑的鐵膽,啪嗒啪嗒地撞擊聲不絕於耳,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特別刺耳,唯有被牛嚎警告過的燕昴摯,瞪著一對幽藍的銅鈴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同時,那對招子卻始終沒離開過小宣宜半秒,全身黑色服飾的翻天蝙蝠,冷森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手中卻不斷地翻弄著雪亮的匕首,他是唯一拿出武器的人,森森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就連平時最活潑地小宣宜。也都不敢近他身。

  “掌中寶呢?”忽然間,金福嚴厲地站起來,手中鋼球轉得劈啪巨響,眾人一愣,這才察覺,形如侏儒的掌中寶卻忽然不見瞭。

  “怎麼回事。金老?”許雲河本來就已經坐立不安,忽然聽到這樣一聲吼,嚇得一個激靈跳起,急忙問道。

  “奇怪,我剛剛還見到他的?”金福環視四周,忽然冷笑一聲:“估計是上廁所去瞭。”說罷有直接坐下,繼續盤弄著鐵膽。在這瞬間,李冉豪捕捉到瞭小宣宜一絲肩頭的顫動,細小的動作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心裡不覺一笑,這個老偷窺。很懂心理戰術啊。不知不覺地,李冉豪悄悄地朝裡移動瞭幾寸,封住瞭樓梯道口,金福嘴角一抽,雙腿也悄然地朝外扳開。

  一個小時過去瞭。眼看深夜將近。屋外忽然刮起瞭狂風,沒人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場面,黑暗與大風,足以隱蔽飛賊地的行蹤,而冷颼颼的夜晚。也會降低人的靈敏度,相信外面的警察很難守住行蹤漂浮的專業飛賊,幾人相視一眼。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宣宜,變天瞭,你帶小姐先回屋休息吧!”許雲河關切地說道。

  “爸!我怕!”許婷婷哀怨地皺著小眉頭,看著許雲河。

  “許小姐,不必害怕,飛賊的目標不是傷人,而是奪寶……嗯,野貓,你陪她們上去。小心看護著,這裡有我們!”金福手一揮,燕昴摯樂得是眼都笑瞇地成瞭一條線。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上去,獻媚般地露出個恐怖的笑臉。

  許婷婷輕聲應瞭一聲,水汪汪的大眼卻偷偷地看向瞭李冉豪。為什麼他不來保護自己呢?隻有他才能讓婷婷感覺到安全。難道他就不能主動提出來嗎?帶著許遺憾和哀怨,許婷婷走瞭上去。

  李冉豪輕呼瞭口氣,他能感覺到那炙熱的目光,如針芒刺背一般地讓他坐立不安。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看自己瞭,這個病懨懨的小美女,這幾天從來就不曾放過自己,找瞭無數次機會來接近自己,可是他卻是沒賊心也沒賊膽。陳芳就在一旁警惕地防備自己偷腥,而從現在來說,除瞭驚艷許婷婷那絕色迷人的美麗之外,自己的心都是拴在瞭陳芳與小瑩身上,何況還有夢中時時見到的蘇蕓,她才是自己心裡最深處地依戀。更何況現在是做著自己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步,依靠這次飛賊事件,真正地步入獵頭者的行列對他來說,才是關鍵,他很盡力在做好自己的本職。

  呼嘯的狂風足以掩蓋一切細微地聲音,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地心臟也就愈發跳得厲害。看看表,已經接近10點瞭,此時屋外漆黑一片,淅瀝的雨點在狂風中噼裡啪啦地打在窗外,李冉豪的眉頭皺成瞭一團,恍然間,一絲細微的聲音傳出,眾人嘩地一下繃緊瞭肌肉,虎視眈眈地看向廚房過來的方向。

  沒人出現,不用金福揮手示意,一名特衛早已敏捷地躍起沖到廚房邊,就在這瞬間,二樓傳出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野貓的驚呼聲後一腳踹開房門的炸響。

  金福猛然跳起,猶如鬼魅一般彪向二樓,悍僧噌地從懷中取出一對閃著寒光的手釜護在瞭許雲河身前。其餘幾人閃電般地沖上樓,李冉豪卻按兵不動警惕地掃視四周。

  “是風吹打窗臺地聲音,不是人為的!”迅速地沖下樓,金福話才一落,嗖地一聲輕物落地的細微聲響從裡間的廚房裡傳出,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冉豪獵豹一般地沖出,明亮的大廳卻忽然一下漆黑一片,緊接著一聲驚叫和呵斥聲響起,沖進裡屋的李冉豪憑音辯位,一腳掃向黑暗中聲源處,漆黑中,一道寒光閃過,砰地一聲,一腳踢飛一塊迎面飛來的鐵皮,一道黑影幽靈般地掠出房間,朝著大院外拼命逃竄。

  “啊──!”屋外一聲恐怖的尖叫,震撼人心,僅僅是這一頓,李冉豪就錯過瞭追逐黑影的機會,自己才一沖出,就撞飛瞭一個人,乒乓幾聲鍋碗炸裂地聲音傳來。正送來消夜的許傢廚娘張嫂,被黑影一嚇,再被自己一撞,暈到瞭在地上,手中的消夜灑落一地。可是就是這一撞,讓李冉豪失去瞭追捕的機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二樓再一次響起野貓的怒吼和拳腳相擊的聲音,返身退回地李冉豪猛然撲回的瞬間,刺眼的燈光匡地一下亮起,讓人眼前一暈,眼裡金光四射,不可見物,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燈光又一黑,許雲河發出一聲慘叫後倒地的聲音讓李冉豪驚出瞭一身冷汗。

  “攔住他!!”黑暗中金福狂暴地怒吼瞭一聲。眾人頭皮一麻,紛紛朝著兩道破空而過的身影襲擊而去。

  “李哥!大門!”近似淒慘的尖叫響起。

  樓梯口閃過幾道寒光,燕昴摯呼嘯而下,蚱蜢一般彈起躍下雙腿呼呼有聲地踢向一名黑衣人,在黑暗中。隻有他才能清晰視物,左右兩道黑影他隻能撲向一個,下意識地吼出聲,是為瞭讓李冉豪幫助他攔截下另外一名黑影。

  顯得有些慌亂,撲向大門的黑影被比他更快的李冉豪一記飛腿逼退。身後悍僧張風順一記悍馬撅蹄將黑影掃落在地,眼看就要擒住黑影,李冉豪卻忽生警兆。硬生生地折退滾落,砰砰地兩聲,火光四濺,一道勁風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李冉豪嚇出瞭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臨敵經驗夠多,黑暗中嗅到一絲火藥味,恐怕現在早已命喪黃泉,來不及多想就地滾到沙發後,又是一聲槍響,借著火光,李冉豪看見一個面帶頭套的黑衣人敏捷地從大門口沖出後,眼看舉槍就要擊向省廳來地一名特警,不由火燒眉毛般地掠起,手一揮,將沙發坐墊飛向黑影,砸落瞭他的手槍,可是黑影卻趁機折返掠向瞭二樓,沒人想到黑衣人還會跑回來,眼看他就要沖上樓,一道寒光閃過,黑衣人悶哼一聲落地,黑暗中,一直沒有出現的翻天蝙蝠忽然出現在樓。梯口,手中鋒刃一閃,將黑衣人刺傷,而追向另一人的燕昴摯同樣發出瞭歡呼的一聲,眾人心一松,樓上傳來瞭許婷婷淒慘地哀號。

  李冉豪在這瞬間心一寒,這才想起中瞭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考慮不瞭許多,一個箭步與金福同時掠上二樓,漆黑的樓道中傳來一聲嗚鳴,待兩人沖到許婷婷的房間時,卻發現黑黢黢的房間裡,宣宜倒在地毯上,而許婷婷卻暈到在瞭窗臺旁。

  “樓頂!”李冉豪探瞭下宣宜地呼吸,猛然一指窗臺沿角,會意的金福猶如迅雷一般沖出房間,趕向樓頂。

  李冉豪正要呼喚來人。

  “啊!”暈倒在窗臺下的許婷婷悠悠轉醒,卻見一黑影站在自己身旁,不由尖叫一聲。

  “是我,許小姐!”李冉豪地話才一出口,許婷婷那顫抖的身軀就停止瞭抖動,畏畏縮縮地詢問瞭一聲,得到肯定後,嗚地一下撲在瞭李冉豪的懷裡,噴香的身軀帶著劇烈的顫抖依偎在心急如焚的李冉豪身上,柔軟綿嫩的她隻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透明睡衣,房間的空調還在吹拂著熱氣,可是敞開地窗臺卻呼呼地灌著冷風,渾身顫抖地她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將高聳綿軟的胸脯毫無顧及地擠在李冉豪胸膛上,雖然已是冬季,隔著厚厚一層衣物,卻依然能感覺到她那肉肉的乳球給男人帶來的刺激感。

  “許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李冉豪著急地吼道,什麼時候瞭,這個女人還在花癡著。雖然這軟綿綿的滋味很是刺激,可是他卻沒心情享受這個瞭。如果讓飛賊跑瞭,前功盡棄的話,臉就丟盡瞭。

  “他們搶走瞭玉扇!宣宜受傷瞭!”

  一句話驚得李冉豪渾身寒毛倒豎,沒想到許雲河如此大膽,竟然將玉扇放在瞭許婷婷的香閨中,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宣宜傷瞭,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瞭眼,錯誤地認為她是內應。最重要的是,玉扇被搶瞭。

  正要追出,許婷婷又是一聲驚呼,一個黑影從櫃子裡炸出,熟悉的景象讓李冉豪下意識地撲倒許婷婷……

  一個黑影從櫃子裡炸出,熟悉的景象讓李冉豪下意識地撲倒許婷婷,就地翻身一滾,哚哚數聲尖銳的呼嘯飛濺在地毯上,李冉豪雖然摟住許婷婷避過這牛毛細雨般的襲擊,地上的宣宜卻躲不過,身體被射中瞭幾針,使得她痛苦地哀號出聲,借著瞬間的空隙,黑衣人順勢一躍而出,從窗臺處飛躍而下。

  “宣宜!”剛剛沖上來的燕昴摯看到此情此景,痛得是心肝俱裂地慘叫一聲,雙眼猛然一片猙獰血紅的他,啪地一下猛然彈起樓房,夜梟般飛躍而下,朝黑衣人沖去,李冉豪一驚,馬上跟著追出,對著許婷婷大吼一聲:“快救人!”

  大院亂成瞭一團,李冉豪在沖下樓底的瞬間看到瞭兩個黑影猶如蝙蝠一般展開雙翼,居然從樓頂一躍而下,不由一愣,耳邊就傳過瞭金福怪嘯:“小李!他們分散瞭!分頭追,玉扇在他們手中!”

  眼看著黑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朝著地面落去,翻天蝙蝠與另外兩名特衛拼命地追趕,砰砰幾聲清脆的槍響,一名黑衣人慘叫著墜地,卻在陳芳等人趕到前踉蹌著彈躍而起,朝著後山沖去。

  快速地奔下樓,樓底已經亂成瞭一鍋粥,飛賊沒有按照一貫的潛伏進入手法,而是野蠻地進行掠搶,兩名被制服的黑衣人被反扣在那幾名從省廳派來的大漢身下拼命掙紮。

  “砸暈他們!追那幾個!”李冉豪毫不猶豫地下令。幾個大漢一愣,隨即兇狠用手肘狠狠朝黑衣人頭上一砸,起身跟隨在李冉豪身後,拼命地朝D區趕。

  沒有人會想過出現這樣地情況,先前的計劃沒有一項得到成功,李冉豪追出瞭數十米。卻忽然一愣,懊惱地扇瞭自己的一耳光。呼住瞭幾名莫名其妙的大漢朝更是拼命地朝回奔。

  在這瞬間,他忽然想通瞭一件事,那就是這些都是男人,而血色鬱金香呢?從身材上看,隻有那名從櫃子裡炸出來,與上次在密室裡出現的女飛賊一樣的黑衣女人一樣是女性以外,其他都是男人。為什麼一貫以潛入偷盜為榮地盜賊團體會愚蠢地硬碰硬,這完全有失金福和自己談論過的盜賊精神,他們是來示威的。是來向同行展現自己實力的,如此愚蠢與警察和獵頭者正面沖突,那豈不是犯賤嗎?肯定是認為自己被人發現瞭,而迫不得已地出手。那慌亂地逃竄讓李冉豪想起瞭自己在窺視陳芳與歐陽睿嬡時的情景,沒錯。肯定是被人發現而且暗中阻止瞭他們,才會引得他們驚慌失措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地四處亂竄。而許婷婷暈厥過去瞭,醒來自然認為是她們竊走瞭,可是既然已經搶走瞭玉扇,她們仍有足夠的時間逃脫。這一切……

  “扇子不在他們手裡!”狂嘯著,金福面色猙獰地朝著這邊沖來,看來制服瞭那幾名黑衣人後。老練的他也發覺瞭不對,拼命地朝回趕,而其他追去的人卻還沒見蹤影。

  “快告訴你們的人!不要放任何人出去!”李冉豪凌厲地怒吼一聲,一名大漢會意地朝出口狂奔而去。

  幾人沖回別墅樓,在大門拐角看見瞭悍僧張風順倒在地上痛苦地哀號,卻費勁地指著C區的方向,使勁地想要開口卻憋不出一句話,滿臉通紅地啊啊哀嚎。

  眾人隻覺得腦中一炸,一窩蜂地朝著C區就要沖去。李冉豪卻猛然一頓,千頭萬緒湧出一團亂麻,下意識地,他不知道為什麼,卻返身沖進別墅。

  大廳裡已經點上瞭燈火,許雲河癱在沙發上瑟瑟發抖,那兩名黑衣人被人捆住,手法專業,估計是悍僧綁住他們後,才被人偷襲。從此可見,已經表明瞭這是兩夥人,一個遊蕩者,二是天使,也是血色鬱金香。看來引起這樣大地陣勢,估計被自己人抓的應該就是遊蕩者的人瞭,而鬱金香呢?想到這裡,李冉豪忽然朝樓上猛沖,而許雲河似乎也愣過瞭神,哀號地沖上樓,他的女兒,他的心肝肉還在樓上。

  沖進許婷婷房間地瞬間,李冉豪又一次有種無力的挫折感,房間裡空無一人,地上的宣宜和許婷婷已經消失不見。

  是許婷婷將宣宜救走嗎?不可能,李冉豪迅速地做出瞭判斷,自己沒跑多遠,許婷婷那荏弱的身體抱著一個人,絕對走不瞭幾步,自己跑回來居然沒看見她們,而且悍僧倒下瞭,這說明瞭什麼,一是除非許婷婷被人抓走。二是許婷婷不是許婷婷,黑暗中,自己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她就一頭撲進瞭自己懷裡,而地上地宣宜也倒在地上,除瞭從衣服上辨別外,自己根本就沒法看清她的模樣,而許婷婷說到玉扇被搶走時,語氣很果斷,自己也是心急,加上黑影猛然襲擊後帶來的驚怒,野貓也恰時趕來,如果說一切都如自己想象地話,那麼這個所謂的血色鬱金香的心計就太可怕瞭,完全將所有人考慮的一切因素算計其中,而且能夠從容地應對一切,甚至敢在黑夜中替身投入自己的懷抱,讓自己起不到半點疑心。

  “太可怕瞭!”李冉豪心裡一陣虛寒,使勁地吞咽瞭一口唾液。

  “李先生……我……我的婷婷呢?我的婷婷呢?”許雲河看到房間裡空無一人,不由兩眼一抹黑,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

  李冉豪卻瞬間想到瞭一個問題,對啊,如果說那許婷婷是假的話,那麼真的許婷婷呢?鬱金香隻是來盜取玉扇,卻不是來抓人質地,不過以今天她們的作風來看,這樣地人估計什麼都做得出來。隻要對她們有好處,不過仔細一想,李冉豪蹲下地,摸索起地面上的飛針,冰冷細微的牛毛細針入手卻光滑無比,沒有任何菱角尖刺。瞬間李冉豪就明白瞭,這又是一個局,一個騙過瞭所有人的障眼法,利用假的牛毛針激怒這裡的人,然後從容引開所有人地註意力,讓真正拿走瞭玉扇的同伴輕易地從無人防守的別墅中離開。

  念頭一轉,李冉豪忽然開口問道許雲河:“許總,宣宜是不是也是住在這層樓?”

  急切地詢問雖然讓許雲河摸不著頭腦,可是卻清楚地回答道:“她就住尾樓客房!”

  呼,李冉豪迅猛地沖出房間朝著樓層尾部奔去。一腳踹開房門,鼻子就傳來一陣甜膩的香氣,很香,是女人獨有的體香。

  眼神掃過沒什麼擺設的房間,目光凝固在瞭那不大睡床上。猛然走過一翻被窩,隻穿著一件薄絲睡衣,幾近赤裸的許婷婷就這樣映入眼簾,李冉豪心中一動,熟悉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中。可是來不及多想,伸手攬過抱窩,將她卷起抱出房間。手又觸到瞭她那吹彈可破般粉嫩晶瑩的肌膚上,溫熱觸感讓李冉豪不由蕩過一絲柔情,可憐的女人……

  “咿唔!”一聲,許婷婷轉醒過來,借著燭光悠悠睜開如熏杏眼,臉腮猛然一紅,身體不由地緊縮一下,又羞又喜。真地是他,又是他救瞭我。難道他真是婷婷命中的貴人嗎?他的手……怎麼能放在人傢的屁股上,羞死人瞭,他的手好粗,好熱,這樣地男人一定很有力量,能夠保護他的女人,他有女朋友嗎?他喜歡婷婷嗎?嗚,我怎麼想到這些瞭。

  抬起頭,看著一臉焦急的他,粉唇一咬,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安全,很溫暖。希望他能永遠都這樣抱著自己。許婷婷甚至希望傢裡能一直這樣亂,那就能一直看著他,很是溫馨。愛情地種子在這一刻埋在瞭她的芳心中。

  李冉豪卻沒有許婷婷這女人隨時隨地都可能迸發出來的泛濫浪漫,迫不及待找追問道:“許小姐,宣宜呢?她去哪裡瞭?剛剛是不是她做地手腳?”

  沉浸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中,許婷婷一心都投在瞭這從未感受過的美好感覺裡,瞇著粉紅色的眼皮,忽聞李冉豪這一咋呼,猛然一皺眉頭,一股莫名的哀愁湧上心頭,鼻子一酸,哏咽道:“小宣被那些強盜打倒瞭!人傢一醒來,就被你……被你……抱住瞭!不知道她去哪裡瞭。啊!你說她會不會被那些壞人抓走瞭!”

  “她真是被打倒瞭?”李冉豪的頭一暈,難道自己的判斷又失誤瞭嗎?可是沒理由啊?飛賊抓她去,又有什麼用?

  冷靜!

  李冉豪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畢竟自己不善於搞這些陰謀詭計,他喜歡用最凌厲迅猛的方式解決問題。果斷、迅速、幹凈利落地完成攻堅任務,才是他最擅長的。可是面對這些突如其來,千頭萬緒難以整理地事件,他也同樣能夠用敏銳地直覺來抉擇,可是今天,一連串怪異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周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絞盡腦汁,得出的卻又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空白。

  ABC三處都是隱約的火光和人影,隻有D區已經是一片死寂,黝黑的山谷叢林猶如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等待著吞噬所有撲到那裡的一切。不管從那一方面來說,D區都是最難防范的地方,如果是自己執行任務,也會從那裡逃走,天然的掩體,就是掩蔽行蹤,擺脫追捕的最佳途徑,相信被重重包圍飛賊隻能從那裡作為突破口瞭,而且從他與陳芳、金福做的預先觀測來看,這裡人為的痕跡最多,也最隱蔽。

  來不及多考慮瞭。李冉豪將許婷婷抱出房間拋給許雲河,大致地判斷瞭一下方位後,沖向瞭D區。

  而宣宜是被人擊倒的事卻猶如幽靈一般地環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這一點讓他始終想不明白。

  山林中一片鬼獸嘶吼的聲音,狂風夾雜著細雨刷在稀稀拉拉的樹枝上,讓本來就如墨一般漆黑的山林,更顯可怕。

  一雙幽藍的銅鈴眼從草叢中閃出兩點熒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追至這裡,黑衣人就象是憑空消失瞭一般。黑夜無光、狂風疾雨,使得一切痕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噌~~!”一道寒光借著天空中閃過的一絲雷電亮出它的猙獰面目,幽藍光暈在空中化過一道淡淡的軌跡,一隻渾身漆黑的鬼影猶如靈貓一般地輕靈怪異地不斷借助黑暗潛伏前進。不時閃過一道犀利快疾的寒光射向每一個值得懷疑的角落。

  燕昴摯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瘋狂地追逐著黑衣人到這裡,可是這該死的地方太多隱蔽物瞭。

  廢棄的木棚、堆積的枯木、散落的巨石還有一些破爛的車床,這些都足以隱蔽住任何人的蹤影,可是他相信,黑衣人絕對還在這個地方。憑借著豐富地擒賊經驗,隻是瞬間他就明白瞭這裡是黑衣人早已看好瞭的點。要比自己熟悉這個地方,雖然仇恨的火焰不斷地吞噬他的理智,可是他依然冷靜,是的,隻有冷靜。才能為小宣宜報仇。那麼美麗動人的可愛女人,為什麼你們要對她下那樣地毒手。

  兩道破空聲從身後快疾地沖來,不知是敵是友,燕昴摯俯下身,從懷裡掏出把漆黑的匕首,繃緊瞭雙腿,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這不光是為小宣宜,也是在為自己多年積累下的獵頭者榮譽。

  兩個人!從體形上看不出是男是女,可是不遠處一聲尖利的夜梟鳴響後。這兩人猶如驚弓之鳥猛然炸開,卻默契而又熟門熟路地分別閃入不同的隱蔽物之間。燕昴摯又驚又喜,驚的是來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是飛賊瞭,加瞭兩個,自己要面對的高手成瞭三人。喜的是這兩傻B雖然閃得快,但是足以先到的自己地看清他們的位置,潛伏暗殺,嘿嘿,這樣的環境。簡直就是給瞭自己一個天大的機會。

  似乎已經知道暗藏著敵人,兩名黑衣人潛伏著一動不動,盜賊都有著足夠的耐性等待最佳地出手時機。可是他們遇上的卻是同樣有著足夠耐性的燕昴摯,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燕昴摯那種能在黑夜中視物的天生本能。

  一個黑影依靠在一輛破舊地車床旁,警惕地觀望著四周。燕昴摯依借著黑暗,悄悄地推進,很快就離黑衣人還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隻要再走十步,憑自己超強的彈躍力,足以瞬間擊倒對手。可是他還是有所顧忌。隱藏在黑暗地那第一個黑衣人,還不知所蹤,如果自己貿然出手,很可能就落入瞭他們的陷阱。

  忍,不怕他們不動。時間自己耗得起。敵不動我不動,燕昴摯蓄勢待發,就等著最好的機會出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個鬥著耐性的人隱藏在黑暗中,忍受著刺骨寒風,紋絲不動。燕昴摯再想,如果能有一口煙抽就好瞭,但是這是在找死。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契機,如果再來一個幫手,如果小李那怪物能趕到的話,那就太爽瞭,有他在,自己有信心拿下所有人。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練的,才多大的年紀,一身本事就已經讓自己望其項背而嘆不如瞭。

  “去那邊看看!”

  一絲隱約地響聲飄來。幾道昏暗的燈光從遠處打來,飄渺繁雜的聲音漸漸逼近。在燕昴摯視線控制下的黑衣人終於是動瞭一動,看來是準備逃竄瞭。

  “哧溜!”燕昴摯終於出手瞭,猶如草叢中彈起的蚱蜢,身體詭異地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手中利刃認準黑影疾射而去。

  “啪!”未等飛刀襲到,黑影匍匐在地上的身影猶如遊毒蛇一般閃腰一讓,猛然弓身一彈,同樣以可怕的彈跳力,嬌喝著帶出兩道寒光逼向燕昴摯。

  “女人?”燕昴摯在空中的身形一偏,下意識地想到這應該是血色鬱金香的成員瞭。可是不等他多想,黑衣女人嬌喝著在空中連閃兩下身形,差點沒讓他咬掉舌頭,這女人在空中的靈活性和自己一比是不相上下,驚恐之下,狼狽地避過黑衣女人折射過來的一刺,嚇出一身冷汗的他,落地一滾,另一道黑影從地上猛然炸起夾勢而來,與疾猛彪下的同伴一上一下夾擊而上,燕昴摯叫苦不堪,沒想到自己一直沒發現的那名黑衣人卻藏在瞭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這一夾之勢來得太快瞭。

  返身一個鷂子翻身,燕昴摯依靠強橫的彈跳力彈身而起,硬著頭皮頂著寒光直上,手中精芒一閃,一把飛刀忽然射出,讓促不及防的黑衣女子隻能硬生生地扭腰避過,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燕昴摯手中寒光一閃,女人慘叫一聲,肩處鮮血飛濺而起,燕昴摯右腿兇猛地朝下一踹,腳下另一名黑衣女被迫避其鋒芒讓開,趁勢而過的他不依不饒地窮追猛打,朝著受傷的黑衣女人連連殺去。

  呼!眼看同伴被追得連閃身的機會都沒有,另一名黑衣女人嬌怒地蓬出一把呼嘯而來的牛毛細針,迫使燕昴摯狼狽地一個懶驢打滾,就地一落,錯失瞭追殺對手的最好的機會,可是在他落地的瞬間,卻無意看到最後一名黑衣女人借著雜草匍匐而來,想要借機會襲擊自己,可是估計不到自己能在黑暗中清晰地捕捉到20米左右距離的一切,狡詐地慘呼一聲,身體朝黑衣人一滾,見到機會,最後這名黑衣女明顯有點歡喜,但是依然沒動,而是等待最後的機會。

  估計也是知道同伴在對手身後,兩名黑衣女默契地一左一右包襲而上,燕昴摯看似狼狽萬分地不斷滾爬彈落,瞬息之間就隻離那名最後那名隱藏在黑暗中的女人隻有不到5米的距離的,依然是沒動,燕昴摯不得不佩服,都這樣好的機會,還能忍,血色鬱金香名不虛傳,估計在等自己防范最弱的時候出手吧。

  面對一名嬌小身材的黑衣女那凌厲的攻勢,燕昴摯有點奇怪她那熟悉的身影,身形一澀,被黑衣女子一腳雷霆萬鈞的猛踢正中胸口,猶如敗絮一般摔落下地,而燕昴摯也終於笑瞭,落地的瞬間一個故意踉蹌朝右一靠,最後那名女子終於動瞭,象靈狐一般小心猛然撲來。

  柳絮飄花一般優美地原地一轉,燕昴摯靈巧地讓過這兇猛的攻勢,右手反握刀柄砸在她的手臂上,腳下一勾一抬將其勾倒,左手一攬她的腰,右手一抬,匕首夾在瞭黑衣女人雪白的粉頸上。

  情勢瞬間逆轉。

  陰沉著臉的燕昴摯冷笑著道:“全都給老子停下!如果你們不想她死!”

  話音一落,他的匕首在那粉嫩的脖子印下瞭一條淡淡的血紅印記。貪婪地將頭湊到這名黑衣女人的脖子邊,伸出舌頭舔瞭一下這女人的脖子,那熟悉的淡淡幽香讓他想起瞭可愛的宣宜,眼睛漸漸發紅,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就是這些賤貨,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孩被她們無情地射殺,在那瞬間,他感覺到瞭生命一片灰白,毫無意義。為什麼你們要對這樣一個唯一對自己露出真摯笑容的女人下毒手,為什麼?女人雪白的粉頸上漸漸滲透出一絲鮮血。

  投鼠忌器。三個女人之間似乎感情很深,看到同伴被擒,居然立刻慌亂起來,從來都沒有過失手的她們,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看著那雙幽藍的眼睛裡透露出猙獰殘忍的血色光芒,她們知道,敵人會在自己有所動彈之下毫不留情地割斷同伴的脖子。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如果你們想跑,我也攔不住,不過這位女士的喉嚨就會咕咚咕咚地冒出香噴噴的鮮血來。”

  燕昴摯殘忍地一笑,因為燈光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感覺到瞭大地的震動,而且幾個熟悉的聲音也越來越近,金福那尖細的嗓音已經能清晰地印入耳朵。眼看這三名名躁一時的天使鬱金香能被自己擒住,他就忍不住想先一刀割斷這女人的喉嚨。你們祈禱我的小天使沒事吧,否則就算警察把你們帶走瞭,我也會找機會割斷你們喉嚨的。

  聲音越來越近,燕昴摯的笑容也漸漸燦爛起來。可是未曾想到的是,一個讓他驚詫的聲音從被自己脅持的女人口中說瞭出來,是那樣的讓自己魂牽夢繞,是那樣的令自己神魂顛倒刻骨銘心。

  帶著絲乞憐和顫抖,一聲充滿瞭害怕的抽泣聲從自己懷中的女人口中發出。

  “燕大哥!您真要殺瞭我麼?宣宜好怕,你的刀割傷我瞭,好痛。嗚嗚嗚,您就放過小宣宜吧!求求您瞭,宣宜會記住您一輩子的!求您瞭。燕大哥!!”

  燕昴摯渾身劇顫一下,不敢相信地一抖身,逼在女人脖子上的匕首一松。金福那淒厲的尖叫傳瞭過來。

  “野貓子!危險啊!!!!!”

  燕昴摯隻覺得小腹一冷,緊接著轟地一下被人重重地肘擊在瞭下巴上,劇痛瞬間吞噬瞭他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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