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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營救1

293.營救1

  盡管耿天賜在內廷有些特權,但是想要找出媸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並不像是陳雨,曾經專門打探過消息,他不知道“皇後”還被困著哪。

  耿天賜出入宮廷向來自如,那時候內宮也沒有什麼女眷,他想起陳雨的提示,要明著去求皇後怎麼也不是明智之舉,便悄悄捉住一名有點眼熟的宮女,“這位姑姑,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宣佈瞭立後之事,在下從南方趕回,剛好手頭準備瞭一些孝敬,不知……”

  那位小姑姑一聽,臉色都白瞭,連連擺手,跟見鬼一樣默不作聲的走瞭。

  耿天賜倒是奇瞭怪瞭,又問瞭兩個,都是差不多反應,他拿出金銀,對方根本不看就跑瞭。

  這真是奇事,要說過去就算他什麼都不拿,那些小宮女還樂得湊過來跟他套幾句近乎呢。

  他一回頭,不由一愣,跟正掌燈而過的悠荷姑姑打瞭個照面,悠荷是宮中資歷已老的老人,也就是近兩年放出去的事,想到自己方才情狀落入她眼中,耿天賜尷尬的笑瞭笑。

  悠荷回瞭一笑,“丞相大人這是……”

  耿天賜苦笑,此時倒是有些沒瞭勁頭,有些頹喪,“我哪裡知道,明明是這麼小事,個個跟見瞭鬼一樣。”

  他看瞭看悠荷,“今天殿上,陛下提到皇後……”

  果然,悠荷的面色一下倏然變白,見她如此,耿天賜再想不到有什麼內情,也就是傻瓜瞭,他擺瞭擺手,便要轉身離開。

  誰料悠荷下意識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眉目猶豫瞭一會兒,“我,或許能幫你,”

  她小心看瞭看左右,“你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拽著他悄悄到瞭無人的角落。

  悠荷眼睫低垂,似乎是並不太想說,“此事宮中避忌,本來我不應該開口……罷瞭,我也有求於你。”

  耿天賜輕嘆,“我如今哪裡幫得瞭你?我是自身難保,如今當殿被大公主議婚,正不知如何轉圜才好,不然,我哪會著急去求未來皇後?”

  悠荷一愣,“倒是個法子。”

  “怎麼說?”

  耿天賜眼中浮現出一絲希望。

  悠荷道,“我雖未見過這位娘娘,卻也知道陛下從她進宮起,就夜夜留宿,日日看顧,論男女之情,若不是太愛,那便是太恨……總歸是緊要的。”

  “她要出宮或許不能,但若是承瞭寵幸,說的話總是有用的,畢竟,從前至今,宮中從來沒有過女人,皇上他不知如何寵幸女子,方法……獨特瞭些,也在所難免。”

  耿天賜大喜過望,“那這位娘娘是在……”

  悠荷咬瞭咬唇,“……我隻知道,皇帝日夜不離勤政殿。”

  耿天賜正要道謝,悠荷卻向他盈盈下拜,“悠荷有一事相求,宮中要有女主子,恐怕要長久留下一批宮女,希望到時大人施以援手,能讓悠荷順利離宮。”

  原本該有不少宮女心動的,但是悠荷卻看得明白,皇上若是要近女色,早就近瞭,眼下才要近女色,且一封為後,別的女子後宮前程未必明朗,倒不如抽身而退。

  這事不過是小事一樁,耿天賜自然是慨然應下。

  正在此時,隻見遠處湧起滾滾濃煙,隻聽有宮人大聲呼喊,“不好瞭!雲霞殿走水瞭!”

  屋頂材質堅固,卻不知被什麼工具鉆瞭個孔洞,垂下一條堅韌細繩,一個黑色人影慢慢滑下,蒙住頭臉,且背負器械。

  小豆芽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白,好像睡死瞭一樣,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陳棟穿的一身夜行衣,和手中的兵器工具,“師傅?”

  陳棟拍瞭拍他的後背,“爹爹來救你回傢。”

  小豆芽隻笑瞭笑,根本沒有心力去聽出他語氣內容不同之處,又昏睡瞭過去。

  陳棟摸瞭摸他的脈搏,確定他沒什麼事,隻是被喂瞭一直昏睡不醒的藥,這才放瞭些心,心中更是恨極瞭杜宇,這小子忒心狠,不是他的骨肉,亦不會看在媸妍的面上善待。

  看這雲霞殿中,到瞭此時連個宮人都沒有,可見缺衣少食,到頭來小豆芽不會昏死也會因體力殆盡餓死。

  陳棟將他往背上一綁,暗暗篤定道,“爹爹帶你回傢!”

  本來隻需要隨便引點火制造混亂,可是陳棟氣急,將殿裡灑滿火油。

  突然被一聲喝止,“你要做什麼?”

  陳棟回頭一眼,見是一鷹目劍眉的錦衣侍衛,“你想在這裡說話?”

  聞言凌霜寒也是一愣。

  陳棟說罷,趁著他猶疑的功夫,隨手將火折子一甩。

  雲霞殿中騰起一股火苗,越燒越旺,很快就火光沖天,陳棟趁著夜色甩動螳螂鉤,鉤子在簷角屋頂起起落落,身影在屋簷房廊間幾個穿梭,眼看就要悄然消失。

  “別跑!”

  凌霜寒不曾想他如此大膽,竟然當面縱火,他又怕皇帝那邊出事,又不想讓賊人逃掉,目光一閃,眼下當下四面無人,還是跟瞭上去,緊追不舍,他的身手矯健不凡,眼看很快就要纏上陳棟。

  陳棟眸光一閃,隨手甩出幾枚鋸齒梅花鏢。

  凌霜寒以為他是暗器高手,自然避其鋒芒,以刀風開路,誰料那人走走停停,什麼暴雨梨花針,透骨釘,層出不窮,手段並不高超,卻有出奇制勝之感,屢屢讓他疏忽大意,眼看就要一路遁逃。

  凌霜寒被這麼一路戲耍拖延,也起瞭好勝之心,不由咬唇,雙手揮舞巨刃,就要拼得受傷也要將他攔下。

  其實實在是他冤枉瞭陳棟,陳棟隻是勉強仗著器具之利,避開他的鋒芒而已。

  空中刀光閃現,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閃電一般,當真寒霜刺骨。若是被陳棟的暗器所傷,少不得四肢中伏,而陳棟也別想好過,必要被內傷拖下。

  陳棟勉強用暗器和刀鉤抵擋幾回,終究難當其銳,眼看就要半臂於其刀下。

  耿天賜悄悄去瞭勤政殿,心裡其實是有些擔心的,他跟杜宇私交不錯的時候,私下出入這裡是不需通報的,可是此時若是皇帝半道出來,總歸是不太好。

  但今天倒是十分順利,他幾乎沒有遇到阻礙,大殿安安靜靜,原本該有些人的,不知怎麼,也忽然消失瞭,他便大大咧咧潛瞭進去,可是勤政殿裡裡外外走瞭來回,也沒發現有什麼人在。

  機案後的珠簾影影綽綽,耿天賜突然想起,有次他來,杜宇正在作畫,他想要偷看,杜宇便隨手將畫放進瞭那珠簾之後的暗格。

  他猶豫瞭稍許,到底是安撫下來,他此時尚未覺得自己所求有多過分,畢竟他所圖不過是婚事。平時一概國傢大事,杜宇已經無有避諱,他認為自己心中坦蕩,當下冒一冒險也沒有問題,何況他也不覺得就那麼倒黴被抓包。

  他拉開珠簾,摸索瞭一會,叩開暗格,裡面果然掛瞭不少肖像,他看瞭一會,頗覺眼熟,不由就走神開始回憶思索,怎麼也想不出那人在哪裡見過,這麼走著看著,才恍然驚覺走遠瞭進去,他萬萬沒想到,裡面是一個幽深長廊,回頭望過去,已經看不見來處。

  他順著長廊一直前行,直到繞瞭一段不遠的路,在一扇門停下。

  他輕輕移開石門,門外竟是另一處宮殿,顯然早已不是方才的勤政殿。

  他忽然想起後宮中一個古老傳言,傳說杜太祖一生無立後,太子來自一個神秘女子,有人說她是前朝公主,有人說是杜太祖逼迫瞭自己的寡嫂,也有人說隻是一個瘋癲的民間女子而已。而傳說在宮中,便是曾經有過秘道和密室的,這裡,估計便是遍尋不著的昭陽殿瞭。

  奇異的是,這座大殿並非像密室一般建在地下,而是隱沒在宮群之中,隻不過因為陣法的關系,後宮之中從來無人能夠抵達。

  現在看來,這昭陽殿不僅僅是限於陣法之中,而且連同密道,難怪那般難以尋覓。

  正在他恍神之際,殿中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你是誰?”

  隻見殿中一片金光閃閃,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金色牢籠,籠中一名紅衣女子靜靜打坐,聞聲抬眸看他。

  耿天賜下意識的就要後退,卻覺得那人分外眼熟,不由多看瞭兩眼,這一看才發覺,簡直就像方才那女子從畫中走瞭出來一般。

  他頗覺做夢一般,好似自己稀裡糊塗走進一個畫中異界!

  他呆怔之間,媸妍已經有瞭主意,“且慢!”

  她心中的復雜隻停頓瞭一下,此時已經認出瞭他,雖然不知道耿天賜為何會在這裡,但她還是想要抓住一切機會逃離。

  耿天賜有些詫異,聲音也高瞭幾分,“是你?蓮華閣主?”

  畢竟,這麼美的女人他很難見過,若不是她更美瞭一些,他幾乎可以立刻認出。

  媸妍眼神微轉,輕輕笑瞭笑,“耿公子,你是逍遙侯的好朋友,想必可以幫我這個忙?”

  耿天賜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她是如何被束縛在這裡,又是什麼由頭?他後知後覺,卻並非癡傻,“你……便是杜宇……杜宇尋來的皇後?”

  媸妍眉心一皺,“皇後?”

  她可沒聽到任何風聲,她如今尚未馴服,隻靠他們武力制服在這裡,顯然並非立後的最好時機呢。

  且不說杜宇與杜精衛之間於她尚有不合,就說她現在這倔脾氣,萬一在大典上出點醜,杜宇難道放心?

  “他可說過……是何時?”

  耿天賜躊躇的看瞭看她,“七日後。”

  他對蓮華閣主有些私交好感,原本理應幫她的忙,可是若是牽扯到立後的大事,恐怕他現在最好是想想,怎樣悄無聲息不留痕跡的離開這裡,脫身事外!

  一聲幽幽嘆息從身後傳來,似乎看穿瞭他的心事。

  “你也要走瞭麼?就沒人阻止杜宇這個愚蠢的決定?”

  “你可知道,我原本和杜精衛有些瓜葛,杜宇為瞭我和他爭風吃醋,又與虎謀皮,早就置龍霖安危於不顧,國將大亂,你作為丞相,還有心情坐視我在這裡?”

  耿天賜腦子一團亂,可他還是瞭解,這事他恐怕沒有多少置喙的餘地。

  媸妍倒是拿捏錯瞭,若是換個老臣,或許是會考慮一二,然而耿天賜卻不是那等為瞭傢國就能拋頭顱灑熱血之人,隻看他怎麼對待自己婚事就知道瞭。

  耿天賜慨嘆一聲,搖瞭搖頭,眼見她目光憂愁懇切的註視著他,幾乎讓他失神,不由垂眸轉身就要離開,卻見一人正在他身後,將那石門牢牢堵住。

  “耿大人,恐怕今天,你還是不得不幫這個忙瞭。”

  耿天賜看清他的面容之後,出離憤怒,哪還有什麼不明瞭,“陳大人!枉我信瞭你的話,沒想到你是故意引我來此,你有何居心?”

  他心裡轉瞭幾個彎,宮鬥,政變,陷害,他甚至做好瞭被隨後趕到的皇帝抓個現行的準備,可是陳雨卻顯得不急不徐。

  他此時懷疑這臣子是和媸妍合計謀算,可是再看媸妍表情淡漠,似乎看不出什麼來。

  陳雨走到離金籠更近一些的地方站定,意味深長,“耿大人,你曾經托逍遙侯大人大力尋找過一名叫甘草的女子,是否?”

  耿天賜又驚又疑,“你說這個做什麼?甘草她……已經故去,你……”

  陳雨輕輕走過去,曖昧的抓住媸妍搭在欄桿上的手,“她沒死,就在你的面前,隻不過換瞭個身份而已。”

  媸妍輕輕瞥瞭他一眼,雖然他眼角餘光清澈甚至帶著一絲曖昧暖意,可是她怎麼都覺得他飽含嘲諷和戲謔。

  “所以,今天,你是必須幫她瞭。”

  他說罷,指尖在她手心輕輕捏瞭捏。

  耿天賜大驚失色,後退瞭兩步,“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媸妍抬頭輕輕看瞭陳雨一眼,抽回瞭手,若有所思,“小雨,你變瞭……”

  陳雨摸瞭摸鼻子,挑眉佇立。

  既然已經說開瞭,那麼否認也無益,何況,媸妍也覺得,為瞭逃出去,承認就承認吧。

  媸妍看向耿天賜掃過來求證的目光,“天賜,你我曾在你父親的床底下偷聽嬉戲……如今我僥幸未死,你不會不認得我瞭吧?梅姑娘可還好?聽說你要尚公主,不知梅姑娘可心甘情願做小?”

  耿天賜臉色一變再變,歸於苦澀,明明繞瞭一圈,她就在這,為什麼會覺得什麼都已經全變瞭?她的口吻娓娓道來,讓他不容錯認,可是卻又如此的陌生,讓他生不出一絲一毫旖旎的心思來,突然之間,竟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來。

  他如鯁在喉,一句“甘草”噙在嗓中,卻怎麼也吐露不出來。

  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急道,“你聽我說,我不是要尚公主,我根本不情願,我,我就是聽瞭他的話,才想找‘皇後’求求情,免除這門親事,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對不起……”

  媸妍抬眸看著他,歉意誠摯,卻無任何曖昧和回避。

  根本不必去問她,為何撒謊,不肯相認,很顯然,他們的緣分似乎已經不知不覺中到頭瞭。

  耿天賜沈默,停止瞭笨嘴笨舌的解釋,挫敗的看瞭看籠中的金鏈,“我不知如何幫你……我武功不好,杜宇現在對我也不是那麼信任……”

  如果足夠信任的話,不會隱瞞他這個密道,不過也可能,是他有關私事不想給他知道。

  陳雨卻似乎知道媸妍在擔心什麼,目光轉向她,點瞭點頭,“你放心吧,大哥已經去救小豆芽瞭,我們曾約定,事成之後放一把火,調虎離山,我也正好趁亂來摸索你的囚所。”

  他說著轉向定定看著媸妍的耿天賜,視線觸及他那直接的目光閃爍瞭一下,“哦對瞭,你還不知道小豆芽是誰吧?那孩子是她為我們兄弟留的種。”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明明粗俗,聽來卻隻成瞭打趣的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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