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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周一,午休時間。

  小明照例在梁老師的辦公室裡幫忙整理作業。

  最近,在梁老師的有意安排下,小明已經把數學課代表該幹的活兒基本都搶幹凈瞭。當然,數學課代表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這些雜活兒有人替他幹,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呼——終於整理得差不多瞭呢!”

  “辛苦瞭小明,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自從小明在數學教研組的出鏡率越來越高,現在梁老師每天中午都打雙份兒飯,和小明一起吃。小明自然是欣然答允的,一來能多點時間陪陪梁老師,二來教師食堂的飯菜也比學生食堂的要好吃不少!

  盡管如此,二人“異常親密”的舉動也並沒有招來什麼非議,因為小明本來就是梁老師班上的尖子生,此時期末將至,老師們給優秀學生們開開小灶再正常不過瞭。

  這時,學生們都去食堂吃飯瞭,辦公室裡也僅剩寥寥幾名值班的老師,整個樓道出奇的安靜。

  突然,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打破瞭這份安靜。

  會是誰呢?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便已來到梁老師所在的數學教研組辦公室的門口。

  篤篤篤。

  門口響起瞭敲門的聲音。

  梁老師一頭霧水,對門外的來人完全一無所知。

  “請進。”

  梁老師的話音剛落,一隻足有10公分高的黑色漆皮魚嘴高跟鞋就從門外邁瞭進來……緊接著,是一條包裹在纖薄黑絲之內的極致修長的絲足美腿,在膝蓋上方約15公分處,大腿的根部被一條黑色的包臀西裝裙緊緊包裹,勾勒出渾圓豐滿的臀部曲線……而上半身,則是搭配瞭一件短款的黑色西裝外套,外套的下面,是一件乳白色的絲質襯衫,襯衫的領口直接打開到第三顆紐扣的位置,深邃的乳溝隨著邁開的腳步時隱時現……至於臉上,則佩戴瞭一副巨大的黑色寬邊框眼鏡,遮住瞭她大半張臉。

  如果不看容貌的話,梁老師險些以為門外這個既幹練又時尚的女人是小明的媽媽,但那副容貌卻又明顯不是屬於閆潔的。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的樣子……會是誰呢?

  “梁老師你好,冒昧打擾,我是董鵬的媽媽,周蟬。”

  (註:董鵬就是胖子的本名,與煎餅俠的大鵬沒有一點關系,特此聲明。)

  “你……你是董鵬的媽媽?”

  梁老師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她還在猜,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前幾年某屆學生的傢長,或者是自己最早帶過的那幾批學生,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是董鵬的媽媽!

  作為班主任,熟悉和瞭解自己班級學生的傢長是一門必修課,董鵬的媽媽梁老師自然也是認識的,印象中,董鵬媽媽的穿著打扮都很樸素,應該是一個典型的傢庭婦女,怎麼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時尚白領瞭?

  “冒昧的問一句……董鵬的父親……是再婚瞭麼?”

  聽到這裡,小明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當然知道來人是誰,事實上,周阿姨的這身打扮,正是出自小明之手。

  前兩天他和周阿姨一起逛街的時候,得知她今天要來學校給胖子辦理休學手續,於是“靈機一動”,便想出瞭這個“絕世好主意”。他先是拉著周阿姨按照媽媽平時的樣子,置辦瞭一身經典的OL裝束,然後叮囑周阿姨,這周一來學校的時候一定要穿上這一身,於是便有瞭眼前這番場景。

  周蟬聞言莞爾一笑,說:“沒有啊,我是如假包換的原配!”

  “那怎麼……”

  “咯咯咯……”周蟬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說道:“梁老師,你真的沒認出我麼?期中考試那次傢長會上,咱們剛見過呢!”

  所以說啊!明明剛剛才見過,你就打扮成這幅樣子,誰能認得出來啊!你這是要參加《百變大咖秀》麼?!

  過瞭好一陣,梁老師才逐漸平復瞭心中的震驚,問道:“對瞭,董鵬媽媽,你這次來找我,是……”

  周蟬扶瞭扶鼻梁上沒有度數的眼鏡,正色說道:“其實,我是來給董鵬辦理休學手續的。”

  (註:之所以是休學而不是退學,因為我們的國傢有九年義務教育制度,初中畢業之前,是不會隨隨便便批準退學的。)

  ***************

  聽完瞭周蟬的講述,梁老師心裡五味雜陳——胖子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但卻因為學習成績不好,這麼小就輟學做工瞭,身為他的老師兼班主任,梁老師心中愧疚不已。

  “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老師的責任。”

  “梁老師,不怪你,我們傢的情況你也清楚,董鵬遲早都要出來做工的。”

  “也罷,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現在的手藝人越來越吃香瞭,董鵬選擇這條路,也不能算是錯誤的選擇,我隻是希望,他以後閑暇的時候,還是要多讀幾本書。”

  “謝謝你梁老師,我記下瞭。”

  二人辦完瞭手續,又聊瞭一陣,周蟬便起身告辭。

  這時,出去吃飯的學生們陸續都回來瞭,樓道裡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

  當周蟬踩著恨天高走出數學教研組辦公室的房門來到走廊上面時,原本吵鬧不已的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集中在她的身上。這番陣仗倒是把周蟬自己給嚇瞭一跳。小明跟在她後面輕咳瞭一聲,她這才穩瞭穩心神,重新邁起女王高貴的步伐,噠噠噠的繼續前行。

  臨出門前,小明趁梁老師沒註意的當口,特地在周阿姨的屁股上淺淺的紮瞭一針,在瘙癢的作用下,此時的周阿姨不得不緊夾著雙腿,扭動著豐臀,輕咬著紅唇,邁著風情萬種的步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不知道迷倒瞭多少男學生和男老師。

  眾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這人是誰啊?”

  “我看她從數學教研組出來,會不會是新來的數學老師?”

  “臥槽!她要是我的數學老師,我一定回回考滿分!”

  “扯淡吧你!到時候你肯定光顧著盯著她看瞭,哪還有心思學習?”

  “我可以找她單獨補課啊!”

  “滾!”

  ……

  “虎子,你有沒有覺得,她長得有點像胖子的媽媽?”

  “不可能吧!胖子的媽媽我見過,好土的!絕對不可能是她!”

  “唉,說的也是。”

  “不過她可真漂亮啊!”

  ……

  聽著周遭男生對自己的議論,周蟬的心裡都快爽得飛上瞭天。走著走著,她故意將手中的文件夾掉落在地上,一大疊資料就這麼四處飛散開來,散落得到處都是。周阿姨彎下腰,將屁股高高翹起,一頁一頁的,不緊不慢的,撿著掉落在地上的資料,包臀裙的下沿一點一點的向上滑動,眼看就要露出屁股縫瞭——要知道,小明此前可是反復叮囑過,不讓她穿內褲的!

  “哇————————”

  走廊裡頓時響起一片野獸般的低吼聲,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們哪裡受得瞭這樣的刺激,口水都快灑瞭一地。

  突然,一個男生受不住,率先奔向瞭廁所,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男廁所裡響起一片“咕嘰咕嘰”的擼管聲。

  “看到沒?全校的男生都被你給迷住啦,以後不要再沒有自信瞭喲!”

  周蟬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眼圈卻有些微微泛紅,她對小明說:“謝謝你小明,謝謝你!”

  “還沒完呢!得想辦法讓胖子也發現你的美才行!我又想到一個”絕世好主意“,咱們如此這般……”

  ***************

  轉眼,時間又到瞭周末。

  “爸爸,求你瞭!你就給我放一天假吧!”

  “就是,孩子他爸,兒子跟你學瞭一個禮拜的工瞭,你就讓他歇一天吧!”

  “唉……好吧好吧,說好瞭,就一天!”

  “YES!”

  於是,在胖子的苦苦哀求下,胖子爸爸終於答應瞭讓他休息一天。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小明和他媽媽提前謀劃好的。

  “胖子,明天周末,你準備幹嘛?”

  “先睡個飽再說!”

  “你豬啊!就知道睡!你爸爸難得放你休息一天,難道你就想睡覺度過?”

  “說的也是……那你說咱們幹嘛?”

  “我聽說書店剛剛來瞭一批漫畫的新番。”

  “真的?我的《蚊子俠》有沒有更新?”

  “明天去看瞭不就知道瞭!我打算早點去,那會兒人少,你去不去?”

  “當然去!”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早早來到瞭書店。

  因為才剛剛開門營業的關系,書店裡的人很少,大多都散落在角落裡,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小明二人早已輕車熟路,直奔二樓漫畫區。到瞭二樓,他們驚喜的發現,這裡的人比一樓還要少一些——大概是因為二樓主打青少年讀物的緣故。

  小明和胖子所在的漫畫區,更是除瞭他們二人之外,再無別人。

  “俗話說得好,”早起的蟲兒有鳥吃“,這下沒人跟咱們搶啦!”

  小明無語,隨口吐瞭個槽:“吃你的鳥去吧!”

  胖子沒聽出來小明是在損他,喜滋滋的挑瞭個好位置,席地而坐,捧起一本新番漫畫書津津有味的看瞭起來。

  半晌。

  小明突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對胖子說:“胖子……我肚子疼!先去趟廁所!你幫我看著書,我一會兒就回來!”

  胖子正看得入神,懶得理會小明,便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於是小明一路小跑著離開瞭,看來是真的很急。

  小明離開之後,整個二樓漫畫區就隻剩下胖子一個人。他左看右看,發現四周圍除瞭書,還是書,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這讓他有點渾身不自在,連漫畫書也看不下去瞭,索性從背包裡掏出零食,一邊吃一邊等小明回來。

  這時,從一樓臺階處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直奔二樓而來。

  不多時,隨著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高挑的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胖子的視線中,一瞬間,胖子的全部註意力都被她吸引瞭過去。

  她……可真漂亮啊!

  嚴格來說,胖子連這個女人的樣貌都沒能看清——女人的大半張臉都被一副白色的醫用口罩給緊緊遮住,而鼻梁上,偏偏又架著一副頗為誇張的黑色寬邊框眼鏡,遮住瞭她剩下的半張臉,完全是一副“明星防狗仔隊偷拍”的標準打扮。

  但即便如此,卻也沒能遮擋住她耀眼的美貌,在白色小洋裝的襯托下,這個漂亮的女人就像一顆發光的鉆石,光彩奪目。

  “該不會真的是哪個明星吧?”

  胖子心裡嘀咕著,隨即笑著搖瞭搖頭。

  “最近有兩個人氣爆棚的演員結婚,大半個娛樂圈都跑去捧場瞭,哪還會有明星來到紅溪市的小書店裡看書呢……”

  正當胖子胡思亂想時,漂亮女人卻是直奔他所在的漫畫區而來。

  漫畫區一向是宅男和孩童的專屬地,幾乎從未有成熟女性光顧過,因此胖子此時的驚訝神情,就像《生活大爆炸》裡的斯圖爾特第一次看見胖妮步入漫畫店時的模樣一樣。

  胖子呆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胡亂抓起一本漫畫書,裝模作樣的看瞭起來,同時眼角瞟著漂亮女人的一舉一動。

  漂亮女人經過胖子所在的這排書架時,卻是停下瞭腳步,居然真的開始一本一本的挑選起漫畫來——通常女人如此認真的挑選一件東西時,不是在挑鞋子就是在選包包,不得不說,這麼認真的挑選一部漫畫的,還真是不多見。

  女人翻閱的速度很快,並沒有在書架上排花費多少時間,因此不多時便來到瞭書架最下面一層。這裡的漫畫似乎更對女人的口味,她翻閱的速度明顯慢瞭下來,到瞭後來,甚至開始饒有興致的閱讀漫畫的內容瞭。

  女人一直是站立的姿勢,每當要到最下面一層取出或者放回書籍時,便會俯下身,將屁股高高翹起。如此反復幾次,本就頗短的白色包臀裙的下沿又向上滑動瞭好幾公分,險些就要蓋不住臀部瞭。

  胖子坐著的位置剛好對著女人的臀部,如此一來,他哪裡還有心思再看手裡的漫畫書!在盯著女人裙擺下沿的位置看瞭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好不容易將視線移開,他咕嚕一聲咽瞭一口口水,心想:“也許隻是湊巧吧,剛好最下面那一層都是新番……”

  他也不想想一個成熟女性知道“新番”這個詞的概率有多大……

  這時,漂亮女人的手機震瞭一下,她掏出手機看瞭看,臉色立刻有些不自然起來,她猶豫著咬瞭咬嘴唇,轉過身來問坐在地上的胖子道:“小朋友,阿姨想選一本漫畫書給我兒子當禮物,可是阿姨不太會選,你能幫幫阿姨麼?”

  胖子沒有想到女人會突然回頭和他搭話,幸好他先一步將偷窺的視線挪到瞭別處,他稍微平復瞭一下激動的心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你兒子……今年多大瞭?喜歡……什麼類型的漫畫?”

  “跟你差不多大吧,阿姨也不太懂,你們男孩子最近都喜歡看什麼啊?”

  “那給你推薦我現在看的這本吧……叫做《蚊子俠》……最近很火的……”

  “蚊子俠?咯咯咯……好有趣的名字!給阿姨講講好麼?”

  “好……好啊!”

  一聊起漫畫,胖子又來瞭精神。於是他盤起腿,將漫畫書平攤開來放在自己腿上,開始講述起《蚊子俠》的劇情。漂亮女人很自然的朝他身邊挪瞭挪,胖子一低頭,就能看見漂亮女人那隱藏在高跟鞋內的絲滑美足,這讓他興奮不已,講述得更加起勁瞭。

  這個漂亮女人,自然就是喬裝打扮後的周蟬瞭。在小明的慫恿下,她直接以這幅姿態出現在自己兒子的面前,本來她還在擔心,萬一被兒子發現瞭,自己該有多難堪……不過看情形,胖子並沒有認出自己,這讓她不免有點小得意。

  至於剛才,她收到瞭小明發來的微信:“周阿姨,胖子在偷窺你的屁股喲,跟他打個招呼吧!”

  打招呼?會不會露餡?

  管他呢!

  嘗到甜頭的周蟬膽子也愈發大瞭起來,於是她就啞著嗓子和胖子完成瞭上面的對話。

  胖子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蚊子俠》的劇情,完全沒有發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媽媽!周蟬見狀,勾起瞭惡作劇的念頭,她先是裝作一副對胖子講述的內容很感興趣的樣子,然後彎下腰來,將腦袋湊到胖子的跟前,假裝看著漫畫的內容。

  她今天穿的是抹胸,而且在小明的強烈要求下,她的抹胸裡面是真空的!因此這會兒居高臨下的俯身下來,深不見底的乳溝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胖子的面前!胖子一直留意著這個漂亮女人的一舉一動,見到這番情景,鼻血差點飚射出來。好在,周蟬對此並未發覺。

  小明的微信又來瞭:“周阿姨,胖子又在偷窺你的乳溝瞭喲!”

  周蟬這才意識到自己胸前走瞭光,她連忙直起身來,用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再看向胖子,果然正用色瞇瞇的眼神盯著自己亂看!

  “咳咳!”

  直到周蟬出聲提醒,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偷窺的舉動被發現瞭,他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周蟬的眼睛。

  “你才多大,就知道偷看女人瞭?”

  胖子不吭聲。

  “阿姨有那麼好看嗎?”

  胖子抬頭看瞭周蟬一眼,胖臉微微一紅,低下頭繼續不吭聲。

  周蟬嘴角微微上揚,想必心裡是得意極瞭。

  “把手機給我。”

  “幹……幹嘛?”

  “快點,別問那麼多!”

  胖子戰戰兢兢的遞上手機,不知漂亮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轉過身去。”

  “哦。”

  隨著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女人的聲音也響瞭起來。

  “轉過來吧,給你,以後別再偷窺別的女人瞭。”

  說罷,女人撿起胖子看過的那本《蚊子俠》的漫畫書,轉身離開瞭漫畫區。

  “什麼啊?”

  胖子疑惑的打開手機,發現手機中多出一組剛剛拍攝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無疑就是剛才那個漂亮女人。照片從裙底、胸口、美腿等各個角度,全方位拍攝瞭一組極致誘惑的限制級大片,拍攝的角度拿捏得恰到好處,那種似露不露的性感誘惑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

  “終於拉完瞭……拉死我瞭……咦,胖子,你怎麼流鼻血瞭?”

  “沒……沒事……這兩天風大,太幹瞭……”

  ……

  ***************

  在小明的陪伴下,胖子玩到天快黑才回傢。

  周蟬早已換回平時的裝束,做好瞭晚飯等他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胖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連他平時最愛吃的紅燒肉都沒吃幾塊,便說吃飽瞭,隨即回到瞭自己的房間。回房間,還特意將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悄悄揣進褲子口袋裡,生怕被別人發現。

  胖子爸爸看著眼前滿滿一盤紅燒肉,狐疑的說:“兒子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啊!”

  周蟬心裡一樂——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也許是胃口不好吧,我看沒事。”

  “你什麼時候見咱們兒子胃口不好過?”

  “一年裡總有那麼一回半回的吧……”

  胖子爸爸將信將疑,想瞭一會兒,忍不住說:“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說,咱們兒子會不會是談戀愛瞭?”

  周蟬啐瞭他一口,說:“凈胡說!他一天不是和咱們在一起,就是和小明在一起,談什麼戀愛?”

  胖子爸爸誇張的一拍大腿,說:“這正是我擔心的啊!”

  “去去去,越說越離譜瞭,一會兒我去看看還不行麼!”

  吃過瞭晚飯,周蟬輕手輕腳的來到兒子的房間門口,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周蟬對這呼吸聲再熟悉不過——兒子該不會是在房間裡……

  篤篤篤——周蟬敲響瞭胖子的房門。

  “兒子,媽媽給你拿零食來瞭,可以進來嗎?”

  “等一下——!”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周蟬打開房門,見胖子正狼狽的坐在床上,空氣裡彌漫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周蟬沒有戳破,而是走過去打開窗,同時假裝不經意的說:“多久沒開窗瞭……屋子裡都有味道瞭!”

  胖子哦瞭一聲,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媽媽。

  周蟬笑瞭笑,拿出一本漫畫書遞給胖子,正是《蚊子俠》的新番!

  胖子大吃一驚,問道:“這……你怎麼會有的?”

  “媽媽看你最近辛苦,特意買給你的!喜歡麼?”

  “可……可是……”

  他明明記得,書店裡的那本被那個漂亮女人買走瞭啊!

  “你都不知道,媽媽為瞭買到這本漫畫費瞭多大的勁!書店裡的那本被別人先買走瞭,媽媽好不容易才在別的地方找到這本!”

  原來如此!

  “謝謝媽!”

  胖子歡天喜地的接過漫畫書,忘記瞭自己身後還藏著小秘密——他的手機屏幕堪堪露出一角,屏幕的上面正是一個穿著白色小洋裝的女人……

  ***************

  此時的小明正在傢中百無聊賴。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瞭一下——原來是周阿姨發來的微信。

  “胖子一點都沒認出我來,剛才還偷偷躲在房間裡對著我的照片擼呢!”

  小明哈哈大笑。

  梁老師走到小明身後,從後面將他抱在懷裡,問道:“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哦沒有,胖子給我發瞭一個特別好玩的圖。”

  說到胖子,梁老師不免一陣唏噓,替胖子可惜。

  這時戴老師也來到小明房間,勸道:“每個人的命運不同,讀書也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

  閆潔也說:“就是,現在裝修師傅的收入可不低呢,以後再找一個像她媽媽那麼漂亮的媳婦,小日子也是滋潤得很。”

  提到胖子的媽媽,梁老師直說她變化太大,自己差點沒認出來。

  小明就在一旁悄悄的說:“周阿姨總是覺得自己素質低、沒文化,你們別看胖子父子倆現在這樣,其實他們也是很瞧不起周阿姨的,所以她一直都很苦惱。”

  “唉,要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變得更有文化就好瞭!”

  梁老師聞言恍然,若有所思的說:“難怪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學校圖書館的張老師馬上就要退休瞭,可以介紹她過去幫忙,那裡的工作不算很忙,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看書,就是沒有正規編制,收入比較少。”

  小明大悅,說:“工資不是問題,反正周阿姨本來也是不上班的!”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如此一來,自己在學校也能見到周阿姨瞭,豈不美哉!

  小明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瞭周阿姨。周阿姨得知這個消息後,心裡也很是高興,給小明發來瞭一連串害羞和親吻的表情。

  ***************

  第二天,梁老師約周阿姨見面,小明也在場。

  自從周蟬得知瞭小明和梁老師的事之後,再見到兩個人在一起時,始終不知應該如何直視他們,因此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亂看。

  梁老師以為她是因為緊張,便安撫瞭她一下,隨即將學校的一些情況介紹給她聽。周蟬為人本分,也肯吃苦,梁老師一直對她很有好感,因此真心希望能幫她把這份工作搞定。

  周蟬有初中文化,和胖子水平差不多,讀書識字肯定沒有問題,學校圖書館有不少針對初中水平的讀本,正適合她。雙方一拍即合,就等著去學校辦理正式手續瞭。

  此後又過去一周的時間,學校圖書館的張老師正式退休,周蟬也辦好瞭所有相關手續,正式入職瞭。入職那天,周蟬重回闊別瞭30多年的學校,不禁喜極而泣,感動瞭在場的許多人,梁老師、戴老師和小明也紛紛動情落淚。

  此時已是6月下旬,臨近中考和期末這兩件大事,圖書館裡看書的學生漸漸多瞭起來。奈何酷暑難耐,圖書管裡又沒有空調,周蟬便自掏腰包為學生們準備瞭冰鎮水果和綠豆湯,得到瞭學生們的一致歡迎。

  閑暇時間,周蟬便會自己看看書——她看書很快,也很用功。小明時常過來陪她,不過沒有再搗亂,頂多就是偶爾摸摸大腿揩揩油,僅此而已。

  就這樣,時間悄然來到瞭6月末——中考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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