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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沒有人知道我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離開光頭的傢。

  哀傷?憤怒?羞恥?嫉妒?我在這裡要問大傢一句,要是你是我,看到母親遭受到這樣的事情,你會帶著怎麼樣的情緒離開。

  我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因爲我不是你。不過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憤怒,然後紅著眼睛尋一把刀沖進去將光頭砍死。

  或者帶上那位讓你蒙羞的母親。

  但我想說,很多時候,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話說回來,自然的,你也是不會知道我到底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但我會告訴你。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一種再也沒有牽絆的自由感。我張開雙手,自行車在泥路上歪歪扭扭地前進,我張開嘴:「啊——!哇哦——!」

  田埂裡驚起幾隻無視稻草人的鳥,撲騰著翅膀,啪嗒啪嗒地四散而去。本是同林鳥,落難各自飛。

  我是如此的高興,以致我的眼眶飽含淚水,我的情緒並沒有因爲剛剛的叫喊就宣泄瞭出去,於是我再一次:「我是世界之王——!」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你難以想象一個山區的孩子,在村公廟的空地看瞭多年的地道戰,上甘嶺後,在電影院第一次看到泰坦尼克號時,那個看起來也想是從山裡出來的傑克,站在船頭高呼著這句臺詞時的震撼與激動。我覺得我此時張開的手,像極瞭那時候的傑克。

  這部電影對我影響之深遠,裡面露絲赤裸的畫面,是我性啓蒙老師。那飽滿的乳房,那光潔的胴體,那專註的眼神……,我一直喜歡這種身材豐潤的,豐滿得有些許肉呼呼的,但感覺又不胖的女人。

  她讓我聯想到瞭母親。

  讓我聯想到多年前,我推開洗澡間門後,意外地看到的那具佈滿水珠、豐滿盈潤的身體。

  我愛她嗎?我想不是的,我不認爲那種帶著強烈占有的情緒,會被稱之爲愛情,我接受的道德觀念告訴我,這是一種扭曲畸形的欲望。但無論如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都成爲瞭我的一個心結。那種煎熬叫人鋌而走險,但毫無辦法可言。她那兩條我偷來的內褲,成爲瞭許多個夜晚安慰我躁動的良方妙藥。

  我以爲這樣已經夠畸形瞭,然而看著姨夫占有瞭我奢望的母親時,這種欲望卻更加高漲熾熱……我曾在夢中將她擁在懷著愛憐,水乳交融……然而看著她被污染,被腐朽,被摧毀。我的內心居然遺憾那施加的人不是自己。

  如今爲何我歡呼著,因爲我再沒有那樣的牽絆。她不再成爲困擾著我的夢魘,不再是我跨之不過的高墻。

  我實在難以形容,我隻能用許多年後才出現的一本書裡面的一段話來描述當時我的心情。那是一本怪異的書,是講人類的屍體的書,裡面作者在參加自己母親葬禮時,是這樣形容的:那是我母親的遺體,「母親的」,那個遺體是母親的,而非那個屍體是我母親。我媽媽從來都不是屍體,沒有人曾經是屍體。你是一個人,然後不是一個人,一具屍體占據瞭你的位置。我母親走瞭。那具屍體是她的空殼。

  我離開的時候,母親已經睡瞭過去,在她睡著前,她渾身香汗淋漓地跨坐在光頭的上面,擡起自己的屁股,放下自己的屁股,上下甩動著自己的奶子,一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倒趴在瞭光頭的胸膛上,沒多久就沈沈睡去。至此,她已經3 次攀上瞭極樂高峰。

  我的母親也死瞭,一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占據瞭她的身體。

  ——

  我在路上歡叫著,吼叫著,指著天罵,媽瞭個逼的,怎麼還沒暗下來,一直回到傢裡,我以爲自己在衣櫃裡度過瞭一整天的時間,其實離我出發到回來,也不過是過瞭三個小時,此時5 點都沒到。

  我噔噔噔地沖上瞭樓梯,那一剎那間,一種暴虐的情緒籠罩著我,讓我想沖進妹妹的房間裡,把她按倒在床上,然後在她的尖叫聲中,撕扯掉她的衣服,然後架起她的雙腿狠狠地操死她。

  但當我的腳踏上二樓的走廊時,這種念頭一下子又煙消雲散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我走到妹妹的門前,敲瞭敲門。我一點都沒有對她要做出任何過分行爲的想法,我隻是想找她聊一聊。沒想到她居然不在傢,我又轉到樓下大廳,想要看看電視,才看到在電視櫃的玻璃門上面貼著的一張紙:哥,我去悅鈴舅媽傢玩瞭,晚上你自己弄熱飯菜吃吧。

  我倒在沙發上,前後不過一分鍾,我卻再也沒有打開電視看的興趣瞭。我呆坐瞭一會,又起身,我來到母親的門前,掏出鑰匙,輕松地扭開門鎖推門進去。

  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掛在床頭那副結婚照。我走近,相框中,父親穿著一身綠色軍裝坐在椅子上,他沒當過兵,但是那個年代大傢都以當兵爲榮,這件軍裝還是找別人借的。我看著紅星帽子那年輕俊朗的臉孔,卻讓我有種陌生的感覺,我腦子裡想起父親,跳出來的都是在探監的時候,他那長滿雜亂胡子的模樣。一襲紅色金鳳刺繡旗袍的母親,手倚著父親的肩膀立於身後,那白皙美艷的臉孔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其實照片是黑白色,但我就是看到瞭紅色,金色,五彩繽紛。

  我摸瞭摸相框中的母親,然後轉身打開瞭母親的衣櫃,撲鼻而來的樟腦味。櫃子裡掛滿瞭冬裝,一邊是各種長袖棉佈衫、毛背心、襯衣……,另外一邊則是各式的裙子,褲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地碼在衣物裙子的下方。

  下面是三排兩列的抽屜,抽屜上都帶著鎖孔,但我輕易地拉開瞭左邊上面的第一個抽屜,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滿瞭一抽屜的大號胸罩。這種整齊恰好證實瞭某些事情。我拿起其中一條以往經常在晾衣桿上看到的款式,湊到鼻子一聞,樟腦味異常濃烈。我再拉開旁邊那個抽屜,裡面各種顔色花紋的內褲就顯得比較淩亂瞭,我挑瞭一條款式比較性感的聞瞭一下,和那邊胸罩不同,洗衣粉的味道中夾帶著某種體香,讓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嗅瞭幾口。丟回去後,我又翻找瞭一下,輕易地在裡面找到瞭幾件性感得近乎淫蕩,從來也沒見過在外面晾曬過的款式,有一條在襠部直接就開瞭一大道口子,我情不自禁地掏出硬邦邦的雞巴,將之穿過那道口子,然後將那鮮紅色的佈料包裹著雞巴擼瞭幾把。

  第二排的兩個抽屜就沒什麼意思瞭,一邊是首飾盒,但打開都是空的,想來是因爲父親的事情拿去變賣瞭。另外一邊是一些文件證書,也沒啥好看的。

  第三排左邊的抽屜,則是一些頭花之類的普通飾品,但右邊的抽屜,一拉之下,居然紋絲不動——鎖住瞭。

  看來我找到寶藏瞭。

  我將手探進上面衣櫃堆疊的褲子下面,在不弄翻衣物的情況下,沒幾下我就摸到瞭一串鑰匙出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瞭,這對我來說是駕輕就熟。以前那個抽屜是沒有上鎖的,裡面擺放的都是父親的一些小物件,但直覺告訴我,裡面鎖上的肯定不是那些東西。我在衣櫃裡沒找到一件父親的衣服。

  咔——!打開!

  兩掌寬的抽屜裡面,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一堆器具,但不是父親的小物件,其中有些我還挺熟悉的,例如那天早上,窺見母親給光頭口交,她的陰道和屁眼裡就插著兩根黑色的橡膠棒,此刻就安安靜靜地躺在抽屜裡。

  那天馬臉用來封住班長嘴巴的橡膠球、粗細長度不一的橡膠棒,有個別還長著短細的鬃毛、一堆木夾子、大量帶著金屬環扣的皮帶、一個在姨父地下室套在母親頭上的頭套……還有一個奇怪的帶著把手的金屬圓筒的……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叫做窺陰器。

  在抽屜的盡頭,我還掏出瞭一疊照片,前面那三十來張沒啥新鮮感,都是母親被各種操弄的照片,而裡面兩個帶著頭套的男人,我也輕易地從身體特征看出那就是姨父和光頭,實在是太好認瞭,一個腆著大肚腩,一個壯實如牛。

  但後面那幾張卻引起瞭我的興趣,第一張是母親蹲在椅子上,雙腿岔開,她低著頭,雙手扯開自己的陰唇,一道金黃的水柱正從那裸露出來的逼穴裡射出——母親在對著鏡頭排尿。第二張是在同一個場景同一張椅子上,可以判斷是同一時候拍攝的,但此時母親的大腿和小腿被皮帶捆綁住瞭,雙手也被反綁在椅背上,母親被光頭捏著鼻子,而她的嘴巴裡插著一個我在實驗室裡經常用到的器具:一個玻璃漏鬥。照片中的光頭正拿著一個裝滿黃色液體的玻璃杯,往漏鬥中傾倒著——毫無疑問,那就是母親在上一張照片裡排出來的尿液。

  母親居然被迫喝下自己的尿液。

  看到這裡,我的呼吸沈重起來,感覺雞巴已經漲得發痛瞭。

  第三張,又是一個熟悉的場景,姨父傢的地下牢房。母親赤裸著身子,頸上套著項圈,項圈的鎖鏈被光頭握在手裡,正拉扯著她的腦袋幫光頭口交,而另外一邊,姨父握著母親的腰肢正操著母親的屁股,就是不知道插進去的是屁眼還是陰道。

  第四張,除瞭母親,照片裡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是許久沒見過的小姨媽,母親的妹妹,張鳳棠。她們兩姐妹都赤裸著身體,岔開腿面對著鏡頭蹲在一張長長的茶幾上,同樣陰毛茂盛的逼穴裡都插著一根黃瓜,正用手握著抽送著。兩姐妹的身後都站著一個男人,但身體看起來卻不是姨父和光頭,照片中那兩個人看不到腦袋,但能清楚看到他們的手分別握著兩姐妹的奶子在捏弄著。

  兩姐妹的表情各異,姐姐張鳳蘭吐著舌頭,雙頰泛著異常的紅暈,表情騷浪得不行,是那種即將達到高潮爽的要暈過去的樣子,而妹妹張鳳棠,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實際上也是要攀上高峰。

  「媽的,你這騷貨,你這賤貨,淫婦……!」

  我嘴裡一邊低聲地罵著,一邊把自己代入照片中的角色,擼動的速度是越來越快,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今天第三次射瞭出來。

  我訝異著,人爲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産生這麼大的改變,又是如何承受得瞭這些非人的折磨。那個時候的我,天真的將之歸類於天性使然,越發認同姨父和光頭對母親的定義,在那端莊的虛僞表面下,是一個淫賤入骨的骯臟靈魂。

  我那時候並不清楚,這樣的認知將自己與母親,甚至還有妹妹都推進瞭深淵裡。

  書本,電影,這些介質所塑造的人物誤導著我們,那些有限的文字和畫面將一個個復雜無比的人物提煉得更純粹更單純,讓年輕的我將人看得過於簡單。

  人犯錯,就要付出代價 年輕的錯誤買單,似乎是每個人都逃不過的。

  ——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光頭以前是一名老師,哲學老師。」

  開什麼雞巴玩笑。

  「他老婆是他大學的同學,新聞系的,有這個系吧?我也不太清楚。那女的傢裡面隻能算是殷實,算不上有錢人傢。但就是這樣,她們傢還是嫌棄光頭太窮,老師這工作一眼看到頭,沒前途。結果兩人排除萬難好不容易終於走在一起結婚登記,本來想著也算是修成正果瞭吧,哎……」

  姨父點瞭一根煙,丟瞭一根給我,我也點上。

  「也就一年後的事,老婆懷上瞭,本來是件喜事,但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因爲一場沒必要的口角,結果她老婆當場承認出軌瞭,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是光頭班裡的一位學生的,一個紈絝少爺,傢裡有礦有公司……嘖,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你拜金沒關系啊,想過什麼樣的生活自己有選擇的權利,看不上人傢窮,早早分瞭不就得瞭,偏偏搞瞭那麼多事走在一起,才搞這麼一出。你想想,自己老婆被自己的學生玩大瞭肚子……還當著那麼多同窗好友面前被曝出來瞭,這樣的打擊,誰受得瞭啊?」

  「光頭當時是有死的念頭瞭,嘿,結果還沒動手,人居然被公安捉走瞭。那少爺也是多此一舉,反正光頭老婆他也不過是玩一玩罷瞭,難道真會娶一個幾乎大自己十歲的女人?他肯他傢也不肯的的。知道我們國傢領導人爲什麼必須達到一定年齡不?權力這玩意,到瞭年輕人手上,會變得很危險的。就是因爲這麼個事兒,那少爺居然找關系把光頭弄進瞭監獄裡。後來光頭出來後,綁瞭那學生才知道,他老婆肚子裡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那少爺的,那少爺勾搭上他老婆的時候,他老婆已經有身孕。那少爺呢,也不是對光頭有什麼仇什麼恨的,隻是和朋友開玩笑中賭氣,說自己能把師母那孕婦勾搭上床……哎,這世界上很多事就是玄乎得很,所謂人在傢中坐禍從天上來。不過,我認爲即使不出這一檔事,光頭他兩口子也註定走不遠的。那首歌怎麼唱的?年紀輕輕開始拍拖,純純的愛或者天雷地火,眼看卿卿我我眼看情海生波,最終日子還得往下過。嘖,這歌詞寫得……」

  「光頭沒死成,到瞭監獄突然就又不想死瞭,他說是哲學救瞭他……我問他什麼哲學,他也不說。剛進監獄那段日子,雖然沒有電影裡演的那麼慘,但對於一個教書先生來說,也是一場噩夢。但你別說,有時候嘴皮子比粗胳膊有力,反正沒多久他就和監獄的人打成瞭一片。你看他現在那一身肌肉,就是在牢裡面練的。嘿,一個老師,在牢裡不好好讀書,反而操練起瞭身子。」

  我本來還想找姨父要個說法的,但這樣的故事讓我安靜瞭下來。

  「我認識他呢,是我去看望一位被抓進去的老領導。當年我發跡,他助我良多,當然,雖說這是銀貨兩訖的買賣,但那年頭收錢不辦事的海去瞭,你也沒辦法。林林,我告訴你,人是很健忘的,關系這玩意,你如果不常保持,就會沒的瞭。老頭子也是硬朗,被抓瞭一字不說,嘿,牢底坐穿換來後代榮華富貴,也算不得虧。他那事牽涉那麼多人,要是他招瞭,刑期雖然免瞭大半,出來卻傢破人亡瞭,這數誰都會算。」

  姨父伸瞭一個懶腰,突然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光線立刻變得昏暗起來。他轉身走到我身邊,坐在桌子邊緣,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有時候啊,這個社會就是那麼黑暗的,當然,也有光明,但它不照著你的時候,你就要自求多福瞭。我疏通瞭點關系,把光頭從牢裡撈瞭出來,我那時候打算做一些殺頭買賣,也是急需他這樣的人才。這些年來,說是出生入死那還是輕的。你說,這樣的弟兄,最好的東西要不要和他一起分享?」

  「我媽就是那最好的『東西』對吧。」

  「不錯。」姨父面無表情地說著這句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姨父爲什麼這麼做。如果你現在要一個說法的話,現實就是那麼殘酷,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姨父按掉煙,他的腿撂在桌子上,手在桌面敲擊著:「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我們姑且就當它是不可抗因素。你姨父有今天,離不開下面弟兄們的支持。林林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幸福不?我在你這個年紀,說是乞丐不過分,口裡那幾口飯真的是求回來拼回來的。你現在,操鄰居阿姨、操學姐、操服務員、連自己母親也弄上瞭,人活到這份上瞭,還有啥不滿足的?所以啊,林林,不要再爲那些已成既定事實的事情糾纏不清瞭。我也沒有邀恩的意思,或者說這不是姨父施舍給你的,你姑且當這是一種投資?投資懂不?不懂沒關系,反正我覺得你很有潛力。就當姨父提前付錢買你的未來……」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潛力。我甚至覺得,某程度來說,王偉超更適合這個角色。

  他在我感覺對我更有興趣的情況下,把上瞭邴婕。而且不是一般學生們的談戀愛,那天晚上我瞧得分明,邴婕靠在墻上,雙手下垂,任由王偉超將手插進她的底褲裡。又膽大包天,裝攝像頭偷窺女廁女澡堂,其中還包括自己的母親。然後,通過威脅的手段,脅迫自己好友的母親,也就是我母親,與他發生關系……

  就在我越想越感到嫉妒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姨父喊瞭一聲「進來——!」進來瞭老頭子,大概60左右,有些駝背,一對塌進眼窩裡的小眼睛瞥瞭我一眼,姨父說瞭一句「自己人,說吧。」後,他還是走到姨父的耳邊,說瞭幾句話後,姨父點點頭,他就出去瞭。

  「這個是升爺,我們組織的顧問,性格有些怪,你不要在意,等你真的通過瞭姨父的考驗,姨父再介紹你們認識。」

  「還有什麼考驗?」

  「就一個,一個終極考驗,隻要你通過瞭,姨父將會毫無保留地將你接納進組織。」

  「殺人?」

  我試探性地問瞭一句。結果姨父哈哈哈地大笑瞭起來,擺擺手:「林林你放心,雖然我們做的是殺頭買賣,但我們輕易不殺別人的頭。」

  輕易不?

  「殺人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有時候,殺人不但解決不瞭問題,還會引來更麻煩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麼?」

  「到時你就知道瞭,提前知道就沒驚喜瞭。時間也差不多瞭,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你今天不是約瞭你那未來嶽母嗎?去和光頭對接一下吧。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

  ——

  「她們傢的情況你聽你那小女友說過瞭吧?怎麼瞭?」

  我點瞭點頭,看著光頭那彪悍的體形和兇悍的臉孔,怎麼也和那文質彬彬的哲學老師形象聯系不起來。不過我多少明白爲什麼他這麼話癆瞭。大致是發現瞭我眼神的怪異,他問瞭一句,我應瞭一句沒什麼後,他繼續說瞭下去:「政治這東西很復雜,我就不和你細說瞭。她丈夫當初明面是得罪的是鎮委書記,實際上因爲他遞送的材料,市裡面很多領導都受到瞭牽連,當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你姨父不願意淌這趟渾水。但這兩年市裡的官場地震,當時很多關聯的人都下馬瞭,本來這事情就算是翻篇瞭。但我們躲過一劫的鎮委書記是個記仇的人,這兩年沒少給她們傢下絆子。本來她移居他方倒是一瞭百瞭,可雙方老人都不願離鄉,嘿,最近你姨父找人運作瞭一下,現在她是山窮水盡瞭,想走都走不瞭瞭。」

  「你就和我說說等下我怎麼說,怎麼做好瞭。」

  「年輕人就是沒耐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搞清楚瞭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才知道要怎麼拿捏人。所以從古到今,信息永遠是最重要的。」光頭似乎被我的話氣到瞭,一臉的嫌棄:「那女人不簡單,當時她丈夫出事,她卻找到你姨父這個村支書那裡去,顯然她很清楚底下的權力。嘿,有這樣的賢妻,也就陳樹那缺心眼的才能混成這樣,當年那事我看八成是他自作主張。」

  我心想這光頭嘮叨起來真沒完沒瞭瞭。就在我不耐煩之際,他很快就嘿嘿地淫笑瞭起來:「有幾個方案,就看你喜歡哪一個瞭。」

  「還有幾個方案?」我頓時來興趣瞭。

  「廢話,這種山窮水盡的對象我們是最喜歡瞭,這不是擺明瞭告訴我們,她沒多少選擇的餘地嘛。要不是你姨父讓我多教著你一點,我還懶得搞這麼多功夫呢。」我那震驚和期待的模樣似乎搔中瞭他的癢處,他一臉得意地說道:「第一種,迷奸。最安全的方法,但也比較無趣,不過興許你喜歡這種方式也不一定。呆會在她喝的東西裡下點藥,弄完瞭我們矢口不認她拿我們沒辦法;第二種,誘奸。誘之以利,現在她有求於我們,這婆娘當年爲瞭他丈夫就敢在你姨父面前脫衣服,如今讓她脫褲子掰掰腿我相信是很容易的事情。第三種,……」

  光頭說道這裡,故意吊瞭吊嗓子,我沒好氣地說道:「不就是強奸嘛。」

  「呦!不就是……說得你真敢似的。」光頭發出瞭一聲嗤笑。

  「那天我不是上瞭咱班班長!」我最受不得別人那輕蔑的神情,老子幹的瘋狂事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那做不得準,那天大東怕弄得別人精神崩潰,給喂瞭點鎮靜藥物,等你上的時候,她早就被訓得服服帖帖的瞭。」

  我想起來的確是那麼一回事,那天上班長的時候,她的狀態就有些呆滯,迷迷糊糊的,沒有想象中女人被強暴後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強奸不太好吧……」

  我倒不是慫瞭,隻是畢竟那是陳瑤的媽媽,雖然我和陳瑤能走多遠,或者說我想不想和她結婚我是從來沒有想過的,我隻是這個階段需要一個女友,去填補邴婕在我內心裡挖出的空洞。但無論如何,我現在和她還在處著,指不定明兒就可能坐一桌子上吃飯……

  「嘿……」

  光頭那邊卻是一聲冷笑,臉上嘲諷的意味更濃瞭。

  「林林,我在李東柱傢裡怎麼說的,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搖擺。你這是典型的抱著僥幸的心理,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隨便摘幾件出來,撂古代浸豬籠都是輕的,現在隨便判個十幾年是跑不掉的瞭。你要真的不想,你就直接說迷奸或者誘奸瞭,『這不太好吧』,這種話不就是想做又沒卵子嗎?」

  「我……」

  我被光頭赤裸裸地撕開那層臉皮,惱羞成怒想要辯解些什麼,又發現說什麼都沒底氣。

  「知道爲啥要有那麼多重考驗嗎?戰前叛變沒啥子事,最怕就是那些臨陣倒戈的突然在背後捅刀子。你都到瞭著地步瞭,還那麼多顧慮,按我說,你這壞人做得也太憋屈瞭。」

  當個流氓還得照顧那麼多條條框框的,有啥勁兒?——這句話猛地跳進瞭我的腦子裡。這是當初我諷刺姨父的,沒想到,到頭來卻被光頭以差不多意思教訓瞭。

  對啊!他媽的!都到瞭這地步瞭,也沒有回頭路瞭!

  「操!你別說瞭!就這麼幹!」

  我牙一咬,心發起狠來,直接拍桌子說道。

  「嘿,這才對嘛?」光頭眼瞇著,猛地吸一口煙,朝我吐來「我還有第四套方案沒說呢?」

  「啥?」

  「沒啥。我覺得第三套就好瞭,第四套太激進,我自己也不太喜歡。」

  糊弄誰呢?你他媽最喜歡就是激進!

  「你盡管上,手段激烈點沒關系,我有把握鬧不出事來。」光頭給我打瞭一劑強心針。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我想起瞭水滸傳裡,有多少英雄好漢因爲一點小事就被怨下瞭獄,以致傢破人亡上瞭那梁山,同樣橫豎是一刀,要幹,幹脆就幹得徹底一些!

  「等等,我有新的主意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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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點題外話。

  有些人覺得母親的改變是不是太突然或者太倉促瞭。

  但有時候你要知道,我們大多是平凡人,實際也就是那種沒有經過考驗的人。所以我們有時候會覺得:他怎麼這麼容易就……或者他怎麼這麼沒有堅持……

  當然,作爲文學作品,做一定程度的誇張化,有時候是有必要的。就像有些東西你看起來很荒誕,但實際上隻是因爲這些荒誕的事情遠離你的圈子,而在某一些人那裡,這種荒誕是常態,也就不荒誕瞭。

  我老婆就是那種文文靜靜的眼鏡妹,有書卷氣息,情緒也是淡淡的,不會笑得太厲害也不會哭得很誇張的那種,最近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在我的強迫下,在我們嘿咻的時候,已經可以從嘴巴裡說出一些下流骯臟的話來增加情趣瞭。第一次說的時候,我們完事後她還鬧情緒發脾氣,但一個月左右後,她已經能很自然地說出口瞭。

  我以前也很不理解,爲啥某些人長得不帥,德行又糟糕,爲啥就能把到好妹子。我覺得不是男不壞女不愛,而是那些人願意去嘗試,我們這些人保守,總覺得戀愛要走一定程序,先看下電影還是什麼的……但有時候女人是盲目的,這就是爲啥那麼多渣男能得逞的原因。

  本來想等寫完主角和方麗娜的事合成一章再發的,但我覺得還是小章小章的來,等完結再校正潤色一下吧。

  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請盡情傾訴,覺得不合理的還是你有什麼看法,我會在校正的時候將之考慮進去的。周星馳這種大神,拍戲時也是集思廣益的,我這種門外漢,也請大傢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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