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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

  四月份的一天,這天又輪到我和程師父值班。護士們現在改變瞭值夜班的規,成瞭二二制,就是連續二個日班,連續兩個小夜,下來連續兩大夜,休息兩,從頭再來一個循環。小夜是小潔,大夜是誰不知道。

  這是我第二個二十四小時值班,心情不爽,走在病房水磨石子地上都嫌地面低不平。我一路罵罵咧咧地走回辦公室,剛才在急診室和病人傢屬打瞭起來。

  小潔看我頭發凌亂領帶歪斜的樣子,問我幹什麼去瞭,我跟她繪聲繪聲地講剛才的故事,她聽完,撇撇嘴坐下:「你們男男頭就是喜歡動拳頭。」

  「哼!有時候,不打擺不平!」我一面說著,一面揮舞著拳頭走回辦公室,得病房走廊上的幾個病人直吐舌頭。

  我坐在辦公桌前,攤開稿紙,明天方主任要我上小課,講手外傷的縫合,重是指深屈肌肌腱斷離的「無人區」問題,「哎喲,都無人區瞭,你還讓我講啥?」

  我長籲短嘆地想著,沒辦法,總要準備一下,明天不能給程副主任現眼哪!

  我寫瞭好久,從八點半一直幹到瞭十點,腰酸背疼地走到護士站倒杯水喝。,大夜是小嫣。她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麼,見我進去,笑瞭笑,眉目含情地勾我眼,問瞭問打架的事,我說瞭,她也是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我回到房裡坐下,接著寫下去,又寫瞭一個多小時才完成。實在累得不行,打著哈欠,在走廊裡來回踱著,師父已經睡瞭,一個人,小嫣坐在護士站裡,著玻璃窗看著我在外面像鐘擺一樣來回,捂著嘴笑。

  我在走廊裡走著,滿鼻子都是來蘇兒和病人傷口發出的血腥味,我從樓梯爬樓頂,挺直身子伸瞭一個懶腰,呼吸著新鮮空氣。走到樓頂平臺邊的短墻上,著墻眺望四周。這裡就是我和小嫣第一次茍合的場所,那些泡沬磚頭還放在原。

  我所立的樓是獨立建造的,但樓頂和旁邊幾幢病房樓同樣高,樓和樓之間隻兩三寸的樣子,所以盡管幾幢樓各自獨立,但年輕人很容易跨過樓頂短墻,從幢樓頂跳上旁邊的樓頂。

  我站在短墻上,來回地在幾幢樓之間逡巡,下面不遠處就是車水馬龍的延安,燈火輝煌,路上一輛輛行駛的大車小車像MATCH BOX的玩具,看得清楚楚。

  我正在內科樓頂矮墻上,伸直雙臂平衡身體走著,忽然聽到樓梯出口有人說,我趕緊跳下來,落在產科手術室的頂上,貓下腰,躲在矮墻後面,探出頭張。

  隨著一串「唦唦」的腳步聲,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內科樓頂的樓梯出口,人停瞭一會兒,回頭揮瞭揮手,又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瞭,「嗯?」我琢磨瞭,「誰呢?也是鬼鬼祟祟的,難道也和我和小嫣同一目的?可見,智者不謀合。」

  再看那倆個影子先是靠在一起,一會兒又分開瞭,延安路上的燈光很強,白的工作服映得很明白,我看清楚瞭,是一男一女,隻是離我十多米遠,看不清目。

  等瞭一會兒,那穿著白護士服的影子走在前面,白醫生服的影子跟在後面,急地向「七重天」走去,我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七重天」,舊上海時是永安公司和旁邊一間百貨公司之間的空中走廊,離面七層樓,故名七重天。

  我們醫院重新翻造完病房大樓,各科室一哄而上,搶占瞭各自有利的位置,分完瞭,才想起護理部值班的還沒有休息室,各科主任不肯把吞進嘴的肥肉吐來,院方無奈,隻能在內科樓頂違章搭建一間平房,交給護理部算是休息室,天晚上護理部安排各科室護士長輪流入住,半夜起來去查各科護士值班情況。

  今天晚上是我們科的護士長,張萍,她……這是跟誰呀?

  我等兩個白影進瞭房間,窗戶亮起瞭燈光,悄悄地翻過矮墻,貓著腰走到休室外,貼住墻站好,聽裡面有什麼動靜。

  一男一女,當然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傳出來,男的是放射科的李林。高高瘦瘦,四十歲不到,長得一表人材,很帥,缺點是大鷹鉤鼻子,太大瞭,都垂下來。我懷疑是因為長期的鼻炎,遷延未癒。

  奇怪的是,我貼在墻外站瞭很久,竟然裡面再沒有什麼聲音,奇怪?他們倆才的動作不像在作什麼正經事情,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難道是發現我在面,準備要暗算我一下?

  忽然,靈光一閃,我想起這是一個套間,離我站的地方最近的是外間,平常士長在這裡打電話或是寫報告,上次我跟著張萍進來參觀過,裡面才是臥室,室的兩面窗都是貼著大樓邊,我得翻到矮墻的外側,站在平臺突出在半空的屋才能在窗戶望進屋裡,怎麼辦?我猶豫瞭一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耍不瞭流氓!

  我翻出矮墻,站在屋簷上,後背貼住瞭矮墻,一步一挪地湊向前面的窗戶,非常意外,窗戶裡亮著燈,還沒拉上窗簾!大概裡面的人想不到有人敢從半中望裡面偷看。

  我解下SATCHI皮帶,從皮帶環裡抽出來,把皮帶尾梢穿進矮墻外側的雷針鋼索裡,結成環,用手緊緊拉住,防止身體栽出去……

  那樣的話,明天《新民晚報》就會刊登「一青年男性無故跳樓身亡,各單位好高樓消防安全」。

  我小心地轉過身體,面對窗戶站好,一點點把臉移向窗戶。

  先看見的是一張鐵床,如同我辦公室裡的床一樣,鋪著雪白的床單,這是清女工天天來換的,再伸過去一點,貼近窗戶根下面位置,是一條黑皮長沙發,也是全院統一購買的,方方正正,五十年代的式樣,沒有品味。沙發和鐵床之的直角空間,有兩個人!

  「喔!喔……」裡面已經開始瞭!

  張萍跪在地上,全身脫得精光,腿上還穿著肉色高筒絲襪,嘿嘿!看來欣賞人絲襪美腿的大有人在啊!李林直挺挺地站在地上,一根相當長的雞巴硬翹翹撅著,被張萍含進嘴裡,嘴唇用力地刮著龜頭後面的肉棱,李林雙手扶著張萍頭,身體配合地前後擺動,兩人側身對著窗戶,所以看不見我驚訝的臉。

  張萍用嘴啜瞭好久,李林說瞭句什麼,她抬起頭來望向李林,雞巴從嘴裡拿來,龜頭和嘴唇之間還連著一條彎彎的細絲。張萍站起身來,雙臂摟住李林的子,和他抱著接吻,李林那條又長又黑的雞巴在張萍大腿上亂撞。

  兩人親瞭一會兒,向鐵床挪去,張萍坐到床沿,兩腿並攏收起,縮到床上坐,然後仰面躺下,腳正好對著窗外,李林也上瞭床,把張萍兩腿分開,露出中黑森森的一片,我看瞭有點惡心。

  李林趴到張萍身上,右手在胯下摸著什麼,我想他那是在用雞巴頂開張萍的道口,果然,李林把右手放回到張肩膀上,屁股猛地向下一壓,我看見張萍夾李林身體的小腿一下繃得筆直,兩腳的腳趾並攏,腳尖和腳背挺成直線,李林入同時,張萍大聲地叫瞭出來,「哦喲——」聲音大得我站在緊閉著的窗外都得見。

  李林在張萍身上趴瞭一會兒,兩人說瞭幾句什麼,李林開始慢慢地動起來,從他背後看去,他們身體結合的地方正好在燈光的陰影裡,看不真切,隻覺得林的屁股上下運動得很快,活動距離也很長,一下比一下猛地操著張萍。

  我在窗外看著這一幕活春宮,心裡慨嘆著想不到我們骨科護士長竟能承受李的長傢夥插入。

  張萍年紀不過三十三、四歲的樣子,因為結婚早,兒子己八、九歲瞭,時常我們科室裡來吃午飯,是那種又調皮又愚蠢的孩子,似乎護士長也不太愛他,孩子吃完瞭飯,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裡玩一會兒就去上學瞭。

  張萍雖然不愛孩子,但自己卻保養得很好,護士長的工資很高,接近主治醫的水平,每月大概有四千到五千之間,從她丈夫——吳先生的日常穿著看出,萍平時並不管傢,她的錢都用在購買化妝品和美容保養上瞭。

  張萍的個子中等,也就一米六十左右,身材維護得很好,絲毫看不出是個生後八、九年的少婦,每天來上班,照例是搽得很勻的粉,精心修飾過的眉眼,著很精致的白金首飾,換過工作服開始上班後,先給病人整理過床褥,清洗瞭口,她再特意換掉下身肥大的工作褲,把護士裙的腰帶收得緊緊的,胸脯挺得高的,裙下露出包裹著絲襪的小腿,正式開始新的一天。

  我正想著,屋裡李林的動作更加地快瞭,張萍開始忘情地呼叫,「哦!哦!!呣……」

  我站在窗外聽得真真切切,奇怪的是,我聽見這聲音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能是站的地方不合適。

  李林繼續飛快地插著張萍,張萍的聲音變得低沉瞭,我隻看見她閉著眼睛,皺著雙眉,牙關緊咬,呲開嘴唇,露出咬合的牙齒,兩條腿繃得直直的,八字開,挺舉在半空,李林伏在她身上,在她高舉的兩腿中間進出,忽然,我看見萍閉著眼嘴動瞭動,說瞭句什麼,緊接著,她的身子一陣顫抖,前胸使勁向上起,又落回床上,睜大雙眼,無神地看著李林趴在她身上挺直上身,僵直地抖,張萍一邊哆嗦著身子,挺直在半空的腿慢慢落下,盤住李林的腰,雙手上下撫摸李林的後背,臉貼著李林的臉頰來回摩挲,顯露出對李林無限的溫柔。

  看完他們的表演,我翻過矮墻回到安全地帶,系好皮帶,施施然點上支煙,在嘴裡,雙手抄著褲袋,蹓躂回病房。

  我從樓頂上下來,走進護士站裡坐定,小嫣在桌子對面坐著,雙手托腮看著:「怎麼搞的?沒精打采的。」說著,看瞭一眼我手中的煙,用手搧瞭搧。

  我按熄瞭煙頭,跑到水龍頭邊用自來水洗瞭洗鼻孔和嘴,又坐回來,小嫣滿地笑瞭,我的好奇心又起來瞭:「哎,我問你,你們護士長和放射科的李林是麼回事?」

  「啥怎麼回事?你情我願羅……」她不以為然的說。

  我見話不投機,默默地坐著不出聲,玩著手裡一支鋼筆。

  「啥鋼筆?!」小嫣沒話找話地說,伸手過來拿,我給她,一邊回答:「派,四十五。」

  「派克四十五?為啥要叫四十五?」

  「派克公司成立四十五周年推出的型號。」我賣弄地說。

  「多少錢?大概蠻貴的。」

  「不曉得,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還有啥數字?」她倒有點鉆研精神。

  「還有派克五十一,」我也有點兒精神瞭,「上海仿造的叫英雄一百,老貨。」

  「哪一種好?」

  「五十一好,結構好,不會漏墨水,而且第一滴墨水出來快,現在中國的鋼差不多都是仿造五十一結構,大包頭的。」

  小嫣的眼神簡直對我五體投地,我飄飄然起來。

  看看表,快十二點瞭,我站起來要走,「哎……」她忽然叫住我,指瞭指裡,自己起身快步走瞭進去,我看著她,不明所以,沒動,她從裡面探出頭來,我媚笑著招招手,「來,來呀!」

  我回過味來,跟瞭過去,心開始跳得快些。

  一到裡面,小嫣「忽」地撲過來,抱住我的腰,踮起腳尖吻我,「要嗎?」興奮得渾身哆嗦。

  我有點驚訝,這小妮子說來就來啊,「你想啦?」我在她屁股上揉著,——頭太多瞭,肉也薄,摸著沒有徐晶的手感好,離尚玉和芹更差瞭。

  「想,儂上趟在我裡面出過以後,到現在我還沒做過,和我男朋友也沒有做,現在我裡面急死瞭,快點,快點來。」她動手解我的褲帶。

  「就在這裡?被人傢看到就算數瞭。」我有點不放心。

  「不要緊,病人老早就困瞭,護理部今朝是張萍,她不好意思來自己科裡查,儂快點,自己解開。」

  「儂站在地上,我在儂後面來?」我一面動手,一面問她。

  「哎,對。」她一面解開自己的肥大工作褲,一面滿臉通紅地催促我。

  白色的工作褲滑落到她腳面,小嫣撩起裙子下擺,露出緊湊的小屁股,和包緊緊的白內褲,我脫下褲子,把內褲褪到腿上,陰莖已經翹高瞭,我把小嫣按配藥臺上趴好,她兩腳剛剛踮著夠到地面。

  我一把扒下她的內褲,脫到她大腿上,露出兩腿間肥肥的大陰唇,上面長著疏的陰毛,長長的幾根,彎曲地翹著,我走上半步,右手握著陰莖向後捋下包,露出光禿禿的龜頭,在日光燈下反射著亮光。

  我握著陰莖後段,讓龜頭埋進她咖啡色的陰唇中間,上下掃瞭掃,「嗯,」嫣舒服得哼出聲來,頭向後仰起,「快點,快點進來……」

  我腰向前一挺,陰莖前部進入瞭她,我繼續向前挺去,看著陰莖越來越多地進去,終於,全部插進去瞭,我舒坦地出瞭一口氣,閉起眼,享受龜頭傳來的暖和酥癢,停瞭片刻,我緩緩地前後擺動身體,眼睛看著陰莖從陰道抽出,沾瞭小嫣的液體,閃閃發亮,然後再向前送進陰道深處。

  小嫣仰著頭,兩胯被我扶住,屁股使勁向後撅起,細細的小蠻腰向下凹成圓,身體被我一下一下向頂著,喉嚨裡輕輕地哼著,拚命壓仰著呻吟聲。

  我岔開兩腿站著,前後抽插著她,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小嫣的陰道本來就緊,很少有男人進入過,現在她兩腿並攏,陰道更緊窄,夾得我特別舒服。

  我很快感到呼吸緊迫起來,龜頭熱瞭起來,我俯下身,在小嫣耳邊低聲說:我快要來瞭,我出在裡面好嗎?」

  小嫣睜開迷茫的眼睛,無聲地點瞭點頭,我抬起上身,更用力地操她,龜頭得滾燙,暴漲起來,一跳,開始射精,我挺直上身,下身緊貼住她的屁股,陰插在陰道裡一股股射出精液。

  我站在小嫣的身後,下腹頂著她的屁股,陰莖還有些硬,留在她陰道裡很溫。我休息瞭一會兒,小嫣趴在前面桌子上喘順瞭氣,時時笑著回頭看我,一邊一邊朝我吐著舌頭,我知道她還不知足,趕緊又擺動起下身,剛才半軟的陰莖變得挺拔起來。

  因為剛射精,陰莖雖然勉強恢復瞭硬挺,但龜頭在陰道裡磨擦得有點痛,我牙堅持著,吃力地挺動。

  插瞭幾分鐘,龜頭上不再有過份酸麻的感覺,我很舒暢地前後抽送,剛才射精液在小嫣陰道裡起著潤滑劑作用,有一些被陰莖擠瞭出來,溢在陰道口上,著泡沫拉著長長的白線,順著小嫣的大腿向下淌,我使勁操著,龜頭越來越舒。

  小嫣開始大聲喘息,不時響亮地「哦!」一聲,我用手摀住她的嘴,她鼻子出的熱氣直掃我的手指。

  我一隻手按著她的腰,陰莖急促地進出她的陰道,陰道裡兩種液體被擠得吱吱」作響,直往外冒。

  一會兒,我龜頭發脹,陰囊裡睪丸發酸,我急急地抽插最後幾下,狠狠地把莖插到小嫣最深處,身子一抖,開始第二次射精。

  小嫣也到瞭高峰,兩腿直抖,膝蓋撞得配藥臺的櫥門「咚咚咚」地響,嘴被摀住,發出「唔唔」的叫聲,兩手撐起上身,後仰起頭,身體連接抖動幾下,力地趴到桌子上。

  我完成瞭射精,向前伏在小嫣後背上,喘著粗氣,兩手從她腋下伸到胸前,著衣服握住她的乳房,輕輕揉搓。

  喘瞭一會兒,我把她拉起來,面朝著我,把她抱在懷裡,低下頭熱吻著她的頸,又扯開她的工作服前襟,推高她的乳罩,吻著、咬著她的乳房和奶頭,兩手伸進她衣服裡上下撫摸她光滑的屁股和背脊,她閉著眼,踮高腳跟,手臂掛我的脖子,下身還光著,享受我做愛後的親吻。

  「流出來瞭,流出來瞭。」忽然,小嫣喃喃地說。

  「什麼?」我停下吻,問她。

  「你的東西從裡面流出來瞭,」她臉紅紅地說著,一面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紗,在腿間擦著,一會兒,拿上來看看:「你看,那麼多,是兩次的,對吧?」壞壞地笑著,問我。

  我低頭看瞭看紗佈,上面是一灘黏稠的白液,微微泛黃,我有幾天沒有排出。

  我略帶厭惡地看著紗佈,上面的液體映著燈光:「快點,快點扔掉。」

  小嫣看著紗佈,猶豫瞭一下,扔進瞭敷料桶裡,有點舍不得似地盯著看瞭很。

  我和小嫣一前一後地進瞭我的辦公室,我讓她進裡面的浴室洗洗。我在外面她,心裡有點懊喪,這算怎麼回事呢?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瞭,她一逗我,就能插進她身體操她一次,其實幹得並不痛快,心裡總覺得堵著什麼。

  不像和徐晶、或者和尚玉做愛,徐晶熱情,狂野如火,尚玉溫柔婉約,力不勝的樣子,我回憶起和小嫣第一次過夜後,我想讓她給我做老婆的事情,心裡發覺得好笑。

  她很快地在裡面洗乾凈下身,穿上衣服出來,和我摟抱著吻瞭一會,就去護站一個人值夜瞭。我顧不上洗澡,倒在床上,拉過被子就「呼呼」睡著瞭。

  第二天出瞭夜班,早上忙病房的事情,在主任辦公室裡講完瞭手外傷內容,主任很認真地聽我講完,給我逐條評點,糾正瞭一些講錯的地方,才算罷休。急著趕回傢,等他們一走出去,我三步兩竄地跑回自己房間,換掉衣服,打瞭呼,下樓找到自行車,風馳電掣地向傢騎去,因為我知道,今天又是星期五,午,徐晶要來。

  回到傢,我脫掉衣服,站在浴室裡,仔細地洗乾凈身上每一寸皮肉,我不能徐晶察覺別人的記號。

  洗完澡出來,正在換衣服,聽到有人敲門,我疑惑著光著腳走過去,從防盜裡望出去,我的天!是尚玉!怎麼辦?開不開門?開門的話,可能又是一場大,勢必影響到晚上我和徐晶;不開門?沒有這麼巧,她和我前後腳來,況且我自行車停在樓下,她能認得出。

  我硬著頭皮,打開房門,把她迎進來,她眼含春意地望著我的光膀子,我暗叫苦。

  我請她在沙發上坐下,倒瞭杯茶給她,自己快速地穿好衣服,光著腳板在她面坐下,拖鞋讓她穿瞭。

  「怎麼啦?看見我來不高興,是嗎?那我走瞭。」說著,她站起來,好像要。

  「不是不是,我昨天前天連值兩天夜班,很累,所以連帶情緒不好,坐一會走吧。」我客氣地讓她,心裡巴不得她能堅持離開。

  「怪不得,我看你好像臉都黃瞭,原來是值班啊!!」她往後一落,又坐下。

  我提防著她,坐得離她遠遠的。

  一兩個月前,春節期間,我和她的父母們都不在上海的時候,徐晶也在安徽望父母,她把我拉到她傢裡說是看她的作品。看著看著畫,她的身子像蛇一樣住我,舌頭伸進我嘴裡貪婪地攪動,我第一次經歷女人如此猴急地需索,在她母睡覺的大床上,我在她體內射瞭一次又一次,後來,我無能為力地拔出濕漉的陰莖,發覺她屁股下面的床單濕瞭一片。

  躺在她身邊休息的時候,她喘著粗氣,短短續續地告訴我,她想給她父母來個既成事實,利用懷孕退回那門親事,當時嚇得我冷汗直冒,我不是擔心別人仇,而是不想我的父母也因為這樣的既成事實給我決定婚事。

  她後來終於沒有懷孕,退婚的事倒是成功瞭。從那次以後我始終對尚玉保持戒心,不知道她今天來又想搞什麼花樣。

  「喂,你今天這麼客氣呀,」她看著我窘迫的樣子,不懷好意地笑著,「前趟你蠻熱情的嘛……」她故意拉著長聲,我聽在耳朵裡,後背一陣陣發涼。

  「嗯,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事想找我做擋箭牌啊?」我壯著膽子,皮笑肉不笑問她,她笑得更開心瞭,拖鞋掛在她腳尖上晃蕩,吸引瞭我的註意。

  「哎喲,今天來就是來看看你,你怕什麼啊,上一次又沒把你供出去,看把緊張的,在樓下遇見我連招呼都不敢打,這種事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心裡罵著:「他媽的,你當然不怕啦,你跟誰不一樣過?我呢?我還沒想討老婆哪!你差一點就讓我多一個老婆!」

  我沒好氣地說道:「哼!哼!你上次給我來個先斬後奏,你把我當什麼?播機?老實講,自從我那次遇見你,真的很高興能又找到你,中學裡你我就眉來去,那時不懂也不敢,現在好不容易我們都成年瞭,我真打算好好和你來往來。你講過你不喜歡你姆媽給你介紹的戇大,你想退婚我可以幫你想辦法,這種主意我一肚皮都是,嗨!你倒好,拉我來陪你做這件事,你自己講,我光火不火?」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半天才輕輕地說:「你講的都是真的?我當你對我是玩的哪!」

  「不是,不是玩玩那麼簡單的,」我頹然地倒在沙發裡,像泄瞭氣的皮球,捂著臉,「不是啊……,我認真過的,你不讓我認真。」

  她的臉變白瞭,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我還是走瞭吧。」我看她站起來,走向門口,我跟著她。

  忽然她轉身面向我,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黃軍,我也可以認真的。」完,伸手去扭門把手。

  「慢!等一歇……」我停住她,她欣喜地回過頭來,眼睛熱切地看著我的眼,等我說下去。

  「拖鞋,你穿著我的拖鞋,換上你的鞋再走。」

  ***    ***    ***    ***

  晚上,徐晶抱著一大堆東西撞進門來,嘴裡一邊嚷著:「快點接住!快點!再下去一次。」說完,扔下東西「咚咚咚」下樓去,又「咚咚咚」地跑上來,著兩桶什麼。

  「啥物事?這麼多?」我好奇地問她,地下有三個大塑料桶,還有她背來的隻大旅行袋,裡面「唏哩嘩啦」地響,好像有一堆鐵器。

  「油泥,」她踢瞭一腳塑料桶,「我搬到你這裡來創作,宿舍裡太鬧瞭,剛一點靈感就……咻!」她吹瞭一聲口哨,右手食指在空中向外劃瞭一道弧線。

  「你說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我有點受寵若驚。

  「嗨嗨嗨嗨……,」她討好地抱住我的胳膊貼在胸前搖晃著,「讓我住嘛,我住到畢業,好不好?」

  「我求之不得,你不搬走才好呢。」我撫著她的脖項吻她,心裡高興得「砰」亂跳。

  「好!我住到你給我找到新住處,我才搬走。」徐晶高興得在地上轉圈,好啦,你幫我搬到陽臺上去,以後我就在那裡做事情。」

  「啊啊啊,那我們的衣服曬在哪裡?」我想到瞭日常生活。

  「啊呀,你就追求一點形而上的吧,神而下的,NO WAY!」她像網球星一樣地揮揮手。

  這天以後,徐晶開始在陽臺上塑起像來,洗好的衣服晾在廁所裡滴滴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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