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廣告上的內容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奇怪的就是都沒有人來應聘。因為時不時會因為妻子的事而離開店鋪，所以沈俊還是希望能早點招到人。要是店鋪時不時關門，這邊的生意隻會變得越來越差。從這傢店營業到現在，前前後後招聘過五個店員。在沈俊印象裡，在工作方面做得最好的就隻有許珠雅。
可惜……
想起許珠雅的墮落，沈俊不免嘆瞭一口氣。
要是許珠雅沒有墮落，他和許珠雅或許依舊會像夫妻一樣經營著這店鋪。
沈俊這個人其實沒什麼很大的報復，就是希望日子過得平平穩穩的。
有足夠花的錢，然後一傢人其樂融融就好。
前者是差不多已經達到瞭，至於後者，隻能說曾經擁有過。
「昨天怎麼又沒有營業？」
聽到周沫的聲音後，看著站在一旁的周沫的沈俊道：「最近有別的事要忙。」
「那個挺漂亮的女的呢？」
「她嫌這邊離她傢太遠，所以就辭職瞭。」
「真可惜啊，」周沫笑瞇瞇道，「大傢之前一直在說你跟那女的怎麼樣怎麼樣的，沒想到她就突然辭職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好奇罷瞭。」
「我跟她隻是普通關系罷瞭，」嘆瞭口氣後，沈俊道，「感覺我真應該直接招個男的，這樣你們就不會在那裡胡說八道瞭。」
「現在同性戀不是很多嗎？」
聽到周沫這話，沈俊都有些無奈瞭。
為瞭轉移話題，沈俊問道：「你姐夫的事處理好瞭沒有？」
「有些戲劇性，」周沫道，「因為是我姐夫殺死瞭柳曼妮，所以在正常情況下應該由我姐賠償一筆錢給對方的傢屬才是。可昨天我姐突然叫我去對方傢裡吃飯，還說讓我直接喊姐夫。我姐這話把我嚇壞瞭，我就問是怎麼回事。她說柳曼妮的老公其實是她的初中同學，他們以前就喜歡彼此。之後因為男的搬走瞭，他們兩個就失去瞭聯系。沒想到因為劉成勇柳曼妮兩個人的死，他們又再次重逢，所以就打算讓兩個破碎的傢合二為一瞭。所以真的很有戲劇性啊，死瞭兩個人，卻成全瞭另外兩個人。這樣其實也好，劉成勇和柳曼妮就當是去陰間當夫妻，他們兩個就在陽間當夫妻。」
「確實很戲劇，這種概率太低太低瞭。」
「人生如戲，不是嗎？」
「嗯。」
「所以我們隻是戲子，在這個巨型舞臺上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我扮演的是移動服務專員，你扮演的是戴爾專賣店老板。某天要是我們換工作瞭，那就是過度到其他角色去瞭。當某天我們入土為安時，戲子的身份才得以結束。」
「聽起來好真的是有些悲哀。」
「人啊，隻要是為賺錢而活著，那就是個悲劇。所以有時候我就在想，假如某天我不需要為生計發愁，那我是不是可以過得很快樂？比如我喜歡畫畫，那我是不是可以經常背著畫架到全國各地畫畫？用畫筆記錄其他人的人生，或者是眼裡所見。反正我覺得那樣的生活很好。可惜啊，錢終究是魔鬼，我終究隻不過是錢的奴隸罷瞭。」
「那就趁著年輕多賺點錢，這樣以後可以過得輕松點。」
「或許吧。」
聳瞭聳肩後，笑瞭笑的周沫便返回瞭營業廳。
在門口站瞭十多秒後，沈俊也走進瞭店裡。
臨近十點，有個長得頗為難看的人來應聘。
沈俊並不是外觀主義者，但因為店員是店鋪的門面，長相和身材都要過得去才行。所以故意問瞭幾個比較刁鉆的問題以後，沈俊就以不太合適為由送走對方。
打開音樂播放機，選瞭個名為「ｋｔｖ必點曲」的電臺後，沈俊就開始聽起瞭歌。
正聽著，沈俊的手機突然響瞭，是於美娜打來的電話。
擔心於美娜又受到騷擾，暫停音樂的沈俊急忙接通。
「美娜，是不是又被那個男的騷擾瞭？」
「不是呢，」電話那頭的於美娜道，「昨晚看電影看到很晚，現在才剛剛睡醒。好像看到差不多淩晨三點吧，所以現在我眼睛都有點兒腫腫的。」
「那你沒有做早餐給小莉吃嗎？」
「我早上都比較晚起來，所以她都是在社區外面吃豆漿包子之類的，偶爾是吃我買回傢的牛奶面包。」
「自己做早餐會比較有營養。」
「無非就是稀飯之類的吧，也談不上什麼營養，」笑瞭笑後，電話那頭的於美娜問道，「晚上有空不？」
「有什麼事嗎？」
「就是希望你能來我傢，然後我們隨便聊一聊天。」
「再說吧。」
「我想跟你聊一下參加那個俱樂部的事。」
聽到於美娜這話，皺瞭下眉頭的沈俊問道：「你願意和我去參加？」
「不確定，所以需要先聊一聊。」
「還是算瞭吧，」沈俊道，「我和你說過加入那個俱樂部要進行宣誓儀式，而你也已經知道瞭宣誓儀式的內容。就像你所說的，假如整個過程被錄下來，那就等於對方手裡擁有瞭足以威脅我們的籌碼。這樣的話，我們或許不得不被迫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但你還是想加入，還是想找出那個你想找出來的人，不是嗎？」
「是沒錯，但我不希望發生那種事。」
「哪種？」
「就是你當著我的面和其他男人……」
喉嚨動瞭下後，沈俊已經不敢繼續往下說，因為他腦海裡已經出現瞭那樣的畫面。畫面讓他口乾舌燥，又讓他滿是罪惡感。就仿佛，是他親手將於美娜推入其他男人懷裡，讓其他男人瘋狂進出似的。
「我以前有做過小姐，所以那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什麼意思？」
「有次我被一個男的帶到賓館的時候，賓館裡還有一個男的，說是他哥們。至於期間發生瞭什麼事，就不需要我和你多說瞭。盡管我已經脫離那個行業很多年，但終究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所以重現一次也沒什麼大不瞭的。當然瞭，不是說我希望重現，我隻是想幫你罷瞭。假如不是必須找出那個人的話，你應該不可能向我提出那樣的要求的。反正大前天晚上你和我聊完以後，我就一直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幫你。一想到你算是救瞭我女兒，所以我覺得這個忙我還是有必要幫的。」
「算瞭吧，」沈俊道，「我自己再想辦法。」
「可以啊，反正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說一聲，」停頓之後，電話那頭的於美娜問道，「晚上能來我上面嗎？」
「我老婆不太喜歡我和你接觸。」
「為什麼？」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自己的老公經常往另一個女人傢裡跑。」
「那你找個藉口，別說是來我傢就可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