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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外小段:一個丫鬟的野望

卷外小段:一個丫鬟的野望

  小桃是個孤女,自小在方府跟隨方傢小姐長大,方傢小姐比她大上幾歲,自小似主仆,亦似姐妹。身為書香門第的閨女,小姐的容貌才情她是知道的,自從小姐十五歲第一次跨出閨門之時,蘇州城裡便傳出瞭文無第一,容無第二的說法,她的容貌和才學之影響,甚至到瞭萬人仰慕,卻倶自慚形穢,無人敢問的地步,雖有幾分誇張,卻不遠矣。

  世人皆言:哪個少女不懷春。跟所有花樣年華的少女一樣,十八年華的她,也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將來定是要隨嫁姑爺帶暖床的,她暗叨著小姐如此才情,嫁個狀元郎都算下嫁,估摸著小姐少不得也要得個誥命,而自己,至少也是水漲船高的成為姨奶奶,憑著她的聰明,說不得也能得個誥命,那才算是人生美滿。

  誰知天不如人願,誰也不曾想到老爺竟會出瞭事,天姿國色的小姐竟被個粗劣無比的莽撞漢子乘虛而入,半搶半買瞭去。她永遠記得,那一天雖是艷陽高照,在她眼中,卻整個都是灰暗色的,那個本該幸福溫暖的晚上,她躲在院子裡,整整哭瞭一夜,甚至,她覺得自己的傷心,比小姐要更甚。

  看得出,小姐也是萬念俱灰,一度心如止水,欲平淡瞭此一生,她也隻覺自此失去瞭人生的希望,那段日子,她才真正體會到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的滋味。

  每逢漢子酒後需要時,她都百般推脫,甚至不動聲色的將小姐推將出去,而自己則悄悄的堅守住貞潔之身,這大概也成為守住她當初希望的最後一個心靈的堅持。

  每每看到小姐幾近絕望的走進房間,她也隻覺悲哀,卻又暗自慶幸,似乎那漢子隻沈溺於小姐的溫柔鄉,暫時來不及染指到她。

  或許這個世間真有佛,看不得她這高潔之人就此瞭卻殘生。

  那次與小姐去西園寺為主母燒香祈福,竟讓她與小姐遇見瞭李公子。

  在那個煙雨朦朧的下午,她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撕開瞭一道口子,早已停止跳動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

  那偉岸的身軀,如旭日般溫暖到心窩的笑容,像持續陰霾的天空中灑下的一抹和煦的陽光,讓已死去的她,又活瞭過來。

  口吻生花、雅人深致、氣宇軒昂、卓爾不群、才高八鬥……似乎所有她能想到的華麗辭藻都無法映襯出他的不凡。

  天可憐見,李公子顯是被小姐給迷住瞭,待看小姐,雖秉守止禮,卻無法掩飾住那重又靈動的眼神。

  小桃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李公子對小姐的濃濃情意,也自覺也感受到小姐的心動,隻無奈已嫁做人婦,不敢有所愈禮。而那李公子,卻是不曾嫌棄小姐,多次言道要帶小姐離開,小姐未嘗沒有心動過,隻顧忌傢人,每每難下決心。自此,她便成瞭兩人穿針引線之人,每念於此,總覺自己便如《崔鶯鶯待月西廂記》裡的紅娘一般,隻不過她這紅娘,早已先於崔鶯鶯給張生暖瞭床,而且想此生都暖下去而已。

  眼見這半年多來,小姐對李公子的情意已愈發難以自禁,不曾想又發生今日之事,口口聲聲說要為李公子收住的小姐,竟又進瞭那漢子的房,而且帶有幾分主動的,她胸中氣悶到難以言訴,隻覺這是小姐背叛瞭李公子,更背叛瞭自己。

  「既是如此,小姐,你也怪不得我瞭。」小桃喃喃的,眼中閃爍著一股異樣的光芒。

  豎日,鄭鳶醒來,發現床上依舊不見伊人,想是昨夜雖與瞭他,終究心性仍未改變過來,他隻得嘆口氣,待要喚小桃時,進來的卻是另一丫鬟,雖有些詫異,也未多問。很多時候,這座小院裡,他反似寄居的一般。

  用過早點,正撫著背痛的厲害,問起夫人,丫鬟卻道一早與小桃出去瞭,他隻當又去瞭嶽父處,也未多問,正躊躇著要去百戶所,就見周衛走瞭進來,道是百戶相召。

  百戶所裡,本是滿臉陰沈的李毅權見到鄭鳶呈上的會票,面色略微緩和,卻不看那數目,隻問道:“這是……”

  “蘇州商賈挽留知府青天,自願捐賦四十萬兩。”

  “四十萬兩?”李毅權一皺眉,“你說收上來四十萬兩?”

  “確是四十萬兩沒錯。”鄭鳶疑道,暗叨:自己可全數呈出瞭,不曾有所隱瞞,對面如何仍一副我有所隱瞞的模樣。

  “你很不錯!”良久,緊皺眉頭的李毅權忽然展顏大笑起來,還走下堂來,連拍鄭鳶幾下,心情無比愉悅笑道:“昨日有人密報,說你收瞭四十萬兩,今日定會隱瞞。很好,你很好。”

  此話一出,驚出鄭鳶一身冷汗,得虧自己做瞭放長線釣大魚的準備,硬是按下瞭截留十萬兩的貪念,否則今日不但無事,反而要大禍臨頭,至於是誰的密報,自有後面的手段去查明。

  “有瞭這四十萬兩銀子,我少不得是個千戶,若到瞭那日,定保舉你為蘇州百戶!”有瞭這四十萬兩,再加上鄭鳶的“忠心”,李毅權大是高興,連官職也許出瞭。

  “謝大人!”鄭鳶笑著拜謝,又道:“不知大人準備如何分配這四十萬兩銀子?”

  “自是繳入內庫。”李毅權哈哈笑道,仿佛那千戶的帽冠正在向自己招手。

  “大人,屬下妄言,如此這般,隻怕大人要留在這蘇州,便走不得瞭。”

  “嗯?”李毅權一楞。

  “去歲今年,聖上連下數道旨意,加賦催繳,各有極盡能事,倶不能成。大人受命不過月餘便成,你道上面會有何想?”此話讓李毅權陷入沈思之中。

  “其果有二,其一,大人果敢精義,當授命繼留;其二,欠賦二十五萬能入四十萬;那再加賦四十萬,大人可能入百萬?”

  鄭鳶話雖不多,卻如一盆冷水澆下,澆得李毅權個透心涼:“甚是有理。提醒得對,提醒得對。你說,該如何章程?”

  鄭鳶想瞭想:“還復朝廷仍是二十五萬兩,十萬兩呈與指揮使大人。”

  “那還有五萬兩呢?”

  “五萬兩?哪還有五萬兩?”鄭鳶一臉大驚的模樣,“屬下隻收的三十五萬兩,倶已上呈,不敢有絲毫隱瞞,如何還再有五萬兩。屬下確是不學無術,大人可也不能框我。”

  李毅權聽得這話,好是一楞,盯著他看瞭半響,終於展顏一笑:“是本官記錯瞭。你且下去吧。”

  “是,大人。”鄭鳶正要拜別。

  “等等。”李毅權又叫住瞭他,“去歲以來,百戶所難為米糧,我記得一直欠你的火炭銀尚未發放,你自去領五百兩銀子。”

  “謝大人!”鄭鳶做出個驚喜的模樣,心裡卻是暗罵“鐵公雞”,給瞭五萬兩銀子,隻給自己五百兩,端是吝嗇無比。不過,現今看來,這空手套白狼的五萬兩,倒是買瞭一個親信,與北京錦衣衛指揮使搭上瞭關系,想來一個百戶應是跑不瞭的,算算,也值。

  又想想昨日裡,與傢中美妻的纏綿,他美美的,隻覺已看到瞭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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