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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密謀的反抗

二十三、密謀的反抗

  「啪!啪啪!」

  「啊……嗚嗚……啊……」

  酒店的總統套間裡,鞭子著肉的清脆響聲,女孩痛苦的哀號聲,還有男人們情欲澎湃的高亢淫笑聲。好在這是的房間,好在沒有人來幹涉這門外十米外都聽得到的哭聲,好在那三個毫不憐香惜玉的男人,是李冠雄的上賓。

  但,受虐的可憐女孩,卻是李冠雄手裡的第一大王牌,新任最受歡迎女歌星淩雲婷。

  她太受歡迎瞭,連遙遠的日本也深知她的大名。於是,三名慣於獵色的日本富豪遠涉重洋而來,找到李冠雄要求買春。他們開出令李冠雄難以拒絕的價碼,獲得瞭一天對淩雲婷的擁有權。

  李冠雄不想答應的,這三個傢夥是臭名昭著的虐待女人行傢,經他們手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帶著遍體鱗傷回傢?淩雲婷現在事業正旺,日程完全排滿,是不可能被他們玩瞭一天之後還能有三五天假期的。

  可他現在確實需要錢,尤其是現金。五千萬的報價在這個時候,李冠雄無法不心動。但他也隻好徒勞地囑咐幾句下手不要太重之類的話,然後就讓淩雲婷去自求多福瞭。

  淩雲婷四蹄倒躦地被吊瞭起來,雪白柔嫩的肌膚上佈滿著鞭痕和凝固瞭的紅蠟燭,她迷人的肉洞裡插著一根粗大得可怕的假陽具,幽窄的肛門裡插著一根佈滿凸粒的玻璃棒,她兩隻微翹著的可愛乳頭上,夾著兩隻連著電線的小鐵夾子,電線還連著貼在她兩片小陰唇上的小錫箔,通瞭電之後,可憐的玉女就沈浸在極端的性欲之中瞭。

  陰戶裡的假陽具嗡嗡作響,在嬌嫩的肉壁上轉著扭著,電擊的疼痛伴隨著如潮湧來的一波波淫欲,淩雲婷張開喉嚨疼得大聲哭叫著。美麗的肌體吊在半空中顫抖著,無情的皮鞭仍然不停地抽打著她的屁股、她的大腿、她的後背、她的乳房,每一鞭落下,都伴隨著可憐的玉女明星一聲尖叫、一陣扭動。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麼痛苦的折磨,竟然隻是熱身。

  今天,三個日本人舉行一場比賽。比賽的內容是繩藝,而比賽的道具,是淩雲婷。

  「繩藝大師」進行捆綁的時候,現在反而成爲淩雲婷難得的喘息機會。等她的身體被放下地面,「大師」甲扯著繩子開始在她身上纏繞、「大師」乙和「大師」丙「禮貌」地坐在一旁圍觀時,淩雲婷的肌肉反而是相對放松的。「大師」甲捆得很認真,於是淩雲婷有瞭二十來分鍾接觸地面的時間。

  當繩子再一次升起時,她的右腳被彎曲後貼著大腿綁緊,左腳直直地指向上方,身體橫著懸吊起來,下體的隱私之處完全暴露出來。

  淩雲婷喘著氣,低垂著頭,一頭長發幾乎垂到地面,遮住瞭她半邊臉。「大師」甲伸手在她敞開的胯下拍瞭一拍,在淩雲婷的哼叫聲中,將她的頭發紮在一起,向後拉著使淩雲婷的臉上仰,然後把頭發系在後面的吊繩上。

  「嗚嗚……」淩雲婷痛苦地仰著頭,無法動彈。隻要她的頭稍一動,頭皮馬上就扯得發麻。兩個小木夾先後夾上她的乳頭,淩雲婷咧著嘴忍著疼。

  「Put out your tongue !」看到第三個木夾晃在眼前,淩雲婷心在顫抖。她的舌頭是絕對不能受傷的,可是現在她連搖頭都做不到。

  「Please……」她想哀求,但小嘴剛剛張開,兩根手指不由分說就伸入她口中,捏著她的舌頭往外便拉。淩雲婷不敢掙紮,隻好聽任他把自己的舌頭拉瞭出來,木夾就這樣夾住舌尖。

  「不!」淩雲婷心內呼喊著,口裡嗚嗚直叫。現在的樣子狼狽之極,伸長的舌頭,真是活脫脫一隻小母狗。

  「啪!」鞭子又揮舞起來,第一下,就瞄準她大大張開的陰戶。

  「嗬!」淩雲婷全身一震,身體猛的一顫,腦袋一晃,頭皮又是一陣劇痛。眼淚從眼角迸出,美麗的五官擠做一團,被迫伸著舌頭的口中,口水滴滴而下。

  「Nice!」圍觀的兩名觀衆拍手叫好,這女孩痛苦的樣子太美瞭!

  皮鞭一下下,落在雪白的胴體上,留下一道道紅痕。淩雲婷努力仰著頭忍受著,當一根粗大的按摩棒塞入她受傷的陰戶時,她反而舒瞭一口氣。畢竟,剛剛已經被電得淫水橫流瞭,陰部被按摩棒折磨,總好過被鞭打。

  可她高興得太早瞭。這一口氣還沒舒完,晃在半空的身體突然旋轉起來。「大師」甲的手推著她的頭、推著她的屁股,繩子一圈圈收緊,紮在繩子上的頭發被繞瞭好幾圈,拉得更緊瞭,淩雲婷被轉得頭暈腦漲,根本沒法用力去仰起她的頭,頭皮在她的尖叫聲中,疼得似乎就要被撕下一般。

  美麗的赤裸胴體,困在繩索的織成的網中,袒露著少女最隱私的部位,在尖叫聲中轉著圈。一會眼前是張大嘴巴哭泣的臉,一會眼前是被按摩棒侵入的下體,真是美妙啊!圍觀的兩名觀衆興奮地鼓著掌。

  旋轉終於停住瞭,繩子已經轉不下去瞭。「大師」甲捧住淩雲婷的頭,端詳著她漲血的臉,輕輕抹瞭一下她臉上的淚珠。

  「Please……」淩雲婷含糊不清地哀求。她全身酸痛之極,真怕自己支撐不下去。這段日子裡,她歌影兼顧,本來已經累得快趴下瞭,她真懷疑自己的體力能不能應付這三個變態的人渣。

  面前的日本人隻是面帶微笑,象是欣賞著藝術品般地欣賞著她哭泣的臉龐,欣賞著她被捆成羞恥模樣的肉體。當他微笑中的嘴角向上再翹一翹時,淩雲婷知道大事不妙瞭。

  日本人其實沒幹什麼,他隻是放開捧住淩雲婷腦袋的手而已。

  繩子的張力在繃緊一剎松開,便如脫弦之箭!淩雲婷從喉中發出長長的尖叫聲,身體向著相反方向飛快地轉起來。

  「咚咚!」是物品掉落的聲音。剛剛塞入她陰戶的按摩棒,就象脫水機甩幹衣服上的水珠一樣,呈拋物線甩瞭出去。

  「我要死瞭!我要死瞭!」淩雲婷腦中嗡嗡作響,急速的旋轉慢慢緩下來,她赤裸的胴體吊在半空繼續晃悠著,她好象身體已經失去瞭知覺,整個人暈頭轉向,輕飄飄的,似乎被抽光瞭力氣。

  當「大師」甲抱住她高舉的左腿,肉棒捅入她還在顫抖著的肉洞,還邀請他兩位同伴來品嘗這美妙肉體時,淩雲婷其實已經半暈過去。她空洞的眼神無法聚焦,當一根臭哄哄的陽具塞入她的口中時,她隻是木然地吸瞭一下,便張大著嘴巴,任由那根東西在自己的口腔裡捅來撞去。

  看到淩雲婷已經無法正常「服務」瞭,「大師」甲的表演也就告一段落。淩雲婷終於又被放瞭下來,解繩子、手腳活動五分鍾、「大師」乙開始拿著綁子在她身上比劃著度量著……間中,還喂淩雲婷喝瞭一杯牛奶算是補充能量。但不管如何,淩雲婷總算又「休息」瞭半個多小時,她看起來又好象「恢復」瞭不少。

  「恢復」瞭,當然就繼續!「大師」乙采用的龜甲綁法,費的繩子特別多,費的時間更多,勒得非常非常緊。在綁好她的上身,還沒吊起來時,淩雲婷已經全身麻木瞭……

  三個日本鬼子,輪番在淩雲婷身上使出「生平絕技」,把淩雲婷用各種奇怪形狀綁吊起來後折騰好一陣,才分別對她進行強奸。在整整折磨瞭淩雲婷五個多小時之後,每個人才幹過她一次,有一個人還沒真正射出來。

  真正的輪奸,開始於淩雲婷在半空中吊瞭六個小時之後,覺得花樣已經玩得差不多瞭的三個傢夥,開始命令幾乎奄奄一息的淩雲婷一一爲他們口交,然後才將沾滿少女唾液的的勃起肉棒,兇狠地插入那被各種按摩棒折磨得差不多磨破皮的陰戶裡。

  淩雲婷又一次感覺到地獄的味道。她的心臟早已沒有力氣,她的四肢早已麻痹,她的身子也差不多無法感受到性欲的快感瞭。但她仍然被懸吊著,即使偶爾被放瞭下來,也隻不過是爲瞭變換一下捆綁的姿勢。她劈開的雙腿間,在可惡的日本人奸淫過後,總是被插入各式奇怪的東西,從五花八門的按摩棒,到鋼筆、打火機、雪茄,直到最後她高根鞋的鞋根。

  淩雲婷心想,如果以前沒有遭受過李冠雄他們那樣殘酷的虐待和輪奸給予她的磨練,她今天一定會死在這可恨的日本鬼子的繩索上。可即使是李冠雄他們,多少也會顧及她的安全,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淩雲婷連含肉棒都有氣無力瞭,她頹然趴在一個日本人身上,又被另一個日本人壓在身下,將她夾成三明治。兩根吃瞭藥的肉棒一上一下在她腫痛不已的陰戶和肛門同時沖刺著。淩雲婷已經記不起他們誰是大師甲乙丙的哪一個瞭,身體軟綿綿地,口裡無力地叼含著第三根肉棒,聽任他們殘忍地榨取完自己身上最後一絲能量。

  反正是整整的一天,日本人都在不顧一切地使用著他們五千萬換來的價值,他們每個人都在淩雲婷身上泄瞭七八次以上,到淩雲婷離開之後,他們用瞭差不多兩天的時間來睡覺,恢復著他們的能量。

  他們比賽的結果,淩雲婷並不知道,她隻知道的,自己被折磨得快死瞭。而可憐的她,隻短暫地休息瞭幾個小時,在飽遭蹂躪之後的第二天,還必須去爲《情字號追殺令》的殺青做收尾的工作。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瞭奢侈的休息時間瞭。資金上的緊張使李冠雄令她超負荷地歌影兩棲不停地來回奔忙。

  噩夢!淩雲婷的胸中已經飽漲著淚水,但她必須撐下去。她比誰都清楚,失去她的演藝事業的話,她就等於失去一切!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帶著渾身的傷痕,忍痛夾住腫紅的下體,她準時地到瞭片場。

  現在已經二月底,片子其實半個月前就殺青瞭,連後期剪輯也在日夜趕工中已接近完成。今天,各位影片的主創人員在閃光燈中,擺出各式各樣的造型,正熱鬧地拍攝著宣傳海報。時間真太趕瞭,片子半個月後就要上映。

  她強打著精神,臉上保持著甜甜的笑容,進行著她的工作。

  但這一切,當然逃不過樂靜嬋的眼睛,在收工之後,她將淩雲婷拉到她的傢裡。這個小妹妹太憔悴瞭,顯然受瞭欺負,她再不能熟視無睹。

  「雲婷,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你告訴我,如果你當我是你姐姐的話,你告訴我!」樂靜嬋輕撫著淩雲婷的肩頭,輕聲地說。

  「沒……沒事!」淩雲婷一邊拭著眼淚,一邊說。

  「我知道你一定有心事,一直都有!告訴我,姐姐一起替你分擔好嗎?」樂靜嬋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什麼不平事瞭,如果還裝做什麼事都沒有,她就不是樂靜嬋瞭!

  「我……」淩雲婷淚汪汪地看著樂靜嬋,「我……我真沒有……」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要有個人來傾訴,傾訴她的痛、她的苦。可是,真能說嗎?說瞭又怎麼樣呢?樂靜嬋也許從此會看不起她、鄙視她……就算她不會,但這種秘密能說嗎?說瞭有什麼後果呢?要是李冠雄知道瞭……

  淩雲婷無法抑止從眼眶中滾滾而下的淚水,樂靜嬋越是安慰她,她越是哭得厲害。忍瞭好久的淚水,就讓它在今天通通釋放出來吧。

  「哭吧,姐姐知道你有心事,哭出來會舒服點……」樂靜嬋伸手將淩雲婷摟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咦,你這是什麼?」突然間,樂靜嬋的眼光聚焦到淩雲婷的手腕上,從袖口上露出來的肌膚上,有一道鮮紅的勒痕。

  「沒……沒……」淩雲婷慌忙遮掩。

  「還沒呢!都傷成這樣瞭!你被人打?」樂靜嬋抓起淩雲婷的手察看,「不對,不是打,你被人綁?勒得這麼深,一定綁瞭很久瞭?」她關切地察看著傷痕。

  「我……我……嗚嗚嗚……」淩雲婷眼見遮掩不過去,捂嘴低泣。

  「我再看看……」樂靜嬋捋起淩雲婷的袖子。

  「哇!上臂也有,這兒……還有這兒……」淩雲婷身上的傷痕越找越多,樂靜嬋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驚訝。後背上、大腿上,最後連屁股上的鞭痕都一一被發現,觸目驚心。

  淩雲婷索性不再掩蓋,緊緊摟著樂靜嬋的腰,開始號啕大哭起來。所有的委屈,既然不能再藏在心裡,就讓它們全都發泄出來吧。

  「是誰?是誰幹的!是李冠雄?」樂靜嬋已經出離憤怒瞭。

  「不……」雖然這種事李冠雄也沒少幹過,但這一次,確實不是他。

  「是日本人……嗚嗚嗚……」淩雲婷哭著說。

  「什麼?怎麼會?是怎麼回事?」樂靜嬋追問。

  「他們……他們……嗚嗚嗚……出五千萬……嗚嗚嗚……」一旦說瞭第一句,淩雲婷再也停不下來瞭,現在,她也不想停。說出來吧,通通說出來吧,悶在心裡好辛苦。跟姐姐說吧,她會體諒的,她會安慰的……

  淩雲婷銜著淚,斷斷續續地說著。說著她的星夢,說著她的恥辱,說著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慘痛,說著她被深深地沾污瞭的靈魂和肉體。

  樂靜嬋青著臉,靜靜地聽著。

  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事,樂靜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淩雲婷風光的外表底下,原來是這樣令人發指的境況。

  傢穎是對的,她的眼光沒有錯,淩雲婷不是一個放蕩的女孩。但可秀也是對的,淩雲婷的確不是一個清白的玉女。

  兩個好朋友,她們的看法實在矛盾,但她們都是對的。但她們一定都萬萬沒法想象得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樂靜嬋無法掩飾她的憤怒。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姑娘,竟然就這樣一直被摧殘蹂躪。李冠雄,這個人渣,實在太可惡瞭!

  她想起她的母親。當年也曾經是紅極一時的演藝界天後,要不是因爲這幫骯臟卑鄙的幕後淫魔,她會墮落到拍三級片、拍A 片嗎?她還會無緣無故地一失蹤就十幾二十年嗎?母親,在法律上已經被宣佈死亡瞭,但在樂靜嬋心頭,永遠是不可磨滅的痛。

  「絕不能讓那些人再這樣爲非作歹下去瞭!」樂靜嬋恨得牙癢癢,大吼著。

  「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嗚嗚嗚……」淩雲婷一直在低泣著。

  「難道……難道你沒想過反抗嗎?」樂靜嬋道。

  「反抗?」淩雲婷好象聽到一個天外來的詞語一樣,「不行的……我……我要是不聽他們的,他們會害死我全傢人的……我……我肯定沒法活下去瞭。他們會把我買去最低級的妓院,做最下賤的妓……嗚嗚嗚……」

  「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這樣被他們控制、被他們污辱、被他們踐踏?一點尊嚴都沒有,一點自由都沒有?你以爲心愛的歌唱事業真的是屬於你的嗎?」樂靜嬋越說越激動,「不是!那隻是他們賺錢的工具而已!你?隻是一個玩物,隻是一個傀儡!」

  「不要再說瞭……哇……哇……」淩雲婷放聲大哭。這些話,句句擊中瞭她的要害。得到自由?這是她做夢都盼望著的事情。可是,能夠嗎?真能夠嗎?

  「反抗吧!」樂靜嬋鼓勵她,「我們會想到一個好的辦法的,我們要在你和你傢人都安全的情況下,讓你得回你的自由!相信我,姐姐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嗎?」淩雲婷壓制不瞭內心的期盼。但,她實在很怕。

  「不要怕。我有個朋友是做律師的,她很能幹,我想她一定能夠幫助你的!相信我,好嗎?」樂靜嬋撫摸著淩雲婷的頭。傢穎會有辦法的,她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淩雲婷遲疑瞭一下,微微點瞭頭。這種日子,她真的過不下去瞭。或許,真的有辦法讓她真的可以解脫出來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你?」一見到劉傢穎,淩雲婷的心涼瞭一半。這個女人,她見過,不止一次瞭,不會認錯。就是她!那個被李冠雄奸淫到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女人。

  淩雲婷的臉色全都變瞭。如果這個女人向李冠雄告密,她明白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你們認識?」樂靜嬋大感意外。

  「認識。」淩雲婷忐忑不安地緩緩坐下。

  「呵呵,怪不得傢穎你老說雲婷的好話,原來你們早就認識瞭。」樂靜嬋呵呵笑著。

  「是嗎?」淩雲婷眼睛巴巴地望著劉傢穎,揣測著這個女人會不會出賣她。

  「淩小姐誰不認識?」劉傢穎也心中打鼓,「對瞭,靜嬋,什麼事呢?剛才電話時說得那麼急?」

  「是這樣的……」樂靜嬋看瞭一眼淩雲婷,淩雲婷卻垂下頭去。對於自己的遭遇,這個劉律師早就知道瞭,雖然要被說出來有些害羞,但也已經避無可避瞭。

  樂靜嬋滔滔不絕地說著,還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說到激動處,嗓音響著整間房子都嗡嗡作響。

  「你說,這姓李的混不混蛋?真是氣死我瞭!」她捶著桌子叫著。

  劉傢穎跟淩雲婷默默對望一眼,呼出一口氣,對樂靜嬋緩緩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淩小姐也知道的。被李冠雄欺負的不止是她,還有很多女人。我……我……我也是其中一個……」說到這兒,紅著眼垂下頭去。

  「什麼?」樂靜嬋一時回不過神來。

  「我跟劉律師遇到過幾次,都是在李冠雄的公司裡面。」淩雲婷早就打算豁出去瞭,語氣反而相對平靜。

  「是的,我從國外回來不久,就已經……」劉傢穎紅著眼,盡量平靜地說著。反正,這件事已經沒法對好友遮掩瞭;反正,她早就準備反擊瞭。現在有瞭幫手,她也不用再一個人垂淚,一個人苦悶,一個人承擔瞭。她已經被壓得直不起身瞭。

  「真的嗎?是真的嗎?」樂靜嬋一時還是難以置信。

  但很快,她的臉色就由疑惑轉爲憤怒,極端的憤怒。

  「呯!」樂靜嬋狠狠地拍著桌子。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姓李的簡直不是人!絕……絕不能放過他!」樂靜嬋怒吼著。她美麗的臉,已經漲得血紅,她高鼓著的胸脯,正上下起伏不停地抖動著。

  「傢穎!」她大聲道,「你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也沒打算反抗嗎?你的傲氣哪裡去瞭?」

  「淩小姐,」劉傢穎卻頭轉向淩雲婷,沈吟一下,緩緩道,「你相信我嗎?」伸出手去。

  淩雲婷微微吸一口氣,看瞭一眼樂靜嬋,又看瞭一眼劉傢穎。這個時刻,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瞭,伸手跟劉傢穎握瞭一下,堅定地說道:「隻要你有辦法,我相信你。」

  「好!」樂靜嬋把自己的手加瞭上來。

  「嗯!」劉傢穎坐瞭下來,道,「其實,我一直在替兒子辦轉學手續,我想時機一到,馬上先把他跟我父母送出國。」

  「哦?」樂靜嬋安靜下來,「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真的已經忍不下去瞭,我曾經想過不顧一切豁出去,什麼聲譽事業都不要,連命我都可以不要,去法庭指證他們強奸虐待。要是有淩小姐跟我一起指控,成功的把握很大。」劉傢穎看瞭淩雲婷一眼。

  「我……」淩雲婷嚇瞭一跳。

  「可是這樣的話,還沒到我們成功,淩小姐的傢人肯定會遭到報復。而且淩小姐的前途,也就完瞭。」劉傢穎道。

  「那你要怎麼辦?」樂靜嬋有點不耐煩瞭,「光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我明白劉律師的意思。」冰雪聰明的淩雲婷一點就透,「她想用其他的罪名讓李冠雄入獄。」

  「淩小姐果然聰明!」劉傢穎道,「我知道李冠雄現在集團下面有很多不法的勾當,但無論是組織賣淫還是什麼的,都不能真正搞垮他。所以,如果八年前那項謀殺罪名成立的話……」

  「八年前?」樂靜嬋插嘴道,「什麼謀殺?不是爭傢産嗎?而且早已結案瞭。」

  「我先講一下李冠雄傢的情況吧。」劉傢穎從抽屜深處拿出一本卷宗,翻瞭開來,道,「李冠雄是個私生子,他的生母是李傢的一個女傭,暗地裡跟李冠雄的父親私通,但生下她之後,就被大夫人趕出傢門,幾十年杳無音信。李冠雄從小就生活在大夫人所生的兄長的陰影下,養成瞭暴戾殘忍的……」

  「好瞭好瞭,快說正題吧。你的話怎麼好象電視上的旁白解說一樣?」樂靜嬋催促。

  「嗯,李冠雄的父親死時,大兒子已經死瞭。根據遺囑,集團歸李冠雄,但大部分的其他遺産歸大兒子李峰的遺孀盧雪媛。李冠雄眼看近百億的財産要旁落,就散佈謠言誣蔑盧雪媛養小白臉,當時我是盧雪媛的辯護律師……」

  「這個我們知道,最後李冠雄勝訴,但那部分原本要給大嫂的錢被凍結。可是這跟謀殺有什麼關系?」樂靜嬋道。

  「謀殺,是指謀殺李冠雄的大哥李峰。」劉傢穎道,「當時我在調查這件案時,發現其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最後差不多已經拿到李冠雄謀殺他大哥的證據瞭,可是證人事到臨頭突然在法庭上改口供,證據也不知怎麼回事被李冠雄得到瞭。」

  「什麼證據?」靜靜在一旁聽瞭良久的淩雲婷出聲瞭。

  劉傢穎道:「李峰,也就是李冠雄的大哥,在臥病在床的時候,被長時間喂瞭一種慢性毒藥。結果原本是小事一樁的小病,越吃藥越加重,最後還丟瞭性命。李冠雄因此成爲唯一的繼承人。而直接的責任人,就是當時替李峰看病的醫生,以及一名負責照顧李峰的女傭人,他們都被李冠雄收買瞭。」

  「那個時候,醫生早已在國內失蹤瞭,估計不是被滅口就是逃出國外。而那個知情的女傭阿花,我費瞭好大的勁,才說服她出庭作證,而且還錄下一盒她口述當時經過的錄音帶。但由於一時失誤,那錄音帶中,隻述說瞭阿花自己是如何如何下毒,以及李峰每次吃藥後的身體如何如何變壞,卻沒提到李冠雄的名字。」

  「本來這也不要緊,那錄音帶隻是備份,主要還是阿花自己在法庭上的供詞。隻要她指證是李冠雄指使,那便是最有力的證據。但想不到那天阿花突然翻供,說她對此事一無所知,是被我騙來法庭的!她原來偷偷保存起來的盛藥瓶罐和那錄音帶,同時全部失竊……」

  樂靜嬋和淩雲婷面面相覷,原來當時的案子有這麼多內情,也難怪此案之後劉傢穎難以再在本地立足,要遠赴海外那麼多年瞭。

  劉傢穎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也以爲所有的證據都沒有瞭,李冠雄殺兄肯定會逍遙法外。但前幾個月,我卻突然再遇到阿花。據她的說法,是當時李冠雄的手下綁架瞭她老公和三個兒女,威脅她翻供,不然就全傢人死無全屍……唉!」

  「可是,」淩雲婷道,「就算這個女人現在肯重新出來作供,但都過這麼久瞭,肯定不會有其他的證據,單憑一口之辭,隻怕沒什麼用。」

  「本來是這樣。可是你不會想到,李冠雄這禽獸,在那件事之後,隻放走瞭阿花的老公和兒子,卻扣起瞭她兩個女兒。那兩個無辜的女孩,不知道被他送到什麼地方去瞭。而當時要拿來指控李冠雄的錄音帶,卻還在李冠雄手裡,你們猜他有什麼用?竟然被他拿來威脅那兩個女孩,說要是她們不聽話,就公佈錄音帶,讓她們的母親拉去槍斃,他好報殺兄之仇!」劉傢穎越說越氣,拳頭捶瞭一下桌面。

  「真……真有這種事?那兩個女孩真就相信?」淩雲婷和樂靜嬋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嘿!自從被綁架以後,阿花就再也沒有見過兩個女兒,隻是見過李冠雄錄下的錄像帶。兩個女孩當時隻有十幾歲,太單純瞭,不知道李冠雄其實更怕這錄音帶被公佈,所以一直也不敢反抗。阿花好幾次去求李冠雄放女兒,有一次李冠雄就得意洋洋地說出來。」劉傢穎道。

  「這人渣真不是人!」樂靜嬋也是恨恨不已。

  「那錄音帶……」淩雲婷若有所思,說道,「是不是裡面有一句話,說『四片、天天給他吃四片』?」

  「是!你聽過?」劉傢穎臉上神情一揚。

  「嗯,有一次丁尚方在找……找以前拍下我的錄像帶……」淩雲婷臉上微微一紅,「從很多錄像帶和錄音帶裡面,曾經放過一小段,我隻聽到那句話,覺得很怪所以有印象。剛才聽你一說,那句話很象是在喂藥……」

  「那就是說那錄音帶肯定還在李冠雄那裡?他收藏得緊不緊?」劉傢穎關註地問。

  「一般吧,他在大廈裡有一間房專門放這些錄像帶、錄音帶還有契約什麼的。我跟你的錄像帶都在那兒。」說最後一句,眼角偷偷瞄瞭劉傢穎一眼,劉傢穎的臉一下子也飛紅瞭起來。

  「什麼你們倆的錄像帶?」樂靜嬋好奇。

  「……」

  「……」

  淩雲婷和劉傢穎紅著臉對望一眼。

  「哦,明白瞭。」樂靜嬋呆瞭一下終於領悟,也是臉上一紅,捂瞭一下口。

  「劉律師的意思是把這錄音帶偷出來?可是都這麼久瞭,就算那女傭還肯再出來做證,恐怕也沒什麼用啊?」淩雲婷道。

  「有用。在法庭上,關鍵是看辯論技巧,一件看來不起眼的證據,有時卻可能是最關鍵的。我也一直在收集其他的證據,已經可以慢慢還原案情瞭。」劉傢穎肯定地道,「而且我已經知道女傭的兩個女兒在美國,我在美國的丈夫已經在聯系他的朋友營救她們瞭。一旦阿花再無後顧之憂,我有很大把握告得成李冠雄!這些年我在法律界的朋友現在能派上用場瞭。」

  「嗯,法庭上的東西我們不懂,但真的隻要偷到錄音帶就行瞭嗎?」樂靜嬋躍躍欲試。

  「錄音帶是很關鍵的證物。再說,那個馬大哈的阿花,她隔瞭這些年,當時的情況都差不多忘記瞭。而我當時的筆錄,在去美國前已經沒有瞭……我還需要它重新瞭解當時的細節呢!一些很具體的時間、地點和一些數字,都找不到瞭,但錄音帶裡面有。這些數據,能夠幫我重新接上證據鏈。」劉傢穎道。

  三個女人,緊張地商議著。偷錄音帶的事,當然是會武的樂靜嬋去行動,熟悉地方的淩雲婷引路兼把風,劉傢穎則做好充分的準備,一旦錄音帶到手,馬上展開行動。

  「嗯,現在還需要聯系報紙或者電視臺,讓他們在這些天先給李冠雄一點壓力……」劉傢穎進行著詳細的計劃。

  「明白,到時也是鋪墊。李冠雄的旭光夜總會是個賣淫總部,讓記者去查他?」淩雲婷問。

  「對!反正就是大肆報導他進行著非法勾當,先給一些輿論壓力,對到時出庭大有幫助。再說,這也可以引開他的註意力,給他來個猝不及防!」劉傢穎道。

  「記者朋友我有!」樂靜嬋叫道,「而且還很信得過,她最痛恨李冠雄瞭!」腦子裡馬上浮現起杜可秀的形象。

  「嗯,還有夕霧電影公司,專門引誘或者強迫良傢婦女去拍A 片,也是李冠雄出資的。」淩雲婷不遺餘力。

  「好!那就這麼說定瞭,等我準備好瞭,靜嬋馬上行動。得手之後我警界的朋友會立刻出動,不給李冠雄一點喘息的時間!」劉傢穎重重擊瞭一下手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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