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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人為的裂縫

三十九、人為的裂縫

  母女倆在浴缸裡相擁痛哭,離別二十年瞭,第一次重逢,連一句話都沒機會說,就出演瞭那麼淫穢的一場大戲,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拳交直至肛奸瞭親生母親!在各色男人的肉棒中沈淪瞭二三十年,周碧能夠理解樂靜嬋的心情,不用問她也知道女兒經歷瞭什麼,她隻能暗暗心痛默默垂淚。

  母女倆互訴著離別以來的經歷。原來周碧年少成名,十七歲就成為紅透歌壇的超新星,萬人追捧,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不久之後,她就被唱片公司的老板強奸瞭。她努力反抗著,絕不甘心當一個秘密情婦,結果換來的,是更殘酷的對待。老板不想在身邊留個炸藥桶瞭,他讓人輪奸她,拍下錄像威脅她。當年,誰也沒想到臺前青春靚麗、美艷動人的女明星,私底下竟是一夥人的公共性奴隸。

  樂靜嬋有些呆瞭,那不是別人口中一直譏笑著的母親形象,那簡直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淩雲婷!美麗的少女明星,相隔這麼多年,遭遇竟如出一轍!隻是,母親的當年,好象比淩雲婷的今天更加烈性。因為接下來的劇情,樂靜嬋真不願意重演在婷婷身上。

  那時候,為瞭保住她的演藝事業,周碧曾經默默忍受著。終於,她懷孕瞭,不知道被誰播的種。她宣佈結婚,在老板的授意下,「嫁」給一個表面是公司經理的樂姓小混混,休息一年產女。復出之後,她拼命出唱片、拼命演戲、拼命登臺演出,試圖用瘋狂的事業來掩蓋內心的傷痛。她真的曾經又邁上事業的另一個高峰,盡管私地下,她仍然隻是一個性玩具,甚至高級妓女。她從一個清純玉女,漸漸被迫轉型變成一個艷星,從拍性感寫真,到出演露點三級片……

  最終有一天,她到瞭崩潰的邊緣。被淩辱快十年瞭,她寧願犧牲所有,企圖謀殺那個毀瞭她的老板,同歸於盡。

  行動失敗的後果,是被打入更深的深淵。在刑虐中被輪奸瞭七天七夜之後,她屈服瞭,不僅僅是用她女兒來威脅,是心理防線被完全擊穿,她完全崩潰瞭、麻木瞭,她完全放棄瞭自我。

  曾經傾倒眾生的美艷天後,從此在公眾視野中徹底消失,隻剩下一些性愛小電影,從不知名的渠道中暗暗流出。

  她被禁錮起來,成為極少數富豪才能光顧的暗娼。幾年之後,年過三十的她聲名不再,改名換姓直接被推向老板旗下的夜總會賣淫。她漸漸被遺忘,不知道被轉瞭幾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被賣到李冠雄旗下的夜總會來。這一次,丁尚方要再一次挑選老妓去古裡蘭森島,意外發現她就是當年那個艷星,就是剛剛被他們馴服的樂靜嬋的親生母親。而這,正是控制樂靜嬋的又一個重重的砝碼。

  「媽,你怕死嗎?」樂靜嬋聽完母親的悲慘半生,突然問。

  周碧猛地看瞭女兒一眼,多年沈淪將她從一個倔強的少女,磨成一個逆來順受、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低級妓女。她渾渾噩噩瞭將近二十年,完全將自己的胴體拋之物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活著為什麼。而此刻,驟然間卻好象有什麼東西電擊瞭一下她的內心。

  「不怕!」她望著女兒的眼神,好象明白瞭一些什麼。行屍走肉茍活瞭二十年,就算現在跟女兒一起死,又有何妨?

  「媽,我其實真的很想從這裡跳下去!」樂靜嬋淚流滿面,指著其實根本開啟不瞭的窗戶,「可是我不能!」

  周碧默默點瞭點頭,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

  「還沒洗好嗎?你們兩隻母狗?」門敞開著的浴室外面,探進一個男人的腦袋。

  「好……就好瞭」周碧跟樂靜嬋對視一眼,各自暗暗垂下頭去。

  剛剛還相擁哭泣,互訴別情的母女倆,片刻間化身為兩隻發情的淫獸,好象完全忘記人倫的禁忌。她們先是一邊親吻著一邊貼著陰戶磨豆腐,然後任由雙頭按摩棒貫穿兩人陰戶,扭著屁股就象在相互奸淫著對方……兩具雪白的肉體在男人們的註視下放蕩地叫著春,血脈相連兩對巨碩的乳房在淫亂的扭動中起舞。

  看得欲火高漲的男人們於是加入瞭狂歡,在母女倆69式互抱著舔弄對方陰戶時,肉棒亮在她們的眼前。這一頭,肉棒在母親的小嘴和女兒的小穴裡交替抽插,另一頭,肉棒在女兒的小嘴和母親的小穴裡交替抽插……

  又是一場輪奸的盛宴,男人們已經換過兩批瞭,這對巨乳的明星母女美妙的胴體上,佈滿著幾十個男人的留下的污痕。他們盡情地享用著她們的肉體,命令她們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要求她們表演母女相奸的各種橋段……

  他們很欣慰地看到,母女倆極其順從地配合著他們的淫樂,用盡一切努力,讓他們每一個人……不,每一根雞巴都滿意。

  現場有多少男人,樂靜嬋不知道。她隻知道的是,基本上每個人都同時奸淫過她和她的母親,享受過明星母女雙飛的成就感。在這個時刻,樂靜嬋讓自己忘記旁邊這個跟她一起受辱的女人是她的什麼人瞭,她讓自己記得,自己此時就隻是一隻母狗、一個專供男人淫樂的性玩具。母親的被奸淫的神情是如此的「專業」,樂靜嬋似乎被感染到瞭。

  放開吧,完全放開吧!本就下定瞭決心的樂靜嬋,在經過今天這番痛苦的「洗禮」之後,心中已經不再有任何羈絆。是的,在他們的面前,就當自己是母狗的女兒,又如何?

  總會有一天,全世界會知道真正的樂靜嬋是什麼!但此刻,忘記這些!

  樂靜嬋抱著母親的胴體,放浪地叫著床,讓自己的情欲徹底的噴發。那一根根地自己的身體內興奮地跳動的肉棒,便當是助力自己沈浸在性愛的歡歌中的興奮劑吧!來吧,樂靜嬋就是這麼的不要臉!她扭著屁股,主動地迎合著男人們的抽插,盡情地呻吟著。此時此刻,她就當自己是一隻在性欲的泥潭中不能自拔的性愛機器。

  狂歡沒有間隙,持續瞭好幾個小時。最後,已經被輪奸到失神的母女倆,還得以69式把頭埋進對方的胯下,吸吮著從對方陰道和屁眼裡溢出的精液、愛液、尿液——甚至糞便殘渣,用舌頭全部卷進喉嚨,並以嘴對嘴的一陣濕吻,結束瞭這場淫穢的盛宴。

  在男人們的哄笑聲中,工作瞭大半天的幾臺攝像機終於得到休息。已經筋疲力盡、被輪奸到失神的母女倆,再一次被丟進滿溢著溫水的浴缸中。

  * * * * * * * * * * * * * * * * *

  劉傢穎日以繼夜地鉆在如山的案卷當中,她不敢有絲毫停歇。

  樂靜嬋的慘狀深深刺痛著她,每當她閉上眼睛,腦裡總是回蕩的樂靜嬋的影子。劉傢穎清楚,就算樂靜嬋肯虛以委蛇,但在那裡的每一分鐘,對於她這個生性高傲的好友來說,都是極端痛苦的煎熬。

  劉傢穎必須盡快做好一切反擊的準備。尤其當聽說歐振堂已經在計劃行動時,她非常振奮,她不能讓自己在歐振堂展開行動時,自己卻在一旁幹瞪眼,沒法進行配合。

  劉傢穎知道,八年前的遺產案,一定還存在突破口。李冠雄當年的勾當,遠遠談不上嚴密,其實有著不少漏洞。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最致命的那個。

  好在跟杜可秀搭上線之後,她輕易地得到瞭很多當年關於這個案子電視和報刊的各種報道材料,現在她的辦公室裡,關於遺產案的相關材料堆積如山。

  劉傢穎手頭不敢接太多的案子,因為她實在沒那麼多精力。但她必須保持手頭至少有一個案子,這樣她可以有各種借口出入公檢法各個部門,透過各式各樣的渠道,千方百計獲取當年遺產案的內部資料。

  這些日子,劉傢穎過得非常累。因為收集遺產案資料,必須絕對的掩人耳目,必須確保絕對安全。萬一被李冠雄知道她在收集這些東西,那她的目的可以說昭然若揭,她的末日也就到來瞭。她暗地裡每日提心吊膽,生怕被李冠雄他們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她甚至不太敢把那堆案卷搬回傢,就擔心萬一李冠雄的手下闖上門……

  劉傢穎已經三天沒有見到兒子瞭,她已經熬瞭兩夜通宵。這段時間真是辛苦爸爸媽媽瞭,年紀已經不小,還得幫他帶兒子。真希望馬上就把他們都送去美國,可是現在又不能……

  劉傢穎已經把整個案子的脈絡完全整理清楚瞭,她還在一個又一個的微小細節中尋找著蛛絲馬跡。有些數字明明跟自己的記憶是有差別的,劉傢穎不禁深深地渴望重新得到那盒阿花的錄音帶。

  劉傢穎在小本子上記錄著可能出現問題的各種細節,密密麻麻的已經記滿瞭大半本。現在,她對著一份卷宗上的一個調查員名字,陷入瞭沈思。

  趙青龍?相貌已經記不太清楚瞭,但在劉傢穎印象中,這是一個幹練的小夥子,對這個案子非常上心。之前的調查案卷都有他的參與,可為什麼,最後的幾個卷宗中,他的名字就消失瞭呢?是中途離開調查組瞭嗎?還是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劉傢穎不會放過任何細微的疑問,也許這會成為案件的突破口呢?她開始又從如山的案卷和報刊雜志中,尋找起這個名字來……

  * * * * * * * * * * * * * * * *

  楊丹的妹妹要嫁給安瀾的弟弟?當得知這個消息時,章璐凝真的震驚瞭。

  毫無預兆,楊丹從來沒有提過他們之間有什麼瓜葛,怎麼就直接跟李冠雄成親戚瞭?楊丹看起來心直口快的樣子,原來心底裡藏著自己無法察覺的心思!

  章璐凝心情復雜,她開始懷疑楊丹根本就沒有表面這麼單純。而當在錄音室聽完監制傳達的老板指示後,這種心情幾乎當場爆發。

  「你們的新唱片歌曲已經挑得差不多瞭,李老板說瞭,從現在起你們要重新分工。」監制說,「楊丹負責主唱,同時配合一下章璐凝的舞步。章璐凝你主要伴舞,同時兼顧伴唱!」

  「為……為什麼?」章璐凝呆瞭一呆。突然被這麼安排,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眼角斜向楊丹,心想難道這就是你得到的好處?

  可楊丹也是一臉驚愕,歪著頭想瞭一下,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老板說,你是音樂學院高材生,是科班出身的,唱功更好,所以主唱。她舞蹈功底更好一些,所以主要跳舞。」監制復述著老板的指示。

  「可是璐凝也唱得很好啊!」楊丹不解,「她一直很努力,為什麼突然不讓她唱瞭?這不太公平呀!」

  「這是老板的意思!」監制大人一攤手,把皮球踢給李冠雄。

  楊丹轉身看瞭章璐凝一眼,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甚至淚珠兒已經在眼眶打轉瞭,爭辯道:「這算什麼?我們倆一直都是一起的,幹嘛分出彼此來?」這算是彤彤嫁給阿根的額外獎賞嗎?再說瞭,跟章璐凝雖然心裡不算太過親密,但身體卻總是相當「親密」的,合作瞭半年也算相當默契,沒來由的強行分階,楊丹也替章璐凝抱個不平。

  不過章璐凝好象沒打算領情,吸吸鼻子,擡頭道:「我明白瞭。」正眼也不看楊丹一下。

  補償?楊丹腦子裡回蕩著這個詞。那是李冠雄跟她說的,要她乖乖聽話,他一定不會待薄她,不僅會補償她,還會給她額外的優待。

  這就是額外優待瞭,是他們給我的「補償」瞭!那我楊丹豈非算是賣瞭妹妹?又看瞭一眼章璐凝委屈的樣子,楊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想到當她聽到妹妹要嫁阿根的消息後,火急火燎地趕回傢,卻看到媽媽木然垂頭、妹妹捂臉低泣的場景,母女三人如墮冰窖,就算再不情願,卻除瞭抱頭痛哭,她們還能怎麼樣呢?

  那我楊丹算個什麼東西?把媽媽妹妹都賣瞭,現在把搭檔小凝也賣瞭,為瞭自己在組合中地位高過小凝一頭?然後,聽他們的話做個奸細,隨時準備向他們打這幫可憐姐妹的小報告?

  「我楊丹是這樣的小人嗎?」楊丹腦裡一直響徹著這句話。她不敢當場反駁李冠雄,尤其是李冠雄把肉棒抽插著她的肛門時說的這番話!他一邊肆意享用著她鮮嫩的肉體,一邊許諾著要讓她飛黃騰達……但楊丹心裡想的,卻是自己一傢人,從肉體到行動到意識,從此就完完全全被他們掌控瞭,不會再有喘息的時候!

  楊丹呻吟著順應他的奸淫,李冠雄的話並沒有讓她感到一絲開心,反而,她正在將心中的一股怨氣苦苦憋住。肉體上被他們完全支配,她好不容易含淚忍瞭下來,現在他們「綁架」瞭她的傢人,還想徹底支配她的思想……

  楊丹又偷偷看瞭一眼章璐凝,可是對方隻是低頭看著歌譜。監制大人對歌曲的講解也告一段落瞭,心不在焉的兩個少女,勉強試唱起來。

  「葉兒的依歸,終在泥中融作灰(紛紛飄落成灰)。

  月盈又月虧,落寞心裡能有誰(還能有誰)?

  海誓山盟一朝毀,昔日少年伴誰醉,空憑秋葉飄零風中自嗟悔(但願來生不再悔)。」

  楊丹展喉高歌,在句子的末尾,有章璐凝同聲唱和。

  「停!」監制高喊一聲,對著章璐凝嚷道,「你是和唱!和唱知道不?聲音怎麼可以蓋過主唱?故意的是吧?」

  「知道瞭。」章璐凝淡淡應瞭一聲,看到楊丹正轉頭疑惑地望著她,扭頭不理。她章璐凝雖然沒有唱好,可楊丹這個主唱,也不見得就唱得多好呀!為什麼就批評我一個?

  「她是不是生氣瞭?」楊丹心道。一直以來,章璐凝總是在默默忍受屈辱,連象自己一樣時不時抱怨幾句都沒有,反而在訓練中格外賣力,把精力完全放在演藝事業上。楊丹知道章璐凝此刻心中一定非常委屈,但她實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從錄音室回來,章璐凝沒有再說一句話。楊丹幾次想逗她兩句,都貼瞭個冷屁股,得不到一點回應。

  「憑什麼?」章璐凝心中不忿。論身材論樣貌,楊丹也不見得就比她強;論天賦論努力,她也不見得比楊丹低,而且明明比楊丹更努力!就不過是找瞭個楊丹是音樂學院學生的借口嘛?就一定唱得比我好嗎?

  想著自己咬著牙根,把所有的屈辱和痛苦深深埋在心內,努力地訓練、努力地迎合著他們各種無理的要求,她感覺自己的歌舞水平已經比半年前提高瞭一大截……可是有什麼用?通通都沒有用!

  前些天,主人不是還稱贊我比她聽話嗎?為什麼這麼快就變瞭?

  「她不就靠著妹妹勾引老板的小舅子上位嗎?她有姐妹,難道我沒有?」章璐凝腦裡浮現起那天她大姐直直的媚眼盯著李冠雄的神情……她的大姐章璐慈從少女時代就男朋友換個不停,老公死瞭之後,身邊的狂蜂浪蝶整天圍著轉。憑借著幾分姿色,大姐從來就不是什麼節婦烈女,章璐凝對此清楚得很。

  「我呸!怎麼可以這麼想?」章璐凝暗暗扇瞭自己一記耳光,「主人可不是可以亂勾引的!那不是把大姐往火坑裡推嗎?」

  旁邊床上,楊丹也眼直直地瞪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章璐凝暗道:「你有什麼好想的?你不是搭上老板這條線,跟他做瞭親戚,就壓瞭我一頭嗎?」不想再看楊丹,把被子拉過頭頂,躲在黑暗裡生著悶氣。

  * * * * * * * * * * * * * * * * *

  馮傑已經不知道喝瞭多少酒瞭,他的酒量其實並不怎麼樣。聽到阿根要娶楊彤後,他已經在酒吧坐瞭半晚瞭。

  「丹丹,是我錯瞭嗎?」馮傑喃喃自語。酒吧中正播著丹璐少女的《雲中的愛》MV,大大的投影中,楊丹一身白色長裙,頭戴花冠端坐在雲霧繚繞的空中,一臉幸福而純真的笑容。鏡頭給瞭楊丹臉蛋一個特寫,那微微挑起的嚶唇,那仰望天空的靈動眼神,微風吹過,飄起她額前幾縷秀發……每一個細節,都在敲擊著馮傑的心靈。

  「今日的人兒心花開,馬上的少年花環為我戴。攜手遊遍天盡頭,兩小依依無疑猜……」歌聲歡快熱烈,楊丹往日嬌笑著的身影,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馮傑突然心中一痛,眼淚滴下。

  「那時候我是失心瘋瞭嗎?」那一天,帶著阿根去強奸瞭楊丹的妹妹和媽媽,然後,她們就被阿根霸占瞭。這些日子裡,馮傑前前後後想瞭很多,想起楊丹狠心將他甩掉的絕情,可又難免浮現起楊丹媽媽象看準女婿一樣望著他的慈愛笑容、楊丹妹妹嬌聲喊他哥哥的可愛笑聲。而更多的,是跟楊丹往日一幕又一幕的種種快樂場景……

  「我其實也不忍心的……丹丹不要怪我……」馮傑望著投影中楊丹俏麗的面容,暗暗說。沒有阿根的慫恿和帶頭,馮傑心想自己一定幹不出那種壞事來。他仰頭又是一杯啤酒。

  不遠處的卡座上,也是獨坐獨飲的劉韓,註意到瞭馮傑。半年前,他意外「嫖」到發情中的林昭嫻,卻被現場記者直播瞭出去。結果雖然林昭嫻控訴他強奸沒被立案,但他堂堂一個警務處長,終究是因為這個醜聞,直接降級成一個沒有實職的主任科員,扔到毫無油水的內務部門無聊度日。

  就在今天上午,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詳細講述瞭他和林昭嫻被「陷害」的真相。隨後,一個顯然用變聲器講話的來電,告訴他,他們正在準備搞垮李冠雄,問他有沒有興趣報仇?信誓旦旦承諾有辦法幫他「洗清冤屈」。

  興趣當然有!劉韓在這鳥崗位上已經快憋瘋瞭。錢也沒有,權也沒有,以往前呼後擁一堆人圍著他拍馬屁,現在全部都用動物園看怪獸的眼光瞧著他。最想搞垮李冠雄的是誰,放眼望去,這半年來看似平靜的娛樂圈其實暗流湧動,劉韓是明白人,一一都看在眼裡,不是歐振堂還能有誰?

  不過,真想幹掉李冠雄的話,憑歐振堂,倒也真有能耐可以找到合理的方式幫自己「洗冤」的。隻要可以,憑自己多年來的人脈,回到以前的位子還不是指日可待?他相信這不是惡作劇,他也實在太需要這個「合作者」瞭,他立刻答應瞭對方的合作提議。

  而眼前這個男孩,喝得迷迷糊糊,眼睛一直盯著楊丹的畫面和海報,口裡一直叫喚著「丹丹不要怪我……」以及什麼彤彤、什麼阿根、什麼我沒想到會這樣……劉韓幾乎可以肯定,這小子跟楊丹有什麼瓜葛,或者可以成為他報仇的某種工具……

  眼看著馮傑醉熏熏走出酒吧,劉韓悄悄地跟瞭上去。

  馮傑腳步飄浮,沿著街邊一路走著,走到一張丹璐少女的海報跟前,停瞭下來,眼睛直挺挺地望著。慢慢地,他手在海報中楊丹的臉上輕撫著,竟當街哭瞭出來,眼眶血紅地不停叫著「丹丹我真的好愛你的……」

  「你愛她,為什麼不想辦法救她?」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馮傑猛地回過頭來。

  「救?為什麼要救?」馮傑一臉芒然。丹丹不是好好地做著她的歌星嗎?救什麼?

  「你是楊丹的男朋友?」劉韓確認瞭一下,馮傑瘋狂點著頭。

  「她不要你瞭?你還想纏著她?」劉韓猜個八九不離十。

  馮傑頹然垂下頭去,滑坐到地上,捂臉又哭瞭起來。

  「如果她不甩你,讓你一直纏著,你可能已經死瞭。」

  「為……為什麼?」馮傑沒明白過來。

  「難道你以為她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光鮮靚麗的女明星?」劉韓笑瞭笑。這傻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單純得可愛,但卻似乎還知道瞭一些自己並不瞭解的東西。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嘛!

  * * * * * * * * * * * * * * * * *

  在大眾視野中消失瞭兩個月的樂靜嬋,衣著清涼地第一個出現在新聞發佈會現場。她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兩片下擺紮起來打瞭個結露出肚臍眼,襯衫裡面深紅的繡花胸罩中夾出的一道深深乳溝明晰可見。這馬上吸引瞭記者們的眼光。

  「樂小姐,兩個月沒見瞭,請問你去哪兒瞭呢?」沒等發佈會正式開始,已經有人伸出話筒,迫不及待發問。

  「我啊?出國去做瞭幾個小手術……」樂靜嬋甜甜一笑。雖然重逢母親的場面太殘酷,但畢竟多多少少撫平瞭多年壓積在她心頭的一些鬱結。而更好的消息是,李冠雄他們不僅同意封存她被迫拍攝的A片,時隔不到一周,還解除她的人身禁錮,甚至給瞭她一個電影片約!樂靜嬋露出勝利的微笑,她的忍耐和順從終於得到瞭回報,她太明白自己應該怎麼樣把握這個機會。

  她不再介意展示傲人的身材。相反,她現在刻意賣弄起性感來。雖然最近幾天,她也步淩雲婷後塵,被迫賣淫瞭,但跟這兩個月噩夢般的經歷相比,這算得瞭什麼呢?何況,新影片中,她扮演的便將是一個性感風騷的女人,暴露就暴露吧!

  「手術?請問是什麼手術呢?」記者色迷迷地盯著她的胸脯,忍不住問,「難道是隆胸手術嗎?」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你覺得我用得著做這種手術嗎?」樂靜嬋挺瞭挺胸,正色道,「是這樣的,當瞭太久的武打演員,身上落下很多舊傷。拍《情字號追殺令》時又拉傷瞭韌帶,反正需要手術康復,就幹脆放個長假,把身上新舊很多傷病都一並處理瞭。」

  記者們將信將疑,竊竊私語。

  「安靜安靜!請大傢安靜!新聞發佈會馬上就開始瞭……」主持人對著話筒大聲嚷著,「現在請星星韻娛樂有限公司負責人安瀾小姐、《都市麗人行》導演朱維陽先生,以及演員淩雲婷小姐、林昭嫻小姐、楊丹小姐、章璐凝小姐出場!」現場頓時掌聲雷動。

  「哈哈!」正看著現場直播的袁顯笑道,「老大這牌打得漂亮!一出手就是王炸,一下子亮出這麼多美女,不怕它娛樂圈不震兩震!」

  「你懂個屁!」李冠雄罵道,「你以為我想啊?這叫孤註一擲!賭贏瞭賺得盆滿缽滿,資金方面可以松一口氣,賭輸瞭可就丟死人。」

  「放心吧老大!」袁顯道,「安排樂靜嬋和林昭嫻賣弄性感,多大的看點啊!何況婷兒現在紅得發紫,丹璐兩個小妞也人氣超高,還怕沒票房?」

  「別高興太早。賣性感那兩隻過氣母狗能吸引多少眼球很難說,兩個小妞也隻是客串一下露露臉當個花瓶而已,關鍵還是在婷兒。」李冠雄冷靜得很,「反正在影片上線之前,要一直保持婷兒的超高人氣,別給我瞎搞!還有新唱片怎麼還沒搞定?離上張唱片上市都半年啦!」

  「差不多搞定啦!主打歌《天籟留聲》雖然慢熱瞭點,三個禮拜才爬到第四位,但總比我們想象中好得多啦!」袁顯說,「主要是新唱片臨時要增加一首新歌,是婷兒自己寫的。他媽的,這小賤貨還真會寫歌。」

  「哦?」李冠雄有些意外,「她行?能好聽?」

  「我也沒聽過。」袁顯一攤手,「說是正在加緊編曲排樂,還沒錄音。不過那些音樂人對這首歌評價還挺高的,還打算拿來做主打。」

  「他們說行就行吧,錄好瞭拿來聽一下。」有瞭《天籟留聲》的經驗之後,李冠雄唱片公司那些專傢信任度大大提高,說,「當然要主打。淩雲婷親自創作的,多好的賣點!」

  那邊,新聞發佈會正緊張進行著,朱維陽導演介紹著影片:「《都市麗人行》主要通過三位不同性格、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城市時代女性,探討在這個社會劇烈變革的時代裡,不同階層女性的生存法則和奮鬥歷程……」

  臺上,作為當仁不讓的女一號,淩雲婷展示著她一貫的甜美笑容。她知道,她的事業已經達到新一輪的巔峰,她的每一次出場,都不能有絲毫閃失。隻要她失勢,她的下場之悲慘,可不是旁邊林昭嫻在歐振堂那兒受到的委屈可以比擬的。

  「感謝公司和導演對我的信任,再一次給我一樣很有挑戰性的角色。我很高興能夠跟樂靜嬋小姐再度聯手,上次我們合作得非常愉快,相信這次也一樣。」淩雲婷說,「我特別期待和林昭嫻小姐的第一次合作,林小姐是我的偶像,我希望能夠在她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淩小姐太客氣瞭!」林昭嫻笑著回應,「其實在電影界,我也是一個新人。淩小姐在《情字號追殺令》裡有那麼精彩的演出,應該是我向你學習才對。」上一部片子馬上就拍完瞭,但簽下恥辱的性奴隸契約、委屈地向李冠雄獻出肉體之後,不但那部片子不會成為三級片,還得到瞭一部新的片約。這次,看到李冠雄他們把手頭的王牌淩雲婷和丹璐少女全部打瞭出來,她知道這是李冠雄全力催谷的電影。能夠在裡面飾演女二,林昭嫻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不滿的瞭。

  「聽說林小姐在這部片子裡會繼續改變形象?」記者問,「林小姐剛剛在《風塵劫》裡面飾演一名歌女,據說頗多香艷鏡頭,林小姐這是打算為藝術獻身瞭嗎?」想象著一直包裝得嚴嚴實實的林昭嫻扭著身體搔首弄姿的模樣,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也沒有啦!那部片子我飾演的形象可是很端莊的。」林昭嫻苦笑道,「至於《風塵劫》也就著裝隨意一些,談不上什麼香艷……那可是一部很嚴肅的文藝片。」說到「嚴肅」二字時,她嘴角不由輕抖一下。

  「我去!」正在看直播的袁顯叫道,「這娘們老是強調嚴肅的文藝片,嚴肅你妹啊!我們就是宣傳的香艷嘛……」

  「嘿嘿!」李冠雄手抹一下嘴唇,「林大歌後要堅持自己想法,那就讓她堅持唄!」

  「老大想怎麼樣?」丁尚方聽出老大話中有話。

  「不配合我們宣傳,是不是應該教訓一下?」李冠雄歪頭笑道。反正要抓林昭嫻的毛病,肯定隨手一大把,問題是要拿哪個來做調教她的借口而已。

  「交給我來教訓吧!」丁尚方主動請纓,「這娘們我還沒上過呢!」

  「嗯,你斯文一點,別下手太狠喔!」李冠雄道,「她隻要求饒瞭,就饒瞭她。這女人我要慢慢玩,不急。」

  「我一起……」袁顯道。

  「你省著點!」李冠雄拒絕,「你們兩人一起上,哪還能斯文得瞭?」

  「你都帶頭搞過她兩次啦,輪也該輪到我!」丁尚方拍一下袁顯腦袋,道,「那我先來一下比較狠點的,嚇她一下,讓她先怕一怕……」

  正在新聞發佈會的林昭嫻,哪裡料得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辯白,會招來今晚的一場噩夢?《風塵劫》的拍攝已經到瞭尾聲,各種宣傳活動也已經鋪開。林昭嫻當然也要利用這個機會,分享分享自己首度觸電的感受和心得,以及自己在首部電影中領悟到的人生和哲理……

  記者朋友們聽得有點枯燥無味瞭,這是《都市麗人行》的新聞發佈會,聊《風塵劫》的人生哲理是什麼鬼?待林昭嫻話音甫落,馬上把問題拋向在一旁呆坐好久、也是首次觸電的丹璐少女。

  「我很高興能夠嘗試拍電影的感覺。戲分不多沒關系,我一定會做到最好的!」楊丹笑顏如花,向大眾表著決心。

  「我會珍惜每一次演出的機會!」章璐凝言簡意賅。

  女明星們衣香鬢影、笑容滿面地回答著記者們踴躍的提問。她們不知道的是,享用過她們肉體的幾個男人,正對著電視直播畫面,興高采烈地比較著她們肉體的優缺點,討論著她們身材高矮胖瘦哪個更迷人,議論著她們皮膚的光滑度、哭叫聲的悅耳度、身體的敏感度……討論的話題,最後集中為一個:將她們擺出哪個姿勢來幹,更讓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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