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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音階的共鳴

四十三、音階的共鳴

  樂靜嬋身著一身黑色緊身衣,戴著一副黑色蝴蝶眼罩,出現在房間裡。面前,赤條條的男人坐在床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抱著雙手被反綁、一絲不掛的章璐凝玩弄著。樂靜嬋於是粉拳輕握,紮好馬步,正是一副她在影片中擺出過無數次的迎戰姿勢。

  「哈哈哈!女黑俠木蘭花,你是送上門來給我操的嗎?」男人色迷迷地打量著她的玲瓏身段,大聲說。眼前的女人穿得太緊瞭,胸前顯然格外突出,男人不由舔瞭舔嘴唇。

  「你這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賊!放開那個女孩!」樂靜嬋輕叱一聲,說著臺詞,握拳上前,照著他的面門慢慢打去。

  「花拳繡腿!」男人笑道,舉掌對著樂靜嬋慢吞吞且軟綿綿的來拳,一把握住。

  「放開我!」樂靜嬋叫道,又是飛起一腳,同樣軟弱無力,就似是電影中的慢動作般的,晃悠悠地踢向男人面門。

  不出意料地,腳踝也被握住。男人雙手各抓著樂靜嬋一手一腳,往床上一扯,樂靜嬋狼狽地被摔到床上。男人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到她的身上。

  「哈哈!女黑俠木蘭花,翹著屁股等我來幹吧!」男人把樂靜嬋雙手扭到身後,捆瞭起來。

  「無聊……」暫時被冷落的章璐凝屈著身子,看著眼前這出戲,暗暗咒罵。被迫賣淫已經夠委屈瞭,偏偏這個男人還要玩花樣,讓樂靜嬋扮演女黑俠木蘭花,連累她這個扮演無聊的被俘少女還要被捆起來。最煩這種來玩女人還要玩花樣的!痛痛快快操一頓,早點結束休息不好嗎?

  男人根本不管章璐凝,他的註意力都被「木蘭花」吸引瞭,把樂靜嬋雙手捆好,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亂摸。

  「放開我,你這惡賊!」樂靜嬋扭著身體,繼續演著戲。雖然心中氣苦,但男人的要求,她卻不得不照做。

  女黑俠木蘭花,是樂靜嬋第一部擔綱主演的電影,當年還不到二十歲的樂靜嬋飾演的這個角色,英姿颯爽、武藝高強且美艷動人,讓她一炮而紅,奠定瞭演藝圈首席武打女明星地位。那是樂靜嬋演藝生涯的得意之作,曾經是她的夢想和驕傲……

  隻不過現在,成為瞭她被淩辱的背景。

  「早就想幹你瞭,女黑俠木蘭花!這對奶子可真大!」男人把樂靜嬋翻過來,仰面朝上,雙手捂上她高聳的胸前,大力捏起來。

  「不……放開我!」樂靜嬋「憤怒」地叫著。胸前的衣服被撕開,沒戴胸罩的雙乳彈跳而出,男人的眼神一下子都直瞭。

  男人騎到她的肚子上,把她的雙乳擠到一起,埋下頭去,大口吸著滿溢的乳香,滿臉胡子拉碴在圓滾滾的乳肉上亂磨著,癢得樂靜嬋呀呀亂叫。

  「你不能這樣……」樂靜嬋徒勞地「抗議」著。男人玩弄她乳房的力度相當大,乳肉被他捏著有些疼,被他臉磨來擦去的兩隻奶頭還時不時被他含著舔幾下,已經不聽話地挺立起來,樂靜嬋不禁夾瞭夾雙腿。

  「該死……」樂靜嬋暗暗咬瞭咬牙,身體現在太敏感瞭。

  而最敏感的,就是她這對一直引誘著男人犯罪的乳房。幾個月來,不停地被揉搓摸捏,這兒永遠是撲上身來的男人們的首選目標。樂靜嬋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乳房是否有被虐傾向,越是被玩得劇烈,快感越強烈……太羞恥瞭,即使已經「習慣」瞭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任由著他們用各種方式玩弄自己的乳房。

  男人擠壓著她的雙乳,把硬梆梆的肉棒塞到深深的乳溝中,開始輕輕地抽動。「木蘭花的奶子也被我幹啦!」男人大聲地說,龜頭不時頂到她的下巴上,享受著淫玩「木蘭花」的成就感。

  樂靜嬋閉上眼睛,不去理他。配合他表演到這兒瞭,應該可以瞭吧。至於接下來要被如何奸淫,她不管瞭,今天本來不就是來向這個付瞭錢的傢夥獻身的嗎?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嗯……喔!」可是男人不會消停,樂靜嬋突然眉頭一緊,身體一顫,輕哼出聲來。雙手推著她的乳房,不安分的手指還一直輕輕撥弄著她敏感的乳頭,看到樂靜嬋有瞭反應,幹脆連乳交也停瞭,捏住她兩隻乳頭,雙手急抖,一對巨乳立即彈著跳起霹靂舞來,白花花的乳肉晃得他眼都花瞭。

  「別……」樂靜嬋身體一陣酸軟,臉上綻出紅霞,微微張開眼睛,眼前是男人那興奮的面容,正裂嘴向她得意地淫笑。

  「啪啪啪……」男人突然松開她的乳頭,雙手在她乳上拍打起來。被扇得上下左右亂跳的雙乳出現瞭道道掌痕,樂靜嬋在喉中發出咿咿呀呀的痛叫聲。

  男人一把扯過章璐凝,說道:「看到這個大奶子賤貨沒有?她叫做女黑俠木蘭花,是來救你的。不過,現在也跟你一樣,要被我操瞭。」

  「嗯。」章璐凝輕應一聲。這傢夥還沈浸在玩弄電影角色的滿足感中,不過這樣也好,他的興奮點都在樂靜嬋那兒,自己今晚多半可以少受些折磨。看著男人繼續剝著樂靜嬋的衣服,章璐凝隻是倚在一旁不作聲。片刻間,樂靜嬋的黑色緊身衣完全被剝瞭下來,全身上下隻剩下臉上那個蝴蝶眼罩,還在彰示著她「女黑俠木蘭花」的身份。

  不料那男人又扯著章璐凝的腦袋對著樂靜嬋,說道:「你這母狗木蘭花,不是來救這小妞嗎?我就操她給你看!」將章璐凝趴著壓到樂靜嬋身上,撥開她雙腿,堅硬的肉棒對著她還幹澀的小肉洞直直刺入。

  「啊……疼……」章璐凝輕叫一聲,眉頭緊鎖,屁股上又被響亮地拍瞭一巴掌,身體一顫,淚花在眼角打著轉,漂亮的臉蛋被揪著扯在樂靜嬋眼前。

  「這就是你要救的小騷貨,現在就操給你看!來抓我呀!哈哈!」男人仍然沈迷在角色中不能自撥,一邊強奸著章璐凝,一邊向樂靜嬋示著威。

  「你這畜生!放開這個女孩!」樂靜嬋無奈,隻好配合著他繼續說著臺詞。其實被捆得並不緊的身體扭瞭幾扭,佯作根本無法掙脫。眼前的章璐凝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嘴裡輕哼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圓潤平滑的肌膚仿佛滲出點點汗珠,玲瓏婀娜的胴體隨著他的抽插一頓一頓,抖動著的乳房刮擦著身下樂靜嬋更豐碩的乳肉,不時啪啪作聲。

  「好,放開她!」男人哈哈大笑,用力一推,就象丟垃圾一般將章璐凝推翻在一旁,叉著樂靜嬋的脖子,說道,「那就來操你!」肉棒對著她的陰部,頂瞭一頂。

  「放開我!你不能強奸我!我的身體是屬於高翔的!你不可以!」樂靜嬋說著無聊的臺詞,「徒勞」地扭著身體「掙紮」著。

  「我這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賊,就要強奸英勇的女黑俠木蘭花啦!」男人大呼小叫著,肉棒找準樂靜嬋的肉洞口,猛的一下大力插入。已經有些濕潤的肉洞毫無抗拒之力,被順暢的一槍到底。

  「不……惡賊!」樂靜嬋身體一顫,大叫一聲,「怒視」著這個已經強奸瞭她的惡徒。

  「哈哈!我操瞭女黑俠木蘭花啦!哈哈!木蘭花的屄真爽啊!」男人大聲「羞辱」著他想象中的木蘭花,肉棒肆意地在樂靜嬋的陰道裡橫沖直撞。

  「喔……」樂靜嬋輕哼著,又一次被男人侵入瞭。雖然這次是被「強奸」,但對於樂靜嬋來說,這卻是被開苞三個月來被幹瞭無數次之中,相對來說是最「溫柔」的強奸之一瞭。男人除瞭滿足他幼稚的性幻想之外,並沒有對她做出更多更粗暴的行動。

  章璐凝紅著眼眶,轉過頭去,不想看這淫戲。自己這副多少宅男夢寐以求的肉體,赤裸裸地擺在這男人面前任他玩弄,可他看上去並不如何看重,隨隨便便地操瞭自己一下,就棄之如履。雖然不用被更多的侵犯,可章璐凝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腿……」男人抱起樂靜嬋一條修長美腿,壓向她的胸前,一邊親吻著她的小腿,一邊繼續抽送著肉棒。

  樂靜嬋沒有再掙紮,這淫蟲現在應該不計較她是女黑俠木蘭花還是功夫明星樂靜嬋瞭吧?她半瞇著眼睛,沒有被抱住的左腿一屈,勾住瞭男人的屁股,下體借力一夾,擠壓著侵入自己陰戶的肉棒,主動迎合著男人的強奸。

  「木蘭花怎麼這麼騷?不是應該頑強地抵抗我的強奸嗎?」男人感覺到樂靜嬋陰道裡的蠕動,叉著她的脖子說。

  「我……我敗瞭……已經被你收伏瞭……」樂靜嬋無奈,繼續配合著他的演出。

  「這麼容易就屈服?」男人意猶未盡,「難道木蘭花是個賤貨?」一手緊抱著樂靜嬋的腿,一手用力捏著她的乳房,屁股打樁般地一下一下撞擊著樂靜嬋的子宮,瞪著她迷離的臉蛋,大聲地問。

  「是……木蘭花是個賤貨……木蘭花的肉體已經被偉大的肉棒征服瞭……」樂靜嬋呻吟著,用嫵媚的語氣,扭著身體說。要是她捆在身後的雙手得到解放,她此刻已經緊緊摟著男人的身體瞭。

  「木蘭花下賤的身體,已經是我孤克博士的性奴隸瞭,是不是?」男人幻想著自己是那影片中的反派,終於征服瞭跟自己作對的女黑俠木蘭花,將她按在身上狠狠地強奸,胸中的興奮劈裡啪啦急速擴散。至於說話的文句通不通順,他哪裡顧得到?

  「是的。」樂靜嬋老老實實回答,她已經感覺到這男人的肉棒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我木蘭花下賤的身體,已經是孤克博士的性奴隸瞭……啊啊……好大……」隨著做作的叫床聲,勾住他身體的腿一用力,屁股一夾……

  「射死你這賤貨!」男人痛快地繳械瞭,仍然沈迷在征服瞭女黑俠木蘭花的成就感中。

  「啊啊!好燙……喔……都射給我……我要死瞭……」樂靜嬋配合地哼唧幾句,看著男人一頭撲倒在自己身上喘著氣,嘴角微微一揚。

  「孤克博士大人,木蘭花已經被你征服瞭,把捆住木蘭花的繩子解開好不好?讓木蘭花來服侍你……」樂靜嬋嬌聲說著,在男人的額上輕輕一吻。

  「就喜歡捆著你!」男人呵呵笑著,隻解開瞭章璐凝的繩子,扯著兩個女明星的頭到自己胯下,接受著她們同時的口舌侍奉。他兩隻淫爪,分別摸到她們的屁股上,抓捏著豐滿的臀肉,挖著她們油亮油亮的下體。

  樂靜嬋輕輕哼著、呻吟著,屁股隨著男人的淫爪碰處擺動著。眼前,章璐凝這小姑娘正認真地埋頭舔弄著那根萎縮下來的陽具,仿佛對周遭的一切無動於衷。

  「她心死瞭嗎?」樂靜嬋心中一陣悲哀。性交後快感的餘韻還沒褪去,男人手指的挑逗讓她似乎又開始興奮起來。

  「我……我這身臭皮囊,真的已經變得這麼下賤瞭……」樂靜嬋臉上還是那副淫蕩的表情,心中卻在顫抖著,「我……我不要這樣的我!這不是樂靜嬋!」

  「可是,現在的樂靜嬋,就需要一副這麼淫賤的身體……」樂靜嬋心中抽搐著,她媚笑著的神情沒有凝固,卻變得有些僵硬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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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小姐,那天真是對不起!我下手太重瞭。」林昭嫻向淩雲婷道歉,「你臉上沒事吧?」

  「沒事,第二天就好瞭。」淩雲婷向她笑一笑,「都是為瞭演戲嘛。」

  「謝謝你!」林昭嫻真誠地說。

  「不用的!」淩雲婷知道她在謝什麼,聰明的女人間心照不宣。

  「其實我還想謝一件事……」林昭嫻說,「那天你建議我拍《風塵劫》時調整心態,確實幫到我!」

  「林小姐這麼聰明,其實一定能調整好心態的。我都覺得自己多嘴瞭呢!」淩雲婷客套著。想到那天跟林昭嫻一起赤條條相對的場面,臉上微微一紅。

  「後來我想瞭想,淩小姐能這麼快就理解我當時的心境,真的好聰明。」林昭嫻道,「我是挺佩服的。」

  淩雲婷淡淡一笑,垂頭說道:「沒什麼……如果換過來,我想林小姐也一樣能理解……」心道大傢的處境現在都差不多瞭,有什麼難理解的。

  林昭嫻盯著她的臉,仿佛明白瞭些什麼,心裡輕嘆一聲,伸出手來,說:「總之是謝謝你,不然《風塵劫》不會拍得那麼順利。」

  淩雲婷於是也甜甜一笑,跟她握一握手。

  「我沒想到淩雲婷不僅漂亮、努力,人又這麼大度。」林昭嫻又說,「而且還這麼有才華!」

  突然被林昭嫻這麼誇法,淩雲婷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好禮貌地報以微微一笑。

  「《混沌》,是一首很優秀的作品。」林昭嫻說,「想不到淩小姐也能寫出這樣有深度的歌曲。」

  「謝謝贊賞!」淩雲婷微感詫異,林昭嫻居然欣賞起自己的歌來?

  「說來你可能不信,」林昭嫻笑道,「這首歌,我這兩天一直反復聽,昨晚又單曲循環瞭一晚上!」

  「喔?」淩雲婷是真的吃驚瞭,擡頭望向林昭嫻,說道,「我是第一次寫歌,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得請林小姐指點指點?」

  「指點我可不敢。」林昭嫻微微一笑,「這首歌已經寫得很出色瞭,我想一定會走紅的。」

  「謝謝!」淩雲婷禮貌地回應。自歌曲首播以來,點播率一直居高不下,連帶著她剛剛推出、本就正熱銷中的新專輯《天籟》的銷量也掀起一陣小高潮,淩雲婷對此還正有點小得意哩!

  「我那天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已經被震撼到瞭,還去買瞭你的新唱片仔細聽。」林昭嫻道,「是你寫的歌,都說音樂是人類靈魂的避難所,我想探尋一下你的心靈。」林昭嫻盯著淩雲婷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直言不諱。

  「是……是嗎?」淩雲婷有點措手不及。林昭嫻關註起她的音樂來,這可是淩雲婷萬萬沒有想到的,而且,聽林昭嫻的意思,是想深入地瞭解她?想起自己昨天跟樂靜嬋的分析,淩雲婷心中一動,擡眼對視著林昭嫻。

  林昭嫻跟她對視著,緩緩說道:「以前,我沒有想過,外表清純美麗,正春風得意的淩雲婷,心底裡竟有著那麼深邃的幽怨……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漂亮的花瓶。」

  「林小姐一定理解我瞭。」淩雲婷也被林昭嫻的直白觸動瞭,開始瞭她的試探,「你是行傢,歌曲裡面有什麼貓膩,一定躲不過你的耳朵。」

  「我隻聽出那個佇立在無邊迷霧中的她,那孤寂、無助與渴望。」林昭嫻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她感覺自己已經接近讀懂她的內心瞭。

  「所以林小姐感到共鳴瞭?」淩雲婷也聽懂瞭林昭嫻想表達的意思,反客為主。

  林昭嫻呵呵一笑,淩雲婷也笑瞭。兩個美麗的女人相互點瞭點頭,更多的話語已不需再說。

  「不過,林小姐就算再懂音樂,有一件事是你一定猜不到的!」淩雲婷故作神秘,「你知道是什麼事情觸發瞭我寫這首歌嗎?」

  「哦?」林昭嫻眉頭一皺,搖瞭搖頭。這個她怎麼可能猜得到?

  「那天,我看到你的表情、你的眼神,我想瞭很多。」淩雲婷說,「我覺得你的很淡定,我甚至感覺你很灑脫,我想你心裡一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決心……對,決心!」

  「那天?」林昭嫻一怔,「你教我說轉換心態的那天?」

  「是!」淩雲婷點瞭點頭。又想起那天的丟人場面,暗暗看瞭一眼林昭嫻,見她也面臉紅霞,顯然想的一樣的事情。

  「你認為我有瞭某種決心,所以你聯想瞭很多東西,最後結合自己的遭遇,匯聚成這首歌?」林昭嫻自己也寫過很多歌,立即展開瞭聯想。

  「全對!」淩雲婷贊許地豎起大拇指。

  「那……這首歌的軍功章,豈不是有我的一半?」林昭嫻竟開起玩笑來。互明心跡之後,在她的眼裡,淩雲婷已經完全是朋友瞭。

  「這就是為什麼我敢相信你的原因!」淩雲婷並沒有很多心情開玩笑,「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而你敢來跟我聊這些,一定也是堅信我不會出賣你!」

  「我相信音樂!」林昭嫻說,「我琢磨瞭一晚上,我相信寫得出這歌、唱得好這歌的人。音樂是人類靈魂的避難所,不會騙人的。如果我聽錯瞭,就等於我半輩子對音樂理解是完全失敗,那我也認瞭!」

  淩雲婷對著她笑瞭一笑,說道:「如果觸發我寫歌的源頭的錯的,那這歌算什麼?我也認瞭!」

  林昭嫻哈哈一笑:「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夠跟淩雲婷成為朋友!」跟淩雲婷的手緊緊相握著。自從直播風波以來,這是她半年多來第一次開懷大笑。

  遠處,樂靜嬋剛剛完成她的拍攝部分,正朝這邊走來。淩雲婷笑道:「樂姐姐來瞭,她是朋友。」

  「朋友?」林昭嫻眉頭一揚,淩雲婷堅定地點瞭點頭。林昭嫻「哦」的一聲,也點點頭。

  「我跟林小姐成為好朋友瞭。」淩雲婷對著樂靜嬋說。

  「聽到你們的笑聲瞭。」樂靜嬋笑道,「就說你們是同路人瞭,對不對?」她顯然明白瞭「朋友」兩個字的含義。

  三個女人在片場一角,遠離著忙碌著的劇組交談著。隻是,這三個女人並沒有湊成嘰嘰喳喳的一臺戲。相反,一開始的笑聲很快就消失瞭,她們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我其實也不是有什麼瞭不起的決心,我隻是麻醉自己,把所有那些不要臉的事情,都當成一件普通的工作而已……」林昭嫻這樣解釋著她的「灑脫」。

  「林小姐這心裡就很強大瞭,我就做不到。每次強裝著笑臉去迎合那些人渣,我都沒法原諒自己!可是卻不得不那樣做……我心裡都想吐!」樂靜嬋眼眶有點紅,身體被徹底淩辱瞭,母親留給她多年的陰影被暴露到光天化日之下供人嘲弄,連她在影壇努力下取得的一點成就,也成為男人們玩弄她的催情劑。除瞭木蘭花,樂靜嬋有些預感,她將會繼續扮演著自己飾演過的所有角色,以英勇的女俠形象送上男人們的淫樂臺。

  「我隻盼有朝一日,能夠把我這身爛肉通通挖掉,扔進化糞池裡。希望到長出新肉的時候,我的靈魂還是幹凈的!」樂靜嬋悠悠望著天空,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樂姐姐……」淩雲婷輕叫一聲,緊緊握著樂靜嬋的手。

  「身體不幹凈,就算靈魂幹凈瞭,有用嗎?」林昭嫻忽道。

  「身體墮落,是不得已。要是靈魂也墮落瞭,那還是人嗎?」樂靜嬋有點激動,可一想到自己那已經墮落幾十年的母親,心中難受之極。

  「我很佩服你,樂小姐……」林昭嫻說,「但是那並不容易,隻會讓你更痛苦。」

  淩雲婷看看樂靜嬋,又看看林昭嫻,突然長嘆一聲,身體向後靠著椅背,頭仰望著天空。今天天氣很好,天空蔚藍,白雲片片,但在淩雲婷的眼裡,那片片白雲,便如一個個陰霾,密密麻麻地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的成名曲《雲端的天使》唱道:「即將下凡的仙女在飛翔」。可淩雲婷此刻,隻想唱成「已經落凡的天使在哭泣」!那歡快的節奏,忽然轉成哀怨的小調,一串串新的音符,在她的腦海中重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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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彩射燈閃爍在漂亮的舞臺上,楊丹一襲鵝黃色長裙,站在臺前,手持話筒引吭高歌。在她的身後,是翩翩起舞的章璐凝,用耳麥適時地為她伴唱。

  「秋風掃走遍地青翠,枝頭黃葉搖搖欲墜。

  滿目蕭條隻身獨對,心事何妨就此留存年年歲歲。

  秋意彌漫坐看流水,逐波落葉難濯污穢。

  仰觀樹上黃葉低垂,飄落何處方可以不失尊貴?

  大地落葉成堆,陽光映射片刻金色光輝。

  或許片片相伴相隨,縱使同歸塵土也好過獨受冷風吹。

  葉兒的依歸,終在泥中融作灰(紛紛飄落成灰)。

  月盈又月虧,落寞心裡能有誰(還能有誰)?

  海誓山盟一朝毀,昔日少年伴誰醉,空憑秋葉飄零風中自嗟悔(但願來生不再悔)。」

  一曲終瞭,章璐凝收起舞步,和楊丹並立著,向臺下深深一鞠躬,以回應那一片熱烈的掌聲。

  節目主持人一邊向兩人走來,一邊說:「丹璐少女終於推出新歌瞭,廣大歌迷朋友等瞭好久啦!這首《秋聲獨聽》,真是婉轉纏綿,大傢說好不好聽?」

  臺下自然是一片喝彩聲。楊丹和章璐凝又是笑吟吟地,再次鞠瞭個躬。楊丹掠瞭掠頭發,章璐凝摘下耳麥,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

  「關於這首歌,我發現瞭一個問題,這相信也是很多歌迷朋友想問的,想請教一下兩位……」主持人單刀直入,問道,「之前無論是《清晨的期許》還是《雲中的愛》,兩位都是同時一起唱的。那這首《秋聲獨聽》,我們聽到基本上隻是楊丹在唱,請問這是刻意改變的嗎?原因是什麼?」

  「這個嘛……」章璐凝按著文案說,「表演風格總不能一成不變的,所以我們做瞭一些分工。其實這首歌我也有唱哦……」對於這個問題,公司早有預案,且指定必須由章璐凝來回答。

  「章小姐不是隻唱瞭三句和音嗎?」主持人問話並不客氣,「而且,之前發佈的MV中,特寫鏡頭幾乎都給瞭楊小姐,我記得以前你們兩個都是平分秋色的。請問這次是發生瞭什麼變故嗎?」

  「真沒有。」章璐凝強顏歡笑,支吾道,「因為這首歌是以楊丹為主唱的,所以她的鏡頭自然給多一點。這沒有什麼,你們就不要胡亂猜疑瞭!」

  「真的隻是歌曲編排的策略而已……」楊丹解釋說,「這首歌不是叫《秋聲獨聽》嗎?獨唱比較好,所以我們就商量瞭一下,一人主唱一人和聲。而且是璐凝讓我主唱的,下次可能就換過來瞭,是不是?」手碰瞭碰章璐凝的手,想跟她握一下。可不料一碰之下,章璐凝卻避瞭開去,雙手幹脆一起捧住話筒。

  「原來是這樣!」主持人雖然發現瞭這個小小的細節,但不好說破,繼續問道,「你們上一張專輯的歌,尤其是主打的《清晨的期許》和《雲中的愛》,都是比較歡快、活潑的歌曲。這首《秋聲獨聽》一上來曲風就這麼幽怨,是不是預示著你們的第二張專輯,風格會有一些轉變呢?」

  「風格肯定會有一點改變的。」楊丹說,「不過《秋聲獨聽》雖然是新專輯的第一首主打歌,也不代表整張專輯都是這種風格喔!上一張專輯的少女風也不會一下子就丟掉,我們還依然是青春美少女呢!」嫣然一笑。

  章璐凝尷尬地看著楊丹談笑風生,主持人的註意仿佛也完全被楊丹吸引過去,並不怎麼打算跟她章璐凝搭話。

  章璐凝呆立在舞臺上,雙手緊緊地握著話筒,銀牙咬著下唇,臉上還得繼續裝出可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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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淩雲婷滿腹心事地回到中都大廈。諾大的大廈裡,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碰到,莫名的陰森。

  「我隻盼有朝一日,能夠把我這身爛肉通通挖掉,扔進化糞池裡。希望到長出新肉的時候,我的靈魂還是幹凈的!」樂靜嬋的話,一遍遍撞擊著她的心頭。

  「就算長出新肉,我的靈魂還能是幹凈的?」淩雲婷苦笑。

  淩雲婷打開自己的房門。不久前,她換瞭新的大房間,化妝間、練舞廳、試音室的各種設備一應俱全。唯有那張超大的床依舊,已經有不少男人在這裡享用過她美妙的肉體,包括花費瞭成百上千萬銀子的嫖客。

  下午在心裡串成的音符和詞句,已經漸漸成章。將小手袋丟到沙發上,淩雲婷徑直走向大廳一角的電子琴,「咚」的彈出一個音符。

  那是樂姐姐的盼望,也是我的盼望!淩雲婷腦裡一直回響著樂靜嬋的話,換一副幹凈的軀殼,保持著靈魂的純潔?樂靜嬋?嬋?蟬?蟬!能夠脫殼的金蟬!

  淩雲婷心中早已有瞭主意。

  深夜的大廈裡,伴隨著淩雲婷口裡的哼唱,斷斷續續的琴聲,透過半掩著的房門,越來越是嘹亮,響徹整個樓道。良久良久,一個個跳躍的音調,終於串成一首完整的旋律!

  「有日脫殼換新骨,雪盡往日憂辱。登高狂呼,枝頂漫步,不記英雄出處。居高遠顧,臨風歌賦,旦夕飲清露!」淩雲婷歌聲漸趨高亢,唱到「露」字,升至最高處,戛然而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忽聽背後傳來低低的贊嘆聲。淩雲婷猛地回過頭去:「誰?」

  一張面孔猛地縮回半掩著的房門外,半晌,應道:「是我,淩小姐。我是吳永年。」

  「小年?」那是淩雲婷曾經的司機,因為在緊要時候跟淩雲婷的激情一晚,雙雙「脫崗」,小年被「貶」走,雖然在大廈裡碰見過幾次,卻沒再說上一句話。

  「這麼晚你在幹嘛?進來吧。」小年可以算是這幢大廈裡,她唯一不怎麼憎恨的男人瞭。當她司機時,雖然也參與過對她的輪奸,但平日裡彬彬有禮,說話做事小心體貼,對她始終保持著敬意,跟將她視作玩物的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尤其,是那情欲激蕩的夜晚,是淩雲婷已經歷瞭無數的性事中,僅有真正感覺痛快淋漓、讓她真正感到歡快愉悅的一次。她怎麼可能忘懷?

  「淩小姐是在寫歌嗎?」小年小心地走出來,帶上門,在沙發上坐下,接過淩雲婷給他遞來的一瓶飲料,「我真榮幸,能親耳欣賞到淩小姐創作的全過程。」

  「好聽嗎?」淩雲婷說。剛剛一心想著那些音調和詞句,進房之後連門房都沒關好就直奔琴邊,不料卻引來一位聽眾。畢竟,一向來她的房門關與不關,並沒什麼關系。她的房門是沒有鎖的,可以進來的男人,隨時都可以進行享用她的身體。不過,小年沒有這個權限,他的等級太低。

  「好聽!真的,很好聽!」小年說,「這曲調,我聽到夏天的吱吱聲。還有淩小姐唱的詞,是在詠蟬嗎?詠物抒情,真的寫得好!」

  「你聽懂我的曲子?學過音樂?」淩雲婷被稱贊瞭很開心,「就是蟬啊!正在想歌名呢,就叫《蟬語》吧,蟬的自言自語。」

  「我父母都是音樂學院的老師,我從小就被逼著聽各種音樂,練各種樂器。」小年苦笑,「別的沒有一樣學得會,就是聽音樂的耳朵更尖一些。」

  「傢學淵源啊!」淩雲婷一樂,「那你覺得我這歌,有什麼需要改改的嗎?」

  小年沈吟一下,說道:「那我直說瞭喔。我覺得副歌那段,可以升一個KEY,再把3/ 4拍改作2/ 4拍,節奏更快更高一些。還有,這歌隻用五聲音階,你的歌詞也化用瞭唐詩典故,中國古典意味比較濃厚,配樂時用民族樂器比較好。最好是琵琶彈《十面埋伏》曲調加上幾下蟬鳴聲作前奏,效果應該不錯。」

  淩雲婷歪頭沈思,口裡哼哼唧唧著。「好象可以試試。」又走向電子琴,按小年的建議彈唱起來。

  唱瞭一遍,走進試音室拿瞭一把琵琶出來,遞給小年:「會彈吧?」

  「這個……我本來就彈得不好,又好幾年沒碰瞭,恐怕不太行。」小年說。

  「試試!」淩雲婷不容他推托,將琵琶塞到他懷裡,「這曲子你已經聽熟瞭吧,我們一起來編曲。你先開始!」

  琴聲交響,歌聲宛轉,從曲到詞,到配器到編曲,淩雲婷的新歌,漸漸完善成熟。

  「謝謝你,小年。真幫瞭我不少,我們的思路還真是合拍呢!對瞭,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睡不著。聽到你在試歌,給吸引過來瞭。」

  「你也住這一層嗎?不好意思哦,吵到你沒法睡覺。」

  「我在那邊庫房有宿舍。幸好睡不著,不然哪能有機會跟淩小姐一起演練歌曲呢?」小年傻笑。庫房便在這十八樓最角落處,離淩雲婷的房間還需要轉幾個彎。

  「你……都睡庫房嗎?」淩雲婷知道他被「貶」去庫房整理材料,每天要看各種各類記錄著她們慘痛經歷錄像……他要看那麼多女人的裸體,卻不準他碰女人,想來也憋得慌瞭。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自己被欺負的那些?淩雲婷不由臉上一紅。

  「反正傢裡就一個人,又遠,跑來跑去也累。」小年說。看到淩雲婷嬌羞帶紅的臉蛋,心中一動。

  「呀!都四點瞭,我明天一早還得拍戲呢,得趕緊瞇一下子。」淩雲婷卻一看時鐘,嚇瞭一跳。累瞭一整天,又試瞭一夜歌,精神一放松,隻覺困得要命。

  「那我走瞭……」小年戀戀不舍。

  「你手機號沒改吧?有時間我找你。」淩雲婷突然在他臉上親瞭一口,「我睡瞭喔。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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