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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寒情破冰

四、寒情破冰

  自從那次幫「迷途男孩」解脫困惑之後,我覺得把自己的很多思緒也理順瞭。而長期泡在兩個聊天房間裡與他們相交流,我的心理也在飛速成長。

  轉眼間到瞭高三,高考的日子日漸臨近。

  我依舊我行我素,不把課業學習當回事兒,這引起瞭各科教課老師極大的意見:對我這塊兒冥頑不化的爛肉他們早已放棄改造的想法,但是我不服管教的行為,會對他們馴導其他學生帶來極其不好的示范效應,特別是在這最後沖刺的關鍵時刻。

  既然自己管不住這個學生,那就通過他的傢長來間接控制他吧。

  於是他們都向我老媽提出瞭意見:

  「你這孩子,實在是太不像話瞭。」

  高中三年裡,我的身體得到瞭很好的發育,身高也已接近瞭一米八,這讓矮我一頭的媽媽在身體上難以再對我進行壓制,但是多年來心理上的弱勢使我始終對她忌憚三分。反正我也不會好好復習,那就索性把我帶在身邊看著好瞭,以免禍害他人。

  就像小時候那樣。

  在高中生涯的最後三個月裡,我成瞭媽媽的小跟班,每天跟著她上課,搞測驗,做些開啟終端、關閉終端的零碎工作。

  她帶的是每屆高一的學生,因為隻有高一才會有「心理課」,與音體美等藝術課程一樣,作為「高考不考,大綱要學」的雞肋課程而存在著。她要教六個班,平時還得像其他主課老師那樣盯著晨讀、跑操、午休、晚自習,所以每天都忙碌的連軸轉著。

  「心理課」每天基本就是照本宣科,因為底下睡倒一片根本沒人在乎你在講啥。辦公室裡雖然有三位心理老師,但是從來沒有學生會因心理問題而去請教過。看來大傢都非常健康。

  這天我開完終端,就走到瞭教室最後一排的空位上,開始閱讀老媽的心理學書籍。不一會兒上課鈴聲響起,老媽走瞭進來,坐到瞭主講臺上開始上課。

  我聽到右前方的三人隔間裡不停發出著竊竊私語和偷笑聲,於是走瞭過去,趴在上沿往下看這三個男生在幹什麼。

  隻見桌子上中間的大屏幕裡沒有並出現課件,也沒出現老媽講課的臉,而是一個女性的襠部特寫。

  這個視角明顯探入瞭這個女人的裙內,鏡頭前是一個紫色的內褲和兩邊大腿上的黑色絲襪。我仔細看瞭看,發現就是老媽的衣服,職業套裝黑裙的面料實在太熟悉瞭。

  「操他媽的看什麼呢?」

  我突然呵斥道,嚇得這三個男生同時打瞭個哆嗦。

  「我靠,嚇死我瞭。」

  左邊那個瘦子表情誇張的捂著胸口說道。

  「看啥?」

  中間滿臉青春痘的胖子猥瑣一笑,語氣輕賤的對我說:「看你媽的老屄呢。」

  他邊說邊指著屏幕,那裡有幾根黑色毛發從內褲邊緣露出,特別顯眼。

  「你說什麼?」

  我有些惱火,左踏一步走進他們的隔間,伸出雙手就要去揪他的衣領。

  「誒我操?你想幹嘛?」

  他們三人先後反應,開始一齊推搡我。

  「馮偉雨?你幹嘛呢!」

  講臺上突然傳來瞭老媽的呵斥聲。

  「操你媽的傻逼。」

  我不好把事情鬧大,隻好退瞭出來,坐回自己位置上。

  「你他媽傻逼。快看快看,我在操你媽的小屄。」

  疙瘩臉死胖子伸出瞭舌頭,舔瞭舔屏幕上老媽的內褲,故意惡心我。

  「放學你別走。」我指著他說。

  「操你媽的,怕你啊。」

  這時老媽從講臺上離開往這邊走來,他趕緊把畫面退瞭出來。

  看著面前的仨人,我有些後悔瞭。

  那個瘦子個頭不高,胖子與我相當,但是剛才坐在最裡面的那個人,卻是又高又壯。

  一挑三,我肯定打不過。剛才沖動瞭。

  臨下課時,我看見那胖子從終端邊緣取出瞭一個貯存芯片,並順手裝進瞭左邊的上衣兜裡。下課後我走到講臺關終端,順便低下頭看那胖子裝的攝像頭在哪兒,突然一條又黑又細的電子蛇的腦袋探瞭出來,它大部分身子還偽裝盤踞在桌子內側,而頭剛剛才伸到地面上。我見狀一腳跺瞭下去,「啪!」的一聲,它的腦袋變成瞭無數碎片。

  那胖子就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我剛剛做完的事情。這種攝像機市面上賣兩三千,看來這胖子傢還挺富裕的。

  「老孟,抓住這傻逼!別讓他跑瞭!我操他媽的!」

  我見狀不妙,趁那個叫「老孟」的大個子還沒過來,就先幾步跨到瞭北面墻壁的窗戶邊,開窗,然後跳瞭出去。好在高一教室都在一樓。

  我一路向著操場西面的人工湖方向跑,想從學校南門那裡翻墻逃出去。三人裡那個瘦子跑得很快,我剛繞過湖邊他就從後面追上瞭我,然而他個子小實在攔不住,索性抓住我的衣服開始拼命的往後拖拽。

  這一拖延,導致我沒能逃脫成功。我沖著瘦子的肚子就踹瞭一腳,將他蹬翻在地。但另外兩人已經追上來瞭,我隻好退到瞭南門鐵柵欄下,目光搜尋著周圍地面,希望能找到什麼東西可以握在手裡防身用。

  屁毛沒有,隻有野貓野狗和人拉的幹屎。

  「操!」

  那個叫老孟的先沖瞭過來,一拳打在我左臉上,我直接摔在瞭地上,頓時從眼角到左腮都變得生疼。

  「我操你媽!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剛才不是很牛逼嗎?咋不狂瞭啊?你他媽的賠我東西!操你媽的!」

  那胖子見我倒瞭地,開始狠踢猛踩我的腹背,讓我沒法站起來。

  我趴在地上挨瞭好多腳才終於瞅到瞭一個空子,我突然抓住瞭老孟的兩個腳脖子,然後狠狠地往我懷中一拉。

  「咣!」的一聲,他一屁股坐到瞭水泥地上,估計傷到瞭坐骨神經,他開始捂著屁股「哎喲喲喲」的叫瞭起來。

  「操你媽的!」

  我一腳踩在瞭正在扶老孟的瘦子的臉上,再次把他踹翻在地。見倆人之間有瞭空隙,我趕緊趁機跑瞭出去。

  「別他媽跑你。」

  死胖子在我身後窮追不舍。

  然而這塊兒地域我常來,實在熟悉不過,我突然向右一轉,就在比人還高的草叢裡消失瞭。

  我躲在草叢裡,看著那胖子從我身邊經過,他剛一過去,我就把他撲到瞭草地上,然後騎到他身上開始打他的臉。但是我沒他力氣大,沒打幾下,反而被他翻身壓到瞭地上,接著我的臉開始一下又一下的吃著他的肉拳。

  「操你媽你還挺厲害呀?我就偷拍你媽瞭你能咋滴?你能咋滴?叫你他媽的踩壞我東西!就問你服不服?服不服?」

  我用手抱著腦袋想保護自己的臉不被挨打,但是身體其他部位繼續挨著拳擊。疼痛之下我開始冷靜下來,想起瞭在網絡中所看過的那些教你自我保護的防身視頻,其中就有一招被人騎壓在身下如何自救的方法。

  我不再用雙手護臉,而是先用左手迅速抓住對方的右手手腕,並壓到瞭他的肚子上,讓他的右肩膀很難再發力,同時右手抓住瞭他左背上的衣服,這樣每次他想用左手打我時我就可以通過扯拽他的衣服來阻止和躲避。

  這胖子揮瞭幾拳,除瞭第一下,後面都沒再打著我的臉。我趁機把兩腳往兩邊岔開,然後迅速用左腳跟勾住瞭他的右腳脖子,使他的右側身體失去瞭著力的支撐點。然後右腳踩地發力,讓整個身子往左上方歪斜,直接將胖子掀翻在地來瞭個狗啃屎。

  但是我整個身子還是被壓在胖子的胯下,於是我繼續向左翻滾,胖子便滿臉是草的躺過身來,而我則被夾在瞭他兩腿之間。

  這真是個糟糕的姿勢。

  「操你媽的!」

  我的鼻子被胖子的左拳狠狠地打瞭兩下,疼痛難忍,一怒之下我右手照著他的襠部就是一陣猛砸,拳拳都打在瞭他的雞巴上。

  「啊嗷!」

  死胖子發出瞭殺豬般的慘叫聲,開始拼命地要用手保護襠部。我見狀趕緊松手,爬瞭起來。

  「我操你媽的!我要狠插你媽的屄,把你媽的臭屄肏爛!」

  這些污言穢語傳到瞭我的耳朵裡,既讓我很惱火,又讓我有些興奮的心跳加速。我蹲下身去,在胖子耳邊說瞭一句:「肏我媽,輪不到你個傻逼。」

  然後我跑出瞭草叢,往學校大門方向跑去,邊跑邊看瞭看手裡的貯存芯片。

  「這是哪兒來的?」老媽「馨蘭」問道。

  屏幕上,是我剛剛發給她的幾張視頻截圖,都是她兩腿之間那個部位非常清晰的畫面。

  「上課偷拍的,嘿嘿,你沒發現吧。」

  我發瞭一個小動畫,演的是一個豐乳肥臀的女老師坐在桌子一邊,另一邊,一個小男孩爬到瞭桌子底下,然後張開嘴,伸出長舌頭開始上下舔動女老師的兩腿之間,同時發出瞭「哇啦哇啦」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兒子啊!媽媽!」

  我忍不住捂嘴竊笑。

  「不要鬧瞭,小朋友。」

  「馨蘭」勸道:「你雖然叫「俄狄浦斯王」,但你其實並不是戀母,而是戀熟。」

  「「戀母情結」分兩種,一種是所幻想者與自己親人無關,一種是所幻想者與自己親人有關。」

  「前者更多是一種戀熟,是對比自己更成熟的女性存有性依戀和性幻想,多源於小時候母愛的缺失,導致青春期後性需求的對象多為母親(同齡或近齡)的替代者,想通過性的方式獲得幼年時長久缺乏的親情聯結,這種需求尚且還在社會道德允許的范圍內。」

  「後者就比較嚴重瞭,多是幼年或童年時受到過母親的傷害(肉體上和心靈上的),所以在青春期性成熟後,想要通過性征服來彌合兒時的傷口。當然還有一種情況是教育問題,小時候沒有接受應有的道德教育,導致道德意識模糊,青春期後就用身邊親密人群來滿足個人的性需求。」

  「你這麼迷戀於糾纏我,說明你對自己的生母並無太大興趣。所以你的問題還不算太嚴重,很容易救治。你的年齡應該還很小,等你再大一些瞭,有瞭女朋友,你這種情結的問題就會慢慢的減弱瞭。」

  「但並不會消失是吧?」

  我反問道。真沒想到,老媽居然開始對我做起瞭心理分析。

  「戀母情結人人都有,女性也會有,這是與生俱來的,刻在人基因和潛意識裡的東西。」

  「所以,我愛你是天經地義的嘍?」

  「你個小屁孩兒,哪兒懂什麼是「愛」。」

  「馨蘭」不屑的對我打出瞭這行字,我有些不爽:即使我偽裝成瞭別人,你怎麼還是毫不掩飾對我的輕蔑!

  「是是是,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這些東西如果讓你身邊人知道瞭,你就會很倒黴。」

  我惡狠狠地威脅道,並發瞭一個「六月飛雪,竇娥冤哭」的動圖。

  「你究竟想怎樣啊?!」

  「馨蘭」有些生氣瞭,她實在是猜不透對方的目的。

  「你隻要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就把這些東西都刪掉。前提是你要心甘情願,而不要設計套路糊弄我。」

  「馨蘭」沒再回應,我想她應該是在考慮著。

  「好吧。但你不要太過分瞭。」

  她想瞭半天,打瞭這麼幾個字。

  「好,從現在起,你要叫我「兒子」。」

  …………

  我等瞭好幾分鐘,「馨蘭」也沒回我。

  「你怎麼不叫啊?你不叫是吧?」

  我發瞭個地獄魔鬼拿著叉子發火的表情。

  「我叫…………你等會兒,我現在說不出口…………」

  「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難道你兒子死瞭?」

  「沒,沒有。我們就是關系不太好。」

  「為什麼?你不喜歡他?」

  「不是。」

  我感到很詫異,好奇老媽究竟在想什麼,這麼猶猶豫豫。

  「你倒是快說呀!」我內心催促道。

  「他長得實在太像他爸爸瞭。這讓我感覺很不好。」

  我心中一凜。

  「兒子像爸爸,這不是很正常的嘛?難道你離婚瞭?所以你很恨他爸爸?」

  「不,原來我也以為我很恨他爸爸,而且很長時間裡都這麼想,但是後來我慢慢明白瞭,我其實並不恨他。我隻是…………我隻是太愛他瞭,所以很想他,特別特別的想…………」

  「哦,是嘛,媽媽。」

  聽到媽媽這麼動情,我忍不住脫掉瞭偽裝。我走出房間,悄悄來到瞭媽媽臥室的門口,聽到屋內有媽媽輕微的抽泣聲。

  「你哭瞭嗎?」

  我想瞭想,沒有敲門,回到房間後打字問道。

  「沒有。」「馨蘭」撒謊道。

  我已經許多年沒見過媽媽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瞭。

  「如果你不想,那就別叫瞭。」

  我忽然有些心軟瞭,不想再逼迫她。

  「兒子。」

  但是「馨蘭」這次卻很幹脆地回復瞭我,看著這簡短的兩個字,我突然鼻頭一酸,哭瞭出來,邊哭邊寫:「媽媽。」

  「我的媽媽。」

  「我愛你媽媽。」

  「哦,我知道。」

  「媽媽,你愛我嗎?」

  「我愛你。」

  「那,」我抹掉眼淚,內心忐忑的問道:「如果你愛我,你願意讓我跟你做愛嗎?」

  「什麼???」

  「馨蘭」有些錯愕,連發三個問號。

  「我說,我想跟媽媽做愛。」

  「你想跟我做愛?」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想肏你,我想和你的身體連在一起。」

  我腦袋裡想象著「迷途男孩」和他母親交合的畫面,還有花園裡其他母子之間的故事。此刻他們正各自聚集在某個地方,進行著你情我願的愛的歡愉。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難道不想和你兒子做愛嗎?」

  「不想。」

  「馨蘭」冷漠的回答道,還發瞭一個大大的叉號。

  「看來你並不愛你的兒子,你在撒謊!」

  我發瞭一個娃娃躺在地上打滾兒哭鬧的動圖。

  「真正相愛的母子,是可以打破一切世俗的束縛的!」

  我把「俄狄浦斯花園」裡他們共享的幾張接吻、性愛的圖片發瞭出來,當然在他們的眼睛部位都打著馬賽克。我分享完後說道:「你看,這才是真正相愛對方的母子。」

  「這都是…………哪兒來的?」

  「馨蘭」驚奇的問道,我甚至聽到瞭隔壁傳來媽媽「我的天哪」的驚呼聲。

  「你不是心理咨詢師麼?你難道沒見過嗎?」我反問道。

  「我見過。但這是不對的,我的工作是讓他們斷絕這種錯誤的關系。」

  「這沒什麼不對的。這很簡單,就是一個男人愛上瞭一個女人,隻不過這個女人恰好是自己的母親而已。如果一個人從小沒和自己母親在一起,多年後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卻相愛瞭。我想問媽媽,你告訴我,這算是錯誤嗎?這和兩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在結識後開始相愛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這兩個人是有血緣關系的!而且是遺傳基因最接近的直系血親,你可能還小並不知道,這樣生出來的後代是會有嚴重的基因缺陷的!」

  「所以,有問題的是遺傳基因,而不是人!不是錯在人的感情上,而是錯在人要生育繁衍的目的上。如果人不生育,不繁衍。那你剛才所說的一切,也就都不成立瞭。」

  「哈哈哈哈,你可真會強詞奪理。跟我的兒子似的。」

  隔壁傳來瞭媽媽的笑聲。

  「這不是強詞奪理,而是事實真相。現在的基因檢測技術已經可以發現和規避大部分有遺傳問題的疾病瞭。」

  「對呀。但是你知道嗎?在我們國傢是不允許隨便應用這項技術的,因為這會導致一種基因層面的不公問題出現。你覺得一對兒母子懷孕去醫院檢測基因,大傢不會發現是怎麼回事兒麼?」

  「我們實在太保守瞭。」

  「這不能簡單理解成保守,這是人類千百年來的所達成的默契規定。某些界限,是絕對不允許突破的。」

  「那突破瞭又能怎樣?」

  我又發瞭幾張母子親密的圖片。

  「隨意踐踏規則的人,最終會承受來自規則的懲罰。」

  我被「馨蘭」強大的邏輯辯論打敗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呢,你可以做我的兒子。」

  嗯?

  「好瞭兒子,媽媽要下線瞭。再見。」

  「再…………」

  我字還沒打完,媽媽的虛擬形象就消失瞭。

  自那之後,我和媽媽幾乎每周都會在晚上聊天,雖然在現實世界我倆仍如仇敵般彼此冷漠對待,但是每到夜晚來臨,就會在網絡世界裡談天論地、敞開心扉的交流。一墻之隔,如萬丈深淵般遙不可及;賽博空間裡,我倆卻漸如真正的母子,甚至越來越像親密愛人。

  我們已經發展到瞭互發私密照片的程度。

  我一邊看著屏幕裡「馨蘭」身著紫色絲質睡裙的誘人肉體,開始手握陰莖拼命擼動,但是擼得手都酸瞭,還是沒有射出的欲望,反而開始漸漸疲軟下去。

  「媽媽,我擼管射不出來。」

  我光著身子在襠部自拍瞭一張照片,模糊瞭周圍背景,然後發給瞭她。照片上,是一根虛弱的雞巴歪倒在大腿上。

  「為什麼?」「馨蘭」奇怪的問道。

  「我有不舉的毛病,剛才看到你的身體,很激動,但是沒持續多長時間就不行瞭。」

  「這麼小就有勃起障礙,你心裡是有什麼事情麼?」她關切的問道。

  我心想,還不都是因為你!

  「可能有吧。唉呀,無所謂瞭。」

  「那你看看這個。」

  一張照片發瞭過來。

  那竟然是一個女人的陰部特寫!

  照片上,濃密的黑色陰毛叢下,兩隻手正在撐開著陰唇,小小的陰蒂頭,外翻出來的陰唇內側,以及粉紅色的褶肉中上下依次排列的尿道口與陰道口。濕滑的陰肉在燈光下泛著亮光,時不時還會輕微的蠕動著,猶如一隻來遠古深海裡的肉蚌,向我不停吐露著誘惑的舌頭,仿佛是在說:

  快進來啊~這個洞穴裡藏著秘密的寶藏…………

  我雖然懂得很多東西,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女人的屄究竟長什麼樣子!這來自人體的原始生殖器官像一個異色的黑洞,強大的吸引力使我的目光難以逃脫,更強烈沖擊著我大腦深處最敏感的本能神經。我的陰莖驟然勃起,右手忍不住開始瘋狂擼動起來。

  「啊,媽媽!媽媽!你在幹嘛?」

  我忍不住呻吟出聲來,想象著此時正坐在隔壁的媽媽撩開自己的睡裙,對著跟拍攝像頭露出自己身為女人的私處,手捻裙擺,面露含羞。

  「你真是個悶騷的浪貨!賤女人!」

  想著她這是給一個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年輕男孩,如此隨意地展示著自己的性器,我忍不住想罵出聲來: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這樣一個隨隨便便的陌生人,你就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禮義廉恥?!為什麼你在我面前,永遠都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不茍言笑的死板樣子?

  我想到我們是以「母子」相稱的。

  「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蕩婦,你其實就是想讓你的兒子肏你!肏你的小屄!肏你的臭屄!你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把你活活肏死,肏你到天上去!」

  高頻率的上下擼動讓我的雞巴都有些疼痛瞭,但是好在有瞭些效果,我能隱隱感覺到性的高潮即將來臨。我突然湧起一陣沖動,想沖進媽媽的房間裡,直接用她的身體來解決我的問題,就像「迷途男孩」那樣。

  可是屏幕上的照片突然消失瞭!媽媽撤回瞭它!

  「我操!」

  這就猶如你馬上就快要射精瞭,陰莖卻被突然拔出瞭女人的陰道。

  我後悔死剛才沒有點「一鍵保存」瞭,現在滿屏幕上隻有我們剛才所聊的文字信息。我慌忙問道:「你怎麼撤回瞭?我還沒看完呢!」

  「夠瞭,不給瞭。」

  「馨蘭」故意挑逗著我說,她竟然在玩弄著我的心理!

  「但是我都給你發我的雞雞的圖片瞭,你就應該把你小妹妹的圖片給我!」

  我覺得很不公平,因為我的照片已經因為時間過長失去瞭撤銷權限,而我卻隻享受瞭不到兩分鐘的幸福體驗。

  「哈哈哈哈,就你那個軟塌塌的童子雞啊。我才不稀罕呢。」

  她再次開啟瞭對我個人的羞辱模式。

  「我有15cm長呢!」

  我抗議道。我專門查過資料,東亞男性的陰莖長度在7cm~18cm之間,平均13cm,而我的雞巴,毫無疑問是高於平均水平的。

  「但是我並沒有看到啊。」

  這番嘲弄實在不能忍瞭,我趁陰莖開始萎縮之前趕緊抓拍瞭兩張並發瞭過去。

  「怎麼樣?」我洋洋得意的問道。

  「唔…………的確不小。」

  這麼多年來,我終於第一次聽到瞭媽媽對我的認同,我一激動,精液突然射瞭出來。隨著欲望的沈寂,我漸漸冷靜下來,想起瞭今天聊天的主要目的。

  「媽媽,請你看個東西。」

  「什麼?」

  我沒解釋,直接把她拉到瞭一個直播間裡。

  我們「俄狄浦斯花園」裡有人組織瞭線下活動,即在現實世界裡選擇一個秘密據點,然後母子們成對兒出現,大傢在一個眾籌改造的大倉庫裡相約聚會,最後進行群啪活動。

  這個提議得到聯盟裡有些人的支持,和另一些人的反對。目前已有十多個人報名參加,他們都是些有「綠母」或「共享」情結的人,他們的口號是:

  「我們是同一戰線的戰友,所以我的母親,也是大傢的母親,大傢的母親愛我,我也愛大傢的母親。」

  他們會在每次聚會時開啟視音同步直播到花園裡,他們不願這僅僅是自己小眾圈子裡的自娛自樂,更想讓大傢都加入進來。

  花園裡的反對者們於是也組建瞭自己的聯盟,他們認為,「母親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所以堅決抵制「綠母派」們的所作所為,認為他們破壞瞭母子關系的純潔性和唯一性。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

  面對這樣的內部分裂,我是毫無辦法的,因為這是系統內部必然會發生的演變規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寥寥40來人的花園裡,目前已經存有秉持各種各樣「綱領」和「信條」的小組達到瞭七個。

  「迷途男孩」在「無能為力小組」裡,這個小組裡隻有可憐的三個人,全都是性癮患者。

  我呆在三個小組裡,一個是「母親大人在上小組」,這個組裡有十二個人,全是「強勢母親 懦弱兒子」的組合;一個是「調教小母狗小組」,這個組裡有十個人,都是SM愛好者;最後一個是「媽媽再愛我一次小組」,這個小組裡有九個人,都是母子關系並不太融洽的人聚在一起,彼此交流心中怨氣或改善關系的經驗方法。

  我把「馨蘭」作為觀眾拉到瞭「媽媽再愛我一次小組」,現在小組裡的八對母子正待在不同的房間裡交著心:有的氣氛尷尬彼此沈默;有的冰釋前嫌抱在瞭一起;還有的正拿著手邊的東西丟向對方。

  我們母子二人就這樣並排靠在一起,看著發生在別人身上的離合悲歡。

  「其實我做的也很不好。」

  「馨蘭」看著面前一個個臉部被模糊化處理的母親,突然自言自語道。

  「我的兒子,他其實很可憐。我一直都很對不起他。」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淚目瞭。我伸出在賽博空間裡虛擬身體的左手,將「馨蘭」擁在瞭懷裡。

  「我知道瞭,媽媽。」

  我抹瞭抹眼角的淚水,對著屏幕說道。

  「我選擇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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