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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時光

第十八章 時光

  沒有瞭貝奇的幹擾,北璃的生活再度回到瞭正軌,隻不過,過於敏感的身體的確給她帶來瞭相當的煩惱。

  清晨醒來時,雙腿間必定一片濕滑,需要更換新的內褲,床單也被濡濕小半,而且這種現象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漸嚴重,到後來,淫靡的汁液甚至完全浸透瞭床鋪,流到瞭地板上。

  這種時候,清潔魔法可真是幫瞭大忙。

  處理日常事務時同樣麻煩,不僅要忍耐談話時香舌震動的快感,亦要忍耐行走時敏感處的摩擦,畢竟她不可能總是懸浮在空中吧,而且面對他人時也不能隨意地使用清潔魔法。

  所幸她機智地穿起瞭長袍,將大腿上滑落的淫液遮掩在長袍內,想必應該無人能註意到瞭。

  另外,在人前被刺激得發情這種極度的羞恥與不安,同樣被她運用多年來形成的平靜肅穆的表情給強行按捺瞭下去,至於心中的糾結與羞恥,自不可與人言。

  一切都是出於無奈,都是那個混蛋的錯,北璃始終這樣安慰著自己。

  而忍耐高潮這件事情,更是無比的辛苦。

  是的,必須要忍耐。

  雖然每天經過睡眠後,一天的情欲會相應緩解不少,但如果不管不顧的話,單單依靠談話大概也足夠她在睡覺前抵達高潮瞭。

  瀕臨高潮的次數已經無法計算,那種時候,才是她最艱難的時刻。

  獨自一人還算勉強可以忍下,隻需要立刻停下一切動作休息一段時間便好。可怕的是當其他人也在場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再繼續說話或者走動就可能隨時在他們面前露出高潮的醜態,可又不得不說、不得不走。充盈在體內的快感令她焦慮不安,臉上卻絲毫不能露出任何的異樣,甚至偶爾還要保持微笑——那一定是無比苦澀的笑容吧。

  毫無疑問,瀕臨高潮時的忍耐,全憑自身的意志。

  但既然是忍耐,就必然有極限——那是遠離貝奇第四天的午後,艾麗婭拉著她去郊外谷倉檢查時候的事。

  原本上午各類麻煩的事務就讓她體內的快感積累瞭許多,可艾麗婭並未讓她有午休的時間來緩解快感,而是陪同她直接搭乘馬車前往城外的谷倉。

  因為事關那名逃跑的魔族,所以北璃毫無反駁的餘地,隻能繼續忍耐著身體的快感,跟隨艾麗婭前往調查。

  馬車由艾麗婭駕駛,她則坐在車廂內。

  前往郊外的路並不好走,一路上,馬車相當顛簸,不斷劇烈地上下跳動、左右搖晃。北璃坐在車廂內,更是被顛得如兔子般一跳一跳。

  當然,她並不會因此感到難受,隻是,她如今瀕臨高潮的身體可容不得這樣毫無規則地震顫。

  她銀牙緊咬,可終究忍無可忍。

  激烈震動所導致的快感一點點地突破瞭她忍耐的極限,而這之後,她的腦袋瞬間就化作一片空白,雙眼一閉,什麼也不知道瞭。

  ……

  聖女宮,臥室。

  猶如馥鬱的花香溢滿房間,當金黃的餘暉浸沒整個房間時,北璃突然睜開瞭眼睛,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擡頭四顧,以昨日的心緒望著今日的陽光,仿若做瞭一個隔世的夢,心裡空蕩蕩的。

  這裡好像是她的臥室。

  北璃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她會在臥室裡?

  隨後,她察覺到瞭某種異樣,快速將右手從絲滑的薄被內抽出,驚異地發現自己的手中竟握著一張陳舊的地圖。

  頭腦有些昏沈,但這並不影響她將地圖展開查看。

  這是一張聖菲利亞王國的城鎮分佈圖,而時間是——她看到瞭左上角的數字——新歷467 年。

  六年前的地圖……

  北璃眼角微跳,順著地圖的邊緣仔細搜索起來,然後,順利地發現瞭那個位於東方邊境的一角,早已在現有地圖上消失的城鎮。

  深吸一口氣,北璃將眉頭擰成一團,陷入瞭沈思。

  然而,她對手中地圖的來源絲毫沒有印象,甚至連記憶都隻停留在先前即將高潮的瞬間。

  到底發生瞭什麼……

  「聖女大人?」

  輕柔的呼聲將北璃從恍惚的狀態中喚醒,她驀地扭頭,隻見一位面容陌生的少女正端著木質托盤站在床邊,托盤上盛著碗碟。

  「聖女大人?」少女將托盤放在床頭的木櫃上,湊近她的俏臉,又喊瞭一聲。北璃望著少女,神情稍顯疑惑,奇怪地問道:「你是?」

  「我是負責照顧您的侍女,貝兒。」少女輕快地答道。

  「我好像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侍女,艾麗婭大人讓我今後專門服侍您的飲食起居。」

  北璃抿瞭抿唇,想要拒絕,畢竟她過去也沒被人如此細致地照顧,但不知為何,這個想法方一升起隨即就莫名地消失瞭,最終,她隻是淡淡地「嗯」瞭一聲,不再理會侍女的來由,而是想到瞭另一個事情,又問道:「今天是幾號?」

  貝兒想瞭想答道:「5 月7 號,您昨晚才和艾麗婭大人一同回來的。」

  「昨晚?」北璃的眼神閃爍瞭一瞬,「她說過發生瞭什麼事嗎?」

  「據艾麗婭大人說,前天您探查谷倉時遭遇瞭魔族,然後與她追蹤瞭一天一夜,最後還是讓魔族僥幸跑掉瞭。」

  低眉凝視著手中的地圖,北璃揉瞭揉眉心,還是想不起來之前的記憶。

  「聖女大人請先喝粥吧。」貝兒端起一旁托盤上的青色瓷碗,拿著瓷勺,輕聲提醒道,「聽說您的魔力又使用過度瞭,最近請不要再使用魔力,好好休養一番。」

  說著,貝兒便舀瞭一勺白粥,遞到瞭北璃的唇間。

  「唔……這個,我自己來吧。」芳香的氣味傳至鼻間,北璃不好意思說道。

  貝兒沒有繼續堅持,點瞭點頭。

  「明白瞭。」

  將手中的地圖重新卷起放到床頭,北璃接過侍女遞來的碗勺,優雅地品嘗瞭一小口。

  稠度恰好的香甜白湯混雜著軟糯晶瑩的米粒,蕩漾在口腔內,猶如樹葉罅隙間的屢屢陽光,霎時驅散瞭北璃心中的濃厚霧霾,清香的氣息充斥在唇舌間,讓她不由得沈浸在這份夢幻的美味之中。

  一口又一口。

  腮幫微微鼓起,北璃並未意識到自己原本優雅的姿態已然不再,絕美的面容流露出滿足的神情,猶如饑餓數日的女人遇到瞭美味的飯菜,貪婪地咀嚼著口中的白粥。

  咕嚕——!

  喉嚨鼓動間,北璃咽下口中完全被嚼碎的米粒和香甜的粥水,她捧著瓷碗,一雙閃亮的黑眸惝恍迷離,仿佛看到瞭什麼奇異的景象,雙頰泛起紅雲,耳邊甚至有誘人嬌媚的呻吟回蕩。

  額頭不知不覺滲出細密的汗水。

  「這…這是什麼?」北璃擡起頭望著身旁的侍女,艱難地咽著口水,唇齒間逸散著香甜的氣息,舌根處,之前一直感覺毫無食欲的味蕾猶如貪婪的魔鬼般催促著她繼續。

  握勺的手微微顫抖。

  而北璃的嬌軀亦微微顫動著。

  「這是白粥啊。」貝兒滿臉不安道:「難道不符合聖女大人的口味嗎?」

  白粥……

  北璃低頭看向碗內,那顆顆晶瑩飽滿的米粒的確是白粥沒錯,可她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咬瞭咬牙,北璃抗拒著內心的欲求,強迫自己將手中的瓷勺放下,勉強笑道:「我吃飽瞭,把這些拿走吧。」

  「好的,請聖女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去將這些倒掉。」

  貝兒從北璃手中拿過碗勺,放在一旁的托盤上,隨即端起托盤,朝門口走去,而侍女的背後,北璃張瞭張嘴,仿佛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倚靠在床頭,待到侍女離開後,北璃悄然掀開身上的薄被,望著大腿根部的濕滑水色與那朵緊閉的粉嫩花唇,臉頰再度泛起熱意。

  「清潔…唔……」北璃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瞭魔力的調動,自語道:「最近還是不要使用魔力瞭,任其風幹好瞭。」

  「先起床吧。」

  這樣想著,北璃從床上翻身站起,走向一旁的衣櫃。

  巨大的全身鏡前,一位絕美的少女打量著自己的赤裸嬌軀,神色微怔。

  她現在竟然一絲不掛,沒有任何蔽體的衣物,而之前她竟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好奇怪……

  而且她小腹上的紋路與之前的模樣有瞭不小的變化,那原本隻有一顆空蕩心形的圖案,此時,其周圍竟然擴散出如同雙翼一般的瑰麗線條。

  北璃皺起眉頭,這種情況並不正常,或者說相當反常。

  伴隨著記憶的丟失,她似乎還丟失瞭一些其他的東西。

  隨手打開衣櫃,北璃伸手輕撫其內琳瑯滿目的服飾,眼神流轉,考慮著現在應該穿什麼,而這亦是每位愛美的少女起床後必須花費時間糾結的問題。

  「聖女大人的話,您今天晚上需要穿這一套衣服喔。」

  北璃豁然回頭,面如桃花,隻見自己身後,侍女貝兒捧著一套嶄新的白色衣裝與鞋襪,並將其輕柔地放在床上。

  侍女的視線落在北璃的臉上,似乎對她赤裸的模樣視若無睹,反而催促道:「晚宴要開始瞭,聖女大人今晚可是主角,請盡快更衣。」

  「誒?」北璃輕輕遮掩胸口,雙腿並攏成一線,驚訝道:「待會有什麼晚宴?!」

  她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印象?!

  「聖女大人的淫亂破處晚宴吶。」貝兒理所當然地說出瞭某種讓北璃渾身一震的字眼。

  一瞬間,北璃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或者說怔然,但很快,她的表情恢復瞭平靜,點瞭點頭道:「知道瞭。」

  默默地走到床邊,甚至不再遮掩自己雪白的嬌軀,北璃緩緩展開那件雪白的禮服,頭也不回道:「貝兒你先出去吧。」

  「好的。」

  並未立即穿上衣裝,北璃反而將視線投向床頭那份被卷起的地圖,黑亮的雙眸流露出極其復雜的神情。

  無視於自身的赤裸,北璃一時間竟站在原地神遊天外瞭。

  ……

  不知過瞭多久,天空漸漸變得晦暗。

  終於,臥室的木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敞開,隻見一隻纖纖玉足邁過門檻,在銀色高跟鞋的襯托下發出瑩瑩白光,夕陽最後的餘暉中,一位清雅淡然的少女從幽暗的室內走出。

  香肩半露,柔滑的肌膚猶如凝脂,而雪白的抹胸更讓其纖腰盈盈似不足一握,披散的如絲黑發與純白的盛裝交相輝映,猶似身在煙中霧裡。膝上三分的蓬裙隨風波動,好似撫摸著裙下那雙被吊帶白絲包裹的纖柔美腿。

  「走吧。」

  北璃扭頭看向門外的侍女,那瞬間的神色裡竟然透出一股讓貝兒訝異的平淡。今日的北璃似乎比之往日更讓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但那冷傲清麗的姿態下卻又仿佛透露出一絲勾魂攝魄的嫵媚與嬌羞。

  而直至離開聖女宮,竟也沒有任何騎士前來問詢聖女大人的去向,他們隻是遠遠地望著,然後默默地行註目禮。

  聖女宮外,一輛黑色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上面沒有車夫。

  並未多言,北璃登上馬車,閉目養神,而貝兒則坐在車夫的位置,拉起套繩,駕馭著馬匹朝不遠處的街道駛去。

  飛馳瞭近十分鐘,馬車在城東的一處院落外停下。

  青灰的瓦頂下,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半掩著,門上是銅制的牌匾,門下是石質的臺階。

  在貝兒的陪同下,一身純白盛裝的北璃走下馬車,安然地踏入寂靜的宅院。打開大門,迎面是一座影壁,用來遮擋外界的視線,而影壁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北璃走來。

  「聖女大人,好久不見。」

  北璃並未關註那個熟悉的身影,反而扭頭將視線投向把大門關閉就站在她身旁的貝兒,漠然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聖女大人,您在說什麼?」貝兒一副迷茫的神色。

  「非要讓我揭穿你嗎?」北璃眼神微瞇,流露出忿然的寒光。

  「哎呀……」貝兒撓瞭撓頭,滿臉古怪,「難道對聖女大人的催眠又被突破瞭?」一邊說著,貝兒隨手將自身的幻形魔法解除,顯露出真身。而此時,北璃才重新將視線轉向不遠處的「貝奇」,蹙眉問道:「他又是誰?」

  貝奇摸瞭摸鼻頭,隨口解釋道:「人偶罷瞭,聖女大人不要在意。」

  「那我能毀瞭它嗎?!」

  北璃臉上充斥著危險的神色,手掌甚至已經攥成瞭拳頭,似乎對某人含恨已久。

  「咳咳,別……」貝奇趕緊揮手,讓某個笨蛋人偶快跑,「高級人偶材料很昂貴的。」

  冷著臉,沒有理會某個摳門的男人,北璃自顧自地朝院子內走去,隨意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院內中央有石栽盆景,盆景上掛著魔法燈,盆景下隱隱現現金魚浮動,而周圍的光線有些晦暗,景象倒是不甚明朗。

  「這就是你選的地方?」北璃平靜地發問。

  跟在北璃的身後,貝奇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將臉上的尷尬收斂後,反問道:「莫非聖女大人已經準備好瞭嗎?」

  北璃倏地停下腳步,身形被屋簷的陰影覆蓋,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

  而貝奇則快走幾步,繞到北璃的面前,在少女略顯晦澀的目光中,伸出手,輕擡起她微翹的下巴,凝視著那張似蹙非蹙的俏麗容顏,又道:「其實,聖女大人昨日可以拒絕的。」

  「你沒有必要將他人的命運與自己連在一起。」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沒有拒絕貝奇的調戲,北璃鄙夷地白瞭他一眼,「而且,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應該會用其他更卑鄙的方法吧。」

  貝奇神色不變,反駁道:「怎麼會呢?」

  尚未發生的事,他可不會承認,即便他真有準備後續方案,況且方案這種東西,隻會藏在心裡。

  「哼!」低低地發出不屑的鼻音,北璃不再理會貝奇的反駁,「總之,就以之前的協……協議來做。」

  提起協議,北璃冷冽的語氣終於變得柔軟,甚至帶著一抹難掩的羞恥。

  手掌離開少女溫潤的臉蛋,貝奇若無其事地笑瞭笑,提醒道:「既然聖女大人又一次意外從催眠中蘇醒瞭,那麼這次是否需要我再度幫忙呢?」

  「自欺欺人罷瞭。」北璃撇瞭撇嘴,斷然道:「不要瞭。」

  「我還以為這次聖女大人又會主動要求被催眠呢,有些事,聖女大人昨天可仍不願意面對。」貝奇打量著北璃平靜的模樣,笑問道:「看來聖女大人真的想清楚瞭?」

  北璃不置可否,隻是抿瞭抿唇。

  「那麼,根據協議——」貝奇饒有趣味地望著北璃,嘴角翹瞭翹,凝視著她如水的雙眸,補充道:「我們是否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呢?」

  「畢竟,你現在可是我的性奴隸瞭呢。」

  「我說的對嗎,聖女大人?」

  「隻是暫時……」北璃蹙眉強調著協議中相當重要的一點。

  「這是自然。」

  貝奇無所謂地點頭,隨即便站在原地,不再說話,似乎等待著什麼。

  於是北璃的眉頭皺得更緊瞭,她知道貝奇想要聽到什麼——那是協議上她親口同意的條件。

  良久,她終於張開嘴,微微低頭,清冷悅耳的聲音裡仿佛沒有帶有任何情緒,平靜道:「璃奴見過主人。」

  搖瞭搖頭,貝奇也不惱,失笑道:「不夠喔。」

  不夠……什麼不夠?

  北璃並不蠢,從簡單的兩字中便理解瞭貝奇此刻的欲望,他不僅需要臣服的語言,還需要臣服的姿態。

  身為奴隸,應具備何種姿態?

  過去被貝奇玩弄的記憶莫名地浮上心頭,心中幽幽一嘆,北璃擡起頭,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縷復雜,接著,身子漸漸落下,雙膝並攏跪地、擡頭挺胸,雙手聚攏放於大腿上,昂首望著俯視著自己的貝奇。

  思緒萬千,最終卻隻化作一句清風拂面般的溫潤細語。

  「璃奴見過主人。」

  話音未落,北璃柔柔地拜下,銀絲滑落間,她的雙手成內八字狀向前貼地、身體前傾、上半身擡起、額頭輕觸地面。

  貝奇面露異色,可他非但沒有應聲,更是落井下石般擡起灰黑色的短靴,踩踏在北璃伏低的後腦上,左右碾動數下。

  灰撲撲的塵土自鞋底落下,灑落在銀絲上,仿如無暇仙子落入滾滾紅塵,仙心蒙塵。

  感受到頭上的壓力,北璃向上抗拒瞭一瞬,隨即驀地放棄,雙唇緊抿,雙目輕閉,任憑貝奇羞辱,而少女的眼角,數顆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數分鐘後,貝奇發出莫名其妙地問話:「你明白瞭嗎?」

  「璃奴明白瞭。」頓瞭數秒,北璃屈辱地回以答案。

  「好。」貝奇松開腳,朝遠處行去,隨後回頭道:「隨我來。」

  「是,主人。」北璃輕柔地應道,微微擡頭,卻沒有起身,猶如一條初生的美人犬,朝貝奇的位置屈辱地爬去。

  作為聖女,她自會扮演好聖女的角色,驅除魔患,為天下開太平;而現在俯首為奴,她自然也會努力扮演好奴隸的角色,奉獻肉體,侍奉主人。

  這是他們間的約定。

  而約定,她定會遵守。

  瞥瞭眼朝前蠢笨爬行的北璃,嘴角莫名地揚起,貝奇轉身朝宅院更深處走去。

  無論北璃此刻的內心到底是在應付抑或是抗拒,但她現在的一切行為都源自真正的自我意志——即便那是被限制在一紙協議上的自我。

  人類總是容易被規則所限制,那些條條框框的道德與法規,何嘗不是對人類本身意志的扭曲?

  而現在對北璃,貝奇已經無需施加任何催眠瞭。

  因為,他們之間,被一種更加磅礴宏大的力量聯結在瞭一起,比之催眠洗腦的扭曲更加完美,也更加牢不可破。

  這種力量,可以稱之為契約,也可稱之為規則。

  或者,以神秘學極致的名稱來勉強代替,稱之為——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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