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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主人!」

  獨孤冰一把摟住瞭歸來的歸不發,眼含熱淚。

  不知怎地,獨孤冰覺得歸不發的身影好像離她越來越遠,遠到瞭她接觸不到的地方……

  可是當下,歸不發熱烘烘的胸膛和下面挺立的那根巨物,讓獨孤冰真實感受到瞭歸不發的存在。

  「唔……怎麼不怕藝兒看著瞭,這麼心急……」

  歸不發一擺手,示意劉藝兒離開,便抱著嬌羞無限的獨孤冰來到瞭床上,這就要好好疼愛一番瞭。

  劉藝兒知道,機會到瞭。

  此刻寧王正和閣老們商議著他離去之後耽擱下來的政事,巫行雲和柳無雙侍奉在寧王左右,天後則是被鎖在瞭囚天牢中扮作陰後,畢竟她不聽寧王號令私自闖營,還是要好好懲戒一番的。

  師父說過,會找一個時機放自己離去,那麼應該就是此刻瞭。

  她輕輕為屋內纏綿的兩人帶上瞭房門,轉身離開。

  「……主人,私自放走藝兒,寧王會不會責怪您……」

  「哎,還不是你要求的嗎?這會兒又心疼起主人瞭?」

  「……藝兒從來都不屬於您,您又何必強留,有,有冰兒還不夠麼……」

  「……」

  「啊!嗯~主人,主人……嗯……」

  歸不發大力地在獨孤冰身上馳騁,彷佛下定瞭什麼決心一般。

  劉藝兒來到天後寢宮之外,躊躇不前。

  「……哎!」

  她一頓足,打開瞭假山的機關,沿著甬道走瞭下去。

  「嗯~哦啊……」

  天後被繩索吊起瞭兩條臂膀,一對鋼爪穿透瞭她的琵琶骨,而她的下體也塞著一根玉如意,此刻正肆意地浪叫著。

  「啊……藝兒……是你麼……」

  天後在如此境地,竟然還能清晰的分辨出她隻聽過一次的劉藝兒腳步聲。

  「……」

  劉藝兒來到瞭天後面前,為天後解開瞭束縛,她們就這樣看著對方註視良久。

  漸漸地,天後的眼角濕潤瞭起來。

  「藝兒……嗚嗚……藝兒,母後,母後好想抱抱你……你這些年,過的……嗚嗚……」

  劉藝兒也收到瞭天後情緒的感染,不住地落下瞭淚珠,她一把抱住瞭天後。

  …………

  「……你是逃出來的……」

  天後擦去瞭眼角的淚水,看著劉藝兒說道。

  劉藝兒有瞭上次被她師父偷襲的教訓,知道這些奴隸為瞭她們的主人是何等的六親不認,所以這回即使是在情緒激蕩之下,也沒有為天後摘下扣在她雙肩上的鋼爪。

  「……我絕對不會去當別人的奴隸,就算,就算你們逼迫我,我也不會……」

  劉藝兒話未說完,便膽怯起來。

  天後雖然和她相貌無差,可是天後那份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氣質是她萬萬沒有的,所以此刻雖然天後被鎖住瞭琵琶骨,但是她還是被天後的氣勢所迫,說話聲音都顫抖瞭起來。

  「……嗯,好,藝兒,你比母後,比你師父都好……母後此刻,隻有,這個……」

  天後突然抓住瞭劉藝兒的右手,和她掌心一對,一股渾厚無比的明玉功內力從天後掌心傳來,劉藝兒這才發覺,那對鋼爪隻是貼合在瞭天後身上,並未入體。

  「你,你這是……」

  劉藝兒被這股內力塞住瞭氣,冒出瞭滿額冷汗。

  「噓,不要反抗,母後正在將自己的內力分給你……可惜,藝兒你的根基太淺,隻能容納這麼多,如果母後再推送,恐怕你就要承受不住瞭……」

  天後盈盈一笑,「……快走吧,記得不要和主人,哦寧王大人作對……你和寧王大人作對,母後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可是如果藝兒玩累瞭玩倦瞭,就回到母後身邊來,母後會用最真誠的歉意來彌補你的……嘻嘻,不過媚兒的孩子,恐怕也不會就如此輕言放棄吧……江湖兇險,藝兒要多保重身體,不要著涼……不要逞強,打不過就跑,跑不掉就求饒……如果有危險,就求助舞鳳閣……還有……」

  「嗯……嗯……」

  聽著天後絮絮叨叨,不似平日那般幹練果斷地來回囑咐,劉藝兒心中無限溫暖,她再也不是一個沒娘的孤兒瞭,雖然她的母後不能像常人傢一樣陪伴她成長,但是劉藝兒知道,母後一直掛懷著自己,這就夠瞭。

  …………

  「無妨,叔父您做決斷便好。」

  寧王抱著天後,對前來致歉的歸不發說道。

  「畢竟媚兒還在,天後嘛,有一個坐在龍椅上就夠瞭……」

  「父王……」

  向玉鳴來到瞭禦書房中,對著歸不發和寧王一拜。

  「嗯,鳴兒,父王贏瞭,你看,江山和美人,都在父王的手上瞭。」

  寧王抓瞭一把天後的豪乳,又拍瞭拍她屁股上的那個奴字,引來瞭天後的一陣咯咯輕笑。

  「恭喜父王,那環姐姐……」

  「她還在邊境統軍,唔……為瞭好好和她相處,你還是先拿這個練練手吧。」

  寧王一揮手,巫行雲便叼著連接在她頸部圈套上的鐵鏈,爬到瞭向玉鳴面前。

  「唔唔,汪汪,賤奴巫行雲給主人請安……」

  巫行雲終於知道瞭,自己其實並不在乎誰是他的主人,隻要有人豢養她這隻已經被開發調教成癡邪至極模樣的母狗便好,她懇求寧王收留自己,可寧王已經有瞭天後和飛凰劍仙,沒有餘力去養巫行雲,但是自己的兒子卻因為教育得太過正直,居然對女色一無所知,所以正好打發瞭巫行雲。

  「……一隻恐怕略顯不夠吧?」

  歸不發扭頭看向瞭獨孤冰。

  獨孤冰淚眼婆娑地點瞭點頭,也屈膝跪下,爬到瞭向玉鳴面前。

  「賤奴……獨孤冰……給主人請安……」

  有些人註定是有緣無分的,歸不發強意得到瞭獨孤冰,卻把獨孤冰調教成瞭極度渴求男人的下流模樣,她不會隻滿足於歸不發一個人,她的身軀渴求更多的交合,更多的虐待。

  而歸不發給不瞭獨孤冰最真實的作為奴隸的快樂,因為他太愛獨孤冰瞭。

  所以,他們之間的不愉快越來越多,從每次交合後,獨孤冰沒有滿足,卻裝作滿足的樣子,到歸不發因為她境界的飛升,而產生自卑感之後的萎靡不振,兩個人漸行漸遠,終於到瞭要分開的地步。

  歸不發抱拳對寧王行瞭個禮,寧王點瞭點頭。

  當今武林的三位絕頂高手,天後、獨孤冰、歸不發習武之道各不相同。

  天後是身處廟堂之高,以武藝為護命手段,所以登峰造極者也或許正是因為她將武功根根本本的視為自己主宰乾坤的手段,她本人自視凌駕於世間萬物之上。

  獨孤冰則是以武入道,如今道心天成,武藝反而成為瞭末節,武可入道,性亦可入道。

  唯有歸不發是癡迷武藝本身,所以寒暑不歇晨昏不止的修煉出瞭一身驚世駭俗的功法。

  歸不發那蓬勃的野心,其根本來源正是自己對武藝的極度自負。

  天下除獨孤冰之外,竟然無一人可接自己十回合!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無敵!自己就是百年來武林第一人!

  可與天後的一戰,令他發覺自己和天後有雲泥之別,這摧垮瞭他驕傲的自信心,緊接著獨孤冰又在自己眼前參破心障,遁入天人合一的境界,讓自己有幸一睹天機,他那原本靜寂下來的對武道的追求瞬時湧上心頭。

  十年光陰,自己為瞭破解獨孤冰的傲寒十二劍,虛度瞭十年光陰。本可一窺天人境界的自己止步不前瞭整整十年,他頓覺赧顏汗下,原以為天下無敵的自己如今卻發現天外有天,原以為再無可進的前方竟然別有一番天地,心靈澄澈的他當下就萌生退意,決心凡事一斷便再起修行。

  寧王知道自己這位叔伯不戀紅塵,癡迷武道,請他入局對付獨孤冰也隻是盡力一試,他能同意本就是意外之喜,如今他要遁去,也不太驚訝。

  「殿下珍重,望殿下今後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要辱沒瞭向氏血脈,日後若有所求,忘塵峰上尋我便是。」

  之後歸不發大步走出殿外,看著廣闊的天地,氣滿神凝,這便運起輕功朝著忘塵峰方向趕去。

  …………

  四四方方的一處宅院端端正正地坐落在忘塵峰頂,歸不發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忘塵居,心中感慨萬千。

  由此開始,他再入紅塵之中,得到瞭獨孤冰的身體,得到瞭她的心,獨孤冰也從此永墜欲界再難出逃,歸不發心中一陣愧疚襲來。

  可獨孤冰絕世的面容彷佛又出現在他身邊。

  「道本無相,主人又何必執著於冰兒是在欲界之中,還是不在欲界之中呢?世間萬物皆有緣法,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許主人也隻是冰兒修行路上的提引者,不是麼?」

  是啊,自己所求的是武道,所為的是無敵。

  歸不發當下收攏心神,準備回到自己居住的竹林草廬之中繼續修煉。可是院中一陣響動傳來,屋內竟然有人。

  歸不發踏門而入,看到瞭正在院內練習劍法的劉藝兒。

  兩人面面相覷,都呆立當場。

  任誰也想不到劉藝兒會回到這忘塵峰上來坐以待斃。

  寧王雖然派出瞭一隊人馬來尋,可是眾人也沒有長駐多久便離去瞭,畢竟劉藝兒又不癡傻,怎麼會回到這肯定被重點盯防的忘塵峰上來自尋死路。

  可對於劉藝兒來說,這忘塵峰上一草一木,每一條道路每一處拐彎都是那麼熟悉,就算有歸不發柳無雙這等高手來抓,她大可運起輕功逃入深山之中,比起世間各處都設有關卡城防的郡縣城鎮,這裡安全的多。

  但是現在情景和劉藝兒料想大大不同,自己練功太過,大半功力都已經散去,身體也疲倦不堪,此時若逃,不消半刻便會被抓住,歸不發現身,周遭一定已經佈好陣勢,天要絕己!

  她當下萬念俱灰,悲憤之情難以抑制,舉劍砍向歸不發。

  歸不發一皺眉頭,強人來襲自知不敵,此刻應該立馬轉身逃去,怎麼劉藝兒這臨敵應變的功夫不進反退瞭。

  當他舉刀擋住來招一教內力才發現,原來劉藝兒練功過度,此時功力不過兩成,這才有魚死網破的決絕強攻。他也不再折磨損耗劉藝兒的體力,一抖刀身截截震斷長劍,劉藝兒才如夢方醒,神志恢復。

  「撲通」一聲,劉藝兒跪在地上,「主、主人饒命,藝兒、藝兒再也不敢違抗主人命令、求求主人開恩……」

  歸不發這才點點頭,嗯,能屈能伸,比較原來進步不少,看來自己要費一番口舌瞭。

  「哎,行瞭,給我端壺茶水過來。」

  「啊?哦……」

  「停,不用急著脫衣服,穿上過來。」

  此刻歸不發已經恢復瞭嶺南劍俠的心智與風范,也不再對劉藝兒有著蓬勃的性致。

  他坐在忘塵廳內的圓椅上,告訴瞭劉藝兒「蝕日」計劃的來龍去脈,除開寧王謀反的原因,歸不發各處細節大致都瞭解,他細致講述瞭寧王是如何將支持天後的大臣明升暗貶一個個地逐出京師,如何鉗制天後兵權,如何派遣自己絕斷天後江湖上的後援劍聖,如何送暗聞天入宮勾引天後,如何將柳無雙收為性奴來要挾偷襲天後……

  樁樁件件,環環相扣,劉藝兒聽的義憤填膺,一拍桌案。

  「寧王可惡,卑鄙小人!」

  「寧王謀劃縝密,心思細致,步步為營,身冒奇險,贏得光明磊落,天後廟堂失算,舉止失度,最後心服口服,低頭認奴,輸得坦坦蕩蕩,何來卑鄙二字?」

  「可是……」

  「你試想一下,如果是天後贏瞭,寧王的下場會是如何?」劉藝兒雖然和這位母後相認不久,但素來知曉天後心狠手辣。

  「但是天後……」

  「天後如何?你可知道這江山天後又是怎麼得來的?」

  劉藝兒再無話說,歸不發得意的一笑,「你還是勤修武藝,謀求日後吧。我跟寧王說瞭會回到這裡,此處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就住在山後竹林中,你若想求教比試,或者報仇偷襲,盡可來找我。」

  劉藝兒紮著疑惑的大眼睛看著歸不發,這難道又是什麼新奇的把戲?

  歸不發也不再多說,起身準備離去,才走瞭幾步,突然又停在院中。

  「哦,對瞭,你剛剛心神蕩漾難以自持,才會不管不顧的沖上來砍那一劍,若是遇見其他強敵已然送命瞭。究其原因,還是氣血太盛。」

  歸不發凝氣運功,驚得劉藝兒連忙舞劍護住瞭周身。但歸不發隻是自顧自地邊念著心法邊運功講解著什麼。

  「此功名為冰心訣,有鎮靜心神,平復氣血之功,你且聽好……」

  說完他又將各處要訣細細講瞭兩遍,「是真是假,有無功效你自己一試便知,我走瞭。」

  劉藝兒看著人去樓空,空空蕩蕩的院落,有些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做瞭一場夢。

  思索半刻毫無頭緒,她便不再理會歸不發,反正他想要抓住自己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松寫意,休息瞭一會兒,又開始提劍修習起來。

  練瞭半晌到瞭下午,太陽正烈。

  劉藝兒雖然汗流浹背,卻仍然不停揮劍,正當她運劍使出那一招三花聚頂,刺出第二劍時,一顆飛石破空而來,撞在瞭她的手腕虎口上,劍尖頓提半寸,劉藝兒方才發現,如此一來,這招「三花聚頂」便更具威力。

  劉藝兒抬頭一看,歸不發舉著一柄遮陽傘站在瞭房梁上。

  劉藝兒知道他在指點自己武藝,當下一收氣息,將長劍舞動的虎虎生威。

  日升日落,半月過去。

  劉藝兒半月來以來天天到竹林草廬前練劍,歸不發或是現身講解,或是如同那日一般投石指教,還引導劉藝兒讓她學習如何化用天後傳給她的深厚內力。

  原本劉藝兒正值練武盛年,剛剛窺探到更高境界的她如一塊璞玉,本在劍聖的精凋細琢之下就要成材,沒成想她不忍山上清苦偷偷下山闖蕩,雖然鍛煉瞭實戰能力,卻也失去瞭繼續精修的機會。

  等到此時再欲練劍,劍聖已經不在,她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亂練實難有所提升,正在此時,歸不發的出現如同雪中送碳。

  世上再無比他更瞭解獨孤冰武學中的各處奧義精妙的人瞭,就連獨孤冰本人,在臨敵破綻上對本門武藝的理解都不如歸不發。

  歸不發本來就對獨孤冰心懷愧疚,見到如同獨孤冰再生的劉藝兒那笨拙的姿勢和苦練的毅力實在難以袖手旁觀,縱然劉藝兒對自己心懷殺意,卻也想方設法的幫助她修煉。

  漸漸的,劉藝兒除瞭武藝也對歸不發有瞭更多別的問句,畢竟山上寂寥,除瞭歸不發隻有一些飛禽走獸,能夠發出人語的應該隻有自己二人。

  「嗯?冰兒?冰兒現在應該正在向玉鳴或者某個王公大臣,也許還會是尋常百姓?販夫走卒?總之應該在男人懷裡嬌喘不止吧,哦對瞭,冰兒特別喜歡前後夾擊,你可知道為什麼?就是那一日你同她講……」

  劉藝兒知道他不是在故意羞辱自己,恐怕所言均是實情、也不覺有如何難堪,畢竟連自己都曾經,或許現在也還是歸不發的性奴。

  「冰兒年輕時?冰兒年輕時可比你強多瞭,也聰明多瞭,她師父,就是你師爺,教她什麼招數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不會一招練瞭四五天,居然還是錯的,哎呀!」

  劉藝兒的香拳已經落在瞭歸不發身上。

  「好好好,好好說……」

  歸不發簡單描述瞭一些獨孤冰年輕時的風采,那是如何的瀟灑,如何讓自己著迷,說到最後老臉一紅,將還在東問西問的劉藝兒趕去練功瞭。

  夜已深瞭,剛剛運行完一周天明玉功的劉藝兒長籲一口氣,她起身準備吹落燈火,就這麼和衣而睡。

  自己這半月以來幾乎從不停歇的不斷練劍練功,就連飯也是隻吃午間一餐,實在難以忍受便洗洗澡換身衣服繼續勤練。

  這便要吹滅蠟燭的時刻,她看著窗明幾凈,一塵不染的房間,和師父溫情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不覺鼻尖一酸,眼淚滾滾而落。

  她撫摸著桌椅,回憶著兒時的記憶,一幕幕閃過,她看到瞭自己和師父在歸不發身下不住嬌喘的畫面。頓時間,一陣熱浪襲遍全身。

  「糟糕,又來瞭……」

  她團坐床上,運起冰心訣平息欲念,這冰心訣本是用來臨敵對陣,可劉藝兒把它當做欲火焚身時的求救手段,和欲念一次次對抗中,這功法也越來越嫻熟,可是欲念來的也越來越頻繁。

  她已經不是純潔處子,時不時的春潮湧動也很正常,可是劉藝兒回憶起之前放縱欲望的一次次經歷,實在難以再自瀆發泄,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春意不是簡單的可以自己解決的問題, 她需要男人。

  歸不發的肉棒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她搖搖頭再定睛一看,便看見瞭門外自己被歸不發調教的一幕幕生動畫面,這下沒法睡瞭。

  她來到院中,解下衣物,提起一桶冰涼的井水從頭澆灌而下。

  …………

  歸不發睡的很香,但就算如此,內力渾厚的他五官仍然敏銳,這草廬周遭半裡之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一陣竹林晃動之聲令他悠悠轉醒,來人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的意思,從腳步間隙來聽,如此功力,是藝兒。

  終於忍耐不住殺意來尋仇瞭麼?

  月光下,一個澹澹的黑影推門而入進瞭草廬,他這草廬從不鎖門,因為自覺不必。

  他輕輕嘆瞭口氣,不禁有些失望。偷襲敵人應該把自己緊張的呼吸喘氣之聲收斂起來啊,這麼不加掩飾的冒失,他已經想好瞭當劉藝兒劍刃加身時運功彈飛她的力度,要讓她疼一下。

  可是自己迎來的不是冷冰冰的劍刃,而是熱乎乎又軟綿綿的兩團圓球。

  他不能再裝睡,翻過身來,看到瞭赤條條的一副妙曼身姿。

  緊閉著雙眼,微微呻吟的劉藝兒捂住瞭自己的雙乳,嬌羞紅潤的臉上寫滿瞭哀求。

  「我、我有嚴重的夢遊癔癥,這種、癔癥不能、不能叫醒,我現在、還、還在夢裡……」

  這已經是劉藝兒在保留那麼些許女兒傢顏面的程度上在掩耳盜鈴瞭,歸不發雖然對美色再無欲望,但是他是男人,不會拒絕這種要求。

  他翻身騎在劉藝兒身上,抓住劉藝兒的雙手壓在床上。

  「哎呀、嗯、嗯、快、快點……」

  劉藝兒嬌軟的聲音催促著歸不發的動作,歸不發一頭紮在那飽滿圓潤的乳房上。

  雞鳴過後不久,鼾聲如雷的歸不發身邊,一道倩影奪門而出。

  清冷的山風吹的劉藝兒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羞紅的臉上浮現著自責的表情,可是眼角卻飽含得到滿足之後的笑意。待到回來自己房間,劉藝兒便開始擦拭身子。

  「哎呀!」

  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大腿根部有著一道黑色的文字,細細看來,是自己招式中的一出老犯的破綻。

  無論是佈抹還是水沖,就連皂角都用上瞭還是擦拭不去。

  …………

  「不、不要再捉弄我瞭!」

  劉藝兒練完劍後拉著歸不發的衣角亂晃,「我什麼時候捉弄你瞭?哪句教的不對麼?」

  「就是、就是昨夜……」

  「昨夜?昨夜我睡的很香啊,還做瞭夢呢、」劉藝兒羞紅瞭臉,隻好說道:「人傢,大腿,大腿那個……」

  「哦?啊,我記得夢裡還在生氣,氣你劍使的不對,就隨手塗抹在瞭一處潔白的墻壁上指點你的話,怎麼瞭?」

  「擦、擦不掉……」

  「擦不掉就對瞭,讓你長長記性,等你內功練到傢瞭,運功散熱,那痕跡自然就消退瞭」

  「那、那什麼才算練到傢啊……」

  「等你運功能退卻你身上的墨痕就算練到傢瞭啊。」

  劉藝兒自討沒趣,隻好假裝那文字不存在,可是每每練到那一招,就想起自己大腿根部的話,這裡的破綻再也不出瞭。

  「你看,很管用麼!」

  當夜過後,劉藝兒晨起洗漱時發現自己的左臉上多瞭一個「靜」字。

  「哦?不好看?全山上下就你和我兩個活人,我覺得很好看啊,你不會內功沒成就想著下山吧?」

  春去秋來,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

  劉藝兒的劍法內力也越來越步入正軌,此刻的她得到歸不發指點,又有著天後數十年苦修的內力相助,修為境界突飛勐進,已經隱隱有瞭武學宗師的雛形。

  對應的,由於前例一開,劉藝兒也再也不苦耐寂寞,時不時潛進草廬過夜。

  原來還隻是半月十天拜訪一次,後來變成瞭七八天一次,五六天一次,如今已是三兩天就要進一次草廬。

  她的身上也密密麻麻的寫滿瞭歸不發的各路武學要旨。

  一開始還有地方容歸不發細細加上註釋,沒料到劉藝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身上的文字也越來越密集,如今不但肢幹正面,就連腳底手指都寫滿瞭歸不發用內力逼近自己肌膚的墨文。

  什麼劍法要訣,躲閃關鍵,輕功運轉,琳瑯滿目,劉藝兒現在幾乎就是普通習武之人渴求不得的秘籍。

  她隻覺得自己身子上這些墨跡醜陋,可自己又忍耐不住寂寞,隻好一次一次的增添新文。

  自己的內功已經有瞭長足的進步,但這文字就是不見消解,她幾乎已經放棄,甚至習慣瞭他們的存在,反而還覺得方便,畢竟一低頭就能看到尋常人畢生追求的武林秘籍,這感覺著實不錯。

  終於有一天,劉藝兒運轉內功之後,發現自己臉上大大的一個靜字竟然消去大半,再運轉幾個周天,竟然全部褪去。劉藝兒喜出望外,雖然昨夜剛剛去過草廬,今夜又至,還特別的主動,將歸不發榨瞭個幹凈,最後如同勝利者一般大大咧咧的躺在歸不發的小床上酣睡,給歸不發展示自己已經潔白無瑕的酮體。

  雪消冰融,春天到瞭。

  歸不發這一日指點完劉藝兒之後,緩緩開口說到。

  「你現在的功力已經可以縱橫江湖,我也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瞭,今後你也不必前來求教。隻需勤加練習,將劍法內功融會貫通,我估計再有一年,你就可以下山瞭。」

  劉藝兒知道這是歸不發下瞭逐客令,訕訕離去,竟有一些傷感。

  「哦,等等,晚上也不要夢遊瞭,我開始關門瞭,小心撞一頭包。」

  「……大淫賊!」

  那一絲傷感化作羞慚,劉藝兒大罵一聲縱身離去。

  歸不發當然也想繼續享受劉藝兒年輕的肉體,但是劉藝兒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莽撞無知,功力淺薄的小丫頭瞭,自己已不能在一招之內制住她。

  雖然劉藝兒可能澹化瞭對歸不發的仇恨,但是歸不發作為身經百戰而不死的江湖中人,對劉藝兒的防范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如今的她在自己的一手調教之下心思縝密,智慮周全,自己再看不透她的笑容背後到底是真誠還是欺騙,索性別見瞭。

  他這半年以來時時刻刻都要防范隨時隨地那也許會到來的劉藝兒的偷襲,就算是睡夢中都在調轉功力,他總算知道瞭為什麼天後的功力是那麼的精純。

  面對隨時可能撲面而來的危險,要長期保持活躍的肢體狀態和內息準備,這種環境下的修行肯定有如神助,十幾年如一日的苦修,功力當然就是那麼精純。

  單單從武藝上,他對天後是越來越佩服瞭,換做自己再這種環境中也未必就能修煉出如天後這般的內力,但是他堅信自己還有機會一窺天人之境,於是當下不再空想,繼續起自己的修行。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眨眼間,蝕日之變已經過去兩年瞭。

  如今是奉天二十八年的春天,在忘塵峰上的竹林中,一白衣女子颯颯而來。

  「……我要下山瞭,這兩年來,多謝瞭。」

  正是劉藝兒,兩年來,歸不發的指教對她來說恩同再造,就是獨孤冰親自指導恐怕也不如歸不發這般有效。

  畢竟那些教誨都是記在自己身上過的,每每練到那處,對應的部位就一陣癢麻,如何不刻骨銘心。

  「師父的傲寒劍先寄存你這裡,待到本女俠日後再來取回。」

  到底是相識已久,劉藝兒也知道歸不發對獨孤冰的思戀無法割舍,便留下瞭這柄師父的佩劍讓他情有所托。

  她對著落葉滿地的草廬深深一拜,轉身離去。

  一旁的竹林高處,歸不發正看著苗條婀娜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他登高一躍,再一躍,直到山峰擋住,再也看不見那團白衣,又佇立良久,這才下落。

  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世間的變化馬上就讓劉藝兒知道瞭何為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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