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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失跡。重現。四聖天將

第30章 失跡。重現。四聖天將

  要塞都市。天羅城。

  它不但是裡昂和蝶影唯一接壤的都市,它的北方更是奧列的國境,是三國交接的地帶,而且東面是高聳入雲的山脈,西南則是回風海峽,使它成瞭從裡昂或是奧列進入蝶影國的必經之路。

  裡昂和奧列,早被公認為當世最強的兩個國度,兩國的王者——傲萬軍和宇天殺自五年前相繼立國之後便全無敵手,至兩國相遇,始變成互相牽制,無法繼續擴張的局面。

  若兩人不是並世而立,早能成為繼業天成之後第二個統一天下的人,就算兩國不是剛巧互相為鄰,戰火也早遍及五大州的所有地方,而不會限於這片大陸的西半部,這也使得這場鬥爭成為全世界的焦點,因為兩國之中任何一方也有在短時間內蕩平大地的能力,所以其中之一覆亡的哀歌,也是勝利一方成為天下新主的前奏曲。

  但其實這平衡現在卻已正在崩潰,而導致這情況的,卻是奧列的異常生物部隊。

  奧列從來沒有對外公佈過這支仿如喪屍一般的部隊的任何消息,真正見過這支部隊而存活下來的人也不多,但這支非人部隊的消息卻以訛傳訛的傳遍裡昂,侵蝕著裡昂軍隊的士氣,造成比直接交戰更有效的打擊。

  這改變連天羅城這位於東方盡頭的都市也不能幸免,雖然現在進攻這邊陲之地的隻是普通士兵,但早被摧毀瞭士氣的天羅城守軍,卻連基本的還擊力量也欠奉,隻是憑城墻的結界茍且殘存。

  當龍破天他們走上東南方的山脈,眺望這要塞都市的時候,正好看到瞭一場激烈的攻防戰,雖然這種壯麗場面每日都在世界的不同地方上演,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會令人感到震撼。

  龍破天卻視若無睹的道:“那便是天羅城瞭吧,終於到瞭,想不到由月影城走過來,也要用上十天的時間呢。”

  紫冰雲不滿的道:“你言下之意即是說想不到在蝶影這種小國浪費瞭這麼多時間吧。哼,雖說還比不上裡昂和奧列這兩個超級大國,但蝶影也不過是僅僅屈居其下吧。”這幾天她不住找機會挑戰鳳天舞,但繼承瞭前任大魔導士記憶的鳳天舞卻對紫冰雲的性格瞭如指掌,不是以說話輕輕帶過就是輕松取勝,使她早積聚瞭不少不滿,所以龍破天的話裡找不到的含意,她還是如有實在地拿出來反駁。

  但話未說完,龍破天的面上的笑意卻已告訴紫冰雲,她又落入瞭龍破天的計算之內瞭,果然他乘機問道:“那麼既然蝶影又不是要看裡昂面色的小國,你為何這麼急要到裡昂去?”

  紫冰雲氣憤的道:“其實告訴你也沒有甚麼大不瞭,不用這麼的套我吧。我這次以蝶影國使者的身份到裡昂去,主要是說明我國現在的狀況和再次確定兩國之間的關系。”

  聽到這裡,正看得興高采烈的靜流也插口問道:“還有甚麼好說的呀?他們這麼的插手幹預,不是擺明和你們過不去嗎?”

  紫冰雲嘆一口氣道:“即使事實如此,表面上始終是和平狀態,而且我們還為需要裡昂制衡著北方的奧列,若我們現在攻打裡昂,必然會打破平衡,那最後得益的恐怕是再無對手的奧列,還有的是……”

  龍破天插口道:“還有的就是裡昂根本沒有任何調動軍隊,主要大將也沒有離開本身的位置,這是說不通的,除非蝶影國所發生的事根本和他們無關。對吧?”

  紫冰雲皺眉道:“你早知道瞭?”

  這時天門城的守軍剛瓦解瞭一波攻勢,使城外的地帶暫時回復平靜,但城墻上結界已有多處缺損,恐怕再受不瞭多少次攻擊,而且最大的問題是士氣低落,淪陷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吧瞭。

  龍破天回望著戰場,答道:“早就不早瞭,但看到這情況總算是知道吧。”

  若裡昂有意來攻,那天羅城中至少有著能占領蝶影主要都市的兵力,但看它現在給奧列的軍隊單方面壓倒,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瞭。

  靜美忽然想起那給龍破天沒收瞭的徽章,問道:“那麼那徽章是假的嗎?”

  龍破天從懷中掏出那枚徽章,道:“不,這不是偽造的,這的確是裡昂高級將領的軍符,但它真正的主人卻未必是它的持有者啊,它現在不就在我手上嗎?”

  紫冰雲微微皺眉,似是不敢茍同他的說法。

  因魔武的出現,戰鬥出現全新的局面,將軍的責任不再隻是指揮軍隊,更是主要的戰力,而且在四聖天之中的一員“術聖天”古力查。威爾開發出稱為“軍符”的系統之後,將軍對戰事的影響就更大瞭。

  這個以被稱為“軍符”的魔法徽章為中心連結起整支部隊的系統,使將領和士兵間的鬥氣和魔力發生連動作用,使將領能調配以至轉借士兵們的鬥氣和魔力,當然,這系統也有個界限,但那個界限則是基於該支部隊的訓練和心理因素,也就是士氣瞭。

  在軍符系統之下,將領的本身質素將大大影響軍隊的戰鬥力和機動性,士兵方面亦有著全新的定位,兵力再不是勝敗的主要因素,因為他們的用途僅在於牽制、犧牲和收拾殘局,簡單的說,就是削弱對方的實力,為雙方大將制造不公平的戰鬥環境。

  因此,當論及軍隊的實力,士氣和訓練才是最大的因素,這不但決定瞭他們肯否為牽制敵將而舍命,更影響他們和主將之間的連動性,受的訓練更是更重要,在這個以一擋百隻是笑話的時代,除非真的是壓倒性的數量,否則數量根本成不瞭優勢。

  以軍符的重要性考慮,實在很難想像會落在不相關的人手裡。

  龍破天截斷瞭她道:“這些事遲點再說吧,有客人到瞭。”

  一道人影自轉角走瞭出來,她全身裹在暗紫色的鬥篷之中,連面孔也以薄紗遮掩,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貌,滿透著神秘的味道,但是這個打扮卻也是使人一見難忘,即使看不見容貌也好,隻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她是誰——幽倩。

  面對這似是意料之外,卻也是必然的再遇,龍破天轉頭對紫冰雲道:“是你通知她的嗎?”

  紫冰雲微微點頭,眼內卻帶瞭點怯意,因為她也知道龍破天曾說過不想和神魔之事扯上關系,實在不知道幽倩的出現會惹來他怎樣的反應,但她不知道的卻是經過遺忘之村後,龍破天已感到這並不是他可以逃避得瞭的問題,當然他不會變成喜歡,但他必須面對。

  他對幽倩道:“你在這裡等我,是為瞭甚麼?”

  “我的任務隻是觀察,記錄命運之子所行的神蹟,其他的一切均不在驅使我行動的意志之內,而我會出現在這裡,當然是因為這裡就是你將會留下記錄的地方。”

  幽倩說話時那種猶如看破紅塵的語調,完全和她少女般的聲線合不來,給予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龍破天沉默下來,一種似是被看透瞭的感覺使他極度不快,因為他已經決定要解決圍攻天羅城的軍隊,而且他也是沒有選擇,道:“你想我解掉這城破之劫嗎?”

  幽倩碧綠的眼眸沒有回避龍破天的眼神,直接和他對望著道:“我不知道,這一切也是你的意志,編寫未來千年命運的命運之子的意志。”

  對她這種避重就輕、故弄玄虛的說法,龍破天有點怒瞭,冷哼道:“你可以看透命運嗎?”

  幽倩淡然答道:“我看到的不是命運,而是神的旨意,沒有變化可以超越神的智慧,所有事物的未來也在神的掌握之中,衪的旨意、衪的計劃就是命運的本質。”

  龍破天冷冷一笑,道:“神的意志嗎?好!若你這神喻使給我降下神喻,三日之後的雷雨之夜,漆黑的惡魔將解開圍城之困,我就給你解掉這圍城之困!”

  幽倩的眼內閃過異芒,卻肯定地點頭道:“好,因為你的一言一行,就是神喻。”

  說罷幽倩已經轉身離開,往天羅城的方向走去,但是看著她的背影遠去,龍破天卻忍不住再冷哼一聲,把身旁的巖石擊個粉碎。

  後面紫冰雲的微嘆道:“即是說你們至少要留在這裡三天吧,對不起哩,我必須盡快去見裡昂的國王,以免生枝章 ,我們似乎得在這裡分道揚鑣呢。”

  龍破天點瞭點頭,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到那裡去?既然立下瞭三天之約,總不該立即進城吧。”

  鳳天舞不滿的橫瞭他一眼,三天之約是他單方面下的決定,現在卻連累瞭全部人,而且她更知道龍破天不是不想進城,而是不想立即又遇上幽倩罷瞭,但是現在揭破他也沒甚麼意思,反而這三天之期確實有點麻煩,因為她也想不到甚麼辦法浪費這三天的時間。

  倒是剛才便一直接不上話的獅堂炎道:“那就去麻煩一下我師父好瞭,反正他就在附近。”

  他們來到山谷的入口,獅堂炎卻以驚天動地的轟擊,代表瞭問候。

  即使他這拳隻是轟在入口的巨石上,這拳的威力卻肯定傳遍山谷的每一個角落,明顯的證據就是連附近的山石也為之震動,但出奇地卻沒有出現野獸驚走的景象,使龍破天他們開始感到這山谷不是表面上,而是真的沒有任何生物。

  “小鬼,每次回來都要這麼驚天動地才可以嗎?”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度人影自山谷的深處急沖而至,但當說完的時候他已經來到龍破天他們的眼前。

  他看上去已超過瞭六十歲,卻仍然是健壯得很,滿頭的銀發隻能使他顯得更粗豪威武,粗糙佈袍下的肌肉所蘊藏的力量,卻到瞭連龍破天也感到高深莫測的地步,幾乎是他見過的人中最強的,隻有那在西古遜大屋中所見的黑甲男子比他更強。

  獅堂炎毫無愧色的道:“這是通知你的最佳方法嘛。”

  那老人冷哼道:“這次又有甚麼事呀?你每次回來總不會有好事的。”

  獅堂炎哈哈一笑道:“答對瞭,今次我們是因為太過空閑,所以來找地方落腳。”

  老人沒好氣地道:“要住便住吧,一如以往,夥食自備。”

  說話的同時他已在老實不客氣的打量著龍破天他們,當他的眼睛落在鳳天舞手上的傳承指環時,卻不由得訝道:“傳承指環?那小子又有一個新的傳人瞭嗎。”

  雖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一代的大魔導士,但鳳天舞還是首次聽見有人稱呼過往的大魔導士為“小子”不由得懷疑他到底有多老瞭,問道:“你是誰?”

  老人的嘴角閃過自傲的笑意,道:“轟滅邪,繼承瞭記憶的你該知道吧。”

  鳳天舞的反應還不算大,倒是靜美訝道:“轟滅邪?”鬥聖天“轟滅邪?”

  “統一戰爭”在新世紀71年結束,實在教人難以相信當年業天成座下天王。

  四聖天之一的轟滅邪,居然會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不但由於這已是接近一百三十年前的舊事,更是由於在統一戰爭結束後的五年之內,四聖天中除瞭魔聖天繼續雲遊外,其餘三人已先後失蹤。

  對於他們的失蹤,好事之徒自然編造出不少傳說,由食物中毒以至白日飛升不等,但最為人接受的,卻是已給業天成親手暗殺以收回權力,因為憑他們的實力,隻要不是業天成親自出手,根本沒有人可以殺得瞭他們。

  但最教世人感到莫名奇妙的,還是業天成從來沒有禁止這些謠言散播,甚至是他親手暗殺這傳說在內,使得有些歷史學傢認為他是樂於讓謠言滿天飛,從而隱藏真正的真相。

  他對這反應似乎非常滿意,點頭道:“正是。喂,現在應該到你們自我介紹瞭吧,好歹這也是我的地方,不是打算做個匿名的訪客啊。”

  既然他這麼說瞭,他們也隻好自報姓名瞭,但當轟滅邪聽見龍破天的名字時,雙目卻立即厲芒一閃,儼如灼熱風暴的鬥氣立即以他為中心卷起,往龍破天席卷而去。

  在這場風暴之中,靜美她們根本受不住,還是鳳天舞像事先知道般張開瞭物理防禦結界把她們護著。

  先別說夾雜在鬥氣之中的殺氣,隻是轟滅邪的這個鬥氣風暴,對龍破天而言就和挑釁無異,這使他體內的戰意完全被點燃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瞭,因為他已很久沒遇上比他更強的對手。

  絕對霸道的鬥氣,往轟滅邪的方向反湧過去,雖然還未能壓倒轟邪滅的鬥氣風暴,卻在中間形成瞭一個無風地帶。

  在旁的鳳天舞沒有反應,但是那絲平靜卻教人感到她沒有退讓的打算,彷佛她隨時也會出一般,令人感到若她不顧一切地和龍破天聯手,把歷代大魔導士留下的魔力全部用盡的話,這世上該沒人能抵擋得住,就算是那黑甲男子也一樣,那怕是傳說中的鬥聖天轟滅邪!

  獅堂炎卻一拳擊在兩人之間的位置,把這個鬥氣平衡打破,喝道:“你又發甚麼神經瞭?”

  受到獅堂炎的幹擾,轟滅邪隻是閃過一絲冷笑,道:“好!不愧是永遠的敵對者。”

  鬥氣的風暴倏地消失,轟滅邪卻已消失在山谷的黑暗之中。

  獅堂炎咕嚕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靜美皺眉道:“既然他不歡迎我們,不如走吧?”

  獅堂炎卻已回復他一貫的豪氣,笑道:“怕甚麼?雖然他現在還是比我強上少許,我卻不信他可以勝過我們三人聯手,而且天也快黑瞭,去得瞭哪裡?”

  靜流吃吃笑的道:“哦,真少見哩,你這頭獅子也會自認打不過的嗎?”

  聽到靜流的嘲笑,獅堂炎的右拳已立刻升起瞭一道火焰,但到最後卻還是沒有反駁她的說法,他雖然是不服輸,卻也知道自己仍然打不過轟滅邪,這是不爭的事實,因為這是他在無數次挑戰後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這也是他跑到月影城的理由,他需要更多的戰鬥經驗,因為他有急想超越的目標。

  鳳天舞道:“我對你這番話沒意見,但這個荒谷一般的地方,你要我們住在哪兒?”

  獅堂炎道:“放心吧,雖然不知是誰蓋的,那邊石屋多得很呢,而且全部是空置的。”

  靜流一聽之下已率先跑去,叫道:“等我來挑吧。”

  那些石屋看來坐落在這山谷中已有一段不短的時間,時間在它們身上留下不少風化的痕跡,不少更已經損毀,於是在靜流的千挑萬選之下,好不容易才找瞭一間比較完整的,作為他們臨時的大廳。

  甫剛坐下,龍破天卻問道:“鳳,他真的是轟滅邪嗎?”

  鳳天舞繼承的記憶指環有著歷代大魔導士的記憶,自不會少瞭這曾和第三代大魔導士並肩作戰的同伴。

  鳳天舞沉默片刻之後才答道:“我剛才已翻查過瞭,真的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沒有甚麼值得懷疑的地方。當然,除瞭為甚麼他仍然活著之外。”

  這其實也沒甚麼出乎意料,以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有叫這名字的資格。

  這次倒是獅堂炎感到愕然,道:“真的嗎?我一直還以為他是襲用這名字吧瞭。”

  然後他卻是進入瞭回憶模式般繼續說下去。

  “這山谷就在我傢附近,所以我經常來玩的。那時這山谷已經以沒有生命而聞名,附近的人也不敢接近這裡,頂多是偶然有些獵者來想解開這絕命之謎,於是這就成瞭我的私人遊樂場,直至我遇上轟滅邪那傢夥為止,那是我五歲時的事瞭,當時我還不知道轟滅邪這名字代表甚麼。”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他是從那裡來的,隻知那天我來到的時候,便見到他坐在一塊山石之上,那時他的表現才奇怪呢,好像甚麼也不知道一般,居然問我是甚麼年份,跟著他還說瞭一番話,好像是甚麼早瞭或是遲瞭的,但我當時的我卻沒有在意,現在已記不清楚瞭。”

  “那時我見他像是已經老人癡呆瞭,於是也就不想理他,他卻打碎瞭坐著的巖石,問我想不想學他的武功,於是他便成瞭我的師父,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的轟滅邪,他沒有告訴我他的過去,我也沒興趣問。”

  知道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甚麼發現,龍破天嘆瞭口氣道:“那麼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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