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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撒瞭一路的狗糧

(九)撒瞭一路的狗糧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左腳腳腕被裝上瞭固定夾板,而店長坐在床邊的一把意思上看著我。

  見我醒來,他很是開心,同時又有些愧疚。

  「我暈過去瞭?」我轉頭看瞭看窗外,發現已經是晚上瞭。

  「是的,你昏迷瞭幾個小時。不過醫生說隻是窒息造成的大腦暫時性缺氧,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瞭。對瞭,你的左腳腳腕扭傷瞭,醫生已經幫你正過骨,所以最近盡量不要把太多重量壓到左腳上。」

  「謝謝你。」我小聲說,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那個……我也沒想到,我隻是離開瞭一下,就出瞭這種事情……」店長的話語裡滿是慚愧。

  「沒事的,不是你的錯,她們兩個肯定是特意選的你不在的時候。」我淡淡地說著,眼睛並沒有看他。

  「我今天當場辭退瞭她們倆。等你傷養好瞭,歡迎你回來上班,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嗯,謝謝你,店長。」

  我正和店長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頎長英俊的男人大步瞭進來。

  「你可以走瞭。」他對店長冷冷地說。店長愣瞭一下,連忙站起來說道,「雲總,那兩個人我已經辭退瞭。這件事都是因為我的失誤,還希望您能……」

  「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失誤,那兩個人就算你不辭退,我也會處理她們。」雲如圭頓瞭一下,繼續說道,「柳依依也不會繼續在你那裡上班瞭。」

  「雲如圭,我的事你別管。」聽到他又要替我做決定,我皺著眉頭說道。

  「呵,要是我不管你,你還能活著躺在這裡跟我鬥嘴嗎?」

  「Eve,雲總今天親自送你來醫院的,你就別……」店長看我對雲如圭的態度不好,不由得開口說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雲如圭瞪瞭店主一眼,「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教訓。」

  什麼什麼什麼?他剛剛竟然管我叫他的女人?

  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店長已經在雲如圭強大的氣場壓迫下灰溜溜地走掉瞭,改成雲如圭坐到瞭椅子上,定定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咳嗽瞭一聲,別過臉去。

  「那人被你打成腦震蕩,現在還沒醒。」他突然對我說。

  「嗯。謝謝你救我,還送我來醫院。」我小聲說道。

  「謝謝不要隻是口頭說說,知道嗎?」雲如圭幫我掖瞭下被子,「我隻接受一種感謝方式。」他低下頭,沖著我壞壞地一笑,「肉償。」

  「……」我一陣無語,轉過頭去不理他。

  雲如圭恨鐵不成鋼地敲瞭敲我的額頭,「你說說你,這是第幾次瞭?我剛認識你時就看見你像隻老鼠似的被人滿街追打,如果不是我剛好出現在那裡,你想過自己會怎麼樣嗎?」

  我沒說話,確實,三哥那件事我現在想起來還會後怕,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麼那麼財迷,真以為能把一萬塊錢獨吞瞭。

  「那這次呢?你也是剛好出現在餐廳裡嗎?」我轉過頭去問他。

  「當然不是!」雲如圭白瞭我一眼,「我一開完會就過去找你,結果怎樣?看到你差點被個外國老頭奸殺瞭!」他越說越氣,「你這女人能不能長點心啊!」

  「不是我不長心,而是我也不知道她倆竟然這麼恨我。」我小聲說,「昨天她倆應該看到我上瞭你的車,還污蔑我亂搞男女關系。」

  「嗯?那你到底有沒有亂搞男女關系?」

  「怎麼可能?」我無語地看著他,這人還真是會抓重點。

  「那你為什麼對Alex那麼熱情?」雲如圭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而且我聽說,你對很多外國人都很熱情。」

  「我……」我一時語塞,才發現原來女人這樣去和別人套近乎,竟然會被別人如此看待。

  「沒話說瞭?告訴我,你這一個月裡上瞭多少人的床?是不是Alex也被你勾搭到手瞭?」雲如圭見我沒回答,不停地追問著我,臉也越來越黑。

  「沒有!」我沒好氣地回答他,「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男人嗎?我是認真的!有你一個就夠夠的瞭!我跟他們套近乎,是因為我不想一直做服務員,我想教英語!」

  「你不喜歡男人?」雲如圭瞇起眼睛湊近我,「身體是不會騙人的,你在床上的時候可不像是個同性戀。」

  我這張老臉啊,簡直丟到火星去瞭。

  「而且,聽說柳依依高三時交瞭個男朋友。不過男朋友後來考上大學,兩人就分手瞭。」雲如圭的聲音陰森森的,「別告訴我你忘瞭。」

  我愣住瞭,沒想到柳依依還有這種往事,我這一個月已經把她的社交圈子翻瞭個底朝天,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還有這樣一位前男友的存在。

  「你查我?」我惱火地說。

  雲如圭完全忽視瞭我的責問。他靠著椅背,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上,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的臉。

  「女人,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噗!!!!!」我剛喝瞭一口水就這樣噴瞭出來。「咳咳咳咳咳!」我被嗆得咳嗽不止,雲如圭嫌棄地扔給我一張紙巾。

  「不過,你剛剛說,有我一個就夠瞭,這句話我喜歡聽。」他的嘴角向上挑起,「醫生說過你醒瞭就可以出院瞭。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瞭病房。

  我瞪著那個看起來有點小得意的背影徹底無語瞭。他這人是聽不懂中國話嗎?我剛剛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

  因為腳腕上的夾板,我磨蹭瞭很久才把褲子穿上。然後拿起醫院給我準備的拐杖,笨拙地往外面走去。

  等我終於大汗淋漓地爬上雲如圭的車子時,他不滿地問我:「你的腳受傷瞭?為什麼不告訴我?」

  大哥,您沒給我機會說啊!我翻瞭個白眼,腹誹著。

  跟司機說瞭我傢的地址,好在和醫院離得並不遠,十幾分鐘就到瞭。

  下車的時候,雲如圭把我從車上抱下來,又嫌棄我拄拐走得太慢,幹脆把我打橫抱起,走進瞭我租住的公寓樓。

  沈月看到我被雲如圭公主抱著回來,嘴巴又張成瞭O型。隨後她就看見瞭我腳腕上的夾板,尖聲說道:「妹子!你受傷瞭?」

  雲如圭皺瞭皺眉,示意她不要這麼大聲說話,沈月立刻像是受瞭驚嚇一般閉嘴,乖乖地坐回沙發。

  我被雲如圭輕輕地放在床上之後,他就開始動手脫我的上衣。我扭身躲瞭過去,「我自己來,你出去一下。」

  「我幫你吧,不是都受傷瞭嗎?」

  「我是腳受傷!脫衣服又不用腳!」

  「那……我幫你脫褲子。」雲如圭一本正經地說著,就要去解開我牛仔褲的扣子。

  「不要臉!」我想縮到床裡面去,結果不小心把重量壓到瞭左腳上,頓時疼得我直抽氣。

  「不是說脫衣服不用腳嗎?怎麼還把自己的腳給弄疼瞭呢?」雲如圭的臉上帶著十足的嘲弄。

  「你……你贏瞭!我穿著衣服睡總可以吧!」

  「當然不可以,醫院裡那麼多病菌,我可不想沾到自己身上。」說完,雲如圭就無視我的反對,動手脫掉瞭我的外衣外褲,又從衣櫃裡拿瞭一條睡裙給我套上。

  做完這些,他又跑到客廳裡,指揮著沈月打瞭盆熱水,讓她給我擦身。

  自從戒瞭尿佈之後,老子就沒被這樣伺候過,還是被一個成熟的女人拿著毛巾在身上擦來擦去……老臉可恥地紅瞭。

  這沈月還不忘八卦我:「妹子,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一看就是個高富帥,是什麼公司的大老板吧。他一瞪我,差點給我嚇背過氣去!」

  我迷迷糊糊地應著,敷在身上的熱毛巾解掉瞭我一身的疲乏和緊張,讓我有些昏昏欲睡。

  「真的是你男朋友啊!你看,我早就說你能找到個高富帥,你還不信。」

  我覺得我再裝死,這誤會就大發瞭。「沈姐,他不是我男朋友,隻是個朋友而已。」

  「朋友能內樣抱著你?還給你換衣服?」沈月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都沒被人公主抱過呢,哎喲這大半夜的還吃瞭一臉狗糧。」沈月自從變身女主播之後,學瞭一堆網絡新詞,小嗑兒嘮得一套套的。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我訕訕地說,「我腳走不瞭路。」

  「不過妹子,你這到底是咋瞭?讓人欺負瞭?」她用手指輕輕碰瞭一下我脖子上發青的印子,我疼得一咧嘴。「咋這脖子上都是印兒,誰舍得對我們小美女這麼狠心哦。」

  「沒事兒,跟西餐廳的人起瞭點沖突。」我含含糊糊地說著,「這段時間我不上班瞭,等腳好瞭再說。」

  正說著,雲如圭進來瞭,手上還端著一個湯碗。

  「你可以出去瞭。」他朝著沈月打瞭個趕人的手勢。沈月看瞭一眼他手裡的碗,臉上露出瞭曖昧不明地笑容。「那大兄弟,麻煩你照顧我傢妹妹瞭哈!」

  靠,老子第一次覺得沈月臉上的笑容這麼刺眼!

  「吃點東西吧,醫院的病號餐都不好吃,所以我沒讓他們給你送。」他一屁股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我才發現他手裡端著一碗香氣撲鼻的熱粥,裡面有些肉絲和青菜。

  「謝謝。」我小聲說,鼻子有點酸酸的。上輩子我生病,都是自己吃點藥再睡一覺就熬過去瞭,還沒人這樣照顧過我。

  靠,我上輩子是個爺們兒!哪個爺們兒生病像我這麼矯情的?

  我打瞭個冷戰,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適應女人的身份瞭。連雲大變態送我去醫院、給我煮粥,我心裡想著的竟然是這男人不錯,有點小感動,而不是這哥們兒夠義氣!

  這難道是外語系男生的宿命嗎?

  我記得我上大學時,長相很清秀,人又白白瘦瘦的,好多女生都在背後叫我楊小受,還把我和另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生配成瞭CP。

  當時我氣得要命,拼命健身,還打算把自己曬成古銅色。結果就是身體底子不行,健身一個月病半個月。

  索性我就放棄瞭,愛叫我小受就叫吧!反正我知道自己是個百分之一百的直男,絕對不會愛上別的男人。

  後來呢,我也如願以償,追到瞭一個中文系的漂亮姑娘……

  再後來……

  「喂!你不張嘴我就嘴對嘴喂你瞭!」

  雲如圭不滿地聲音一下子把我拉回瞭現實,我嚇得一哆嗦。

  「你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別的男人?我親手煮的粥你都不稀罕?」

  「沒有沒有,能吃到雲總給我煮的粥,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不是麼,要不是上輩子老子倒黴催的拉上瞭柳依依,能淪落到現在吃你煮的粥?

  「這還差不多。」雲如圭的嘴角往上挑瞭挑,又把勺子往我嘴裡塞,我從善如流地張口喝瞭下去。

  粥很鮮美,一嘗就知道裡面放瞭雞湯和薑絲;肉絲也切得很細,和大米一起在嘴裡綿軟地化開。

  「好吃。」我沖他笑瞭笑,發現他的臉上竟然浮起瞭一絲可疑的紅暈。

  「那是,這可是我親手煮的。」某人的尾巴又翹起來瞭。

  「雲總親手煮的粥,要是拍賣的話能拍出個天價嗎?」

  「我的粥,有市無價。」

  「有市?什麼市?」我假裝疑惑,然後一拍大腿:「原來雲總的後宮都在等著喝粥呢啊!」

  聽到「後宮」兩個字,雲如圭的手抖瞭一下,差點把粥碗都給扔瞭。

  「瞎說什麼,什麼後宮?」

  「別裝瞭,誰不知道雲總您的花名,那可是響徹省會。」

  雲如圭的臉拉得老長,把碗塞到我手裡,「自己吃!」

  「好嘞。」我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見雲如圭果然被我激怒瞭,連忙接過碗大口吃瞭起來。

  吃完後,我把碗還給雲如圭,就躺下來準備好好補個覺。

  雲如圭拿著碗出去瞭,半天沒動靜。就當我迷迷糊糊地以為他走瞭時,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往裡面挪挪,給我讓個地方。」

  我感覺頭發在我的頭皮上根根豎立,「雲總,你不回傢嗎?我這是單人床啊。」

  「夠瞭。」雲如圭一邊說一邊脫掉瞭身上的衣服,隻剩內褲。然後雙手將我抱起往裡放瞭放,自己躺瞭上來。

  「你想擠死我嗎!?」這人看著瘦,其實還挺占地方的。我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接觸,隻好拼命縮在一邊。

  「你別老躲著我,不就不擠瞭?」他無視我的躲閃,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我的鼻子撞上瞭他結實的胸肌,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鉆進瞭我的鼻腔。

  算瞭,事到如今,你還矯情個錘子。

  「明天,我帶你去警局做個筆錄。不要怕,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照實說一下就好。」

  「哦,知道瞭。」

  「我跟那邊的人有點交情。如果你不願意去,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就好。」

  「去啊,為什麼不去,我那是正當防衛。要是連面都不露,人傢還以為我畏罪潛逃瞭呢。」

  「嗯,睡吧。」雲如圭沒有接我的話,隻是又把我抱緊瞭一些,然後閉上瞭眼睛。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沈月八卦到快要發射激光的眼神,跟著雲如圭出門前往警局。

  一進去,就有漂亮的女警將我們引到一間會議室。看見制服美女,我頓時來瞭精神,一路上不停地逗她跟我說話。

  可惜女警隻當我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臉上露著禮貌的微笑,倒是對雲如圭殷勤有加。

  「你是喜歡女人,可是人傢根本不理你。」等我們在會議室裡坐定,女警也被雲如圭打發去請人之後,他洋洋得意地對我說道,「所以,乖乖跟著我就好瞭。」

  他的話戳到我上輩子的痛處,我扭過頭去,怕自己會忍不住給他一拳。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警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瞭進來。一見到雲如圭,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雲總,這麼點事不需要您親自跑一趟,我們已經把案子定性為故意傷害和強奸未遂。」他轉頭看向我,臉上的笑容未退:「這位就是柳小姐吧。別擔心,柳小姐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等會兒去做個筆錄就可以瞭。」

  「王局。」雲如圭客氣地站起來,請這位王局長坐下,「我今天來是想請您行個方便,因為我想要私瞭此事。」

  「私瞭?這……」王局有些為難,「那受害人……」

  「受害人同意私瞭。」雲如圭給瞭我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我配合。

  「那好吧,既然受害人沒有意見,以本案的程度,是可以私瞭的。」王局瞟瞭我一眼,看我沒說話,就繼續說道,「那一會兒請柳小姐簽署一下相關文件,我們這就放人。」王局搓著手,猶猶豫豫地看著雲如圭,「那雲總,您看,我女兒她……」

  「令愛的事情我一定上心。」雲如圭說著,便掏出手機撥瞭一個電話:「給我轉接副校長辦公室。嗯,是我,你去查一下一個叫Annie Wang的學生,沒錯,就是王局的女兒。你安排一下,下周把她轉到約翰遜太太的班上。」

  聽著雲如圭打完瞭電話,王局樂得臉都開瞭花,「真是太感謝您瞭雲總。這樣吧,中午我請客,還請雲總賞個臉。」

  「多謝王局,但是我還急著回公司處理一些公務,下次有空我們再聚。」雲如圭淡淡地微笑著,起身跟王局握瞭握手,王局長連忙殷勤地把我們送到瞭樓下。

  坐上車,我一臉崇拜地看著雲如圭,「哇塞,雲先生,你一個電話就讓公安局局長賣你這麼大一個人情?」

  雲如圭看著我,伸手拍瞭拍我的頭頂。「你沒有孩子,不知道一些父母為瞭孩子的教育,能夠付出多少。」

  我怎麼能不知道,上輩子我也是在教育界混的好嗎?我心裡默默吐槽。要不是傢長的錢好掙,雲氏也不至於白手起傢,僅靠教育產品就在國內混出名頭。

  「王局的女兒今年剛剛入學瞭雲氏旗下最好的私立小學,但是以他的背景,還進不瞭重點班。我剛剛一個電話就把她的女兒放進瞭全年級最好的班級,你說這個人情賣得值不值?」

  原來如此。可是,就為瞭能夠跟那幾個人私瞭?

  許是看出瞭我的疑惑,雲如圭說道,「那幾個人,進警局是便宜瞭他們。」

  我看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的眼神透著狠厲和狂妄。

  我連忙偏過頭去,心臟咚咚跳著。

  「手怎麼這麼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一隻手已經被他攥著瞭。我下意識地想要抽回去,卻被他握地更緊。

  「小李,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雲如圭的車裡很冷,畢竟他從來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在夏天把空調開大些也無可厚非。

  「沒事的,我不冷。」我不好意思讓他遷就我,連忙說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現在很熱,要不要感受一下?」他對我耳語著,將我的手往他那個作孽的地方拉去。

  「不用不用不用,我很好很好!」我連滾帶爬地想要躲開他,可惜腳上不利索,剛剛掙脫瞭手,整個身體又被他抱住瞭。

  我才發現這貨早就升起瞭駕駛室後面的隔板,讓我想拿司機找理由都沒得找。

  雲如圭應該是怕動作粗暴弄疼我的傷腳,就一手輕輕攬住我的腰,讓我靠在他的臂彎裡,一手捧著我的臉,深深地吻瞭下去。

  這個吻輕柔而綿長,他的舌尖不斷地在我的口腔裡挑逗試探,一會兒和我的舌頭纏綿在一起,一會兒又輕輕吸吮我的嘴唇。

  我現在已經不太抗拒他的親近,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我不敢睜開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眼睛裡的火焰包裹、燒成灰燼。

  「柳依依,我想在車上幹你。」他伏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嗓音啞啞的,裡面的欲望滿得快要溢出來。

  「唔…唔…」我沒法回答他,這具身體早已被撩撥起瞭欲望,周圍的環境正在一點點扭曲、消逝。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在車上,前面還有一個司機在開車。隻知道身體的某個地方很渴、很空虛,需要有人去填滿、澆灌……

  車子還在穩穩地行駛,我伏在雲如圭的懷裡。他拿起手機說瞭幾句話後,就開始動手脫我的上衣。我沒有反抗,任由他的大手解開胸罩,握住瞭我胸前的柔軟。

  「啊…」乳房上的兩顆葡萄也被他的手指捏住。不得不說,雲如圭很瞭解我身上的敏感點,在他的挑逗下,我感覺下身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想要嗎?」他在我耳邊低語,一邊用舌頭輕舔我的耳垂。

  我的身體微微抖動,快感從耳垂上一圈圈擴散開來。我微微張瞭張嘴,卻隻能發出一聲情動的低吟。

  雲如圭的手臂又收緊瞭一些,似乎要把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身體,一隻手開始脫我的褲子。「女人,不要老是發出這種聲音,小心我把你吃得幹幹凈凈。」

  他瘋瞭,我也瘋瞭。

  因為我的腳還上著夾板,所以今天穿的是一條柔軟的運動褲。即便如此,雲如圭還是怨念頗深,一直在嘮叨我為什麼不穿裙子。

  車裡的空間並不是很大,雲如圭便把我的褲子脫掉一半,讓我背對著他坐在他的腿上。我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邊被他吻著,下面的小穴也被他的手指攻略。

  當他發現我的下身早已一片泥濘時,呼吸立刻粗重起來,更加兇狠地啃咬我的嘴唇和脖子。

  小穴在雲如圭的前後夾擊之下漸漸收緊,我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意識漸漸迷離之際,手指撤出,一根堅硬火熱的巨物闖瞭進來。

  我來不及有所反應,身體的本能已經讓下身肌肉收緊,吸住瞭那根硬物,生怕失去它一般。

  雲如圭雙手抱著我的腰,好讓他的陰莖能夠撞擊我的身體深處。可能是因為在車上,感覺來得很快。不一會兒,我的整個身體都繃緊瞭,雙腿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

  為瞭讓自己不要叫出聲,我一口咬住瞭雲如圭的脖子,生生地把高潮時想要沖口而出的呻吟聲壓瞭下去。

  雲如圭就這樣被我咬著,更加猛烈地沖撞。不一會兒,身體裡的硬物抽搐瞭幾下,接著就被緊緊摟住,耳邊傳來男人如釋重負的粗重喘息……

  我們就這樣癱軟在彼此的身體上。過瞭好一會兒,雲如圭把我輕輕地抱起,陰莖也不復剛剛的堅硬,從我的身體裡滑落出來。我微微驚訝——因為上面戴著一個安全套。

  怪不得我今天沒有感覺到那份令人緊張又欲罷不能的火熱。

  雲如圭用車上的紙巾幫我擦幹下體,我才發現他的西褲已經被我弄得一塌糊塗瞭。

  「你的褲子……」我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說話有氣無力。

  「把我的褲子搞成這樣,你想怎麼負責?」雲如圭揶揄道,眉眼間卻帶著幾分柔和。

  「額……要不你先把我的外套圍在腰上?」說完,我也覺得自己出瞭個餿主意。

  雲如圭的手又不老實地在我身上揉捏瞭幾下,「放心,我車裡有一套備用的衣服。」說著就脫掉身上被我弄得皺巴巴的西裝,從座位下面的儲物格裡又拿出一套新的穿上。

  準備這麼充分,一看就是個中老手。我想著,心裡有點酸溜溜。

  嗯?我吃什麼醋?姓雲的女人多,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更何況我還不能算是個完全的女人。

  不行不行,楊大偉,你這種想法太危險瞭!

  我甩瞭甩頭,又拍瞭拍自己的臉,把腦袋裡荒唐的想法趕瞭出去。

  正胡思亂想著,車子已然停在瞭我傢樓下。司機李哥過來幫我們拉開門,我想起剛剛在車上的荒唐,不知道李哥是不是都聽見瞭,愈發地連頭都不敢抬。而且雲如圭的脖子上還有個牙印兒,他也不遮一下。

  「我…我腿軟瞭…」我可憐巴巴地拉瞭拉雲如圭的衣角,心裡羞恥地不行。比起自己下車被人瞧出異樣,我寧可讓雲如圭公主抱。

  畢竟,我的腳傷還沒好,可以拿來做借口。

  雲如圭對我這種主動索抱地行為非常滿意,還一臉壞笑地在我耳邊說,「早就說過要把你幹到下不瞭床,我說到做到。」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我決定忍。

  於是,時隔一天,我再次被雲如圭抱著回傢。

  還好,沈月現在正在房間裡做直播,否則她的八卦之火能把房子都燒瞭。

  雲如圭熟門熟路地把我放在床上,又給我蓋上瞭被子。「醫生說你這腳的韌帶有輕微拉傷,必須要臥床休息幾天。這段時間我會很忙,你就讓你室友照顧你幾天,過後我可以給她一些補償。」

  我覺得雲如圭也未免太大驚小怪瞭,不就是崴個腳嗎,整得跟我癱瘓瞭一樣。

  「我和沈姐關系很好,我想她是願意照顧我的。就算給補償,也是我給,這事跟你又沒關系。」

  「你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系?」雲如圭有些不悅。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算瞭,雲先生快去忙吧,我要補覺瞭。」我懶得跟他廢話,翻瞭個身背對他。

  「你不跟我道個別嗎?」

  「再見,拜拜,撒由那拉,薩瓦迪卡。」我眼皮都沒翻一下。

  「算瞭,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這女人不解風情。」雲如圭站起來,聲音很冷,「還有,薩瓦迪卡是你好的意思。」

  接著,我的房門就被嘭得一聲關上瞭,帶起一股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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