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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節 典禮上的意外

第四十六節 典禮上的意外

  舉行畢業典禮的大禮堂中,原本在激情狂歡的黑暗精靈們如今正驚慌失措,赤裸著身體,連衣服都顧不上穿,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此地,然而禮堂隻有一個狹長的走廊通道,倘若有組織有紀律地撤退倒罷瞭,這樣亂糟糟一團,結果可想而知。這些卓爾的道德教育又很不成功,雖然上下尊卑的觀念是很牢靠,然而真到瞭危險的時候,個個爭先保命,沒有誰大喊讓領導先走,以至於原本處於最外圍的學生倒是跑出來不少,而位於中心的女祭司們反而半個都沒逃脫,被迫近距離面對造成混亂的危險根源。

  也就是那隻名叫阿若莫格斯忒的迷誘魔瞭。

  畢業典禮原本一切順利進行,女祭司們倒也罷瞭,這些學生們被關在學院裡受訓,動輒就是數十年(祭司學院學制五十年丶巫師學院七十年丶格鬥學院三十年),除瞭偶爾的節假日能夠出去放風透氣,平時的生活可謂是枯燥無聊到瞭頂點。而且因為卓爾的社會制度,祭司學院裡全是清一色的女性,而另外兩座學院裡基本都是男性(也有極少數女性會獲準進入格鬥學院,但這是特例中的特例,可以忽略不計),真可謂是忍無可忍,如今好不容易獲得瞭解脫的機會,自然欣喜若狂,就如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畢業生的第一名是被惡魔預定的,其他人不必期待,好在反正隻是成績第一,又不是容貌身材第一,倒也無需介意。當迷誘魔被成功召喚出後,畢業典禮就進入瞭最後的高潮,所有參與者肢體絞纏,席地為床,在這神聖的禮堂中上演群交大會。壓根就沒誰註意瓊恩和維康尼亞的離開,至於那隻迷誘魔就更懶得理睬瞭。

  激情交媾之後,大部份人都已經在身體的沉沉疲倦和精神的極度愉悅中睡去,小部分人依舊在揮汗如雨地努力工作,畢竟卓爾女性的胃口是很難滿足的。就在此時,禮堂中央突然發出一聲短暫而尖銳地慘叫,隨即就像被掐斷脖子似的嘎然而止。

  雖然隻是稍瞬即逝。卓爾們畢竟是浸泡在危險和陰謀中長大的種族,即便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依舊保留著基本的警戒心。幾乎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慘叫聲的來源,然後他們嚇瞭一跳。

  迷誘魔站立著,它懷中的女學生則已經變成瞭一具屍體──準確地說是兩半。惡魔抓住她的雙腿。硬生生從中撕開,鮮血和污物濺在它的臉和胸膛上,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卓爾們跳瞭起來,戰士慌亂地去摸扔在地上的腰帶,那上面掛著武器。巫師尋找自己的長袍,他們必須借助材料才能施法,女祭司們相對鎮定一些。方面她們畢竟最擅長和惡魔打交道,一方面是因為施展神術所必須的聖徽就掛在脖子上呢,就算是歡好時都沒有取下來。

  雖然神後已經不再賜予新的神術,但大多數祭司總還是留著一兩手保命的招數。

  迷誘魔完全無視這些凡人的慌亂,它吼叫著,揮舞著螃蟹似的前爪攻擊著周圍的卓爾,動作毫無章法,看起來就像是發瞭瘋。距離它最近的是學院的教官。她們到底見多識廣,匆忙散開。「八魔陣!」博克本厲聲怒喝,就近指揮八個女祭司圍困迷誘魔。八魔陣是羅絲賜下的一種神術陣法,必須八位牧師才能夠使用,能夠匯聚強大的精神力量來攻擊敵人。傢族戰爭中比較常見,但在畢業典禮上用出來。那倒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因為在瓜理德斯城上萬年的歷史上,從沒發生過迷誘魔失控的先例。

  這是個魔法世界,凡人和惡魔打交道,倒也不算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就以這座瓜理德斯城為例,前天覆滅的瑞費德傢族,巫師們就很擅長召喚惡魔;而羅絲本身就居住深淵,手下惡魔無數,她的女祭司們更擅長此道。但這次召喚迷誘魔,情形是比較特殊的。

  惡魔並不是甚麼好脾氣地存在,它們喜怒無常,兇狠殘暴,詭詐多端,而且不講半點信譽。凡人召喚惡魔,無論是巫師還是牧師,隻要不是笨到傢,事先都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各種約束克制的手段準備齊全,一旦對方不聽話就用強,畢竟惡魔就隻吃這一套。倘若疏於防犯,結果被惡魔給撕成碎片,那可怪不得別人。但畢業典禮上召喚的惡魔又有所不同,它名列祭祀書中,必定是羅絲的親信部屬,絕無膽量在這種場合撒野而觸怒蛛後。反正又不是甚麼苦差事,高高興興從深淵裡來一趟,有美女自動投懷送抱,就當是免費旅遊。

  因為這種緣故,整個禮堂裡連個最基本地反邪惡法陣都沒佈置,教官就直接指導學生當場召喚惡魔。按照慣例,迷誘魔此時也差不多應該心滿意足地返回深淵瞭,然而它卻不知道發瞭甚麼瘋,突然攻擊起在場的人來。

  一陣慌亂之後,八名牧師終於站定瞭位置,手按聖徽同聲念誦禱文,一股強有力地無形威壓登時出現,暫時遏制住迷誘魔。博克本見狀稍稍心安,她緊接著發號施令,讓學生全體離開,教官留下應敵。這倒並不是高風亮節或者勇於任事,而是因為經過前日叛亂,學生原本就所剩不多,倘若再有死傷,那她可就沒辦法向執政議會交待瞭。至於教官則沒關系,死瞭反正不算進每年的死亡名額裡。再說,留著這些菜鳥也沒有,幫不上忙,隻會礙手礙腳罷瞭。

  當所有的學生離開之後,博克本再度通過徽章發出一道指令,將禮堂唯一的門封閉起來,她是學院的負責人,擁有這個權力,其他牧師除非用強力沖撞,否則無法用命令打開。這樣做一方面是為瞭防止惡魔流竄,傷害學生,一方面也是逼迫在場的所有牧師同仇敵愾。必須盡力一戰。

  八魔陣壓制住瞭迷誘魔,但這也僅僅隻是暫時的,因為這種陣法原本就持續不瞭多久──說得準確點,它就是三板斧,或者說猶如浪頭,開頭兇猛,後勁不足。博克本對此自然非常清楚,她估算十秒鐘內惡魔就會脫困而出。畢業典禮上召喚出的迷誘魔都是羅絲的親信部屬,非是尋常惡魔可比,何況這來的是本體而非投影。如果沒有喪失神術,在場這麼多祭司。輕而易舉也就把它打成碎片瞭,但如今說這種話自然已經毫無意義。

  趁著這短暫地間隙,博克本向迷誘魔發出一道心靈指令,「安靜下來,阿若莫格斯忒!」她在心中厲聲說。「你這是在褻瀆神後!」

  沒有回應。

  博克本再度嘗試,這次她打算直接控制惡魔,作為一名高階祭司──而且是瓜理德斯城裡位階最高的五名祭司之一。她有這個能力。然而很奇怪,她的意識被阻隔瞭,一絲一毫都滲透不進惡魔的頭腦裡,這在以往是沒有先例的。

  「它是冒充的,它不是神後的部屬?還是它被神後的敵人收買瞭?」

  這個念頭從腦中急速閃過,但隨即被否定瞭。召喚使用的是惡魔的真名,絕無冒名頂替的可能,否則召喚者一定會發現。至於說被收買。這種可能性也不高,祭祀書裡惡魔的名字至少有上千個,到底召喚哪一隻不是事先預定,而是臨時由女學生指定地,世界上總不至於有這麼巧的事情。

  「難道說。神後真的已經……以至於連她手下的惡魔都膽敢背叛瞭?」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牧師們已經漸漸接受瞭羅絲消失的事實。甚至慢慢懷疑神後真的已經遭遇瞭不測。但她們畢竟是最虔誠的信徒,即使偶然泛起這種想法,也會立刻強行壓制下去,不敢多想。然而如今,迷誘魔地突然攻擊,令博克本的腦中再次出現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

  因為是畢業典禮,所有女祭司都是輕裝上陣,身上除瞭一件祭司袍和一頂裝飾用的頭盔之外別無他物,平時攜帶的那些卷軸丶魔杖都留在瞭房間裡。如今事出突然,女祭司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更別提其他,要回去取顯然也已經來不及瞭,這卻有些麻煩。

  「沒辦法瞭。」

  博克本兩次嘗試和惡魔溝通失敗,也就無奈放棄,她從脖子上的項鏈中摘下一枚暖色晶珠子,托在掌心,準備釋放裡面儲存的一個強力法術。這是她本擬用來保命的手段,就這樣浪費還真舍不得,但倘若不趕快收拾掉這個惡魔,別的祭司沒甚麼大事,自己剛剛坐上的寶座隻怕又要拱手讓人瞭。正略略一躊躇,迷誘魔發出一聲低吼,四臂振開,排山倒海的氣浪翻滾而來,禮堂裡所有人都禁不住退後兩步,連串的砰砰砰聲響起,圍困惡魔的八個牧師已經有四個被震倒在地,口鼻七竅流血身亡,另外四個驚惶後退,八魔陣顯然已經失效瞭。

  迷誘魔做瞭一個非常奇怪地動作,它低下頭,像牛一樣朝博克本撞過去。教官匆忙念出咒語,一圈無形的旋轉刀鋒從暖色晶珠子裡迸發出來,呼嘯著切開空氣,撞上瞭迷誘魔的身體。彷佛絞肉機一般,惡魔的身上瞬間多出幾十個深深的創口,黑色的血液汩汩冒出,青色的皮肉碎末橫飛,它受傷瞭,很嚴重,但並不致命。

  「該死!」

  博克本眉頭大皺,她剛才這一擊明明是瞄準對方的要害去的,但利刃壁障觸及惡魔身體的時候,莫名其妙偏移瞭點,結果沒能一舉奏功。好在惡魔畢竟受傷嚴重,一時沒有逼迫追擊。她一邊後退著,不得不又從項鏈上再取下一枚黑珍珠來,正要再度念誦咒語,眼角馀光瞥見一直站在墻邊的迦法·菲爾倫,後者正面帶冷笑看著自己,雙手抱胸,明顯打算袖手旁觀。

  對於卓爾來說,這無可厚非,團結友愛這種概念本來就被她們當作笑話。而且這兩人原本不對付,第一傢族和第二傢族的長女,明裡暗裡自然是天生的敵手。何況迦法剛剛被趕下臺,博克本取代瞭位置,新仇舊怨加起來,要指望她幫忙才怪。

  然而……她站得位置很不對。距離門很遠,距離惡魔卻很近,這種情況下,博克本若是被迷誘魔殺瞭,迦法就應該是接下來的第二個目標。她怎麼會如此鎮定自若?

  博克本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是她在控制惡魔!」

  依據真名召喚惡魔,不存在冒名頂替的情況;隨機指定。也基本排除被神後的敵人收買的可能;而且這隻迷誘魔一直好好的,突然發狂,也不像是早有預謀。博克本腦中原本轉瞭幾個念頭,著實覺得蹊蹺得很,隻是大敵當前。無暇分神。如今被迦法地模樣一提醒,陡然反應過來:莫非迷誘魔是被她暗中控制瞭?

  就像博克本剛才嘗試的那樣,羅絲牧師都可以和神後手下的惡魔溝通,甚至可以直接控制,位階越高的牧師。控制能力越強。博克本已經是位階最高的牧師之一,她剛才打算控制惡魔卻失敗瞭,這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位比她更強大──至少是同樣強大──的牧師。搶先下手控制瞭目標。

  羅絲的牧師,位階高低看使用地蛇鞭就清楚,蛇首越多則位階越高,七首就是頂點。現如今在整個瓜理德斯城中,隻有四名牧師有這樣的殊榮:菲爾倫傢族的主母和長女迦法,博克本傢族的主母和長女拉文。就連曾經的第四傢族瑞費德,主母妮瑟也隻有六首蛇鞭。

  控制惡魔需要距離很近,兩大傢族的主母都不在場。唯一能夠和拉文·博克本對抗的,就隻有迦法。

  念頭閃電似的急速從腦中掠過,新任次席教官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正確,迦法臉上嘲諷的冷笑此刻看起來分外猙獰。博克本大吼起來,「菲爾倫。你蓄意破壞儀式……」

  迦法地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一道黑影「呼」地從眼前掠過,帶起凌厲風聲。迷誘魔搬起身邊的火爐,當作石塊似的朝博克本砸來。教官顧不得指責迦法,狼狽地撲地躲開,另外兩位來自博克本傢族的牧師此時終於有瞭動作,她們同時釋放瞭一道黑暗利箭,暫時阻止瞭迷誘魔的進一步攻擊。

  「殺瞭它!」博克本厲聲命令著所有牧師,「否則我一個個把你們變成蛛化精靈!」

  或許是這種明顯不可能兌現的威脅起瞭作用,在場的十幾個牧師開始發動攻擊。博克本則朝迦法撲去,她已經認定是對方在搗鬼,隻要打倒控制者,惡魔也就相對容易搞定瞭。迦法猝不及防之下,一時落瞭下風,苦苦支撐著,學院中兩位位階最高的牧師就這樣當場鬥毆起來。

  然而博克本的猜測似乎錯瞭,迷誘魔絲毫沒有因為迦法被壓制而氣焰降低,反而更加囂張狂暴起來。四柄閃著混亂光澤的透明戰錘在它手中出現,飛砸出去,其中兩柄落空,一柄砸中瞭某個牧師的腦袋,她當即後仰倒地,最後一柄則斜刺裡正撞在博克本地腰間。

  赤裸的身體完全抵抗不住這樣的攻擊,教官登時彎下腰來,倘若平時,倒也罷瞭,迷誘魔這混沌之錘並不算甚麼高明招數,不會造成真正傷害。但如今正是爭鬥的時候,哪裡容得這些許的破綻,迦法正左支右絀,險像環生,眼看對手突然彎腰,不假思索就是一鞭朝背上砸下。

  七顆蛇頭同時咬中瞭脊背,七種不同地毒液註入身體,博克本登時劇烈顫抖起來,摔倒在地不能動彈。總算她是高階祭司,對毒素有很強的抵抗能力,不至於當即斃命。迦法倒並不在乎,在場所有牧師都可以作證,是博克本首先發動攻擊,她隻是被迫自衛。至於控制惡魔破壞儀式之類,迦法倒是有恃無恐,並不害怕。

  禮堂中的局勢更加混亂,迷誘魔已經又打倒瞭三名牧師,而它自己也傷痕累累,一隻前肢被燒成瞭灰燼,胸口被利刃壁障切開的傷口隨著劇烈運動不斷擴大。它想逃離此地,返回深淵,然而辦不到,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壓制住瞭它,逼迫惡魔俯首聽命。

  有兩個膽怯的牧師見勢不妙,已經想要逃跑,但她們撞不開被封住的門。正在此時,外面的長廊裡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危險的咒語吟唱。還沒等反應過來,門轟然一聲被撞飛瞭,洶湧的氣浪自外沖入,緊接著走進來兩個人,後面是新加入的教官維康尼亞,前面則是她邀請來的客人,那個叫瓊恩的人類巫師。

  早在騷動剛起時,外面露天平臺上的瓊恩和維康尼亞就已經聽到瞭動靜,但他們並沒有立刻趕去──後者是身體受制,無法動彈,前者是壓根沒這個打算。

  「真不錯,祭司小姐,」瓊恩拍打著卓爾少女豐滿的臀部,「而且我沒想到你這裡還是處女。」

  維康尼亞沒有回答,一直以來的掙紮已經讓她喪失瞭力氣,而且現在感覺也不是那麼難受。事實上,她已經漸漸有些喜歡上瞭,隻是一時不願意承認。「禮堂裡好像發生瞭甚麼。」她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

  「沒關系,」瓊恩不以為然,「反正和我們無關。」

  他自然可以這麼想,但維康尼亞就不能如此瞭,無論怎麼說她也是祭司,而且是新任教官,如今畢業典禮上明顯發生瞭甚麼意外事情,否則決不會有如此張皇失措的聲音,而且還有學生跑出來。但她此刻雙手被牢牢束縛在欄桿上,身軟如棉,倘若不是瓊恩在背後支撐著,早就已經跪倒下去,連頭腦都已經是暈暈沉沉,甚麼都做不瞭,隻能任由欺凌。

  就在此時,突然感覺瓊恩從自己的身體裡完全退瞭出去,然而她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發射。正疑惑間,一隻手撫上脖頸,將那串代表教官身份的項鏈摘瞭下來。

  「你幹甚麼?」

  瓊恩用行動回答瞭這個問題,他稍稍壓低身體,重新走前門,右手卻捻著項鏈,將八枚晶瑩剔透的珠子一粒一粒地塞進瞭卓爾的美臀中,填補瞭剛剛離開的空虛。火熱的肉體和冰冷的寶石一前一後同時進入體內,相互刺激著,維康尼亞再一次地忍不住呻吟起來,全身每一根神經緊繃,連腳趾頭都禁不住地彎曲。

  最終,瓊恩滿意的放開瞭她,卻沒有將項鏈取出,也不允許她取出。兩人匆匆穿上衣服趕回禮堂,卻發現門已經被封上瞭。不過這難不倒瓊恩,他直接用咒語硬撞開瞭門,然後發現原本香艷淫糜的畢業典禮已經弄得一塌糊塗瞭。

  迷誘魔原本已經重傷將死,瓊恩恰到好處地補上一發解離,完美地毀屍滅跡,反倒是把功勞全都搶瞭過來,雖然他其實也無意爭競。經過這一場鬧騰,學院裡的學生倒是不曾受到甚麼傷亡,除瞭第一名畢業生被迷誘魔所殺,但教官卻當場死瞭三名,以及兩名受傷者,其中就包括剛剛接任次席教官的拉文·博克本。她裸體挨瞭迦法一鞭,毒素註入,險些喪命,總算是用解毒藥劑救瞭回來,隻是十天半月之內,怕是起不瞭床瞭。

  忙亂完畢,瓊恩和維康尼亞返回菲爾倫宅院,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快到高崖的時候,維康尼亞突然停住腳步。

  「你早知道那個迷誘魔會發狂吧?」她冷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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