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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節

第一百零七節

  斜靠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將四肢懶洋洋地舒展,盡可能撐開,然後收回。瓊恩重復著這個動作,隻覺百無聊賴。

  紮瑞爾一再說凱瑟琳不喜歡她,瓊恩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但親身感受過這兩人見面時的氣氛,他現在已經確信無疑。就有限的幾次打交道來看,凱瑟琳是那種性格清冷的女子,但並非所謂的冰山美人,她的確不會熱情主動,但也不會總是擺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高傲姿態,更多的時候,她其實隻是單純的「淡漠」而已。然而在看見紮瑞爾的時候,她明顯流露出瞭敵意。

  這種敵意讓瓊恩莫名地感到膽戰心驚,但他無計可施。

  所幸,紮瑞爾並沒有采取針鋒相對的態度,魔姬燦爛地微笑著,主動向凱瑟琳行禮致意,儀態落落大方,無可挑剔。或許是她的溫柔友善感染瞭對方——雖然瓊恩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很低——但總而言之,兩人並沒有大打出手,而是在簡單的寒暄之後,便開始進行秘密商談。

  之所以說是「秘密商談」,因為瓊恩被排除在外,他被凱瑟琳從房間裡趕瞭出來。

  「這兩個人到底在聊甚麼呢,」瓊恩嘀咕著,「都快二十分鐘瞭吧。」

  他的確很好奇她們在一起會談論些甚麼,按常理來說,女人之間的話題往往是化妝打扮丶逛街購物丶情感八卦,諸如此類,但這些顯然都嚴重不靠譜。如果要說靠譜點的,那恐怕就是他自己瞭——畢竟,瓊恩是將她們聯系起來的關鍵點。

  作為話題的中心人物,自己卻無法參與其中,這種感覺著實有些令人不爽。好在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又過瞭一會,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瓊恩回頭一看,是紮瑞爾。

  「談完瞭?」他問。

  「嗯。」

  「都說甚麼瞭,這麼久?」

  「女人之間的小秘密,」魔姬格格笑著,「暫時不能告訴你。」

  「喂,你覺得這是正確的態度嗎?」瓊恩半真半假地說,「作為女友,你應該對我坦誠才對吧。」

  「可是姐姐讓我不要告訴你啊,」紮瑞爾笑著回答,「姐姐比你大,我自然聽她的。」

  「……好吧。」

  紮瑞爾搬出瞭凱瑟琳,瓊恩隻能退讓。他仍有些不死心,正待旁敲側擊再打聽,卻聽見紮瑞爾說:「不過,姐姐真的是變瞭呢。」

  「嗯?」

  「沒甚麼,隻是感嘆一下。有些事情,換做以前的她是肯定不會做的吧。」

  「甚麼事情?」

  「哦,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反正待會你就知道瞭。」

  紮瑞爾,你這樣子真不可愛。

  兩人正在說笑,大廳的門突然開瞭,那位名叫霍文的吸血鬼走進來,「薩馬斯特先生讓我向你轉交一個東西。」他說著,伸出右手,一塊菱形藍水晶靜靜地被托在掌心,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瓊恩盯著水晶看瞭片刻,然後將它接瞭過來。在指尖觸摸到它的時候,一團耀眼白光在水晶中閃瞭一閃,隨即熄滅。「東西既然送到,我就先告辭瞭。」霍文說,微微欠身向紮瑞爾致意,然後離開。

  待吸血鬼的身影消失,瓊恩將水晶放在自己剛剛斜靠過的沙發上,等待著。光幕悄無聲息地自水晶的每個棱邊上延伸出來,彎曲成弧,彼此聯結,形成一個龐大的橢圓光繭。幾秒鐘後,光繭漸漸透明丶虛化,最終消散在空氣中,一位美麗的女子出現在面前。

  她靜靜地平躺著,略帶自然卷曲的暗金色長發散在肩上,眼睛緊閉,彷佛正在沉睡之中。一襲淺白色的巫師袍,乾凈素樸,沒有甚麼花紋裝飾,但式樣頗為別致,有幾分像是風衣,束帶紮得很緊,凸顯得腰肢格外纖細,臀部曲線圓潤飽滿。瓊恩看著她的臉龐,純以容貌而論,眼前的這位女子算不上如何絕色,至少沒能讓他有甚麼心跳驚艷的感覺,但也已經稱得上是位美人兒瞭。雖然和身旁的紮瑞爾比起來,差距頗為明顯,但話說回來,能夠和地獄魔姬爭芳鬥艷的凡人,原本也就寥寥無幾吧。

  「咦。」

  紮瑞爾似乎發現瞭甚麼,走上前將沉睡女子的右手袖口卷起,然後一個戴在手腕上的銀白色金屬環顯露出來。瓊恩將眼睛調整到奧術視覺,發現這隻銀色金屬環正散發著耀眼的魔法靈光,無數道纖細的透明絲線從中發出來,貼著女子的身體遊離蔓延,交錯編織,像是一張蛛網般將她緊緊纏住。

  紮瑞爾伸出一根手指,撫摸著金屬環的表面,一行花紋般的文字隨之浮現出來,瓊恩無法辨識其意,隻感覺有些像是精靈語的風格。魔姬顯然是認識的,她低聲復誦瞭兩遍,點瞭點頭,「果然,是米斯蘭達爾之罪。」

  瓊恩沒聽過這個名字,「那是甚麼東西?」

  「一件精靈族的上古神器,你們人類通常把它翻譯成封魔手環。」

  「封魔手環?」瓊恩一怔,「那東西不是早就毀掉瞭麼。」

  如果將這個世界看做一個巨大的奇幻遊戲,那麼巫師毫無疑問是最受青睞的戰鬥職業,他們聯接魔網,溝通本源,從中汲取力量,可以創造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奇跡,這是那些戰系職業們所無法比擬的。然而,巫師們也存在致命的弱點,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力量」是外借而來的,一旦與魔網,與「源」的聯結被切斷,原本能夠呼風喚雨移山倒海的大巫師們,頓時也就和普通人也沒多少區別。

  基於這種原理,某些專門用於克制巫師的物品被創造出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精靈族的封魔手環。據說是很久之前,一位精靈皇室成員犯下重罪,由於其身份特殊,不能處死,隻能幽禁,但其人精通魔法,造詣十分高深,再嚴密的牢籠監獄對之也形同虛設,最後是由幾位精靈大巫師合力,鍛造出這副手環,封印瞭其施法能力。但傳說故事的結尾,是這位囚犯徹底墮落,出賣靈魂與邪魔達成交易,借助邪魔的力量摧毀手環,脫困而出,從此不知所終。

  難道是薩馬斯特學會精靈法術,依樣仿照瞭一個?

  「不是仿制品,」紮瑞爾否定瞭瓊恩的猜測,「這就是原版那隻,雖然附加瞭點變化。你看到的資料記載有誤,或者是文字翻譯的問題,它並沒有被毀掉,隻是落到瞭地獄中而已。」

  「你這麼肯定?呃,不會吧,」瓊恩反應過來,「莫非故事裡的那個邪魔就是你?」

  「不是我,是格萊希雅,」紮瑞爾說,她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疑惑,「奇怪,它應該在格萊希雅手裡才對,為甚麼會在這裡出現。」

  「或許是薩馬斯特和那位公主殿下做瞭一筆交易,」瓊恩猜測,「這也很正常吧。」

  「格萊希雅才不會和一個巫妖做交易,她一向最厭惡亡靈,」紮瑞爾說,搖瞭搖頭,「算瞭,回地獄之後我再去問她吧。」

  「唔,這恐怕有難度,我聽說她七年前就失蹤瞭。」

  「失蹤?」這次魔姬是真的驚訝起來,「怎麼回事?」

  很顯然,紮瑞爾對格萊希雅還是比較關心的,可惜瓊恩也不知道詳情,他雖然去過下層界,但待的時間有些短,還不足以讓他瞭解到這種高層機密——流言蜚語小道消息倒也聽說過一些,但他想瞭想,覺得還是不說為好。紮瑞爾見狀,也就不再追問。「不管薩馬斯特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魔姬說,看著封魔手環,「他這次還真是下瞭大本錢。」

  「哦?」

  「封魔手環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紮瑞爾解釋,「你看過的資料裡應該沒有提及,但確實如此,它是消耗品,一共隻能使用四次,而且每一次的效力都會比之前減弱。精靈們使用瞭第一次,格萊希雅拿到手之後,出於好奇也試瞭一次。所以它應該隻剩兩次使用機會——甚至有可能隻剩最後一次瞭。」

  「確實代價挺大,」瓊恩說,看著沉睡的金發女子,「不過也值得吧,畢竟是巫師之神在凡間的代言人啊。」

  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對面前女子的身份已經確信無疑:塔拉夏·維若拉,現任傳道巫師,阿祖斯的選民。

  薩瑪斯特請瓊恩出手相助,借助影火搞定泰拉斯奎,以便完成其幹掉阿祖斯丶追求魔法女神的終極目標。瓊恩向來沒有助人為樂的高尚情操,和薩瑪斯特也談不上甚麼交情,如今對方有求於己,自然要乘機敲竹杠。薩瑪斯特身為著名大巫師,手上寶物著實不少,無奈瓊恩全都看不上,雙方的談判幾乎一度陷入僵局。最後瓊恩終於提出,他要維若拉。

  (塔拉夏·維若拉,女,二十六歲,未婚,1348DR出生於英娜麗斯城的一個漁民傢庭,童年時即展現出驚人的奧術天賦,被推薦進入銀月城大學研習魔法,在校期間加入阿祖斯教會,於1370DR被神隻看中,指定為現任「傳道巫師」,也即是巫師之神選民。其人身材高挑,容貌秀美,金發,性格安靜,不喜熱鬧,平常深居簡出,曾在阿格拉隆向欣佈學習過一年魔法,兩人關系密切。)

  阿祖斯隻是個半神,依附於魔法女神麾下,其自身的教會規模很小,影響力也不大,維若拉成為教會領袖的時間很短,又沒甚麼著名事跡,無法和凱爾本丶欣佈這些老牌選民相比,知名度並不高。有關她的背景資料,瓊恩大致就瞭解這麼多,主要還是聽凜說的,但足夠瞭。

  「美麗的女性選民」——知道這一點,其實就已經足夠瞭。

  前日在陰影鎮,瓊恩路遇欣佈,然後紮瑞爾發表瞭一段長篇大論,大意是說無論從「美學」還是「實用」的角度出發,瓊恩都應該積極地去推倒欣佈。作為一個嚴重缺乏藝術細胞的傢夥,瓊恩對「美學」甚麼的並不感冒,但他是個實用主義者,這點不折不扣,毫無疑問。

  推倒欣佈的「實用」意義,在於她是魔法女神的女兒,同時也是選民,瓊恩能夠借此竊取其神力,強化自身,以便應付越來越緊迫的危機。對於這一點,瓊恩倒是全無異議,隻是推倒欣佈的難度太高,暫時無法付諸實施,但道理反正是相通的,這世界上神隻如此眾多,神子或者選民又不止一個,隻要是女性就行。當然,最好還是要漂亮點的,畢竟這會嚴重影響心情,否則萬一碰到個又老又醜的,硬都硬不起來,那就未免令人無語。從這點來說,塔拉夏·維若拉完全符合要求。

  唯一的問題,傳道巫師現在是薩瑪斯特的俘虜。瓊恩要想上她,除非硬搶,否則就得先徵得老巫妖同意。

  顯然,瓊恩的要求完全出乎薩瑪斯特的意料,他怔瞭怔,然後擺手,「這不可能,」老巫妖斷然拒絕,「她對我另有用途,不能給你。」

  「我知道。」

  瓊恩並不意外,薩瑪斯特要擊殺巫師之神,其中一個重要步驟就是以維若拉做容器,強制阿祖斯聖者降臨其中,也即是說維若拉是他整個計劃的關鍵性道具之一,自然不可能送人——所以瓊恩的意思,隻是暫借幾日而已。

  「暫借幾日?」

  「是啊,」瓊恩說,「借我玩個十天八天的,等我玩膩瞭就還給你。」

  「這個麼,倒是可以商量,」薩瑪斯特沉吟著,「但十天八天肯定不可能,最多借你半天時間。」

  「半天怎麼夠,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早泄麼,」瓊恩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巫妖,「像我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做一次也得一天啊。」

  「那就一天吧,順便說句,我從來不早泄,在床上還是挺持久的,不信你去問艾拉絲卓。」

  「是嗎,那人傢怎麼把你甩瞭呢?」

  「……」

  作為舉世聞名的情場失意者,想想瓊恩身旁總是環繞的那些美人,薩瑪斯特嘆瞭口氣,決定不再就這個問題做繼續探討。「總之,最多一天,」他說,「這點沒得商量。」

  「好吧,一天就一天。」

  瓊恩其實也沒真打算借個十天八天,他哪有這個時間,隻不過是漫天開價而已,既然薩瑪斯特如此堅持,也便罷瞭,見好就收。雙方最終議定:隻要瓊恩幫他搞定泰拉斯奎,就把維若拉小姐租借給他二十四小時,也即是一天一夜。

  現在就是收取報酬的時候瞭。不過在此之前,似乎還有個小小的技術問題需要搞定。

  「甚麼技術問題?」魔姬好奇地問,「你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勃起瞭?」

  「……當然不是。」

  作為一位血氣方剛的青春少年,瓊恩表示自己隨時可以提槍上陣,勃起甚麼的,從來就不是問題。真正讓他撓頭的,是眼前女子的狀態。

  維若拉正在沉睡,而且很顯然,她是陷入瞭某種魔法之中,否則早該被驚醒。瓊恩仔細觀察瞭半天,結論是自己解不開施加在維若拉身上的禁制。「那個老巫妖是存心搗亂麼,」他怏怏地說,「這樣讓我怎麼上她?」

  「直接上啊,」紮瑞爾說,「難不成你還想先和她談談人生,聊聊理想,說說童年趣事?」

  「唔,那倒也不是。」

  若真是情投意合的愛侶,花前月下,相偎相依,聊聊人生理想之類的話題,瓊恩也是挺樂意的,但他既然與眼前的女巫師素昧平生,就不必偽裝文藝青年瞭。問題隻在於,「總要先把她弄醒吧,」他說,「否則我會感覺自己在上一個玩偶似的。」

  「為甚麼?」紮瑞爾反問,「搞玩偶有甚麼不好麼?不會掙紮不會反抗,予取予求任你擺佈,想用甚麼姿勢就用甚麼姿勢,想上幾次就上幾次——你還有甚麼不滿意的?」

  「……缺乏美感啊,」瓊恩說,「你不是整天說甚麼美學,搞玩偶顯然不符合美學吧。」

  「咦?」魔姬表示詫異,「這不是浪漫童話的經典設定麼,哪裡不符合美學?」

  甚……甚麼?哪個國傢的浪漫童話有這種見鬼的經典設定?

  「很多啊,美女身受詛咒沉睡不醒,男人心懷覬覦乘人之危,最後幸福快樂地搞在一起——童話裡都是這麼寫的。」

  「你說的是邪魔世界的童話吧,人類世界裡可沒有這種奇怪的東西。」

  「就是你們人類的童話啊,」紮瑞爾說,「例如甚麼被繼母的毒蘋果毒死的美麗女屍啊,中瞭女巫詛咒沉睡百年的老公主啊,都是男主角們的最愛,一見鐘情的對象呢。」

  「……」

  「所以說啊,搞女人是色情故事,但如果是搞沉睡不醒的女人,那就是純真童話——你有幸成為童話的男主角,還在這裡猶豫甚麼呢?」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邪魔看問題的角度,和人類就是不一樣。被紮瑞爾的歪理邪說堵得啞口無言,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瓊恩也有所習慣瞭——但反過來說,正因為已經習慣瞭,所以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指出破綻。

  「等一下,就算是王子上睡美人,那也是先吻醒瞭再上,沒有說睡著的時候就搞的。」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瓊恩肯定,「所以趕快幫我把她弄醒——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好吧。」

  紮瑞爾走到沙發前,伸手撫摸著女巫師的臉頰,「醒來吧,睡美人,」魔姬輕輕呼喚著,聲音溫柔而低沉,彷佛自極遙遠處傳來的吟唱,「醒來吧,睡美人。」她重復著。

  在第三次呼喚之後,沉睡中的美人開始有瞭反應,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慢慢地睜瞭開來。大約是沉睡太久的緣故,她的目光一開始有些散亂,但很快就聚焦起來,在瓊恩的臉上停留瞭片刻,然後移向紮瑞爾。「你們是誰?」她用手支撐著,緩緩坐起來,神情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這是甚麼地方?」

  瓊恩正待回答,魔姬卻搶先開口,「下午好,維若拉小姐,我是紮瑞爾,來自阿弗納斯,」她說,「至於這是甚麼地方,有點難以描述,反正還是在陰影谷之中,算是個中立地帶吧。」

  「紮瑞爾?」聽到這個名字,傳道巫師明顯怔瞭一下,她凝神細看瞭魔姬片刻,臉上多瞭幾分驚疑不定的神情,「原來是地獄第一大公爵閣下蒞臨凡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紮瑞爾於數千年前登上阿弗納斯領主的寶座,之後一直在下層界活動,在物質界的影響力不強,普通凡人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但她終究是地獄九公爵之一,堪與天界諸神相比擬的大人物,維若拉身為傳道巫師,一派領袖,自然能夠接觸到相關資料,能夠認出紮瑞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已經是前任瞭,」紮瑞爾笑著糾正,「那個位置早在三百年前就換人坐瞭。現在我隻是個普通的地獄觀光客,來物質界旅遊,看看風土人情,順便度蜜月罷瞭。」

  一位地獄魔姬——盡管是前任——說自己來物質界隻是旅遊觀光,而不是策劃甚麼驚天陰謀,這聽起來已經是個十足的冷笑話。然而比起這個,紮瑞爾最後那個「順便」更讓維若拉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度蜜月?」她下意識地重復。

  「是啊——哦,我忘瞭介紹,這位是瓊恩·蘭尼斯特,來自陰魂城的巫師,我過去丶現在和未來的男友,」紮瑞爾笑盈盈地挽著瓊恩的胳膊,「厭惡勞動與運動,喜歡美食和美女,尤其你這樣的金發美人兒,更是他的最愛。」

  ……你這是甚麼莫名其妙的介紹——而且誰說我最喜歡金發美女瞭,作為一名心胸寬廣的男性,兼容並蓄才是正道,平等博愛是我的宗旨。

  出於禮貌,維若拉自動忽略瞭魔姬後面那句話,「瓊恩·蘭尼斯特?」她說,點頭示意,「幸會。我知道你,聽欣佈提起過,說你曾經幫瞭她一個大忙。」

  「是嗎,是不是說我上次在深淵斷域鎮中智鬥薩瑪斯特的光榮事跡?」瓊恩故作謙虛,「其實也隻是運氣好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甚麼智鬥薩瑪斯特的光榮事跡?」維若拉奇怪,「我從沒聽她說過。」

  「……那她所謂的幫忙是指甚麼?」

  「她說你幫凜找到瞭真愛,讓她放下一樁心事,所以她很感謝你。」

  「哦,這個啊,我和凜兩情相悅,其實談不上甚麼感謝不感謝的,這麼說也太見外瞭。」

  「嗯?可是欣佈告訴我說凜喜歡的是一位梅菲斯小姐啊,關你甚麼事?」

  「……沒甚麼,我自作多情而已。」

  瓊恩意興闌珊地擺擺手,後退半步,表示自己繼續做一個旁觀者。

  「既然大傢都認識,那就更簡單瞭,那麼我來說明一下情況吧,」紮瑞爾適時地接過話題,「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和瓊恩來陰影谷旅遊度蜜月,由於一些意外,被卷進瞭這場戰爭中。瓊恩和薩馬斯特也算是舊識,那隻巫妖正好遇到點小麻煩,於是瓊恩就順手幫瞭他一點忙——你知道的,他一向樂於助人——於是薩馬斯特將你借給瓊恩一天,作為報酬,事情就是這樣。」

  「把我借給他一天作為報酬?」維若拉一怔,「做甚麼?」

  「當然是他想上你啊。」紮瑞爾理所當然地說,「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還能做甚麼?」

  「上……上我?」女巫師的臉頰頓時泛起暈紅,顯然魔姬的話對她而言太直露瞭些,良好的長期訓練讓她依然能夠勉強維持著表面上的鎮靜,但微微顫抖的肩頭仍然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和他……做愛?」

  「正確。」

  維若拉沉默瞭幾秒鐘,「這是一個玩笑嗎?」她問,「還是某種我不明白的暗語?」

  「都不是,就是字面意思。他想上你——或者說,他想和你做愛——就是這樣,很簡單。」

  「是這樣嗎?」維若拉看著瓊恩,「蘭尼斯特先生?」

  瓊恩點瞭點頭。

  「原來如此,」女巫師的語氣變得冰冷而僵硬,「那你們跟我說這些,目的又是甚麼呢?」

  「主要是讓你充分認識到自己的處境,避免待會被推倒時做無謂的反抗,大傢都省點力氣,如果能配合點就更好,」魔姬很耐心地解釋,「當然瞭,如果你偏偏就喜歡被強暴凌辱的感覺,他也不介意滿足你的。」

  「真是體貼,蘭尼斯特先生,」女巫師諷刺,「所以你對每個打算強暴的對象都是這樣彬彬有禮嗎?」

  瓊恩聳聳肩,「多謝誇獎。」

  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光榮的事情,稱之為卑劣也不過分,但既然做瞭——或者說決定要做,那就不怕人說,這點基本的臉皮厚度,他還是有的。

  「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出乎意料,」女巫師似乎還沒有完全放棄希望,仍然試圖用言語來動搖對方的意志,「我聽過欣佈對你的評價……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對。」

  「很可惜,我就是這樣的人,」瓊恩說,「顯然欣佈女士對我的瞭解還不夠。」

  「她又沒和你『深入』交流過,當然瞭解不夠啦。」魔姬格格笑著,插瞭一句。

  維若拉再次陷入沉默,她面無表情,彷佛是在思考,又像是甚麼都沒想,瓊恩和紮瑞爾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大約過瞭將近五分鐘,女巫師再度開口,「你們的目的是甚麼?」

  「目的?」紮瑞爾微微偏瞭偏頭,「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瞭嗎,他想和你做愛,僅此而已。」

  「我不相信。」

  「那麼你認為我們還有甚麼其他目的呢?」

  女巫師搖頭,「我不知道,」她說,「但肯定不會這樣簡單。」

  「實際上,就我的個人經驗,真相通常都是很簡單的,」紮瑞爾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誠懇,像是年長者在向後輩傳授人生哲理,「復雜繁冗的,往往反而是偽裝虛飾。」

  「所以我要相信一位地獄魔姬和一位莎爾選民,此時此地,介入到這種局勢之中,就隻是為瞭性……性交……這種無聊的理由?」

  「男歡女愛,很有趣很刺激的,一點都不無聊啊,而且是和你這樣的美人兒,」紮瑞爾格格笑著,「相信我,他技術很好的。」

  「雖說我對自己的容貌的確有幾分自信,但在『阿弗納斯的蝶翼女王』面前,哪裡稱得上甚麼美人兒?」維若拉說,「而且我也有所耳聞,蘭尼斯特先生身旁佳麗眾多,沒理由這樣看重我吧。」

  「謙虛是美德,但妄自菲薄就不是瞭,即便以邪魔的標準做評判,你也有資格躋身上等——而且你還有額外加分因素哦,」魔姬故意停頓瞭下,然後說出答案,「你還是處女嘛。」

  「她還是處女?」瓊恩忍不住問,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原封未動的純潔處女哦,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過,」魔姬笑著,用手肘輕輕捅瞭瓊恩,「怎麼樣,這下賺到瞭吧,是不是已經心花怒放?」

  呃,那倒也不至於,不過確實還是挺高興的。處女情結甚麼的,瓊恩不是很重,但多少有點,而且由於之前對此沒有心理預期,更有一種幸運中獎的感覺。

  相比起男人的興奮,女巫師更多的是驚訝,「你……你怎麼知道我是……」

  「一看面相就知道,這是魔鬼的本能天賦嘛。」

  魔鬼為甚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本能天賦」?

  「因為作為熱愛世界和平的種族,我們其實和獨角獸是近親啊。」

  「……」

  這個笑話實在太冷,冷到時間彷佛都被凍結瞭幾秒。瓊恩和女巫師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甚麼好。最後還是紮瑞爾打破瞭這種短暫的寂靜,「那麼,你還有甚麼別的問題嗎,維若拉小姐?」

  「最後一個問題,」維若拉看著瓊恩,「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甚麼呢?」

  「在等場景佈置好。」紮瑞爾說。

  唔?瓊恩詫異地看著魔姬,後者將臉貼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姐姐在佈置場景。」

  佈置場景?這有甚麼好佈置的,城堡裡這麼多房間,隨便找一間不就是瞭。這又不是在拍愛情動作片——就算是拍愛情動作片,有張床也就夠瞭啊。

  「有張床就夠瞭?你在開甚麼玩笑!」

  對瓊恩的想法,紮瑞爾嗤之以鼻,「你這個冒牌貨姑且可以不論,人傢可是貨真價實的神隻選民丶教會領袖,還有我這個地獄魔姬友情客串——這樣豪華的演員陣容,你就準備這樣草草打發瞭事,太過分瞭吧?」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是在拍愛情動作片吧?

  「考慮到她的傢鄉是海港,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墜星海上弄艘戰艦,配幾個大副二副甚麼的,再安排幽靈船和海盜做對手,弄些骷髏武士甚麼的來渲染氣氛,演繹一段波瀾壯闊的史詩故事;當然現在是特殊時期,時間緊,預算少,適當從簡也可以理解,但敷衍瞭事是絕對不行的。」

  確定瞭,她真的是在拍愛情動作片。

  和紮瑞爾相處這幾日,瓊恩也對這位魔姬的性情有所瞭解,反正絕對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用任性妄為來評價也不過分,料想她當年統治阿弗納斯的時候,手下們一定是每天被她的各種奇思妙想折騰得欲仙欲死。問題是她剛才說「姐姐在佈置場景」,凱瑟琳可不像是會跟著她一起發神經的人啊。

  「你們到底在搞甚麼?」他低聲問。

  「不是我,是姐姐,」見瓊恩認真,紮瑞爾也不再開玩笑,「她在構建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

  魔姬的發音有些怪異,但還是足以讓瓊恩聽懂這個詞,然而他不明白其中含義,或者說,他不知道在這裡是指甚麼,「甚麼是『洞天福地』?」

  「是一種法術,」紮瑞爾說,「伊瑪斯卡的那些奇械師們有種古怪的說法:神明居住在山洞之中,其中時間流逝與物質界不同,在神明的山洞裡度過一天,有可能相當於在物質界度過一年。奇械師發明瞭能夠在一定空間范圍內延緩時間流逝的法術,並根據這個傳說命名。」

  聽起來挺有趣……等等,你是說,能夠延緩時間流逝?

  「嗯,這種法術難度很高的,即便在當年伊瑪斯卡全盛時期,也沒多少人能夠使用。姐姐這次借助『宇』和第五器的力量,算是把它發揮到瞭極致,創造出來的空間內,時間流逝與外界大概能達到九比一的關系。」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原本隻能上她一天,現在可以有九天,」紮瑞爾格格笑著,「九天哦,是不是聽起來就很興奮。」

  瓊恩點頭,「那自然。」

  「我也覺得是,九天時間呢,甚麼體位都可以嘗試一遍瞭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唔,那你是準備用一種體位連做九天?你真是執著和專一的典范啊。」

  我更不是這個意思!

  體位甚麼的,瓊恩並不是很在意——當然也不是不在意,真正讓他動心的,是從「一天」增加到「九天」所帶來的收益增長。

  對於瓊恩來說,他目前最關心的事情,顯然是能夠從維若拉身上竊取到多少神力。作為一個正牌選民——盡管阿祖斯隻是個半神——維若拉所擁有的神力的「量」,絕非瓊恩短時間內可以竊取乾凈的,隻能是能拿多少算多少。打個比方說,他就像是鉆進瞭一個龐大金庫的盜賊,面前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他想把它們搬回傢,但時間非常有限——這種時候,突然有人告訴他作案時間可以翻倍,而且是翻九倍,他又豈能不喜出望外。雖說一天也罷,九天也好,同樣都是不可能全部搬空,但能多偷一點總是好的。

  此前幾次竊取神力,盡管每次數量都不多,卻是各有奇效,不知道阿祖斯的神力又有甚麼特異之處。作為巫師之神,他的神力是否是能讓自己一步登天,成為頂級的大巫師呢?

  正自幻想,紮瑞爾突然出聲說:「姐姐完成法術瞭。」

  話音未落,背生雙翼的金鱗龍蛇帶著點點紫光自虛空中飛出,繞著三人遊走一圈。下一瞬間,熾烈的光芒在眼前爆發,瓊恩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當他再度睜開時,發現自己已經位於一處完全陌生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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