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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迷情

第六章 迷情

  李斯瑞睜開眼睛,鬧鐘懶懶的把指針拉成一條豎線,雪消天霽,幾縷陽光穿過濃雲墜入房間,男孩在被子裡伸展手腳,換瞭個舒服的姿勢,瞇著眼睛好像還未睡飽。

  枕頭下傳來規律的震動,伸手摸去,手機屏幕上顯出兩個字,他一下精神起來,慌忙按下接聽。

  「喂,媽媽!」少年語調提升,努力裝出精神十足的樣子。

  話筒裡一個女聲帶著怒意低聲說著:「李斯瑞,我跟你說瞭多少次,十點之前必須起床,這都幾點瞭?電話打瞭三個,人都找不到!」

  中學生做瞭個尷尬的表情,嬉笑著說:「早就起瞭,我坐床上看書呢,沒聽到嘛。」

  電波一端的母親沒有多加責怪,隻命令:「鬼才信呢!你快去我房間,衣櫃下面有兩個抽屜,找找房產證,看看使用面積是多少?給我發個短信!」

  李斯瑞卻問:「哪一層啊?下面三個抽屜都鎖著,我可打不開!」

  話音剛落,他便意識到問題,這個事實是偷翻父母房間發現的,睡眼惺忪的少年還沒有徹底清醒,一不小心說漏瞭嘴。

  龍婉玉並未多心,回答道:「鑰匙在我床頭的花瓶裡,你倒出來的時候小心點,裡面都是灰,別弄到被子和地毯上。」

  「我知道啦!」男孩說著拍拍胸口,雖然沒人看見。

  「十分鐘內發過來,你睡瞭一上午,我在這都等瞭快一個小時瞭。」美婦的聲音充滿瞭不耐煩。

  兒子也聽出瞭媽媽的情緒,連忙應承著:「好的,好的。」

  「對瞭,我今天晚點回來,冰箱裡夠你吃一頓的,中午到外面買點,晚上就在傢自己熱飯吧,別出門瞭,不安全。」掛斷之前,龍婉玉耐心的叮囑。

  「遵命!再見!」李斯瑞結束通話,爬下床向主臥走去。

  他輕松的找到母親需要的數據,編輯好信息卻沒有立即離開,李紅衛僅待瞭十天又再次遠出,而女主人並沒有享受寒假,最近總是早離晚歸,忙於地產中介與房屋交易所間,於是傢裡隻剩下少年一人。

  李斯瑞可以享受最高等的自由,他有充分的時間,來進行一項見不得光的活動——探索母親的秘密。

  龍婉玉並不知道,她最近兩個月的嚴防死守並沒有掐滅兒子心裡的鬼火,不管哪個年齡的男人都是這樣,越是不能做的,就越想嘗試,一些阻力隻會讓他們興致昂揚。

  他開始發現看上去溫柔可人的母親也許並不像她表現得那樣,在帶有疏離感的名門教養和禮貌的親切之下,龍婉玉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也有難以啟齒的性欲。

  床頭櫃的底層用報紙包著幾張成人影碟,封面印著幾個赤身裸體的歐美女優,內容也是毫不純潔,有野合,有偷情,更不堪的還有群交換妻的情節。

  在放內衣的盒子裡藏著幾條火辣的丁字褲,其中甚至有開襠的情趣款,幾對漁網襪緊緊裹好放在最後面,如永遠封存一般。

  一套從沒見龍婉玉穿過的比基尼泳裝,在一個黑色塑料袋裡折疊整齊,扔在櫃子角落,再無出頭之日,打開衣櫃隻看見普通的正裝,那些略有些性感的都故意掛在裡面,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男孩仍在保持著每天手淫的習慣,他的行動更加隱蔽,變著花樣的偷出母親的貼身之物,褻玩夠瞭又原封不動的歸位,一切神鬼不知。

  現在李斯瑞有有瞭機會,這房間裡最後一處未知,也會向他敞開大門。

  最上一層是一些沒用的證件,畢業證書、教師資格證、社保記錄,沒有多少看頭,第二層也依然如此,兩個首飾盒,幾張卡和一些存折,還有一個賬本,用暗語寫滿瞭數字。

  少年終於發現瞭感興趣的東西,底層的鎖換過,裡面明顯藏著真正要緊的東西,一切近在咫尺,可李斯瑞卻毫無辦法,他失望的離開瞭,回到自己的房間玩起遊戲來。

  「裡面到底放瞭什麼東西……怎麼打開呢……」坐在椅子上,李斯瑞仍舊困惑,卻毫無頭緒,隻能暫時放下。

  正當他和電子世界裡虛擬的怪物拼死搏鬥時,社交軟件又跳動起來,窗口閃動幾下退回瞭桌面。

  「該死,忘瞭關,白他媽玩瞭……」男孩罵瞭一句。

  他點開消息界面,一個名為「陽大精英」聊天群閃爍著,幾百條歷史記錄正被激烈的討論不斷刷新翻頁。

  李斯瑞是一個月之前偶然加入的,那是剛放寒假,他正在陽山大學BBS 的校花帖子裡幫龍婉玉拉票,沒發幾個回復就跟一群其他女生的傾慕者吵瞭起來,原本是孤軍奮戰,一百多樓之後突然多瞭一個幫手。

  那個名為「禦龍飛天」的網友也是牙尖嘴利,還有很多獨傢照片,兩人配合之下很快讓別人啞口無言,直到版主鎖貼才趁興而歸,等李斯瑞再登陸論壇時,便收到瞭入群邀請。

  這是一個由大學男生構成的小團體,目的就是一起意淫各自心中的女神,不用多想屏幕後那些猥瑣的臉,就能知道大多是一些沒有女朋友的內向宅男瞭。

  此時群主「禦龍飛天」正在發佈自己創作的小說《風流後宮記》,此書是以陽山大學為背景,講述一個普通男生繼承巨額遺產之後,一一征服校內十幾個美麗校花的故事,中間摻雜瞭大量唬爛的情節和低俗的色情描寫。

  最新的章節正進行到主角丘小山在夜店意外發現,仰慕已久的美女教師龍婉玉竟然是個坐臺小姐!

  在一擲千金的手筆下,女人立刻被他的霸氣征服,一番雲雨之後向他吐露心聲,原來平日高傲冷艷的美少婦其實非常喜歡做愛,丈夫卻無法滿足,當妓女不是為瞭錢,而想滿足自己的性欲。

  李斯瑞饒有興致的讀著,全篇除瞭對男主角不凡氣質的誇張,剩餘的筆墨都講述瞭女人豐乳肥臀的外形和浪蕩輕浮的性格,少年看著不禁笑瞭出來,這個女人除瞭名字沒有一點跟母親相似,可見作者水平低劣。

  聊天群裡剩下的三十幾個成員應該都看過這本不入流的小說,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劇情,除瞭李斯瑞好像沒什麼人不滿意。

  「群主,求給經濟一班的趙芳菲加戲啊!」

  「提名英語系的張靜,這也是個騷貨,把她也寫進去。」

  「外語學院的美女多瞭,輪得到張靜?院花李曉紅都沒登場!」

  「多寫幾個老師啊,別總寫些不認識的。」

  「體育部還有個白如雪,也很漂亮,讓她跟龍婉玉陪主角雙飛吧!」

  「她妹妹在我們舞編專業,讓她們姐妹一起上。」

  「大傢說的我都記下瞭,以後的情節裡會安排的,還是老規矩,五十個代幣,到賬就發新章節!謝謝各位支持!」

  李斯瑞關上七嘴八舌的議論,暗自嘲諷道:「爬幾個格子就能掙五十塊錢,真夠厲害的,我可不願意為這種東西花錢!」

  屏幕右下角的圖標發出提醒,是群主「禦龍飛天」發來的私聊,「老弟,新章節看瞭沒有,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李斯瑞用自己的網名「神雕大俠」回復道:「還行,就是情節不太真實,就算女主角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她完全可以找一個情人,最不濟也有錢招嫖吧,是絕不可能去做那種工作的。」

  「禦龍飛天」卻信誓旦旦的說:「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我不是親眼看見,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情節。」

  李斯瑞不信,隻問:「親眼看見?不可能吧?在哪?」

  對方猶豫瞭一會說:「老城區那邊,我也是偶然路過發現的。」

  少年繼續追問:「發現什麼瞭?你去找小姐看見她瞭?我想你是認錯人瞭吧。」

  這次「禦龍飛天」回復得很快:「不是,我看見她在一傢夜總會裡,還穿著」工作服「呢,哈哈哈。」

  李斯瑞疑惑的輸入:「真的?哪一傢?」

  屏幕另一端的人好像有些厭倦瞭,隻說:「記不清瞭,就那幾傢,我保證是真的,想不到啊,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背地裡……」

  「好吧,我也分辨不出,你繼續寫下去吧,再見!」疑竇叢生的少年沒有糾結下去,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瞭嗎?

  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他關上電腦,把媽媽辛苦準備的飯菜放進微波爐裡,拿出手機撥通瞭一個號碼。

  熟悉的聲音順著信號嚷嚷過來:「我操,你小子終於想起我瞭,一放假就失蹤,我都準備來你傢登門拜訪瞭!」

  ***    ***    ***    ***

  胖子的雞巴小,不知道這種謠言是怎麼流傳開的,聽的人多瞭就變成定論,不管是高檔夜總會的坐臺小姐還是街邊發廊的賣淫女,似乎都願意跟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做買賣,投入少、回報快,著實劃算。

  「誰他媽說的……」陸青臉上帶笑,心裡隻叫苦連天。

  一個身體超重的小胖墩,脫光瞭衣服,一臉陶醉的躺在簡陋的按摩床上,他瞇著眼睛,雙目流露出淫邪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坐在身邊的美婦。

  陸青左手緊握著肥胖少年兩腿之間一條黑粗的傢夥,右手在層疊的肚腩上輕柔的拿捏按動,她瞟瞭一眼享受中的顧客,他神色悠然,沒有一點想要結束的樣子。

  「好瞭,真是個小冤傢!」美婦站起身來,狠狠的在小男生額頭上鑿下幾個暴栗,然後甩動著連續擼動瞭將近半個小時的胳膊。

  「唉喲,怎麼回事啊?疼死爺爺瞭!」小胖子捂住腦門,哀嚎著。

  女人搖搖頭,沒有一點愧疚,笑著說:「別叫瞭,我的祖宗,算你贏瞭,我答應你包夜還不成嗎?」

  「一碼歸一碼,我這可不付錢,服務態度也太差瞭,一點都不愛崗!」少年口裡責怪著,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摸樣。

  「我可是夠敬業瞭,你看我這隻手,都腫瞭一圈瞭,你這小壞蛋再不給錢,真活不下去咯!」美人說著,撒嬌般的搖晃著柳誠粗壯的大臂,裊裊靡音更顯入骨柔媚。

  富態公子哥拍拍肚子,抽張紙巾擦拭著下體粘稠的按摩油,朝扔在地上的牛仔褲抬瞭抬下巴,說道:「自己拿吧,左邊口袋,抽六張紅票子,一百算這弄瞭一半的小保健,剩下的是今晚的錢,給你雙倍的錢是要你好好伺候。」

  「喲,小看人!一會啊……包你爽上天……」女按摩師手腳麻利的拿錢去瞭。

  年輕的尋花客盯著女人晃動的屁股說:「來的不是我,一個朋友,你可不準欺生啊!」

  「請客嫖妓,革命感情夠深的呀!咯咯!」老板娘浪笑著回過頭,春風滿面的遞過衣物。

  「少他媽廢話,大爺要走瞭。」柳誠掙紮著穿上褲子,披上厚棉衣出門瞭。

  陸青目送著顧客離開,收起臉上輕浮的表情,她撩起短裙,把剛收來的百元大鈔塞進絲襪,推開按摩室低窄的房門,回到店面。

  已近年關,屋外淅瀝的小雨混著雪粒輕緩飄落,冬寒和鐵爐散發的溫暖在玻璃拉門上擁抱,凝出細密的水珠,行人模糊不清的身形,一團團的閃過,長沙發上,兩個女子穿著不合時宜的絲襪,翻閱過期雜志。

  「阿欣,給我根煙。」她向其中一個穿著淡黃吊帶的小妹說。

  「姐,你沒管那小子要根好的呀?」年輕女子好奇的問。

  陸青看著門外,說:「他才多大啊,不抽煙。」

  小妹拿出煙盒,笑著揶揄道:「我看不小,不然怎麼每次都半小時?」

  「小丫頭,學會拿我打趣瞭!」老板娘抽出一支,夾在耳朵上,從衣架上取瞭皮夾克。

  另一個紅衣女子問:「走瞭?」

  「嗯,晚上有事,你倆看著店,要是沒人就早點休息。」又叮囑一句,這才拉門離開瞭。

  冷空氣穿過燒紅的煙草被迅速加熱,摻入高溫醞釀的焦油味湧入肺部,尼古丁讓心跳加速,碳氧化物麻痹神經,女人把幹熱的氣體在肺裡憋瞭幾秒,才緩緩吐出,淡灰的霧氣在空中詭譎變幻。

  租住的房子離自傢的按摩店不過十分鐘的路程,陸青穿過一條小巷,轉進一片頗具歷史的居民區,初化的雪水鉆進鞋縫,把腳趾凍紅,她快步攀上五樓,掏出鑰匙向鎖眼裡推去。

  這棟建於九十年代中期的紅磚樓已戰戰兢兢的服役三十年,一戶人傢僅有的三十多平隔出一室一廳,廚房是每層公用的,這對陸青倒沒什麼影響,反正也不做飯。

  她點燃煤爐,脫瞭衣服,又花十五分鐘在廁所裡簡單的沖洗過,挑瞭身大紅的內衣和黑色絲襪,披上一件乳白色綴瞭桃花的絲綢睡衣,躺在床上看起肥皂劇來。

  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天色暗瞭,陸青吃瞭兩個雞蛋糕,電視裡的劇情正是精彩的時候,女主角發現好姐妹與自己的丈夫勾搭成奸,撕破臉皮。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最後的閑暇,女人接起來,熟練的指揮道:「喂……小柳介紹的……嗯…………過瞭小賣部……往右轉……對……和平小區……進來三棟五樓……門口貼瞭張平安符……敲三下……」

  說完走到窗口,隔著深藍色的有機玻璃向下看去,一個穿著土黃色棉衣的身影正沿著狹窄的坡道行走,他確是獨自一人,後面沒有尾巴。

  李斯瑞站在小區中間,綠化植物掉光葉片,路燈盡已失修,上空雲雨晦暗,他借著無數小窗掉落的點點亮光,依稀分辨出門牌,踢開樓梯口堆積的煤塊走瞭上去,二樓的聲控燈壞瞭,三樓的狗叫得厲害,四樓剛燒過紙錢,一堆白灰落在不銹鋼盆裡。

  讓開一個蹣跚下樓的老太婆,少年摸著鐵管做的扶手,五〇三暗紅的門楹上貼著一張亮黃的符篆,細毫點過朱砂畫出一堆奇怪的符號。

  「咚、咚、咚!」規律的三向之後,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伸手把他從裂開的門縫裡拽瞭進去,淺粉色窗簾隔絕瞭外面的黑暗,白熾燈曬下一片潔凈的明亮,爐子裡的煤塊燒得通紅,而臥室中兩個演員念著乏力的對白。

  李斯瑞穿過扭曲的空氣,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而那個成熟美婦也註視著他。

  「還真有點像……柳誠這小子……」少年移不開眼睛,心裡偷偷的想。

  女人中分的長發染成深黃,有段時間不曾打理,根部發瞭截新生的黑色,額頭有些寬瞭,能猜到幾條淺淺的抬頭紋藏在粉底下面,眉如新月彎彎,似喜又如嗔,眼睛生得也是好看的,像六月的杏子般飽滿,眸子漆黑透亮,臥蠶盈人。

  她的鼻子也很美,隻是不太協調,挑剔的說略高瞭些,像洋人那樣翼骨凸起,嘴巴不大,唇角自然上翹,顯得很伶俐。

  男孩嚴格的把她的長相與母親對比著,然後偏頗的作出結論,「差遠瞭,最多有三分形似。」

  他故作老練的坐下,大模大樣的翹著腿,說道:「嗯……我來找你是有點事情……」

  「哎喲!來我這的人,哪個不是有需求的?屋裡這麼熱,姐姐先幫你把衣服脫瞭。」陸青拿瞭錢,動作裡透出一片殷勤,聲音也軟瞭幾分,糯糯的粘過去。

  李斯瑞裡面穿著襯衣,一身清爽不像個嫖客,他擺擺手抿著嘴說:「不……我……不是來跟你那個的……」

  美熟女掛過衣架,回頭看他沒什麼動作,憑直覺相信瞭,幹這行的看過的男人多瞭,哪個是色狼,哪個是君子,清楚得很。

  她轉瞭轉眼珠,做出賭氣的樣子說:「怎麼?看不上我?先說好錢可不退。」

  「錢你可以留下,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少年說著坐正身子,十隻手指糾結的扭在一起,有些緊張。

  陸青掖住睡衣,找瞭張椅子坐下,抱著肩膀回答:「行啊,你問吧,不過我不能保證能回答上來。」

  「好,你原來在」黑豹「上班,是不是?」少年說著又看著女人,露出期盼的目光。

  陸青沒多想,隻回道:「」黑豹「?算是吧,但我已經快五年不在那兒瞭。」

  男孩又問:「你在那裡幹瞭幾年?」

  女人掰著手指算道:「三年多吧,大概。」

  李斯瑞點瞭點頭,繼續說:「你還有沒有熟悉的朋友在那上班的,我想要一樣東西,可以花錢。」

  「有是有,不過不知道你要什麼?」美熟女知道關鍵來瞭,謹慎的反問。

  少年沉著的說:「一份最新的花名冊。」

  女人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一樣,笑著說:「喲,女朋友在裡面上班被你發現瞭?還是看上瞭哪個不肯出臺的妹子?」

  「不是女朋友……」李斯瑞回瞭句。

  陸青總算是聽出瞭些眉目,她換瞭個舒服的坐姿,說道:「看來又有良傢婦女去當雞瞭,我勸你還是算瞭吧,找到瞭又怎麼樣,說破瞭對大傢都不好,何況又不是你的馬子。」

  李斯瑞並沒有放棄,接著說:「這是我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弄來?」

  「弄出來困難,但是可以幫你查查,叫什麼呀?」成熟美人搖搖頭,像是感嘆對方的執著。

  少年猶豫瞭一會,回道:「龍婉玉,我希望你不要把名字散播出去。」

  陸青卻嘲笑的說:「小哥,哪個女的帶著真名去賣身啊?本子上寫的都是藝名,什麼蝶兒呀,什麼晶晶呀,什麼小美呀,你得告訴我這個才有戲!」

  「我不知道……」男孩又低下瞭頭,似乎有些失落。

  看著眼前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女人補充道:「哪隻有你告訴我年齡、身高,還有戶籍,我問問有沒有能對上的,但你可別指望太多!」

  聽到這裡,李斯瑞又振作起來:「好吧,給我張紙,寫下來免得弄錯瞭……」

  陸青找瞭根筆遞過去,補充道:「給我幾天時間,弄成瞭一千,弄不成五百,你要覺得沒問題就先定瞭。」

  兩個人談論生意似的聊瞭一會,終於定下一個雙方都覺得合理的價格,少年不想多說,心事重重的穿好外套離開瞭。

  陸青關上門,沒由來的想起自己的遭遇和留在老傢的兒子,如果不是當初天真的相信瞭別人,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她知道少年心中的急切,可不知道,她並非是第一個應承此事的。

  在過去的半個月裡,李斯瑞拖著柳誠尋找瞭好幾個曾經在各大夜場工作的女人,東城的四傢夜總會裡已排除瞭三個,少年有意將「黑豹」留在最後,他不願面對無法接受的事實,因為在的記憶裡,幹媽胡仙兒是一個好人。

  「咚咚、咚咚咚!」又有人雜亂無章的拍著門,陸青皺瞭皺眉頭,裹緊輕薄的睡衣走瞭過去。

  「誰呀?」她隔著老鐵門問。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三順面館,你點的外賣!」

  女人放心的拉開門,一個剃著平頭的壯漢擠瞭進來,左臉上一道明顯的刀疤讓他顯得格外兇悍。

  「你……你要做什麼……」陸青看著那張臉,驚慌的問。

  男人關瞭門然後說:「有人托我給你帶幾句話……」

  ***    ***    ***    ***

  剛入二月,街上已經有瞭年味,商店早早貼瞭紅花,吆喝起打折貨物,人們臉上洋溢著幸福,忙碌一年終於到瞭休息和團圓的時刻。

  李紅衛至今沒有一點消息,最後一次通話是六天前,據說又有革命軍鬧事,一幫人躲進大使館,看來是不會回傢過年瞭。

  少年坐在客廳,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屏幕裡飛馳的賽道,他握著手柄,老練的操縱著一輛銀色跑車超越對手。

  「行瞭,這都幾點瞭,柳誠都來瞭兩個電話瞭,快去吧,別讓他一直等你!」龍婉玉從書房裡出來,拿起遙控器關瞭電視。

  「好瞭,好瞭知道瞭……」李斯瑞說著斷瞭電源,回屋換瞭一身幹凈衣裳,坐在玄關換鞋。

  少年抬起頭,龍婉玉正在一旁督促著,她身上穿著運動胸衣和短褲,兩條白腿上閃著汗光,作為體育老師每天三個小時的鍛煉,或早或晚總之雷打不動。

  實際上約他出門的並非柳誠,而是按摩店老板陸青,李斯瑞心情復雜的看瞭一眼母親美麗端莊的臉龐,心裡暗自祈禱,他不肯相信媽媽是那樣的女人。

  時值餉午,路面凍雪亮得晃眼,李斯瑞打瞭輛出租,往城北駛去,收音機裡電波聲混著鑼鼓的喧鬧,少年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下車後又找瞭十分鐘才看見那傢小小的按摩店,上午還不是營業的時候,一塊淺黃的尼龍佈擋住玻璃門,還是三下門響的老規矩,一隻柔軟的手解瞭鏈子鎖,把他讓進來。

  陸青的摸樣有有瞭改變,黑直的齊肩長發和淡雅的妝容取代瞭原本艷俗的造型,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襯衫,扣子解瞭兩顆顆,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下半身是一條修身的洗舊牛仔和一雙短靴,看著不似風塵女子,反而像個坐辦公室的文員。

  她面前放著一瓶白酒和幾個小菜,筷子還沒動過,好像專門等待著李斯瑞的到來。

  「有結果瞭?」男人直截瞭當的問道。

  按摩女沒有回答,繞開問題,指著飯菜說:「你來的可真巧,送飯的剛走,還沒吃呢吧?別客氣,一起來吧!」

  「我還不餓……」少年推辭道。

  女人卻熟練的擺好碗筷,說:「吃兩口,吃著吃著就餓瞭……」

  正當少年好奇的看著多出來的餐具,陸青又補充:「我這啊,原本還有兩個小妹,快過年瞭都請假,叫外賣時我一糊塗,又點多瞭……」

  「那好吧,我們邊吃邊說好瞭。」李斯瑞也有點累瞭,說著坐下來。

  美熟女喝瞭口酒,關切的說:「那女的是你媽媽吧,我在網上搜過瞭,還是個大學老師,真厲害啊!」

  「你……沒說出去吧……」少年問。

  「沒有,當然不會,如果別人知道瞭,那就麻煩瞭。」女人的話音甜膩膩的,不懷好意。

  「什麼麻煩,你知道什麼瞭?」李斯瑞急迫的追問。

  陸青眼波婉轉,在塑料杯裡滿滿瞭酒,嬌聲道:「你先喝瞭這杯,我就告訴你嘛。」

  無奈之下,男人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他把一次性的塑料品倒扣著,又問道:「現在能說瞭吧?」

  「嘻嘻嘻嘻,我就知道,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那種傾向……」

  女人吃吃笑著,身子卻像蛇一樣纏過來。

  「說什麼呢!」他無語。

  陸青貼著少年的耳朵,輕輕的說:「你想跟你媽媽做愛,對不對?我知道,跟我兒子一樣………」

  「你兒子……怎麼瞭……」李斯瑞沒有意識到對方已掌控瞭話題。

  她吐氣如蘭,又把另一杯酒遞瞭過來:「他想操我……很想……很想……自從知道我是賣屄的妓女之後……他就要操我………」

  「你們……」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灌瞭一口。

  陸青捂住李斯瑞的嘴巴,自顧自地說:「我們就做瞭,沒什麼顧忌,他要瞭我很多次。」

  「我媽媽,她?」少年瞪著眼睛,呼吸也喘起來。

  「她跟我一樣是個雞,不對,比我差多瞭!」按摩女郎說著,伸出舌頭在男孩的耳垂上舔瞭一下。

  「你他媽放屁!」李斯瑞暴怒著咆哮,他翻過身用力的把女人壓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扼住纖細的咽喉。

  女人動彈不得,沒有掙紮,含住男孩的手指,允吸著,露出輕浮的浪笑。

  「你再說,再給老子說一句!」少年松手,抓住按摩女郎的衣領,粗暴的大喊。

  陸青癡笑著看著失態的男人,惡毒的說:「你媽媽是個千人騎的婊子,她在」黑豹「幹瞭十年,還是個頭牌呢!早就被男人玩壞瞭玩爛瞭!」

  「你閉嘴!」李斯瑞雙手顫抖,半是命令半是請求。

  美熟女帶著嘲諷評論著:「我當是誰呢?」黑豹「的五百五十五號,八個連號花魁之一,你是沒見過她的騷樣,我有幸看過一次,真是終身難忘啊……」

  「別再說瞭……別說瞭……」少年紅著眼睛,已經失去瞭開始的氣勢,哀求的說。

  艷婦摟住他的腦袋,像是個母親一般,疼愛的說:「好兒子,要哭瞭嗎?來讓媽媽抱抱你!」

  李斯瑞流出幾滴眼淚,世界顛倒旋轉,他隻覺得什麼東西按住心臟無法跳動,大腦缺血,眼前晃著詭異的黑光,母親清高的形象支離破碎,像是那篇三流小說裡寫的一樣,媽媽赤身裸體的跟陌生的嫖客糾纏在一起。

  兩個形象交替變換,重疊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少年大哭著打瞭陸青一個耳光,他失神的說著:「賤人……你這賤人……」

  「媽媽是賤人,是不要臉婊子,是萬人騎的騷母狗!」女人舔著嘴唇,賣弄般緩緩解開衣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孩已經說不出話,隻吶喊著表達心中的憤懣,野獸似的撲過來,狠狠扯開女人的上衣。

  「好兒子,快,懲罰媽媽,懲罰我!」陸青配合的扭動身體,把褲子也解開瞭,進一步激發少年的欲望。

  李斯瑞抓住女人半長的黑發,把她狠狠的按瞭下去,按摩女郎的雙手反剪到背後,她半跪的趴著,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翹起,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勒入股溝。

  男人嘶吼著扒下成熟美婦臀縫裡的精簡佈料,像一隻爭狠的雄犬般爬瞭上去,他一隻手控制著女子的手腕,一隻手哆嗦著松開皮帶,陽物硬得不像樣子,在燈光下顯出紫紅的血色。

  他用力的頂瞭上去,卻沒找到入口,鼓脹的雞巴在成熟女人的大腿根蹭來蹭去,少年焦急的罵瞭句:「我操!」

  陸青掙出一隻手,探到身下,摸索到瞭那根粗長的東西,她嘴角帶著一絲精明的笑意,捏住圓碩的龜頭,放在自己濕滑的穴口。

  她轉過頭無限妖媚的說:「插進來,兒子!」

  肉棒頂端察覺到溫暖春意,李斯瑞挺動腰部,感受到一陣舒爽的蠕糯包裹住他的小兄弟,他愜意的哼瞭一聲,俯下去摸著女人胸前兩個嬌嫩的奶子。

  陸青的身體比不上龍婉玉那樣的保養得當,常年顛簸讓她看起來有些幹瘦,可這不會妨礙李斯瑞的興致,他帶著恨意將性具當作利刃,在淫熟的身體裡抽插發泄著。

  門外寒風呼嘯,兩人專註的沉浸在激烈的性愛中,陰部緊密的結合然後分開,又迫不及待的碰撞在一起。

  鬥室裡徜徉著曖昧的粉色氛圍,兩人仍保持這後入的姿勢,陸青跪在沙發上,兩手已得到解放,此刻正緊緊的抓著扶手,她承受著男人大半體重,努力保持平衡,劇烈的撞擊感連綿不絕的從身下傳來,雙腿一陣陣的發軟。

  李斯瑞雙手上瞭發條似的不斷逗弄著美婦的乳尖,他能感受到熟女已然動情,正賣力的配合他的動作。

  少年親吻著光滑的裸背,此時既粗魯又溫柔,在他的眼裡已經將體下的女子當做母親,他憎恨她的淫蕩又深愛憐惜她的身體。

  男孩並非沒有經驗的初哥,一年前就跟初戀女友偷嘗瞭禁果,雖然升入陽大附中後兩人各奔東西,但又在老司機柳誠的帶領下吃瞭不少葷。

  他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女陰與旁人不同,並非緊窄異常,而是蒼山般層巒疊嶂,每個角度都有不同的快感,他努力的探索,雙目緊閉,口中呢喃著:「媽媽……我……我愛你……給我……都給我……」

  陸青的心也被撩動瞭,入行多年,對於做愛本已沒有什麼期待,大都隻是假模假式的演戲,而今感受著男孩不倫的畸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子,身不由己的代入母親的身份,肉穴分泌出大量淫水,下體濕得一塌糊塗。

  女人愛憐的看著男孩,呻吟著:「好兒子……媽媽……都是你的……永遠……」

  李斯瑞又快瞭幾分,在體液的潤滑下高速的進出,龜頭緊貼著肉壁刮擦揉動,嘴裡斷斷續續的說:「騷媽媽……我想………操你………你太美瞭……我要……操你的屄……」

  陸青被幹得也有些發懵,她把一隻腳踩到地板上,雙腿分的很大,男人的雞巴高頻的拔插又往內深入瞭幾分,她翻著白眼高聲叫道:「對……媽媽也……想跟你做愛……想夾你的……大雞巴……操我……操媽媽……」

  陰莖已然伸入瞭秘徑的深處,抵在一團綿軟的嫩肉上,這是李斯瑞第一次觸碰到女人的花心,他好奇的掌握力度,輕柔的研磨著。

  少年忘情的哼哼著:「媽媽……我……幹得好嗎……我好舒服……我……太愛你瞭……」

  按摩女郎隻感覺腰肢酸軟,像電流穿過身體如同帶走瞭魂,勉強的支撐住身體,哀嚎的喊:「啊……太爽瞭……媽媽……也好舒服……啊……啊……不行瞭……媽媽……要被你……操死瞭……」

  男人驚奇的發現那團花蕊逐漸鼓脹,不斷蠕動著,一顆顆肉粒突出顯現,像一張小嘴允吸著自己的陽物,像是漂浮在溫泉之中,快感沿著脊椎直沖大腦,他知道是時候沖刺瞭。

  少年直起身體,雙手扶著女人的蜂腰,漸入忘我之境,嘴裡說著污穢的語言:「婊子……我要射瞭……我要射死你……我要射爛你的騷屄……」

  成熟的美婦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幾分鐘前已經到瞭制高點,她覺得自己被平鋪在地,肉欲的快樂宛如鋼釘,綿密的穿刺著大腦。

  她的陰道收縮著,又迎來一波洶湧的大潮,整人癱軟下去,渾身酥麻乏力,抽泣的求饒:「啊……不行……啊啊……不……啊……舒服……啊啊啊……我……太舒服……不行瞭……」

  兩個人體會著性高潮的愉悅,平靜的調整呼吸,然後相對無言,十分鐘的沉默之後,先說話的是李斯瑞:「我該怎麼辦?」

  陸青問:「什麼?」

  少年憂鬱的回答:「我媽媽,我該怎麼面對她」

  「噗!」女人沒忍住笑意,急忙捂嘴。

  「你笑什麼?」男孩又問。

  「我騙你的,隻是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容易就相信瞭,」按摩女郎冷靜瞭一會回答道,站起身取瞭一本復印資料扔過來。

  「你騙我?」李斯瑞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你自己看呀,」黑豹「的花名冊,根本沒有你媽媽,也不可能有,這種地方很少有三十多歲的女人。」陸青解釋道。

  男孩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問:「你為什麼騙我?」

  「我喜歡你,想和你做愛……」女人說著低下頭,她停瞭片刻,接著說:「你很像我兒子……」

  性愛之後的男人腦子都缺根筋,李斯瑞好似默認瞭結果,隻好奇的問:「我像你兒子?」

  「嗯,年紀差不多,那戀母的情節也差不多……」成熟美人回答。

  「那……他人呢……」少年又問。

  陸青看著很傷心,她說:「九年前我把他帶進城,以為生活會好些,結果惹錯瞭人……」

  「出什麼事瞭?」李斯瑞追問。

  「一個潑皮看上瞭我,我不同意就被人做瞭局,他原來是多聰明的一個男孩,卻被打壞瞭腦子,變得癡癡傻傻的,我認瞭錯,把兒子送回老傢,他卻不準我離開,逼我……」女人想到傷心事,流下眼淚。

  李斯瑞摟住她的肩膀,關切的說:「後來呢?你離開那流氓瞭嗎?」

  「當然瞭,遇到貴人,她幫瞭我,不過……我也還清瞭人情……」像是想起瞭什麼,成熟的女人又沉默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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