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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偷渡

第84節:偷渡

  深圳羅湖橋。這裡屬於廣東省寶安縣,是中國大陸和英屬香港的通關口岸。這附近很荒涼,完全沒有後世的國際第一流大城市的繁榮景象。柳俠惠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背著一個旅行包來到瞭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他從包裡取出一個望遠鏡,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周圍的情況。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從這裡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來到瞭這個地方。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個農戶傢裡瞭,自己每天都化妝來到羅湖橋附近觀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這傢農戶的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寡婦,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因為這裡靠近邊界,盤查很嚴,想住旅館必須有單位的介紹信。如果他帶著一句粵語也聽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館,很可能引起懷疑,說不定會當地人被扭送公安機關呢。他給那個寡婦塞瞭五百元人民幣,請她收留他們住幾天。柳俠惠之所以選擇她傢是因為作為一個寡婦,她跟村裡的其他人來往肯定不多,傢裡很安靜。而且她傢裡沒有強壯的勞動力,生活很拮據,非常需要錢。她當然不會拒絕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

  這座在後世大名鼎鼎的羅湖橋總長度還不到五十米,原來隻是一個鐵路橋,後來又加修瞭人行道。文革開始後,廣州和九龍之間的直通車就徹底停運瞭,現在這裡隻是一個徒步過境的關口。因為過關的手續極為繁復,每天到香港去或者從香港過來的人數都十分有限。如果歷史按原來的軌跡走下去,還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復通車。

  羅湖橋兩邊分別由英國和中國的軍隊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陸這邊幾乎隨處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長的人,一般人想從這裡越過邊界是難上加難的。中國自建國以來各種政治運動不斷,許多走投無路的人都冒死往國外跑。相對來說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沒有人知道準確的數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會有一些人試圖遊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濤濤的大海裡,這種事情香港和國外的報紙時常報道。

  柳俠惠因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綁在背上飛奔過橋去,就像他在越南營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樣。羅湖橋兩邊都有軍人站崗,到瞭晚上會用金屬欄桿將通道隔斷,但是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過瞭邊境並不代表就安全瞭,他還必須把大姐送到事先約好的接應地點去。接應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國托人花錢雇來的一個‘蛇頭’,他會負責把人一直運送到美國去。

  因為柳俠惠馬上就要出訪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計劃的實施提前瞭大約一個星期,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產生問題。他願意為此多花錢,可是那個蛇頭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通過電話。這個年代沒有手機,不是想聯系就能聯系上的。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時間上太緊迫瞭,他已經來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

  國務院奧運會籌備組已經定下瞭這次出訪北美的代表團的人員名單,共有七個人,除瞭柳俠惠,還有代表團團長趙政宏,乒乒球運動員徐銀生,林慧青,鄭明芝,前跳高運動員鄭風容,羽毛球運動員陳玉姑。這一次趙政宏再次擔任團長,大概是因為他和柳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級的眼裡看來是很成功的吧。柳俠惠無所謂,有瞭趙政宏這個團長,可以幫他擋住很多麻煩的人和事,他能輕松很多。趙政宏和其他的團員們將從北京乘飛機直達香港,跟柳俠惠在那裡會合。

  天黑後,柳俠惠帶著柳淑惠離開瞭寡婦傢,往羅湖橋這邊趕來。還好,一路上沒有幾個行人。若是迎面碰上單個的人,他們就直走過去。若是人多,柳俠惠就抱著大姐使出超能從旁邊飛繞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瞭羅湖橋旁邊的那個小山坡上。他從腰裡解下來一條綢佈做的帶子,準備把大姐綁在自己的背後,然後向羅湖橋做最後的沖刺。這條帶子是媽媽黃玉琴用瞭三條床單縫制的,很結實。他告訴媽媽,什麼行李都不要帶。因為這是偷渡,無論帶多少東西都不會有用的,反而會成為累贅。他隻讓媽媽在大姐的內褲裡面縫瞭一個口袋,他在口袋裡放瞭一千美金,以防萬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瞭遠處,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發抖。他用手捧住她的臉仔細打量,發現她眼睛裡含著淚水。是啊,幾天前剛與親生女兒和父母生離死別,如今馬上就要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瞭,她能不擔憂,傷心嗎?這兩天晚上睡覺時她不是抓住弟弟的手臂就是摟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一轉眼就會消失瞭似的。

  柳俠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問題是,大姐她能經受得瞭這些巨大的變故嗎?看著她美麗無助的臉,他心裡突然湧出來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摟緊瞭她的身子,開始熱烈地親吻她的嘴唇。大姐的眼裡終於嘩嘩地滾瞭出來,嘴裡發出瞭抽泣聲。

  “大姐,你放心。一切都會變好的,等你治好病,我就把你接回來,那時我們一傢人就能團聚瞭,你也能見到楊清和楊澄瞭。”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拍著她的背。

  大姐聽瞭他這番話,心裡似乎好受多瞭,漸漸地停止瞭哭泣。可是柳俠惠還是把她摟在懷裡沒有松開,他有些舍不得松開她。大姐長得很像媽媽,論美貌隻比媽媽略差那麼一點兒。她嬌弱無助的神態讓他的心裡產生瞭一種強烈的欲望,他不但要保護她,甚至還想占有她。隻是,這種欲望來得太不是時候瞭。好不容易他才壓制住瞭自己的本能,松開瞭大姐。

  “小俠,我……問你……一件事……”她的聲音發顫,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姐,你別害怕。你是我最親愛的親人,有什麼事你就盡管問吧。”

  “我看見過……媽和你 ……. 她……也是你的女人……等我治好瞭病,你會要瞭我嗎?”

  柳淑惠吞吞吐吐地問出瞭她想問的事,原來她什麼都知道!柳俠惠盯著她的眼睛看瞭一會兒,他仿佛看到瞭埋藏在那裡的渴望。他向她伸出兩臂,重新將她摟進懷裡親吻起來,這一次他把舌頭伸進瞭大姐的嘴裡。親完嘴後,接著又開始親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同時他的一隻手還伸進她的褲子裡面,撫摸瞭她多肉的屁股。

  “大姐,親愛的。等你治好瞭病,我就接你回來當我的女人,我們永遠都不再分開瞭!”

  今晚羅湖橋靠香港一頭站崗的英國士兵名叫約翰,他最初是屬於皇傢陸軍漢普郡步兵團第一營的,一個月前才被抽調到羅湖橋來擔任守衛。和他一起站崗的還有一個名叫彼得的,是和他同時來的。約翰的父母分別是英國和意大利人,彼得則是印度裔的移民。他們都不喜歡夜晚站崗,因為實在是太無聊瞭。

  剛才他們兩人正在談論賽馬的事。約翰轉身跟彼得借火點煙,突然,他感覺到身旁刮過一陣疾風。等他轉頭看時,卻什麼也沒看見。不過,那根攔在人行通道上的金屬桿卻在不停地晃動著。

  “彼得,你聽見什麼動靜瞭嗎?”

  “好像是刮瞭一陣風。”

  “哪有這麼強的風?它好像是一列飛馳而過的火車。”

  “哈哈,約翰,你的腦子裡生出幻覺瞭吧?廣九列車已經好幾年沒有運行瞭。”

  於是兩人又回到瞭剛才的話題,繼續聊賽馬。

  這時柳俠惠背著柳淑惠已經過瞭羅湖橋,來到瞭五裡地之外。他解開身上的佈帶,將大姐放瞭下來。柳淑惠剛才聽他的話,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她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那風刮得比在火車上把頭伸出窗外時還要急。她終於相信弟弟確實能夠打破短跑的世界紀錄瞭。

  柳俠惠按照王素芬在電話裡的描述,牽著大姐的手沿著馬路走瞭大約三四裡,終於找到瞭那個破舊的倉庫,這裡就是那個專門幫人偷渡的蛇頭落腳的地方。王素芬說,這個蛇頭的真名叫王振華,人稱華仔,據說他在幹這一行的人當中算是相當有信譽的一個。至於其他的情況,王素芬一無所知。

  倉庫裡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柳俠惠從旅行包裡取出一支手電,推開門往裡走。柳淑惠很緊張,她牽著弟弟的衣服跟在後面,牙齒不停地打顫。柳俠惠用手電四下裡照瞭一遍,發現有一個角落裡的地上鋪著帆佈,帆佈上放著被褥。他在墻邊找到瞭電燈的開關,打開瞭它。借助於燈光,他看見地上堆著一些空酒瓶。他拿起一個酒瓶仔細看瞭一下,酒瓶上面沒有什麼灰塵,應該是剛喝過不久的。這說明王振華確實是住在這裡的。也許他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才出去活動吧。

  他對大姐說道:“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不在,天亮後他應該會回來的。我們先在這裡歇一會兒吧。”臨來之前,他們在寡婦傢裡吃瞭飯,肚子不怎麼餓。

  於是他關瞭燈,拉著柳淑惠靠墻坐在帆佈上,將被褥拽過來蓋在身上。被褥很幹凈,沒有任何異味。柳淑惠因為精神極度緊張,很容易疲倦,她兩手摟住他的腰,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著瞭。柳俠惠這些天也在忙碌,主要是操心偷渡的事情。在他內心深處,對自己的這一步是否走得對也不是沒有一點兒疑慮的。但是既然走出瞭這一步,就得繼續走下去。他這麼想著,慢慢地也睡著瞭。

  不知過瞭多久,他被大姐的尖叫聲驚醒瞭。睜開眼睛一看,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相貌威猛的男子右手拿著一把匕首正對準他的胸口,左手拽著柳淑惠的胳膊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拉。大姐可能因為掙紮,胸前的扣子被扯掉瞭一顆,能瞥見她衣服裡面晃動著的兩個大奶子。

  “淑惠,你不要動,也不要叫喊。”柳俠惠鎮靜對柳淑惠吩咐道。“這位就是華仔吧?”後面的一句他是用粵語問的。他粵語說得並不好,聽起來怪怪的,真正的廣東人聽瞭肯定會覺得好笑的。

  “你是什麼銀?”

  沒想到對方說的是普通話,還帶一點兒山東口音,把‘人’字說成瞭‘銀’。

  “華仔,或許我該稱你為王大哥吧。我姓肖名俠,事先已經委托人跟你聯系過瞭,請求你把我身邊這位女士帶到美國去,她是我大姐。我的委托人已經向你的同伴支付瞭一半的費用,另一半等人到瞭美國後一定照付不誤。隻是,我這邊突然出瞭一些狀況,不得不提前幾天把她送瞭過來。”

  王振華盯著柳俠惠看瞭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警察,也不像是黑道上混的人。他終於放下瞭手裡的匕首。

  “肖先生,你以為這是過傢傢啊,想改日期就改日期?這是偷渡一個活銀,任何疏漏都會壞瞭大事的!”

  “我知道的,王大哥。隻是如今我已經把大姐送來瞭,再回去是不可能的瞭,我願意補償日期的改變給王大哥帶來的麻煩。”說罷,他從旅行包裡掏出來一疊嶄新的美鈔,遞給王振華道:“王大哥,這裡是一千美元。不論您做出何種安排都行,哪怕是按原來的日期送她去美國也行,隻是得麻煩您多照顧她一個星期瞭。”

  “一千美元不夠,至少兩千。”華仔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開口答道。柳俠惠的那個旅行包不大,睡覺時抱在懷裡。他剛才用手摸瞭一下,知道裡面裝瞭衣物,估計不會有太多的空間裝錢瞭。

  “王大哥,你果然是個痛快人。”柳俠惠笑道。他又從旅行包裡又掏出來一疊美鈔來,遞瞭過去。“王大哥,我隻求你一件事,請您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我姐的安……”

  “住口!我華仔是說話算話的銀,不需要你囉嗦!好,你可以走瞭!”王振華拿起匕首指著倉庫的門對柳俠惠說道。他的口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柳俠惠隻好看瞭一眼大姐,給瞭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一個人走出瞭倉庫。接下來,他要從原路返回,三天後再使用公務護照重新進入香港。

  柳俠惠沒有想到這麼突然就跟大姐告別瞭,心裡很不踏實。大姐她落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手裡,她會不會出事?王振華看起來像是一個能幹的人。隻是,偷渡本是一件極為復雜的事情,在這一過程中她可能會被轉手好幾次,她會不會受到黑道人物的侵犯呢?

  柳俠惠越想越害怕。是啊,王振華一看就是一個性欲極強的男人。他隻是保證把大姐安全地送到美國去,並沒有保證他不會趁機占大姐的便宜啊。我怎麼能夠輕易就相信他瞭呢?

  “Stop!Hands up!”

  前面突然傳來幾聲大喊,同時還要槍械的碰撞聲。原來柳俠惠隻顧擔憂大姐的命運,竟不知不覺地走到瞭羅湖橋邊上。此時天已經蒙蒙亮瞭,他看見兩個身穿英軍制服的士兵,一左一右地端著槍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這兩個士兵就是在羅湖橋上站崗的約翰和彼得。今晚真是詭異,他們平時要防的是從大陸那邊偷渡過來的人,沒想到會有人從香港這邊往大陸去。這個時辰是不可能有的需要正常過境的人的,真是見瞭鬼瞭。

  眼前這個人身穿灰色的毛式氏服,手裡提著一個旅行包,大約四十來歲(柳俠惠化瞭妝),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們走到跟前,約翰還是端著槍指著他,彼得伸手奪過瞭他的旅行包。

  突然,約翰的眼前一花,太陽穴上挨瞭重重的一拳,是柳俠惠出手瞭。他一拳將約翰打懵,搶過他手裡的槍,用槍托在他頭上又狠狠地砸瞭一下。彼得扔瞭旅行包,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槍端平,頭上就被柳俠惠砸瞭一槍托。他們兩人全都昏瞭過去。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柳俠惠決定瞭他不能就這麼回去。他必須想辦法保證大姐的絕對安全,於是約翰和彼得這兩人就成瞭倒黴蛋。他將兩人拖進旁邊的樹林裡,然後轉身向那個破倉庫的方向飛奔而去。兩分鐘後,他看見瞭倉庫的燈光。他放慢瞭步伐,慢慢地接近倉庫。

  倉庫裡傳出來一陣男人的放肆的笑聲,好像不止一個人。柳俠惠的心咯噔一聲,懸瞭起來。他悄悄地移動著,來到瞭窗戶跟前,往裡一看。隻見整個倉庫的燈全都被打開瞭,將裡面照得通明透亮的。倉庫裡面除瞭王振華,還有四個男人。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渾身都是刺青,褲腰上別著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那匕首像是王振華的。他的兩個小嘍囉正在把王振華往一根柱子上綁。旁邊的另外一個小嘍囉從後面摟住柳淑惠的腰,拿著一塊佈往她嘴裡塞,顯然是要防止她叫喊。柳淑惠嚇得渾身發抖,王振華看起來倒是比較鎮定。

  難道是碰上黑吃黑的瞭?柳俠惠決定先看看再說。這時那個身上有刺青的大漢開始說話瞭,他說的是粵語,柳俠惠隻能聽懂個大概。原來他們是來要賭債的,王振華欠瞭兩萬港幣的債。他看見自己剛交給王振華的兩千美元已經到瞭那個刺青大漢的手裡。他還在逼問王振華,要找出更多的錢,王振華則一口咬定再沒有其他的錢瞭。

  這時刺青大漢的目光轉移到瞭柳淑惠的身上。他似乎剛發現,這個穿著很普通的女子竟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少婦。他笑著對王振華說道:“華仔,既然你拿不出錢瞭,那我們隻好用你的相好來抵債瞭。哈哈哈哈。”

  王振華說道:“曹哥,這個女的不是我的相好,她是我的客戶。你不要動她,她是有來頭的人,動瞭她你會後悔的!”

  光膀大漢笑道:“客戶?客戶怎麼跟你睡到一個被窩裡去瞭?”

  姓曹的對他的嘍羅們嘀咕瞭幾句,他們馬上笑嘻嘻地走過去,將柳淑惠按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褲子,不一會兒就將她剝得一絲不掛瞭。這時一個嘍囉舉著柳淑惠被脫下來的內褲高興得大叫起來:“錢!她身上有錢!”原來他搜出瞭她內褲裡藏著的那一千美元。

  姓曹的一把抓過那些錢,一邊咧嘴笑著一邊開始數瞭起來。 “哈哈,又是一千美金!”

  這時王振華說話瞭:“曹哥,你既然拿到瞭三千美元,足夠抵我欠的賭債瞭,請把我們都放瞭吧。做人可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啊。”

  “華仔!我可以放瞭你,但是她不能放。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女人,隻是你的客戶嗎?你去通知她的親人,再拿兩千美金來贖人。不過,她若是願意陪陪我們弟兄們,不給錢也行。哈哈哈哈。”其他幾個嘍囉都跟著大笑起來。

  柳俠惠實在是看不下去瞭。他拾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抬腿咚的一聲踢開瞭門闖瞭進去。姓曹的剛轉過身來,就被石頭砸到瞭臉上。那石頭足有十來斤重,他被砸得血流滿面,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不動瞭。另外三個小嘍囉見瞭,不知所措。柳俠惠重新拾起那塊石頭,如法炮制,很快就將他們全部砸翻在地上。王振華驚呆瞭,他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狠辣的人。

  柳俠惠替柳淑惠取出嘴裡的佈,穿好衣服,將手槍和匕首都收進自己的旅行包裡,然後又把那三千美元都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連帶把這幾個歹徒身上的錢也全都搜瞭出來,共有七八百港幣。此時的王振華還被綁在柱子上,他想說話,卻又羞愧的說不出口來。姓曹的帶人闖進來時,他正在睡覺,被他們從被窩裡給拖瞭出來,他的匕首自然也被他們繳瞭去。

  柳俠惠把大姐摟在懷裡,轉身用冷冰冰的口氣問王振華道:“華仔,聽姓曹的說,你把我大姐給睡瞭?”

  “啊,沒,沒有!”王振華答道,他的語氣裡完全沒有瞭第一次見柳俠惠時的自信和囂張。“我是看著天氣太冷,才讓她和我蓋一床被子取暖的,不信你問她自己!”他紅著臉解釋道。

  柳俠惠用眼神詢問大姐,這傢夥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姐紅著臉低著頭,輕聲道:“是的。”

  “這麼說來,若是她不願意跟你蓋一床被子,就得挨一夜的凍瞭?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啊……我不是……對不起,肖先生。是我不對,我再也不敢瞭。”

  柳俠惠想瞭一下,替他松瞭綁。王振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他道:“謝謝肖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姓王的今後唯先生之命是從,如若失言,天誅地滅!”說罷他給柳俠惠磕瞭兩個頭。

  王振華一邊磕頭一邊在心裡叫道:“好險啊。”他是個性欲旺盛的男人,哪能不覬覦柳淑惠這樣的美色?當然,他不會去強奸她,那不是他的風格。依他往日的經驗,在這種情形下,一般的女人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這麼說來,姓曹的和他手下的到來倒是救瞭他一命。

  “你起來吧。”柳俠惠把他叫瞭起來,問道:“你實話告訴我,還需要多少天才能把我大姐送走?”

  “明天,明天夜裡我就能把她送上一艘開往美國的貨輪。我親叔叔在那艘輪船上當大副,可以把她帶進美國。這一路上的人他全都熟悉,你事先支付的那一半費已經用來打點他們瞭,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好!”柳俠惠道:“那我就將大姐交給你瞭。你剛才也看見我的手段瞭,若是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和你叔叔的!”

  說罷,他又把那兩千美元塞到王振華的手裡。剩下一千美元他覺得還是讓大姐帶著的好,不過他們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瞭。於是當著王振華的面,他解開瞭柳淑惠的褲帶,將她的內褲脫瞭下來,把那一千美元放進瞭她內褲的口袋裡後再幫她重新穿上。

  他回頭對王振華說道:“她這裡的一千美元,若遇到緊急情況你可以取出來用。”

  王振華急忙點頭道:“好的,好的。蕭先生請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肖女士,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你有車嗎?”柳俠惠想,若是那兩個英軍士兵醒過來或者被人發現,英軍肯定會在這附近搞大搜捕的。

  “有,不過是一輛破車,容易壞。哦,對瞭,姓曹的也是開車來的,他的車很高級,我們可以開他的車走。”

  他們三人走出瞭倉庫,坐上車離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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