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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二弟……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啊……我覺得陳友發可能隻是一時興起隨便那樣做的吧,你會不會想太多瞭啊……」

  「不可能!陳友發這樣的人必定是心思縝密,步步為營的,要不然他爬不瞭這麼高。每件事都思慮再三,這是基礎要求。這一點你以後也必須具備才行,這是與他為敵的前提條件。另外就算這是個偶然,那你也必須把它當做必然來處理。那樣即便我們小題大做瞭,那也是得之你幸,失之你命……不吃虧的……」

  「嗯……還是你說的對啊……對瞭……你問陳友發的雪茄是什麼意思?」

  「嗯……這倒是個有趣的細節。」

  「怎麼講?」

  「你喜歡看足球比賽嗎?」

  「……不怎麼看」

  「我可是老球迷瞭,對於真球迷來說,看球就是一種享受,無論你支持的球隊是贏是輸,都不影響這個享受的過程。我看球的時候喜歡擼串。」

  「我能明白你說的這種感覺,我看電影的時候也愛吃堅果。」

  其實在我看電影的時候,我還喜歡舒服的躺在媽媽柔軟的懷裡,但是這個肯定就不能告訴他瞭。

  「沒錯,這就是一個人在極度放松情況下的自然反應。他希望提升這種享受。」

  「你是說陳友發在懲戒李成剛的時候是極度放松的,而且他在享受這個過程?」

  「對!但是又不僅如此!」

  「那他究竟還有什麼可怕之處啊……」

  我真的快要絕望瞭……

  「不……這個地方主要是暴露瞭他的一個弱點……」

  「什麼弱點??」

  我的眼睛裡閃爍出急切的光芒。

  「我原以為陳友發已經可以擺脫常人難以避免的安逸束縛,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沒能克服這一點。而且!他居然還當著你的面!我相信他平時在外人面前是絕不會抽雪茄的,你以前見過他這樣嗎?」

  「確實沒有!」

  「那麼這裡面起碼說明瞭兩件事!」

  「哪兩件事?」

  「第一,他不把你放在眼裡!第二,他有些喜不自勝瞭!」

  「這……這也算不得什麼弱點啊?這是我的弱點啊!」

  「不不!這兩點在一般人身上當然沒什麼,但是在陳友發這裡就大大的不一樣瞭。不低估任何一個人是他們這種人的行為習慣,就如同條件反射,他不必刻意思考,他就會本能的警惕一個人。如果他表現出瞭對一個人的松懈,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已對此人瞭如指掌!但是以我的淺見,陳友發未必真的瞭解你,因為你都不瞭解你自己,何況是他呢!關於第二點,我隻是猜測,如果僅僅是瞭解你,這絕對不至於喜不自勝啊,他的喜,怕是有別的什麼事。喜怒不形於色,這肯定也是他多年前就已經練就的本領,但是這一次他居然沒忍住,這是個非常值得註意的問題。他為什麼開心呢?是什麼讓他忍不住想要享受片刻呢?我們如果能搞清楚這一點,或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還有一點,隻不過這一點對你們兩個都是各有利弊的。那就是陳友發尚未真正脫俗。從你的觀察,我們可以分析出,其實他的生活還仍然有很多形形色色的追求。林公有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陳友發絕非無欲之人,反而是個極欲之人。這一點或許是他無法克服的,因為他的生存環境不允許他無欲。一個深陷欲望之中的人,無論他對欲望本身的駕馭能力有多高,他本人也必定是欲望的奴隸。所以這也是一大利好。不過這一點對你而言也是同利同弊的。因為極欲之人不僅會引火燒身,也是會火燒燎原的啊。我們不得不擔心自己也有可能與他一起毀滅的局面。所以這些你自己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啊。」

  「二弟……多虧有你的存在啊……」

  「唉……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但是我現在也必須簡單囑咐你幾句話瞭,這是你當下需要註意的。首先,你絕不可以對陳友發再抱僥幸,這很危險。對李成剛你雖然受到瞭欺凌,但是那也就是你遭罪的盡頭瞭,忍一忍也無妨。可是對陳友發,你雖然感覺不像李成剛來的那麼激烈,但是他用的是慢性毒藥。對於你跟馨茹而言,最可怕的並不是把你們強行分開,而是讓你們對彼此絕望。陳友發善於此道!你要慎之再慎!」

  「而且,就這一階段你與李成剛的對立來看,我幾乎有十成把握提醒你!你們的所有所作所為,其實全在陳友發的掌控之中,他默默地註視著你們,但是一言未發。你難道沒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嗎?我們現在還不能輕易揣測他這麼做的真正動機,但是絕對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想法必然與你有關。他對李成剛的小懲大誡,隻是個開始,絕對不是終結。因為如果隻為打壓李成剛,沒必要付出這些成本代價。陳友發是個商人,他本能的會博取利益的最大化。所以這些區區收獲,絕不是能滿足他的。」

  「其次,你從現在開始要用心的留意陳友發所有的細節,我們唯有細中取勝。既然要在細節上下功夫,那麼耐心就也是必不可少的,你一定要非常有耐心。現階段不亂自己的心性是最重要的,寧可什麼都不做,不要冒然的隨便去做!這個道理如同開車,車技不好,不要緊,路況太差,也不要煩。隻要你能平心靜氣的隨時剎車,你就是絕對安全的。」

  「另外我再給你一句大方向上的忠告!千萬別忘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與陳有發這樣的人為敵,勝負絕不在一個回合!我們要博觀約取,厚積而發!」

  「二弟……你說的話真的是字字錐心啊!」

  「另外我再確認一遍你的情況。你的傢庭在美國,你的老傢在南洋,你與媽媽和媛媛住在一起,隻有姑姑偶爾往返國內。除此之外與你關系密切之人也就是隻有馨茹一人而已,沒錯吧?」

  「應該是沒錯瞭……」

  「相比於陳友發,其實我們對你更陌生啊,你除瞭知道自己傢裡的別墅庭院長得什麼樣子,你竟然對其他的一概不知,你居然連自己的父親在幹什麼都不知道,我也真的是對你敬佩有嘉啊。不過我猜你的傢庭應該不差,起碼你也算是外資瞭。陳友發不至於直接拿你的傢庭開刀,那樣會很費力,也會費很多周折。反正你是獨子,把你養大瞭,早晚你也是他的。所以他不會直接對你的傢庭下狠手。……對瞭,你母親長的什麼樣子?」

  二弟的這個問題讓我猶豫瞭……我真的很不願意把媽媽暴露出來,並不是我不相信二弟,隻是我有些私心作祟。媽媽平常也不輕易示人,想必不會被人察覺。

  「我媽媽就是一般的樣子,而且她不輕易出門,隻是個傢庭主婦。」

  「嗯,那應該一時半會不會牽扯到她。那麼現在最危險的其實就是你跟馨茹。媛媛的心態很好,不容易被輕易摧毀。我再想想眼下還有什麼值得註意的……」

  二弟思謀良策的樣子,真的是讓我既感嘆又感動啊。我終於能體會到劉玄德遇絕境泣托諸葛亮,曹孟德嘆成敗三哭郭奉孝的心情瞭……能遇二弟實乃我之大幸啊!

  「對瞭!我要問你,對於現在的陳友發你怕不怕?」

  「當然怕瞭!」

  「你怕他什麼?」

  「怕他傷害我們啊。」

  「那你覺得陳友發傷害你更狠?還是李成剛傷害你更狠?」

  「當然是李成剛瞭!」

  「那你更怕陳友發還是更怕李成剛?」

  「……額……陳友發……」

  「這就對瞭!你要知道!你怕的並不單純是傷害!陳友發的心狠手辣絕不是李成剛可以企及的。李成剛可能更壞,但是他狠辣的能力是有限的。心狠手辣並不是魯莽!李成剛的上限也就僅限於瘋狂而已。瘋狂跟狠辣可是兩個詞,意義大不相同。在你的世界裡,可能心狠手辣是個貶義詞,但是你從現在開始要學著明白一個道理。善良的人也同樣可以心狠手辣!想要以善勝惡,單純靠好心腸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你必須比陳友發更加狠辣!」

  「二弟……你不是帶著人皮面具吧?你真的跟陳友發一模一樣的感覺啊,你是正常人嗎?」

  「唉……大哥……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咱們都是正常人。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那就不一定是那麼太正常瞭。要是從社會學和歷史學的角度來說,其實咱們恐怕都徹底不正常瞭。尤其是你,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瞭現在這樣,這裡面有些不對勁,對於這一點我也很好奇。現在你身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但是這些矛盾的程度都很高啊。如果你隻是一個單調運動的人,那麼你的層級或許已經很高瞭,可是你現在的區間上下極值都不低,這樣就總是處於難以調和,難以穩定的階段啊。所以說最奇怪的還是你……」

  「二弟……我雖然完全沒聽懂你說什麼……但是我感覺你說的話都很牛逼……你絕對不是一般學生啊……二弟……得你相助……我心中突然有瞭一兩分希望……二弟!……大哥真的拜托瞭!我與馨茹能不能脫離苦海……我們的幸福就全托付於你瞭……二弟!」

  「大哥!若不棄,願終身相隨啊!」

  我與二弟相互托撫著彼此的胳膊,淚眼汪汪的註視著對方,我們將患難與共,同擔生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馨茹姐姐!……你看他們!我哥哥是不是被那群壞蛋給徹底弄彎瞭……」

  「……咳咳……」

  我跟二弟聽見媛媛的話,我們趕緊撒開瞭手……這個社會怎麼瞭?難道就沒有純真的友誼瞭嗎?男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那關系一定是有貓膩。男人和男人相擁在一起,那關系一定是基佬。如果女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那關系一定是百合。為什麼這個世界不願意接受純粹的友誼呢?唉……

  「你們倆平時還不是手牽手啊……」

  我在馨茹面前,必須象征性的抵抗一下。

  「那怎麼瞭?我跟馨茹姐姐本來就是彼此相愛的……」

  「……」

  「二弟!我們還想吃蛋撻……我跟馨茹一人一個……可以嗎?……」

  「沒問題啊!」

  我看著二弟遠去的背影,我又一陣心酸啊……向來一毛不拔的二弟這是怎麼瞭?……

  ……

  自從上次麥當勞之後,我就已經徹底的改變瞭對二弟的看法,又經過瞭這一次,我真的堅信這個人絕對非同小可。他給我留下的初步印象真的像極瞭陳友發,但是他們的性格與道德取向卻完全背向而馳。我相信如果真的要與陳友發為敵的話,二弟是我絕對離不開的人。他可以幫助我迅速的理解陳友發的思維,以及他創造的世界……

  不僅僅是二弟的分析,其實我自己也完全意識到瞭絕不能繼續再依附於陳友發瞭,我之前保有的幻想還是太天真瞭。真正可怕的不是陳友發是不是會背信棄義,而是他強大的感染力。如果真的按照約定堅持一年的話,我與馨茹或許都已經不再是對方認識的樣子瞭。我昨天僅僅是嘴裡含著他的雞巴,我的下體就已經開始騷動瞭……

  現在隻要是下瞭課,有瞭休息時間我就會立刻找到二弟討教一二,他有時給我講講人,有時給我講講事,有時給我講講人情,有時給我講講世故。他會給我講講國內的政治,也會給我講講國內的經濟。聽瞭他的這些金玉良言之後,我發現真的是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人為鏡可明得失,以史為鏡可知興替啊……

  ……

  「媛媛……你是不是對二弟有意思啊?我怎麼覺得你對他頻送秋波呢?」

  放學的路上,我回憶起今天媛媛對二弟的態度,我覺得不太對勁啊。二弟也不知是怎麼瞭,講起別的東西頭頭是道的,但是在媛媛的面前就像一個傻子。媛媛對他呼來喝去,可是他居然連象征性的反抗都放棄瞭。他除瞭憨笑再沒別的表情瞭。

  「怎麼?你嫉妒瞭?你吃醋瞭?我要對你好,誰讓你不肯的。要不然咱們升華一下咱們的兄妹情?」

  她又來瞭……

  「……媛媛……你現在可是局長瞭……你能不能註意點威儀。」

  「哦……對……好吧,那就對你稍微嚴肅點吧。」

  「那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你可別戲弄他,他在這方面好像還很單純,他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他可不是韓鵬那種浪蕩子。而且他對哥哥很重要,如果哪天你把他傷著瞭,可就沒人能幫哥哥瞭。」

  「呀呀呀呀呀……這難道就是愛嗎?哥哥啊,你這樣怎麼對得起馨茹姐姐對你的一片癡心呢?你是雙性戀,可是馨茹姐姐不是啊,你這樣我怕受傷的就不隻是二弟瞭,到時候你恐怕要抱著兩個傷心人同時安慰瞭!」

  「……媛媛……」

  唉……她真的是我的克星啊……

  「哈哈哈哈!好吧,不逗你瞭,你看你總是不經逗,我是對他有點意思瞭,他呆頭呆腦的挺好玩的。而且還搞什麼校統,他這個人挺有趣的。」

  「他可不是呆頭呆腦啊,你千萬別小看他!」

  「哎呀哥哥!我找李成剛的時候,你說:媛媛!你千萬別小看李成剛啊!他可不得瞭啊!我現在又看上二弟瞭,你又說:媛媛啊!你千萬別小看他啊!他可不是呆頭呆腦啊!他可比你的傻哥哥要聰明多瞭!」

  「……」

  媛媛不但演技好,口技也不差啊……

  「哈哈哈!哥哥你又開始垂頭喪氣瞭!你別難過瞭,我這次是真心的!況且……況且人傢這是為瞭誰嘛?……人傢……人傢還不都是為瞭你,人傢這是用身子在替你籠絡人心呢!」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又掉瞭一地啊……

  「媛媛你再這樣我真的有點受不瞭瞭……」

  「受不瞭什麼?」

  「你再這樣,咱們的這個關系就有點危險瞭。你這樣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啊。」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我是說,我要報答你小時候對我的恩情,咱們可是傢人啊,咱們可是親兄妹啊,你……你竟然……竟然打自己親妹妹的主意……你……你……你難道是畜生嗎?」

  媛媛的演技簡直如火純情瞭,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假裝自己是痛苦的禁斷受害者……

  「……媛媛我謝謝你瞭……」

  「哈哈哈哈!!」

  「叮!」

  我手機短信的鈴聲響瞭,我最近一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我就開始恐慌,這個聲音真的讓我有些條件反射瞭,我得找時間吧這個鈴聲換一個輕松悅耳的。

  果然……是陳友發給我的信息。

  「現在到我這裡來。」……

  「……媛媛……陳友發現在讓我去花滿樓,你自己先回去吧,幫我對媽媽撒個謊。」

  我無奈的拜托媛媛,一想到媽媽溫柔的臉,我就不忍心欺騙她,可是我也實在是沒法對她誠實相告啊。

  「嗯……哥哥……說起來……陳友發知道媽媽嗎?」

  媛媛若有所思的抬頭問我。

  「他……應該不知道吧,不過就算知道,媽媽應該也不是他會感興趣的類型啊。」

  「哼……我還沒見過對媽媽不感興趣的男人,就是最彎的基佬,媽媽也肯定能把他重新給掰回來。」

  「這一點我能相信,但是陳友發的性癖好很古怪的,他首先特別喜歡孩子,其次,他喜歡處子。所以媽媽都不符合他的愛好啊。之前我還很擔心李成剛,但是現在李成剛不在瞭,應該沒有人再對媽媽有威脅瞭吧。哦……對瞭媛媛,李成剛沒有發現媽媽其實還多虧瞭你呢,他錯把你手機屏保的姑姑當成媽媽瞭。」

  「你應該知道陳友發之所以拉馨茹姐姐下水,不隻是他一個人的愛好,他是為瞭別人才這麼做的,所以陳友發不一定隻會為自己,他可能也會為瞭其他的一些重要的人虜獲媽媽。你說到李成剛,我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大意瞭,像媽媽這樣的情況,你不但不註意隱瞞,你居然還炫耀似的把你的手機桌面設成跟媽媽的合影,幸好你的鎖屏界面是馨茹姐姐,要不然咱們的媽媽,就不堪設想瞭……」

  媛媛教訓的是啊,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後怕,幸虧李成剛沒法解鎖我的手機,要不然媽媽被他盯上,那就真的是太恐怖瞭……

  「你說的對,媛媛,我們確實要更小心,我已經把手機上關於媽媽的東西都刪除瞭。你回傢之後跟媽媽好好解釋一下,要不然媽媽會擔心我的,她如果一擔心我,說不定就會給我打電話。如果被陳友發註意到,那也是個隱患啊。」

  「哇!哥哥,你現在還能想到這些細節,你開始變得不簡單瞭。」

  「……也不是……我也是覺得媽媽看我不回傢,肯定會著急的。」

  「哈哈哈……知道媽媽心疼你,知道你們母慈子孝,你放心吧,我就跟她說:你別著急的等瞭,你的寶貝兒子現在正摟著媳婦不知道多開心呢,你就早點睡覺吧,別管他瞭!」

  「媛媛!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啊!媽媽真的會傷心的。上一次,我回傢晚瞭,結果我一回傢媽媽抱著我哭瞭好長時間呢。」

  「是不是你偷偷摸進王老師傢裡那次?那你還不就是有瞭美人忘瞭娘啊!」

  「媛媛哥哥求你瞭,我得趕緊走瞭,你就幫哥哥一回吧!」

  「哈哈哈哈!好吧!那我就再幫你一次!我的撒謊本領那比你可強瞭不是一星半點!」

  「沒錯!我要的就是你的演技全開!好瞭,那我就先過去瞭,晚上回來再跟你說吧!」

  我還是相信媛媛可以完成這個重要使命的,我不能讓陳友發挑出毛病,我真的要趕快過去瞭,所以我對著媛媛邊說邊回頭準備打車過去。

  「……哥哥!……」

  「……你要小心……」

  「……嗯……」

  ……

  在去花滿樓的路上,我反復的揣摩著二弟給我的提醒。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對陳友發有些警惕瞭。我不能讓他把我的心也吞噬掉。但是我可以對他服侍的更好,讓他更舒服,讓他對我的戒心更弱。媛媛的有些話,也是不無道理的。我必須釋放自己,我必須更加坦然一些,這樣反而對自己的傷害要小一點。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堅持和耐心,我也必須克制對馨茹的想念,不能給陳友發留下任何把柄。如果陳友發對我挑不出刺的話,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籌謀一些對策的……

  我又來到瞭熟悉的八樓,但是這一次必須從熟悉當中看出陌生。我要重新開始……

  門是虛掩的……我敲瞭敲門……

  「進來……」

  這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我壯著膽子走瞭進去……

  屋裡當然隻有陳友發,陳友發今天的樣子讓我既熟悉又陌生。但是這個陌生不是我故意的。他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一身便裝,而且是一身黑色的便裝。他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坐在客廳中間,而是坐在瞭靠墻的沙發上。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要好一些,可能是睡瞭一個好覺。可是他的眼袋仍然顯得有些沉重,可能是年紀大瞭,恢復起來要慢一些。

  今天這個房間也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雖然我有故意審視的成分,但是它也的確有些許不同。首先是陳有發最喜歡的那把椅子,它沒有擺放在客廳的正中間,而是對著沙發放置的。我想那可能是我要坐的位置瞭。其次這個房間似乎剛剛被打掃過瞭,因為還有一絲殘留的洗滌劑的氣味。另外似乎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但是我一時說不清這是什麼味道。這個味道不經常能聞到,但是又不是特別偏怪的味道。似乎人人都會熟悉這個味道,可我就是乍一下沒反應出這究竟是什麼……

  「坐下吧小志。」

  陳友發對我指瞭一下面前的椅子,我果然是要坐在這把椅子上。我強裝淡定的走過去,坐瞭下來。

  「小志,我今天要跟你說幾件事。」

  「嗯……你說吧爸爸……」

  「唉……最近這幾年我感覺自己有點老瞭……」

  陳友發側著頭看著遠處的天花板嘆瞭口氣……

  「最近我深感自己的記性變差瞭,很多事情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然後就記不起來瞭。也可能最近是累瞭,也不願想起太多事情。我想再過幾年我可能要退休瞭。其實我很想……真的隻當一個校長,我這個年齡,也很快接近退休瞭,退休瞭之後,拿著退休金,就可以養老瞭。不再有那麼多煩心的事,也不必再見那麼多煩心的人。可是我的退休就沒那麼容易瞭,有些地方進來瞭容易,想出去就難瞭。可是我也不想一輩子死在這裡面。所以未來幾年我想告老還鄉瞭。」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孩子嗎?因為孩子話少,心也單純,我有時也需要安靜一會,休息一下。跟孩子在一起,會讓我想起年輕的時候。其實我很想要個孩子,但是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瞭……」

  「不過你陪我的這段時間,讓我冷靜瞭很多……都不現實瞭……」

  「你是個不錯的孩子……可你不是我的……」

  「你今年多大瞭?十五歲?十六歲?如果我真是你的父親,那麼生你的時候都已是不惑之年瞭。果然強求是沒有用的啊,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

  「你再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

  我看著眼前的陳友發,我發現他的確是突然老瞭很多,他的皮膚突然皺瞭,他的眼神突然糊瞭,他的鬢角也突然白瞭……

  「……爸爸……」

  「……哼哼……嗯……」

  他深深的嘆瞭一口氣……

  「謝謝你……」

  「……」

  「小志,你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嗎?」

  「……不知道……」

  「是信。」

  「這既是誠信,又是信任。」

  「你有誠信,我就信任你,我信任你,是希望你有誠信。」

  「所以這個信字真的很重要,不僅對我,對所有人都很重要。對嗎?」

  「……對……」

  「人無信不能立,業無信不能興,傢無信不能和,國無信不能盛……我曾經真的相信過很多東西,但後來……我發現,那些全都是謊言……」

  「不過我也沒有太難過,因為我知道原原本本的踐行一個諾言,跟全心全意的相信一個承諾其實是一樣困難的。每個人在自己輕松愉快的時候都喜歡相信別人,依靠別人,甚至倚賴別人。可是實際上是想利用別人。但是當每個人在自己最關鍵的時候,他們就會忘記信任的重要性。他們會本能的隻相信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的信任真的很難,所以何必強求承諾一定要兌現呢?」

  「……爸爸……我……」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孩子……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還沒有經歷,你還不懂。」

  「你聽過一句話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嗯……聽過……」

  「生命,愛情,自由,都很重要對嗎?」

  「……嗯……」

  「你想要它們嗎?」

  「……想……」

  「可這世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有它的代價,對嗎?」

  「……對……」

  「你願意付出代價來換取這三樣東西嗎?」

  「……願意……」

  「很好……桌子上有一份文稿,你去拿來過看一下。」

  我聽著陳友發的話,我看見桌子上確實有一張a4紙打印的文稿。我照他的話,起身把那張紙拿過來讀瞭一遍……

  「這……這是?……」

  我看著這些精心編排的詞句,我的心非常慌亂,這……究竟是何用意?……

  「你服侍我這段時日,我很感激,這就算是你生命的代價瞭。你應該知道,你的命,我隨時可取。」

  雖然陳友發的臉上仍然毫無表情,但是他的話真的讓我在心底裡顫抖啊……

  「這份文稿就是你愛情的代價。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你的女朋友,現在就在7樓的房間等你,你一會要從容的下去,然後感情飽滿的把這段文稿的內容,表述給她。她必須對你傷心欲絕,她必須對你失望透頂,她必須對你徹底心如死灰……明白嗎?……這件事我也可以交給別人來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願意親自完成。對嗎?」

  「……爸爸……爸爸……我……我知道錯瞭……你……你不要這樣懲罰我們……」

  我害怕的哭出聲來,我隻有痛苦的哀求他,雖然我知道幾乎沒有希望。陳友發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更改的。二弟!果然不是凡人!幸好有他!

  「把你的感情醞釀到你的女朋友身上吧。你不必過於驚慌,因為你還有時間挽回她的心,你或許還有一生的時間。不過這就要取決於你的自由代價瞭……」

  我驚恐的看著陳友發,他真的太可怕瞭……

  「過兩天學校就要放假瞭,在南方的##島上,會有一個全國性的中學英語比賽。不過那隻是個幌子,其實那是一個由非常多的重要人物聚集的私人聚會。你要替我陪一陪那些重要人物,還有你的妹妹,劉媛。你們兩個將會代表我們學校參加這次比賽。這次比賽的時間為期是一個月。隻要你們做得好,我就還你們自由!」

  「……」

  「以後八樓你不必再來瞭,你們都可以自由瞭。你可以用你的自由去挽回你的愛情。這是你唯一的選擇。所以你無需考慮的時間,你隻需要做好準備,因為你的女朋友已經在等你瞭。記住孩子!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不要挑戰我的仁慈!明白嗎?」

  「……明白瞭……」

  如果不是中午二弟的一番警告,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瞭現在的這番局面。二弟果然全都說對瞭。陳友發對我下的重手一點也不亞於李成剛啊。我哆嗦著對這份文稿看瞭一遍又一遍。我的心……急的快要跳出來瞭……

  怎麼辦?怎麼對馨茹解釋呢?這些東西如果真的告訴馨茹,馨茹的心就極有可能徹底的死瞭啊。馨茹是死過一次的,我是她唯一的希望瞭,如果她再經受一次打擊,我……我縱使用一生恐怕也無法挽回她瞭啊!馨茹……我……我該怎麼辦呢?

  「她不會有事……我會讓她好好的活著……」

  陳友發似乎看出瞭我的心事,他仍然面無表情的對我淡淡的說道……

  可……好好的活?……把馨茹從割腕當中救過來,難道就叫做好好的活著嗎?

  馨茹的心險些絕望,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她就算還能喘氣,可她以後還有生活的希望嗎?馨茹是多麼貞烈的女孩啊,她絕對不會原諒我的。她的心太純凈瞭,她的身體可以被沾染,但是她的心絕不能被玷污啊。馨茹她絕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的啊……

  「看來你很為難,那好,我讓別人來辦!」

  「不……不要……我……我……讓我來……我……我來親自對她說……」

  我趕緊答應瞭陳友發的要求,我痛苦的流下淚來……馨茹……對不起……

  「你要知道,你絕不能失敗!如果你搞砸瞭,下場會更慘,明白嗎?」

  「我……我明白……我……我可以……」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曾許諾一年後放瞭你們,可惜那個約作廢瞭,現在這是新的約,你能遵守嗎?」

  「……能……」

  「能信任我嗎?」

  「……能……」

  「不要信任你自己,要信任我,懂嗎?」

  「……懂……」

  「那你去吧,記住!我會盯著你的!」

  「……是……」

  ……

  怎麼辦?……我隻有一層樓的時間瞭……陳友發這是要讓我親自葬送馨茹嗎?

  這個約定看似可以執行,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實在是太大瞭。我該怎麼對馨茹說呢……

  馨茹……你要理解我啊……你一定要堅強啊……你要相信我的心啊……馨茹……你千萬千萬要相信我啊……

  「咚咚咚……」

  我隻能照陳友發的指示做,我絕對不敢再忤逆他的指令瞭,不用猜測,也絕不能再有僥幸。正如他所說……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劉志……」

  馨茹打開瞭門……

  「劉志……剛剛有人說你等會兒會來找我,沒想到是真的……」

  馨茹看到我高興的想要撲上來抱我,但是我……把她推開瞭……

  「劉志……你?……」

  「馨茹……我們……進屋裡說好嗎?」

  「……」

  我走進馨茹的房間,然後關上瞭門……馨茹的臉上滿是疑惑……

  「馨茹……我……我想跟你說件事情……你……你聽完瞭之後別著急好嗎?……」

  「劉志……你……你怎麼瞭?……你別嚇我……」

  我們坐下來之後,我不敢抬眼看馨茹,馨茹的聲音有些抖……

  「馨茹……我……嗯?……你的頭發有點亂瞭……我再幫你理一次頭發好嗎……」

  「……劉志……你……你怎麼瞭……」

  我強迫自己憋住眼淚,但是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我揚起臉看著馨茹的發絲,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馨茹可真美啊……我想起曾經她在操場散發保護我,我想起她在學校的禮堂散發為我一人而舞,我想起她在學校的醫務室,披襟散發為我脫衣……她……想做我的妻子……

  沒有幾個人見過馨茹散發的柔姿,這是她在為我一個人而美……

  我手裡捧著馨茹的秀發,它還是那麼柔順,那麼絲滑,那麼馨香……

  我沒有梳子,隻能用手指為她理順發絲……

  我有幾滴淚落在瞭她的發梢上……

  我知道馨茹是喜歡簡約發式的,她最喜歡的是幹凈的馬尾……

  我用手一遍一遍的捋著她額前的碎發,我想幫她梳理的幹凈一些……

  我盡力瞭……盡力瞭……可我還是不能把她所有的絲發全都綁進她的馬尾辮子裡……我真的盡力瞭……

  我隻能求馨茹原諒我……

  「馨茹……」

  「嗯……」

  「……陳友發……他放我走瞭……」

  「……是……他們不再欺負你瞭嗎?……」

  「嗯……他們不會再找上我瞭……」

  「那……那不是很好嗎……可你……可你幹嘛流淚呢?」

  「……我……我要回美國瞭……」

  「……什麼時候?……」

  「過幾天……」

  「這麼著急?……那……你……你還回來嗎?……」

  「……可能不回來瞭……」

  我低下瞭頭,我的淚水止不住瞭……

  「……那……那……那我呢……」

  馨茹小聲的問我……

  「對……對不起……馨茹……我也沒辦法……陳友發威脅瞭我的傢人……原來……原來他們要的是你……不是我……」

  「……」

  「馨茹……其實……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事?……」

  我聽到馨茹的聲音完全顫抖瞭……我好想立刻抱住她,告訴她,不是的,不是的馨茹,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照顧你到永遠……可是我……我卻隻能說:

  「其實……傢裡給我安排瞭一門親事……是從小就定下的……我以為他們是開玩笑的……但是沒想到是真的……」

  「……」

  「我們傢……比較傳統……爸爸叫我回去……提親……訂婚……」

  「……」

  我聽到瞭馨茹的哭聲……她的淒婉的聲音讓人心碎欲裂……讓人痛不欲生啊……不不不不不……馨茹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啊……你千萬不要相信……

  我求你瞭馨茹……你要堅強啊……

  「我……我反抗過瞭……我跟爸爸……提到瞭你……我……我把我們的情況說給瞭傢裡人……」

  馨茹還在哭泣……我的拳頭緊握……但是我不能停止……

  「我說……你對我很好……你是為瞭我才失身的……」

  我的指甲陷進瞭肉裡……

  「我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娶你……」

  「可……可是爸爸說……傢人都會反對的……因為我們也是有頭臉的……未來的媳婦起碼也得是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

  馨茹止不住的抽噎瞭……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馨茹……我……我也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我……我畢竟還有傢人啊……我……我不能拋棄他們……他們也離不開我……」

  「……啊……啊……嗚嗚嗚……」

  馨茹哭的絕望……我渾身止不住的打抖……我快堅持不下去瞭……

  「對……對不起……馨茹……對不起……你原諒我……你別怪我……」

  「最起碼……最起碼你以後不必再保護我這樣的窩囊廢瞭……你以後也不用再陪我去醫務室瞭……我不跟你在一起……我……我也不會再被別人踢屁股瞭……」

  「馨茹……你自己……你要多保重……你別再隨便傷害自己瞭……你也別再忤逆他們瞭……他們會扯爛你的衣服……他們會弄亂你的頭發……但是你……你抵抗不瞭的……你早晚還是要屈從於他們的……沒有我……你……你也可以讓自己……輕松一點……」

  「啊啊啊……」

  我再也聽不下瞭……我從未聽過馨茹這樣的哭聲……

  「馨茹……我……我要走瞭……再……再見……你別太傷心……」

  我說完話飛快的奪門而出瞭……我的背後卻是馨茹的肝腸寸斷啊……

  ……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花滿樓全身而退,這一次既沒有我的失身,也沒有馨茹或者媛媛的失身……

  可這一次,我卻比過去任何一次更加難受,更加痛苦……

  馨茹……求你瞭……你要相信我啊……求你瞭馨茹……你要堅強啊……

  ……

  我聽說百米以上的高樓,在有大風的時候,左右搖晃的幅度可以達到十幾乃至幾十厘米……

  我沒有親自在樓頂感受過那樣的風到底有多大……

  我是沒有恐高的,因為小時候我跳過一次傘,我沒覺得有多麼可怕,因為風吹的我根本睜不開眼……

  我記得馨茹告訴過我,她有些恐高……

  那一次天臺上的風,很柔和,陽光,也很和煦……

  她抱在我身上,我讓她看看下面,我問她到底怕不怕……

  她的胳膊緊緊的環抱著我的脖子,她輕聲在我的耳邊說: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

  我不在馨茹的身邊瞭……

  所以我不知道當馨茹踩著凳子站在窗口的時候,她的心裡到底怕不怕……

  她是孤獨的一個人……

  她是絕望的一個人……

  她散開瞭自己的頭發……

  她擦幹瞭臉上的淚水……

  她感受著風……

  她感受著陽光……

  她也感受著心中的絕望……

  她真是個好姑娘啊……

  他真是個美麗的姑娘……

  她真是個純潔的姑娘……

  她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她真是個勇敢的姑娘……

  她也真是個忠貞的姑娘啊……

  有人說人的偉大不在於自己的出生,而在於自己的死亡……

  因為每個人都無法決定自己如何出生,但是偉大的人可以決定自己如何死亡……

  馨茹……她真是一個偉大的姑娘啊……

  ……

  我祈求老天,別讓她那麼勇敢,別讓她那麼偉大,就讓她稍微的對自己妥協一次吧,就讓她在恐懼面前發一次抖吧,就讓她聽到一次我無聲的哀求與召喚吧。

  求你瞭馨茹!我不在你身邊,求你就害怕一次吧!求你瞭!!

  ……

  我猜測馨茹應該是真的恐高的……

  我猜測馨茹應該是真的需要我的……

  我相信,我才應該是她力量與勇氣的來源……

  我相信,她絕不會輕易地舍我而去的……

  我相信,老天聽到瞭我的祈禱……

  我相信,馨茹也聽到瞭我的哀求……

  我相信,命運絕不會對我們如此殘忍……

  ……

  當她的腳踏上窗沿的時候,她的腿應該還是軟瞭一下的……

  因為跑進來解救她的人,最終還是成功的把她抱下來瞭……

  她的頭發被風吹散瞭……

  我猜她一定是想,讓自己走的美一點……

  也可能是散開的頭發遮擋瞭她的視線……

  也可能是她以為我還在為她梳理絲發……

  也可能是她抬手勾住飄發的時候,她看到瞭手裡的頭繩……

  她攤開瞭手……

  這個頭繩她覺得很眼熟……

  她記得自己早上綁的是一個紫色的頭繩……

  可她手裡的頭繩卻是藍色的……

  這是……

  這是她在操場被我弄丟的那個藍色頭繩……

  而她的紫色頭繩緊緊的握在瞭我祈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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