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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女人當傢(上)

第一百零九章:女人當傢(上)

  早上,海城市公安局。

  徐傢龍夾著包,挺著啤酒肚往刑警隊的辦公室走著,以往的這個時候,他總是慢吞吞的,與走廊上警員們親切地打著招呼,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著一種自豪感。

  但最近這段時間,徐傢龍卻變得行色匆匆,因為市委書記蕭建國的獨生女,大案中隊的年輕警員蕭琳,失蹤已經超過瞭十天,蕭建國急瘋瞭,派瞭政法委書記督辦此案還不算,聽說還要從省廳調人來,這可真要命。

  要知道蕭建國可是個好官,之前空降到海城市,任市委書記,因政績突出,傳言說上面有人要栽培他成為省部大員,並調去省城工作,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瞭這種事請,就別提有多操蛋瞭!

  徐傢龍是來督促工作的,他推開刑警隊辦公室大門,見在一臺電腦前圍瞭不少人,以為發現瞭新線索,索性也走過去瞧瞧。

  電腦裡正播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面,用群交和亂交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隻見一個嬌柔的女人,赤身裸體,面部還被打著馬賽克,和同樣面部被打著馬賽克的一雙赤裸男女,在進行著瘋狂交媾的活動!

  兩個女人時不時地熱烈接吻,相互愛撫私處,男人更是如牲口般地在這兩具赤裸的肉體上盡情地發泄著欲望。

  圍觀的王斌瞪大瞭眼睛,小趙則是張大瞭嘴巴,其他警員面部表情也是神態各異。

  最令徐傢龍惱怒的是,觀看的警員裡,居然還有冷若冰和蘇虹兩位女同志。冷若冰雙頰通紅,不時將目光移到別處,而蘇虹則是緊咬下唇,一雙聰慧的杏仁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屏幕。

  而在電腦前的桌子上,更是出現瞭一摞赤身裸體的男女照片,裡面人的臉部,同樣被打著馬賽克,盡興地擺著各種姿勢,搔首弄姿,做著性感撩人的特寫POSS。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徐傢龍怒吼道:“蕭琳失蹤已經超過瞭十天瞭!當前不去查找有關於她的線索,反倒在這裡看這種無聊的東西,你們的警容風紀哪裡去瞭!”

  徐傢龍太著急瞭,他意識到自己的話過瞭,頓瞭頓又道:“掃黃打非是治安支隊的事情,是不是各轄區內派出所輔警太多瞭,業務能力跟不上瞭,才把這些東西弄到刑警隊裡來,讓你們幫忙擦屁股?我這就去找韓支隊長談一談!”

  王斌指著地上的紙箱道:“徐局,你誤會瞭,還記得上次馬達用鞋盒往咱這裡送炸彈嗎?”

  “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忘!”

  “說來也奇怪,今天早晨我們收到這個包裹,上面隻寫著刑警隊收,卻沒標註收件人姓名,我們確認瞭安全後才打開,裡面居然是這些東西,您看,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呢?”

  徐傢龍托著下巴,沉吟道:“你是說……”

  “對,這肯定是有所指,但具體是什麼,我們還沒推斷出來呢。”

  徐傢龍瞪大眼睛,走到電腦桌前,看著屏幕自語道:“難道說這與蕭琳有關,嘶,看著身材,也不像啊……”

  他接著補充道:“我下面還有個會,你們務必抓緊這條線索,一有情況,馬上匯報!”

  蘇虹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轉椅上,閉起眼睛,用手指按壓著晴明穴,陷入沉思。她太累瞭,這段時間為瞭蕭琳的綁架案,幾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蘇虹忽然想到瞭那段視頻,當時為瞭判斷對方聲音,還特意連上瞭音響,結果傳出來的沒有對話聲,全是不堪入耳的呻吟和嬌啼,還有男人野獸一般的嘶吼。更讓自己感覺驚訝的是,同性之間的溫存和纏綿,竟會有如此令人忘我的魔力,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但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蘇虹卻能夠體會到畫面當中女人的那種忘我,全身心投入後的愉悅,那是多麼地令人渴望,多麼地令人沉醉啊!

  蘇虹將嬌軀靠在轉椅背上,在不經意間,腦海中產生角色互換,她把裡面男人想象成唐劍鋒,兩個女人則是自己和冷若冰,三個人相互溫存,抵死纏綿。

  門被輕輕地推開瞭,有人悄悄走瞭進來,站在蘇虹面前。

  漸漸地,蘇虹夾緊瞭雙腿,內褲裡面兩片淺褐色花瓣,也相應地貼合在瞭一起,她前後磨蹭著大腿,也帶動起那兩片嬌柔的花瓣相互研磨著。

  片刻後,在幽暗深邃的膣道深處,分泌出瞭大量的汁水,潮汐一樣的快感越來越強烈瞭。

  蘇虹美目緊閉,眉梢輕挑,兩條玉臂緊緊地壓在轉移扶手上,隨著嬌軀發出幾下輕顫,從櫻唇中發出一聲愜意的低吟。

  “嗯……”

  她高潮瞭!

  驟然間,蘇虹腦中有些東西閃現,她不顧高潮餘韻產生的舒爽,集中精力抓住瞭它們!

  對,正是畫面裡其中一個女人的呻吟聲和嬌啼聲,讓她聯想到瞭什麼!

  蘇虹快速搜索著往日記憶,她記起來瞭,那是冷若冰,胡廷秀還有自己,在警局後面小樓備勤室一起沖涼的時候,當時冷若冰淘氣,故意地觸碰瞭胡廷秀私處幾下,結果對方開玩笑似得發出瞭幾下嬌啼聲,她的聲調有點特別,每次叫到最後的尾音,還略帶點弧度,這和畫面中女人當時的聲音極為相似。

  蘇虹心中暗道:莫非那女人真的是胡廷秀?

  聯想到對方今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在心底升騰起來,蘇虹額頭冒出瞭冷汗!

  蘇虹忽然睜開眼睛,發現王斌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神有點玩味,但是蘇虹心思全然沒在這裡。

  “廷秀可能出事瞭!”

  這是蘇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

  她不顧王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他撥到一邊,就沖出門喊冷若冰,想著兩人再次觀看一下那段視頻,以此確認自己的判斷!

  蘇虹心裡暗自祈禱:蕭琳被綁架失蹤,胡廷秀可千萬不要再出任何事瞭,那樣自己精神可真的要撐不住瞭呀!

  蘇虹剛跑出門,就和一個警員撞個滿懷,那警員看到蘇虹,說道:“蘇隊,蕭琳有消息瞭。”

  蘇虹大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蕭琳被李凡等人救瞭出來,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蕭書記他們已經趕過去瞭。”

  蘇虹扭頭喊道:“王斌,聽見瞭嗎,這絕對是個好消息!”

  接著她又對那個警員說道:“快去通知徐局,另外再派人去醫院加強對蕭琳的保護,順便做一下筆錄!”

  那警員卻沒有動,他慢慢摘掉帽子,低聲說道:“蘇隊,舊車站又發現瞭一具女屍,是……胡……”

  蘇虹沒聽完身子就晃瞭晃,她已經明白瞭怎麼回事,但是堅強地扶住瞭門框,使自己沒有摔倒。

  王斌見狀立馬從後面抱住她,急切地問道:“蘇虹,你沒事吧……”

  四十多分鐘以後,市局的刑警們趕到瞭舊車站。

  蘇虹和冷若冰一下車就沖向瞭被拉著警戒線的舊車廂,當她們發現車內明顯的打鬥痕跡,以及那一扇被從胡廷秀嘴裡噴出來的血跡沾染著的車窗,心就猛地沉瞭下來。

  當她們緩緩走進,那一具被浸泡在早已幹涸血水裡女屍的時候,看清楚瞭對方的臉龐。

  “胡廷秀!”

  “廷秀啊!”

  兩人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嚎啕大哭著就要往上面撲。

  技偵和法醫連忙拉住她們。

  “蘇隊,小冷,你們,你們冷靜點,這裡還在勘察現場。”

  蘇虹吼道:“她都這樣瞭,還看勘察個什麼現場,難道連女人僅有的一絲尊嚴也保不住瞭嗎?!別忘記,胡廷秀是我們的同事,是我們的戰友!”

  法醫為難地說道:“蘇隊,冷靜點,冷靜點,你也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啊……”

  “好吧……”

  蘇虹無奈地點點頭,她臉色蒼白,胸口劇烈地起伏,蠕動著嘴唇問道:“廷秀,她,她是,怎麼……”

  穿白大褂的法醫搖搖頭,低聲道:“被紮穿瞭肺部,取走瞭腎臟,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燙傷,陰部紅腫,肛門撕裂,直腸外翻……”

  蘇虹吼道:“夠瞭,我不要再聽下去瞭!”

  話音未落,她的身子一軟,巨大的悲痛使蘇虹昏厥過去。

  “蘇姐!”

  “蘇隊,你怎麼瞭?”

  “快把王哥喊過來!……”

  兩天後,胡廷秀傢。

  胡廷秀母親因為巨大悲痛,哭昏過去好幾次,她已經不想進入女兒的房間,作為胡廷秀生前最要好的同事,蘇虹和冷若冰承擔起整理遺物的工作。

  當冷若冰拉開胡廷秀的抽屜,發現瞭她日記上記錄的關於自己弟弟的事情後,把他叫進瞭房間。

  冷若冰拿起日記朝她弟弟臉前晃瞭晃,憤憤地道:“你姐姐是個好警察,但你卻是個畜生!”

  接著她揚起瞭手掌,想要狠狠抽對方一記耳光。

  蘇虹連忙拉住冷若冰胳膊,輕輕地搖瞭搖頭。

  “他的父母都在外面,給這孩子留點面子吧。”

  男孩當時就哭瞭:“我,我對不起姐姐……”

  聽到他的懺悔,蘇虹和冷若冰也流下瞭眼淚。

  在殯儀館進行完遺體告別儀式後,冷若冰陪著男孩去領骨灰,男孩手裡捧著那隻木匣子仿佛感覺格外沉重,冷若冰為他默默地打著傘,遮擋著陽光,指引著胡廷秀靈魂去她的新傢。

  看著男孩目光中透著堅毅,冷若冰感覺他仿佛大瞭十歲,從這一刻起,他應當懂事瞭,但願他能走好自己的路,做個好人!

  靈山公墓。

  冷風吹,淚長流,英魂已逝,肝腸寸斷!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胡廷秀身穿警服,帶著翻簷帽,笑臉還是那麼燦爛,警員們正排成幾排,紛紛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冷若冰撫摸著那張黑白照片和墓碑上的文字,抽泣著自語道:“廷秀,你不是說等案子結束後,要做我新婚的伴娘嗎,怎麼說走就走瞭,連招呼都不打,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蘇虹含著熱淚,輕輕地拽瞭拽冷若冰衣角,示意她要和同事們一起,與埋在地下的英魂做最後的道別,冷若冰又不舍地婆娑瞭幾下墓碑,同蘇虹一起回到隊伍裡。

  兩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蘇虹淚如雨下,哽咽地道:“我們的好戰友,好同事,胡廷秀犧牲瞭,她憑著自己頑強的毅力,與歹徒們戰鬥到瞭最後一刻,她是我們的榜樣……”

  接下來,蘇虹已經泣不成聲:“廷秀你放心……你不會白白犧牲……你的血更不會白流……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將這群歹徒繩之以法……全體脫帽……敬禮!”

  在警員們忘我工作,誓將程天海團夥一舉破獲的時候,還有人同樣在想著報仇,那就是遊俠。

  海城市人民醫院。

  病房裡,遊俠正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床頭還掛著吊瓶,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因為之前救出蕭琳的那件事,警察已經幾次來找過他做筆錄。

  王鋼嫌悶得慌出去抽煙瞭,房間裡隻有他兩個朋友守著,其中一個聽著有聲書,另外一個玩著卡簧刀,順帶為他削蘋果。

  遊俠沒好氣地說道:“把那逼玩意關瞭,吵得煩!”

  房門被推開,王鋼走瞭進來。

  “我說,別煩瞭,看看誰來瞭!”

  遊俠側過腦袋,看到一道俏麗的身影,精神頓時一振,沒錯,她就是劉香君。

  劉香君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到躺在床上的遊俠,直接扔在地上,小跑瞭過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嘚!嘚!嘚!”聲。

  她撫摸著遊俠亂蓬蓬的頭發,桃花眼裡噙著淚水,關心地問道:“讓我看看,是不是少瞭點什麼?”

  “呃,姐,沒事,我好著呢!”接著遊俠問道:“那個……李姐怎麼沒……”

  劉香君使勁戳瞭對方腦門一下:“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問她,怎麼不問問我有多擔心你呢?”

  “呃,我可沒那意思……”

  “李蓓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一直惦記著你呢。”

  劉香君頓頓又道:“她讓我先來看看你,如果能下地,就去訂桌飯,吃完瞭叫你回來接著養傷!”

  遊俠聽後,像打瞭雞血般翻身下床,把胳膊上膠佈一撕,針頭帶著血珠子直接甩在地上。

  活動瞭幾下身體,就對王鋼說道:“鋼子去辦手續,我今天出院!”

  這段時間,兩人的名聲在外頭直接響瞭,先是遊俠單刀赴會,後是與王鋼合力救走蕭琳的事情不脛而走,在道上混子們口中廣為流傳。

  畢竟在海城這塊地方,敢與程天海那樣的狠角色硬撅的人,壓根沒幾個,兩人這般有魄力,讓無數剛出道的年輕混子們趨之若鶩,視為榜樣。

  兩人除瞭被稱為快刀遊俠和瘋虎王鋼外,同時也增加瞭諸如奪命雙煞,海城第一職業殺之類的新外號。

  遊俠和王鋼出院後,又在傢裡養瞭十幾天,就開始著手準備報復,畢竟以遊俠的性格,隻要他不死,這件事情就永遠都不會完!

  之前撒出去的人陸續傳回消息,查到瞭幾個在蕭琳被綁架當天下午,參與動手的混子,兩人大喜過望。

  與一般大哥說話,小弟辦事不同,遊俠和王鋼兩人,平時做事都是反其道而行之,親自動手,這就讓兩人的名聲迅速傳遍瞭海城,並且起到瞭巨大的震懾效果。

  一段時間後,打悶棍,綁票,下套子,七八個當天下午參與綁架蕭琳的混子,就被私下裡挑瞭手筋腳筋,這還都是王鋼拼命攔著,如果任由遊俠亂來,非鬧出人命不可。

  最可憐的當屬這些混子,程天海一夥跑瞭,他們既怕被警察找,又害怕被這倆瘋子報復,惶惶不可終日,但事情遠沒有結束,兩人日後又連續作下瞭驚天血案!

  經過一段時間查找,有人把拿九尾鞭抽蕭琳屁股的混子翻瞭出來,傳到瞭遊俠耳朵裡,這盤菜他非吃不可。

  混子外號叫劉大腦袋,體貌特征明顯,顧名思義,就跟絲瓜秧子上頂瞭個煤氣罐一樣,腦袋瓜子特大,於是就有瞭這個外號,遊俠準備拿他開刀。

  深夜的海城街頭特別冷清,隻有一陣陣微風吹著樟樹葉子沙沙作響,遊俠和王鋼兩人黑佈蒙面,帶著手套,坐在大金杯面包車裡沒有任何交談,隻是抽著煙,死死地盯著巷子的唯一入口。

  王鋼挪瞭挪屁股,問:“我說,幾點瞭?”

  “快凌晨一點瞭。”

  王鋼有點沉不住氣瞭,又道:“一連蹲兩天瞭,加上之前咱倆幹過幾次這種事,是不是傳到對方耳朵裡,把他嚇著瞭,跑瞭?”

  遊俠嘆瞭口氣道:“穩著點,再等等。”

  他剛說完,就看見巷子口晃晃蕩蕩地出現瞭一個人影。

  王鋼撓撓頭發,疑惑地問道:“對方我沒見過,你看仔細點,是這小子嗎?”

  “別著急,放近瞭再看看。”

  那道人影明顯喝大瞭,已經走不瞭直線,雙腿發軟,一步三搖晃地往前拐著走。

  兩人默不作聲地盯著這個人影,一直等他走到距離大金杯不遠處的路燈底下,借著昏黃的燈光,一個大腦袋映入瞭兩人眼中。

  這人腦袋特別大,不光如此,還把頭發留長,梳著溜光鋥亮的大背頭,讓人看上去就直惡心。

  王鋼首先拉開車門下瞭車,他攥瞭一把大攮子藏在背後,刀尖的寒光在路燈下格外醒目。

  遊俠本想等著對方走近點,直接給弄上車,未料對方忽然停下腳步,扶著墻一通猛吐,又見王鋼耐不住性子下瞭車,於是也跟瞭過去。

  王鋼一直走到離扶著墻猛吐的傢夥很近的時候,突然爆喝一聲:“劉大腦袋!”

  對方抬起瞭他那油乎乎的大背頭,朝王鋼擺擺手:“嗝,兄弟,不行瞭,多瞭,真不能再喝瞭!”

  王鋼一個箭步竄上去,左手薅住對方衣領子,右手大攮子瞬間橫在他脖子上,發出一聲冷笑:“劉大腦袋,才喝到哪到哪啊,就撐不住勁瞭?”

  對方脖子被冰涼的刀身一激,酒勁頓時醒瞭三分,連忙把雙手舉瞭起來,像根木頭似得一動不動。

  “兄弟,有話好說!”

  “說你媽瞭個逼啊,這就廢瞭你!”

  話音未落,王鋼刀柄砸在對方臉上,劉大腦袋發出痛苦呻吟,跪在地上。

  雖然已過凌晨,可還是怕被人發現,遊俠按住王鋼胳膊,沉聲道:“穩著點,先把他弄車上再說!”

  王鋼把對方放翻,掏出一捆繩子,將他手臂反綁在背後,然後兩人把他架起來,扔進瞭大金杯。

  遊俠開車,面包車抄小路駛向南山。

  看著對方眼中浮現出殺氣,劉大腦袋掙脫瞭幾下繩子,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老子是專門給人送行的!”

  劉大腦袋酒也醒瞭:“大哥,有話好說啊!”

  想到自己表哥邊軍死瞭,王鋼當即抽瞭對方一個耳光:“媽瞭個逼的,誰是你哥啊!”

  這一下正好抽到對方腦門子上,弄瞭黏糊糊的一手,王鋼使勁地在對方衣服上擦瞭幾下,又道:“你這個傻逼在腦袋上抹豬油瞭嗎,怎麼那麼多油呢?!”

  “那是發膠啊,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遊俠開車回頭看瞭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南山荒地多,挖個坑把你埋瞭,這叫路死路埋,溝死插牌!”

  劉大腦袋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地上,顫聲道:“兩位大哥,我這是惹到誰瞭?”

  王鋼點上一根煙,猛吸一口,朝他臉上吐出煙霧:“惹到誰,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大哥,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現在知不知道?”王鋼每說一句,就抽對方一個耳光。

  “大哥,你不能這樣啊,我是跟著彪哥的。”

  想到彪子紮過邊軍一刀,王鋼正反手又甩瞭對方兩記耳光,恨恨地道:“你他媽給老子閉肛!”

  子午相交,是黑與白的分界線,也是晝與夜的交匯點。

  大金杯停在南山半山腰,遊俠熄瞭火,王鋼一手攥著大攮子,一手薅住劉大腦袋衣領走在前面。

  找瞭一片遠離小路的偏僻樹林,三人鉆瞭進去。眼下正值谷雨時節,黑夜中半山腰陰風陣陣,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環境,加上兩個殺氣騰騰的人,讓劉大腦袋渾身哆嗦,醉意全無。

  “兩位大哥,我到底怎麼瞭?”

  王鋼一腳揣在對方肚子上,把劉大腦袋放翻在地,冷聲道:“你把蕭琳怎麼瞭?!”

  話音未落,遊俠一個箭步竄上去,隻見寒光閃現,一聲慘叫,劉大腦袋右臉上頓時血流如註。

  遊俠右手握著傘兵刀,左手捏著對方一隻耳朵,朝他晃瞭晃,道:“操你媽,蕭琳她現在還在醫院裡!”

  說完隨便一甩,那隻耳朵飛入荒草中沒瞭蹤跡。

  “大哥,你們到底是誰?”

  遊俠聞後取下蒙面黑佈。

  劉大腦袋看到遊俠面孔,頓時覺得事大瞭,連忙道:“大哥,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和她的關系,我錯瞭,真錯瞭!放瞭我吧!”

  遊俠眼神陰鷙,一腳把劉大腦袋踹翻瞭個身,順勢坐在他右腿上,一把兜住對方腳踝,將傘兵刀橫握在手中,劉大腦袋見狀拼命地掙紮,遊俠直接下瞭刀子。

  “哎喲!”一聲慘叫,“嘎嘣!”一下,劉大腦袋腳筋被挑,大股鮮血從腳踝處呼呼啦啦地冒瞭出來。

  “你他媽捅我一刀沒關系,可你不該拿鞭子抽蕭琳!”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啦!”

  遊俠餓狼似得盯著對方,語氣中透著一股殺意:“鋼子,把他給我順直瞭!”

  “好嘞!”王鋼雙手拽著對方後脖領,將劉大腦袋往後拖瞭兩步,依靠在一棵樹旁。

  “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嗎?隻要我不死,肯定會殺你!我他媽現在就弄死你!”

  說罷遊俠一伸胳膊,傘兵刀直接朝對方脖子遞瞭過去!王剛見狀不好,連忙向旁邊一撥遊俠手臂,盡管他動作不慢,遊俠出手卻更是迅捷,這一刀子雖然失去準頭,但是刀鋒依然擦著劉大腦袋脖頸子劃瞭過去,頓時一溜血珠子就灑瞭出來。

  劉大腦袋渾身一哆嗦,一股腥臊氣味撲鼻而來,這傢夥嚇尿瞭。

  王鋼心裡清楚,遊俠動瞭殺心,他的神情和當初在邊境炮瞭槍販子的時候一樣,此時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場,也攔不住這頭發瘋的野獸,但他還是打算勸上一勸。

  “算瞭兄弟,人已經廢瞭,犯不上再要他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什麼?!我身上已經背瞭三條人命,還在乎給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遊俠冷笑瞭幾聲,又道:“他們當初殺邊軍和三棒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玩弄蕭琳的時候,有沒有也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王鋼聽後垂下腦袋,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遊俠手指頭戳著王鋼胸口,接著道:“鋼子,你記住,咱倆十八歲一起出道,今年二十三,打拼五年的經驗告訴我,在道上混,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拼的就是誰更狠!”

  “我先幹為敬瞭!”

  話音猶在耳畔,王鋼目光如炬,手臂朝前一伸,用大攮子紮進劉大腦袋胸口,直沒刀柄。

  這一刻,王鋼明白,他的人生真正劃上瞭一條分界線,再也回不瞭頭瞭。

  “好兄弟,我跟上瞭!”

  幾乎不分先後,遊俠也將傘兵刀遞瞭上去!

  劉大腦袋死瞭,但兩人並沒就此罷手,遊俠砍掉瞭屍體的右手,因為那隻手用鞭子抽過蕭琳,還用根樹枝蘸著血,用腳丫子夾著,在屍體胸前寫上瞭血債血償幾個字,最後吊在瞭樹上。

  幹完這一切,又破壞瞭犯罪現場,這倆人頭也不回地走向瞭下山的道路。

  幾天後早上,遊俠接到電話,是劉香君打來的,要他不管在什麼地方,盡快趕去海城人民醫院,就是爬也要爬過去,因為,蕭琳要見他。

  遊俠和王鋼帶人跑到海城人民醫院五樓婦科,走廊裡站瞭不少人,加上他們,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蕭琳被救出後,一直受到警方保護,遊俠都沒能見上一面,在做筆錄和匯報情況時,她已經得知胡廷秀犧牲的消息,哭得死去活來。

  蕭琳之前被歹徒輪番奸淫,加上又在排卵期,她懷孕瞭,不顧後背刀傷未愈,堅持盡早做人流手術,要把歹徒播撒下的邪惡種子消滅在萌芽狀態。

  眼下,蕭琳因為身體虛弱,被醫生直接用病床從手術室裡推瞭出來,麻藥勁剛過,她臉色蠟黃,嘴唇發白,人也消瘦瞭一圈。

  蕭建國見女兒連續被折騰成這個樣子,禁不住老淚縱橫,他顫抖地握住蕭琳的胳膊,哽咽地道:“孩子,都是爸不好,讓你受委屈瞭。”

  “爸,別這樣說,你應該感到驕傲,我沒給大案隊丟臉。”

  在場的警員聽到這話無不動容,徐傢龍和王斌轉過身去,冷若冰和蘇虹更是在悄悄地抹眼淚,警員們都知道,蕭琳作為一個年輕女民警,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瞭,但是,她很堅強。

  一旁的黃秘書也把手掌撫在蕭琳肩頭,接話道:“琳琳啊,你是我從小看大的,現在成瞭這副樣子,黃叔叔心裡也難過啊!”

  黃秘書說完,擠出瞭幾滴眼淚,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朝眼角上擦去,正巧露出瞭西服袖口上的一塊金表。

  蕭琳聽到對方話音,猛然間又看到他手腕上帶的那塊金表,嬌軀一顫,腦海中浮現出瞭噩夢般的回憶,她記起來瞭。

  蕭琳心中暗道:沒錯,黃秘書就是奸污自己男人中的一員。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和藹可親的黃叔叔,居然是個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他和程天海以及那個蒙面的胖男人也有著牽連。

  眼下,蕭琳很想揭露對方,可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為瞭穩住對方,隻能不動聲色,將眼淚咽到肚子裡,從蠟黃的臉上擠出一個淺淺地微笑。

  “呃,兩位領導,我是大案隊小趙,請蕭琳配合一下工作,就耽誤一點時間。”

  看著蕭建國和黃秘書走到一旁,小趙俯下身子,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A4紙,舉在蕭琳眼前讓她看仔細,上面是趙大腦袋被殺現場的照片。

  小趙輕聲地道:“之前根據你提供的情況,我們搜查瞭自建別墅,但歹徒們狠狡猾,已經人去樓空瞭。”

  頓瞭一下,小趙接著道:“根據我們後來排查,鎖定瞭一個嫌疑人,就是紙上這個,你肯定也見過,但他現在已經死瞭,屍體上寫著血債血償幾個字,結合最近發生的一系列重傷害案件,我們初步懷疑和李凡有關,懷疑他是在報復,你能說點自己的意見嗎?”

  蕭琳對小趙輕聲說瞭幾句,小趙點點頭,回來走到王斌面前搖瞭搖腦袋。

  “不是他?”

  “蕭琳說瞭,人都救出來瞭,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情,李凡沒必要那樣做,再說他更沒那個膽子。”

  “嗯,這點倒和我自己之前推斷的一樣,動機不足啊,但她被囚禁瞭那麼久,相比我們更加瞭解這群歹徒,就沒提出點自己的想法?”

  小趙道:“倒是順便提瞭一句,這群人作惡多端,樹敵太多,沒準是黑幫火並,拿他們開瞭刀。”

  王斌笑笑:“好吧,還挺有新意,這倒是個思路。”

  聽到這裡,幾個女人暗地裡不約而同地松瞭口氣,她們各懷心思。

  首先是冷若冰,遊俠當初在魚莊碼頭內做指認工作,面對馬達團夥成員,撲倒瞭冷若冰,算是救瞭她一次,加上閨蜜劉香君又是他幹姐姐,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其次是蘇虹,作為暗地裡心中也有唐劍鋒的女人,遊俠又是盛唐集團的人,出於私心,她可不希望對方企業沾染上任何麻煩。

  最後是劉香君,她在旁邊也聽到瞭上述的話,推斷出瞭緣由,憑著她和遊俠的情分,根本不希望他出任何事。但劉香君潛意識裡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蕭琳一定覺察到瞭些什麼,並且又隱瞞瞭些什麼。

  值得註意的是,走廊裡有不少警察,遊俠又在現場,蕭琳作為警員,出於職業道德,必須要從客觀公正的角度提出見解,如果她說出任何疑點,遊俠就會被立即當成嫌疑人帶走。

  蕭琳見過遊俠那種殺氣騰騰的樣子,也見過他的手段,能夠做出合理的推論,但她更被對方身上的那種男人血性氣所折服,她已經對他死心塌地,況且遊俠舍命救過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她會如實說嗎?

  蕭琳已經不是個單純的女孩瞭,她進手術室前,劉香君就告訴自己遊俠到瞭,從小趙拿出那張A4紙開始,她就感覺對方在有意套自己的話。

  作為警員,又是遊俠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些都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是要根據自己的態度,決定是否把偵破方向放在遊俠身上,如果自己吐露出實情,走廊上的同事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遊俠控制起來。

  蕭琳知道,今天可來瞭不少人呢,如果遊俠反抗,那就直接坐實瞭這件事,連逃匿的機會都沒有,可如果遊俠配合,就單憑自己一番話,他想洗清自身嫌疑,也絕非易事,這可真是一箭雙雕啊!

  蕭琳此時也意識到瞭,當自己面對親情與愛情時,必然會夾雜著私心,可從事的這份職業,又必須要求自己時刻保持著公平與正義,兩者之間有時竟是如此的難以抉擇,這也許就是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殘酷性!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遊俠,看到對方後招瞭招手,遊俠走瞭過去,蕭琳拉著他的手,眼淚就止不住下來瞭,遊俠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淚。

  “沒事,你沒事就好。”

  蕭琳示意讓遊俠俯低身子,把耳朵湊到自己嘴邊,他照做瞭。蕭琳虛弱地沖他眨眨眼,用如蚊吶般細小的聲音,輕輕地說道:“我都替你瞞住瞭,剩下的就交給警方吧,答應我,別再去殺人瞭。”

  遊俠呆若木雞,想不到這一切,對方都知道瞭,他意識到,蕭琳這不僅是替自己擋瞭一刀,更是替自己擋瞭一顆子彈!

  遊俠扭頭傻愣愣地看著護士將躺在病床上的蕭琳推進手術專用電梯,想到她被輪奸後懷瞭孕,還剛做瞭人流,繼而聯想到她被凌辱後的慘狀,遊俠心隙子一陣抽搐,接著“嗷!”的一聲,吐瞭一地。

  “兄弟,你咋瞭?”王鋼著急地問道。

  “哎呀,李凡,你沒事吧?”

  遊俠直起身子,擦擦嘴角,說道:“沒事,沒事,劉姐,冷姐,我回去瞭。”

  當遊俠順著走廊,轉到步梯,他眼珠子紅瞭,他意識到自己必須繼續殺!而且要做得更絕!!做的更狠!!!

  接下來,遊俠將目標對準瞭把蕭琳當狗牽的那個混子,也就是砍蕭琳後背一刀的那個傢夥,他身邊的人已經摸清楚瞭對方底細。混子也姓劉,叫劉宗國,之前跟著黑子,算是個小頭目,手下有兩三個跟班馬仔,私下裡還可能藏有一隻冒煙的傢夥。

  程天海一夥跑瞭後,劉宗國這種小角色被拋棄瞭,斷瞭經濟來源,和手下兩三個馬仔跑到城北郊區開瞭一傢小賭場,來維持生計。

  小賭場位於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白天門可羅雀,深夜開始熱鬧起來,凌晨四點後關門休息,摸清楚瞭這夥人規律,遊俠準備動手瞭。

  這天晚上,幾個蒙面人潛入賭場邊的小樹林,像兇惡殘忍的猛獸,靜待著向獵物發起致命一擊似得,盯著不遠處的平房。等最後的賭客離開之後,又過瞭一段時間,遊俠示意動手,王鋼先閃瞭出來,把平房門板拍的震天響。

  “外面幹什麼的?敲什麼敲!”

  “開門,耍錢,打四圈!”

  “太晚瞭,都準備歇瞭,明天吧。”

  “帶的錢可不少,隻要不三缺一就行!”

  裡面沉默瞭一會,接著傳來腳步聲,待門剛開一條縫,打頭陣的王鋼一腳把門踹的大開,同時用手中那根帶尖頭的鋼管,猛地掄向對方腦袋,對面人直挺挺躺在地上,接著遊俠抱著五連發跟瞭進去。

  院子裡有個人看局勢不對,往後門跑去,開門後又慢慢地退瞭回來,在他額頭上頂著一把鋼珠手槍,遊俠早就安排王鋼的兩個師兄在後門守著,王鋼沖進房間,把剩下一個人逼到院子裡,對方兩個人加一個受傷的全部抱頭蹲在墻角。

  二師兄喊道:“隻圖財,不害命,都別動!”

  這是幾人早就想好的說辭,對方幹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根本不敢報警,即使日後警方追查下來,也會認為是在謀財害命,而不會直接聯想到自己。

  遊俠幾人把院子裡裡外外搜瞭個遍,就是找不到劉宗國的身影,王剛隻好又進屋把錢全部塞進背包裡。

  遊俠手持五連發,問院子裡的人:“還少一個,人呢?!”

  蹲在墻角的三個人都默不作聲,劉宗國是他們大哥,畢竟這點江湖規矩他們還是講的。

  大師兄不耐煩地喊道:“還倒他媽挺講義氣!”

  接著又故意詐對方:“他是不是慫瞭,跑出去報警瞭?!”

  幾個人唯唯諾諾地搖搖頭,卻連眼皮不敢抬一下。

  遊俠冷笑幾聲,走到之前受傷的那人跟前,問道:“來,你先說,劉宗國去哪瞭?!”

  對方抬頭看瞭遊俠一眼,又戰戰兢兢的搖搖頭,遊俠頓時火起,一腳把對方踹翻,拉動滑膛,大紅皮的12號鹿彈瞬間頂上瞭火,他用槍管抵在對方小腿肚子上扣動扳機,那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旁邊兩個人頓時嚇得直冒冷汗。

  遊俠又拉動滑膛,拖著五連發走到第二個人身旁,薅住他頭發吼道:“劉宗國欠瞭我們錢,說,他在哪!!”

  對方還沒開口,又是一槍,那人膝蓋骨飛瞭,捂著腿在地上直打滾:“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啊!”

  “你們都他媽活膩瞭啊,哈哈!”

  遊俠又拉動滑膛,走到第三個人面前,正要開口問話,忽然從院門口傳來一聲怒罵。

  “媽逼,有種沖老子來,別難為我小弟!”

  遊俠扭頭一看,對方手中拎著把沙噴子,正是劉宗國。原來這傢夥之前感覺事情不對頭,順著院子裡的梯子翻出墻去,之後又跑瞭進來。

  “幹他!”

  還沒等幾人轉過身子,劉宗國槍響瞭,“砰!”一大片鐵砂噴射而出,二師兄離得最近,不少鐵砂嵌在他左肩上,他一邊後退,一邊用鋼珠手槍不停地朝對方射擊,情急之下失瞭準頭,饒是如此,劉宗國腿上也中瞭一槍。

  沙噴子隻能響一下,劉宗國當即把槍撇在地上,而鋼珠手槍威力也不是很大,劉宗國中槍後仍能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跑。

  “操你媽!”

  遊俠已經瘋瞭,端著五連發就追瞭出去,他一邊叫罵,一邊開火,一邊上膛,安靜的半山腰裡連續響起槍聲,驚起瞭樹林裡成片的飛鳥。

  劉宗國沒跑出多遠就被大金杯撞飛出去,開車的人是遊俠一個朋友,遊俠也從後面追瞭上來,用空膛的五連發槍托朝他腦袋上砸瞭幾下,一把薅住劉宗國衣領子就往車裡面塞。

  “受傷的給我忍住,城鄉結合部野林子,走著!”

  到瞭地方,劉宗國被從車裡拖瞭出來,扔在地上。

  遊俠摘瞭面罩,揪起對方頭發向後扯去,惡狠狠地問道:“你他媽逼砍過蕭琳,還記得我嗎?!”

  被槍打,被車撞,加上一路顛簸,早讓劉宗國疼的說不出來話,隻能咬著牙點點頭。

  “記得就好!”

  說話間遊俠抽出傘兵刀就紮進對方大腿,使勁一攪,劉宗國慘叫一聲,滿頭冷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看到對方滿臉痛苦,遊俠近乎於瘋狂地大笑:“哈哈哈,這一刀是因為你跑的太快!”

  接著又道:“我再給你添點紅!”

  大師兄見狀連忙拉住遊俠胳膊:“人已經廢瞭,見好就收吧,弄出人命,可得不償失啊!”

  “該怎麼玩我心裡有數!”

  說著,遊俠把對方手臂往旁邊一撥,拽過劉宗國左手踩在腳下,將右手一伸,說道:“鋼子,消防斧!”

  劉宗國聽到這話傻眼瞭,拼命掙紮著想要抽回那隻被踩在對方腳下的左手。

  遊俠接過王鋼遞來的消防斧,雙手緊握,怒吼道:“劉宗國,你把蕭琳砍瞭,我他媽也要從你身上卸點零碎,留個紀念瞭!”

  話音剛落,遊俠掄圓臂膀,消防斧裹挾著風聲,“咔嚓!”一斧子將劉宗國的那隻左手給剁瞭下來,小臂處白森森的骨頭茬子立刻顯露出來,殘斷的血管耷拉在外面,鮮紅的血液淌瞭一地。

  劉宗國捂著殘斷的手腕在地上哀嚎著滾來滾去,讓站在身邊的幾個人看瞭後心悸不已。

  遊俠用消防斧戳瞭戳對方腦門問:“服不服?!”

  劉宗國死命地點頭。

  “我之前對鋼子說過,在道上混,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拼的就是誰更狠!”

  頓瞭頓遊俠又道:“我再加上一句,誰不服,就幹到他服,既然幹他,就一口氣幹挺他!如果對方還硬撐,沒關系,那咱就直接把他幹死!”

  遊俠扔掉手中消防斧,對劉宗國繼續道:“你記住瞭,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因為你命不好,而是動瞭不該動的人,那就是蕭琳!所以,你他媽必須得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遊俠已經抽出藏在身後的黑星,連續朝劉宗國扣動扳機,並打光瞭彈匣裡面所有的子彈。

  在抵近距離射擊下,7.62x25的子彈,在對方胸前崩出瞭七八個窟窿,彈頭翻轉著穿過瞭身體,打在身後泥地上,掀起瞭一道道土煙。

  劉宗國上身一片血肉模糊,黑紅色血水像水管子大開一樣呼呼地往外湧著,看見對方這般慘死,站在一旁的王鋼幾人,起瞭渾身的雞皮疙瘩。

  “埋人!”

  劉宗國屍體被扔進深坑,幾個人賣力地填土,完活後一行人坐著大金杯揚長而去,遊俠不僅卷走瞭小賭場內所有現金,還順帶拿走瞭劉宗國把蕭琳當狗牽的那隻左手!

  望著在副駕駛座上遊俠吞雲吐霧的那副悠然神情,其他人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因為,這傢夥,實在是太狠瞭!

  類似的話,在鐘磊當成海城市公安局長後也曾經說過,還形象地打瞭個比喻:咱們海城市背靠十萬大山,遊俠這小子瘋狂後的眼神,就像當初那些有血債的土匪頭子一樣,這種人就叫做天生有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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