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秀林輕輕應瞭一聲，心中早就亂成瞭一團。媽媽說過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穿女裝學習的事，可今天第一次穿就被兩個人看見瞭。
宋妮說不會告訴別人，他也從沒懷疑過她，很快就拋開瞭那小小的尷尬。
可現在趙雪曼也看見瞭。她是媽媽的閨蜜，如果求求她，她應該也會幫他保密吧？
“我是你媽媽的死黨趙雪曼。寶貝兒，你叫什麼名字？”
聽他承認瞭，趙雪曼頓時笑瞭起來，走過來親熱地拉起瞭他的手。
“楊秀林。”
兩人的身高原本就相差很多，加上高跟鞋後又進一步拉大瞭差距，楊秀林的頭正好和她傲人的雙峰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她還站得這麼近，乳房幾乎撞到瞭他臉上。
他緊張得呼吸都急促起來，她身上的香味更大量侵入瞭他的鼻腔。雖然很淡，卻和媽媽那種寒梅般的香氣不同，聞起來若有若無，偏偏讓他覺得心裡癢癢地，身體也開始有瞭反應。
想起昨天媽媽看到他勃起後的激烈反應，他更加驚慌瞭，手也輕輕顫抖起來。
“楊秀玲……嗯，我就叫你小玲吧！你的手怎麼這麼涼？雖然是在傢裡，但也應該多穿一點啊！這衣服這麼大，是你媽媽的吧？”
“嗯。”
聽她問起衣服的事，楊秀林更是心驚膽戰，緊張害怕羞澀尷尬混在一起，眼中很自然地泛起瞭淚光。趙雪曼看得心疼，一把將他摟進瞭懷裡。
“小玲不哭。告訴我，是不是媽媽欺負你瞭？”
柔軟的乳肉把他的臉瞬間淹沒，楊秀林嚇瞭一跳，想掙開卻被她緊緊摟住，全身都僵瞭。
趙雪曼愛憐地撫摸著他的肩背，柔聲道：“不用怕，曼姨又不是外人。呃，曼姨鰻魚……好像有點怪哦，我又不是水生動物……”
她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慢慢松開他，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
楊秀林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想逃跑又不敢，見她面帶微筆，似乎沒有惡意，隻好硬著頭皮任她仔細觀察。
“小玲，既然你剛才都已經叫我媽媽瞭，不如就做我的幹女兒吧！”
趙雪曼越看越愛，忍不住拉著他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掌溫暖著他微涼的小腿，宣佈瞭自己的決定。
“啊？”
楊秀林完全傻眼瞭，想說自己其實是男孩，但又忌憚媽媽的嚴令，更擔心惹她厭惡，張瞭兩次嘴卻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出來。
“不用擔心。我和你媽媽可是刎頸之交，她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她肯定不會反對的。幹媽早就想要個可愛的女兒瞭，可惜卻生瞭個沒良心的臭小子……來，再叫聲媽媽。”
她期待地看著楊秀林，他很想順水推舟認下這位美麗的幹媽，但臉皮畢竟沒那麼厚，遲疑瞭一會兒還是沒能叫出口。
趙雪曼稍微有點失望，但也沒有逼迫他，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和他拉起瞭傢常。她的態度很親切，楊秀林也漸漸放松下來，基本上有問必答，把自己的情況大概交代瞭一遍。
聽說他父親和爺爺都去世瞭，趙雪曼隻是禮貌地輕嘆瞭一聲，反倒是聽說穆淑珍把他送給李雪琴撫養瞭差不多一個月時，驀然發作起來。
“這根死木頭！小玲這麼可愛，她居然舍得送到別人傢！”
“媽媽工作很忙，琴姐對我也很好……”
“哼，她工作忙抽不出時間，可以叫我過來幫忙呀！小玲你就別替她開脫瞭。”
楊秀林臉色一黯，默然無語。
“她這裡玩什麼極簡主義裝修，肯定沒有幫你準備住處，你晚上是和她一起睡麼？”
被她提起傷心事，楊秀林心中一痛，眼中又泛起瞭淚光。昨天他從昏睡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躺到瞭胖蛋的竹籃裡，和以前相比唯一的變化是身上多瞭一件媽媽的外衣。
他披著衣服出去找媽媽，她卻冷酷地宣佈，必須努力學習，用成績奪回尊嚴。
如果不能取得讓她滿意的成績，他就隻能繼續穿著女裝睡狗窩。
“你現在住哪個房間，帶我去看看。”
趙雪曼發現不對，心疼地摸摸他的臉，把他放瞭下來。楊秀林帶她去看瞭以後，她頓時炸瞭。
“她竟然讓你睡在狗窩裡！墻上還掛這麼大一張能嚇死人的畫！小玲乖，不哭哦！她回來我就罵她！今天她要是不認錯做出改變，我就跟她絕交！”
安撫瞭一會兒楊秀林，她又問道：“你穿她的衣服，是不是因為沒衣服穿瞭？”
“嗯，都被媽媽扔瞭。她說回來的時候會幫我買新的。”
為瞭斷絕他的後路，同時顯示自己的決心，穆淑珍毫不客氣地扔瞭他以前的舊衣服，替換的校服則收進瞭自己的臥室。這招效果極好，楊秀林隻能屈服。
“扔瞭也好。小玲這樣的小美女，當然要多買些好看的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對。待會兒我幫你看看，要是不好看，我們再重新買。”
她母雞護崽般的態度讓楊秀林心中一暖，主動握緊瞭她的手，趙雪曼十分開心，拉著他又回到客廳中，掏出瞭手機。
“喂，矣總嗎？是我。幫我送一張公主床過來……對，你沒聽錯，現在就要，孩子等著睡覺呢……不是給邵健的！地址是淑珍這邊……幾號我記不清瞭，讓他們問保安。還有順便派人過來測量，今晚就出方案，明天一早開工……是的，兒童房裝修……”
安排完後趙雪曼又把他抱到腿上，輕輕摸著他的頭，寵溺地微笑道：“床一會兒就送到，他們會先發幾張實拍圖過來，你來挑一張自己喜歡的。”
剛說完她的手機就發出瞭提示音，趙雪曼點開圖片，和他一起一張張地挑選。
楊秀林坐在她腿上，在她溫暖的懷抱中聽著她在耳邊輕聲點評每張床的優劣，心中又甜又暖，大滴大滴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落到瞭手機屏幕上。
趙雪曼嚇瞭一跳，馬上放下手機把他轉瞭過來，關切地問道：“小玲哪裡不舒服嗎？還是不喜歡這些款式？”
“沒有……我都喜歡……”
楊秀林流著淚露出一個非常幸福的微笑，模糊的視線中，趙雪曼的臉漸漸變成瞭穆淑珍的樣子。
如果冷冰冰的媽媽也能像她這樣，溫柔地對待自己就好瞭。
“那就好……小玲不哭……其實淑珍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她吃瞭很多你無法想象的苦，才變成瞭現在這種古怪脾氣。她雖然脾氣變瞭，卻本心沒變，仍舊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隻是很少有人能看見而已。”
趙雪曼猜到他的心情，輕輕吻瞭一下他的額頭，溫柔地凝視著他。
“我知道她虧欠瞭你很多很多，但請你相信，那並不是她希望的。她對你的冷漠，很可能隻是歉疚的表現。從今以後，我會和她一起好好疼你，盡量彌補你缺失的母愛。小玲，請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她真誠而溫柔的話徹底瓦解瞭楊秀林最後一點抵觸，終於哇地一聲哭瞭出來。
“媽媽……”